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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些东西分给街坊邻居,最后的结果人家反说你贪污受贿,街坊邻居不知道你收了多少,你给他们的是全部,他们可不知道这是全部,其结果,他们成为你谣言最快的传播者。”

唐加浩看着施南德,施南德便道:“你如果这样做还不如东西、银票一起还给人家,反正都得罪了,也比最后落个东西没得,还谣言四起好。”

唐加浩听了笑了一下道:“还是表哥考虑得细致一些。”

施南德笑了一下便问:“朝里给你落了什么差事,让这些人这么大手笔?”

“哎,兵器置办。”唐加浩摇摇头,施南德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脸上,做梦也没想到唐加浩有这么大的权力,又赶紧道:“加浩,这可是大买卖呀。”

唐加浩心里想:当然是大买卖,虽燕国兵器由朝廷严格控制,兵器置办必须涉及到一铁矿,二制成熟铁,三制成兵器。铁矿最大商家有两家,一家是皇上指定的,听说那铁要求精度极高,另一家跟容家可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了,皇上指定的那家所提供铁矿占所有铁矿中的五成,容家的占三成,另外还有一家占一成,余下一成便散落各处。制成熟铁与制成兵器,都由朝廷设专们作坊,但这些作坊也形成了固定的商家,这些商家争斗是非常厉害的。

唐加浩只得笑道:“量大自然买卖也大吧!”

施南德一听就知道唐加浩随便张开手指,漏那么一点出来,就可以让人富甲一方,心里有些激动,却不露声色的道:“你真得朝廷重用呀!”

唐加浩笑了一下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那没有那么大能耐。”

“怎么会没有,加浩,你一定有的!”施南德忙说,只是纳闷,唐加浩只是个五品官员,怎么会有这么大权利,唐加浩又笑了一下。

让南德、北义把院里的东西及银票找人送还,唐加浩准备去驿馆看父亲。

加洛先到加浩的家里,屋里有些乱,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只得折到刘典家里,那租来的朱家人的院子果然被长仪拆得乱七八糟的,连院门都让长仪叫人给劈了,加洛一眼看到北义在院子一角熬药忙走过去问:“北义,谁病了?”

“夫人病了,昨天在雪地里冻的,郎中说伤了肺腑。”北义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却又回得那么顺口。初二本在唐加浩那里,刘典原本也许他在加浩那里住几天过个年,初三一大早刘典忽请邻居来找他,才知道出了事。

加洛真为长仪着急,忙走进去问:“刘大人呢?”

“他找人做门去了,还有我哥、表哥都一块去的。”北义睁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加洛。

“年初三做大门。”加洛摇摇头,听到唐加浩在,也放心了,推门进屋却听晚娘一阵接一阵地咳嗽,叹了口气,给晚娘把了脉,见已吃上药,好在没有大碍。

晚娘不认识加洛,奇怪地看着她,加洛没说话看着这个有几分熟悉的屋子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叫百灵进来收拾一下。

第十七章

加洛刚从屋里走出来,苏宁就来了,坐在马上十分生气地打了一下马道:“这简直是胡闹,好歹也是堂堂二品大员。”

苏宁翻身下马,见加洛忍不住道:“你怎么又跑出宫,回去,不然又会被骂。”

加洛避着苏宁,苏宁见到狼娃吃了一惊,狼娃一见着苏宁又处于戒备状态,加洛忙道:“苏大人,你别吓着狼娃了!”

苏宁听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郡主这话可就偏袒狼娃了,下官都不明白谁能吓着谁。”

“狼娃很乖的,总之你别吓他。”加洛摸着狼娃的头,拍拍道:“别怕,别怕!”

苏宁更是哭笑不得,两人正说着,刘典和唐加浩、施南德回来了,见了加洛已经奇怪,见了苏宁就是非常奇怪了,施南德见刘典与唐加浩都给苏宁、加洛行礼也跟着行礼,后又知道这个永隽郡主居然是自己的表妹施加洛,心里惊叹,施加洛与何慕枫的事情在归虏营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只是知道加洛失踪了,不知道怎么会光彩照人地出现在刘典这破院子里。

出于礼貌,刘典行礼后也不得不说些到屋里坐坐,喝杯茶之类的话。

苏宁没客气翻身下马进去了,刘典当场就哑了,他屋里连茶壶、茶杯都让长仪给砸了,还不知道用什么泡茶。

加浩刚要跟加洛打招呼却看到了狼娃,有些吃惊,但没有苏宁那样巨大的反应,狐疑地看了不安的狼娃几眼,他比狼娃还不安。

加洛见苏宁在这里,刘典也不至于太难受,便把加浩拉到外面小声道:“哥,你离施南德远点,他…不好!”

唐加浩好奇地看着加洛:“他如何不好法?”

加洛又讲不出来施南德如何地不好,见唐加浩盯着她,便道:“反正他不好,就是不好,你最好防着点!”

唐加浩皱着眉道:“都是一家人,这话听上去可就见外了!”

“也许你是把他当成一家人,他不将你当一家人,怎么办?”

“怎么会,南德是有些急功近利,但不至于会害家人!”

加洛见说服不了唐加浩就噘着嘴不开口了,唐加浩伸手摇摇加洛道:“知道你关心哥,哥多注意就是了,对了昨儿去了驿馆,没见着父亲!”

加洛才想起父亲这事,有点内疚,想着自己偷了腰牌溜出来的时辰不少了,忙跟加浩道了别就急急回了宫,但是这么来回一趟也折腾了半天。

刚到“嘉乾宫”,见徐小海等人侯在那里,知道何慕枫来了。

加洛的心就象七八只水桶打水一般上下扑腾个不停,一进去,果然见何慕枫端坐在榻上正在看他那羊皮卷,加洛轻手轻脚地想溜过去,却听何慕枫淡淡地问:“我讲的话,你是从来不放在心上的,是不是?”

“没有!”加洛忙堆上讨好的笑容想腻到何慕枫身上,何慕枫一抬手挡住她问:“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那我在宫里干什么,闷得要死?”加洛不满地把嘴噘得高高的。

“乌木干还在圣安,你带着狼娃还到处招摇,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何慕枫生气地把手中的羊皮卷扔到榻上,本来心里恼着何慕枫的加洛一听那股子火就上来了哼了一声道:“我可没想气死你,我是自己想找死,还不行!”

“你!”何慕枫本是担心加洛,没想到加洛反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就算他告诫过自己多少次两人在一起是多么地来之不易,自己要多让着加洛一些,偏加洛就喜欢做那些操心事,此会还摆出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火苗还是一下窜了上来,叫了一声:“来人!”

徐小海一听不对,忙连跑带窜地跑进来,何慕枫便冷冷地道:“何地、何灵这两个混帐东西,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都弄不清楚,给朕好好地罚,打到知道了再来回话!”

徐小海一听这不是纯粹拿何地、何灵发火,这两人可够冤了,加洛心肠软、耳根也软,所以徐小海立刻把求救的眼光看向加洛,没想加洛一下跳起来道:“好,好,你不打死他们,你…你…就是王八蛋变的!”

何慕枫更气,大喝一声:“打,给朕往死里打!”

徐小海不知这算那出戏,忙应声:“是!”就急急退出去了,没一会外面就响起“啪啪”的声音。

何地、何灵挨着板子才觉得冤中,都不知道到底哪做错了,虽徐小海暗中做了手脚,叫人不伤骨头,但也挨不住这没完没了地打。

何人、何杰急得团团转,这真应了神仙打架,凡人遭秧的说法。

苏宁因刘典的事急急忙忙返回宫里想找何慕枫讨个说法,没料到加洛居然跟何慕枫闹起来了。

苏宁知道加洛是个心肠软的人,想了好一会才绕到加洛待的那间暖阁,果然见加洛在窗前急得走来走去,苏宁便上前道:“郡主,皇上这么真会打死他们的,何地何灵跟了皇上十多年了。”

加洛跺跺脚道:“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他们了!”说完气冲冲地走到何慕枫的房间。

何慕枫依旧坐在那里看羊皮卷,加洛几步冲到他面前叫道:“够了,他们跟了你十多年,你可真够狠心的了,是我自己要出去的,跟他们没关系,你要罚就罚我好了,要打就打我好了!”

何慕枫被加洛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加洛偏气冲冲地又道:“那好,我自己领罚行不行?”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在何地、何灵行刑的地方跪了下来。

苏宁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闹成这样,他听徐小海讲何慕枫翻了牌子,知道两人多少会有些摩擦,但怎么也没想到擦出这么火爆,看着天上飘着雪,地上全是冻雪,加洛还真的是找死,不仅没救出何地、何灵,连她也搭进去。

苏宁摇了摇头赶紧往何慕枫那里走,刚一进去,却见何慕枫猛地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一口血吐了出来,就倒了下去,苏宁忙趁机叫:“小海,皇上晕过去了,快快传御医,郡主、何地、何灵都先羁押起来,等候皇上处置!”

一时间里,“嘉乾宫”一片混乱。

加洛虽跪的时间不多,被杜汐、百灵连抱带扶地弄回宫里,然后就晕了发起热来。

杜汐见何慕枫几乎一直站在屏风后看着宫女与御医忙进忙出,却没进来,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

加洛一病就是十来天,可以下地,元宵已经近了。

李玉书为着自己的地位当然也是想方设法想接近何慕枫。

刚嫁入王府时,见夫君神俊过人,李玉书那时侯还带着颗少女的情怀,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得到何慕枫的宠爱。

经了八年的风雨,李玉书那颗少女的情怀已经越来越淡了,如今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现有的地位,或都再把地位提高,得不到情爱,总不能全都失去了。

施加洛一病,刚翻了两天绿头牌的何慕枫又连牌子都不翻了,至少断绝了李玉书得到何慕枫恩宠的希望。

施加洛的喜怒哀乐显然完全左右了何慕枫,这不仅是李玉书不能接受,嫔妃们也受不了,听人说梅玉私下对加洛都颇多怨言,而李玉书的父亲更不能接受,明里暗里示意她一定要把何慕枫的恩宠从施加洛身上转开。

施加洛身体不好,整个后宫都知道,李玉书从那些太医的口里更知晓加洛的身体根本无法承欢于何慕枫,与李苑都认为是个很好的机会,两人私下商量居然都认为性格、脾气、人缘极好的鸾婧郡主方允儿是代替施加洛的最佳最好的人选。

方允儿才高貌美,性子温和,招人喜欢,何慕枫并不讨厌她,好象还有一两分喜爱。另外一个最主的原因是何慕枫不喜欢安平王,方允儿是安平王的义女,即便将来得到再多宠爱,也不会让安平王得多少好处,做为安平王义女的方允儿,那身份是可高可低的,将来也便于掌控。

李玉书来到“勤政殿”,约等了一会,徐小海才请她进去,李玉书本是精心打扮过,这会又整理了一下仪容才迈着碎步走了进去,行礼后听到沉香楠木书案后的何慕枫头也没抬地道:“起来吧!”

李玉书站了起来小心地讲明自己的来意:“皇上,元宵节,臣妾想设家宴请各宫的姐妹们、王子、公主聚聚,庆庆元宵,猜猜灯谜,赏赏歌舞,热闹一下,皇上以为如何?”

何慕枫抬起头看着李玉书问:“各宫的人会不会少了一些?”

李玉书一听自己还真是给何慕枫搭台阶来了,便道:“皇上勤于政事,后宫的确不够充盈,臣妾想多安排一些人。”

“哪一些?”何慕枫伸手去拿茶杯,李玉书忙先伸手端了递过去道:“臣妾想把长仪公主、永隽郡主、尹安郡主、鸾婧郡主比较活泼喜人的主子们一并请来,这才喜庆。”

何慕枫接过茶杯道:“永隽病着,就怕来不了。”

“臣妾问过姜太医,说永隽已无大碍。”李玉书心里酸了一下,何慕枫果然最担心的还是加洛来不了,听何慕枫沉吟一声道:“她那脾气说不准,说不准就不来了!”

“皇上放心好了,臣妾亲自出马一定把永隽请来。”

“那歌舞少弄些,别的就你安排吧!”何慕枫喝了茶放下杯道:“没事就退下吧!”

李玉书说不出地失望,何慕枫的语气只剩下没说:如果施加洛不去,朕也不必去了。

心里酸痛着,李玉书还是中规中矩地行了礼退了下去。

加洛刚喝了药,李玉书就来了。

加洛忙翻身要起来,李玉书却伸手按住她道:“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别那么多礼,早就想来看你了,好点没?”

加洛觉得好多年没见过李玉书了,现在比以前似乎更多了心事,象李玉书这样的人,再锦衣玉食怕也长不胖,只得应了声:“好多了!”

“你呀,也是,当年那脾气怎么就没变一点。”李玉书摇摇头,这个施加洛虽是她头号敌对,但李玉书明白只要加洛稍有点手段,这后宫恐怕就得让她把着了,何慕枫决计不会从她身边挪步的。

加洛觉得自己和当年比不知变了多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算不算在糟蹋自己,只得苦笑一下,当加洛弄明白李玉书的来意,她根本不想参加这个什么元宵的晚宴,但经不住李玉书的劝说,再听到长仪也会来,想着还要劝她和刘典的事,又答应下来。

加洛身体本就没好,这一病更显得没几两肉了,穿了一件浅蓝镶了风毛的蜀锦外套,内着一身粉荷色的衣裙,略略施点粉,倒还掩饰了那种白中带青的脸色。

加洛慢步走进“瑶光殿”,这里早让李玉书布置得灯火辉煌,灿如白昼,青铜兽鼎焚着香,香气四溢得象进了仙境。

穿着桃红色绣金蝴碟花边锦衣的长仪一见到加洛立刻走过来关心地问:“怎么瘦成这样了。”

加洛笑了一下,要去给李玉书等人行礼,李玉书温和地笑了一下忙虚抬了一下手道:“加洛,别多礼了,快坐下吧!”

长仪忙扶加洛坐到自己身边,加洛见嫔妃中除了李玉书、刘锦红、梅玉,还多了几位丽人,女眷中除了长仪,还有曾泠弱、施婧妤,施婧妤见加洛看她,便冲加洛微微一笑,加洛心不甘情不愿虚虚地回笑一下。

曾泠弱看着加洛忽笑道:“永隽郡主,怎么瞧上去总象是病了一样。”

“让尹安郡主见笑了,这些日子确是病着。”

“是不是在归虏营里染上了什么难治的病呀,听说归虏营有什么花柳病、杨梅大疮之类的,那些病是不是都挺可怕的。”

曾泠弱故意说的声音很大,加洛听到那几个年轻貌美、圣宠正浓的丽人轻声笑起来,其中一个还道:“表妹,这是什么场合,说出来羞人不?”

平蓉到底是个孩子便好奇地问:“表姐,怎么蓉儿没听过这病呀。”

予遥立刻象个小大人一样地训斥她道:“蓉儿,那都是坏女人才得的病,奶娘说这宫里有狐狸精呢,你莫脏了耳朵。”

所谓童言无忌,但大家的若有所指的笑声让加洛的心一下沉到湖底,平日还觉得予遥、予远、平蓉没了母亲可怜,这会儿心里非常地厌恶起来,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才道:“这些都是些什么病呀,难不成尹安郡主得过。”

“你放肆,敢坏我名声!”

加洛用袖子掩了一下口道:“郡主这话就让永隽不明白了,永隽可以得,怎么说郡主得了就是坏了名声。”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相提并论,一个施姓的贱女子,本来就是男人的玩物,还娇模娇样地装什么高贵?”

加洛愣愣地看着曾泠弱,长仪终忍不住训斥道:“泠弱,你这是怎么在说话呢?”

“小姨,你整天和这种人在一起,人家都怎么讲你,你知不知道?”

“泠弱,你知道你在讲什么吗?”长仪很生气:“你现在这个样子凭什么来指责加洛,看上去,你没有一点修养。”

曾泠弱哼了一声看着加洛:“她有嘛,无论举手投足哪有一点合礼规矩,四舅舅怎么会把她这样的东西当个宝。”

“你既然知道你四舅舅当她是宝,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长仪非常生气地讲了曾泠弱,曾泠弱撇了一下嘴没哭出来然后一**坐了下去,挑衅地看着加洛。

加洛看到绝大多数人都是兴灾乐祸的,眼里的泪水转了好一会,终是抑制住了,心想自己和曾家的人还真犯冲,三年前跟曾月云争斗,三年后又跟曾泠月争斗,怎么偏生都姓曾,后来才知道曾月云还真是曾家的远房堂姐,只不过拐了几个弯而已,却听施婧妤带着三分玩笑七分认真地道:“永隽郡主,总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怕皇上就喜欢这样吧,是不是呀永隽?”

加洛忙用手按了一下头虚虚一笑道:“那这可得问皇上才知道了。”

几人在这剑拨弩张的时时候却听报:“皇上驾到!”

大家忙起身都跪下,过了一会,何慕枫才走进来道:“都起来吧!”

长仪见加洛跪下有些发呆忙扶她起身坐下来,何慕枫看了加洛一眼,加洛却把眼睛转开,从上次吵架,两人有十多天没见过面了。

何慕枫收回眼光走到居中的主位上坐了下来后,询问了予遥、予远、平蓉的生活起居读书习字的事,此时的三个孩子已非当年,象予遥虽惧怕他的父亲,但用不太流利的话也可以把事情讲清楚了,予远要机灵一些,谈吐上还强过予遥,平蓉是个女孩子,何慕枫对她并不来严苛,还有几分宠溺,然后一一赏赐了,三个人才规矩地告退。

长仪从宫女手中接地酒壶一边给加洛倒酒一边道:“泠弱只是个小孩子,口没遮拦的,你不要往心上去。”

加洛点点头苦笑道:“她讲的本来也是实话!”

“她是胡说八道的,不过,加洛毕竟都是一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要和四哥讲这事了,这个小家伙也是个惹祸精。”

加洛忍着泪水又点点头道:“我不会讲的,长仪,我看上去真的很糟糕吗?”

“你听她胡说,别理她,但是加洛,我又不得不说你,你看那个曾美人、齐才人哪个不比你年青漂亮,你总跟四哥闹个什么劲?”

加洛见曾子溪粉脸含俏地正向何慕枫讨好买乖着,齐佳如到底要年青一些,活泼一些,又加上刚被宠幸,自有一番优越感,李玉书又专们选了四五个模样堪称上乘的,也许私下有授予过,个个俏皮可爱,曾泠弱、施婧妤巧妙帮衬着,气氛很热闹,有点过年的模样。

只有一个坐在下位的丽人与这热闹的气氛略有些脱节,应该地位也比较低下,人家都拉帮结伙的,把她晾在一边,加洛很快就知道这个就是颜回,当年何慕枫府上没走的姬妾也还是有不少的,只有这个给了采女之位。

加洛才发现施婧妤跟大家的关系都极好,互相姐姐妹妹亲昵地叫个不停,想着方引着何慕枫注意,施婧妤还主动请缨要跟何慕枫下棋,何慕枫听了有几分感兴趣,两人便走了十来手盲棋,何慕枫笑了一下道:“不错,有空闲好好跟鸾婧下下棋。”

施婧妤娇笑了一下道:“皇上平日朝里的事都忙不完,哪会还有空闲与鸾婧下棋。”

“会有空闲的。”

“那就明日,皇上下朝就下!”

“好啊!”何慕枫倒也爽快地应允了,加洛听了挺不是个滋味,只听李玉书也道:“听人说鸾婧的舞跳得好,皇上今天兴致好,鸾婧下棋还要等到明天,不如轻舞一曲为皇上助助酒兴?”

施婧妤娇笑一下道:“娘娘,鸾婧舞姿平平,怕皇上看不上呢。”

“鸾婧姐姐,你也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个中楚翘无人能及呀。”那曾泠弱立马给施婧妤递竹竿,让她好顺着往上爬,施婧妤还是娇笑道:“你们别让鸾婧在皇上面前丢人现眼了。”

何慕枫颔首道:“那跳一曲让朕看看是不是不如三年前了。”

人家施婧妤等的就是这句话,乔模乔样地推辞一番便退下去换舞衣,长仪冲加洛挑了一下眼道:“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

加洛抓抓头冲长仪笑了一下道:“是啊,真是高招,这叫江山有待才人出,一代新颜换旧人,她们年青,这自是她们的天下,要不怎么总是我们俩喝闷酒,不要以为我老了,你还年青哦,你可跟我同年!”

长仪一甩袖一个妩媚的动作撑着脸哼了一声道:“我还没嫁人呢,施加洛你也没嫁人,可不能这样红颜未老心先蓑!”

“我跟你不一样,你是高贵的公主,人又漂亮,想娶你的人怕把你府前那条街都排满了,我可是人老珠黄,扔哪都没人要的。”

长仪掐了加洛一下道:“就象你是颗黄珠子,也是被蒙了灰尘的珠子,我四哥最是的惠眼识珠,把你捡起来擦擦,你就光芒四**。”

加洛听了长仪的比喻,觉得很好笑,看着长仪却又笑不出来,好一会才道:“长仪,大过年的,你去把人家刘典的门给砸了,你委实真狠得下心呀。”

“其实刘大人是个不错的人,你真的不要错过他。”加洛叹了口气又说。

“那我说我四哥是个不错的人,你不要错过他,你怎么想呢?”

加洛忽揪了长仪的脸一下道:“今天挺奇怪的,左右不离你四哥,怎么当说客来了。”

两人正说着,那施婧妤已经换了身烟红的轻纱,那身舞衣恰恰好地把她那漂亮的小蛮腰勾勒出来,加洛敢肯定如果没事前准备,那衣服哪就那么恰到好处地诱人,只瞧人家长袖轻甩,裙带翩翩,却是一曲艳舞,倒更衬了喜庆的气氛,加洛呆呆看着,长仪好奇地看着加洛:“小嫂子,怎么我觉得我那四哥没被迷着,你怎么反被迷着了一般。”

加洛似乎没听见长仪说什么,还是呆呆的,长仪叹了口气。

施婧妤动人之舞后,那曾子溪也不甘示弱地表演了瑶琴,齐佳如来个彩衣伴舞,十分地热闹,看得人眼前一片繁荣景色,虽是隆冬,这里却象春天一样,银红、瑰紫、翠绿、葱白、靛蓝、杏黄满目都是绚烂的色彩,看得人眼花缭乱。

加洛正愣愣看着,却听长仪又道:“小嫂子呀,你别跟四哥闹了,你瘦了,他也没见胖,你这是何苦呢,我四哥脸皮子最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就饶了他这一回,再说他不也是为你好吗,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吗?”

加洛苦笑了一下道:“长仪,你这话就让我奇怪了,我生病也成了闹了,那好我这回去,不吃药了,干脆病死掉算了,大家都舒心!”

长仪听了有些难过地道:“四哥喜欢你,你喜欢四哥,为什么偏要闹到这么死呀活的,相互折磨,只是生场病,还好,如果真是…你不也经历过吗,那时候再后悔还来得及吗?”

加洛听了眼圈一下红了,好一会才道:“有时候这么活着还不如阴阳两隔。”

“小嫂子,是我不好,别伤心了。”长仪忙拿手帕递给加洛,却听李玉书问:“加洛怎么了?”

李玉书这一问实实在在算破坏了气氛,但并不是李玉书破坏,她只是关心加洛而已,而且她也看到何慕枫的心思根本没在那些热闹上,基本上一直用眼睛看着施加洛,所以破坏气氛的真正罪魅祸首是加洛,大殿里一下静下来,玩得高兴的大家都拿眼看过来,长仪忙道:“让沙子迷了眼!”

加洛不知道沙子是从哪里飞进来的,但还是站起来道:“皇上,诸位娘娘,加洛身体不适,请告退!”

何慕枫看着加洛,加洛低下头,长仪忙道:“是呀,四哥,四嫂,小嫂子的手一直冰凉,我送小嫂回去吧!”

加洛忙说了句:“不用了!”行了一下礼就急急退了出来。

长仪叹了一口气,回看了何慕枫一眼,心里直着急,何慕枫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了声:“你们都退下吧,朕乏了!”

长仪上前叫了一声:“四哥!”

“跪安!”何慕枫“啪”地一声把杯子放紫檀木几上。

加洛走出“瑶光殿”,入眼一片雪白,随侍都急急忙忙追出来,加洛却躲开他们,等那些人急急忙忙跑到前面去找了,加洛才慢慢走出来,清凉的空气让自己没那么难受,加洛想起了“云涯宫”的日子,只觉得连雪花中都带着了那里的气味,但这里不是“云涯宫”,“云涯宫”那里没有下过雪。

夜时非常安静,加洛听得见自己衣裙拖在地上的声音,“太玉池”岸边都有用青色云石铺着的宽宽的路,即使是夜里,积雪也被扫得干净,但是走一会,雪水还是浸湿了自己并不厚的珍珠绣鞋,没有穿厚的鞋子,加洛很快就感到脚的冰凉,没有穿雪褛身上也感到凉了起来,刚从屋里带的那点热气顷刻就消失了。

加洛只得走近回廊里,忽听有人道:“还没见你这副打扮,挺好看的!”

加洛看到关笑天一又漂亮的眸子,即便在黑夜里也非常明亮,便笑了一下道:“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吗?”

“我要是不神出鬼没的,你就让乌木干打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