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在寝殿中来回走动,瞧着时辰已经不早了,心不禁沉了下去,整个人也稍稍有些急躁了,伺候在她身边的暮云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吱声。

“娘娘!”就在此时,奉旨前去请皇帝的首领太监海盛进了殿来。

“皇上呢?”娴贵妃见海盛独自一人回来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启禀娘娘,皇上今夜不过来了!”海盛语中带着一丝惶恐。

暮云见主子脸色微变,立即道:“娘娘,皇上今日方从围场回行宫,政务繁忙,脱不开身,娘娘您先歇下吧!”

娴贵妃却不语,她看着仍旧跪在地上浑身微微发抖的太监海盛,沉声道:“皇上在哪儿?”

“启禀…娘娘,皇上在寝宫之中!”海盛脸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流。

“谁在伺候着!”娴贵妃深吸一口气问道。

“启禀娘娘,是…是令嫔!”海盛说罢匍匐在地。

暮云闻言也吓得跪在了地上。

寝殿内静的可怕,半响,娴贵妃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

“娘娘!”暮云与海盛吓得浑身直哆嗦。

第一百七十八章 激怒太后

“你们退下吧,本宫要歇息了!”娴贵妃轻轻挥了挥手,在暮云错愕的目光之中,径自上床歇下了。

但暮云却知晓,自个的主子定然是不会咽下这口气的,明日,等待整个行宫的,或许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

相比娴贵妃的怒气,皇后在听闻今夜留在皇帝寝宫的是魏凝儿后,脸上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

“娘娘,此番做不是触怒了太后娘娘吗?”初夏却有些担忧的说道。

皇后却轻轻摇首道:“本宫自有定夺,想必娴贵妃此番定然不会罢休的,正好,本宫巴不得她闹腾起来,她有胆子想要谋害嘉妃与凝儿,本宫便要给她个教训,也让向来对她宠爱有加的太后瞧瞧,她当初为皇上选的侧福晋,是否真如她所想那般有班婕妤之贤德,堪称后宫之楷模。”

初夏闻言,微微有些吃惊,却并未曾出声,半响才道:“娘娘,时辰不早了,就寝吧!”

“嗯,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本宫自然要歇息好,否则,怎么应付得来!”皇后轻轻摸着小腹,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腹中的孩子出现半分的意外,什么都可以利用,唯独孩子不能。

第二日,魏凝儿起身时,时辰已经不早了,此时皇帝早已前往楠木殿召见群臣处理政务了。

“小主醒了!”冰若见她醒了,立即将床帘拉起,伺候她起身。

行宫之中并未有那么多的规矩,嫔妃即便留宿皇帝寝宫也算不得逾越,但魏凝儿也不愿多留,穿戴整齐后,甚至来不及梳洗便吩咐冰若等人回了她的住处。

“小主,方才皇后娘娘派人来说,请小主去一趟!”见魏凝儿回来了,芷音立即迎上来,恭声禀道。

“嗯!”魏凝儿微微颔首,随即回到寝殿中,用了早膳,又梳洗穿戴整齐了,才欲去皇后那儿请安,没曾想到了门口却遇见了太后身边的绿沫姑姑。

“令嫔娘娘万福金安!”绿沫微微屈膝问安。

“姑姑请起,不知姑姑来此所为何事?”魏凝儿对太后身边的人向来是客气的。

“启禀娘娘,奴婢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请娘娘前往松鹤斋!”绿沫恭声道。

“谢姑姑,本宫这便去!”魏凝儿微微颔首,便跟在了绿沫身后,往松鹤斋去了。

到了松鹤斋,魏凝儿惊觉,除了皇后,后宫众人皆到了,立即行了个万福。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却自顾自的与身边的娴贵妃说话,连看也未曾看魏凝儿一眼,也不曾叫她起身,让她一直屈膝拘着礼。

片刻功夫,魏凝儿的双腿便开始发颤了,但她却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面色仍旧如常,带着淡淡的笑意。

但她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太后为何要为难于她?她自问并未曾做出格的事儿,让太后抓住把柄啊。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外头却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娴妃、嘉妃等人立即起身问安。

“众位妹妹不必多礼!”皇后脸上带着笑意,只是看见魏凝儿竟然一直屈膝行礼时,眼神猛的一缩,随即立即移开了,上前一步道:“皇额娘万福金安!”

太后却不叫起,慢慢端起了茶杯,对她身边的娴贵妃道:“还是娴贵妃最有心,知晓哀家天一热,便身子虚,吃不得过寒过冷之物,特意泡了蜜茶给哀家喝。”

皇后心中一惊,昨日她刚巧给太后送了一些上好的菊花茶,菊花可是有些凉的,难不成太后要借此生事,而不是为了昨日侍寝一事?

魏凝儿虽然已经双腿无力了,但见到身前的皇后竟然也拘着礼,太后也未曾叫皇后起身,心下一沉,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皇额娘,昨日臣妾派人献给皇额娘的小贡菊,并不是用来泡水喝的。”皇后沉吟片刻后,低声道。

太后却不紧不慢的看着皇后,笑道:“哦,那是作何用?”

毕竟太后这些年来从未为难过皇后,此时这一幕倒是让一旁的嘉妃等人惊诧不已,也噤若寒蝉,个个不敢言语。

“启禀皇额娘,臣妾的原意是要让奴才们将那贡菊装入荷包之中,置放与皇额娘的凤床之上,菊花之香气可安神明目!”皇后笑道,双腿也开始发颤了,而她身后的魏凝儿浑身都冒出了大汗。

但魏凝儿此时更为皇后着急。

“嗯,皇后的心思倒是巧。”太后微微颔首,却有些吃惊道:“怎么还拘着礼,行宫之中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初夏,还不快扶你主子起身!”

“是!”初夏这才松了口气,将皇后扶起。

“令嫔也起身吧,瞧瞧哀家这眼神,愣是没有瞧见你站在皇后身后!”太后那冷漠无情的声音在魏凝儿听来,如同仙乐一般。

只是此时的她,双腿毫无知觉了,在冰若与青颜的搀扶下才一瘸一拐走到了一旁,坐到了嘉妃身边。

嘉妃看着魏凝儿,欲言又止,却碍于太后面前,不敢开口。

太后扫了一眼众人,随即将目光落到了皇后身上,笑道:“皇后今日气色倒是不错。”

皇后闻言,正欲回话,且料太后又道:“倒是娴贵妃,身子愈发的差了,让哀家担心不已。”

“娴贵妃妹妹今日气色确实不大好,可是风寒未愈?”皇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娴贵妃略显苍白的脸上,即使满是胭脂水粉,也难掩她的憔悴。

“烦劳皇后娘娘挂心了,臣妾风寒早已痊愈。”娴贵妃的笑容略微有些勉强。

“那便是昨夜睡得不大安稳,妹妹可让太医开一些安神的汤药,定然会有所缓解才是!”皇后笑道。

“是!”娴贵妃脸色一僵,随即应道。

太后却沉下脸来,看着皇后微微蹙眉,冷声道:“只要皇后你不从中作梗,娴贵妃又如何会睡得不安稳,哪里需要请太医,喝汤药。”

“皇额娘此话何意?臣妾并未曾对娴贵妃做何不轨之事!”皇后大惊,看着太后,脸色微微发白。

“是吗?”太后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昨日哀家见娴贵妃大病初愈,神色间有些忧愁之色,便让皇帝去陪陪她,岂料你竟然让令嫔去侍寝,硬生生的将皇帝拦在了寝宫之中,害的娴贵妃一夜未眠,你这做皇后的便如此容不下旁人受宠吗?难不成你身子不适不能伺候皇帝,也要让你身边之人去霸着皇帝,枉哀家还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后,你却让哀家如此失望。”

魏凝儿一听,瞬间明白方才太后为何要为难她与皇后了,原来昨日皇帝竟然是要去娴贵妃那儿,想着娴贵妃与自个的恩怨,魏凝儿心下一惊,看着皇后,手心顿时冒出了细汗。

“皇额娘误会臣妾了,臣妾昨日身子不适,不能伺候皇上,皇上临走时说,他政务繁忙夜里要歇在烟波致爽殿,臣妾后来一想,皇上身边总要有个人伺候着才好,正巧令嫔前来给臣妾请安,臣妾便吩咐她去了,臣妾并不知晓皇额娘您让皇上去娴贵妃那儿,还请皇额娘明察!”皇后站起身,颤声道。

太后却不信,冷笑道:“你身为皇后,难不成对这行宫之中的风吹草动还能不知吗?哀家瞧着你是看娴贵妃向来不争宠便不将她放在眼里。”

皇后闻言,浑身一颤,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皇额娘,臣妾自打入王府嫁给皇上起,便日日告诫自个,不得对皇上身边的人生出半分的嫉妒来,这些年来,臣妾打理王府、后宫也不曾让皇额娘与皇上失望,皇额娘今日却说臣妾记恨娴贵妃,真叫臣妾有些心寒,臣妾自知,皇额娘向来偏爱娴贵妃,对臣妾不甚喜爱,可即便如此,臣妾对皇额娘您向来是恭敬有加,对娴贵妃妹妹也是爱护的。”

太后闻言,只觉得一股无名的火气从心地窜了起来,厉声道:“皇后这话的意思,是哀家偏爱娴贵妃而故意针对你了?你身为皇后,竟然说出这般不知进退的话,便是嫉妒娴贵妃,哀家自问对你们向来一视同仁,你却如此说,更让哀家心寒。”

“皇额娘,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皇后急声道。

“够了,哀家瞧着这些年你仗着自个出身名门,仗着自个受皇上的宠爱愈发不把哀家放在眼中,竟然敢出言不逊,真是气死哀家了,还有令嫔,明知昨日皇帝要去娴贵妃的寝宫,竟然穿成那般去狐媚惑主,便是要让后宫不得安宁,你们都给哀家去外头跪着!今日哀家便要立立规矩!”太后一怒之下,做出了重罚。

“太后娘娘!”魏凝儿顿时急了,她受罚不打紧,可皇后娘娘哪里能去外头跪着,若是娘娘腹中的龙胎有个好歹,那才会出大事。

“臣妾领旨,谢皇额娘教导!”皇后却微微福身,便在初夏的搀扶下出去了。

魏凝儿心中顿时升起了无数的疑问,却也强行压住,跟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仰马翻

“皇后——你——。”太后见皇后真要出去跪着,一瞬间只觉得头晕眼花,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太后娘娘!”娴贵妃立即扶住了她。

处罚皇后,即便只是让皇后去外头跪着,那也是大事,太后不禁也有些后悔了,她方才是气急了,才那般说,原本以后皇后会服软,跪下请罪,她也就有了台阶下,便作罢了,岂能料到皇后此次竟然如此倔强。

“主子,您给太后娘娘认个错,别跪了!”初夏扶着皇后,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皇后娘娘!”魏凝儿追了出来,一把扶住了皇后,急声道:“娘娘,您可不能跪,这万一…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魏凝儿说到此瞟了瞟皇后的肚子。

皇后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便轻轻推开了魏凝儿与初夏的手,提起裙摆跪了下去。

“娘娘!”初夏与魏凝儿惊呼一声,也跪了下去。

而此时,原本便在远处一直盯着的太监王禄见皇后跪了下去,立即撒开腿便往皇帝理政的楠木殿跑去。

皇后入主中宫多年来,从未受罚,不仅未曾受罚,即便是呵斥,也不曾受过,此番竟然被太后罚跪在松鹤斋前院,当真让人心惊不已。

娴贵妃扶着太后到了院子里,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与魏凝儿,脸上那一丝阴狠的笑意一闪而逝,随即便有些诚惶诚恐的看着太后,语中满是不安:“太后娘娘,此番只是误会,您快让皇后娘娘与令嫔起身吧!”

太后却拉不下脸来,但她的心中也有些沉重,毕竟这么些年来,她可是从未呵斥过皇后的,此番却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处罚她,闹到皇帝跟前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与令嫔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有意触怒娘娘,请娘娘恕罪!”嘉妃岂能看不出太后此时有些为难,立即跪了下去。

“请太后娘娘恕罪!”舒嫔也跪了下去。

怡嫔见此,也不得不跟着她们一道求情。

娴贵妃神色一凛,随即跪下身去,颤声道:“太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乃是国母,岂能因这样的小事被罚,传扬出去世人便会说是太后娘娘您容不下皇后娘娘,皇上那个也交代不了,还请太后娘娘三思。”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而她身边的魏凝儿脸色也变了,娴贵妃哪里是在求情,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太后这些年站在了权力的最顶峰,虽然她从不过问朝政,也不大插手后宫之事,可…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忤逆她,不遵她的懿旨,即便是皇帝在她跟前也是恭恭敬敬的。

而娴贵妃这话,似乎像是太后怕了皇后,怕了皇帝一般,太后一听,心里的火气更是抑制不住了,随即喝道:“绿沫,给哀家看着,不到一个时辰,不叫她们起身!”

皇后看着太后怒气冲冲的回了正殿,嘴角微微上扬,不禁冷笑出声。

楠木殿离此处很近,皇上只怕快要到了吧,不然她可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去冒险。

“皇后娘娘!”魏凝儿握住皇后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皇后轻轻摇头,笑道:“本宫不碍事,无需担忧!”

魏凝儿想不明白,皇后冒这样的险到底是为何?

松鹤斋前往楠木殿虽然很近,可皇帝此时正与众臣商议国事,王禄哪里敢去打扰,只能悄悄的将吴书来给叫了出来。

“何事?”吴书来低声问道。

“吴公公,大事不好了,太后娘娘动了气,罚皇后娘娘与令嫔娘娘跪在了松鹤斋院里!”王禄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吴书来一听,这还得了,立即往回跑去。

“皇上,出事了!”吴书来到了皇帝身边便低声喊道。

“何事?”皇帝微微蹙眉。

吴书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随即凑到皇帝耳边将方才王禄告知他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帝。

皇帝闻言,惊得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原本一直挡住右脸的手也猛的拿了下来,露出了他有些肿胀泛着青紫的右脸来。

“皇上!”张廷玉等老臣顿时吓坏了。

皇帝却顾不得那么多,快步出了楠木殿。

“退朝——。”吴书来喊了一声这才跟了上去。

松鹤斋正殿外,皇后与魏凝儿已跪了两刻钟,热河行宫之中天气虽然凉爽,但跪在外头顶着日头,哪里有不热的。

“娘娘,您起来!”魏凝儿实在忍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来,欲扶起皇后。

“令嫔娘娘,太后娘娘有旨,不到一个时辰,您与皇后娘娘不得起身!”绿沫却上前来冷声道。

“绿沫姑姑,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还请您担待一二,我自会向太后娘娘请罪!”魏凝儿深吸一口气说道。

“娘娘,您还是跪着吧,别让奴婢为难!”绿沫却一把拉住了魏凝儿,欲让她跪下去。

魏凝儿抬起头看着绿沫,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脸色随之变了,她一把甩开绿沫的手,冷笑道:“姑姑好大的阵仗,不仅命令起本宫,还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本宫向来对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可不会留半分的情面,还不快给本宫滚开,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来指手画脚!”

绿沫料不到魏凝儿竟然会翻脸,要知平日里魏凝儿对她们向来都是很和善的,如此声色俱厉还动起手来,一时倒真的将她吓到了。

“娘娘您起来!”初夏也站起身来,与魏凝儿一道要扶起皇后。

就在此时,太后的冷笑声传入了众人耳里:“哀家原先便听说令嫔厉害的紧,不仅一张嘴不饶人,还如同市井泼妇般动手动脚,在圆明园中竟然拿着头上的珠钗想要杀娴贵妃身边的奴才,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怎么?令嫔连哀家身边的奴才也要杀?”

“太后娘娘息怒,嫔妾不过是教训教训这不长眼的奴才罢了,并不是有意冒犯太后娘娘!”魏凝儿深吸一口气,跪了下去。

“哀家竟不知,哀家身边的奴才要烦劳令嫔来管教!”太后冷笑道。

魏凝儿直起身子,抬起头,不卑不亢道:“娘娘所言差矣,她是奴才,嫔妾虽然不是她的正经主子,却也有资格管教她一个奴才!”

“你…。”太后倒是料不到魏凝儿会如此说,一时竟呆在了那里。

魏凝儿又道:“太后娘娘,请恕嫔妾大胆,嫔妾敢问娘娘,即便昨日皇后娘娘明知太后娘娘您让皇上去娴贵妃娘娘寝宫之中,仍旧让嫔妾去伺候皇上,那又如何?难不成太后娘娘真因这样的事儿便要处罚皇后娘娘,更何况皇后娘娘已经说了,她事先并不知情,若是知情,皇后娘娘又何须如此?说到底,太后娘娘您是借故想要罚皇后娘娘与嫔妾罢了!”

“你…。”太后猛的一滞。

“大胆!”娴贵妃厉声喝道。

此时的魏凝儿心急如焚,皇后不让魏凝儿说出她已有身孕之事,再这般拖下去只怕会对皇后的龙胎有影响,魏凝儿只得出此下策,激怒太后,寻得机会助皇后脱身。

“嫔妾是否胡说,太后娘娘心知肚明,娴贵妃娘娘您也心知肚明!”魏凝儿说罢给初夏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起身将皇后扶了起来。

此时,皇后已然觉得有些撑不住了,任由两人将她扶起身来,却并不言语,但是她看着魏凝儿,眼中却有欣慰之色,这丫头,不枉费自个这些年来护着她。

“太后娘娘,此番皆是嫔妾的错,嫔妾愿凭太后娘娘处置!”魏凝儿将皇后扶起后,自个却跪了下去。

太后看着魏凝儿,眼神闪烁不定,半响才道:“既然令嫔愿意代皇后受罚,那便在此跪上两个时辰吧!”

魏凝儿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料想的没错,太后并不是存心想要责罚她们,不…太后是不想责罚皇后,方才兴许是气急了,而她这时候这般做,正好给太后台阶下,赦免了皇后。

就在此时,外头却响起了一阵喧闹声,众人定睛一看,便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一闪便到了眼前。

“皇后,你怎么样了?”皇帝一把抱住皇后,急声问道。

“皇上,不过是跪了两刻钟罢了,臣妾不碍事!”皇后勉强笑了笑,但略微苍白的脸色却也让皇帝看出她此刻并不太好。

“传太医!”皇帝喝道。

太后却有些看不过去了,沉声道:“皇帝,不过是跪了那么一会,难不成皇后如今的身子娇贵到了那般的地步?”

皇帝闻言,深吸一口气道:“皇额娘,皇后她有身孕了!”

皇帝语中那不可抑制的怒气让众人噤若寒蝉,可下一刻,便被皇帝所说的话给震得愣在当场,包括太后。

“这…哀家不知情!”太后竟有些慌乱了。

皇帝却不语,欲扶着皇后离去,且料皇后竟然身子一软倒在了他怀里,晕了过去。

“皇后!”皇帝大喝一声,抱着皇后的手也开始发颤了。

“来人,传太医!”太后高声喊道。

整个松鹤斋一时人仰马翻起来。

第一百八十章 当年秘辛

待四周恢复平静时,魏凝儿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主,您不去瞧瞧皇后娘娘吗?”冰若跪在魏凝儿身边,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必了,皇后娘娘不碍事!”魏凝儿笑道。

“那小主您还要这般跪着到何时?”冰若有些心疼的问道。

“两个时辰,这可是太后娘娘的吩咐!”魏凝儿笑道。

冰若虽不知她为何要如此,但既然主子这么说了,她做奴才的自然要陪着。

皇后有孕之事刹那间便传遍了行宫,就连以养胎为名从不走动的纯贵妃也听闻了。

此番皇后晕厥,着实让皇帝担忧不已,幸好太医说,皇后腹中的孩子已满三个月,并未伤到胎气,这才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皇后你既然有孕在身,为何不告诉哀家,哀家险些酿成大错!”太后听太医说皇后无碍了,顿时放下心来,可以想到皇后隐瞒了她,心中顿时不大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