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慈祥地一笑,“今天应该是上书为你奏请诰命,过两日礼部就会来人了。”

从老夫人屋子里出来,容华长长地松了口气,刚才看莲蓉的样子,说不定已经向老夫人说了什么,她进屋之后狠狠地瞪了莲蓉一眼,又当着老夫人和二太太的面说明白自己的意思,老夫人和二太太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三太太昨日就在她耳边煽风点火,以为她知道整件事的真相会用来在老夫人面并打压二房,容华笑笑,三太太未免太小看了她。这件事她都能看出规来,老夫人又岂会不知?还用得着别人去老夫人面前说些什么?

过了穿堂,沿着抄手走廊住首走,到了寂静的地方,锦秀悄悄地问:“夫人,三爷屋里到底怎么了?”

容华看过去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恐怕是闹出了人命。”正室还没进门,就让屋子里的丫鬟肚子里揣了活物,不但二房脸上不好看,传出去了薛家名声也会跟着受损,老夫人岂会让这件事闹大?

薛明霭的婚事正在当头上,二太太才会急于处理曼儿,又怕薛明霭不肯罢休又想了这样的方法,这一下子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包括一开始为曾孙焦心的老夫人。

这些事她一开始就已经想的清清楚楚,却差点被那高金瑞家的坏了事。

三太太听邢长远家的说完括,“少夫人还说,曼儿兴许是没了脸才藏起来了。”

三太太冷笑道:“没用的东西,”听说莲蓉去了老夫人屋子里,她还以为这个二侄媳妇开了窍,谁知道二侄媳妇却临阵退缩和大嫂一样的软弱无能。

邢长远家的道:“三太太让我打听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三太太道:“怎么说?”

邢长远家的迸:“常宁伯四小姐是要回金华府的,不知道怎么的半路上却返了回来。”

三泰泰扬起眉毛,“难道是同意了这门亲事?”要不然之前弄得那么大,现在却改变了主意。

邢长远家的道:“也不知道呢。不过听说昨晚三爷和二太太说话,也不全是说的曼儿,也有常宁伯府里的事......可将二太太气得不轻。”

三太太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想娶一门合心的婚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二嫂的那些店铺全指望四小姐才能活过来呢,否则说不定就要赔个精光。”

邢长远家的道:“太太准备怎么做?”

三太太道:“若是二房真的和常宁伯家结了亲,就将我那两间店铺送一部分给二嫂,二嫂一定不会拒绝,前段时间二嫂帮忙整理老太太庄子上的事,庄上库里的种子还是我帮着才卖出去的,二嫂要念我的情。”

邢长远家的笑道:“侯爷成亲长房花了不少的银子,二房虽然有几间铺子可亏的银子不在少数,四房四老爷就不要提了还要长房照顾着,现在看来应该我们三房的情况最好。”

三太太道:“这些年老夫人给了二房多少东西,我们哪里能跟她比。就是哪房有需要,我们帮帮忙,从中赚一丁点好处罢了。”

邢长远家的道:“二太太偷偷换了种子,今年庄子里的庄稼能长好吗?”

三太太得意地弯起嘴唇,“那就要看二侄媳妇的本事了,”说着叹口气,“也容易的很,她成亲不是得了许多好东西?娘家又有陪嫁庄子在,要想在这个家里立足还能不下本线?到时候我帮她折算卖个好价就是。”

“只是可惜二房盘算的精,我们总是不如她,明英的亲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着落。”

邢长远家的急忙宽慰三太太,“咱们四爷还小,不着急呢,太太慢慢挑选一定能选门好亲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 风波再起(下)

容华带着锦秀、木槿在薛明睿的大书房里整理书籍,准备明日的虫王节拿出来晒。

大书房里摆着的书,大多都是面子上的,正好拿来晒书用。

容华好不容易挑了一本棋谱,刚着了几页,就听旁边一阵嘈杂的声音。

外面的小丫鬟红梢进到屋子里来附在木槿耳边说了些话。木槿走到容华身边,“二夫人带了人去三爷书房里整理东西。”

大概也是准备虫王节。

容华点点头,并不在意,吩咐丫鬟们将书都小心地搬出来,自己低下头来继续看书。

从成亲到现在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差错,难得借着这个时间休息一下,屋子里的丫头都是自己带过来的,暂时也不会有人闯进她的天地里,容华舒展了眉毛,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轻松。

薛明睿和薛明霭两个人的书房离得很近,薛明霭的书房有什么动静,这边都能看出些什么。

一个书房来来往住进去了那么多人,不过是将准备晒的书找出来,未免动作太大了些。站在外面的红梢偷偷地往三爷的书房里面着去,她们这头是边搬书边笑着说话,薛明霭那头却是一副急色匆匆。

不一会二太太也赶了过来,劈头就问迎出来的杜鹃,“找到了没有?”说完这话才意识到旁边的院子里还有人,二太太转过头向薛明睿的书房看了一眼。

刚刚向这边张望的红梢立即吓得低下头。

二太太低声问杜鹃,“谁在那边?”

杜鹃回道:“少夫人带着人在侯爷书房里整理书呢。”

二太太沉下脸又向薛明睿书房看了一眼,这才拾脚走了进去。

薛明霭书房里,丫鬟、小厮们找出了所有的字帖都放在桌子上,二太太走过去拿起来一张张地看,杜鹃道:“都仔细看了,全是三爷的笔迹。”

二太太将那些字帖儿扔在桌子上,恨得咬牙切齿,将屋子里的人遣下去一些,单留下几个心腹,吩咐道:“再仔细地找一遍。”

杜鹃带人去找,二太太和任妈妈到旁边屋子里说话。

任妈妈在一旁出主意,“不然太太将二爷叫过来仔细问问。”

二太太听得这话,气更不打一处来,“还用得着问?一定是被他偷了去,他以为这样我就能将曼儿放出来?”说着挑起那细长的眉角,“他还不知道.我早就将那贱人…”

任妈妈劝道:“都是曼儿那小蹄子将三爷迷了去,否则三爷也不会逆着太太的意思。”

薛二太太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极力掩饰是为了谁?老夫人偏着我们二房,这家里谁不想看我们房里的笑话?一旦被她们抓住了机会…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不害人,人却都来害我,我有多不容易,他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些,偏偏给我生出这么多事来,万一这事传出去,薛家的名声受损不说,哪个好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更别说我们要高攀了。”

任妈妈忙上前拍抚二太太的后北,“您可不能气坏了身子,这个家里都要靠着您呢。”

二太太道:“你没看他的脸色,听说曼儿找不到了,就像掏了他的心肝,不过是个小蹄子…有什么重要,”顿了顿又道:“常宁伯四小姐本来要回金华府却去而复返,这里面定是少不了他的干系。”

任妈妈赔笑道:“说不定是三爷说服了四小姐,四小姐愿意再回去争取一下这门亲事也不一定。”

二太太叹口气道:“虽然是四小姐留诗先对明霭示好,可是婚事岂是儿女能做主的。明霭也想办法与四小姐见了几次,还不是都没有用。”

正说到这里,杜鹃进来的道:“三爷身边的天辅回来了。”

二太太顿时立起眼睛,厉声道:“将他叫进来。”

天辅进来,瞄了一眼二来太,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二太太正襟而坐冷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的嘴巴有多严,若是我这里治不了你,自然能帮你寻个好去处,总有地方能让你开口的。”

天辅急忙道:“二太太饶命,三爷骑着马走的.奴才也没有办法。”

二太太道:“你素来和他在一处,他要去做什么你会不知道?”

天辅见二太太是一定要追问到底,随意糊弄定然难以过关,于是实话实说道:“三爷走的时候,只说要毁了那东西,省的大家都惦记着没一个好过。”

二太太听得这话,心脏似是一下子迸开了,热血上涌却喘不过气来。

容华带着人从书房出来,迎面遇到薛二太太。

容华上前行礼,二太太有些心不在焉,笑着问容华,“准备晒书?”

容华笑道,“提前准备一下,免得明日忙不过来。”

二太太点点头,“去忙吧!”然后带着人先离开。

容华望一眼二太太的背影,二太太处置了曼儿,三爷定然是有了怨气,母子俩暗地里较劲,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赢家。虽然这些事看似和她没有关系。容华想起常宁伯四小姐看薛明睿的眼神,任谁都不会愿意和这样的人做妯娌。

常宁伯府里,大夫人任楚氏正听着常宁伯大发雷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将她送回金华府吗?怎么半截又折返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氏遮遮掩掩,“静儿想起来忘了拿给娘买的茶叶,所以就…”

不等楚氏说完,常宁伯竖立起眼睛,“都什么时候了还骗我,你女儿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与其让她继续留在京城,还不回去金华府老老实实呆上一阵子,等到这件事过去之后,好再给她寻门亲事。”

听得这话,楚氏立即委屈起来,“这个节骨眼上老爷却是怨我,静儿在一直不在我们身前,如今养就了什么脾性?我岂能说得了她,前几日老夫人来信我们是一起看的,信上怎么说?让我们千万不能委屈了静儿。老爷还说一切都要听老夫人的,现在怎么又反悔起来。”

常宁伯皱起了眉头,“之前商量好的是要将她送走,忽然说又不是了,却是什么道理?难不成我还管不了她了。”

楚氏忙劝道:“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不然断无这个道理。我问了,她只是支支吾吾,怎么也不肯说清楚,我想着等过一会儿再去细细问来。”常宁伯听得这话,着了一眼楚氏,“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去。”夫君面前楚氏不敢辨驳只能应承了,转身从屋子里出来。早知道会弄成这个结果,她说什么也不会将静儿从金华府接回京城。想到这里楚氏不禁愤恨起老夫人来。前几年老夫人将四小姐静初留在金华府,让她们被迫骨肉分离,她心里有多难过。现在静初长大了,终于可以接回到她身边,却没想到养就了这样的性子。这全都要怪老爷的愚孝,要不是样哪里有今天的祸事。

现在的情况,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消说了,顶多为她多操一份心。她担心的是,将来静初的性子嫁去婆家会吃大亏。

想到这里,楚氏皱起眉头,心里暗暗下决心,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劝劝静初,让她千万要听她的话,不要再折腾出别的事来。

常宁伯四小姐任静初躺在暖阁里,此时此刻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容。今天马车前的那一幕不断地出现在她眼前,她实在没想到薛明霭会得知她回金华府,还追了上去。

青宆看四小姐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抿嘴笑起来,“小姐又在想薛家三爷了?”

四小姐静初脸上一红抿嘴笑,不知道怎么的,提起薛明霭她心里一热,索性青宆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也就悄悄说出口,“今日看来倒还有些气度。”青宆听到这话,连连点头,“薛三爷今天看起来是有些不一样。”

她和薛明霭已经不止是在薛家的宴会上见过面了,有一次她去庙里上香不小心与薛明霭撞在一起,薛明霭热忱地将她送回大殿。

薛明霭虽然的确有几分的温文儒雅却并不能让她十分喜欢。

为躲这门亲事,母亲提出来要送她回金华府避一避,她点头答应了。谁知道今日离京的时候,薛明霭会追上她的马车,还将她续的那半首诗当着她的面撕掉。

他这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不让她再有后顾之忧?今日见他的时候,他和前两次不大相同,脸上不再挂着笑容,而是有些淡淡的伤心。

是不是因为她要回金华府,间接拒绝了他?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能将那首诗拿到想象也是费了周折的…还拿到她面前撕掉…还从没听说有哪个男子为了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

静初这样想着,印象中的薛明霭变得清晰起来,以前她不在意的眉眼,不知怎么了,让她有了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静初正想着,楚氏进到屋子里来,

青宆急忙上去行礼,静初将母亲让进内室说话。

楚氏见静初脸色红润,眼睛中有几分朦胧的笑意,心里一紧有了预感,“到底是怎么回事?”静初微微一笑,“也没什么?”

楚氏打量着女儿,“怎么不回金华府了?”

四小姐静初这才得意一笑,伸手持楚氏的手拉住,“母亲,我不用回去了。”说着将薛明霭撕诗的事说了,又从怀里将那撕坏的诗文拿出来给楚氏看,“不就是我填的那首诗。

楚氏虽然听跟车的婆子说了只言片语,并不能肯定,现在静初这样说来,她心里欢喜脸上却不由地讶异,“怎么会有这种事。”

四小姐静初只是得意的笑,“这我哪里知道。

楚氏看女儿目光闪动的样子,分明是有了几分的把握,“那你准备怎么样?继续留在京城?”“金华府哪里比京城好呢,再说女儿还想要再陪母亲一段时间,不然我回去金华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到最后也伤悲起来。

听得这话楚氏的心有几分软了,“万一薛家再让人来说亲?”

四小姐静初没有像往常那样排斥,而是脸颊更加红润了,“到时候再说吧!”

新任川陕总督马宁忽然被密诏回京。

马宁换了身便装,没进宫门也没回马家,直奔一处不起眼的四合院子里面来,进了屋子二话不说便向椅子上的人郑重地行了礼。

“密诏上什么也没写,只是要我在六日之前进京、。

马宁小心翼翼地看向薛明睿,“我上任才没几个月,难道是有什么事做的不对?”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看了一眼马宁,“你在步军统领衙门的时间不短。”

马宁听得这话才恍然大悟起来,“侯爷是说,圣上有意问我这里面的事?”

薛明睿道:“时辰不早了,别耽搁赶紧进宫去吧!”

马宁点点头,又道:“从宫里回来,我再来见侯爷。”

薛明睿道:“等你从宫里出来,就会有人跟着,你不用做什么只要一路回你的治地去,剩下的事我自然有办法知晓。”

马宁这才点头退了出去,荣川笑着送马宁,两个人到了院子里,马宁像是想起了什么,“侯爷成亲时我不敢送贺礼进京,只有吾父和妹妹送了两份常礼。”

荣川笑道:“不要说你,面子上我也只是随了份常礼,不过私下里我送了一件碧洗的石榴,侯爷没有收。”

马宁不由地丧气道:“那我这件,侯爷就更不可能收了。”

荣川好奇地问,“是什么物件拿出来让我瞧瞧。”

马宁从包袱里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将外面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玉雕的“同舟共济”。荣川笑道:“既然千里迢迢拿来了,你就去试试,说不定会收了。”嘴上这样说,却并不抱任何希望。

马宁这才又进屋将那件礼物送上去。

荣川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马宁从屋子里出来,满脸笑意。

荣川迎上来,问道,“怎么样?”

马宁欢喜道:“收了。”

荣川不禁诧异。

第一百一十二章 娇妻在望(上)

薛明睿从外面回来,进了院子就着到有一个妇人在院子里拉住容华身边的丫鬟说话,“姑娘,少夫人怎么说?”

丫鬟道:“我劝您还是回去吧!夫人有什么事 自然会去叫您。”

那妇人仍要说什么话,丫鬟抬起头着到薛明 睿,立即上前行礼道:“侯爷回来了。”

那妇人才不甘心地退到一边。

薛明睿侧头看了那妇人一眼,那妇人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到薛明容冷着的脸,立即吓得缩在那里,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屋子里,容华正拿着棋谱,教锦秀下棋。

锦秀琢磨了一番刚要落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容华,容华的脸色不佳,锦秀考虑再三寻了个旁处将棋子放上,容华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在锦秀要落子的地方,容华将黑棋放在上面。

锦秀一着顿时后悔,“夫人一点都不让着我。

听到外面春尧的声音,容华和锦秀站起身迎上前。

薛明睿进套间里换了衣服,又将手里拿着的一只精致的盒子带了出来。薛明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将视线落在容华脸上,

“刚才做什么呢?”

容华道:“在侯爷书房里拿到本棋谱,正和丫 头下棋。”

薛明睿瞄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棋盘,放下茶碗站起身过去仔细去着。 容华立即跟上来道:“没什么好着的,就是和丫头下着玩的。”

黑棋、白棋罗列分布,“从我书房里拿来的棋谱?”

容华点头,“是啊…恰好着到了,就翻来着 看…”一开始看了几页,后来就没有了耐心。“教丫头下棋?”

容华咬咬嘴唇,“嗯。”

薛明睿看了一眼容华,她咬着嘴唇,大大的眼睛不停地闪烁。

“你执白棋?”

她立即蔫下来,不好意思地纠正,“黑棋。”

她虽然下了一手的屎棋,可也不至于会差到这个地步吧!她期待地着过去,他细长的眼睛微微一抽,眼睛中带了几分的笑意。

“要不要再下一盘?”

她其实喜欢下棋,只是从来都下不好。以前只 有瑶华愿意与她下一会儿,“我下不好,你不会在意吧?”看这一盘棋子,不止是下的不好吧?

“其实我对这些东西都不是很在行。”她红 脸解释,将头发掖在耳后。

下了几步,她逐渐能地放松起来,落子的时候悄悄去看薛明睿的表情,他看她一眼,她就会小声问:“不对吗?”

他伸手去拿棋筒中的棋子,“这次是步好棋,

我不管这步,这一角就是你的了。”

容华笑着问,“那你管不管?”

他的棋子落在了别处。

她顿时欣喜,“那我下一步该怎么走?”

薛明睿用棋子给她做示范。

她笑着打赖,“不如我们就这样下吧!”

完整地下好一盘棋,最后她兴致勃勃地数目, 到最后发现输了他一目,不禁有些失望。薛明睿从棋盘上拿走一颗棋子,“这还有一目。”

原来是平局。

容华欢喜地笑起来。

晚上让丫鬟进来伺候完,薛明容似是随意地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容华。这是什么意思?送给她的礼物?

“别人送的礼物,你收着吧!”

容华打开一着,里面是用一整块青虽雕琢的玉 船,上面还缀着碧玺和宝石,这么贵重的礼物,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她记得去薛夫人那里听薛夫人说过,送来的贺礼不少,有许多贵重的都被侯爷退了回去。船身上似是刻着几个宇,容华凑在灯光下一着“同舟共济”,虽然知道贺礼大多都是有特殊的意义,容华仍旧红了脸。

两个人躺在床上。

容华听到薛明容问:“去没去过陪都?”

怎么会忽然说起陪都,容华心里顿时一亮,

“没去过,听说那边景致都很好,夏天又很凉 爽。”

薛明容道:“我们家在那边有老宅子。”

容华笑道:“不然再给侯爷做几件袍褂吧,正好库里有尚好的料子。”

她眼睛里晶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