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等到薛明睿回来,让小厨房传了饭菜,两个人安安静静吃过饭,前院也传来消息,二房将人遣去四条胡同打扫了。

二房的事总算尘埃落定。

屋的丫鬟都退了下去,薛明睿拉起容华的手坐在软榻上”“已经有御史在写奏本,有人借着拜恩师的名义卖试题。科考舞弊走动摇国本的大事。这次的主考官本来是我举荐的,可是临考前却有人参了我一本说我武将出身不通仕儒,重举荐了主考和昏主考。你知道这场恩科的主考、昏主考是谁的人?”

薛明睿既然这样问,容华微微笑道:,“是庄亲王的人。”

“仿照前朝拜恩师就走出自庄亲王手笔,恩科主考也是庄亲王的人,若是有科考舞弊庄亲王第一个难逃责任”薛明睿说到这里顿了顿,“重要的是,拜恩师不是由庄亲王想出来的,是庄亲王为了在皇上面前立功大费周章安排的。”

所以有今天的局面是皇上早就料到的。换句话说皇上设了局让庄亲王跳进去,就是为了打击庄亲王一党。庄亲王一党这次必死无疑。

这些是薛明睿早就料到的。

容华抬起头来,“侯爷是不是还有高兴的事?”薛明睿眉眼里都是难掩的笑意。

薛明睿笑着给容华录桔,“皇上召见英亲王进宫,大概是要英亲王处理科考舞弊案,这是英亲王剿匪出事后,皇上第一次给英亲王重要的差事。”

容华眼睛一亮,“皇上在给英亲王机会。

薛明睿扬起嘴角,难得的意气风,修长的手指将橘瓣送到容华嘴边,“早在十年前,英亲王就应该登上皇位,英亲王会是大周朝英明的君主。”

第四百三十七章 逃跑容华对英亲王不是很知晓,不过是平日里从薛明睿嘴中听到一言半语,英亲王妃她也见过一两次,印象中英亲王妃表面看着淡薄,一双眼睛里却有着别人及不上的聪慧,上次她在宫中遇险多亏有英亲王妃提点。

“英亲王剿匪获罪之后就被皇上约束在家,不过是没有正式下皇命罢了,这些年外面人只知英亲王厌倦政事,并不了解其中实情。”

容华躺在薛明睿怀里”“照侯爷这样说,英亲王爷应当是聪慧的皇,却怎么不得皇上喜欢?”

薛明睿笑着搂住容华”“王爷焉只聪慧,论治国之能过圣祖也不一定。怪就怪在英亲王爷生母德妃娘娘争后位不成,母家又被蔡氏算计。德妃娘娘在宫中曾受恩宠,只是错在心思柔软曾为宣王世求情,后又帮忙追随宣王的重臣脱罪,皇上罚她在jā泰殿“后宫不得干政,铁券前跪过一天一夜,差点就打入冷宫,多亏英亲王求了皇太后保住德妃名分。”

可是从此之后宫中仿佛已经没有了德妃这个人,身为四妃之却仿佛身处众妃之下,以至于宫里宫外大家只认九皇生母尊贵,皇恩真是来的容易去的也。

,“侯爷帮责英亲王爷是因为宣王爷的关系?”

薛明睿颌”“有些原因,不过若英亲王爷不是英主,我也不会一味盲从。”

容华笑了,以薛明睿的脾气能让他死心塌地的跟随实在不易。

薛明睿道:“你知道荣川,他从小就好胜斗勇不论骑shè武功总爱和人争个高下,若是输了就会想尽办法拜人兄长。”

安南伯世是个随xìn豪爽的人。

,“荣z:拜了英亲王为二哥,拜我为三哥。”

按理说英亲王和薛明睿两个人差着辈分,现在中间连着一个荣川

仿佛近了一层。不论怎么算,薛明睿都是占了便宜的,英亲王爷不计较还真是大度,容华抿嘴一笑”“定南伯世爷的大哥又是谁?”她记得定南伯世荣川是定南伯的嫡长。

薛明睿慢慢道:,“定南伯受过宣王恩惠,宣王之荣川视为长兄。”

,“侯爷”容华抬起头看薛明睿,“宣王爷世真的像朝廷说的那样流放途中染病过世了?”薛明睿眼睛一亮,“若是英亲王爷没有承继皇位,宣郡王就走过世了。”

英亲王承继皇位宣郡王可能会还朝。薛明睿在帮自己的母舅。

她原本想着皇上会将储君之位传给九皇,英亲王继位就有可能会有番周折,没想到皇上开始重用英亲王,说不定英亲王能顺理成章的登基,这样大家都能松口气。

容华在薛明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样算来皇上疑心薛家和宣王一直有牵连也不算冤枉了薛家,事实上皇上登基称帝后,一直笼罩在皇位上的yīn影的确是宣王。

睡觉前说太多政事会让她觉得紧张。薛明睿落下nt前的幔帐,换了话题”“你有没有想过将府里怎么翻修?”

薛府这么大,一时之间她还真的没想过,“还是等过年之后再说。”

薛明睿微微一笑“等到二婶搬走了我们也搬回前面去吧,这样方便你管家。若是你喜欢南院,夏天的时候我们再搬过来避暑。”

容华翻了个身,手习惯地和薛明睿是指jā握温暖舒适怀抱让她安然地闭上了眼睛,“我想在南院多种些荷hu池塘边的亭我想改一改,改成落地的木窗,天冷的时候将窗锁好,天热就可以卸掉窗换上轻纱…”

前一刻她还说话,后一刻就已经沉沉睡去。

薛明睿看着容华恬静的笑容,转身吹了灯。

第二天不到卯时薛家就热闹起来。

家人络绎不绝地将箱抬到马车上,贵重的家具都用厚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抬着去四条胡同。

任静初在屋里不肯搬”“四条胡同那边连墙都没糊好,让我怎么过去住。别人还没搬家呢我们凭什么搬,若是我就这样搬了,就让人觉得我是”心中有鬼。四老爷的事还不就这样算到她头上。

青穹急道:,“可是不搬也不行啊,二太太那边都已经在抬柜了,让咱们搬家是老夫人的意思,谁也不敢逆着老夫人”

青穹说着话,任静初将炕上的迎枕扔在地上,“我不搬,我哪里也不去,若是一定让我走我就回娘家”任静初说到这里,吩咐青穹”“去,去让人准备车马,我要回娘家去。”

青穹不由地作难,“nǎnǎ,您就忍一时之气,先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搬去四条胡同,安顿下来我们再作打算。”

忍,还是让她忍。从嫁进薛家开始她就在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是受够了。

任静初拿过柜橱上的磁枕扔在地上,童抱鱼的枕头顿时摔的细碎”“除非让我回娘家,否则我哪里也不去。”

青穹没法只得将任静初的意思禀告二太太”“三爷去了西北,nǎnǎ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香,现在又要搬家,恐是不经折腾,nǎnǎ就想回娘家住几日,让我来和太太说说。”

二太太喝口茶,只觉得茶半凉不热,立即扔下茶碗上前狠狠打了奉茶丫鬟一巴掌。

奉茶丫鬟被打得跪地求饶,旁边的青穹吓得握紧了手,头也不敢抬。

二太太冷冷地看向青穹。要不是任静初手下的管家财í心窍nòn个什么假的凶徒来顶账,他们怎么会被老夫人赶出薛家,她还没教训任静初,任静初倒耍起小xìn儿来了。

二太太声音尖厉”“眼见就要过年了,这时候回去,到了四条胡同哪有人手帮衬收拾宅院。”青穹不敢再说别的”“奴婢回去劝劝nǎnǎ。”

责穹匆匆忙忙退下去。

到了下午二太太房里的东西搬了大概,任妈妈领着家里下人去任静初房里收拾东西,刚走进院只见任静初身边的婆笑着迎出来”“nǎnǎ让我们在屋里等着呢。”

任妈妈进了屋不见任静初,诧异地问道:“三nǎnǎ呢?”

那婆恭谨地回话”“nǎnǎ上午就跟着车去四条胡同了。”

任妈妈微微一怔,“东西还没搬怎么就去了那边?”

那婆道:,“三nǎnǎ说让青穹姑娘回了二太太,三nǎnǎ先过去四条胡同,屋里的东西让奴婢们收拾。”

任妈妈听得这话心里顿时一颤,“三nǎnǎ说了去四条胡同?”

那婆看着任妈妈讶异的表情,脸上也难看起来”“是三nǎnǎ和奴婢们说的清楚带着青穹姑娘和身边的婆先去四条胡同大nǎnǎ不是…已经去了那边?三nǎnǎ说过去帮忙…”

任妈妈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三nǎnǎ可不是大nǎnǎ那种事事周到的,别说让三nǎnǎ去四条胡同帮衬着收拾东西,能让她们伺候着顺顺利利搬出薛家已是不易。任妈妈看向那婆,“让人去看看三nǎnǎ有没有顺利到四条胡同。”

容华陪着老夫人吃些点心,雪yù进了én深吸一口气蹲了蹲身道:,“二太太那边传来消息,三nǎnǎ可能是回了娘家。”

容华拿茶的手一顿。可能回了娘家是计么意思?

薛老夫人将手里半个点心放回盘,用帕擦擦嘴角”“没让人去任家问?二太太怎么说?”

听到任静初又闹出事来,老夫人已经见怪不怪。

雪yù”道:,“二太太身边的任妈妈去三nǎnǎ院里搬东西,知晓三nǎnǎ已经坐了马车去四条胡同,任妈妈忙让下人去四条胡同问,结果,在四条胡同大nǎnǎ说,根本就没见到三nǎnǎ。”

容华看向老夫人。任静初是趁二房忙着搬家偷偷跑回了娘家。这下不知道二太太是该高兴还是忧虑。任静初这一走将嫁妆都扔在了薛家,若是任静初就这样不回来,这些嫁妆二太太就可以想办法支配,反过来想,任静初一去不回头,薛家二房和任家的姻亲关系也会大不如从前,二太太就再难借着任家的名头财。

老夫人冷冷一笑,“我早说她娶的这个媳fù不可靠”说着顿了顿”“人毕竟是从我们家走的,怎么也得让人去任家问问,顺利到了也就罢了,别半路出什么差错,任家可是要向我们要人的。”

雪yù道:,“二太太已经打人去任家问。”

又过了一个时辰,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打听来消息”“三nǎnǎ没有回娘家。”

老夫人睁开眼睛”“什么?”

李妈妈道:“三nǎnǎ没在任家。”

任静初带着身边的丫鬟、婆能去哪里?容华心里略微思量”“要不然让人沿着官道追去金华府?”任静初常说要回金华府,很有可能一时赌气就出了京,从京城到金华府要坐船走水路,任静初走了半天时间,说不定已经到了码头做了船,一今年轻nv没有长辈陪同出行,说不得会出什么事

第四百三十八章一命归西

薛家二房搬家将薛三nǎnǎ搬丢了。

薛二太太在老夫人">面前不知道怎么辩解,“这是万没想到的,静初说去四条胡同,满屋的丫鬟、婆谁也没多问一句。”

二太太从来都是得意洋洋,现在却如斗败了的公jī,“都是明霭媳fù不懂事,怎么就能连长辈不知会一声,单独出了én。”

老夫人">动怒,“任家这én亲事可是你一手挑选的,你不说明霭媳fù贤良淑德是旁人及不上的,”老夫人">冷笑一声,“这样年轻的媳fù,就算在家里还羞于见人,她倒是舍得出去抛头lù面。我活了这么大年纪,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传出去了我们薛家可是跟着长脸。”

二太太面sè难看的垂下头。

老夫人">道;“找到了人就和任家说清楚,从前是知面不知心,现在整个家里被她闹的翻天覆地,若是想要和离就给明霭写封信,让明霭将文书签了,我们也不用再约束她。”

老夫人">是要做主休了任静初。

二太太脸sè白的像纸,“这…她年纪小不懂事,前些日又在明霭那里受了委屈,会一时糊涂起来,媳fù想还是先找到人再说。”

钱财当头,二太太是万难放下任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