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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相信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他是谁?”

“你拿我当白痴吗?”灵神冷笑地看着他,“你把幕后高人视为最大的威胁,找到他后不管能不能证明他就是幕后高人,你难道会放过他吗?”

“如果他不是,我自然会。”

“他哪有那么多证据让你相信他不是!赵夫人为了保住真正的幕后高人,不管你带回来一个谁,她都会说是!”

“那你说他怎么会知道寂灵在这夺魂岛上?”

“他什么都知道!”灵神的神色既是尊敬又很骄傲,“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无法了解他的本领有多大!”

夏侯澈看了他半天,叹了口气问,“你知道你的条件很适合学武吗?”

疑团又现(3)

“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这儿来了,灵神戒备地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了,可你比我更厉害。”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师父会武功吗?”

“当然会!”灵神骄傲地回答,“师父他什么都会!”

“那你有这么好的条件,你师父为什么不教你武功?你的性格不够稳重,缺乏定性,其实并不适合学这用笛声干扰人神志的功夫,如果遇到意志格外坚定的人,甚至容易被反噬。”

“我不要听你在这里挑拨离间!”灵神愤怒地大喊,“我根本不适合学武!师父说过这笛音才是最适合我,最厉害的功夫!我学这功夫根本就没怎么用心,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你没怎么用心?”夏侯澈摇摇头,“那你师父应该提醒你,这种功夫如果没学到家,是不能贸然使出来的。”

“你的意志难道不坚定吗?不还是受了我的干扰!”

“第一次是因为我没有准备,后来是因为我要分心作别的事,”夏侯澈很有把握地看着他,“不然现在再来试试。”

“试就试!”灵神说着拿出玉笛。

魏晓莜有仙踪石的保护,不怕笛音干扰,所以夏侯澈只是伸手点了赵旭的几个穴道,之后负手看着灵神。

清亮的笛音响起,魏晓莜有点紧张地看着夏侯澈,发现他还很悠然地一笑时才彻底放心。

笛音一直在持续,夏侯澈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可灵神的状态看着却不太好。

灵神的额头已经开始向外冒冷汗,他吹出的每一个笛音应该是能攻击夏侯澈的心神,可现在不知怎地都像是一记记闷锤敲击在他心上。

“好了,收手吧。”

夏侯澈已经手下留情了,每次反击回去的力量只相当于攻来的十分之一,不然灵神早在最开始就要支撑不住了。

灵神却不听他的话,执意继续吹着玉笛。

疑团又现(4)

“你快停手啊!”看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魏晓莜焦急地劝着他,“你们只是试验一下,又不是以命相博,快停手吧!”

灵神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就算不能打败夏侯澈,也不会被自己的笛音反噬!

他一定要证明这一点,一定!

“你非要我下狠手才能承认你师父一直在骗你?”

灵神一直在吹笛子,不可能回答他的话,但他的情绪明显受到了这句话的影响,刚才还吹错了一个音。

摇摇头,夏侯澈不再留情,凝稳心神,在下一个音符响起时将那股攻击力全数返还——

“咔嚓”,伴着清脆的玉笛碎裂声,灵神喷出一大口血,不支地倒地。

观战的两人都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夏侯澈的身影已经移了过来,作势要点住他的穴道。

“别碰我…”灵神的声音很虚弱,语调却是恶狠狠的,“不然我不会放了你。”

夏侯澈没理会他的威胁,依然出手连点了几大穴护住他的心脉。

在他点穴的时间,魏晓莜已经从他怀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粒药硬塞进灵神嘴里。

伤势被控制住,再加上刚入腹的药像是给四肢百骸注入了一股能量,灵神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可他不想说话,只是神色灰败地瞪着夏侯澈。

“晓莜,帮我扶他回去,我还有事要跟赵旭说。”夏侯澈却没再逼问他。

“嗯。”魏晓莜很小心地扶起灵神,“走吧,先回房间。”

一直把灵神扶到床边坐好,魏晓莜给他倒了杯水,“不早了,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看灵神不理会她,魏晓莜转身向外走。

“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是个笑话?”快要走到门口,她突然听到灵神的声音在她伸手响起。

“没有。”魏晓莜很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会笑他呢,她只是觉得灵神很可怜…心里那么尊敬,那么维护的师父,竟然一直是在骗他的。

疑团又现(5)

“你不用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灵神突然又激动起来,“我不需要同情,我师父他不是那种人!”

“可夏侯澈刚才都证明了…”

“我问你!”他突然站起身逼近他,“要是有人说夏侯澈的坏话,说他一直是在骗你,你会相信吗?”

“不会。”魏晓莜立即摇头。

“要是那人拿出什么证据来呢?”

“那我也不会相信,证据可以作假。”

“既然你都可以这样无条件相信他,我凭什么就不可以!”

“因为夏侯澈值得我相信,从我们在一起开始,他做的每件事都是以我为重,他保护我,心疼我,拼尽全力让我不受到任何伤害,可你师父呢?”

“他是我师父,又不是我的爱人!他当然不可能像夏侯澈做得那么好!”

“那他为你做过什么,值得你这么相信他呢?”

“我们家兄弟姐妹多,父母都不管我们,小时候我总是受欺负,是师父正巧路过,在暗中帮了我,后来他不但教我功夫,还经常来陪我说话,我家里给我安排了一门不喜欢的亲事,是师父鼓励我逃出来…”灵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魏晓莜不想再打击他,可还是问,“然后呢?”

“不需要有什么然后!总之我就是相信我师父!”灵神的眼圈一红,“你出去,出去!”

魏晓莜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出了门。

小院门口,夏侯澈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他连你的劝都不听?”夏侯澈伸手搂过她的腰,摸摸她明显沮丧的小脸。

“嗯。”魏晓莜把脸埋进他怀里,“你为什么要让我单独劝他啊?”

她知道他之前是故意说有事跟赵大哥说,好让她有机会跟灵神单独谈谈的。

“他现在就像刺猬一样,对谁都是极端防备,你的心思单纯,不会骗他,我本来以为他能听进去你的话的。”

两人回了房间,魏晓莜把他们之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疑团又现(6)

“灵神根本就是小时候太孤独,他师父的出现就像救世主一样,之后就一直崇敬着他,其实他师父根本就没做什么啊…”魏晓莜叹了口气,“灵神怎么这么好骗啊。”

夏侯澈顺顺她的发丝,“我倒是能理解灵神的心理,小孩子很容易崇拜人的,我师父刚教我武功时我也觉得他很神圣,不过我还有好多兄弟,还有父皇,我的童年记忆里不只是有师父一个人。可灵神不一样,他师父大概是他小时候唯一对他亲切的人,那种感觉就更复杂了。”

“也对啊…”魏晓莜烦恼地皱着眉,“那岂不是咱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就算他明白咱们说的是对的,心里也会拒绝承认。”

“那怎么办啊…”

夏侯澈想了一会儿,“先顺其自然吧,其实现在咱们也不能肯定他就一定是好人。”

“啊?可今天他的样子不像装假啊。”

“你忘了咱们刚上岛的那天我问过他的话吗?他已经提前知道了咱们的行踪,在此之前,他不知道易容成了谁的样子,在皇宫见过咱们。”

“哦…我想起来了!这么说他之前也很有可能故意接近过咱们图谋不轨啊…唉,好复杂啊…”她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夏侯澈笑着捏捏她的脸,“热水都送过来了,洗过澡就睡吧。”

“你要出去?”魏晓莜惊讶地看着他。

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她自己先洗澡睡觉啊。

“嗯,大概半个时辰就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那我还是别睡了,专心看着灵神吧,要是他突然跑了,咱们的线索就要断了。”

她虽然内力很高,但还没学会夏侯澈只要想留神,就算在睡梦中也能注意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本事。

“小笨蛋,你招只寂灵来不就行了,有寂灵守在门口,什么人逃不出去。”

“咦…对啊!”哈,她这个寂灵主人还真是挺有用的!

疑团又现(7)

“不问我去干什么?”夏侯澈笑着逗她。

“要是你想告诉我,就直接带我去了,”魏晓莜嘿嘿地笑,“一定是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去。”

“小丫头,”夏侯澈笑着捏捏她的鼻尖,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是偷偷去见别的女人。”

“谁啊?”魏晓莜立即很紧张地问,“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怎么这么紧张,吃醋吗?”

“不是啊,”魏晓莜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是急着想告诉她千万不要想不开,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所以一定要珍惜生命,远离色狼。”

夏侯澈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拉过她重重吻了一下,“我先走了。”

“嗯。”

从小院出来,看着寂灵被魏晓莜招呼过来,夏侯澈放心地转身向右边的岔路走,脸上的温柔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一脸严肃。

七拐八绕地,眼前出现了一座僻静的小院,夏侯澈绕过各处机关来到门口,拿出之前从赵旭那儿要来的钥匙打开门。

利落地避开从门内飞出来的茶杯,夏侯澈跨进门,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是你?”赵夫人阴狠地瞪着他,“你来干什么?让赵旭那个逆子把我软禁在这还不够吗?你还想做什么!”

夏侯澈抬起眼,缓缓地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当然是来逼供。”

他的声音很是缓慢,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着倒有几分阴森森的味道,有些吓人。

赵夫人感觉他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不禁警觉地向后退了两步,“逼什么供?”

夏侯澈依然是语调缓慢,笑容古怪的模样,“我想知道赵家幕后的那个人是谁。”

“没有什么幕后的人!”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夏侯澈听到这答案竟像是有些高兴,“所以我没让晓莜跟着我。”

“什么意思?”

“晓莜胆子小,我把我逼供的方法吓着她,再说她心地善良,可能见不得太残忍的方法。”

疑团又现(8)

赵夫人不由出了一声冷汗,他总是和那个叫魏晓莜的形影不离,现在突然没把她带在身边的确古怪,难道他是说真的?

“你不用吓唬我,我从来没听说过堂堂五皇子折磨人。”赵夫人强自镇定地说。

夏侯澈缓缓笑了,“当然没听说过,因为见过我折磨人的人都死了。”

赵夫人打了个寒颤,盯着他嗜血的诡异笑容,“你装得再像也没有用!赵家在皇宫里的眼线早就回报过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那你也一定知道晓莜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觉得我会傻到把这一面在她面前露出来,把她吓跑吗?”

他每说一句话,赵夫人就要更相信他一分,但还是坚持说,“根本就没有幕后的人!”

“好啊,”夏侯澈神色诡异地看着她,“你说我该用什么方法来逼供好呢?”

“就算你把我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我也还是这句话!因为这是事实!”

“凌迟吗?”夏侯澈笑了,“那是我小时候就玩腻了的方法,咱们还是试点新鲜的吧。”

“什么?”赵夫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夏侯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我平时虽然不怎么用武器,不过刀法其实很不错。”

他究竟想干什么?赵夫人盯着他削苹果皮的动作,心里直发毛。

没多久,夏侯澈手上出现一串连着的苹果皮,拎起来对着灯,才发现它真称得上薄如蝉翼,竟然能极为清晰地透过来光亮。

“还不错吧?”夏侯澈笑着说,“这本来是我无聊时练习手劲准头的方法,后来发现可以拿来对付人。”

看赵夫人只是盯着他不说话,夏侯澈接着说,“你知道吗,要是你的皮只掉了这么薄薄的一层,那出的就不是血,而是油,那才是最疼的状态。”

隐约猜到了他想说的是什么意思,赵夫人变了脸色,腿都开始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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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更结束,晚安,群么么╭(╯3╰)╮

疑团又现(9)

“要是你死了,晓莜一定会怪我的,”夏侯澈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缓缓地笑了,“不过我只是用这种方法把你全身的皮剥下来,我保证不会伤到你的小命。”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赵夫人发抖地看着他,“你、你变态…”

夏侯澈却不理会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喃喃自语道,“剥下来的皮可不能浪费了,以前听说过人皮灯笼,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要是我剥得仔细点,也许还能做成个人形灯笼,那倒有趣。”

说着他又抬起头来看着赵夫人,“我看这屋子里有点暗,不如就做个灯笼挂在你床头,让你天天看着,你说好不好?”

“你、你…”赵夫人腿一软,坐倒在地,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脸色已经惨白得不像活人。

“就这么办了。”夏侯澈说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赵夫人。

“我、我…”赵夫人抖着唇,豁出去地大喊,“随你怎么做!根本就没有那个人!”

她还是不相信夏侯澈真的会这么做,她要赌一次!

夏侯澈的眼神闪了一下,之后不在意地笑道,“没有就没有吧,可是我现在对那个人皮灯笼兴趣极大,你就当帮我个忙吧。”

刚蹲身到赵夫人面前,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手,“反正也要剥皮,不如你再帮个忙吧。”

他的语气像是极为欢喜,配合着他说的残忍的话,更显阴森诡谲,让人毛骨悚然。

“还、还有什么?”赵夫人不相信他会想出更变态的法子来折磨她。

“听说伤口撒了盐会更疼,你说要是把剥皮的人放到装满盐的缸里腌着会是什么样呢?”

身上好像已经能预知那种无法忍受的疼,赵夫人抖得说不出话来,痉挛似的用手撑着身体向后退。

可她还是咬紧牙关,坚决不想说出那个人的事。

“肉用盐腌了会出油,你已经被剥了皮,岂不是会出得更厉害?那还要找人盯着那盐缸,经常换新盐进去。”夏侯澈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计划着。

疑团又现(10)

“要腌个多久呢…”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赵夫人崩溃地大叫,“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要说了!”

眼里飞快掠过一丝满意的笑意,夏侯澈的声音却是有点遗憾,“真的?其实你不说也可以,不然我好像找不到借口折磨你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赵夫人哪还能注意到他神色有异,只是听到他阴森缓慢的声音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那好吧,”夏侯澈转身回到桌边坐下,“说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但先皇在世的时候他就已经…”

“先皇?”

“是赵、赵旭他爹,他爹临终的时候才告诉我这位高人的存在,他说赵家能这么有条不紊地筹备复国,都是因为有他的帮忙,还让我以后听他的安排行事。”

“嗯…他长得什么样子?”

“跟你的身材差不多,很、很俊俏。”

看到她的神情,夏侯澈一扬眉,“他不是个老头?”

“不是,他当时应该只有二十出头。”

“你对他很有好感?”怪不得赵夫人提到他的长相竟然露出怀春少女的神情。

见她不答,夏侯澈摇摇头,看来果真如此,怪不得赵夫人听了他的威胁也不想透露幕后高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