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贵妃则是怒气冲冲的到了拂柳所住的咸福宫西配殿之中,将她从软榻上给拖了下来。

“贱人,你不是告诉本宫,皇上从未碰你吗?这身孕是从何而来的?”贵妃厉声喝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皇后之忧

拂柳未曾想到,她此刻有孕在身,贵妃却对她如此粗野,她被吓坏了,深怕一不小心伤到了腹中的孩子,忙跪了下去,连连求饶:“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请您听嫔妾解释,娘娘…”

“娘娘!”霜秋见贵妃欲发作,大惊,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她此刻有孕在身,娘娘您可要当心啊!”

贵妃闻言,猛地一窒,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下来,若是这孩子出了事,岂不是她的错?

想到此,贵妃不禁有些懊恼了,若是旁人她也不会如此失态,可这拂柳原本是她的宫女,就算后来成了嫔妃,那也是她的奴才,因此才气不过。

霜秋见主子已然消气了,立即扶着她坐到了软榻上。

“霜秋,还不快将秀贵人扶起来。”贵妃已然缓和过来了,看着拂柳,笑道:“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往后见了本宫万不可再行此大礼!”

“娘娘,嫔妾知错了,请娘娘恕罪,可嫔妾绝不敢欺瞒娘娘,在热河行宫之中,嫔妾所说皆是实情,至于这腹中的孩子,是回到圆明园不久,皇上有一日似乎喝多了,宠信了嫔妾,才有的,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问皇上身边的奴才。”拂柳泣声道。

“好了,你当本宫是何人?真的那般善妒吗?往事不必再提,你如今有孕,那是天大的喜事,本宫也为你高兴,方才本宫也是太过激动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好好养着身子,生下皇子!”贵妃拉着拂柳的手笑道。

“谢娘娘!”拂柳心中一沉,若是贵妃责骂于她,那还好,可如今竟然好言相对,这是为何?

难不成她已然看出了自个的伎俩,想到此拂柳不禁有些害怕了。

“出来许久,本宫也乏了,你好生养着,本宫改日再来看你!”贵妃说罢便吩咐霜秋等人离去了。

“小主!”巧儿看着拂柳,小心翼翼道。

“我没事!”拂柳轻轻抚摸着小腹,有些哽咽的摇了摇头。

若不是她身份地位太低,贵妃又何至于如此放肆,只可惜啊,她如今虽有了身孕,却更让皇上厌恶,往后她该何去何从?

最初的打算此时已然行不通,此刻拂柳突然意识到,她虽然伺候了贵妃八年,却并未完全了解贵妃。

贵妃刚刚离去不久,嘉妃接踵而至。

“娘娘万福金安!”拂柳在巧儿的搀扶下迎了出去。

“不必多礼,秀贵人大喜,本宫今儿个一早听闻便赶了过来!”嘉妃说罢看着身边的婉清:“把本宫给秀贵人准备的贺礼呈上来!”

“是,娘娘!”婉清微微颔首,从小宫女手中接过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随嘉妃进了拂柳的寝殿。

“你来瞧瞧,这是上好的狐皮做成的软垫,这天越来越冷了,坐着也暖和舒坦,这软垫还是前几年本宫怀着四阿哥时皇上赐下的呢。”嘉妃眼中有着深深的怀念。

“娘娘,这软垫如此珍贵,嫔妾万万不敢收!”拂柳微微一惊,便恭声道。

“不必推辞,如今本宫也用不着这个,给了你算是物尽其用,也是本宫的一片心意,当初有了这软垫,本宫可是安安稳稳的过了冬日生下了四阿哥呢!”嘉妃笑道。

“嫔妾谢娘娘,您对嫔妾的大恩大德,嫔妾永生不忘!”拂柳立即跪下谢恩。

“你不必如此,那日也是你争气,本宫不过是劝皇上多喝了两杯小酒,若不是你机警,也不会成事!”嘉妃笑着将她扶了起来,轻拍着她的手:“天冷,地上凉,你如今是双身子了,要多保重!”

“是,嫔妾记住了,谢娘娘!”拂柳哽咽道。

“本宫也不打扰你了,你歇着吧!”嘉妃也未曾多说,便带着身边的人去了。

拂柳愣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坐到了软榻上,此刻的她,心乱如麻,平日里的冷静随着这孩子的到来不复存在。

那一日,在热河行宫之中,她与嘉妃虽然未曾说太多的话,但看似不放在心上的嘉妃却对贵妃心生嫌隙。

嘉妃心中虽然不满贵妃平日里总是使唤她,却感激贵妃当初护着她,这才让她生下了四阿哥。

可自打从拂柳这里得知,当初她难产便是贵妃所为,嘉妃的心中便有些怨恨了,若不是她福大命大,只怕早已见阎王去了,而她的四阿哥此只怕已然是贵妃的孩子了。

宫中的皇子公主们,一旦亲额娘离世,年幼的便会让高位的嫔妃们抚养,这是惯例。

嘉妃自然不敢对付贵妃,却一心想摆脱贵妃,因此回到圆明园之后便与拂柳一拍而合。

拂柳欲借助嘉妃的帮助获得圣宠,而嘉妃也想让拂柳上位,如此一来,有朝一日拂柳若是有了孩子,那贵妃的视线自然而然转移了过去,不会再想着她的四阿哥了。

毕竟拂柳地位低下,而嘉妃却是一宫主位。

因此,嘉妃才在皇帝去她的寝宫时与皇帝多喝了几杯,又借故身子不适,送走了皇帝,而拂柳早就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嘉妃宫外头守株待兔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一次后,拂柳竟然有了身孕,这让她既欣喜又忧愁,喜的是,她往后有了依靠,忧的是,她如今身份低微,生下的孩子自然轮不到她教导,只怕会落入贵妃亦或是娴妃手中。

宫中位高权重的娘娘们,只有她们二人无所出。

想到此拂柳更是害怕了。

而贵妃确实将主意打到了拂柳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想当初,她一心为还是嫔位的嘉妃保胎,为的便是孩子。没曾想到头来嘉妃竟然未死于难产,便宜了她。

但如今不同往日,拂柳这孩子她要定了,拂柳也别想做第二个嘉妃,如论如何,贵妃也不会留下她。

一个大胆的计策慢慢在贵妃脑中浮现,此番虽然有危险,可若是成事了,她不仅能得到一个孩子,指不定还能取皇后而代之,母仪天下。

“冯清州,吩咐下去,从今儿个起,给本宫仔细的瞧着秀贵人的寝宫还有长春宫,有动静立即回禀本宫!”贵妃吩咐道。

“是!”大太监冯清州微微颔首便去吩咐了。

自打拂柳有孕的消息传遍后宫,宫中众人先前还常常去拂柳所住的咸福宫西配殿看望她,可几日后见皇帝未曾有动静,渐渐地便不去了。

长春宫中,皇帝正与皇后下棋,屋内升起了炭火极其暖和,外头却飘着零星的雪花。

“皇上,您还是去瞧瞧秀贵人吧,她腹中的孩子毕竟是皇上血脉!”皇后笑道。

“朕已经下旨进了她的位份,过些日子再去瞧瞧吧!”皇帝一想起拂柳便十分恼怒,若不是皇后劝他给拂柳进位份,只怕此时拂柳仍旧是个常在。

在皇帝心中,拂柳就是他的一颗弃子罢了,他早就忘记了她,没曾想酒后误事偏偏宠幸了她,还有了孩子,皇帝心中甚为不快,自然不愿见到她。

皇后也不再多言,专心下棋,不多久便输了。

“皇后你今儿个未曾用心!”皇帝笑道。

“皇上说笑了,臣妾可是用了全力,定然是皇上您棋艺越发精湛了!”皇后笑道。

“在这宫中,朕想找个对手难了!”皇帝不禁感慨道。

“臣妾身边倒是有个下棋不错的宫女,臣妾这便命人唤她来!”皇后笑道。

“宫女之中也有下棋的高手?”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皇后。

“皇上可别小看了这些宫女,她们之中不乏才女,臣妾宫里的魏凝儿下棋甚好,臣妾常常都输给她呢!”皇后说罢,看着身边的初夏道:“去公主寝殿里唤魏凝儿来!”

“是…”

“皇后,朕想起来今儿个还有一些奏折未曾批阅,朕先行回宫了,改日再来陪你下棋。”皇帝一听皇后所说之人是魏凝儿,便站起身来,准备回宫了。

“是,臣妾恭送皇上!”皇后微微屈膝道。

“歇着吧!”皇帝笑着说道,随即大步出了皇后的寝殿坐上了龙舆往养心殿去了。

“初夏,你可曾瞧见了?”皇后看着皇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娘娘…”初夏很是不解,皇后娘娘要她瞧什么?

“不知为何,进来本宫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今日深思熟虑便请来了皇上,方才一番试探,本宫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事儿!”皇后沉声道。

“娘娘发现何事?”初夏确实不知皇后所指。

“本宫发现,近日来,本宫一提凝儿,皇上便走!你瞧瞧方才,皇上听说有个宫女下棋不错,还兴致勃勃的,可一听本宫说是凝儿,他便走了,上一回,本宫与皇上说起那花草茶的时候,提到了凝儿,皇上也走了,还有上上回…”皇后忧心忡忡的说道。

“娘娘您多心了!”初夏笑道。

“是啊,兴许是本宫多心了,皇上九五之尊,难不成还要避着一个宫女!”皇后不禁笑道。

“娘娘所言极是!”初夏应道。

“初夏,崔嬷嬷呢?”皇后这才察觉崔嬷嬷早已不在殿中。

“娘娘,方才您吩咐她带着凝儿去广储司了!”初夏恭声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赐酒

“是本宫忙糊涂了,竟然给忘了!”皇后这才记了起来,随即便想起方才对皇帝说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庆幸,幸亏皇上走了,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年下事儿极多,娘娘您日日操劳,甚为辛苦,歇息片刻吧!”初夏有些心疼的说道。

“嗯,本宫小睡片刻!”皇后的确是困了。

这十二月里便要准备过年,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儿虽不用她亲自去办,但要过问的却是不少的。

她将崔嬷嬷等人派去广储司便是要瞧瞧给宫中各位主子们添置的新衣是否妥当了。

魏凝儿随着崔嬷嬷去了广储司,两人一道细细的查看了为众位主子们准备的新衣后便吩咐司衣库尽早将这些新衣送往各宫,若是主子们不喜欢便要改。

两人在广储司耽搁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出来。

“嬷嬷,您先回宫,奴婢稍后再回去!”魏凝儿对崔嬷嬷笑道。

“凝儿,你要去何处?没有主子的吩咐可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崔嬷嬷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道。

“嬷嬷不必担忧,奴婢是要去延禧宫拜见陆贵人,上次贵人教奴婢绣荷包,奴婢还未曾道谢呢!”魏凝儿笑道。

“既然是陆贵人,那便去吧,早去早回,万万不可招到惹延禧宫的怡嫔娘娘!”崔嬷嬷叮嘱道。

“奴婢记下了!”魏凝儿说罢便与崔嬷嬷分开了。

昨儿个陆贵人谴了夜萤来找魏凝儿,说是有要事相商,魏凝儿还以为是大事,去了延禧宫才知,原来陆贵人是要托她出宫时帮她带些物品回宫。

只是此时接近年下,宫里异常繁忙,魏凝儿也不能出宫,便答应陆贵人开春后再买。

出了延禧宫,魏凝儿见天色不早了,便急急忙忙往长春宫赶,岂料在永寿宫外头不远处遇见了身着常服的皇帝。

“黄大哥,你怎么在这儿?”魏凝儿有些诧异的看着皇帝。

“等你!”皇帝笑道。

“等我,等我作甚?”魏凝儿不禁有些吃惊了。

“许久未见,找你说说话!”皇帝笑道。

魏凝儿却一把将他拖到了角落里,随即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这才急声道:“你疯啦,胆子也太大了,即便你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也不能随意在内宫走动,被人抓到是要砍头的!”

“皇上此刻在永寿宫中,我是奉旨前来的,不碍事!”皇帝随意胡诌道。

“嗯,黄大哥,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宫了,不然公主找不到我会不高兴的!”魏凝儿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低声道。

“回去吧,看这天,又要下雪了,外头冷!”皇帝笑道。

“黄大哥,天寒地冻的,你还是去永寿宫里守着吧,站在此处冻得慌,小心别病了!”在魏凝儿看来,做奴才的更要爱惜自个的身子才是,否则病了连请个太医都不易,还得主子给恩典,若是主子不管,病死了也是常有的。

魏凝儿走后片刻,吴书来才从转角处小跑到皇帝身边。

“皇上,要下雪了,该回宫了!”

“嗯…”皇帝微微颔首。

自打木兰围场他救了魏凝儿之后,已有三个月不曾见她。

原本,皇帝以为,一个小小宫女,不消片刻便会忘记,可越想忘记越难。

今儿个从皇后那儿回到养心殿之后,皇帝突然很想见见魏凝儿,便有了方才的相遇。

“皇上,有句话,奴才不知当不当讲?”吴书来跟在皇帝身边低声道。

“讲吧!”皇帝淡淡的说道。

“是,若是奴才说了胡话,还请皇上恕罪!”吴书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吴书来谢了恩才道:“皇上,奴才跟在您身边多年了,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您若是喜欢她,何不将她留在身边?”

皇帝闻言,不禁笑出声来:“朕也想把她留在身边,只是…”皇帝说到此微微一顿:“只是不忍心。”

吴书来不敢多言了,但他心中却有了打算。

从他查出的蛛丝马迹便能看出,胡世杰的仇人异常强大,只凭借着他们想要报仇很难。

皇帝是他的主子,时常护着他,却不会纵容他,将希望完全寄托在皇帝身上是不可行的。

但皇帝对魏凝儿的用心,吴书来却看在了眼里也放在了心里,若是…若是有朝一日魏凝儿成为娘娘,必定深受皇上宠爱,如此一来,凭借着她与胡世杰的关系,报仇也就容易多了。

想到此,吴书来暗自下了决心,定要促成此事。

日子一晃便到了年底,除夕之夜,皇上在宫中宴请了皇室宗亲们,很是热闹,一直到了深夜,魏凝儿与若研才陪着公主回到了她的寝殿,按照惯例,今儿个夜里是要守岁的。

公主吵吵闹闹也就倦了,回到寝殿之中便昏昏欲睡,守岁守了一半便睡着了,皇后便由着她去,吩咐魏凝儿她们好生看着。

大过年的,京城却下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到了正月十五这一日才停了下来。

慈宁宫中,娴妃正侍奉太后念佛经,很是尽心。

“娴妃啊,也别总是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今儿个是上元节,哀家怕冷才不愿出慈宁宫,你却该去凑凑热闹,瞧瞧花灯才是!”太后拉着娴妃的手笑道。

“太后娘娘,臣妾向来不喜欢吵闹,再则臣妾笨拙,做不出好看的花灯,与其让众姐妹嘲笑,好不如陪陪菩萨呢!”娴妃笑着递了手炉给太后暖手。

“你的心思哀家明白,这些年来哀家也看在眼中,娴妃啊,既然你已身在这后宫,总想着独善其身到头来便会一无所有,别的不说,你总该有自己的孩子才成!”太后是打从心里疼爱娴妃的。

后宫众人,太后心中在意的便是皇后与娴妃,只有她们才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一个嫡福晋,一个侧福晋,至于贵妃,那也是侍妾扶上去的侧福晋,太后向来不喜欢贵妃那嚣张跋扈的性子。

“太后娘娘,臣妾福薄,不敢妄想,臣妾伺候皇上已有十年了,却始终未有动静,只怕与贵妃姐姐一般,不能生儿育女了!”娴妃有些黯然的说道。

“胡说…贵妃那是她咎由自取,你与她不同,你的身子很好,哀家问过御医了,只是你向来不懂邀宠,皇帝几个月才到你宫中一次,如何能有孩子?”太后拉着她的手柔声道。

“太后娘娘,臣妾…”

“不必多说了,你不急,哀家也急了,皇上正值壮年,往后的事儿可说不清,哀家还想多抱几个孙子呢。”太后笑道。

“是,臣妾知道了!”娴妃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你啊,知道了又能如何,只怕见了皇帝又躲得远远的,这次哀家便给你做主,今儿个是十五,皇帝要去皇后宫中歇息,明儿个吧,哀家亲自让皇帝去你宫中陪你!”太后已然有了主意。

“这,太后娘娘,这万万不可!”娴妃有些急了。

“有何不可?这事便说定了,明儿个你就安心等着皇帝便可,其余的事儿,哀家自有主张。”

“臣妾…”娴妃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得作罢。

要一辈子默默的终老后宫,她不…她不甘心。

可此时去邀宠,却不是一个好时机,即便太后帮她,却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她必须靠自个才行。

现如今,她不能去争不能去夺,她要等下去,等一个最好的时机,宫里的女人,谁受得了寂寞,谁熬得过凄苦,谁才能笑到最后,她乌拉那拉氏敏若,定要做那笑到最后之人。

可太后既然开口了,皇帝便会到她的宫中来,明日…定要想法子送走皇帝才成,娴妃暗自下了决定。

第二日一早,皇帝去太后宫中请安之时,太后便提及了娴妃。

“皇上,娴妃近日一心一意伺候哀家,未曾在皇上面前露面,皇上倒是将她给忘记了!”太后看着皇帝,语中有不满之意。

“皇额娘您说的是,朕今日便去瞧瞧她!”娴妃在皇帝心中向来与世无争,因此时常记不起她来,但每每想到娴妃,皇帝心中都很是舒适,娴妃那股子淡然能让人静下心来。

“今儿个皇上翻了谁的牌子?”承乾宫中,贵妃正问着身边的大太监冯清州。

“启禀娘娘,是娴妃娘娘!”冯清州恭声道。

“她…怪了,皇上怎会想起她来!”贵妃微微皱眉。

“奴才听说,是太后娘娘在皇上面前提起了!”冯清州将打听来的都禀明了贵妃。

“太后娘娘…”贵妃闻言眼中一亮,随即对冯清州道:“本宫有要事命你去做!”

“是,娘娘!”冯清州立即应道。

傍晚,皇帝便去了娴妃的翊坤宫中,娴妃虽不想侍驾,却不敢将皇帝拒之门外。

今日她也特意吩咐小厨房备下了许多皇帝爱吃的菜。

“皇上,您尝尝这道菜,这是臣妾亲自为皇上备下的!”娴妃笑道。

“嗯…爱妃手艺越来越好了!”皇帝满脸笑意。

就在此时,外头却想起了大太监海盛的声音。

“启禀皇上、娘娘,太后娘娘派人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