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枚默默地起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着侍画几个去打了热水给刘姨娘梳洗,又让小厨房炖些补品给刘姨娘,自己拿了套轻软的罗衣跟着进了里屋。

冷华堂正给刘姨娘擦着泪水,见上官枚进来,脸色仍是不太好看,上官枚默默地将衣服放下,对刘姨娘道:“姨娘,争了一辈子了,服个软吧,何必呢,若是争得赢,早赢了,到了这时候,您还是安分一点的好。”

冷华堂听得大怒,霍地站起来,怒视着上官枚道:“你这是跟婆婆说话的态度吗?你出去,出去。”

上官枚忍着心里的酸楚,默默地退了出来。

刘姨娘忙拉住冷华堂的手道:“堂儿啊,你如今可不能得罪枚儿了,你二叔如今也不在了,能帮你的人少之又少,枚儿身份高贵,又有太子妃护着,你再惹了她,将来真没人护着你了。”

冷华堂忍着怒火坐下,刘姨娘看屋里侍书还在,便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世子说。”

侍书也退了出去,刘姨娘起身将门窗关好,冷华堂原就有话要问刘姨娘,看她如此慎重,心下便更是忐忑起来,突然他就不想听,怕听刘姨娘的话,起身就想要走。

刘姨娘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堂儿,娘对不住你,你现在很危险,得快些想个法子才是。”

“危险?娘,你说清楚一点,又出了什么事?”冷华堂听着也心惊,不由又坐了下来。

“王妈妈那贱人,她将娘过去的秘密全都告诉王妃和孙锦娘了,只怕你父王知道后,真的会杀了我们母子的。”刘姨娘期期艾艾的,但又不得不说出了口,虽然羞愧难当,可如今也到了生死关头了,不说,只会更加危险。

“什么秘密,值得娘您如此害怕?父王竟然还要因此杀了咱们?”冷华堂的心悬到了半空,惊恐地看着刘姨娘,既害怕,又期待,只要不是身份问题就好,只要不会说,自己不是王爷的亲生儿子就好。

“堂儿,你…你不是王爷的亲生儿子,你是…”刘姨娘深吸了一口气,虽觉得残忍,但她还是说了出来,儿子大了,有些事情不得不说明,也让他有些准备才是。

她话还没完,冷华堂猛地将她往地下一推,吼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不是父王的儿子!”

刘姨娘吓得忙爬了起来,捂住他的嘴道:“你小点声,会让人听了去的。”

冷华堂这会子如疯魔了一般,一掌将刘姨娘推开,哭道:“我是个庶子也就罢了,自小,因着你的身份太低,又不得父王的宠,我在府里就低人一头,处处受人岐视,如今…你…你竟然告诉我,说我不是父王的儿子,你…你是怎么做人娘亲的,我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尊敬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你竟然说他不是的,你这叫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你…你怎么就会如此下贱呢?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下贱淫荡的娘亲?”

刘姨娘被自己的儿子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只能生受着,儿子骂得没错,自己给了他生命,却没能给他一个尊贵的出身,还…还是如此见不人的身份,儿子不难受才怪呢。

“堂儿,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事情,只有那王妈妈一人知道,她手里的证据也不知道给了孙锦娘没,只要她死了,就无人能指证你,你还是简亲王的庶长子,谁也不能将你怎么样,堂儿,娘对不起你,但是,当年,娘也是没有法子了,那几个男人,一个都不是好东西,他们逼娘这样做的,是他们逼娘这么做的啊。”刘姨娘扯着冷华堂的衣袖哭诉着,想着往日的事情,她又恨又怕,更多的是痛苦和无助。

冷华堂双目赤红,一把抓住刘姨娘的双肩,猛烈地摇晃着,大声吼道:“那你说,我的生父究竟是谁?是谁?我要杀了他…”

刘姨娘差点被他晃晕了过去,好半晌,才抖了声道:“娘…娘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了,当年,跟娘有…染的有两个男人,他们…他们强迫娘…利用娘,为的就是打击简亲王,你二叔…就是其中一个,但他现在逃了,你想要杀他怕也不易了。”

“那另一个奸夫是谁?你快说,我要杀了他。”冷华堂快到崩溃的边缘了,他的心再也难承受这样的结果,刘姨娘的所作所为太让他愤怒和羞耻了,生下他,竟然连他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让他有了如此不堪的出身,他原本是简亲王世子,如今一下便像自万丈高空中直跌下来,摔他个粉身碎骨了。

他听见了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假,变成了一张张狞笑着的脸,张牙舞爪的,像要将他的灵魂都勾了去,又似要将他活活掐死,撕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而且,竟然还是最坏的结果。

他抱住头,猛然嚎叫了起来,死死的揪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扯着,像是想要用身体的痛,来压制撕心裂肺的痛苦,扯完头发,他还觉得不够劲,猛的将头往墙上撞了起来。

太难堪了,太羞愤了,他怎么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以前只因个庶子身份就让他憋屈了十几年,费尽心机才夺了世子之位,以为从此便可以扬眉吐气了,可以不再看人脸色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的出身竟然比一开始还要下贱卑劣,这让他要如何在小庭面前抬得起头来,怪不得,小庭如今不肯拿正眼看自己,是嫌弃自己了吧,他…他要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亲哥哥,只怕会更看不起自己了,一时,他又被心魔锁住,猛然地就想要毁掉眼前的一切…

刘姨娘痛苦地看着儿子,她知道儿子知道了这个事实会很痛苦,所以,这个秘密她一瞒就是二十几年,为的就是儿子能过得舒畅开心一些,如今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坦白,看着儿子那近乎疯狂的样子,她的心像刀绞一般的痛。

她很想要抱住儿子,对他说,不管别人对他如何,他仍是自己心中最珍贵的宝贝,是自己最爱的儿子,缓缓走近,拭探着触向儿子…

冷华堂被刘姨娘一碰,像被电击一样,跳了起来,一口唾沫吐向她,随手一掌击在了刘姨娘胸前,刘姨娘的身子便似一块破布一样飞了起来,撞到了对面的墙上,才滚落下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人还没清醒过来,就听冷华堂在骂道:“贱人,你贱,还害得我跟着贱,我要杀了你,你死了,就没有人能知道我不是爹爹的孩儿,只有你死了,才能还我清清白白的出身…”

“堂儿,我是你娘啊…”看到如魔鬼一般走近自己的儿子,刘姨娘心中万念俱灰,但是,她最担心的还是王妈妈,想要唤醒冷华堂,让他先处理了王妈妈再说。

“我没有人这样下贱的娘亲,你这贱人,再说一句你是我的娘亲,我立即打死你。”冷华堂又是一脚踢在了刘姨娘的腰上,刘姨娘痛得差点晕了过去,身子抽成了一团,却仍是巴巴地看着儿子。

“堂儿,你二叔和裕亲王两个人都以为自己是你的父亲,你…你以后可以找他们助你,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虽然,是他们害了娘的一生,但是,娘…还是只想你好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冷华堂听得更怒,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刘姨娘的衣领子将她提了起来,怒道:“你还有什么更羞辱的事,一并说完好么?你是怎么为人母亲的,连儿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你…你真是…”

刘姨娘眼中全是痛苦之色,脖子被揪得死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扳着冷华堂的手道:“堂…堂儿,娘当年是被人害的,娘只是一个外室的庶女,身份地位都太差,他们一个想要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另一个别有用心,想要夺权,呵呵,娘就成了他手中的工具了,你…若真的如此难堪,那就杀了娘吧,娘…没有怨言,只要能保得住堂儿你的地位就好。”

冷华堂渐渐松开了手,刘姨娘的话在他心里如重锤击下,碾碎了他的心,将他打落尘埃,与污泥混在了一起,从此再难洗清,他在小庭和世人面前再难抬起头来,他终是有些清醒,看清眼前这个如风中残烛般飘零的女人,心中一酸,总算起了一丝怜悯,将刘姨娘扶住,好生拉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却是垂了头。

他一时还难以理清头绪,依刘姨娘所言,当年必然是二老爷和裕亲王两个都利诱和逼迫于她,而她自己,也是想要改变当时的恶劣的身份环境…虽说情有可原,却也可恨啊,怪只怪自己的命不好,摊了这么个娘,而父亲,却还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

不行,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他不想被千万指,被万人笑,一想到这一点,冷华堂就要炸毛,猛地又抓住刘姨娘的手道:“你方才说什么,说谁还知道当年的事情?”

“是王妈妈,王妃以前的那个奶妈,她如今被孙锦娘关起来了,她对娘的事情一清二楚啊,而且,她手上还握得有证据,有当年为娘迷晕王爷的证据啊。一旦那些东西公诸于世,堂儿,你的一生就要毁了。”刘姨娘见儿子总算恢复了些心智,心中松了一口气。却是因着王妈妈的事更急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冷华堂听了眼里射出阴戾的光,放开刘姨娘道,“娘,你还是回浣洗房吧,如今咱们只能低调,隐忍一些,不要再惹恼小庭和锦娘了,今天小庭已经在皇上面前提出要夺回世子之位了,好在皇上不允,才躲过了今天这一击,不过,听小庭的语气,他以后还是会争世子之位的,所以,娘亲,暂时委屈你一段时间,等儿子将一切解决了,再接了娘出来,娘,您受了一辈子委屈,儿子一定要让您扬眉吐气,一定要让您过几年舒心的日子,有个美好的晚景。”

刘姨娘听得热泪盈盈,虽然才被自己这个儿子打成重伤,但她将那看作是他的一时之气,任谁得知自己有那样一个不堪的身世,也会发怒,发怨,会生恨的,但儿子还是孝顺她的,她欣慰地伸了手去,依恋又慈爱的抚摸儿子俊朗的面容,心里是无限的酸楚和愧疚,若自己也有刘清婉的身份,儿子又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身份?

“堂儿,娘只要你过得好就行,孩子,你要记住,除了裕亲王,你二叔,还有一个人也能帮你的,她…掩藏得很深,虽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只要你能运用得当,她是会帮你的。”刘姨娘谆谆教道。

冷华堂听得心中一振,二叔对自己好那是他自小便知道,裕亲王对自己很复杂,说不上好,但也不坏,他总是在最紧要的时候帮助着自己,不然,当年也没有那么容易将小庭的世子之们夺走,而这两人之外,从来没有听刘姨娘说过,还有谁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到这个地步才肯说出这个人来,那人身份定然也不一般。

所以,他听得很是兴奋,两眼放光地问道:“娘,这个人是谁,他真的会帮孩儿么?”

刘姨娘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轻咳了一声才道:“她也不是好人,只是唯恐天下不乱而已,只要看到有人比她幸福,她都不喜欢,而你母妃却正好是她最为嫉妒的,呵呵,她们是嫡亲姐妹,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娘亲,可是,她装得再清傲高贵,其实骨子里与为娘又有何不同,不过一样也是卑鄙下贱罢了。”

“娘,你说的是…刘妃娘娘?”冷华堂很不确定,记忆中,刘妃娘娘一直对小庭很好,对王妃也很好,对自己向来就是冷淡鄙夷的,又怎么会帮助自己去对付小庭和锦娘呢?这可真是怪哉了。

“就是她,你大可以在危机关头去找她,她会帮你的,当年你之所以能得那样顺利的得到世子之位,与她的帮助也是分不开的,堂儿,娘不会害你的。”刘姨娘自嘲地说道。

冷华堂虽仍存疑虑,却深知刘姨娘不会骗他,便是应了,刘妃娘娘在宫中的势力仅次于皇后娘娘,就是皇贵妃娘娘也被她踩在脚下,而且,六皇子如今也与和亲王,荣亲王很是亲厚,皇上对六皇子很是看重,太子虽然是自己的连襟,可惜,江南一行,太子的心却是倒向了孙锦娘和小庭,倒是对自己不冷不热了起来。

枚儿…得让枚儿再去太子妃那边多走动走动,太子妃自从生了儿子后,在太子府里的地位更是无人能憾动了,如今越发的有了国母的范,太子很是敬重太子妃,怎么说,也会顾及太子妃的感受的,所以,如今,万万不能与枚儿搞砸了关系。

可是方才…方才自己好像吼过枚儿了,冷华堂一想到这个,心下便有些忐忑,将自己稍事收拾了下,便开了门,唤道:“来人,扶姨娘回浣洗院。”

唤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来,他不由怒了,正要发火,突然又反应过来,心里为枚儿的细心而感动,自己方才在刘姨娘屋里的那番吵闹,声音大得很,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那不是自寻死路了么?也不知道枚儿知道了多少,不过,她毕竟是自己的结发,不会害自己的,这会子屋里的人,肯定是枚儿支走的…

“娘子,娘子…”冷华堂又唤了几声,过了一会子,上官枚才自东厢房那边走了过来,侍书和侍画两个跟着,神色平静得很,既无惊奇,也无怒意。

冷华堂看着心里一松,转了颜,柔声道:“娘子,使个人,把姨娘送回浣洗房吧,只是着两个人去照看下她,你使的人,弟妹怎么着也会给几分面子的。”

上官枚面无表情地应了,让侍书亲自带了两个婆子,去扶刘姨娘出来,刘姨娘自里屋出来,抬眼看向上官枚,眼里便蕴了泪:“枚儿,以后,堂儿就多亏你照顾了。”

说着,一转头又热切地看向冷华堂,颤着声音道:“堂儿,玉娘的孩子生下来后,若是儿子,就记到枚儿的名下吧。”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上官枚听得眉头一皱,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刘姨娘,刘姨娘方才自里屋出来的,上官枚眼尖,一下便看到了她唇边的血丝,散乱的头发,心里不由一阵发寒,便面上尽量保持着镇定自若,如今再听要将玉娘的儿子过继给她,她便更是觉得好笑,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荒谬无稽,自己都跟着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

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啊…

冷华堂听了刘姨娘的话却并没支声,如今玉娘的舅家可是他最大的助力之一,他可不敢随便得罪了玉娘,张太师父子在朝中可是有很大的势力的,要打败小庭,保住世子之位,最终成为简亲王,孙玉娘可是一个很好的棋子。两个老婆都有强大的娘家力量,他一个也不想放弃。

上官枚见了也无所谓,让侍卫扶了刘姨娘走了,她也没再理睬冷华堂,自己出了正堂,到东次间的厢房里歇息去了。

却说冷华庭和王爷回了府,父子两各回了各屋,冷华庭一进院子,远远地就听见扬哥儿的笑声,咯咯的,如银玲儿一般,冷华庭的唇角不经意地就勾了起来,加快了轮椅的速度,一进门,果然看到王妃正在逗着扬哥儿呢。

祖孙俩拿着个波浪鼓儿摇来摇去,扬哥儿要抢,王妃便故意举高了,让他拿不到,扬哥儿也不气,揪着王妃的衣襟,踩着王妃的肚子就往上爬,王妃又怕他摔着,只好将波浪鼓给了扬哥儿,那小家伙拿着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放在嘴里啃,王妃急着就去抢,但是扬哥儿很快就拿了出来,拿着波浪鼓儿对着王妃的肩头就砸。

锦娘看着就想笑,一抬眼,看到冷华庭进了屋,忙起了身去迎他,笑道:“相公,你看扬哥儿,可真是继承了你的本事呢,拿什么到手里都砸。”

“哪里啊,我儿子聪明着呢,你看…”冷华庭笑着嗔了锦娘一眼说道。

锦娘转头,果然看到扬哥儿又将那波浪鼓儿摇咚咚响了,还似模似样的呢,不由笑了,走过去戳了下扬哥儿的额头道:“看你这出息的,将来就是个做货郎的料。”

王妃一听便沉了脸,正要骂她,那边秀姑正好打了帘子进来,听到了这话,便冲锦娘骂道:“夫人,您就这出息?儿子还没大呢,你就想将他培养成个货郎?哪有像你这样的娘的,一点也不会说话。”

锦娘听得一头黑线,无奈地推了冷华庭往自己屋里去。

一进门,冷华庭就站了起来,心思沉重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苍翠的香樟树,半晌没有支声,锦娘端了一杯热茶走近,递给他:“怎么,相公,今天在朝上受了气么?”

冷华庭喝了一口热茶后,放下,握住了她的手,墨玉般的凤眼凝神看着她:“娘子,咱们赚了多少银子了?”

“有几百万两了,我正愁着,要不要分散到各家大钱庄上去,不能太集中了,怕不安会呢。”锦娘皱了眉道,这个时代虽然有钱庄,但是,所能承接的数目不大,在江南,又不过是各家大银庄的分号,就更是有了制肘,她有时,还真想自己开个钱庄得了,这样,就算自己赚的钱再多,也不会引起皇上的怀疑和觊觎,唉,这事,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银子可真不是好东西,要都是钞票该多好了,锦娘的心思一下又乱飞了起来,冷华庭听了正要说什么,便看到自家娘子站在面前发因楞,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不由拿后戳她的头,问道:“想什么呢?”

锦娘这才回了神,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跟冷华庭说了,冷华庭听得眼睛一亮,他立即便明白了锦娘的意思,看来,这几日晚上得多派些人手,好生守着放王妈妈尸体的地方了。

真是想什么便来什么,他的小娘子总是能给他意外的帮助,冷华庭爱怜地将锦娘拉进怀里,抚着她的耳根道:“娘子,辛苦你了,扬哥儿太皮,还是找个奶娘来的好,可不能累着自个儿了。”

锦娘听着笑了,点了头,看他眉宇间仍有忧色,便问道:“相公,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皇上今儿没怎么着你吧。”

“说是要尽快组建陆路商队,但却将行商大臣之职给了冷华堂,我在朝里跟皇上杠上了。皇上这事做得不地道,处处想着要怎么制肘咱们,这为朝庭做起事来都窝囊呢。”冷华庭皱了眉说道。

“哦,那相公打算怎么办?这样杠着可不行,毕竟人家是皇上,指不定就能将自家抄家灭族呢。”锦娘听着有点担心,这可是皇权大于天的社会,皇上想要臣子死,那可只是一句话的事,跟皇上硬来,并没有好处。

“娘子,你怕了么?”冷华庭深深地看着锦娘,锦娘的思想向来与众不同,就是不知,在这件事情上,她会有什么看法。

“有相公在呢,我怕什么,大不了,咱们全家都去东临得了,在那里经商,建基地,织布养蚕,卖肥皂啊,指不定,咱们钱多了,就能将那东临小国给买下来,相公你当皇帝算了,省得老受别人的鸟气。”锦娘俏皮地说道。

那皇上还真是有趣,以为那基地属于朝庭了,那行商大臣就能由他随意指派,想以行商大臣来制约自己?真是好笑,也不想想,大锦与他国行商,想要赚钱靠的是什么?真惹毛了,让那破设备又停了,看他们拿什么出去卖。

冷华庭听得眼睛都亮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锦娘会有如此大的胆识和气魄,买下的个国家的话都被她说出来了,“娘子,要不,我明天便去辞了所有的官职,一门心思去经商算了,阿谦如今怕是要到东临了,让他先探路,咱们再去,你说好么?”

锦娘听得哈哈大笑,揪住他那精致笔挺的鼻子说道:“你还说风就是雨呢,你当皇上真会放你出去?”

“哈哈哈,娘子,我不过是逗你一笑罢了,皇上那边,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总要让他来求着我才是,今天所受的憋屈,他日我得双倍讨回来。你不是说,明儿要回门子么?我陪你一起去。”冷华庭哈哈笑着说道。

一会子,丰儿在外面禀报:“夫人,浣洗院里的婆子说,世子方才将刘姨娘接走了。”

锦娘听得眉头一皱,看向冷华庭,冷华庭唇边却是露了笑意,在他耳边说道:“只怕有些人今晚会睡不着了,不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会做何想,有那样不堪的母亲,要是我,非得投河自尽了不可。”

“他怎么会投河自尽,依我看来,定然会杀人灭口,而且是,连他母亲一起杀了,这样,任谁也找不着他的身份证据了。”锦娘听了沉思着说道。

冷华庭听得一凛,虽然刘姨娘很是可恶,但若她死了,加之王妈妈也死了,那么,冷华堂的身世就真的难以大白于天下了,嗯,今晚看来,得再布一个局才是。

正想着,那边丰儿又来报,“夫人,王妈妈的媳妇王张氏求见。”

锦娘听得一怔,那王张氏以前自己也见过几回,听说是王妈妈姐姐的女儿,王妈妈也正是因为这王张氏的娘,才背叛了王妃的…

这个人,一定得见一见,“丰儿,让她在正堂候着。”锦娘从里屋走向正堂。

王张氏果然正站在正堂里,一见锦娘出来,忙上前来行了一礼:“奴婢王张氏给夫人道喜了,恭喜夫人喜得贵子。”

王张氏嘴巴很甜,样子也利落,锦娘看着便有些喜欢,不过,她是王妈妈的人,如今王妈妈死了,她可能还不知道呢,锦娘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与王张氏说,便只是笑了笑道:“多谢了,双儿,拿赏。”

双儿如今也是锦娘身边得力的,小丫头办事伶俐可靠,最为难得的是,虽是活泼,却不多嘴,也更是会察颜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避开,什么时候该跟着,很得锦娘的心。

那王张氏接过赏后,脸色却并无喜色,福了一礼谢了,却并不走,她环看了正堂一眼,貌似不经意的说道:“我那婆婆也真是个不知事的,王妃明明对她那样好,当半个娘待着,她却偏要做那得力不讨好的事,人家骗了她还不自知,唉,夫人,您可不知,她在那浣洗院里呆了那些久,老寒腿也犯了,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都是风烛残年的人了,也不知道还难撑多久呢。

锦娘听她这话似有深意,不由凝了眼,看向王妃,却见王妃脸上有了凄色,心知王妃对王妈妈还是有几份情谊的,这人死了,她犯过的罪过也就全都抹了,王妃原又是个心善的,会为王妈妈伤心也是正常。

那王张氏见自己说了好一番话,夫人和王妃都没什么反应,不由有点急,干脆跪了下来,对王妃磕了一个头道:“奴婢也就不绕弯子了,王妃,夫人,一大早儿,奴婢去浣洗房看望婆婆,但却听人说,奴婢的婆婆昨儿晚上被人毒打了,今儿一大早,吃不住苦,求到二位主子这来了,可是,到现在还是没见人回去呢,她治心的药该喝了啊,奴婢都热好几回了。”

果然是找王妈妈来了,只是不知道这王张氏究竟是何居心,锦娘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判断她的好坏,便皱了眉道:“一大早儿王妈妈实来过,不过,她身子不好,突然病倒了,本夫人便着人将她扶到屋里去养病了,你若是想见她…”

锦娘故意说了一半,便顿了下来,那王张氏一听,眼都亮了,对锦娘又磕了个头道:“谢夫人,夫人真是菩萨心肠,不计前嫌,谢夫人。奴婢…真能去看望她么?”

“带她去见见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妃突然开口道,王妃没有锦娘的城府,看着王妈妈的儿媳,她便觉得心酸,毕竟她是吃王妈妈的奶水长大的,当亲人一样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一下子就没了,总要让她的儿媳见一面吧。

那王张氏听王妃的话音不对,猛一抬头,便看到了王妃眼中的一滴泪,她骤然便明白了,颓然跪坐在地上,眼里也浮出泪来,好半晌,她才缓缓说道:“既然少奶奶已经使了人照顾着她了,那奴婢也就不去看了,只是…奴婢这里有她平日里常穿的一件衣服,烦劳夫人亲手交给她吧,就说,她的心愿,奴婢帮她了了就是。”

说着,王张氏也不等锦娘唤,自己便起了身,将手里的布包放到锦娘手上,便踉跄着退了出去。

锦娘听她话说得怪异,若只是件普通衣服,大可以交给丰儿或是双儿就是,怎么又会要自己亲手去送?

她下意识地就捏了捏那布包,感觉里面真的像件衣服,不过,又似乎太小了,一件成人的衣服,不可能那样轻的,心中的疑惑真深,便假借说要再拿两件衣服一并送给王妈妈,起身进了里屋。

王妃见了只是深深的看了锦娘一眼,继续抱着扬哥儿玩着。

锦娘进得屋去,将手里的小布包打开来,一看之下,更是莫名,那布包里,竟然是一块薄如蝉翼,似布不是布,似皮不是皮的东西,锦娘将之举高,对着光亮,立即发现上面竟然是一副完整青龙图印,她看着就觉得眼熟,正要再细看,那边正在看书的冷华庭一抬眸,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立即就变了脸,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王妈妈的儿媳妇送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用呢。”锦娘喃喃地说道。

“那是纹身,与我身上的一模一样…你拿的像件衣服呢,你说是王妈妈的儿媳送的?”冷华庭立即走了过来,将那件似衣非衣的东西拿在手里细看。

锦娘又去翻那布包,看到里面还藏着一个笺,便拿起来看,竟然是王妈以写的东西,那信上指出,那件人皮小衣是冷华堂曾经穿过的,当年,王爷曾经亲手将冷华堂泡在寒水里,就是想要看他是否有纹身,但他却不知道,冷华庭身上是穿了这样一件皮衣的,那皮上的纹印很浅,估计真要穿在小孩子身上,也得发了热才能显现得出来,所以,当时王爷竟然没有发现有假。

而王妈妈在冷华堂退烧了之后,便趁刘姨娘不注意,将这件小衣给脱下藏了起来,一藏便是二十几个,怕刘姨娘会灭她的口,她不过就是留着做个把柄罢了。

锦娘将信递给冷华庭,自己拿了那人皮小衣,放到水里去打湿了下,再将之贴到手上,果然那薄如蚕翼的人皮便贴在了锦娘的手上,稍一抹平,平似她的手上多了一层皮肤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假来,她不禁赞叹这个时代人的智慧,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创造上,比起织布机要高明得多呢,只是这里重农轻商,人们的智慧都用在这些不实用的东西之上,无人肯为提高生产力而努力。

“娘子,这下可好,真的有了切实可以证实他身份的证据了,看来,咱们今儿晚上可以让他得手一次了。”冷华庭拿着那件人皮衣服,笑得春光明媚,俊美的脸上如染上一层云霞,更加艳丽夺目了起来。

锦娘不由又看怔了眼,嘟了嘴骂道:“真是妖孽啊,妖孽,不行,我家扬哥儿一学会走路,就要让他练武,可不能像他爹爹那样,男生女相,妖媚惑众。”

冷华庭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拧了拧她元宝似的白晰耳朵,嗔道:“你说什么,男生女相?来,为夫现在就让你明白,我是不是像女子一样的无用。”说着,两手一抄,将锦娘打横抱了起来,向床上走去。

说起来,这两口子这两个月都在赶路,途中又有扬哥儿在中间掺呼着,好久都没有尽兴过了,这会子冷华庭被锦娘挑得兴起,而锦娘一时还没有自他的美色中醒过神来,只要冷华庭脸上一映红云,她一准儿就会发花痴,难得的是干柴遇上烈火了,冷华庭将人往床上一放,手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锦娘也懒得去做那假意的推辞,手一勾,将冷华庭的脖子勾近到自己的面前,仰着头就凑上嘴去,小舌一伸,在他菱形的红唇上舔了一圈。

冷华庭被她勾得心火蹭蹭直往脑袋顶上冒,原本老实解着盘扣的手就有些哆嗦,一颗扣子解了半晌也没开,索性手一撕,将锦娘一件上好的淡紫色宫锦面料的夹袄儿给扯烂了,锦娘不由拿眼瞪他。

冷华庭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淳厚的男中音带着诱人的魅惑,俯身上锦娘唇上轻咬了一口道:“娘子,怪不得为夫,都是你勾的。”说着,手又是一扯,好好的一件锦袄彻底报废了,那双修长干净的大手急不可耐地就钻进了锦娘的衣襟里,开始四处点火了起来。

锦娘欲火难耐,生过孩子的身子更为敏感,似乎浑身上下都成了敏感点,他的手所到之处都能刺激到她的感观,让她沉伦,难以自拔。

冷华庭三下两下便除了锦娘身上的束缚,看着越发丰润娇美诱人的妻子,他的下腹便有一股激流冲入,顿时灼火也点然了他自己,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便俯身上去。

他不急,好久没有享受过的盛晏要慢慢吃才过瘾,自锦娘的耳垂开始处品尝,轻轻舔弄着她白玉般的耳廓,吸吮着她珍珠般的耳垂,大手也没有歇着,搓揉着她胸前饱含乳汁的那一对雪挺,稍一用力,便有乳汁溢出,他脑子一激,想起平素看扬哥儿琼吞时,自己的渴望,一滑身子,便吸住了那颤巍巍的顶尖,嘴里嘟囊着:“娘子,好甜。”

锦娘被他揉得快要化成一摊水,偏这位比平时耐心了好多,任她灼火烧身,却没有实质性的行动,一时焦灼难耐,胸前的刺激让她微抬了头,便看到某人正瞪着那双雾一样迷人朦胧的眼睛看着自己,大大的头如小孩子一般趴在自己胸前,那修长身躯,流畅又精致的线条,美得令她眩目。

她家相公,长着一张妖艳的脸,却有着精壮结实的身板,白晰得近乎透明的肌肤,细腻又光滑,触手如锦缎一般,偏是应着日日练武,胸肌与腹肌都是壁垒分明,性感诱人,挺俏的臂,窄窄的腰,那双长腿更是修长又均匀,极富男性阳刚之气,整个身躯于一尊精心碉刻出来的碉像,美得无法挑剔,锦娘越看心潮越发的澎湃,身子忍不住就在他身上扭动。

却正好触到某处的坚硬,正要细磨慢品的某人立即身子一僵,喉咙里咕咙一声,再也忍不住,提枪长躯直入了起来…

激战过后,锦娘累得摊在床上动弹不得,这家伙精力太过旺盛,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刚想要睡会,某人却是细心地爬了起来,亲自去耳房端了热水,洗了帕子帮她清洁了起来,锦娘心中一甜,原本就红润的双颊更加通红了,这个时代的男人大多有大男子主义,让老婆服侍是天经地义的,哪有男人会…会在行房过后,温柔体贴地帮妻子清洁的…

“相公,不要,我自己来。”锦娘不自在的起身,想要自己动手,虽说是闺中秘事,但她还是觉得不妥,手便去抢冷华庭手里的帕子。

“不是累了么,歇着就好。”某人却是趁机在她的胸前又摸了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手中动作不停,但大手所到之处却非专心工作,总要煽风点火,锦娘头上立即滑下几条黑线,微眯了眼瞪某人:“不行,说了不行了,娘和扬哥儿还在外面呢。”

某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手中不停,嘴里却很是无辜:“娘子说什么不行?是说我吗?我不正在给你清理呢,娘子,你冤枉我了,不过,我怎么不行呢,难道娘子方才并不过瘾,那咱们再来一次吧。”

两人又在房里门腾了好一会子,直到张妈妈在门外轻声敲门,才算停下,锦娘一脸羞郝地瞪着某个终于屡足了的狮子,匆匆忙地穿好衣服起来,又忙着打理自己的那一头秀发,冷华庭笑着穿好衣服,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帮她梳理起那一头鸦青的发丝来,他手巧得很,很快便给锦娘挽了一个云髻,选了根玉簪子给她插上,他自己却是只将那一头丝缎般的头上打了个结,便草草了事。

不过,平素他总是头发束得很高,带着玉冠,一样俊朗无俦,而今,他将头发放下,只在脑后松松地打个结,却看着更显飘逸出尘,竟是另一番风景,锦娘看着便不由嫉妒得很,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么把最美的东西会都堆这一个大男人身上了,与他呆一起,任谁都会缺了自信的。

出得门来才知,王妃早抱着扬哥儿回了自己的院子,张妈妈是来请他两口子用饭的。

锦娘听着就更不自在,冷华庭却是神情气爽,自己推了轮椅往桌边上坐,用过饭后,锦娘刚要去王妃院里,碧玉却是亲自跑来了,“夫人,王爷请夫人和二爷快些去前院,宫里来人了。”

锦娘听得一怔,这会子宫里来人作甚?忙和冷华庭往前院赶,果然便看到王爷和王妃正站在前院,一名太监模样的人立在王爷和王妃面前,锦娘看着就觉得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那太监是在哪里见过了。

王妃一见锦娘来了,忙对锦娘道:“过来见个礼吧,这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李公公。”

锦娘这才想起这位李公公曾经来王府给她下过旨的,忙上前去见礼,神情恭谨有礼,目光亲和尊重,那李公公一见锦娘,原本严肃着的脸色倒是缓了一缓,说道:“奴才见过夫人,夫人看着气色很好呢。”

锦娘听了忙又行礼,李公公便直言道:“有人状告夫人,说夫人虐待庶母,所以,递了牌子进宫,请皇后娘娘下旨严惩夫人呢。”

锦娘听得一怔,看向王爷,王爷眼中有着怒气,一拱手对李公公道:“本王妾室刘氏,为人恶毒心狠,竟然下毒残害本王嫡媳,此事证据确凿,是本王让儿媳执一家法,对某严惩的,此乃本王家事,哪个不长眼的,连本王后院的事情也管了起来?本王这一家之主还当得下去?”

李公公听了似在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怪道皇后娘娘说,简亲王的嫡媳最是聪明能干,又知书达理,怎么会作出那种以下犯上,不尊孝道的事来,原来,是王爷下的令,夫人执行,那也是孝之所至,为父分忧啊,那些个长舌之人实是可恶,胡乱告状,真真该死。”

锦娘听得一头雾水,怎么皇后娘娘巴巴地派了李公公来,不是斥责,更不是找麻烦,而只是走个过场,来帮自家的么?

李公公说完那一番话后,便狡黠地看向锦娘,低头哈腰着过来,小声说道:“说来也是奇怪,今儿在皇后娘娘那说起这事时,刘妃娘娘也在坐呢,皇后娘娘原以为,刘妃娘娘听了那告状之人的话应该生气的,以前啊,刘妃娘娘可没少在皇后跟前夸过夫人您呢,可这一次,却很是反常啊。”

锦娘这会子听明白了,看来,那告状之人定然与刘妃娘娘有牵扯,不然,刘妃也不会如此凑巧,正好便去了皇后的宫里,她不由又好奇,究竟是谁有这本事,能进得宫去,让皇后招见,又在皇后的面前能说得上话呢?这个告状之人的身份定然也是尊贵的。

锦娘刚要说些什么,李公公却是转了话,笑着一甩手中的拂尘,说道:“才咱家来时,皇后娘娘让咱家带句话,说是您托太子殿下送进宫去的那肥皂很是好用,夫人可以多做些,宫里可是养着几千号人呢,每日里的要洗的衣服什么的,都能堆成山去,若是能都用夫人造的肥皂,那些洗衣宫女也可以少费些劳力,这可是夫人一大功德啊。”

锦娘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她正筹划着如何在京城打开肥皂的销路,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快便将好处送上门来了,心中不由大喜,一躬身回道:“皇后娘娘真是宅心仁厚,体恤下人,公公且列个数目,我必定照着单子,按时将货送入宫去,公公请替我谢谢皇后娘娘,赶明儿我递了牌子进宫,亲自拜谢娘娘大恩。”

说着,自袖袋里拿出几张银票,向李公公手上塞去,弯腰时,趁机在李公公耳边说道:“公公,十抽二。”

李公公听得眼都亮了,收好银票后对锦娘一躬身道:“这事就这么着吧,夫人的话咱家会一字不漏地回禀皇后娘娘,夫人既是被污陷的,娘娘也会惩处那起子不长眼的小人。”

说着,又转过头看向王妃,笑道:“王妃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有进过宫了,您看裕亲王妃,宁王妃几个可是隔三岔五的都要到皇后娘娘身边坐坐呢。”

王妃听了躬身道:“公公教训得是,本妃是得多进进宫,拜见皇后娘娘和刘妃娘娘,如此,请公公带信,本妃会与儿媳一起进宫的。”

李公公见话已传完,又闲聊了几句,便走了。

回来的路上,锦娘唇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意,对王妃道:“李公公可真是个趣人。”

王妃听了便拿手指戳她脑门:“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是了,不要说出来,这院子里并不清静呢。”

锦娘笑着应了,心里却想着,那裕亲王妃是如何那样快便得知自己惩处了刘姨娘的…若是今夜某个畜牲真对自己的娘亲动手…

正胡思乱想着,冷华庭突然对她说道:“今晚月色肯定不错,娘子,不若咱们请了太子殿下和三姐夫一起过府来赏玩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锦娘听了抬头看天,青色的天空,看不到一片云彩,更看不到太阳,这样的天气,晚上会有月亮出?还赏月?她不由白了眼自家妖孽相公,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换个说法么?这么着去请人,太子定然以为你发高烧了。”

冷华庭听得哈哈大笑,宠溺地拧了下她的鼻间,嗔道:“你这可是在咒为夫?”

锦娘懒得理他,紧走几步跟上王妃,头靠在王妃的肩头,撒娇道:“娘,你看相公欺负我。”

王妃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道:“他哪里舍得欺负你,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你不欺负他就好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