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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颜皱紧了眉。

他这唱的是哪一出?

他以前不是千杯不醉的吗?现在怎么醉成这样?

捡起地上的伞,本来想一走了之的雪颜,实在又不忍看到秦夙这样,如果一直淋着,他一定会淋病的吧?

想到这里,她只得暗暗的咒了一句‘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然后走到秦夙身边,将秦夙从地上扶了起来。

秦夙的身体很重,雪颜用了好些力气,才将他扶起来。

扶着他的时候,雪颜还听到秦夙酒醉的话:“放开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雪颜的额际三道黑线。

刚才是谁抱她的?现在居然说不要碰他,说的好像是她在占他的便宜似的。

旁边的包子铺因为是晚上,已经没人,雪颜便吃力的拖着秦夙,到了包子铺的棚下,并将锅台旁边的稻草在地上铺了一层,再把秦夙放在上面。

此时,她全身上下已经全部湿透。

她累得气喘吁吁的站起来,拧了一下衣袖,湿哒哒的衣袖,有水被拧到了地上。

这下她被淋成了落汤鸡,一阵冷风吹来,吹在她的身上,再加上身上的湿衣服,冷的她浑身发抖,上下牙床直打架。

她从衣袖里拿出手帕,拧了水,为他擦了擦脸,突然他的头要歪倒,她赶紧去扶住他,手帕直接丢在了一旁,忘了捡起来。

望着眼前一动不动阖上眼睛的秦夙,她的手指,在他的颊侧停住。

望着他真实的五官,雪颜的手指忍不住想在他的脸上划过,想要触摸他。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当然也这么做了。

她的手指在他颊边的皮肤上停住,只一下子,温热的触感令她一下子缩回了手。

她不该再与他纠缠在一起,她明明知道这一点的。

她苦笑了一下,只得缓缓起身。

棚外的雨依然很大,雨水‘啪哒啪哒’的从棚沿滴到地上,雨被隔在棚外,棚内只有她与秦夙,好像万物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明明,他们两个现在距离这样的,可是,却又感觉两个人又离的极远。

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吧!

地上的秦夙已经不会再淋到雨,看着这些,雪颜放心了些,重新拿起伞。

临走之前,雪颜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秦夙。

微弱的灯火,忽明忽暗的照映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映得不甚清晰,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微眯的双眼,视线竟灼灼的盯在她身上,那种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无法忽视。

待她定睛看时,却只是看到秦夙的目光盯在地上,似乎根本就没有在盯着她。

她松了口气。

想来,刚刚应当是自己看错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吧。

“喝醉了还到处乱跑,幸亏是遇上我。”雪颜庆幸的说完,撑开了伞,重新走进了雨幕中。

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周季的身影,雪颜决定不再等他,转身离开了原地,往青云阁走回去。

回去的时候还在想,这周季不知道在玩什么,回头见了他才要好好的问问他。

因为雪颜走的时候没有再回头,亦没有看到靠坐在地上的秦夙突然站了起来,狭长的凤眸中氤氲着复杂的光亮,远远望着雪颜离开的背影。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张俊美如神谪般的容颜上,双目乍冷,如冰一般凉。

既然已经与他断情绝爱,刚刚她做的那些事,又是为了什么?

在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只脏污的手帕。

修长的手指将那只手帕捡了起来。

不一会儿,王明找了来,看到了秦夙,他松了口气:“陛下,总算找到您了。”

面目冰冷的秦夙,左手的手指捏住了手帕,不着痕迹的将的手帕收进了衣袖里。

“发生什么事了吗?”秦夙低沉着声音淡淡的问:“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王明轻咳了一声,解释道。

“陛下,您喝醉了。”

“嗯,回去吧。”秦夙简单的几个字,阴着一张脸从王明的面前走过。

王明以为,秦夙脸会那么臭,应当是因为他喝醉的原因吧,毕竟…秦夙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醉过的,还这样狼狈。

而且,秦夙酒醉之后,来的地方竟然是这里。

如果他猜的不错,这里拐过去一条巷子,就是青云阁,秦夙为什么会来这里,答案昭然若揭。

果然,秦夙还是放不下柳雪颜的,即使是恨。

曾经若是没有爱,此时…又怎会有恨?

爱的越深、恨得越深。

孕妇的身体是脆弱的。

淋了雨的结果,雪颜光荣的得了伤寒。

早上刚起来,雪颜就开始流鼻涕,喷嚏打个不停。

用早膳的时候,鼻子里一阵痒,雪颜转了个头,舒服的打出了一个喷嚏,正好对准了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雪冰。

而雪冰嫌弃的从椅子上下来,坐到了雪颜的对面,不愿意坐在雪颜的旁边。

“你下次再打喷嚏,能不能到外面去打?”雪冰瞪了她一眼。

拿纸擦了擦鼻子,雪颜的鼻头已经有些红了。

“我要是能自己控制住的话,刚刚那个喷嚏就不会打出来了。”雪颜低头舀着面前碗里的汤,舒服的喝下去。

温热的汤水从喉管滑下胃里,暖暖的感觉,舒慰了她全身的毛孔,让她整个身体也暖和了许多

“你也真是的,昨天晚上淋成落汤鸡回来,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你现在的情况又不能吃药,也不小心一点。”雪冰啰嗦个不停:“现在又开始不停的打喷嚏,你说,这受罪的是谁?”

被她这么一说,雪颜又打了一个喷嚏,这一个喷嚏,打的她眼睛也挤了出来。

她一边擦着眼睛,一边笑着说:“我说姑姑,你现在说话还真像个长辈,我看你今年不止四十多岁,得有五十多了吧?”

“…”雪冰咬牙切齿的对着她,哼了一声才又道:“某人昨天晚上出去,突然淋得那么湿回来,你昨天晚上到底是去见谁了?”

突然问起这个,雪颜下意识的转头,躲过了雪冰的视线,支支吾吾的说:“没,没见谁。”

雪冰直勾勾的盯着雪颜的眼睛,不打算放过她。

“没有谁才怪,你心虚的时候,眼睛会到处乱转,别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只是一时兴起,想去淋淋雨,所以才会淋湿得了伤寒回来。”

“难道不行吗?”

“雪颜,自从你认识秦夙之后,你就已经不会撒谎了!”雪冰一针见血的拆穿她:“所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见他了?”

既然被拆穿,雪颜也不打算再隐瞒,便轻松的点头:“是见他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雪颜耸了耸肩:“昨天晚上齐王…不对,他现在已经是太子,我收到太子的消息,他说要见我,却遇到了秦夙,他喝醉了,我只是扶着他,让他在旁边的棚下躲雨,后来我们就分开了。”

“只是这样?”

雪颜翻了一个白眼,矢口反问:“你以为呢?”

雪冰算是信了雪颜的这句话。

“你们两个,没有做其他的事?”

雪颜的耳边一热,现在她还能感觉到他的唇摩挲在她颈后时的感觉,当然了,这一点她自然不会告诉雪冰。

“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你觉得还能有其他什么事?”

雪冰笑了:“我以为你们两个,碰到了一起,干柴再来个烈火。”

雪颜的回答是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真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咱们纯情的女祭司嘴里说出的。”

雪冰不以为然:“女祭司也是人。”

“对了,差点忘了说了,我卜算到骆公子今天也会到达大周国,怎么样,你有兴趣见一见他吗?”

“你说谁?”

“骆天寒!”

“不、见!!!”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幸亏雪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否则,她一定会十分狼狈。

昨天晚上的心跳,也只是她一个人的。

等酒醒之后,秦夙怕是会忘了昨晚的所有事情。

绣鸭子的时候,鼻子发痒的雪颜又对着雪冰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雪、颜,你够了没有,你不要再打了!”雪冰忍无可忍的吐出一声豹吼。

‘哈啾’‘哈啾’的声音,在青云阁里久久未歇。

晚上一场大雨,一直未停,到了中午时分,雨仍沥沥的下着,所以,秦夙便没有出门,门外的行人,或拿着雨伞或戴着雨笠匆匆走过,雨点落在窗子上,水花四溅。

雨天人的心情也会受到影响。

守护着秦夙的守卫们,守卫也稍显松懈。

一名头戴雨笠、身穿蓑衣的男子,突然走进了秦夙所在的客栈,并直接上二楼。

待守卫发现的时候,那名男子已经走上了台阶。

“二楼已经被包下了,不允许任何人上去。”一名守卫喊了一声。

那名男子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守卫的话,快步走上了二楼。

“你是什么人?”守卫大叫道:“来人哪,快把他拦下来。”

守在楼梯上的守卫,听到那名守卫的叫声,慌忙上前去拦,可惜,那名男子身子却是灵活的闪过了守卫的攻击,轻易从他们的中间穿了出去,直奔向秦夙的房间。

走廊上的守卫亦来不及防止他。

“快拦住他,不要让他靠近陛下。”

那名男子走到秦夙的房门前,一把推开了房间,直接闯了进去,对准正在窗下正在看书的秦夙,突然展开了手里的玉扇。

门外的守卫连忙对秦夙大声喊:“陛下,小心!”

话落,男子手中的扇子已经抵达秦夙的颈下,秦夙却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原处。

守卫们以为秦夙可能会命丧扇下,一个个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谁知,那男子手中的扇子,抵达秦夙的颈下之后,却突然停了下来。

在男子停顿的当儿,他的颈子已经被数把雪亮的银剑围住。

“喂喂喂,你们当心着点儿,刀剑无眼啊,别把我的皮肤弄破了,弄破了,血滴到我的衣服上,你们要赔我的!”被围住的那人,一被围住就哇哇的叫了开来。

众人还不知怎么回事,那边就又听到秦夙低沉的嗓音开了口:“天寒,你怎么来了?”

守卫们听得秦夙这一声,才发现,被他们围住的人就是骆天寒,这才赶紧将剑撤了下去。

其中一名守卫,没好气的斥责骆天寒:“骆公子,您下次来,能不能好好的打招呼,每次都是这样!”

骆天寒好气质的站定,妖娆的妩媚一笑,摇了摇手中的玉扇:“你们怎么不说你们的守卫松懈,所以,才被我钻了空子?”

守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属下失职,还请陛下责罚!”守卫立刻向秦夙请旨谢罪。

骆天寒看也不看守卫一眼。

“你们都下去吧。”

“是!”

骆天寒笑吟吟的看着秦夙,不请自坐的在秦夙的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样,在异国看到故友,有没有很开心?”骆天寒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

“没有!”秦夙的目光始终放在手里的书上。

秦夙冷淡的话,犹豫如给骆天寒的热情浇了一盆凉水。

他无趣的白了他一眼:“你也太无情了,怎么说,我也是大老远的从秦国跑来大周国看你,你连一点欢迎的表示都没有。”

秦夙仍然头也不抬:“你来,应当不是来见我的吧?”

或者说,骆天寒因为某个原因,根本不会来大周国,他来此,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这个重要的事,自然不会是为了来见他。

他太了解骆天寒了,他抬起一条腿,他就知道他要撒什么尿。

骆天寒尴尬的笑了笑。

“事实上,我是奉我爹的命,过来与青云阁的阁主谈生意的。”

“青云阁?”始终低头的秦夙,听到青云阁三个字,突然抬起头来。

“对!”骆天寒见秦夙有兴致,便道:“对,我爹与青云阁阁主是故交,青云阁在江湖各处的生意都是与骆氏合作的,你应当听过青云阁吧?在江湖上很有声望的。”

秦夙性感的薄唇勾起阴鸷的弧度。

“你骆家的祖宅还想要吗?”

“什么?”

“我要你现在立刻飞鸽传书全大陆各地负责人,现在、立刻停止与青云阁合作!”

---题外话---嗯,下周的加更也定了,周二和周五哦。

第一百六十四章 秦夙你这个王八蛋。

雪颜卜算到骆天寒会来与她谈骆氏与青云阁进一步合作事宜,所以,她已经准备好,在骆天寒来到青云阁时,找人替代自己,与骆天寒达成合作事宜。

可是,她在青云阁等到了第二天半上午,也未等到骆天寒上门,不禁心里疑惑这骆天寒怎么回事。

还来不及卜算骆天塞现在在做什么,就有地下信息库的人焦急的送了消息上来。

看到信息库人送来的消息,雪颜的脸色倏变。

原来,骆氏从昨天开始,停止了与青云阁遍布天下的信息网合作,而信息传送的陆运、水运等全部终止,在秦国内的所有据点,更是被全部封锁、人员被抓捕,自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噩耗陆续传来,而且,情况恶化的速度也非常快魍。

再这么下去,青云阁遍布天下的信息网,恐怕也会因此中断。

混蛋骆天寒!

雪颜一拍桌子,眸中怒火乍现:“来人哪,将骆氏的骆天寒给我请过来!檎”

偌大一个青云阁,不能毁在她的手中。

下午的阳光炙热,不想汗水污了自己身上衣裳的骆天寒,躲在客栈的阴凉房间内午睡。

然,他才刚睡了没一会儿,突然有数人闯进了他的房间内,午睡的骆天寒惊醒,刚睁开眼睛,已经有几把剑抵在了他的颈间。

“你…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青云阁的,我们阁主请您过去一趟。”

骆天寒的嘴角垮了垮:“好,我跟你们过…啊,你们别碰我的衣服,我这衣服是新做的,你们把我衣服弄脏了,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一刻钟后,五花大绑的骆天寒被带到了青云阁一楼的客厅内。

还是之前秦夙等人来过的客厅,骆天寒被安置在一张椅子上,头顶的灯光照在他的周身,身边是十名侍卫,对面是一道宽大的屏风。

勒住骆天寒的麻绳,将骆天寒的衣服勒的皱紧成一团,骆天寒心疼的直嚷嚷:“你们阁主呢?我要见你们阁主!”

空间不大,骆天寒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内回响着。

随着骆天寒的话落,屏风的一侧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那脚步声,走到了屏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与骆天寒隔着一道屏风。

厚重的屏风,骆天寒自然看不到对面的人影。

骆天寒猜测着,坐在对面的人应当是青云阁阁主,赶紧客气的道:“江伯父,小侄骆天寒,昨日到达月城,未先登门向江伯父问好,是小侄的不是。”

屏风后面女子的声音略粗沉的笑道:“呵呵,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侄儿!”

骆天寒一听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不禁皱眉:“你不是江伯父!你是什么人?”

“江老现如今不在,特委托我来迎接骆公子。”雪颜突然一声喝令:“我让你们将骆公子请来,你们是怎么请的?还不把骆公子身上的绳子松了?”

“是!”

两名侍卫松开了骆天寒身上的绳子,四肢得已释放的骆天寒,捏了捏被束疼的手腕,再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可怜的连连摇头,顺手动了动手,却发现手里空空如也。

他被人绑来的时候,玉扇落在了床头,所以,他并没有带玉扇。

“是我派去的人失礼了,还请骆公子莫怪。”雪颜微笑的道。

骆天寒本来想说什么的,不过,想着自己今儿确实理亏。

“这个倒是不碍事。”骆天寒讪讪的笑着说:“不过,骆某还有些事,改日骆某再亲自登门拜访。”

“骆公子来了,为何急着要走?”雪颜喝住了他:“难道,是因为骆公子做了亏心事?”

“哪…哪有的事。”骆天寒心虚的有些结巴了:“只是,我刚刚来到大周国,还有些水土不服,身子不舒服,脑子也不清楚,怕是姑娘你与我说什么,回头我就会忘了。”

此地不宜久留呀,他昨天才来大周国,只有秦夙知道他来了。

结果,这青云阁的人马上就发现了他,而且,还将他五花大绑的绑来了青云阁,再留在这里,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在这大周国,即使四周有那么多秦夙带来的秦国禁卫把守,他不还是被人给绑来了?

他决定了,等离开青云阁之后,他连秦夙那里的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打道回秦国。

还是秦国他的府邸安全呀。

“哦,是吗?”雪颜笑了,笑声甚是碜人:“莫非是我猜错了,骆公子这么急着走,不是想急着离开大周国吗?”

骆天寒心里一惊。

这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心里所想,不过,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却不能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