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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不是在拿她儿子的话来堵她的嘴吗?

不知不觉的,火药味好像又开始弥漫了。

皇上伸手揉了下眉心,轻斥道:“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有些不合时宜,但这也是人家夫妻间的问题,别人就不要管了。”

宁贵妃顿时闭了嘴,只是眼中的神色,却不自觉的透出几分怨愤,尽管她也不是才刚知道皇上对楚玥璃的偏爱。

有皇上和太后娘娘在此镇着,接下去的时间虽然也难免有些针锋相对,但大体上倒也还算安然,至少没有再发生类似于昨天迎亲路上的那种事情,只是期间,落到映雪身上的视线,却是比看向云映月的目光多了许多。

其中,以楚玥修这个家伙最是跳脱,不断的冲映雪挤眉弄眼,脸上的笑容贱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七王妃之间有什么呢。

映雪直接给他一个白眼,之后就不再理会,至于另外的四殿下那一边儿,映雪已经放心大胆的交给楚玥璃去解决了,而且说起来她竟还有那么点感激四殿下呢,不然昨天晚上可就…

只是想着,她就不禁有些心神摇曳,俏脸微热了热。

其实,倒也不是她不愿意,只是总有些不自在,若是能再拖久一些,她也是十分乐意的。

一顿午膳,便是在如此这般的有惊无险中度过,皇上在午膳后就因为要忙国事而离开了,其他的人则又陪着太后娘娘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太后娘娘似有些困乏了,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刚走出太后的寝宫大门外,楚玥修就笑嘻嘻的凑了上来,很是夸张的拱手朝映雪拜了下去,道:“给七嫂请安了!”

映雪闪身让到旁边,白眼一翻便没好气的说道:“七殿下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的礼,我可承受不起。”

楚玥修浑不在意的直起了身子,“唰”的一声将折扇打开,晃悠着笑眯眯说道:“小弟这是在向七嫂赔罪呢,昨儿晚上真是冒犯了。不过小弟也实在是因为圣命难违,还请七嫂能多多谅解。”

不得不说,九殿下还是很聪明,并且也确实是十分了解真实情况的,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七哥不能当场发作,但事后则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在这个时候,找七嫂求情显然要比向七哥求情来得更有效果,而且他这还是主动认罪呢,理应也该被宽大处理吧。

尽管他不得不承认,在面对奉旨闹洞房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暗搓搓的有些激动兴奋的,但他绝对不会把这种情绪表露到脸上来,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楚玥璃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不语,映雪也好整以暇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笑容顿现,轻轻软软的说道:“九殿下何出此言呐?你们昨天晚上都已经说清楚了,是奉旨来闹洞房的,现在这么说,却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她刻意加重了“你们”和“奉旨”这两个词,顿时让楚玥修觉得他跟四哥他们就是一丘之貉,在苍大小姐兼肃王妃的眼里,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九殿下不亏是九殿下,其脸皮之厚,比之天守城的城墙,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听此言,只见他面不改色,还甚是殷勤的为映雪扇起了凉风,依旧笑眯眯的说道:“瞧七嫂您说的,我那不是圣命难违嘛,所以才不得不去打搅了您和七哥的恩爱缠绵。不过即便如此,我也只是稍微的做了做样子而已,之后可一直都没有再想要闹腾的意思。”

是啊,他确实是只闹腾了几下就安静了下来,可那绝对不是因为不忍心打搅两人,而是因为看到七哥越来越灿烂的笑容而不敢再继续闹腾了。况且,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其他人闹腾,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多么精彩又热闹的好戏啊!

映雪朝楚玥璃的身旁挪了挪,手挽着他的臂弯,就这么又睨九殿下几眼,眼中光芒闪烁,若有所思,不置可否,看得信王殿下的那颗小心肝啊,七上八落,颤颤的就是落不了地。

不过可千万别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感觉到后悔了哦!能欣赏那么一场好戏,信王殿下其实心里正舒畅着呢,无论七哥还是七嫂,就算再恶毒狠辣可怕,难道还能真灭了他不成?大不了就是受些皮肉之苦或者心灵的折磨之类的。

他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思,浑然不知有些时候,被直接灭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楚玥璃继续用那若有深意的眼神看他,然后忽然俯身在映雪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让映雪都不禁一愣,随之忍不住嘿然,点了点头,又轻飘飘的看了楚玥修一眼。

信王殿下顿时心中一寒,浑身发毛,正要说什么,却在这个时候,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另外一个更加不和谐的声音。

“不过是空有一张好看的脸皮,就真以为天下第一了,果然浅薄之人也就只有这般浅薄的见识而已,以前更是自以为是的说什么掩藏起了真容,不想招惹麻烦。真是可笑,映月你又何必与这种人去置气?没的掉了身价。”

这话,分明就是针对映雪的,尽管她是对着云映月说的。

映雪轻挑眉梢,转过了头去,就看到云映月正站在宁贵妃的身边,而说那句话的,是旁边另外一个风姿卓越的中年女子,看其打扮,应该是后宫里的妃嫔没有错,且份位似乎还不低。

这个人,映雪并不认识,但楚玥璃和楚玥修自不会陌生,耳边很快就响起了楚玥修的轻声解说:“这是齐妃,十三皇弟的生母,出身齐平侯府,是现任齐平侯的亲妹妹。听说她从进宫开始就是宁贵妃的追随者,当年能得父皇恩宠也是多亏了宁贵妃的提携。”

楚玥修的话自然不会无的放矢,哪怕他说的是“听说”,但若不是确实真有那么回事,这样的话他就不会随便出口。

这与他的性情如何无关,而是他的身份和从小生长的环境所致。

映雪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扯回了楚玥璃,并放开声音说道:“原来只是个依附于人,连恩宠都要拜别的女人所赐,不然就毫无作为的人而已。何必跟这种人置气,你就不怕掉了身价吗?”

楚玥修顿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要一头栽倒去了地上,转头,浑身抽抽的看着映雪。

大小姐,您这话好毒啊!

而且,人家好歹也是父皇的妃嫔,就算身份不如你尊贵,你也不能这样出言羞辱啊,虽然听着是觉得很解气没有错。

周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就连原本已经相互告辞,各自分散离开的其他人,也因为听到这句话而停下脚步,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映雪却并不理会,拉着楚玥璃就朝宫门口的方向走去,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的身上,除了会被人围观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能引起她兴趣的好处。

而且就如楚玥修想的那样,对方毕竟是皇上的妃子,若真就这么吵了起来,怎么说都是他们无礼,最主要的还是,楚玥璃不好自处啊。

只是才刚走了几步,身后齐妃就怒喝道:“站住!”

映雪顿时眉心一跳,缓下了脚步,转身和楚玥璃一起朝齐妃施施然行个礼,听楚玥璃说道:“不知齐妃娘娘叫住本王,是有什么吩咐?”

齐妃显然怒极攻心了,竟连还礼都忘了,直接几步走到映雪的面前,沉着脸说道:“你刚才说什么?竟敢羞辱后妃,你该当何罪?”

这女人好嚣张,竟敢对雪儿这般不客气。楚玥璃的脸色,顿时就那么明明白白的阴沉了下来,连丝毫要掩饰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旁边,楚玥修也同样的沉下脸色,但当然不是因为齐妃对映雪的不客气,而是…

“齐妃娘娘,亏得你在宫中多年,怎么竟到现在,还连宫中礼仪都没有完全学会呢?”

就算是寻常的皇子,她一个份位不低但也不高的后妃亦不能忘了要在皇子对她行晚辈礼之后还礼,更何况七哥还是嫡子。

即便他现在已不是太子,但在整个大宛帝国,除了父皇和皇祖母之外,依然没有不需要向他行礼的人存在,包括宁贵妃都不能免除。

楚玥修倒是说得轻飘飘的,齐妃闻言一愣,脸色也跟着微变。

这些年来,她跟在宁贵妃的身边,也算是作威作福惯了,本身的份位虽不高但也不低,还有个十三皇子傍身,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眼前的这种情况了。

反应过来,她忙向楚玥璃和映雪还了礼,这才说道:“肃王妃,你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如果不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事就算闹到皇上那儿,本宫也绝不罢休!”

“你果然是没什么脑子的人。”突然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映雪之前横插了进来,转头,就看到巫娜正抱臂站在旁边,冷眼看着齐妃,说道,“就许你自己指桑骂槐,却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了?况且,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说不定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呢,你倒是马上犯贱的把自己给代入了进去,蠢货!”

没想到这位南疆来的淑妃娘娘竟会突然开口帮衬,让映雪也不禁有些意外,然而巫娜却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其他的任何反应,就好像说这么一番话,只是心血来潮,随口说说而已,跟别人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她的这一番话下来,可谓是不客气至极,夹枪带棍,毫不掩饰她的嚣张和对齐妃的轻蔑不屑,间或从宁贵妃身上扫过的眼神,冷冽而又充斥着一种叫挑衅的东西。

面对巫娜,这位仅次于贵妃的淑妃娘娘,齐妃也是敢怒不敢言,怒气隐现,却又无法,只能求救般的看向了宁贵妃。

宁贵妃不禁眉头一皱,但此时此刻似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巫娜,说道:“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淑妃的禁足一月尚未到期,因为两位王爷的婚事,皇上才特许你昨日与今天各出淑兰宫一次,不过现在,你还在这里也没关系吗?”

巫娜冷哼着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走得很是干净利落。

映雪突然感觉到两道探究的视线,不禁转头顺着看了过去,竟正好对上了楚玥辰的目光。

下一秒,楚玥璃拉着她转身朝皇宫大门的方向离开,根本就没有想要再去理会齐妃,当然,也同样的没有去理会其他人。

齐妃停留在原地,看着这两方离开的背影,脸色好一阵青红交加,不过这件事到了现在,也是结束的时候了。

她难道还能真闹到皇上那里去不成?

她虽不怎么精明,但也知道若真如此,只会让皇上更不喜欢她。

况且楚玥璃是什么身份?那可是皇后嫡子。她又是什么身份?虽有个十三皇子,但她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妃嫔,皇上又岂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并不得宠,几个月也未必能见上一面的后妃而去为难他最宠爱的儿子?别到最后反而是白白的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而最重要的还是,宁贵妃似乎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王爷。”云映月看着身侧的楚玥辰,伸手搭在他的臂膀之上,轻声唤道,眼中有一抹哀怨闪现。

楚玥辰收回了跟随苍映雪离开的视线,似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对宁贵妃说道:“母妃,儿臣和映月送您回宫吧。”

宁贵妃看了齐妃一眼,然后才缓了脸色,又儿子儿媳扶持着离开了,楚玥修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随后也转身就离开了。

而另一边,楚玥璃拉着映雪已上了步辇,正往宫外走去。

步辇上,映雪正撅起嘴嘟囔抱怨着:“都怪你,如果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

楚玥璃含笑听着她的抱怨,身子一歪就歪进了她怀里,脑袋枕在她的腿上,手指轻轻缠绕着她那垂下的青丝,柔声说道:“你若是先前的模样,自会有另外的麻烦找上门,况且,昨天晚上的那群人都已看到了你的真容,又哪里还能继续隐瞒得住?”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楚玥璃顿时眼中冒出了寒光,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昨天晚上,他身为新郎官,只能任由着他们来闹洞房,而且竟然还该死的是奉旨闹洞房,将他原本期待万分的洞房花烛夜搅得一团糟,到天亮才罢休。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那些人闯进来的时候,竟被他们看到了他家雪儿的肩膀,虽只是惊鸿一瞥,他在反应过来后就迅速遮挡了起来,甚至如果不是雪儿那么会动的话,他还能遮挡得更快一点。

可看到就是看到了,那两位妹妹倒是可以暂且放过,其他的人,他是该干脆点杀人灭口呢,还是手下留情点只挖了他们的眼珠子算了?

他突然就变得杀气腾腾的,映雪眨眨眼,忽然伸手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脸,问道:“你在想什么?”

杀气瞬间收敛,他幽幽的看着她,越发埋进了她怀里,双手张开紧抱住她的腰,说道:“雪儿,那几个混账竟敢搅乱了我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夜,实在是该死!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他们才能解了心头只恨呢?虐杀还是活剐?”

“活剐就是虐杀的一种好么?”

“雪儿,你别刻意忽略中心,意图转移话题好么?”

“我哪有?”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手却捏着他的脸用力扯了扯,哼唧着说道,“随便你想对他们虐杀还是活剐,反正跟我又没关系。况且,那些似乎都是有权有势的王公贵子吧,我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女子可不敢去找他们的不痛快。”

他任她扯着,看她的眼神忽然间神光璀璨,流光溢彩,同时更有着温柔宠溺、含情脉脉,轻声说道:“怎么会呢?你现在已经是肃王妃,整个肃王府都将成为你的坚强后盾,不管你想做什么,看谁不顺眼,想要谁的麻烦,都只管率性去做便是。”

“我是那么任性的人吗?”

“当然不是!谁不知道我家雪儿一向本性纯良,温柔娴淑,最是懂事乖巧,任性这种形容词是断然不会与你扯上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关系的。”

映雪于是满意了,还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以作奖励。

步辇到了宫门口,他们便换乘了肃王府的马车,一路慢悠悠的溜达,等回到肃王府的时候,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

王府的门口有一辆青色马车停在那儿,映雪好奇的多看了几眼,楚玥璃却在看到这辆马车的时候神色一凝,随之才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的,脸色一变,拉着映雪的手就快步进了府内。

“怎么了?”

她轻声问道,他却眉头轻蹙,喃喃说道:“有客人来了。”

是什么样的客人,竟让你这么重视?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

他们进入之后,就看到王府的前殿内正坐着一个青色身影,旁边还有个以守护姿态站立的冷面侍卫,手上捧着不知什么东西。再旁边,则是王府的管家,静静的垂手站在那儿。

看到楚玥璃和映雪进来,管家连忙躬身行礼,“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

楚玥璃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直接落到了那唯一坐着的青色身影上,唤了一声:“大哥。”

听到这一声称呼,映雪顿时眉头一跳,诧异的看向了那个青色身影。

大哥?

下意识的,脑袋里的信息迅速运转了起来,随即眼神一凝,以及还有些许的惊讶。

这位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皇上和太后都难得才能见上一面,在很久以前就过着半隐居生活的大皇子,楚玥天?

不然除了他,还有谁能得楚玥璃称呼一声大哥?

这青衣男子朝楚玥璃点了点头,下一眼就看向了映雪,笑着说道:“这就是弟妹吧?与传闻中倒是有些不一样。”

你说得太含蓄了,何止是有些不一样?

楚玥璃轻声说道:“这是大皇兄。”

映雪顺势行礼,道:“见过大皇兄。”

楚玥天忙抬手虚扶,说道:“弟妹不必多礼,你只需和七弟一样,叫我声大哥就行。”

映雪点了点头,这才抬头,认真的打量起他来。

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算起来应该也有快三十岁了,不过若只是从表面上,最多也就能看个二十三四岁。神态很平和,脸很白,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但他的眼睛却很亮,比之楚玥璃,竟也不遑多让。只是楚玥璃的眼睛,是幽深而璀璨,让人一眼望不到底,他的眼睛却清澈纯净,似能望进人的心底,让这世间的一切污浊都在他的眼前自惭形秽。

他的笑容很清透,似能抚平人心底的浮躁,被他那么笑看着,就仿佛好像连世界都变得清透了起来。

手心忽然一痛,映雪顿时嘴角一抽,转头盯上了他。

然而他却好一副无知的模样,唯有手指在她掌心里轻揉,并拉着她一起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看着楚玥天问道:“大哥怎么会想到我府上来?”

楚玥天从眼前这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扫过,有一丝莞尔,道:“七弟似乎不欢迎。”

“怎么会?我正想着过几天去拜访大哥,没想到反而是大哥先来了。”

“你大婚,我又怎么能不送上一份贺礼?”他笑着,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苦涩,说道,“只是我想昨日你应该很忙,我也不太喜欢喧闹,所以才今天前来,补上这一份贺礼,还请弟妹不要见怪。”

他说着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冷面侍卫双手捧着盒子走上前几步,将其递到了映雪的面前。

送我的?

映雪愣了下,感觉楚玥璃捏了下她的手心,然后缓缓松开,她才伸手将那盒子接了过来,朝楚玥天说一句:“谢大哥。”

楚玥天只是微笑着,而楚玥璃又问道:“大哥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活不好,也死不了。”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映雪看到那冷面侍卫飞快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马上低下头,依然是那隐隐呈守护姿态的站立。

楚玥璃也看了那侍卫一眼,才说道:“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活着才有希望。”

一抹苦涩迅速蔓延,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清透的笑容,说道:“你看我,今天可是来恭贺你们成婚的,怎么尽说些扫兴话?”

随后又聊了些别的,倒也算是宾主尽欢,一直到日暮西沉,楚玥天才告辞离开,尽管楚玥璃和映雪都想留他下来用了晚膳再走,他也都婉拒了。

看着那青色马车缓缓消失在街头,映雪支着下巴,似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活着才有希望吗?”

楚玥璃忽然浑身一僵,转头,便见雪儿也正歪着脑袋在看他,眼神很清很柔,在夕阳余晖下反射着点点光芒,却让楚玥璃觉得胸口很沉很闷,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题外话------

亲们,情人节快乐哦!宝贝木情人,还得苦哈哈的去参加同学的婚礼,回来更得苦哈哈滴码字~⊙﹏⊙

059 中秋大比

更新时间:2013-2-15 9:12:53 本章字数:8292

十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距天守城有近百里远的某悬崖边,她和风吟他们三人被老头子强压着负重奔跑,从天守城出发跑步三百里,她偷奸耍滑绕近道,恰好经过悬崖边,而他则正意图从那悬崖上跳下去。爱残颚疈

那个时候,见到这般情景,她几乎是出自本能般的解下背上的石头,扬起手臂就是一石头朝他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石屑纷飞,人倒是没砸到,而是砸在了他的前面,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砸扁他的脚趾头了,不过这一石头也把他给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然后还没等她从“竟然砸偏了”的失败中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身子一歪,晕了!

后来她才知道,他并不是被吓晕的,而是在心力交瘁、饥肠辘辘之下又突然受到了惊吓,这才会晕倒。

说来说去,他就是被她一石头给吓晕的!

当然不得不提的是,她那次的偷奸耍滑意图绕近道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还更多了个沉重的拖累。当她背着他终于找到老爷子的时候,一条命只剩下连小半条的小半条都不到。直接将他掀在地上之后,她也跟着晕倒了。

等她清醒过来,自然是把这一账全部算到了他的头上,也不管他是不是还身体虚弱,整个人也都死气沉沉的,各种蹂躏竞相上演啊!

渐渐的,他倒反而有了丝活气,只是对于她的欺负,他依然从不还手,最多也就抵挡几下,抵挡不住了也就随她折腾了。

他那个在老爷子口中惨不忍睹、惨绝人寰的糟糕身体也在仔细调理下一点点的恢复,之后他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的时候,他笑着说他以后都不会再离开。

他当时的那个笑容啊,映雪至今都没有忘记,那般璀璨那般夺人心魂,她看着,几乎要当场流下口水来了。

之后的十年,他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再也没有离开,尽管他在京城的时间不多,跟他们见面的时间也不多,但他确确实实从没有离开过。

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他当初为什么要跳崖,那个完全虚脱了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她也从来都不问。

在他的身份完全暴露之后,她自己有过一些猜测,但究竟如何却依然没能想明白。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从没问过他那些事情,总觉得那是他心底的一个巨大伤口,她怎么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将他的伤口重新撕裂?

如果不是因为他刚才对大皇子说的那句话让她莫名的心潮涌动,突然就无比清晰的浮现出了当年看到他时,他那死灰、绝望的表情,以及不断朝着悬崖边挪动的脚步,她现在也不会重复了这么一句话。

楚玥璃的表情沉沉的,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积压在他胸口,阻隔了他的心跳和呼吸,很深沉很哀伤。映雪突然觉得心疼极了,也后悔为什么要说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