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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德兄,你放心好了,兄弟我这次在家里能露脸,啥时候也忘不了你。”

施南德笑了一下道:“还有为兄这表弟非常本分的一人,你如果出了纰漏,为兄也无颜见这表弟了。”

“南德兄,您放心好了,唐大人的好处,小的自然不敢忘了。”

“这个你倒不用了,反正把事要办漂亮些,别出了差错。”

“没想到南德兄还有这么样的亲戚!”

两人又说了一通才分手各自着手去准备了。

施南德没有急于回归虏营,直接拐到句儿家去了,恰巧句儿的男人没在家,句儿一见施南德自是激动不已,对于吴芷兰,施南德纯粹是因为一种心理上的要征服她,对于句儿,心里是有感情的,原是想从那个不怎样的男人手里买出来,那男从却出了五十两的天价。

施南德现在在归虏营的位置不属于朝廷的正式编制,也就是说朝廷管他吃喝,但不给他俸禄,办的事又是些非常不好办的事,宋边他们明显是故意编排他,心里实际是看不上他的,所以他连拿五两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拿出五十两的天价银子了,对吴芷兰,他可以占有她的身体,但绝不可能再管她要银子,这是他做人的最后底线了。

从句儿的家里出来,施南德想着怎么凑银子的事,却听有人问:“这不是施南德大人吗?”

这话可算讽刺,施南德抬头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掀着车帘看着他,愣了一下问:“在下认识姑娘吗?”

“我只是个低下的婢子如何可以跟施南德大人比,奴婢家的主子有人请。”那美婢眼波流动地看着施南德,施南德愣了一下,就自己身无分文,无权无势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上了马车。

施南德没想到那婢子在自己眼里都已经是美女了,没想到她主子却是个更美的人,一颦一笑都那么地叫人心动,左顾右盼更象含着情带着俏,把施南德这个算有些见识的人也弄得心砰砰跳的,终于施南德知道这人是安平王的义女鸾婧郡主,如坠到云雾中,自己怎么也攀不上这号人物。

鸾婧郡主轻声问了归虏营的事,施南德把知道的都一一告诉鸾婧郡主,那郡主听得极是仔细,时而蹙眉,时而叹气,时而担忧,里而惋惜,施南德只觉得自己都看傻了,讲完了听鸾婧叹了口气道:“唉,真是可怜,战争都结束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跟皇上讲讲能不能不这样对待归虏营的战俘了。”

施南德听了只差点没哭,他那表哥、表妹都算得上圣眷正浓的人,又有谁提过这样贴心的话,所以只差没跟鸾婧磕头道谢了,只得道:“郡主真是仁慈呀,是好人呀!”

“唉,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吧,有机会,再聊。”

施南德回营的路上一直不停地想着这个动人的鸾婧郡主。

长仪的婚礼过后,一月二十二又是容敏月的寿诞,以前做太后时,那可是头大事,即便现在身份发生变化,圣宠正浓,李玉书在宫内也不敢不正视此事。

加洛一听又要参加这个容敏月的寿诞,实在怕听那些难听的话,却又无可奈何。

一大早换了盛妆,这两日与何慕枫和好,心情与那两次到底有些不同,以至小脸有些血色,青中居然透出粉红来,百灵都说瞧着挺好看,还说那身天青碧的锦裳穿在加洛身上,真的是光彩照人,娇媚无比。

加洛觉得百灵也会讲假话了,皮肤黑的自己穿天青碧会光彩照人。

来到“瑶光殿”,气氛依旧如前,加洛走进殿里没见着长仪,却多了佳仪,有些失落。

没一会曾泠弱、施婧妤进来了,依旧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加洛本与两人没什么交好的,只是礼节上地打了个招呼,内侍府给她安排的位置是和佳仪同案,这让加洛心里又喜又怕,喜不用跟曾泠弱、施婧妤虚委周旋,怕是她真不太喜欢佳仪这么漂亮的**。

因为是贺寿,大家都备了礼物,容敏月被何慕枫赐坐在身边,说不出的开心与满足,大家都拿出各自备的礼品说了不少吉祥话,加洛送了杜汐准备的一具巴掌大的刻着山水图的水晶挂饰,倒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容敏月却象喜欢得不行一样,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才道:“加洛就跟个水晶一般的人儿,连送的礼也那般玲珑剔透的,真是喜煞人了。”

弄得加洛真后悔送得不够贵重,再想那水晶做的东西不玲珑剔透也就不水晶了,只得带着笑在那里听着考奖,于是李玉书也道:“就永隽这机灵劲,怕这里就没一个人比得上。”

佳仪也跟着凑趣:“要不四哥怎么喜欢得跟个什么似的。”

加洛脸一下红了,不提这还好,提这自己还真觉得燥得慌,却见何慕枫笑了一下,加洛平白得了这么多好话,差点找不着自己坐哪儿了,容敏月把礼物递给她的大丫头才道:“加洛,来,坐到我身边,陪我说几句话。”

加洛愕然后,有些紧张和小心地坐到容敏月身边,这与前两次太不一样,前两次除了长仪就没任何人理会自己还偿够了风言风语,这一次怎么自己比寿星还尊贵一般,不就是这两日何慕枫都在自己那儿罢了,却有那么大的区别。

容敏月伸手牵加洛坐到自己的身边才道:“拿着暖炉,手还这么冷!”

“我是属蛇的。”加洛笑了一下说,毕竟有何慕枫坐在一旁,虽有点紧张,但觉得容敏月不会太为难自己,慢慢安下心来,何慕枫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对于容敏月这么做,还是满意的,便问:“你不最喜欢看热闹,要不要点几出?”

“我没点过,还是容姐姐点吧,容姐姐是寿星!”

跟着容敏月,加洛还是点了两出热闹的折子戏。

那台上的忙着去准备了,容敏月点完便问:“皇上不点几出?”

何慕枫摇了摇头道:“你们喜欢就好!”

容敏月便让人传给李玉书点,加洛才想起这有先后顺序的,德妃可是这里地位最高的,容敏月是寿星先点了,实属情有可原,自己连推都没推就抢先点了,这是非常不合规矩的,看见曾子溪、齐佳如不善的眼光,直觉得容敏月是在害她,有些不安地看着李玉书,李玉书却面色依旧地看着那镶着金边有着桂花香的红册子,心里更不安。

这一次的何慕枫明显跟那两次不一样,谁都能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心情也是真的好。

李玉书点完后传给刘锦红,加洛早看出刘锦红的脸色不好,心里正想着是不是刘典成婚,她心里不好受时,却听刘锦红点了一出《陈平盗嫂》的戏来,一时满殿鸦雀无声,容敏月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大家都偷偷拿眼看何慕枫,何慕枫听了转过头看了刘锦红一眼淡淡地道:“刘更衣很喜欢这出戏,朕派人专演给你看,让你看够!”

刘锦红无畏地看着何慕枫,几个内侍赶紧上来除了她的头饰、锦衣,然后刘锦红站起来跟着他们走了出去,走到大门口时,刘锦红忽回头看了加洛一眼,加洛感到刘锦红挺直了背,似乎还笑了,立刻盘算着,等何慕枫一消气就立马帮刘锦红说好话,让刘锦红再复淑妃之位,当然也只是敢想想,能不能行还真不知道,却听何慕枫淡淡地道了声:“继续!”

起先众人还怕何慕枫会因为刘锦红的事恼怒,很快又发现何慕枫的心情没有因刘锦红受到一点的影响,才齐齐松了一口气,刚开始大家还怕何慕枫是装的,后面发现何慕枫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又一如既往地热闹起来。

加洛慢慢看高兴了,又加上容敏月明显有讨好之举,也没那么拘束了,吃着东西看着戏,看到高兴的时候还要跟容敏月争上几句,争不赢就耍赖,容敏月摇摇头道:“你这丫头是什么变的,满嘴的胡说八道。”

一个内侍走进来,小声跟徐小海说了什么,徐小海又趋步到何慕枫耳边小声地讲了什么,何慕枫点点头道:“知道了,退下!”

徐小海忙退了下去,容敏月取了玉盏给何慕枫舀了些杏仁露递过去道:“皇上,喝了些酒了,都是空着肚子喝的,伤身的。”

“嗯!”何慕枫接了过去,喝了道:“洛儿,这个甜,你也喝点。”

“容姐姐和我都喝饱了,实在喝不下才给你喝的。”

“这丫头总满嘴胡说八道的。”

何慕枫笑了一下忽侧过头低声问加洛:“要不就把你嘴里喝不下去的喂我喝,怕我还欢喜些。”

加洛羞得满脸通红一下扑到容敏月身后:“容姐姐,他欺侮我。”

“你自己没大没小的,还要怨人!”容敏月摇摇头,心里却叹一口气,她从没见何慕枫这样的一面,何慕枫这个人是以严肃著称的,但今晚一直笑着,现在又讲出这样的话,也算改了德性。

何慕枫一伸手把加洛从容敏月身后抓出来道:“你还真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摸到加洛头上有汗便道:“热了怎么不脱件衣服,还抱着个手炉干什么?”说着把加洛的暖手炉拿出来,但并不敢让加洛脱外衣,加洛的身体是热比凉好得多。

何慕枫那么爱溺地给加洛擦汗拿手炉子,弄得加洛更热,直怕那些眼光杀了自己一个劲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加洛好不容易在容敏月身边才适应了,这会被何慕枫捉来坐到他身边,充分享受了坐如针毡的感觉,汗出得更多,但何慕枫却兴兴致勃勃半倚在椅内,和大家吟诗饮酒,偏又有几分慵懒地靠着她,那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便小声道:“你要再这样,我就回了啊!”

何慕枫回过头,双眸如漆般盯着加洛看了一会才道:“看来看去,你最丑!”

加洛本还紧张、害羞、不安,一听这话,一咬牙,恨不得一头撞死何慕枫,容敏月抿着嘴,摇摇头,却见何慕枫伸手搂住加洛道:“不过,我就喜欢丑的,越丑越好!”

加洛伸手摸摸何慕枫的额头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不喝多,也不敢讲实话!”何慕枫倒真是有点喝多了,加洛听了眼睛瞪到最大:“皇上,那平时可真委屈着您了啊!”

“是呀,是呀!”

加洛被何慕枫一句话弄得心里不是滋味,虽自己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容貌,但他这么一讲,弄得加洛最想立即找面镜子照照,跟大家比比。

容敏月忙传人送来醒酒汤,却见加洛不经意举手时,右手腕缚了一条金丝如意平安结,何慕枫左手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平安结,容敏月的喉头紧了一下,这种平安结除了昂贵精美以外,另还得请皇家寺庙最高贵的僧人开光,是非常难得的,最主要何慕枫的性格根本不喜欢这些装饰的东西,平日仅有的饰品最多是玉佩、玉琮之类,为着这个施加洛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贯例,容敏月的心里又何止酸楚两个字来形容。

加洛见容敏月一勺一勺地给何慕枫喂着汤,何慕枫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越看越让加洛发毛,自己真那么丑,她扭头看着施婧妤,怪说不得当年自己处处比不上她,原来真的自己很丑,既没施婧妤的美貌又没容敏月的娴惠,加洛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又觉得施婧妤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杜汐不知道加洛回了宫怎么就捧着面镜子不停地照,不一会余欢跑进来道:“郡主,淑妃娘娘,哦,刘更衣殡天了!”

加洛手中的铜镜一下掉地上问:“怎么回事?”

“听人说,刘更衣回宫里,在《陈平盗嫂》演到第七遍的时候就上吊了。”

“就没人拦着。”

杜汐见加洛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忙拉过加洛道:“谁会拦,皇上就是要她死,谁那么傻!”

加洛一下坐到地上哭了起来,想着不久前还在她的寝宫里把烛夜聊,不过几天功夫,她就变成一缕香魂了,杜汐急了:“郡主呀,你别糊涂了,刘锦红跟你又不交好。”

“我只是,只是可怜她!”

“我的主子呀,你这可是忤逆的话,你让皇上知道了,可怎么了得!”

加洛忽想起什么问余欢:“那皇上知道吗?”

“上半夜皇上就知道了。”

加洛想起有内侍进“瑶光殿”通报,想必那时就是通报这事,何慕枫居然无事般地吃喝玩乐,心里有些凉凉的,便问:“皇上说了什么?”

杜汐叹口气道:“她这是大逆不道的,被皇上宠幸过的女人无旨自裁,是要牵连九族的!”

第二日,加洛便知刘锦红身边的两个姆妈,四个随嫁丫头,十多个宫女,内侍全部被处死,想是不是刘锦红早就不想活了,只是怕连累了刘典一直忍着,何慕枫的召幸对她来说不是福音倒是痛苦,现在刘典尚了公主,她没有后顾之忧了,就安心地去了。

刘锦红的事,又成了李苑等人弹压刘典的好借口,那弹劾刘典的折子立马在何慕枫的案头堆得比人还高。

容敏月寿诞过后,加洛也有好多天没见着何慕枫,说不上话,自是着急,背着杜汐到何慕枫下朝必经之路等着,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才知道何慕枫连着几日都在“勤政殿”没回宫,犹豫着要不要进“勤政殿”时,徐小海却堆着笑脸出现了:“是郡主啊!”

“徐公公!”

“嗳哟,郡主唤奴才呢!”

“你不在皇上身边侍侯着这是要去哪儿?”

“这不正奉了皇上的旨请郡主到里边说话!”

加洛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走到“勤政殿”,并且在楼下应该转了蛮久,抬头见何慕枫站在上面看着她,加洛真觉得丢人也丢到家了,鼓起勇气便上去了。

加洛第一次来“勤政殿”,这和当年的王府书房比更显得庄重肃穆,何慕枫依旧还是倚栏而立,虽没有穿大典的冕服,但一件的玄色的常服穿在他身上也是威严的,加洛走过去,又不知怎么说,倒是何慕枫回身在案后坐下问:“怎么想着来看我?”

“想看枫哥哥累不累?”

“你有那么孝心?”

“真的!”

“说吧,什么事?”何慕枫的神情居然有一丝的失落,加洛那点小面子搁不住了,抓着何慕枫的袖子蹭过来又蹭过去,何慕枫见了道:“过来就是为了抓我袖子蹭的,等会我回去,再给你蹭,这会我可还忙。”

“你都几日没回了?”

“怎么想我了?”何慕枫顺手把加洛扯入怀中,反正加洛只要在他身边,这就是他的习惯动作了,加洛一贴近就闻到何慕枫身上那股好闻的薰衣味道,总觉得有自己曾经在哪里闻过的丹桂的味道,正要说话,却听何慕枫道:“在我这用了晚膳再走。”

加洛还没回答,徐小海已经领着人捧上晚膳,比宫里菜式简单,然后又有内侍头儿领着几个内侍进来,每人手上都托了东西,那内侍头儿从第一个接过一个白色瓷炖盅递给两旁侍候的内侍,徐小海打开盖道:“‘慈安宫’德妃娘娘送来补身的龙井竹孙汤!”

再打开别一盒盖道:“‘慈仁宫’仪妃娘娘送来的花茹鸭掌!”

然后有曾子溪的十色点心,那点心做得非常好看,别说吃了,看着都要流口水;齐佳如的粟子红枣羹,光那亮晶晶带着几点红的色泽就让人胃口大开。

加洛是汗流浃背,你看人家知道自己的夫君如此辛苦,都弄个什么汤什么点心地来慰劳一下,自己别说弄,从来连想都没想过这事,当然何慕枫品偿时也赏她,加洛没敢一起品偿,怕下来被人骂死。

觉得饿了,加洛端起碗吃起来,只有何慕枫一人的时候,他怎么讲究那是他的事,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倒让徐小海省事,加洛觉得那点心如果让自己吃,自己可以一口气吃两个,何慕枫却只偿了一口,自己又装有骨气不吃,所以何慕枫就让人撤了赏人,点心赏给了人杰地灵。

加洛吃饱了才想起自己来找何慕枫有事的,忙放下筷子道:“我找你有事的哟。”

“知道,没事你也不会来找我!”何慕枫淡淡地说,加洛听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怎么每次是自己吃亏,委屈的总是何慕枫,何慕枫放下筷子问:“吃饱了没?”

加洛点点头,何慕枫伸手接过徐小海递过来的帕子擦擦嘴,把那桌菜赏了人。

加洛很佩服何慕枫基本每样菜只吃一口的造诣,忍着耐性看何慕枫在椅里坐下来,接过茶水漱口,正出神望着时,忽听何慕枫问:“什么事,你说呀?”

加洛想了半天,转了半天才说:“我明天要去长仪府上玩。”

“她有请你吗?”何慕枫放下青花瓷茶杯,加洛翘了一下嘴道:“她不请我,我就不能去吗?”

何慕枫笑了一下看着加洛,加洛的耐性再一次没了忍不住发起火来:“如果,如果…”

“好了,好了,稍逗一下就那样没耐性,来!”何慕枫伸手把加洛拉到怀中道:“去就去吧,别带着狼娃了,要长仪敢为难你,就说我让你去的。”

加洛听了笑颜逐开地道:“这还差不多。”说完抱着何慕枫亲了一口便要跑,何慕枫气得骂了一句:“臭丫头,利用完了就想跑呀,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加洛才不好意思了,又依回何慕枫怀里伸手玩着何慕枫腰间玉佩上的络子问:“还有什么话?”

“今天夜里留在我这儿,陪我!”

加洛听了猛的一抬头撞到何慕枫下巴上,何慕枫痛得差点没叫出来:“你想谋杀亲夫呀!”

“杜姐姐说的皇上不许女眷到‘勤政殿’的。”

“那你不也来了吗?”

加洛不管何慕枫做的事有多残忍阴暗、多风流无度,但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就是想跟何慕枫在一起的,刘锦红的自杀对何慕枫显然有一定影响的,加洛总往好的方面想,是不是何慕枫想补偿对刘典的伤害,宠幸了刘锦红,没想到反面是害了她。也没等何慕枫再次邀请就窝回他怀里,何慕枫笑了一下,摸着加洛的头,加洛好不容易才把几天的心事搁下了,没一会居然爬在何慕枫怀里睡着了。

长仪听说加洛来访,摆足了公主的架子。

加洛也难得乖乖的按着规矩给长仪这个臭着脸的丫头行了大礼,长仪却架式极大地往榻上一靠道:“永隽郡主来本宫府上有何尊干呀!”

“看看公主!”加洛尽量在脸上摆上笑容,心里想:你长仪也太狠了,不赐座也就算了,还不让起来,就太不够意思了。

却听长仪冷冷地道:“奇怪,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看宫,再说本宫好好的,用得着你来看吗?想来看笑话吗?”

“公主能不能许我起来说话?”加洛决定对长仪这前后都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装脸皮厚,装什么也不懂,避开不回答,因此一咬牙厚着脸皮说出这一句,没想到长仪一拍桌子大声道:“给你竹竿你还真会往上爬了,太放肆了,就这句话,本宫就可以掌烂你的嘴,来人!”

加洛措愕地看着长仪,已有几个精壮的妇人上前来,两个押住加洛,两个准备掌嘴。

加洛想过千个人万人个打她,就没想过长仪会打她,几个人正要下手时,却听有人制止道:“公主,你真是不要命了。”

加洛看清是刘典,松了一口气,长仪冷笑一声道:“刘典,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刘典叹了一口气道:“公主,你拿谁撒气都行,但你绝对不可以拿永隽郡主使气。”

“本宫今天倒要看看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怎么就罚不得了,掌烂她的嘴,看皇上能说什么!”

刘典立刻跪下来磕着头道:“公主呀,永隽郡主就算犯什么错也轮不到你来罚,你禀给皇上,皇上自会定夺应该如何罚!”

加洛没想到,刘典这一席话,长仪大怒:“好,拿谁撒气都行,本宫今天就拿你撒气,来人,驸马敢忤逆本宫,给本宫掌嘴二十!”

没一会刘典就被几个强悍的妇人打了二十个耳光,长仪一甩袖就走了。

加洛有些可怜地看着脸颊红肿、嘴角带血的刘典,刘典用袖子擦擦嘴角上的血迹反而松了一口气,加洛便问:“刘大人不是没住府上吗?”

“是没住,她关着晚娘,我实在担心,来看看!”

“刘大人,锦红她…”加洛一句话,刘典悲从中来:“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我是个不吉的人呀。”

“刘大人,你别义气用事了,听说你今天上表要给锦红收尸,皇上正在气头上,你要信得过我,我来帮你办这事。”

刘典诧异地看着加洛,摇摇头道:“她是因为我而死的,是我害了她,我再怎么忍心连她的尸体都不收呀。”

“刘大人连我都信不过。”

“不是信不过郡主,郡主收和我收不一样。”

“你好歹也要顾顾刘中呀。”

“这一辈子就是顾得太多了,很多反是没顾到。”

“刘大人,你别傻了,这样做能有什么用吗?”

“郡主也是性情中人,我眼下的心境,郡主难道体会不到,那时候只知道读书,有一女子看上典,典却装不知道,后来那女子嫁人嫁得不好,生孩子死了;到了在义父府上,锦红求我说她不想去康王府,让典娶她,她会对典一辈子好,典没应,是典害了她呀。”

“那不一样,她生前,你就什么也应过她,何苦在她死了还让她对你心存奢念,而且你有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你害的她!”

“典喜欢的人却不喜欢典,连看都不愿意看典一眼!”刘典无限凄凉地说,加洛看出刘典心中的失望、灰心,甚至有放弃的打算。

刘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加洛讲这些,如果这些话传到何慕枫耳里去,非诛他九族不可,他赶紧闭了嘴,摇着头走了。

加洛叹了口气,长仪不理她,她连劝的机会都没有了,想想好久没看到加浩了,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怎么也得去她那个自以为豪的哥哥那里,便往加浩住的地方去。

加洛推开院门,院里没人,屋子倒收拾得整整齐,换下的旧衣服扔在床上,大概还没来得及洗。

加洛顺便帮加浩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将那些脏衣服拿起来收到盆子里,对门那封家的嫂子却过来了,见了道:“小公子,我来吧!”

“封嫂子,我哥呢?”加洛笑着问,那封家嫂子便道:“刚来了一位公子找他,象有什么事,急急忙忙就出去了,还说不回来吃午饭的。”

“女的还是男的?”

“男的,长得挺壮实的,象个做生意的人。”那封家的嫂子挽起袖子,从井里打起水来道:“小公子,你说大公子是不是该说房媳妇了,我看他这日子过得也太辛苦了。”

“是哟!”加洛随口应着,那封嫂子听了却高兴起来:“我有个远房侄女,模样没说的,家里的活,地里的活都没有问题,能不能跟大公子提提?”

“哦!”加洛吓了一大跳,看样子她这哥还是挺有人缘的,忙堆着笑道:“封嫂子,这事还跟我爹说的好,我哥什么都听我爹的。”

封家嫂子听了有些个失望地问:“怎么从没见你兄长的父母?”

加洛不好回答就没有回答,也伸手帮着一起洗,封家嫂子却挡了她的手道:“一看你就是个没做过事的,对呀,你怎么不和你哥住一起,你住在哪里呀?”

“我暂时寄居在朋友哪儿,等我哥攒够钱,他就会接我回来一起住。”

“怪说不得唐大公子一向很节俭的。”

加洛愣了一下,她还真不相信唐加浩节俭跟要接自己回家有关。

“谁家闺女找到这样的男人都是很有福气的。”

“那是,那是,谁找到我哥,那还真是她的福气。”讲这话,加洛还有几分底气。

加洛在封家嫂子家蹭了中饭,回到加浩的房间,坐他床上正等着时,忽听到有人敲门问:“表兄在家吗?”

加洛听出是北义的声音,便走了出来,见是北义与南德两人便问:“北义,你找我哥!”

“我认识你,你来过刘大人家,原来你是表姐呀!”北义笑着问,对着加洛,北义自生出几分亲昵,加洛也笑了一下道:“北义,进来再说吧!”

两人进来,北义再次问:“表兄没在家吗?”

“是呀,我也在这里等了一会了。”加洛感到施南德打量着自己,施南德和唐加浩长得有几分象,自然也是唇红齿白的美男子一个,加洛被他看得十分不自然,没有看见他与吴芷兰那些事,还好点,看到了,心里多多少少对施南德有些小疙瘩,却听施南德问:“表妹莫不是永隽郡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