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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拓木没有说话,何慕枫倒也不急,慢慢给拖拓木倒入茶水才问:“世子思虑什么?”

“我怕那是引狼入室的事!”

“世子,这话就是你讲的不对喽,泰邪王不也在这样做吗,难道他不知晓这是引狼入室的事,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引狼入室,一旦大权在握,才可以把狼清出去,就北胡境内,燕军就不说了,北回、贺兰驻扎在境内的兵没有二三十万,十万也有吧,这狼已经都在北胡了,世子有什么办法可以驱逐它们,没有!”

“大当家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那兵器呢!”

“任某愿为世子提供购兵器之资。”

“任大当家对不才为什么如此慷慨?”

“原因有二,一是任某是燕国人,听闻世子的母亲也是燕国人,即是同乡之子,任某资助当仁不让;二是任某既为商人,自会唯利不图,他日世子成事,还望对任某多加照拂!”

加洛见拖拓木被何慕枫说得心悦诚服地走了,才终于可以重新躺到榻上,没想到何慕枫举手投足就帮了他大嫂的儿子,如果这北胡真能分成好几派,北边的边境至少在不用迁徒燕民的情况下,得到安稳,想着何慕枫的种种,加洛一时有几分黯然。

加洛还没躺舒服,绛衣又来报泰邪王来访,加洛只得又躲了起来。

泰邪王居然带着罗照英一起来的,把加洛急得又是一身汗,泰邪王与何慕枫的对话就得通过罗照英与岳中海来翻过来翻过去的,泰邪王虚委一番也是来向这个才成为亲家的何慕枫要银两的,何慕枫没有含糊一口答应下来,加洛听了叹了口气:起先以为何慕枫既帮拖拓木,是因为拖拓木是他大嫂的儿子,现在又去支助泰邪王,也并不想拖拓木真的在北胡坐大。

等泰邪王办完正事,要回时,罗照英终于问:“叔父,洛哥哥回来了,人在哪里?”

“她说要收拾一些东西,刚才还见着呢,绛衣,表少爷呢?”

“回爷话,表少爷说还有些东西忘在商铺上了,所以又去商铺了。”

“哦,郡主,去商铺了,怕要等些时候。”

“那我去商铺找他!”罗照英虽有几分害羞,但毕竟有北胡人的豪爽,也没太扭捏地就跑了。

加洛终于可以松了口气,心里怪憎何慕枫利用她在北胡生事,眼下这种状况连哭也哭不出来了,一出来就急问:“我们何时回狼山?”

“明天!”

“那我怎么办?”

“她爹管我要银两,我自然会带你一起去筹集,好好加以培养。”

“这次躲过了,那以后怎么办呢?”

“喜欢你就带身边玩呗,不喜欢,就没有以后了。”何慕枫没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利,心情大好地摇着扇,看加洛愁眉苦脸地坐在那儿就心里高兴。

还没圆房的罗照英哪里舍得加洛走,但何慕枫为了栽培自己的侄儿成才那番心思,也不能拒绝,所以罗照英是送了又送,别了再别,差点要直送到虎落滩去。

岳中海见何慕枫乐,也觉得弄得挺有意思,几个人打着马或前或后地跟着,终于把依依惜别的罗照英扔下了。

加洛一边不停流汗一边又无可奈何,一边又为终于把罗照英抛下了而松口气。

回程的路,何慕枫赶,加洛也没敢耽误,所以用了不到两日便到了狼山。

加洛虽觉得对不住罗照英,但是不用每日面对罗照英,觉得这狼山就是天堂了,加洛刚从马上跳下来,正打算去找唐加浩,却看见穿着紧身纱衣的施婧妤从帐篷里冲了出来,冲到离何慕枫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就一手抚着头晕倒到了地上。

加洛只觉得眼前一群乌鸦飞过,施婧妤的两个侍婢赶紧上前把施婧妤给扶了起来,加洛定睛一看,这两人竟然是红阳、紫日,眼前的乌鸦飞也飞不完,加洛也想晕过去,害怕自己这么一晕连个扶的人都没有,于是只能撇着嘴冷笑一声。

大约红阳、紫日侍候得到位,没一会施婧妤就清醒过来,哀哀叫了一声:“皇上!”

何慕枫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方充华的身体看上去好象比以前差了!”

施婧妤便梨花带雨地道:“皇上,允儿历尽艰难,才到了狼山!”

“怪说不得身体看上去差了,从圣安到天关的路,现在不太平了,想来辛苦!”

“皇上,多辛苦允儿也要来,允儿不敢待在宫里了,允儿的义父…”

“是呀,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说着何慕枫伸手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大帐走。

施婧妤噘着一张红润的小嘴也跟着何慕枫进了大帐,加洛看到施婧妤来了,认为那是何慕枫正经的妾,自己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实在不应该再到何慕枫身边转过来转过去,免得丢人现眼,便抬步往唐加浩那里去,偏何慕枫大里面叫了一声:“洛儿,你那茶呢,几日没喝了还挺想的,再给我泡一壶来。”

加洛恨恨地瞪了大帐一眼,那包老荫茶放在何慕枫的大帐里,只得走进大帐到处翻找起来,心里忿忿地想:你何慕枫来了美妾就不仁不意了,没个上得了台面的侍女,就把我当侍女了。

加洛好不容易翻出了茶,又慢腾腾地泡好茶,端了进去,给何慕枫倒了一杯,何慕枫却嫌烫,让她弄井水来镇着,加洛只得又去端井水。

加洛端着冰凉的井水进去,就听施婧妤呜咽着道:“皇上,臣妾再也不敢在宫里呆了,臣妾的义父…,”施婧妤叹了口气然后道:“臣妾好怕呀,怕淮明王要杀了臣妾,皇上…!”施婧妤话未讲就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加洛见何慕枫半靠在暗红色的枕上认真地听着,听到这儿但安慰道:“爱妃辛苦了。”

“听闻皇上已薨的假消息,臣妾也不想活了,臣妾一心想到战场上为皇上殉情,到了天关,才知道皇上只是困在长河,臣妾心想拼着死也要见皇上一面,臣妾想死皇上了。”施婧妤说着更动情地哭了起来,起身走到何慕枫身边,也顾不得加洛和美婢还在,便倚了上去不停的道:“皇上,想死臣妾了。”

“朕也想你呀,这不战场就是这样吗,消息憋塞,好不容易才从长河出来了。”

“皇上只要逃出来就好,当这劳子皇上真是太辛苦了,还不如臣妾与皇上隐居山林过那神仙美眷的日子。”

“朕何尝不想,但是朕做为一个君王,不可以那样做呀!”

加洛心里想:这两还真会演戏,你施婧妤想过那样的日子就不要想尽方法费尽心思地进宫了,你何慕枫想过那样的日子,我这些年还用得着受你这朝秦暮楚的气了。

加洛忽觉得自己怎么想到演戏这词,也太对不住人家郎有情妾有意,执手相看泪眼的场面了,便咳嗽一声道:“皇上,茶镇好了!”说完给何慕枫倒了一杯,千不愿万不愿地还是给施婧妤倒了一杯,施婧妤依在何慕枫怀里撒着娇翘着三个手指端起了茶杯递给何慕枫,何慕枫接在手里,施婧妤也端起一杯喝了一口皱起眉道:“皇上,这是什么东西,贬夫走卒喝的东西也敢拿给皇上喝,皇上,臣妾知道打战是即艰苦又辛苦,臣妾还专们带了皇上喜欢的‘雪山银针’。”

“还是允儿有孝心,走得匆忙却把这事放在心上,真让朕感动。”

虽加洛觉得自己是有史以来表现得最好的一次,这会脸又搁不住了,忙道:“皇上,永隽请求告退!”

“为什么要退呢!”何慕枫抬起头来,施婧妤才故做惊诧地道:“哎哟,是永隽呀,你看我一心就关心皇上去了,没注意,居然是妹妹呀。”

加洛最怕施婧妤称完自己是妹妹便伸手来抓忙道:“皇上,永隽有些内急,所以告退!”

“别一去不返呀,朕等着你!”

加洛一听差点又翻脸了,你何慕枫与人调情作乐,要我施加洛来陪做什么?

帐篷外的将士虽打胜了,每日何慕枫都赏了酒,大家并不滥喝滥饮,还比较有分寸,苏宁、唐加浩都明白,眼下的何慕枫虽打胜了,却处于两面夹击的状况,对何慕枫索要美女,又有从宫里来的美人相陪,打算犬马声色过日子,大家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

加洛去了唐加浩帐篷,没人,又在外面转了好多圈,都没遇上唐加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帐篷,进去就听到施婧妤娇娇滴滴的声音道:“皇上,臣妾都没想到德妃娘娘居然是那样的人,恬不知耻地当什么太后,虽臣妾位份低微,但这种事还是不屑做。”

“那予远是朕的儿子,立为帝,德妃自该做太后,有什么恬不知耻的?”何慕枫三分好奇地问,却听施婧妤又道:“臣妾总觉得德妃非常想当这个太后,谣传也不加以证实,就坐了上去!”

“德妃哪有我们允儿那样的心胸,那样的头脑。”

“皇上,人家想死你了!”

“朕也想死允儿了!”

加洛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了,直觉得胃里翻得厉害,想吐,如果不是看见何慕枫救牢儿那种心焦、那种急切、那种不忍,她想自己又会扭头走了,想到这里还是走了进去,见施婧妤又讨好地给何慕枫捶着背,捏着肩,显然施婧妤下手轻重拿捏得很好,要不何慕枫也不会是那种享受的模样。

加洛见了撇了一下嘴,伸手把镇茶水的盆子端了起来,却就那么不小心地用袖子把施婧妤放桌上包得漂漂亮亮的一方茶叶给带地下去了,施婧妤立刻叫道:“永隽,这可是皇上最喜欢的东西!”

加洛听了故做惊异问:“这是什么东西,皇上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说完盆子一漾,那水正好漾了一些到那一方茶叶上,加洛忙叫道:“哎哟,让鸾婧见笑了,看我笨手笨脚的,什么也做不好,也不象什么值钱的东西,皇上也不会在乎不会怪永隽吧!”

何慕枫笑了一下,加洛笑着捡起来顺手便扔那盆水里去了,本来只打湿那包着的绢丝布,里面的茶叶还是好的,但被加洛这么扔水里算是毁到家了,施婧妤一下站起来指着加洛道:“你是故意的!”

加洛听了忙给何慕枫跪下道:“皇上,永隽都说过自己毛手毛脚侍候不好皇上,皇上偏要留永隽来侍候,现在可惹得充华娘娘不喜欢了。”

何慕枫笑了一下便道:“好了,不就一包茶叶吗!又不是什么大事?”

加洛忙谢了恩,又笑着问:“皇上,永隽暂时住哥哥那里去吧!”

何慕枫听了笑了一下问:“去他那里做什么?”

“我笨手笨脚的,刚才已经做了错事,怕再妨碍着皇上跟娘娘了,那就是罪不可恕了。”加洛有点生气,何慕枫却道:“不妨碍,不妨碍,永隽睡左边,允儿躺右边,朕睡中间!”

加洛见何慕枫满眼笑意,那股子怒火越烧越烈了。

施婧妤立刻满脸通红道:“皇上,真是羞煞臣妾了!”

“怎么允儿害羞了?”何慕枫伸手摸摸施婧妤的脸道:“不过呢,这些日子白天黑夜全是永隽侍候,朕一时习惯了,离不了了,来人!”

何人立刻走了进来,何慕枫便道:“给舒充华准备个地方,让她好好歇息!”

“是!”

“皇上,臣妾不嘛,臣妾要在皇上这儿!”

“那允儿就是不害羞了!”何慕枫作出诧异状,施婧妤忙噘了一下嘴犹犹豫豫地道:“臣妾…,”

“去吧,早些歇了吧!朕也要歇了!”何慕枫打断了施婧妤,施婧妤走的时候看向加洛那个眼神完全可以把杀了,加洛非常得体地笑了回去,心里却一宽,其实都有好多天没跟何慕枫住在一起,在狼山时何慕枫一直很忙,基本都住在他那行营里,去北胡一路上也都没单独呆一起,到了北胡没多久又和罗照英成了亲。

加洛窃喜的模样落到何慕枫眼里,何慕枫一把将她拉到怀里问:“什么时候也变成小妖精了?”

加洛忙收敛了喜色横了何慕枫一眼,何慕枫却伸手拦腰抱在怀里小声问:“想不想枫哥哥为你效力?”

“春风一度”的药性还是很厉害的,它让加洛变得特别敏感,平日也不觉得如何,但象何慕枫这种高手略有挑逗,她立马就丢盔弃甲败阵下来,恨不得何慕枫赶快把她狠狠糟蹋一番才好,何慕枫见加洛不反对,一伸手摘了加洛的头巾,用手指轻轻地挑挑加洛长长的眼睫毛,然后咬着加洛的耳垂,抚摸着加洛的颈项,加洛乖乖地倚进他怀里有点希望、有点期待地回应着,何慕枫一边与加洛耳鬓厮磨一边把帐外值夜的侍卫都遣走了。

对于与加洛的欢娱,何慕枫心里是非常珍视的,有几分讨好、几分小心、几分紧张,就没有那种征服,何慕枫是由心里想加洛和自己一样地感到畅快舒服,所以对于加洛,他从来就把节奏放到加洛喜欢的节奏上,但以前基本没有效果,自从中了“春风一度”后,加洛才在自己这里得到了欢娱,但得到这种欢娱的过程长,加洛还经常因身体不适,时有停顿,时有放弃,何慕枫都耐心地等着她、挑逗着她、抚摸着她。

何慕枫见身下的加洛已经娇喘连连,不停地叫着自己,十个手指纠缠着自己的手指头,身上的皮肤也泛出了可爱的粉红色,何慕枫爱怜地亲吻着加洛,更加努力地挑逗着加洛,还不停捡些加洛喜欢的情话小声地配合着,加洛的反应更激烈,何慕枫心里一阵欢喜,更好地控制着自己的节奏,慢慢地等着加洛很快就要到来的欢快。

忽听到帐外有脚步声,何慕枫一挥手将一块腰牌挥了出去,大约击中那来人的穴道,脚步声音停了,身下的加洛却紧张得身体僵硬了起来,何慕枫异常舒服,一下把持不住就在加洛的身体里尽情膨胀开来。

何慕枫彻底舒服了,抱着加洛没动,加洛被他搂得有些紧,喘不过气来,忙轻轻动了一下,却见何慕枫抬起头来怒不可遏地道:“来人,把那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加洛忍着胸闷忙伸手搂着何慕枫道:“怎么又发那么大脾气?”

何慕枫吩咐完才搂过加洛安慰道:“洛儿,没事,我们再重来!”

加洛笑了一下看着何慕枫,大约还没恢复状态,只是身子依旧紧绷绷的,好一会才道:“枫哥哥,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的?”何慕枫伸手给加洛擦擦汗,也知道加洛不可能再有体力重来之类的事了,说不出地遗憾,随口吩咐人传参汤,起身给加洛披上衣服,却听外面有施婧妤求见的声音,何慕枫没理会扯起衣服慢慢地穿上,何人才进来报:皇上,充华娘娘求见。

何慕枫没回话,却听施婧妤在帐外叫:“皇上,求你饶了红阳吧,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吩咐红阳来娶掉下的钗子的。”

加洛忙扯衣服把自己裹起来,才知道刚才的人是施婧妤派来的,这种状况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何慕枫从侍卫手里接过参汤淡淡地道:“你的钗子掉朕这里,你是怕朕贪了你的钗子呢还是那钗子见不得人呀?”

“那是皇上送臣妾的钗子,臣妾当做至宝,所以…”

何慕枫偿了一下参汤道:“洛儿,来喝吧,正好!”

加洛接过碗要自己来喝,何慕枫倒也没装模作样递到加洛手中才道:“好了,方允儿,回去把你身边的奴婢好好管教一番,这次朕只罚婢不罚主,还有下次,主婢一并罚!”

施婧妤也没再求,只得告退,然后没有了声音,何慕枫又把帐外值夜的侍卫通通处罚了。

喝过参汤还是觉得不舒服,便躺下了,何慕枫也在加洛身边躺下,用手捏捏加洛的鼻子,加洛笑了一下闭上眼道:“枫哥哥,我好累?”

“好累就歇了。”何慕枫心里恨得半死,又不甘心地问:“洛,我们再重来一次,好不好?”

加洛听了看着何慕枫,眼睛亮亮地象星星一样,然后没心没肺地笑了,何慕枫亲了加洛的鼻子一口道:“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没心没肺的,累了就睡吧!”

加洛乖乖地蜷在何慕枫身边,忽想起什么爬到何慕枫身上,何慕枫见了伸手把加洛平放在自己身上问:“怎么了?”

“没有,想看看枫哥哥!”

“又不是没看过!”何慕枫用手掌慢慢地抚着加洛的光滑的背,用了那么多昂贵的去疤的药,总算没在加洛身上留下伤痕,加洛跟着何慕枫赶了两日,又做了这么耗神的事,到底疲倦了,何慕枫抚摸着很舒服,不一会就爬在何慕枫身上睡着了。

何慕枫轻轻地抚摸着加洛,这丫头是最没睡相的,难得这么乖地睡在他怀里。

苏宁一大早急急忙忙地走进何慕枫的行营,正在跟自己对奕的何慕枫见了皱着眉问:“苏宁,出了什么状况?”

“皇上,容桓书到了天关!”

“哦,终于到了!”何慕枫又回到自己的棋盘上,苏宁接着道:“容桓书从刘典那里得到皇上的密旨,押了十万石的粮食赶往天关,但在雄阳被萧治的军队撵上,丢了大部分粮食,最后只有两万石押送到了天关!”

何慕枫听了以手指捏着一粒棋子轻轻敲着案子问了一声:“十万石?两万石了?”

“对,现在容桓书正在来狼山的路上!”

“现在狼山粮食,还够军队用多久?”

“半月。”

“苏宁,传程安、岳中海!”

“是,皇上!”

没一会,程安、岳中海就趋步进来了,何慕枫拿起一封信道:“你们两速去十方城,用朕的密诏立刻征粮和冬装,能征多少是多少!”

程安、岳中海接了旨没敢耽误,当即起程去了十方城。

第十三章

两人走了没多久,苏宁又来报杭克岷十万件兵器在泗阳就被追了回去,杭克岷带着徐小海逃到了天关,何允柯已经以叛国罪处抄了容府、杭府。

何慕枫听了看着苏宁好一会才道:“苏宁,别说朕还有些小看这个十一了,粮食、兵器都被追回去了,冬衣看样子,刘典根本没有发得出来,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

苏宁没有说话,知道之前何慕枫把程安、岳中海派到十方城就已经预料到了,便道:“皇上,什么样的仗我们都打过,皇上脱困的消息早就传至圣安,淮明王看样子是要装不知道!”

何慕枫揉揉鼻子道:“是呀,小十一呀,小十一?朕好象没有薄待过你吧!苏宁呀,本来朕这次打北胡想打个轻松的,舒服的仗,看样子又是苦战了!”

“打仗还能轻松愉快。”苏宁笑了一下,何慕枫便道:“你安排一下,所有的粮食由一日三餐改为两餐,并且只给以前量的六成,尽量不要让大家看出来。”

“是!”

“还有凡遇到北胡放牧的,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想办法弄来,咱不吃大米白面,改吃牛肉羊肉,改善一下生活,不要吓着朕的那些个嫔妃了,都是娇生惯养的,哪见过这样的阵式。”

“郡主呢!”苏宁听了笑了一下,何慕枫听了哼了一声道:“洛儿呀?你就端碗糠在她面前吃,怕她都都弄不懂怎么回事,对了,容桓书、杭克岷来了,传他们来见朕!”

“是!”苏宁忍着笑,忙退下了。

容桓书、杭克岷、徐小海赶在北胡大使之前来到狼山的。

十日之约一到,脱不归就立即来了狼山,但当时何慕枫抽不出时间回来狼山,就又宽限北胡五日。

九月初,泰邪王和脱不归再一次来到何慕枫在狼的大本营,这次携带了二十名美女,两百坛好酒,那二十名美女中,有两名明显是大食或波斯美女,虽与北胡、燕国女人都不一样,但不否认她们还要美些,而且身材极是惹火,泰邪王说已经与那当可汗商议好,燕军所提的条件全部答应,只是一时凑不齐那么多银两,马匹,请求再宽限个时日。

何慕枫让苏宁去谈,苏宁受何慕枫旨意很大度地一挥手道:“本将已请示圣上,圣上宽厚,同意再宽限你们一个月的日子,如果再用这些个借口来搪塞,就别怪大燕的军队不客气了!”

泰邪王先有些吃惊,然后忙满脸堆笑道:“尊贵的燕皇,心胸象大海一样地宽广,泰邪谢过燕皇,这就立刻回王庭准备,送来的美人、美酒请尊贵的燕王尽情享用。”

何慕枫倒也没客气留下两个姿色模样都上乘的,把剩下的全赏了将领,连唐加浩都得到一个,唐加浩哭笑不得,加洛一见立即跟上唐加浩,何慕枫对赏给唐加浩那个青女有过口谕:唐将军不要你,朕就为你专设个红帐子犒劳朕的士兵。

所以加洛跟着唐加浩,那个青女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唐加浩,唐加浩只得把青女带回自己的帐篷,加洛笑着也跟了进去,唐加浩有几分气恼地道:“你看他这算个什么事?”

“人家没分着的怕还有怨言呢!”加洛捂着嘴笑,唐加浩摇摇头道:“也就你还笑得出来。”

加洛有些委曲地问:“那我能怎么办?”

唐加浩便转了话:“加洛,我要去巡岗,你跟我去吗?”

“好呀!”加洛一听兴高采烈地拍着手,唐加浩便安排人把青女带下去,严加看管,然后带加洛去巡营了。

何慕枫的大行营外面的宽阔场地非常热闹,将士们获得如此巨大胜利,早就认为有狂欢一场的必要了,加之有美女、美酒,又有泰邪王、脱不归可以戏谑,场面有点混乱。

加洛见泰邪王、脱不归虽面带卑谦,眼里却又有几分喜色,不由得有些担心,骑上“青花玉”总觉得应该把自己的不安告诉唐加浩。

唐加浩一路上按着口令一直过了二十道卡,四面的卡哨全查过才带加洛往回营的路上走,加洛便问:“看上去怎么样?”

“一切正常,没什么问题。”

“下半夜还查吗?”

“一人一个一个时辰,下一个时辰是何灵大人来查岗。”

加洛听了才略放心一些,正说着,却听到马蹄声,没一会见苏宁带着人过来,两人忙给苏宁行礼,苏宁便问:“加浩是你在查岗,有没有问题?”

“没有,苏将军怎么也出来了?”

“四下看看,巡巡营!”

两人与苏宁分手,回到营地时,何灵正好起身去查营,两人交换了腰牌加洛有些纳闷地问:“哥,你们都不管美女了呀!”

“皇上要怎样,我不知道,但我可怕误了事,还有有青女在的时候,不要乱讲话了,尤其是军防之类的事。”

“我知道!”加洛忙点点头然后又道:“哥,你变了!”

“有吗?”唐加浩有些好奇地问:“怎么我自己没感觉?”

“要是以前,这事,你得跟皇上翻脸,现在什么也没说?”加洛把手伸给唐加浩扶稳了才跳下马。

“其实加洛怎么说呢,现在我也不是变了,当时我带着两万人到北胡后方,有五千人就在我眼前倒下去,再也没起来了,那么无声无息地,还有一万人也…。”唐加浩顿了一下。

唐加浩叹了一口气,好象陷入了回忆:“当时我就有一种惭愧,为什么这些人会被我选中呢,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这么埋骨他乡,他们都还那么年青,很多还没成亲,很多还可能是家中的独子,他们在这世上走一遭,什么都没得到过,就为国捐躯了。”

唐加浩看了加洛一眼接着道:“是,我以前是看不上容桓书、杭克岷他们,对什么风雅将军是嗤之以鼻,现在才明白,也许明日,我和他们一样都可能成为异国他乡的枯骨。他们跟皇上一样都信奉及时行乐,也许他们自有他们的想法和道理,只要遵守军规,不贻误战机,战场上不比我杀的敌人少,不比我立功少,那他们或许还强过我!”

“那你后悔了,想学他们?”加洛噘了一下嘴,唐加浩摇摇头道:“我可以理解他们,但我不是他们。”

“其实最可怜的就是那些女子,北胡胜了,倒霉的就是燕国的女子;燕国胜了,倒霉的就是北胡的女子。”加洛不满地从树上摘了一截树枝,唐加浩见了道:“自古以来,在战争中女子也是一种财物,谁胜了谁就可以占有这种财物。”

“我看不是战争中,平日里也是,下世我一定变个男子!”

唐加浩听了有些好奇地问:“变个男子干什么,也去占有这些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