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的宫女也就罢了,可魏凝儿不行,她答应了傅恒,定然会保魏凝儿在宫中平安。

“哀家已说了,不许求情,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哀家不会将他们仗毙不成?”皇太后见皇后竟然顶撞她,勃然大怒。

“皇额娘息怒,吴书来,将他们领到内务府去,杖责五十!”皇帝说罢便扶住了皇太后:“夜深了,儿臣送皇额娘回慈宁宫歇息!”

“嗯!”太后轻轻拍了拍皇帝的手,笑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原本跟来看热闹的贵妃等人,见皇后竟然为了宫女和太后起了冲突,而皇上却站在了太后那边,神色各异,却不敢插嘴,见皇帝和皇太后走了,也都散了。

“皇额娘…”公主见皇后呆呆的看着已走远的皇帝和太后,忍不住喊道。

就在此时,未曾跟着皇帝去的吴书来走到了远远跪着的魏凝儿、若研以及大阿哥身边的太监小夏子面前,冷声道:“跟咱家去内务府受罚!”

公主和大阿哥却猛地冲到了他们面前,拦住了吴书来。

“公主、大阿哥,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请公主和大阿哥恕罪!”吴书来躬身道。

“梨梨、永璜,你们过来!”皇后沉声道。

“皇额娘…”公主有些急切的看着她。

皇后并未看她,而是定定的看着吴书来,沉声道:“吴书来,你是宫中的老人了,用不着本宫提醒你便知该如何行事,这两个宫女,本宫要看着她们平安无事回到长春宫!”

“是,奴才遵旨!”吴书来打了个千恭声道。

“回宫!”皇后说罢拉着公主的手便走。

公主却一直回过头看着魏凝儿她们,心中很不是滋味,原来她竟然护不住她身边的人,想到此,公主心中不免有些气太后和皇上,也明白,他们虽然宠爱她,可也不会事事都依着她。

魏凝儿和若研从地上起来,跟在了吴书来身后,往内务府去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她们出了内务府。

五十板子是打了,却只听见小太监数板子的声音,未有一个板子落下去,因此两人完好无损的回了长春宫,这也让皇后和公主放下心来。

皇帝刚从慈宁宫回到了养心殿,吴书来便迎了出去。

“事情办得如何?”皇帝微微皱眉问道。

“奴才按皇上的意思,完好无损给送了回去!”吴书来恭声道。

第九十四章 在意

“嗯,吩咐下去,若有人敢传扬出去,朕要了他们的脑袋!”皇帝微微挑眉道。

“皇上您放心,他们断然不敢!”吴书来恭声道。

“嗯!”皇帝微微颔首。

“皇上,是否要传林答应来侍寝?”吴书来见皇帝竟然从桌上拿起奏折来,不由得一愣,心道,难不成皇上忘了今日在御花园中的事了?

“林答应?”皇帝思虑了片刻,才想起所谓的林答应是谁。

“吴书来,让人去把她接来吧!”若不是吴书来提醒,他已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是,皇上!”

此时天已很晚,皇帝批阅了几本奏折便歇下了,吴书来派人将林答应请来之后,便让她去了偏殿里,过了一个时辰又给送回了咸福宫。

皇帝自然不会宠幸林佳拂柳,只是做个样子给后宫众人瞧瞧罢了,他有伤在身,若多日不召幸嫔妃,难免令人生疑,此番这个林答应倒是可以利用。

乾清宫外,大阿哥和巴尔珠尔老老实实的跪着,此时虽是夏日,但深夜里也是凉风阵阵,两人不免有些冷了。

“主子,您披件衣裳吧!”小夏子双眼通红的说道。

“不必了!”大阿哥摇摇头,随即看着身边的巴尔珠尔:“冷吗?”

“不冷,只是这膝盖疼得慌,此时离天亮还有四个时辰!”巴尔珠尔苦笑道。

“是啊,估计明儿个咱们都得躺倒床上了,不过…凝儿无事便好!”大阿哥乐呵呵的笑道。

“你…无药可救!我问你,若是她真的被杖责了,你要如何?”巴尔珠尔问道。

大阿哥闻言,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我在外头瞧着她被打那瞬间,脑子完全无法思考,若不是你拼命拉着我,我早已冲进去了!”

“是啊,幸好我发现那些太监是假意打她们的,不然你进去将事情闹大了,那她们受到的惩罚将更重!”直到此时,巴尔珠尔才明白,他看轻了那个丫头在大阿哥心中的分量。

“是,我不想再担惊受怕,巴尔珠尔,快给我出个主意,我一定要让她做我的福晋,那样我便能名正言顺的保护她,她也不会再受人欺负了!”大阿哥有些着急的说道。

“太难,大阿哥你是一个阿哥,未曾封王,皇子们只有被封为王搬出宫有了自己的府邸,你便能求皇后娘娘将魏凝儿赐给你,而此时,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这宫中的女子皆是属于皇上的!”

“嗯…”听巴尔珠尔如此说,大阿哥的心也沉了下去。

再过两个月,他便年满十六岁了,若他是受宠的皇子,便能被封为王搬出宫去,可他虽是皇长子,却从不是皇阿玛最喜爱的。

大阿哥心知,在皇帝心底,一直最爱的便是皇后所出的二阿哥永琏,可永琏八岁那年夭折了,至今已有六年,但皇帝从未忘记永琏,甚至思之甚切。

去年的一日里,大阿哥去养心殿给皇帝请安,皇帝大约太累,坐在龙椅上睡了过去,大阿哥不敢惊醒皇帝,但却听皇帝嘴里断断续续的叫着永琏的名字。

那一刻,他又一次嫉妒起那个已死了许久的弟弟来。

“若是额娘还在便好了,那样,皇阿玛定会在意我许多!”大阿哥如此想到。

第九十五章 心之所向

大阿哥的额娘名为富察静虞,乃是佐领翁果图之女,早年便入王府伺候还是王爷的当今皇帝,她虽出自富察氏,与皇后富察月汐乃是同族之人,但两人身份相差许多,皇后成为嫡福晋,她却连侧福晋都不曾是,只是一个侍妾。

大阿哥虽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却是庶出,因此皇帝并不是很喜欢。

嫡出…庶出,在帝王家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纵观老祖宗们便知,大清开国至今,所继承帝位的皇帝皆是庶出,就连当今圣上亦然。

可大阿哥却自小在王府里感受到了异常严重的嫡庶之分,二阿哥如同众星捧月般被人护在手心里,阿玛眼中从来只看得见二阿哥一人,而他,却常常被人遗忘在了角落里。

那时候他恨,恨额娘为何不是阿玛的福晋,恨额娘为何要给他一个庶出的身份。

因此,他每每受气之后便会冲着额娘大吼大叫,直到雍正十三年六月里,一向体弱的额娘一病不起,七月初三便卒了,那时的他不过才八岁。

额娘死在皇阿玛登基的前两月里,当初王府所有的女人之中,最福薄的便是额娘了,她甚至来不及等到阿玛登基那一日便与世长辞。

若说王府让大阿哥害怕,那皇宫便让他恐惧了,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失去了额娘,唯一的依靠便是偶尔会想起他的皇阿玛。

大阿哥拒绝了贵妃的“好意”不愿给她当儿子,失去了额娘的大阿哥才明白,亲额娘永远是最爱他的,即便额娘只是一个侍妾,那也是他的额娘。

如今,二阿哥已死,皇后无子,他身为大阿哥,完全可以依靠皇后,可他不愿,只因他的心中,只有一个额娘,他的亲额娘。

快十六岁的大阿哥不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他的眼睛开始看着太和殿上的龙椅,他的心亦然。

现如今,皇阿玛只有五个皇子,三阿哥永璋略显愚笨,不受皇阿玛所喜,四阿哥永珹还小,极其贪玩,五阿哥永琪不过是个三岁大的孩子,六阿哥永瑢尚在襁褓之中,而他,身为皇长子又聪慧好学,相比之下乃是皇位最佳的继承人。

但皇阿玛正值壮年,未来的变数甚多,大阿哥也不敢肯定日后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便是他的。

但他不会放弃,只有比所有的皇子出色,皇阿玛才会选择他,朝臣们才会支持他。

想到此,大阿哥看着眼前的乾清宫,心渐渐坚定起来。

这便是皇阿玛平日里召见朝臣们上朝的地方,若他想成为这里的主人,那此后便不能再出丝毫的差错。

巴尔珠尔说的对,皇阿玛是皇帝,宫里所有的女子,包括宫女都是皇阿玛一人的,他不该有所想才是,即便想,那也是白想,只有他成为这里的主人,才能拥有这一切。

“巴尔珠尔,从此后我会离她远一些!”大阿哥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能如此想便好,若让宫里的娘娘们知道你喜欢她,只怕又会生出事端来,到时她小命不保,你的前程也毁于一旦了!”

“是,我不能害了她,也不能毁了我自个,但有朝一日我必然会娶她的!”大阿哥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九十六章 公主失踪

“你…”巴尔珠尔有些无力的看着他,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阿哥却自顾自的说着:“凝儿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是,是不一样,正因她不一样,在这宫里也多了一分危险。”巴尔珠尔苦笑道。

大阿哥闻言,沉默不语,但他的心却未曾动摇分毫。

第二日一早,魏凝儿和若研早早的起身了,昨夜回到长春宫她们本就该去皇后娘娘跟前谢恩才是,但皇后得知她们安然回宫后便让初夏吩咐她们早些歇着。

而此时,魏凝儿谢恩之后,才有机会将傅恒给她的荷包呈给了皇后。

“凝儿,傅恒可还有交代?”皇后屏退左右,屋里只剩下魏凝儿,她才问道。

“未有!”魏凝儿微微摇头。

“嗯,此番辛苦你了,往后公主若是再胡闹,你不能依着她,公主虽有些刁蛮,可你的话她向来是要听大半的,近日里,你和若研便不要离开你们的居所,毕竟你们是‘受伤’的人,不能落人口实!”皇后吩咐道。

“是,娘娘!”魏凝儿应道。

正如若研昨儿个夜里悄悄对她说的,此番过后,她们正好可以得闲歇息一段时日了。

但刚刚过了七八日,皇帝便吩咐众人,五月初一前往热河行宫。

虽然她们“有伤在身”皇后却带着她们一道去了,仍旧让她们伺候在公主身边。

若是往年里,皇帝早已带着去了热河行宫,今年晚上了不少时日。

魏凝儿与若研伺候在公主身边,公主怜惜她们,让她们一道坐在马车上,免去了步行的辛劳。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北京城,往热河行宫去,一路上的翻山越岭、鞍马劳顿让人不免有些吃不消。

可瞧着在马车旁走着的宫女太监,魏凝儿便不觉得累,此番能坐着马车已是万幸了。

马车在燕山山脉的崇山峻岭中前行,从北京城到热河行宫,耗在路途中的时日就达半个月之久。

众人到了热河行宫时,已是五月中旬了,原本酷热的天气在热河行宫却完全感受不到,一进行宫,魏凝儿便觉得神清气爽,一路上鞍马劳顿的疲惫似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魏凝儿和若研伺候在皇后和公主身边,进入了正宫后院的寝殿之中。

热河行宫可比不得紫禁城,娘娘们都有自己的宫室,在行宫内,众位主子们都是居住在正宫后院的,正宫前殿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后院是皇上和娘娘们日常起居的地儿。

魏凝儿和若研伺候着公主进入一早为她准备的寝殿歇息后,便被公主给拉着往外走。

公主指着正宫东面低声道:“这东面是松鹤斋,皇祖母便住在那儿,你们可千万别过去,走,我带你们出去瞧瞧,这热河行宫比起紫禁城虽然少了一份华美,却更让人觉得自在,这里好玩的能玩的也很多。”

一听公主要玩,魏凝儿心下一紧:“公主,这会刚到行宫,您也累了,何不早些歇下,明日咱们再陪您出去可好?”

公主闻言嘿嘿一笑:“你们别怕,行宫可不是紫禁城,出了这宫殿区,外头大得很,有山林,有湖,有草原,本公主往常疯玩一整天也见不着几个人影呢,再则,这儿虽然凉爽,可娘娘们也不会出来瞎晃悠的,怕晒得很黑,变丑了皇阿玛不喜欢了!”

听公主这么一说,魏凝儿和若研相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走,带你们去瞧瞧大湖!”公主拉着魏凝儿就往外跑。

热河行宫的湖泊在宫殿的北面,湖泊面积甚大,八个小岛将湖面分成大小不同的区域,层次分明,洲岛错落,碧波荡漾,极富有江南鱼米之乡的特色。

魏凝儿和若研自小在北京城长大,哪里瞧见过如此秀美的江南风光,两人不禁看呆了。

“如何?”公主笑着问道。

对于两人的反应,她很满意,她打小虽年年和皇额娘来热河行宫,却不觉得有何美,直到她慢慢长大后才有所感触了。

“美…”两人齐声道。

“走,本公主带你们游湖去!”公主笑道。

“这…公主,此时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魏凝儿率先醒悟过来,急声道。

“公主,快到用膳的时辰了,皇后娘娘定然等着您,公主,咱们快些回去吧!”若研也有些焦急的说道。

公主对她们虽好,可毕竟还是半大的孩子,再聪明也是贪玩的,有时行事不免有些不分轻重,但她是公主,这些又有何妨呢,可她们这些奴婢便不同了,不出事还好,一出事便小命难保。

公主见二人都劝她,心中不免有些不快了,便赌气道:“你们不去,本公主一人去!”

“公主,您不可任性!”魏凝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上前一步拦在了她面前,语气不再似从前那边谦恭,而是带着一分冷意:“公主…此时天色已晚,游湖若是出了意外,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只怕咱们都要死在这湖里,您是公主,奴婢和若研是宫女,主子有命奴才从命,可今日奴婢却不敢领命,奴婢进宫已有两年,这两年奴婢与若研常常伺候在公主身边,看着您长大,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奴婢心中把公主您当自己的妹妹般看待,许多时候,您任性,您肆意妄为,奴婢和若研都依着您,那是奴婢们打从心中希望公主您开心,而不是因为我们是您的奴婢便要事事听您的摆布,公主您是天之骄女,因身份高贵,身边所有的人都宠着您,可公主可曾想过,若是没有这金枝玉叶的身份,他们还能如此吗?宫里的奴才,主子出事时他们都奋不顾身去挡着,为何?只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若是出事了,做奴才的只会更凄惨,这并不是他们对主子忠心,而是他们别无选择,公主希望奴婢和若研真心待公主还是像别的奴才般,只因您是主子才对您好?”

“我…”公主完全未曾料到魏凝儿竟然会如此声色俱厉的和她说完,完全呆住了。

“凝儿说的不错,公主你可曾知晓,许多时候因您的任性,我与凝儿常常面临着危机,您是公主,没有人敢将您如何,可我们是两个小小的宫女,被人拿住把柄便会没命,奴婢知道,公主您喜欢奴婢和凝儿,对我们万般的好,奴婢打从心里感激您,可有时候真是战战兢兢的,惶惶不可终日,只怕出了丝毫的差错,奴婢…”若研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只因这为人奴仆的日子让她实在是害怕了。

“我…你们…本公主只是想起游湖,你们不肯便罢了!”公主说罢一个人转身便往正宫的方向跑去,她原本很是生气,可也觉得她们说的在理,但她身为公主怎能在奴才面前服软呢。

若研一惊,吓得也不敢哭了,便要追上去,却被魏凝儿给拉住了,她摇摇头,低声道:“公主她很聪明,比我们俩都聪明,很多事她明白,只是少个人点点她,她会明白咱们是为了她好,公主已经不小了,她如今是你我二人的主子,她荣我们便荣,她损我们便损,我打从心里希望公主能好,长大后的公主若太任性、不知轻重还如何受到皇太后和皇上的喜爱,公主她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

“但愿如此吧!”若研叹息道。

两人这才慢慢回到了公主所居住的寝殿,可一回去才瞧见寝殿内空无一人。

“公主…公主…”魏凝儿与若研将寝殿内能藏人的地方全找遍了,却未曾发现公主的踪影,魏凝儿心中不禁一颤。

“兴许是去皇后娘娘殿里用膳了!”若研也是吓坏了,脸色惨白的说道,心中不禁期望公主能在皇后那儿。

两人立即跑出了寝殿便要往皇后娘娘殿里去,却在外头遇见了初夏姑姑。

“你们慌慌张张的作甚?公主呢,快请她出来,皇上和娘娘等着她用膳呢!”初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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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帝王之恨

两人闻言原本惨白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惊恐。

魏凝儿的脑子里迅速的回想着方才回来时所走的路,想想有无藏身之所,有无可疑之处,而若研,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浑身一软便晕了过去。

“若研这是怎么了?”初夏大惊,和魏凝儿一道扶住了她。

若研悠悠转醒,泪水夺眶而出,一把拉着魏凝儿的手便哭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早知如此,就该依了公主才是…”

“出了何事?”初夏只觉得大事不妙,颤声问道。

“公主,公主不见了!”魏凝儿抬起头看着初夏道。

“这…”初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给震得呆住了。

公主可是皇后娘娘的宝贝,不能出丝毫的差错,可现在她们竟然说公主不见了,初夏急了,满眼通红的看着魏凝儿,厉声道:“没用的奴才,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跟着公主吗?如今公主不见了,你们还呆着做甚,还不快去找!”

“是,奴婢这就去找!”若研爬起来跌跌撞撞的便要往外跑,却被魏凝儿一把给拉住了,魏凝儿回过头看着初夏姑姑,眼中原本那一丝慌乱与害怕此刻也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坚定。

“姑姑,此事与若研无关,她方才身子不适,公主便让她先行回来歇着,是奴婢跟丢了公主,奴婢这便去找,姑姑只需禀明皇上和娘娘,公主是从湖泊到寝殿的路上不见的,奴婢谢姑姑了!”魏凝儿说罢看着若研,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留下来仔细的瞧瞧这后园,看看哪位娘娘有异常,有嫌疑,此番我能否活命便看你了!”

此时的若研已是心力交瘁,不堪重负了,连走路都脚步虚浮,又怎能去寻人呢,还不如先保住她,让她留下来查探是否有蛛丝马迹。

至于寻人,只要初夏姑姑回去禀明皇上和皇后,便会有众多的人去寻,不差若研一个。

“去吧,稍后我会回禀娘娘,说我来此处一人未曾瞧见,你们明白吗?我未曾瞧见公主,也未曾瞧见你们,我能帮你们的也只有这些了!”初夏说罢便急匆匆的往皇后的寝殿去了。

“谢姑姑!”魏凝儿没想到初夏姑姑竟然如此帮她们,心中感动不已,她一把抹掉眼中的泪水便往外跑去。

“凝儿…”若研只觉得她的心此刻都在滴着血,为何…为何每当出现危险之时,凝儿都要护着她,为何?

虽然初夏姑姑包庇了她们,可刚刚姑姑是生气了,凝儿却为她脱罪,把罪责全部揽下,这让她情何以堪?

这只会让她更难过,更内疚,只因她曾经怀疑凝儿,误会凝儿,甚至想害她。

“对不起凝儿,再也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永远都是我若研的好姐妹,永远都是我在这深宫中最在乎的人,我会把我曾经的过错弥补回来的,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们都不可以有事的!”若研怕自己哭出声来,捂着嘴便出去了。

她要听凝儿的话,她要偷偷的去瞧瞧所有的娘娘们,她一定要找到那个想害公主,害她们姐妹的人。

而初夏姑姑回到皇后寝殿外时,终于稳住了心神,在宫中多年,她早已学会了隐藏任何的情绪。

当初二阿哥的死对皇后娘娘的打击甚大,此番公主再也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娘娘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孩子的痛楚。

“初夏,梨梨呢?”初夏刚刚进殿,皇后便笑着问道。

而坐在桌前的皇帝也抬起了头,却并不见宝贝女儿进来,心道,小丫头定然又在玩花样了。

初夏微微躬身道:“启禀娘娘,奴婢去了公主的寝殿,却见寝殿内空无一人。”

皇后闻言微微挑眉:“空无一人?即便公主不在,那宫女和太监呢?”

“启禀娘娘,公主吩咐奴婢,不想让很多人伺候,奴婢不敢违背,便按照公主的意思,只在她身边留下了凝儿和若研。”

只因公主所住的地儿与皇后这儿十分近,初夏想着随时能派人过去照应,便未曾放在心上,此时却后悔不已。

“这么晚了,那孩子会跑到哪里去,初夏,你派人去找找!”皇后急声道。

“是,娘娘,奴婢这便派人去,娘娘,公主今儿个下午出去时,凝儿曾回了奴婢,说公主要去湖泊边玩耍,奴婢想着公主兴许还在那儿,只是此时天色已晚,若还在湖上,那…”初夏说到此猛的闭上了嘴,接下来便要看娘娘和皇上了。

皇后闻言脸色大变,皇帝心中也是一突,便对身边的吴书来道:“你带着侍卫过去找!”

“是,皇上!”吴书来立即跑了出去。

“初夏,你带着宫里的人都给本宫去找,快去!”皇后急的从椅子上猛的站了起来,只觉得天摇地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