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骆天寒以前总捉弄自己,雪颜本来是不想给他提任何意见的。

可是,她着实不想看到万世瑛这样一个人痛苦下去。

“其实,万姐姐,她一直都喜欢着你。”雪颜认真的解释:“只不过,因为你以前总是躲避着她,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只要你让万姐姐看到你的真心,相信她是会重新接受你的。”

“那我该怎么样,才能让她看到我的真心?”骆天寒满含期盼的眼直勾勾的望着雪颜。

“你与万姐姐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你自己去想想,该怎么用自己的真心打动她。”雪颜再一次提醒。

骆天寒摸了摸后脑勺,一边走一边想着雪颜的话。

等骆天寒走了,雪颜松了口气。

骆天寒和万世瑛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应当不远了吧。

忽然感觉到身侧两道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侧头看去,身侧站着秦夙,他那双狭长的双眼正凝着她,他的目光太过刺眼,刺的她不敢与他对视,心脏也因此漏跳了一拍。

“那你呢?”秦夙低低的开口,嗓音里有着他独有的磁性沙哑。

“我怎么了?”雪颜呐呐的答。

“你刚刚说,只要让天寒拿出真心,就可以让万姑娘重新回心转意,那你呢?”秦夙稳稳的上前一步,脸逼近她的:“我已经拿出了真心,你何时才能回心转意?”

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她的心上,强势的语带着不容抵抗的威严,强迫她的回答。

雪颜深吸了口气。

呐呐的答:“秦夙,我们不一样。”

“哪一点不一样?”

“反正就不是一样。”雪颜心虚的不敢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慌张的找了一个理由:“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曜王陛下你自便。”

秦夙看着雪颜仓皇逃走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颜儿,你看待别人的问题,都那样清楚,唯独面对自己的事情,却总是糊涂。

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

傍晚时分,秦夙出了严家堡,晚膳之后,他才回来,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忽然一直茶杯飞了过来,秦夙立即伸手接住。

茶杯里的茶水还有余温,接住茶杯,打开杯盖,抿了口,甘甜润喉。

喝完茶,反手将杯子甩了回去,桌边的一人顺手接回了空茶杯。

“茶的味道不错。”秦夙微笑的走到那人身侧的位置上坐下。

骆天寒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我等你很久了,你才回来。”

“等我?”秦夙拿起一只干净的茶杯,又倒了杯茶才道:“这么晚了,等我做什么?难道,你就不怕万姑娘吃醋?”

骆天寒翻了一个白眼。

“我今天过来,是有正事要问你的。”

“你能有什么正事?”

这是明显的歧视。

不过,今晚骆天寒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其他的事,他就懒的与他计较了。

“我一直都想问你,那个诛国令,到底是不是你下的?”骆天寒急急的问了一句。

秦夙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是我下的又怎样,不是我下的又怎样?”

“这区别可大了,如果是你下的,因为你就是鬼君,这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骆天寒愤愤的道。

“鬼君~~”秦夙低低一笑:“很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你还笑,现在有人借着你的名义下诛国令,既然他能下诛国令,为了得到鬼君的身份,下一个,对方很有可能会找到你,你也会有性命危险。”骆天寒恼的想敲开秦夙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这种关键时刻,他还能笑得出来。

“难道,你是想让我躲起来不成?”

“也不是让你躲起来,是提醒你一定要小心,另外…”骆天寒皱起了眉:“我一直不明白,你不才是鬼君吗?别人怎么可能会借你的名义下诛国令?”

秦夙的眼睫垂下:“是宁儿。”

“薛宁儿?”骆天寒吃惊的道:“那个女人,她怎么可能借你的名义下诛国令?”

“我应当还没有告诉你吧,我和颜儿曾经在严家堡的地下密道里中过一种邪邪术,我身边有几个亲信是天将的人,应当是她施邪术控制了他们得知的吧。”秦夙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她在我身边的时间不短,能下诛国令,也不足为奇。”

骆天寒唏嘘的啧啧摇头:“居然是那个女人,她果然是深藏不露,完全看不出来她的心思那么深沉,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因为赵东,才会待在你身边的。”

“她善于隐藏心思,连我也一直没有看出来,更别说你了。”

骆天寒恼的扔了一只茶杯盖出去,怒道:“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蠢呢?”

秦夙笑着伸出两指,接住了杯盖,轻轻的搁在桌子上,他的眸光却有些黯然:“在我身边的人中,我是最不愿意相信她会陷害我的。”

“看你的样子,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发现了?”骆天寒狐疑的打量着秦夙。

秦夙的反应太过镇定,不得不让他怀疑。

“我起初,只是怀疑而已。”秦夙缓缓开口道:“她第一次与雪颜见面的时候,故意将雪颜递给她的茶杯打翻,那时,我就察觉到她的目光与平时不同。”

“原来你那么早就发现了。”骆天寒叹了口气:“不过,也对,依你的本事,能看出来,也不足为奇,现在呢,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秦夙凤眸眯紧:“关于颜儿的情况,我想,她应当会更清楚,我已经让人去找她的下落。”

他的话音刚落,一人从门外敲门进来,进来的人是王明。

“陛下,宁儿姑娘…找到了!”

---题外话---还有一章。

第二百一十四章 雪颜她并没有中毒,中毒的,一直都是你

这是西城外一个小村庄的普通宅子,夜晚时分,一人身着黑色的斗蓬,从村庄间的小路匆忙而过,到了宅子前,熟悉的打开了门锁,然后走进了大门内,然后再反身锁上门。

进了院子,她摘掉了身上的斗蓬,缓缓的走到了正屋内。

屋内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才刚刚进去,她就感觉到房间内一股熟悉的压迫气息,迎面而来,这强烈的存在感,让她知道,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而这个人…她十分熟悉。

她淡定的点燃了灯,回头看去,果然看到椅子上坐着秦夙,而秦夙看她的眼神如同陌生人。

“夙,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薛宁儿回头笑着问道,她的笑容美丽且不张扬,优雅中透着端庄,就是这样的她,才会让秦夙被她所骗。

“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声…妹妹?”秦夙凤眼眯紧的盯住了薛宁儿的脸,眼中再无往日的温度,只剩下冰冷髹。

薛宁儿平静的坐了下来,眼中含笑:“妹妹这两个听起来太陌生了,你还是唤我宁儿吧。”

“可是,你终也不是以前的宁儿。”

薛宁儿笑眼含了一丝嘲讽。

“你今天来,是想跟我讨论以前的事吗?或者…是为了想从我这里知道爹的下落。”

“我来,是为了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薛宁儿好笑的笑弯了一双眼睛:“你专程来找我,有没有告知雪颜?如果没告诉她,她怕是会吃我的醋。”

“你就是用这一点,来挑拨我与颜儿的吗?”

“你们两个人,一个你不说、一个我不问,根本不需要我挑拨,而且,挑拨你们对于我并没有什么好处。”薛宁儿挑眉:“你找我就是问了这件事?”

“我来找你,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哦?”

“颜儿的身上被你们下了毒,你的身上是不是有解药?”秦夙逼视薛宁儿的眼睛。

薛宁儿瞪大了眼,仿若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的笑道:“雪颜的身上被下了毒?我们什么时候给她下毒了?”

秦夙的语调里已掺杂了不耐烦:“不是你们给雪颜下毒,要她为你们做事,需要定期服用解药的吗?”

听完秦夙的话,薛宁儿先是愣了一下,复又笑了起来,笑容里有着不明的意味。

“你笑什么?”等她笑停了,秦夙皱眉复问。

“我笑的是你,曜王陛下!”薛宁儿笑容扬在眉梢,语调里充满了嘲讽和讥诮:“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看不出来吗?”

“简单的事情?”

薛宁儿不慌不忙的吐出下文:“雪颜她并没有中毒,中毒的,一直都是你!”

“我?我不是一直身中血毒吗?”

“并不!”薛宁儿简单的解释:“大约两个半月之前,你曾经因为毒发昏过去一次,是不是?”

“这跟颜儿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还真不知道。”薛宁儿冷冷的提醒他:“那次,你本该毒发身亡的,是雪颜答应与我爹合作,你才能重新活过来。”

薛宁儿的话重重的压在秦夙的心上,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艰难的呼吸了一下,却扯的心口一阵撕裂般的疼。

“你说什么。”他颤抖着声音艰难的复又问道:“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秦夙心痛难忍的表情,让薛宁儿的心里闪过一丝快意,她冷冷的继续道:“那我再一次告诉你,中毒的人,不是你,而是雪颜,她根本就没有中毒,我猜,她说她自己中毒,只是不希望你知道实情之后,你会阻止她。”

薛宁儿的话再一次重重的砸在秦夙的心上。

起初,雪颜离开他的时候,他以为雪颜背叛了他,甚至一度很恨她,后来,遇到了雪颜,雪颜对他说那些无情的话,他甚至想要放弃她。

还好他没有放弃。

否则,他就不会知道真相,不会知道他的傻颜儿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而他却被一直蒙在鼓里。

她果然…还是欺骗了他,可是,这个欺骗却让他心疼不已。

在他一再误会于她的时候,她的心里也一定难过极了,那些痛,她全部都是一个人承受。

现在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她才没有告诉他孩子的事吧。

可以想象得出来,每次雪颜对他说绝情话的时候,她自己心痛的感觉。

颜儿,你真是太傻了,傻的…让人心疼。

他该好好打她一顿屁股的,不过,这也得等她孩子生过之后。

“你们给颜儿的解药,应当也不是能治好我血毒的解药吧?”秦夙敏感的问,他有直觉,若是他身上的毒解了,雪颜也不会傻傻的被周季利用,对他唯命是从。

“当然不是!”

预料中的回答。

“我身上的毒,下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每一次发作会间隔一年,上一次是两个半月前,下一次,应当是九个半月之后。”

孩子现在三个月多月了,还有不到七个月就该生了,他是可以看到孩子出生的。

“足够了。”秦夙阖上眼,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

薛宁儿在心底里冷笑。

她在秦夙身边的时间够长,从秦夙的表情,她已经看出来秦夙的决定。

又是一个秦国的皇族人要死了,等他死了,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曜王陛下问的话,我现在已经回答完了,曜王陛下现在是不是该对我动手了?”薛宁儿语调轻松的看着他。

“宁儿,你以前的养父母,是被人杀死的,是不是?”秦夙冷不叮的问了一句。

“是呀!”薛宁儿五官狰狞了起来,吐出的话,字字带着仇恨:“就是被你们姓秦的人所杀。”

她没有诧异秦夙为什么

“难怪你会这么恨我们,不过…”秦夙的话锋一转:“当年,我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杀你养父母的人,事实是大周国的人!”秦夙认真的一字一顿:“这件事,赵东也知道,我们怕你知道了后,会向大周国复仇,一直没有告诉你。”

“不可能!”薛宁儿激动的站了起来:“绝对不可能,杀我养父母的人,明明就是你们秦家人,是你!!是你想挑拨我与我爹的感情,所以,才会故意说谎骗我的!”

“我没有必要骗你,而且…”秦夙一本正经的解释:“赵东给你留了一封信,就在你常带的那只锦盒里,他在那里告诉了你实情,但是,他又答应过你,不会瞒你任何事,他说,锦盒的盒底,你是不会打开的。”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难道她这么多年来都恨错了人,也报错了仇?

不可能的,她绝对不能相信这个理由。

她疯了一般的摇头,极少的怒了,指着秦夙的鼻子:“你就是为了挑拨我与我爹的感情,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是在心虚吧,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尽管打开那个锦盒,你自然就可以辩明我说的话,是不是在说谎。”秦夙再一次提醒她。

这一次,薛宁儿是真的心慌了,可是…她却不能不面对这个事实,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按照秦夙所说,她打开了自己常随身所带的那只锦盒。

打开了锦盒,锦盒的盒底盖着一层明黄色的布料,她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打开布料。

她心里千万个声音在说:一定没有信,一定没有信。

然,发黄的纸张瞬间映在她的眼底,看到那张纸的瞬间,她的手指在颤抖。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张纸,难道…秦夙说的是真的吗?

掀开了遮盖的纸,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在信纸的上面,写着‘宁儿亲启’四个字,墨渍早已干涸,甚至因为锦盒曾经被水浸过,墨渍还有些晕染。

宁儿亲启!这四个字的笔迹确实是赵东的。

她熟悉赵东的字迹,他写字的时候,她的‘宁’字,他总喜欢把丁字下面的一勾与上面的一横连在一起。

所以,只看那个‘宁’字,薛宁儿就确定,那是赵东写给她的信。

她的手指缓缓的将信纸展开,纸上的内容跃然眼前。

纸上大致是写着赵东对她有多么愧疚,再后面是重点。

赵东在上面写着:你的养父母,并非是官府过失导致身亡,而是有人刻意谋杀,他们是大周国人!

薛宁儿的双眼死死的盯在这一行字上,后面赵东又写着他有多么不想她被仇恨所伤之类,她全然看不见。

她的养父母是被大周国人所杀。

这代表了什么?

如果她的养父母是被大周国人所杀,那她这么多年为了报仇,接近秦夙,手上沾了那么多秦国王族的血,又是因为什么?

她报错了仇?而且…还错信了自己的灭门仇人,为他卖命,去杀了自己其他的亲人,还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同母异父的妹妹,虽然…这些在她的眼里,并没有亲人的意义。

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薛宁儿看着纸上的字,喉中一阵腥腻,扶着桌沿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秦夙见她发此,刚要去扶她,薛宁儿却狰狞着脸,笑着说:“你知道吗?你的父王三年前是为什么死的?你的母后,是为什么会染上烟瘾,又被烟夺了性命,还有秦华瑶,她是被谁…一刀穿心?”

随着薛宁儿的话出,每一个字都扎在了秦夙的心上。

“是你!是你杀了华瑶?”那时,薛宁儿说她看到雪颜杀了秦华瑶,他那时还有片刻的怀疑,雪颜怎么会杀华瑶。

秦夙的眼中燃起两簇仇恨的火焰,一把捏住薛宁儿纤细的颈项,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我杀了你!”

“对,是我!”薛宁儿哈哈的笑着,突然又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染红了她身上雪白的衣衫:“你全家人都是我杀的,我甚至…咳咳,还利用你,害死了你未出世的孩子,所以,你杀了我吧!”

薛宁儿的话触及了秦夙的底线。

最让他痛的,他和雪颜的第一个孩子,却是因为她而失去的,他现在极为懊悔自己当初错信了她。

初儿,他的孩子。

在这一刻,他恨不得立刻将她的脖子掐断,为初儿报仇。

但见薛宁儿脸上的笑容,还有染了鲜血的衣裙,秦夙眼中的恨意未减,却是松开了薛宁儿的手。

没有了秦夙手的支撑,薛宁儿的身体却颓然倒地。

“我答应过赵东,会一直护你周全,所以…我不会杀你,因为…”秦夙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冲地上的薛宁儿道:“你的生命已经快要到尽头,现在你的每天都是煎熬,让你活着,比杀了你,会更令你痛苦!”

薛宁儿用力摇头,大声喊着:“不要,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秦夙再也不想看她一眼,绝然的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薛宁儿一个在房间里,狼狈的挣扎着爬到门外:“你不要走,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而她只能看着秦夙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里,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秦夙,你才是最残忍的那个人,你太残忍了,告诉我这样的真相。

秦夙从薛宁儿那里离开之后,直奔西城,一路回到了严家堡,雪颜所在的屋子前面,他现在疯狂的想见雪颜。

到了雪颜所住的屋子之后,顾不得现在夜已经黑了,直接推开了雪颜的房门闯了进去。

然,当他闯进去之后,却发现雪颜的房里没有半个人影,屋子里面灯火通明,原本该在榻上向着的雪颜却不见了。

看到雪颜不见了,秦夙的脑子里面立刻闪现出无数画面。

雪颜被人绑架的画面。

雪颜被人刺杀的画面。

雪颜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让他疯狂。

他的心慌了。

不!他的雪颜不能出事。

“颜儿,颜儿,你在哪里?”秦夙立刻在雪颜的房间里四处寻找,甚至翻箱倒柜:“颜儿,你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你在哪里?”

在雪颜的房间里,秦夙找不到她的踪影,他急的如头无头苍蝇。

立刻他又到了自己的房门前,一把推醒靠着门框睡着的王明。

“咦,陛下,您回来了。”王明立马清醒了过来,恭敬的向秦夙行礼。

“你有没有看到颜儿?”

“您说王后呀,王后不是在房里吗?”王明挠了挠头尴尬的说,看了看秦夙的表情,王明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难道王后不在房里吗?”

“孤王不是让你好好保护颜儿的吗?为什么她在哪里你会不知道?”

这他就冤枉了,他只负责秦夙的房间,雪颜那边不是有零吗?

王明的心里很委屈。

忽然,王明眼尖的看到廊下一道人影缓缓走来,他一眼认出对方是雪颜,他大声叫道:“陛下,那不是王后吗?”

秦夙回头看去,果然看到廊下的雪颜,正慢慢的走向她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