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站起身来,“师傅,您有没有看到穆家军的装备?”

连海点点头,“看到了,有刀有弓箭,还有一样是没见过的武器,从装备上来看,是极精良的了。”

“那师傅,依您看,这支穆家军战斗力如何?”落落问道。

连海皱眉,他虽然是宫廷的侍卫头领,保护皇上,与人打斗的话,十来个人是轻易近不了他的身的,但是论起行军打仗,他就不是那么有把握了,因此,他想了想,才说道,“我也不是那么肯定,但是,穆家军一直被困在这荣城,没有作战的机会,想来,那穆家军虽然气势上是逼人的,但真要打起仗来,别的不说,就这经验上来看,肯定是不足的。”

落落笑道,“就是这么回事,我也这样想的,咱们可别先被他们吓住了,依我看,咱们不如今天来个夜袭,看看怎样震震穆家的人才好。”

连海苦笑道,“公主,那穆家军可不是咱们家的后园子,您说想去夜袭就能夜袭得了的,再说了,咱们就这么多人,想要震住人家,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所以说啊,咱们来谋划谋划,真要全靠咱们自己,当然是不够的,不过,我知道有个极其闲散的人正好没什么事干,咱们可不能让他只看热闹,看看,怎么把他也拉下水,咱们的势力就强大多了。”落落不怀好意地说道。

连海惊讶地问道,“公主说的是谁?”

落落便把贺兰明优刚才来过的事说了,只是隐去了自己在洗澡这回事,并且将贺兰明优的提醒也说了,“他说的有道理,如果咱们再等下去,只会迟早成为他们的俎上鱼肉,到时候,说不定咱们师徒俩就要成为人家祭旗的了。”

“这个右王当真是个奇人,咱们到这来是有任务在身,他来搀和个什么?缮善和荣城可没什么来往的,隔了那么远呢。”连海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那个浪荡子来干什么了,说不定他就是游手好闲喜欢到处乱逛呢,落落在心底又将他骂了好几遍,才说道,“这个咱们就不要去管了,反正现在他在这,咱们就不能白白地放过他去,况且还有我这层身份在,总能托得上他吧,您说呢,师傅?”

连海点头,“嗯,那咱们就好好谋划谋划,好在我已经派了几队鹰卫出身的人去探听消息了,这会子应该有回音了,咱们问问?”

落落忙说道,“那就快叫来问问。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连海便去门口唤了小凳子来,让他去传人去大厅回话。自己和落落这才出了房间,往大厅里去了。

大厅就在落落的正房外的外院里,非常宽敞,看上去花木扶疏,景致也不错,落落在大厅里兜了一圈,又去阶下逛了逛,果然,四周都有穆家的人在守卫,还有四班人来回巡视。

落落站在大厅外的院子里,想了想,便回了大厅,与连海低声说了几句话,这才让人唤了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来回话。

不多时,邓凯和几个亲兵走了进来,给落落行过礼之后,落落便让他们都坐下了,邓凯几人要推辞,落落说道,“在外,事急从权,不必讲究这些了,说正事要紧。”

邓凯是鹰卫出身,探听消息传递消息,那都是他的看家本领,便说道,“公主想知道些什么?”

“穆家军是怎么分布的?”落落问道。

邓凯答道,“穆家军的主力在家主穆云风手里,军队驻扎在城北的大营。另有四支队伍归穆家的四个公子,每队差不多有一万人左右。还有,穆家的几个家将手里也有队伍,只是人数不多而已。”

第七十章 夜探,惩恶

更新时间:2013-6-18 9:13:25 本章字数:5965

“公主,您想干什么?”邓凯不愧为鹰卫出身,落落才露个头,他就敏感地感觉到了落落的打算。爱殢殩獍

落落哈哈笑道,“你这个家伙,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邓凯嘿嘿地笑着挠挠头,“小的看见公主这个样子,就觉得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公主想要治谁,那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邓凯这话说的落落心里很是熨贴,然而下一秒就扳了脸,“难道公主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个爱找人麻烦的人吗?”

“当然不是了,谁叫他们惹咱们公主生气了呢,公主治他们,那是他们自己活该,自找的。”邓凯一本正经地说道。

落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滑头,不过,你说话,本公主爱听!就是要这份气概,欺负我,欺负我们大离?我叫你尝尝被人耍的滋味!”

落落招了招手,唤了邓凯和连海过来,小声地布置了起来,“咱们就先从那个最张狂的穆赫慎下手,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了…你带着人马…师傅,你注意点…到时候,咱们…”

几人说话间,还穿插着邓凯不时的抽气声和闷笑声,还有连海时而紧皱的眉头,时而无奈地摇头。只有落落,说的两眼放光,手舞足蹈的。

当晚,落落就逼着小兰换了自己的衣裳,躺倒了大床上,自己则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将头发也全都挽了起来,只在头顶绑了个发髻,插了根簪子,脸上也蒙了方帕子,带着师傅连海从窗户出去了。

阿大四人哪里肯丢下落落,非得跟着,无奈,落落只得让师傅出手,点主了四人的穴,把他们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外边,这才能脱身前去与邓凯汇合了。

鹰卫早就摸清了穆赫慎的所在,本来穆云风带着四个儿子都住在穆家的府邸里,但是因为穆赫慎还未成亲,又不爱受束缚,便自己在城西置了处庄子,平日里便带着亲兵住在庄子里。

瞒过了借居的府邸的守卫,落落和连海在府外五十米的巷弄里和邓凯碰了头,“你带了多少人出来?”落落问道。

“不敢都带了来,只带了五百人,另外特地嘱咐了李子,叫他盯着点,有什么事他会通知我的。”邓凯小心地回答着。

“嗯,五百人倒也尽够了。那咱们就准备出发吧,那边的情况你都摸熟了吗?”落落谨慎地说道。

“公主放心,摸清楚了。”邓凯也很肯定地表示道。

说罢几人便带着些黑色的马蹄子上绑了厚实的棉布的高头大马,悄悄地出了巷弄,往城西而去了。

不大一会儿,从巷弄里拐出来一批人,为首的是一个也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主子,要不要跟上?”

那为首的男子神情严肃,尽管也蒙着面,但这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笑意,“这小丫头,胆子真大,嘿,五百人就敢闯营…”

半天才说,“吩咐你的人,跟着她,千万要护她周全,若是没暴露,就不要让她发现。”

“是!”那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退了一步,退到那无尽的黑暗之中了,转眼之间,那男子身形也没入了黑暗,仿佛这里刚刚就没有人来过一样。

这边,落落和连海邓凯带着同样身着夜行衣的五百亲卫,摸黑来到了城西的穆赫慎的庄子。

几人到了一处高地,往下便可以将整个庄子收入眼底,只是因为是夜晚,所以大概只能看到庄子模糊的全景。几人站定,便立刻有人呈上来地图,不愧是鹰卫出身,落落吩咐下去任务,马上就有反馈了,邓凯打了火石,落落就着这份简易的地图看了起来。

“庄子里有几处水井?”落落问道。

呈上地图的那个亲卫答道,“回公主,应该有五处,一处是正房后头供穆赫慎用的,其他五处都是供给他手下的亲兵用的。”

“嗯,很好。”落落点头,从自己随身的衣兜里摸出一个荷包,交给那个亲卫,“这里头是配好的麻药,你去带两个人投到井里去,每个井都要投,注意别让人发现。”落落吩咐道。

那亲卫接了荷包便应声而去。

见邓凯惊奇地瞧着自己,落落便解释道,“这个…我平日里没事,自己配着玩的。咱们这么点人,要给他穆赫慎一个教训,谈何容易,得先给他们弄点药水喝喝,他们迷糊了,我们才好动手,你说,是不是?”

邓凯愣了会,才连忙点头,“是,公主说的极是,他们人多,咱们可不能硬拼。”

落落满意地点头,“就是这话。好了,咱们且等着,你传令下去,一个时辰后动手,从庄子的四周进去,将穆赫慎的亲兵的武器里的弓箭上的弓弦全部给我割断就行。不要恋战,速战速决,割断后迅速退出来,咱们还在这里汇合,这麻药的功效有时间限制的,若是时间拖的太长,反而误事。嗯,就在亥时正在这汇合吧,不管得没得手,亥时正回到这来,听清楚了吗?”

邓凯应声答道,“公主,您就瞧好吧,兄弟们闲了这么久了,早就想练练手了,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亥时正回到这来。”

落落点头,“好,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邓凯应了,便退了下去,自作安排去了。

落落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对师傅连海说道,“师傅,咱们去会会那个穆赫慎,看看这个猪头小子在干吗。”

连海提醒道,“公主,不可玩得太过了。别忘了,这可是在荣城,可别误了咱们的大事才是。”

“师傅,您放心,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省得他们这些井底之蛙,以为自己就天下无敌了呢。”落落说道。

连海点点头,他并不是特别担心,有他自己在落落身边,加上落落自身的功夫,一般人倒也是别想沾到她的身子的。二人便展开身形,朝着庄子奔去。

从地图上看,穆赫慎应该是住在庄子的正房,也就是庄子的最中心位置处,落落和连海从侧门进去,拐过了几道长廊,躲过了巡视的亲兵,进了三进的院子,这才摸到了正房的院子里。

到了这里,防卫也明显的严密了起来,落落和连海倒也不敢太大意了,二人躲在一道院墙的墙角的地方,避开了巡视的侍卫,默默地数着侍卫的交班的规律和时间,眼见着一处交接的空白处,二人出了墙角,攀上了大梁,轻轻地上了房顶。

可能因为是在自己的庄子里,这里的防卫虽然严密,但却并不是铁桶一般,房顶上就没有特别的防护,落落和师傅运起了轻功,踩着房顶的瓦片,到了正房,趴在房顶上,落落掀起了两块瓦片,朝里看去。

下头应该就是正房了,落落适应了房内的强光线之后,才看见里头果然是穆赫慎的居所。

穆赫慎穿了一身家常的衣衫,正趴在榻上看着书,房内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伺候着,外头是侍卫在来回走动。

落落便打量起穆赫慎的房间来,这是一个小套间,穆赫慎在的这个应该是外头的次间,看不见床,想来里头还有一间卧房,这里应该就是他的书房兼会客室了,除了他所在的这个软榻,还有一个书案,还有书案对面的一溜太师椅和案几,看来,这里常常开会什么的,或许就是他们的会议室吧,外边看上去似乎还有一间房,有小厮去外边泡了新的茶端上来奉给穆赫慎。

穆赫慎还在看着什么,头也不抬地伸手,那小厮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了他的手中,他接了过去,喝了几口,便伸手放了茶杯,那小厮竟也像是很熟练一般接回了茶杯,一点水都没漏,一丝瓷器触碰的声音都没有,显然是长期这样进行的结果。

正想着,那穆赫慎突然放下手中的书本,狠狠捶着桌子,“这个什么破落公主,原来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之女。哼,就这样,还敢来我们荣城指手画脚的吗?太小看我们穆家人了吧?”

那奉茶的小厮不敢接话,只在一旁恭敬地听着,穆赫慎又问道,“勇子,你见过公主没有?”

那被叫做勇子的小厮忙答道,“小的哪有那个福分啊,想来那公主必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小的这样卑微的人,哪里能见到高贵的公主啊。”

穆赫慎冷冷地哼道,“什么天仙啊,高贵的,我告诉你,就是那个样子,我看比我们这里的丫头还不如,你没见过?改天我该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也不过就是个破落户罢了,偏生运气较好,得了皇上的欢心罢了。”

落落在房顶上听得直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冲下去扇那个穆赫慎几巴掌才是。

“公子,您身上的伤也还没好,医正说了,不宜过劳,还是早些歇着吧。”那小厮说道。

“嗯,你去叫猛子进来,扶我进去歇着。”穆赫慎吩咐着。

小厮便应了,又说道,“药还得喝呢,爷还是先喝了药吧,已经晾温了。”说着,便端了一碗药过来。

穆赫慎似乎很不愿意喝药,皱眉头说道,“你先放这吧,先扶我去一下净房。”那小厮放了药碗,过来扶着穆赫慎起身去了里间。

落落瞧着机会不错,便翻身下了房顶,连海一把拉住她,低声问,“要干什么?外头有侍卫!”

落落点头,“放心,师傅,我给他的药加点料,没事。”

连海便知道穆赫慎刚才说的话得罪这丫头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丫头有多记仇了,这个穆赫慎,也是该他倒霉,怎么就碰到落落手里头了呢,落落那里的整人的药种类不要太多,只希望那丫头不要太过分才好。连海在心里面默默地为穆赫慎致哀,惹了这丫头,你就擎等着受罪吧。

却说落落轻声翻下房顶,落到大梁上,从身上摸了个小纸包出来,又将一个带有小勾子的银丝绑在了纸包上,将那勾子拎在手中,慢慢将银丝绑着的小纸包放了下去,在离那药碗仅剩一寸的地方,手指一弹,一道劲风过去,将小纸包打出一角洞来,那里头的药粉便都落到了药碗里。

落落看着药粉都倒完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收了银丝,看着那药粉慢慢化开了融在了黑乎乎的药水里,确认了旁边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才翻身沿原路返回了。

回到房顶,落落就控制不住地抖着肩膀闷着头笑了起来,因为不能出声,所以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的,连海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给那碗里放了什么药?”

落落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轻声说道,“我给他下了点痒痒粉,分量还挺足,一天两天的药效可都退不下去…哈哈…我看他这个所谓的勇猛公子…哈哈,笑死我了,看他还勇猛不勇猛了…”落落捂着自己的嘴,拼命地将笑声压抑在自己的胸腔里,直闷得自己没岔过气去。

下头,穆赫慎出来,接过小厮端的药碗,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尽了药,还问道,“怎么今儿的药这么酸?”

小厮递了水给他漱口,“想来是您不愿喝药的缘故吧。药不还是那个药吗,您今儿还挨了顿板子,这可是专门治您的伤的发散的药。要将里头的淤血尽都发散出来才能尽好呢。”

“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扶我去歇着吧,叫猛子来收拾我的东西。”穆赫慎说着便扶着那小厮进了里间。

不多时,小厮便出来,唤了另一个小厮进来,二人收拾了东西,灭了灯,只留一盏窗边的风灯,这才掩了门出去了。

落落听着没了人声的时候,附在连海耳边说道,“师傅,咱们下去看看。”

连海点点头,二人便轻声翻了下来。连海的轻功若说是天下第一,那也是牵强了,但肯定是前十之内,因此连带着落落的轻功也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二人下了地,从窗户进了屋,竟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落落随意地翻了翻书案上的东西,看见竟然有好几张邸抄上写的都是有关自己的事,有对的也有些乱七八糟的,看得落落直生气,到底强忍着才没撕了去。

连海守在门边,对落落努嘴,那意思是催着落落快点,落落点头,满屋子里看,想着怎么才能出了这口恶气,好好整治整治那穆赫慎一番。

看到书案上的笔墨,落落一个主意上了心头,她眼睛里闪着邪恶的光芒,走到书案边,拿了一支狼毫,蘸了满满的墨汁,走到里间,她不怕惊醒穆赫慎,因为她知道那发散的方子里必有安神药的成分,受伤的人夜里就怕疼痛不得安睡,所以,但凡是这类的药里,也一定会有一些让人熟睡的药。

落落提着笔翻了穆赫慎的衣裳,将所有的外裳全都翻了出来,在每件外裳的左边胸口上都画了一个大大的猪头,这个可是落落最拿手的画作之一,想当年,她也是靠画这个打败了一众的惹到她的小男生呢。

一边闷笑,一边将所有的外裳都画好了猪头,不够墨的,还特意将那砚台也搬了来,足足地画了每件。

出来,觉得还不够解气,到处乱瞄,又看到了挂在墙角的盔甲,落落又上前将那盔甲也都画满了猪头,扔了笔墨,看见那穆赫慎的武器,一柄长枪挂在墙上,便走上前去,拿出匕首,将那长枪上的大红色缨子割了个参差不齐,乱七八糟,看见他的靴子放在那,便上前从袖里摸了一把针出来,放在了靴子里,每双靴子都放了。

站在门边的连海不由为穆赫慎那小子担忧起来,这明天早上穿靴子还不得把脚扎得都是血泡啊,这丫头,下手可真是太狠了。

眼看着差不多了,连海拉住落落,二人翻身上了大梁,瞅了来回巡视的侍卫的空子,出了院子,沿原路返回了那处高地。

落落这才闷声埋怨道,“师傅,您干吗拉我出来啊,我还么解气呢,那个猪头小子,竟敢这么说我,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连海说道,“你收拾他收拾得还不够吗?痒痒粉那东西,就够他受一阵子了,那东西,我记得你上次用是给那个叫柳贵人的吧,害得人家如花似玉的,硬是将自己的脸和身子都抓破了,最后被送到冷宫去了吧?那还不够狠的?还有,你那把针,嘿,那小子明天的脚估计也得是扎得都是血泡。还有,你画的那些个什么…东西,还不叫人看见了笑死啊,他好歹是穆家的四公子,你叫他在他的手下面前,如何下得来台?”

“哼,谁叫他说我坏话?背后说人坏话,还是个男子汉吗?呸,真不地道!”落落满脸怨气地说道。

连海无奈,看了看落落,“算了,这个师傅就不说你了。”说着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其实,我拉你回来,是另有原因。”

看着师傅严肃起来的脸色,落落也忙收了怨气,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连海低声说道,“有人一直跟着我们。我看不出是谁,但是身手都不简单,跟了我们一路了,似乎非敌,但也不应该是友吧,你有友吗?”前几句都还挺正常的,但最后一句,落落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师傅在嘲笑自己呢。

“谁会跟着我们呢?身手还不简单?”落落也疑虑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 猪头,比试

更新时间:2013-6-19 9:21:45 本章字数:5814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自己留心着点,这跟着的人刚才既然没有动手,想来就不算是敌人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了。爱殢殩獍”连海说道。

落落还在想着这非敌之人,却没想到远处的另一个地方,贺兰明优听到手下的报告,将落落刚才所做的事一字不漏地报了上来,听完之后竟笑得脸都快要抽筋了,“真的?那四公主真的将那穆四公子的衣裳上都画了猪头?靴子里都放了针?”

听到手下肯定的回答,贺兰明优一个劲的啧啧着,“这丫头,可真够狠的,谁要是招惹上她可真够麻烦的,还好,还好,哈哈哈,笑死我了…”贺兰明优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笑停了下来,这才吩咐道,“继续跟着吧,别跟太紧,她身边的那个太监可是个厉害的,也别轻易动手,除非是看到她有麻烦了,依我看,她只会找别人麻烦的,一般人可麻烦不了她的。”

那手下应了便悄然退了下去,紧接着便是十几条人影在黑暗中如离弦的箭般离去。

贺兰明优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夜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真是对我的脾气啊,呵呵,看来,你还真没让我失望呢!”自言自语的,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落落和师傅又等了一会儿,才等来邓凯,邓凯以过来就兴奋地说道,“公主,成了!”

“如何?顺利吗?”落落连忙问道。

“嗯,小的带人过去的时候,应该是药效发作了,小的便按照您的吩咐,将他们弓箭上的弦都割断了。”邓凯小心地回答道。

“嗯,这就好,也不必多说什么,明日咱们看,看那个自大嚣张的穆赫慎怎么面对?嘿嘿,看看他穿什么衣裳出来?”落落不怀好意地说道。

邓凯自然是不明白这里头的事了,连海却是苦笑,自己的这个徒弟鬼主意太多了,现在只能让那个穆赫慎自求多福了,谁让他惹上了这个落落呢?

趁着夜色,落落带着人赶回了城北的府邸,遣散了邓凯带的五百人,自己和师傅依旧从侧门进了府,避过巡视的侍卫,回到了正房。

小兰哪里能睡得着,一晚上都在心惊胆战地坐卧不宁,好不容易见落落从窗口爬了进来,忙上前问道,“主子,您可回来了,吓死奴婢了!”一边说着,一边接了落落进来,服侍着落落换了衣裳,净了脸面和手,这才安心地奉了茶给落落。

“嗐,你家主子出马,一个顶俩,有什么可担心的?又不是第一回了,怕什么啊。”落落满不在意地说道。

说了会话,这才上床去歇着了。

第二日,落落和连海去了王宫见穆云风,刚走进大厅,便听见里头阵阵哄笑声,待落落进来后,众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诸位在说什么呢,好像很开心呢。”落落一边自来熟地坐了下来,一边问道。

抬头看时,才发现穆赫慎正红着眼睛瞪着自己,落落刚端了杯茶,才喝一口,便看见了他外边衣衫上左胸口地方被洗得乱七八糟的皱巴巴的样子,一口茶便噗的一声便喷了出去,落落忙放下杯子,拿出帕子擦了嘴,“失态失态,诸位莫怪,不过,三公子这身打扮倒是清俊呢,莫不是掉水里了?”

穆赫慎一瘸一拐地走近几步,落落眨着眼睛明知故问道,“三公子脚怎么了?莫不是练功崴了?”

穆赫慎咬牙低声问道,“是不是你?”

“是不是我?什么?我当然是我了,大离朝四公主,三公子您怎么了,难不成是失忆了,不认识我了?”落落继续装傻,眨着眼睛问道。

“你!”穆赫慎眼睛通红,那样子很不能吃了落落才好。落落也不惧他,依旧笑吟吟地望着他。

穆赫哲忙上来拉了穆赫慎,“三弟,你干什么?别冲撞了公主!”

然后回头对落落说道,“对不住了公主,三弟他昨日不知道被哪里来的强贼割断了亲兵的箭弦,又将三弟捉弄了一番,三弟也是气急,公主莫怪!”

落落好奇地问道,“不知三公子被怎么捉弄了?难不成这衣裳和脚都是那些强贼弄的?”

穆赫哲神色微赧,点点头,“一时不防,三弟也是大意了些。”

穆赫慎却还是紧紧盯着落落,“真不是你?”

落落夸张地跳脚起来,“三公子说话可得慎重,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了是我呢?再说了,我去捉弄你干嘛?我可不像某些人,井底之蛙,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呢,怎么样,还不是被捉弄得够苦的了吗?”

穆赫慎更加恼怒了,还要说话呢,被穆云风喝住了,“逆子,还有脸说,还不快退下!”

穆赫慎这才被穆赫哲拉着一瘸一拐地回了座位去作了,眼睛却还是恶狠狠地盯着落落不妨。落落可不怕他,依旧笑吟吟地看着穆云风。

穆云风叹气道,“真没想到,这荣城内还是藏龙卧虎呢,昨晚的事就都不要提了吧,慎儿,你以后要检讨自己的言行。”

穆赫慎起身应了,也不再盯着落落了,可是脸上的怒气却是一分也没少了去。

落落偷偷地在肚子里早就笑得不停了,能看见穆赫慎这副吃鳖的样子,还真是痛快呢!

落落偷着乐的时候,穆云风发话了,“公主,今日请随老夫去沙场点兵检阅一下穆家军,您可有兴致?”

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落落心里丝毫不惧,便也微微笑道,“自然是要去的,我若是不去,这检阅岂不是就没意思了,求之不得呢!”

穆云风得了落落的回答,便站起身来,指点了穆赫哲穆赫思和穆赫行随行,加上一些重臣武将,唯独穆赫慎,穆云风只是冷冷地叫他去看看邸抄。

一行人跟着穆云风和落落往外走。那穆赫慎咬牙走上前来,“父亲,儿子无碍,儿子也去。”

落落回头笑嘻嘻地看着他,“三公子,您可是挨过板子,又伤了脚的人,行走且不便利呢,这幅样子去检阅你们引以为傲的穆家军,是不是有些灭自己威风了?依我看,还是不要去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落落的这番话让那穆赫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呼吸也粗重起来,半晌才嘎声说道,“公主,您放心,这点子骨气,在下还是有的。就不劳公主费心了!”说罢,挺直了腰背,也站直了身体,像完全没有任何伤痛一般,大踏步地先行走了出去。

穆云风一脸严肃地迈着大步走了出去,落落跟在他的身后,吐了吐舌头,这个穆赫慎,算是条汉子吧,这么想着,也跟着出去了。

校场应该在城北的大营,穆云风等人出了正殿门,便上了殿门已经候着的亲兵牵着的高头大马,众人都看着落落,没有宫车,只有几匹枣红大马,等着落落和连海以及在门外等候的阿大四人。

这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落落挑了挑眉毛,走向其中一匹比较神俊的马,摸着马头上的鬃毛,“这马不错,是穆家伯伯为我准备的吗?那落落就却之不恭了哦!”说罢,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翻身上了马,落落一向喜欢简便的服装,因此,这次出门的时候,除了必须的公主的朝服之外,带的最多的就是简便的骑装和几套男子的衣衫,此刻身上穿的就是一套丁香色的骑装,外边披着的是深紫色的织锦披风,上马时利落的动作和飘逸的披风,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仙子,清俊异常!

穆云风脸色不变,“公主好利落的身手,倒是老夫看走眼了。”

落落笑嘻嘻,“承蒙您缪赞,这点子本事不算什么,微不足道,微不足道,跟三公子比起来,肯定是差得远的。”

一旁已经上马的穆赫慎听了这话,狠狠地回过头来,盯着落落,落落忙拱手道,“无心无心,三公子见谅!”

连海也跟着上马,那身功夫自是不必说,阿大四个却是不上马,只跟在落落马后。

见穆家的人都好奇地看着阿大四人,落落忙解释道,“我这四个侍卫,一般的马可承不住他们,多谢穆家伯伯的好意了,还是让他们跟着我走吧,他们也习惯了,您不必多虑!”

穆云风听她都这么说了,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打马带着众人往城北大营飞奔而去。

一路上众人的速度虽快,但阿大四人却是丝毫没有落下,紧紧地跟在落落的马后,倒是叫穆家的众人看得表情凝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