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感激地说道,“多谢景泰先生施以援手!大恩大德,落落定当厚报!”

景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公主着实太客气了,是小的无能,虽然趁贺兰明威不在别院的时候救出了连公公和小兰姑娘,但是却没有办法逃出去,只能暂时在躲在这庄子里了,还好连公公会易容术,否则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落落也连忙问道,“到底是真么回事啊?”

景泰便将他如何带人到了这别院,如何经过一番苦斗救下了连海和小兰,然后又如何使了个变形计,利用连海的易容术化身成了别院的下人,这才躲过了别院侍卫的追杀。

落落听了却马上发现了漏洞,“那贺兰明威难道不知道你们逃走了?或者说就任由你们逃走吗?”

景泰笑道,“公主真是聪颖,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的地方。还是连公公想的周到,在给我们易容时,也给那原来的绿艾,还有李管事的和老陈头也都易容了,将他们三人丢在了被关押的地方,所以,那贺兰明威暂时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

落落这才放心地说道,“这就好,这就好。那贺兰明威可是个多疑且心狠手辣的人,如果让他发现那就完了。”

绿艾忙问道,“主子,您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谁给您易的容?”

落落摸了摸自己的脸,叹道,“我也不知道呢,不过,贺兰明威手里定然也是有易容高手的,这面具我都摘不下来,还有,那个公主也是贺兰明威的手下假冒的,还好景泰你已经知道了,要不然可就糟了。”

连海上前细细地看了落落的脸,还有鬓边,“嗯,的确是个高手,公主,您是不是用热水泡过?”

落落想起那次在温汤里差点睡过去的事,忙点头,“是呢,那也揭不下来呢,只是鬓边稍稍松了一些。”

连海点点头,“老奴有办法把它拿下来,不过公主还是要当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下来,这个法子还是少用的好,会伤了公主的本来的肌肤的。”

落落摇头,“那我也不怕,我就是怕这个贺兰明威有什么阴谋鬼计,看样子,他似乎要利用这个假的公主做什么事情呢。”

连海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小盒子,“公主,这个您妥当地收起来,别叫任何人发现了,只要将这个细细地涂抹在鬓边额边和下巴边上,再用滚水的蒸汽蒸上一会儿,就好把这面皮揭下来了。”

落落将那个编盒子揣进怀里,问道,“景泰,你在外院当差,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景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就像夫人说的,那个贺兰明威做事极为小心,不是他的亲信的话,很难能靠近他身边,虽然这个李管事的是个管事,不过也只是管一些繁杂琐碎的杂务罢了,我还真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不过,这几天明显的各项的物资的购买量多了很多,别院中似乎多了很多人进来,看那份量,不下于一支亲卫队的人数。”

落落想了想,“这几天贺兰明威很忙,可能是在暗中召集着什么人吧,上次他趁着打猎的名头伤了一队灰衣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对了,景泰,你可有右王贺兰明优的消息?”

景泰摇摇头,“自从到了这别院里,我就同他没有了联系,在这里,海冬青都不好用了,它似乎不敢飞进来,不知道右王现在在哪里。”

落落心里的那种隐隐的担心此刻更加的明显起来,她皱起眉头,“那队灰衣人不会是…?应该不会的。”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听那贺兰明威说,今天晚上他要宴请什么贵客,还叫我也一同出席,你们回去都小心打探一下,看看这个贺兰明威今天到底要宴请谁?有什么目的?”

连海也叮嘱落落道,“我们都还好,只是下人,不出错的话也不会怎样,公主您千万要当心,那个大王子有什么目的咱们都还不清楚,您一定要多多保重,不要轻举妄动。”

落落心里感觉温暖多了,“放心吧,师傅,他虽然脾气不好又很残暴,但是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况且他好像还要利用我,应该暂时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景泰也说道,“既如此,咱们也不宜在此停留太久,公主还是赶紧回去吧,绿艾,你在公主身边,也要警醒一点,有什么不对立刻来报给我们才是。”

小兰也就是绿艾郑重地应了,三人这才分开行动,各自回去了。绿艾扶着落落沿原路返回,出了那道石壁,依旧是刚才进来的地方。

绿艾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这才掏出落落原来的那双鞋,扶着她换了过来,揣起已经满是泥泞和水渍的那双厚底鞋,这才扶着落落慢慢地往回走了。

回到听风院的时候,正好碰上往外走的紫玉,“夫人,您可回来了,这是逛到哪去了?这半天才回,奴婢正要出去找您去呢。”

落落笑道,“也没去哪,就在山上山下的转了两圈,累了就和绿艾坐了一会儿,我又丢不了,你大惊小怪的作什么?”

紫玉忙上前来扶了落落,绿艾便急忙撤了手,老老实实地低头跟在二人后头,“夫人,瞧您说的,奴婢这不是担心您吗?这儿您也不熟悉,万一迷了路什么的,奴婢怎么跟殿下交待啊?”

落落说道,“怎么会丢啊,我虽然不熟悉,可是绿艾熟悉啊,她人还挺老实的,也还机灵,当然,比起你来,稍微差一点点。”落落不忘奉承了那紫玉几句,立刻哄得紫玉眉开眼笑的,“夫人,您真抬举奴婢了。”

落落顺着就问道,“这个绿艾在哪当差?”

紫玉回头看了看老实低着头的绿艾,“哦,在洒扫处,平日里就打扫院子,抬抬水什么的,是个粗使奴婢。”

落落哦了一声,“要不,你跟管事的说说,先把她调到我身边来,一来你们也可以多个帮手,省得你们俩这么累,什么活都要干。二来呢,我想出去逛逛的时候,也有个向导啊,你说是不是?”

紫玉忙应道,“夫人真是体贴奴婢们了,嗯,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奴婢就去跟管事的说,让绿艾这丫头进来服侍好了。”

又回头对绿艾说道,“你这丫头也算是有福气的了,既然夫人看得上你,还不快给夫人谢恩?”

绿艾忙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谢道,“多谢夫人提点之恩,奴婢一定会好好当差的。也多谢紫玉姐姐提拔!”

落落点了点头,绿艾站了起来,三人这才往内院走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贵客,旧人

更新时间:2013-8-13 9:08:26 本章字数:5671

落落用过午膳歇了两个时辰,天快擦黑的时候,被紫玉唤了起来,净房里温汤虽然不让用,但是紫玉还是细心地帮落落准备了浴桶,洗浴好之后,紫玉就带着绿艾给落落开始梳妆打扮起来。爱琊残璩

落落有些不耐,紫玉劝道,“夫人,既然殿下都说了是贵客,又要带您出席,那您可不能太随便了,奴婢不会给您装扮得太华贵的,您放心好了。”

落落无奈,也只有应了,任由紫玉给自己梳好流云髻,待要选簪子的时候,落落看到了妆匣中那支碧玉簪,那是贺兰明优送给自己的,那日被贺兰明威掳来的时候,因为簪子插在发上,才没有被搜走,这会儿,看着它,落落便想起贺兰明优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心里这么想着,就伸手去取了那支簪子来,“紫玉,簪这个吧。”

紫玉接了过去,“嗯,夫人这支簪子真漂亮,又水润,配上夫人的这头秀发,当真是美极了呢。”

落落笑了笑,没说什么,紫玉要给自己脸上上妆,被落落止住了,“我本来身子就不好,上什么妆也都不好看,索性不要上了,殿下也不会怪罪这个的。”

紫玉放了粉盒,拿起一盒花蜜调出来的胭脂膏子,“不擦粉也罢,那就擦点胭脂吧,夫人脸色太苍白了。”

落落点点头,紫玉就给落落脸颊上扑了点胭脂,微微的粉红,脸色看上去果然好多了,嘴唇也用水调了一点抹上了,看起来就显得有血色多了,整个人精神也好了很多。

紫玉又给落落换了一身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藤青曳罗靡子长裙,外边套上了织锦的皮毛斗篷,手里还握上一个青花底的琉璃手炉,这才和绿艾抬了一人高的铜镜给落落照着。

落落点点头,“紫玉,你手越发巧了,这么着挺好看的,就这样吧。”然后又吩咐道,“叫红玉留下来看着屋子,烧好热水,茶叶备好,被褥都给我焐热,你和绿艾就随我去赴宴好了。你们俩也去换身衣裳,别叫贵客说我虐待你们。”

紫玉和绿艾笑着退了下去换衣裳去了,落落独自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渐黑的夜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突然有个清冷的声音问道,“夫人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落落吓了一跳,回头看才知道是贺兰明威,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腰上束着墨色的玉带,外头是一身乌金的大氅,头发被束成满头的小辫,都结在脑后,只在头顶靠近额头的地方用一颗大大的黑色宝石镇着,更显出贺兰明威清冷又高贵的气质,落落打量着他的同时,心里也暗暗想道,其实贺兰明威也是个帅哥呢,当然要忽略掉他那可以穿透你的灵魂的凌厉双眼,和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冷酷气质。

“没想什么,发呆罢了。”落落敷衍地答道。

“夫人装扮起来真是犹如谪仙,而且夫人的衣裳正好和为夫相配呢,真是心有灵犀啊。”贺兰明威自说自话。

落落白了他一眼,“这衣裳首饰妆容都是紫玉那丫头打理的,要说心有灵犀,那怕是殿下和她才是吧?”

贺兰明威撞了个没趣,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搂了落落的肩膀从窗户底下走了过来,“这里冷,你不要总是站在这,当心身子才是。”然后看着匆忙而来的紫玉和绿艾,皱了眉头,“怎么这么慢,还要夫人等你们吗?”

落落替二人开解道,“是我叫她们去的,哦,还有,得跟你说一声,那个丫头,紫玉身后的,是我新调过来的丫头,叫绿艾,是原来这别院里的,我留她在这带我逛别院解闷的,可行得吗?”

贺兰明威不以为然道,“夫人,本王说过了,这个别院将来就是送给你的,你喜欢叫谁服侍就叫谁服侍好了,只要你高兴就好。”

落落点头应了,倒把紫玉给乐坏了,显然她听见了贺兰明威说的这别院将来的归属问题,心里很是替落落高兴着呢。

贺兰明威搂着落落走出了听风院,紫玉和绿艾跟在后头拿着落落的随身用品,一行人走出院子,便有一抬四人的小轿候着了,轿前轿后都打着宫灯,倒也明亮得很。

贺兰明威扶着落落上了轿,自己也坐了上去,紫玉和绿艾跟在轿后,侍卫们在前头开路,轿子便晃悠悠地往外院去了。

轿子不大,落落几乎就是坐在贺兰明威身上的,好在贺兰明威也只是紧紧搂着落落的腰,倒没怎么样,只是那炙热的呼吸声落在落落的颈上耳后,让她非常不舒服。

好在抬轿子的轿夫步子快,山路走起来一样不马虎,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山脚的外院,落轿之后,贺兰明威先下了轿,这才扶着落落下来,还细心地给落落理了理斗篷,握了她的手,二人往厅堂里去了。

厅堂里灯火如炽,温暖如春,一进去就有一股热意扑面而来。来来往往的侍女下人见二人进来,忙退到两旁躬身相迎。

厅堂很大,左右两旁各摆着几条案桌,正上方是主座,在宾客席的左边放了十二幅的花开富贵的屏风,后头是乐师们演奏的地方。

宾客席上已经坐满了宾客,很多都是落落不认识的人,有文士,也有武将,然而右边的第一席上站着的人却叫落落差点惊叫出来。

第一席上站着微笑着的那个玉色长袍的面如冠玉的男子,不是贺兰明优又是谁?

落落不由有些紧张起来,然而一直紧握着她的手的贺兰明威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反应,握着她的手的拳头也紧紧攥了起来,攥得落落生疼,不由抬头看了贺兰明威一眼,却正好看见贺兰明威看过来的略带讥笑的眼神。

落落瞪了他一眼,不过也回过神来,便装作镇定的样子,不去看贺兰明优,看起来就像是极乖巧地被贺兰明威半拥在怀中一样。

贺兰明威一边点头向宾客致意,一边带着落落走到左边第一席上,然后对宾客们说道,“欢迎各位莅临本王的别院,今日一聚,只是畅聊情谊,各位请尽兴!。”说罢,他才又开口说道,“另外,请大家同本王一起迎接大离固国公主!”

全场宾客都望向门口,落落暗中朝贺兰明优看去,他的脸色如常,可是眼中却有微微受伤心痛的感觉,这让落落有些疑惑。

然而回头去看门口,一身大红色织金线的宫装的假冒公主进场了,她头戴九翟金冠,面如芙蓉,身形若翩,后边跟着四个粉红宫装的美貌宫女,看上去当真是风采十足。

那假冒公主对两旁的宾客微微颔首致意,也毫不客气地走到主位上坐下了,贺兰明威这才请了众宾客坐下。

落落就被贺兰明威揽着一起坐下,落落不经意间抬头便看见了对面坐着的贺兰明优投过来的打量的目光,贺兰明威自然也看见了,便对贺兰明优笑道,“三弟,这是我在大离纳的如意如夫人,如意,这是我三弟。”贺兰明威又对落落说道,语气与平日完全不一样,说不出的温柔小意,仿佛这个女子真的是他疼到心底的人一般。

落落忍不住要回顶过去,却在案桌底下被贺兰明威借着宽大的袍袖遮挡,使劲地捏着手,只得起身对着贺兰明优的方向盈盈一拜,“如意见过三叔!三叔万福金安!”

贺兰明优也忙起身,对着落落拱手行礼,“明优见过小嫂了,也恭贺大哥得此佳人!”

落落拜谢的时候微微弯身,头也故意偏了偏,想让对面的贺兰明优看见自己发髻上的碧玉簪。但贺兰明优神色依旧,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或者也不好过细地看,他也并没有什么变化,落落带着些许的失望坐了下来。

侍女们捧上精致的菜品,每一桌的后边都立着两个侍女,给大家每人的酒盏中斟满了美酒,贺兰明威率先起身,对着众人说道,“各位,让我们一起举杯,先敬咱们大离的固国公主,我们缮善未来的阏氏一杯,恭祝公主身体康健,永葆青春!恭祝我们两国世代永好!”

那假冒公主也起身,举了酒杯,众人一起满饮了杯中酒,重又坐下之后,贺兰明威击掌之后,乐声响起,一队舞女身着舞衣上场献舞,场中的气氛也开始热闹起来,有互相敬酒的,也有高声攀谈的,还有的也跑到贺兰明威这里敬酒的,也有的跑到贺兰明优那里去敬酒的。

落落坐在贺兰明威身边,然而众人一来看见贺兰明威如此重视她,也不敢轻易上前敬酒为难她,二来落落还不等人家开口,便以一种身子弱无法承受酒力的样子看着别人,倒也让一般人不好再为难于她了,这样才让她在贺兰明威与人喝酒时,有时间暗中观察着贺兰明优。

落落发现,每次有人去敬贺兰明优的酒,他自己倒无所谓,来者不拒,都是满杯而饮,但他身后立着的两个随从却是一直皱眉头,似乎想上前劝止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那两个随从并不是落落见过的冒顿、库尔提什么的,是两个面生的人,落落在打量贺兰明优的同时,也借着舞女们舞步的间隙偷偷看了看那端坐主位的假冒公主。

显然,那个假冒公主也一直在打量着贺兰明优,看他不停喝酒的样子,又有些疑惑的样子,落落想起那日的打猎,那个假冒公主用剑刺伤的那个灰衣首领,难道他会是贺兰明优?

但是那日那一剑落落也看到了,应该是伤得很重,如果是贺兰明优的话,这么几日而已,他怎么可能还端坐在此,笑语晏晏地和这些人大杯喝酒呢?何况,落落还知道他身上还有另外的伤还没好,应该不会是他。

虽然落落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那人应该不会是贺兰明优,可是看那公主的样子,应该是对他非常怀疑的。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后招。

一圈酒敬完,贺兰明优提着酒壶走到贺兰明威的桌前,对贺兰明威说道,“大哥,您纳了如夫人,小弟也未曾贺过,这里,就以这杯水酒为意,敬大哥和小嫂,祝大哥和小嫂永结同心,情意绵久!”

贺兰明威揽着落落的腰也站了起来,旁边的侍女连忙给贺兰明威和落落杯中都斟满了酒,贺兰明威笑道,“多谢三弟了。三弟,不是大哥爱唠叨,你啊,也该收收心,早点找个女子成婚了,你瞧,就像你小嫂这样的人物,多惹人疼爱啊,你不知道,自从纳了你小嫂,大哥有时候连朝政都不想理会了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贺兰明优也陪着笑道,“大哥真的好福气,小嫂这般的人物哪里是三弟敢妄想的,不过三弟也已有了意中人,也下定了决心,此生非她不娶的。”说完,还特意瞄了瞄落落。

落落一直没能插上话,这样的情形下,她也插不上话,她也不知道这个贺兰明威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么装腔作势的,难不成他以为贺兰明优看出她的身份来了吗?还是只是在试探?

听了贺兰明优的话,贺兰明威连忙问道,“哦,三弟已经有了心上人了?是谁,你告诉大哥,不管是哪家的闺秀,哪怕是皇帝的女儿,大哥都帮你娶回来就是了。”

贺兰明优谢道,“多谢大哥的美意,不过三弟以为强扭的瓜不甜,三弟定要让那女子心甘情愿地嫁给我才是,也定不会辜负了那女子,所以,三弟打算慢慢来,大哥不用替我费心了。我也怕吓着那女子,她要是吓着了,不敢嫁给我可怎么办?”

贺兰明威听了哈哈大笑,捶着贺兰明优的肩膀,“好,你小子有志气,大哥就等着你娶妃的那一天,一定给你送上重礼!”贺兰明威的那一拳头,虽然只是落在贺兰明优的肩膀,但是在一旁的落落也能看出来,那力道着实不轻。

贺兰明优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然而马上立住了,贺兰明优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落落细心地看到对面贺兰明优的那两个侍卫紧张的神色,落落狐疑地看向贺兰明优,如此看来,他身上应该还有伤处才是,而且,看样子,似乎伤得还不算轻。

落落担心自己能看出来的,那贺兰明威和假冒公主也能看出来,连忙举杯作要喝的样子,故作羞怯的样子,“多谢三叔,如意先干为敬。”说罢就要举杯喝掉。

却不妨被贺兰明威夺了落落举杯的右手过去,贺兰明威用宠溺的声音说道,“夫人,你身子不好,怎么抵挡得住那酒气,这酒,还是让为夫替你喝掉吧。反正三弟也不会见你的怪的,是不是,三弟?”贺兰明威说着又抬头望向贺兰明优,一脸怜香惜玉的样子。

贺兰明优点头,“自然不会的,小嫂身子不大好吗?怪不得看起来有些赢弱了。”

贺兰明威说道,“可不是,就我这么地把她捧在手心,她还三天两头的身子不舒服呢,所以,这杯酒,还是我替她喝了罢。”说罢,也不接了落落的酒杯过去,而是就着落落的手,喝尽了落落手中杯中的酒。

贺兰明威这副宠爱小妾的样子让满堂宾客都称羡不已,落落的身上自然也得到了众人隐隐的打量的目光,不少人在称赞她的美貌,当然,也有人称赞贺兰明威的风流。

贺兰明优只是温和地笑着,看着贺兰明威喝完酒,这才回到自己座位上了。落落趁着装作羞涩的样子举帕擦嘴的动作,稍稍看了一眼,那端坐在主位上的假冒公主,那个公主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众人饮酒,自然也看到了刚才贺兰明优和贺兰明威之间的互动。这会子,落落正好捕捉到她看向贺兰明威那有些询问的眼神。

这二人之间定是在交流着什么,落落并不知道他们的图谋,但是,看得出来,他们二人对贺兰明优是存着打探之意的,而对面的贺兰明优却一直表现得云淡风轻,礼貌客气的,没有拒绝过谁的敬酒,也没有太过亲近地与谁谈话。

正在这时,刚才的那一队舞女退了下去,又上来一队彩衣舞女,穿着极为暴露,小蛮腰都露在外头,席上的众人都兴奋了起来,乐声响起,音乐比刚才激烈了很多,舞女们的舞步也激情妩媚很多,甚至能看到每一个舞娘投向不同宾客的狐媚的眼神。

落落心神一动,假装给贺兰明威倒酒,拿起桌上的酒壶,轻声说道,“如意给殿下斟酒。”说着,看了看贺兰明威。

贺兰明威轻轻一笑,凑到落落耳边,用极暧昧的声音贴在落落的耳朵上,说道,“夫人,我那三弟也是个风流的人呢,不信,你看着。”二人头耳交接的样子,配上落落自动涨红的脸颊,真是说不出的旖旎和暧昧,偏偏那坐在对面的贺兰明优还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第一百二十五章 献舞,就计

更新时间:2013-8-14 13:08:29 本章字数:5793

落落有些恼怒,这个贺兰明威今日是怎么了,处处装作宠溺自己的样子出来,正要发火呢,贺兰明威却坐直了身子,还搂着落落的肩膀也一起转过身来,看着场中热舞的女子们。爱琊残璩

乐声突然亢奋起来,舞女们也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扯下腰肢上缠绕的薄纱,浑身便只着了短短的纱裤和露着胳膊和大片胸膛的纱衣,露出了雪白的大腿来,堂上的宾客们欢笑声更加热烈了。

舞女们也越发卖力起来,纷纷跳到各个宾客的身旁,有的舞女藕臂缠绕上某人的脖颈,有的舞女贴近某人的身子暧昧的舞动…

落落朝贺兰明优看去,一个腮边点着一颗痣的妩媚舞女跳到他的身边,极诱惑地舞动起来,贺兰明优眼里带着欣赏陶醉任由那舞女扭动,那舞女见贺兰明优三神情,便越发大胆起来,一个扭臀,竟仰面倒在贺兰明优的怀中,见此场景,贺兰明威在落落耳边笑道,“瞧见没有,我这三弟最是讨美人喜欢了。”

而主位的那个假冒公主也冷笑着紧紧盯着贺兰明优,似乎她已经抓住贺兰明优的什么把柄一般。

感受到众人各色眼光注视的贺兰明优则轻轻一笑,对着依然倒在他怀中对着他不停上下其手的舞女温柔地笑着,拿起案桌上的酒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酒杯中的酒当场就倒在了那舞女白净丰满的胸膛上。

暗红的酒液,配上那舞女雪白的肌肤,还有男子温润的容颜和女子妖娆的体态,这一幕真的说不出的魅惑和野性。让在场看的人都觉得热血沸腾了。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却更叫众人大呼过瘾。

贺兰明优优雅地低下头来,沿着那舞女的脖颈往下细细地吻去,说是吻,又似在舔舐,那暗红的酒液一直落在那舞女胸前深深的鸿沟里,而贺兰明优的吻眼看就要落到那致命的诱惑里去了。

这一幕刺激了很多宾客,有几个也学着贺兰明优的样子将身旁的舞女搂进怀里,大肆地亲热起来,也有人觉得不好意思,遮面暗笑的。落落微微皱了皱眉,移开视线,不去看对面那香艳的情形。,

贺兰明威却不想放过落落,伸手过来托住落落的下巴,逼得落落不得不与他对视着,“怎么了,夫人,你是不高兴看呢还是想让为夫也这么亲你呢?”

落落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殿下多虑了,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胜酒力,想先退下了。”

“噢?可是夫人也没喝多少酒吗?怎的就醉了?要不,为夫抱你回去,我们也早点上床亲热一番,你看如何?”贺兰明威继续挑逗道。

落落快被他给激怒了,但是还是冷静地说道,“殿下这么演戏累不累?我都不明白殿下何苦如此费心了。”

二人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你来我往,在外人眼里看来,却是贺兰明威过于宠爱小妾,竟然在堂上就忍不住要亲下去了的样子。

二人正对峙着呢,对面的贺兰明优却抱着那舞女站起身来,笑着对贺兰明威和假冒公主说道,“明优有些醉了,这女子也甚合我心意,如此良辰美景,明优不想浪费了,还请大哥和公主见谅,允许明优先行告退了。”说着,还打了个酒嗝,仿佛是真的醉了一般。

贺兰明威放开落落的下巴,笑着回答道,“如此甚好,三弟可不要辜负了大哥的一番美意,也不要薄待了美人,快去吧,公主想来也不会见怪的。”

那假冒公主也说道,“三王子殿下速去歇着吧,本公主略坐坐也要回去了。”

贺兰明优这才随意地行了个礼,便抱着那已经柔弱无骨挂在贺兰明优身上的舞女往外走去,一路上还得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落落看着贺兰明优走出了堂外,便要起身,但是却被贺兰明威握住了手,动弹不得,只得坐着了。一会儿,那公主便也起身退了下去。

贺兰明威这才对紫玉和绿艾说道,“你们两个,送夫人回去,好生护佑着,让夫人早些歇了。”

紫玉绿艾忙应了,过来扶落落起身,贺兰明威又在落落耳边说道,“夫人早些上床,等着为夫回来好好爱你!”

落落惊得脸色苍白,立刻回头瞪了过去,贺兰明威却是大笑着起身,追了那假冒公主也出去了。

落落按捺下心中的怒气,披上斗篷,在紫玉绿艾的搀扶下退出了大堂,外头依然是那顶小轿候着,送了落落回听风院去了。

这边,贺兰明优抱着怀里的舞女迅速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身后的那两名侍卫也紧跟着进了正院,砰的一声,贺兰明优踢开房门,将那舞女往床上一扔,众人这才发现那舞女早就已经被点住穴道,昏迷了过去。

屋里候着的冒顿库尔提和阿朗索迅速走过来,“主公,您的伤势如何了?”贺兰明优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然后对刚才跟着进来的两个侍卫点点头,那两名侍卫立刻走到门口,关上门,守在了外头。

贺兰明优对冒顿使了个眼色,冒顿便从净房后头的校门里带了个大汉出来,对那床上昏迷着的舞女使了个眼色,那大汉便走到床边,开始动手脱了舞女所剩无几的衣裳,自己也俯身上去了。

贺兰明优这才带着三人从净房后头的小门里拐到另一间房中,不一会儿,便听见了那房中传来的靡靡声色之音。

这边,阿朗索拿过药箱来,库尔提迅速动手给贺兰明优解开了上身的衣裳,只见胸口那处剑伤已经又崩裂了开来,白色的绷带已经被染红了,很明显,这伤口又被刚才席上的举动给挣了开来。

冒顿看得心头火起,“主子,小的早就说过不能来嘛,大王子殿下明摆着没安好心,这是故意试探您嘛。”

库尔提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主子,赶紧喝了吧,您刚才还喝了不少酒,只怕这伤要更难好了。冒顿说的是,主子,您何必冒这么大的险呢?要是被大王子试探出来,岂不是麻烦?”

贺兰明优端起那碗药,一口喝尽,然后又拿了白水漱了漱口,勉力说道,“不来?不来怎么知道那公主是假的?这一趟还是值得的。”

阿朗索给贺兰明优洗干净了伤口,重新上好了药,又绑上了绷带,替贺兰明优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袍,这才问道,“主子,您怎么知道那公主是假的?小的刚才也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是那公主不错啊,咱们在大离宫中都见过的啊。”

贺兰明优这会儿看起来脸色缓和多了,这才悠悠地说道,“我就是知道,假的就是假的,就算面容一样,那气质谈吐却是骗不了人的。”

冒顿库尔提阿朗索三人面面相觑,并不明白贺兰明优的话,库尔提上前小心地问道,“主子,那公主若是假的,真的公主上哪去了?莫非被大王子给…?”还没问完,便硬生生止住了,没把那个杀字给说出来。

贺兰明优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起阿朗索来,“阿朗索,你手下的情报里,可有关于我大哥这个宠妾如意如夫人的资料?”

阿朗索想了想,说道,“很少,据说,这个如夫人是大王子殿下去大离期间纳的,还是大离的有名的清风阁的头牌红姑娘,不过自从跟了大王子殿下之后,行踪一直很隐秘,对外,大王子殿下也只说是这个宠妾身子弱,好像很少见人。怎么,主子觉得这个如夫人有碍?”

贺兰明优没有答话,脑子里却反复在想着他在堂上见到的那个如夫人,那一头秀发上的那支碧玉簪,那么眼熟,俨然就是当日自己送给落落的那支!只是,到底是那贺兰明威抓了落落,把簪子没了送给了自己的小妾,还是这小妾就是落落本人?

贺兰明优也被自己后一种推测吓了一跳,这个如夫人有没有可能就是落落呢?这个大胆的想法顿时给了贺兰明优极大的信心和勇气。

马上吩咐阿朗索道,“你去给我想办法,立刻查探清楚这个如夫人所有的事情,包括她身边的丫头,她住在哪等等,马上就去,有消息立刻来报。”

阿朗索听了一愣,但是马上应声从小门里退了出去。

库尔提问道,“主子,怎么,这个如夫人有什么问题吗?”

贺兰明优摇摇头,“我还不肯定,还要等阿朗索的消息回来,我要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边,房里的动静慢慢没了,有个小声的叩叩声在板壁上响起,贺兰明优起身带着冒顿和库尔提二人从小门回到刚才那间房里。

那大汉已经穿好衣裳,从小门里退了出去。贺兰明优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凌乱的床上衣衫不整的舞女,对冒顿吩咐道,“快弄醒她,给她点赏赐,带下去,让人快来给我打扫干净了。”

冒顿应了,忍着笑上前将那舞女弄醒,丢了件衣裳给她,“快点出去。”那舞女得意地看着自己身上欢爱过的痕迹,又看了看坐在窗边的贺兰明优,含笑穿了衣裳和冒顿走了出去。然后就有丫头仆妇进来打扫床铺房间了。

那舞女拿了赏赐出了院子,立刻就有人将她带到了另外一处的庭院里,房里坐着那公主和贺兰明威二人,那舞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跪在了贺兰明威脚下。

贺兰明威用脚勾起那女子的下巴,“告诉爷,三王子殿下可有与你欢好过?”

那女子也没想到贺兰明威问的这么直接,还是有些羞怯地答道,“回爷的话,欢好过了。”

“哦?看不出来嘛,你倒有这好命?”贺兰明威笑了笑,又问道,“那爷问你,你可曾看到三王子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