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优这才走上前来,细细地看着落落的脸,“你的脸…?”

落落说道,“被易容了。”

“就连你也不能解吗?”贺兰明优疑惑地问道,因为他知道落落精通易容术的。

落落摇头,“给我易容的人本事很大,就是我也解不开,不过师傅给了我一个法子,我还没有试过。”

顿了顿,又问道,“你和景泰联系上了吗?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贺兰明优点头,“他来找过我了。你发髻上的碧玉簪,我还是认得的。”说完,又苦笑了一下,“不过我还是认错了一次,差点没把小命丢掉。”

“啊?”落落大惊失色,“难道那日的那个灰衣人真的是你?”落落想起那日那个假冒公主狠狠地刺向那个灰衣首领的那一剑。

贺兰明优苦笑,“是我,很蠢吧,竟然会以为那个女人是你,都怪我,太急了,中了我大哥的计了。”

落落急忙问道,“那你不是伤势很重吗?当日我也在场的,就在…那个,让我瞧瞧你的伤…”说着就要动手去拉贺兰明优的衣裳。

“你这人,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贺兰明优一把抓住落落的小手,脸上带着笑说道,“那日你也在吗?在哪里?为什么我没看见你?”

落落不由支吾了起来,“我…在的,我…被你大哥挟持着,在他的马上,看着你受了那一剑,可惜我被他点住了穴道,内力尽失,没办法出声警告,再说我也没想到会是你,你不是说你回去王庭了吗?”

贺兰明优皱着眉头,“我得到消息,说大哥对你不利,所以就带了人想去救你,谁知道反而落到大哥的圈套里了。你被封住内力了吗?让我瞧瞧。”贺兰明优忙扳过落落的身子,在她身上的穴道上试探了起来。

落落说道,“没关系啦,虽然我没有了内力,但还是保护得了自己的,再说了,师傅现在自己的内力也受损,等过了几日,他恢复了就可以帮我打通穴道,恢复内力的。”

见贺兰明优也不理自己,便连忙要转过身来,“还是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再说吧。”

贺兰明优闷声说道,“不用看了,没太大的事,哦,你上次给我用的那伤药如果还有,就给我一些,那药大夫说很好用。”

落落丧气地说道,“我的东西都被你大哥给搜走了,那药我也没了,不过我师傅会配的,你告诉景泰,让我师傅给你配就是了。”想到这个,落落又高兴了起来。

贺兰明优随便答应了,抚在落落身上的手却不曾离开,落落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贺兰明优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解穴的法子我倒是会的,只是我现在受伤了,内力可能会有些不足,不知道能不能冲开你的穴道…”

贺兰明优话还没说完,刚才隐到暗处的两个侍卫忙出声止道,“主子,万万不可!您伤还未好,此时用内力,会反噬的…”

贺兰明优大声斥道,“大胆!谁让你们插嘴的,退下去!”

那两名侍卫无奈,只得又隐回了暗处。

落落忙转过身来,按住贺兰明优的双手,“你不要这样,我现在不恢复内力也不会怎么样,如果你再受伤怎么会受得了,你还要应付你大哥呢。”

贺兰明优却满脸担心,“那怎么行,你在他身边,如果再没有内力功夫自保,那多危险,我没关系的,你看,我身边这么多侍卫,他们会保护我的安全的。”

落落还要阻止,却被贺兰明优用手指按在了嘴唇上,落落顿时整个脸都发烫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贺兰明优。好半晌,贺兰明优才轻声道,“那个艳舞,我没碰过她。”

落落先是嗯了一声,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啐道,“谁叫你说这个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脸上无意绽开的笑容却出卖了她。

贺兰明优装作带了几分落寞地说道,“原来跟你没关系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落落这会儿说什么都不是了,只得瞪了他一眼,却不料他立刻点住了落落的穴道,落落顿时就动不了了。

贺兰明优将落落转过来背对着自己,在她耳边细细地说道,“我怎么放心你就这样呆在我大哥身边?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所以,我要冲开你的穴道,恢复你的内力…”

落落惊呼,“不要…贺兰明优,不行的,你的伤本来就没好,再这么折腾,我怕你…”

贺兰明优止住落落的话,右手却已经抚上落落的气海穴,慢慢地,落落感觉到一股热流慢慢地流动到自己身体的各处,暖洋洋的又有些麻酥酥的。

一直在暗处的两个侍卫见此情景,也不好上来打扰,只得紧张地在一旁护卫着,慢慢的,落落和贺兰明优二人的头顶上都有热气冒了出来。

落落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而贺兰明优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落落感觉到一股力量游走在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种亟待突破却被控制的难受,又有一种要一飞冲天的雀跃…

一刻钟之后,一声几乎难以被察觉的噗的响起,落落顿时感觉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包括四肢头脑,仿佛被输进营养液一般,立刻舒活起来,整个人也轻盈了起来,仿佛能飞走一样。山洞里细微的虫子爬过的声音,角落那两个侍卫呼吸的声音,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了,她好像恢复了几成内力了!

狂喜的同时,她立刻感觉到了身后的贺兰明优那粗重的喘息声,不好,她在心底立刻惊呼起来。

马上回过身去,果然,贺兰明优脸色苍白,按住胸口,似乎是已经喘不上气来了,落落连忙扶住他,到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傻?谁让你这么做的?”落落又急又恼又是感动又是气愤的,眼圈都红了。

贺兰明优喘了几口气,待呼吸平定一点了,这才勉力笑道,“我这不是想让你欠我人情吗?以后我可是要…要收回来的…”

落落难受得有些哽咽了,贺兰明优反过来劝道,“没事的,我不过是累了一些,回去好好歇一歇就没事了…”

“你这个傻瓜!大傻瓜!”落落想要狠狠掐他一下的,到了他手边,还是变成了轻轻的拍打,“以后再也不准这样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崩裂伤口?我瞧瞧…”落落说着就要去查看贺兰明优的伤情。

“没事,”贺兰明优连忙挡住落落的手,“不过,我只是帮你打通了被封住的穴道,内力也只恢复了七八成,其余的还要靠你自己才行,在我大哥身边,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大哥的功夫不在我之下。”

落落点头,“知道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还有,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将我师傅弄到你身边,这样我也比较放心。”

贺兰明优应道,“这个应该可以的,你放心好了…”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山洞里立刻响起刺耳的铜铃的声音。

二人立刻起身,“不好,绿艾示警了,外边肯定是有什么事了,快走!”落落立刻将贺兰明优往那两个侍卫方向推去,自己也赶紧要沿原路返回。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救急,指婚

更新时间:2013-8-17 9:03:17 本章字数:5861

推开贺兰明优的那一霎那,落落的手又再度被贺兰明优抓紧,“千万要保重!别让我担心!”贺兰明优双眸里满满的都是担忧和不放心。爱琊残璩

落落点点头,“知道了!”然后也不敢回头再看他,挣脱了他的手,快速走回去,在石壁门打开之前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外头没什么特别的声音,这才迅速开启了石壁门,走了出去。

外头的一棵松树后,绿艾正焦急地等候着,见落落出来了,忙上前迎了落落,“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落落连忙问道。

绿艾来不及回答,只蹲下身子替落落将沾满泥水的鞋子换了下来,换上干净的,还没来得及将脏的鞋子塞到怀中,只是刚刚起身,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带着侍卫的红玉。

红玉扫了一眼绿艾,和她手里脏的鞋子,又看向落落,“夫人,奴婢寻您好半天了,您这是上哪去了?”

落落还没回答,绿艾抢着说道,“不是告诉姐姐了吗,夫人才刚去那崖边坐着歇了会吗?”

红玉脸色一变,一个巴掌扇到了绿艾脸上,“你这个死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啊,夫人还没说话呢,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绿艾被扇得脸上一红,也不敢再说话了。

落落冷笑着看着红玉说道,“红玉,你脾气见长嘛,绿艾是跟在我身边的,你说打就打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人吗?”

红玉身后有了这几个侍卫,胆子也壮了,只是说道,“夫人莫怪,实在是殿下有令,让奴婢来寻夫人的,这丫头侍奉不好,形色慌张,定是由什么事瞒着,请夫人见谅!”

“什么?殿下有令?殿下不是出去了吗?”落落连忙问道。

红玉嘴角噙着一丝讥笑,“殿下不过是使了个计而已,没想到还真有人上钩了,所以殿下才让奴婢来寻夫人的,就是怕夫人不小心中了别人的圈套。”

落落心里大为紧张,这个贺兰明威肯定是有所怀疑有所发现,才会设这么个计的,如今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后手,也不知道贺兰明优那边有没有事,落落的紧张神色被红玉看在眼里,“夫人,绿艾这丫头神色可疑,还请夫人把她交给侍卫们,让殿下亲自审吧。”红玉自持有贺兰明威撑腰,说话也有些嚣张了起来。

落落也生气了,“红玉,你别忘了谁才是主子,既然你说绿艾有问题,那就是我也有问题,要抓绿艾走,那就连我一起抓走吧!”落落大声地说道,看向红玉身后的那几个侍卫。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谁不知道这个如夫人是大王子殿下的心头好,谁敢惹谁又惹得起呢?见几个侍卫犹豫了,红玉不禁有些气急,“夫人,您别为难奴婢了,殿下会…”

“哦?倒是本夫人为难你了?好,那我就陪你走一趟,看看殿下要如何治我和我的丫头了。走,绿艾!”说着带着绿艾率先昂着头走在了前面。

红玉咬咬牙,无奈,只得带落落侍卫们连忙跟上了。

回到听风远,正厅里,贺兰明威已经坐在主位上了,脸色阴沉,落落带着绿艾进了门,二话不说,就带了绿艾直接上前跪在了贺兰明威的身前,“如意不知道所犯何事,要劳动殿下派了侍卫前来抓捕,还请殿下明示!”

贺兰明威面色不虞地看着红玉,红玉赶紧辩驳道,“不是这样的,殿下,是夫人她先…”

不待她把话说完,落落抢在前头说道,“我竟不知一个丫头也敢欺到我头上来了,以前她就在每日的饭食里给我下药,我尝出来了,念在她是殿下的人的份上,也不与她计较了,谁知道她越发厉害了,刚才不仅指责我,还下手痛打我的丫头,敢问殿下,红玉这丫头是何来头,如果她所做的都是殿下交待的,那如意无话可说,殿下就杀了我和我的丫头吧!”

落落将刚才的事往大了说,更牵扯出以前在汤里下药的事,贺兰明威自然是知道下药的事的,被落落这么嚷开了吼了一顿,他也觉得非常没有面子了,于是便冷着脸问红玉道,“红玉,你就是这样当差的?夫人你也敢如此无礼?”

红玉已经吓傻了,没想到落落会这么连扑带打的,更妙的是那段话里真假掺杂,让她无法为自己辩驳了,贺兰明威这么一问,她便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说不出话来了。

贺兰明威不理她,起身扶起落落,搀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夫人消消气,都是这个不长眼的奴婢,别气坏了夫人。”

落落气呼呼地坐下来,转过脸问道,“那您呢,殿下,红玉这丫头刚才说您是故意骗我说是出去了,是要给我下什么套是不是?这么说,您不相信我了,怎么,觉得我做了什么不轨的事吗?”

贺兰明威被她这么直接地问到脸上,有些下不来台,“胡闹!红玉,你自己掌嘴,狠狠地打,本王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红玉不敢不听,狠狠地扇起自己的巴掌来了,待到红玉将自己扇的脸都红肿了,嘴角也渗出血来,贺兰明威这才问道,“好了,你说说看,本王吩咐你的事,怎么样了?”

红玉肿着一张猪头脸,连忙磕头谢道,“多谢殿下饶命,殿下,奴婢去寻夫人时,绿艾这丫头在山上鬼鬼祟祟的,形色可疑,奴婢再三询问,她也说不出来夫人去哪了,后来夫人来了,绿艾这丫头说夫人独自去崖边歇息去了,而这丫头手里还有一双沾满泥浆的鞋子。”

红玉说完,旁边的一个侍卫便从还跪着的绿艾手里夺过那双鞋子呈给贺兰明威看。

贺兰明威扫了一眼那鞋子,又看了看那绿艾,“老老实实地告诉本王,这鞋子谁的?”

一旁的落落,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张得攥起了拳头,那绿艾显然也是怕极,抖个不停,答道,“回…回殿下的话,是奴婢的…”

“哦?好生奇怪啊,你脚上明明穿了干净的鞋子啊,这双这么脏的鞋子从哪里来的?或者说它到哪里去了?还不老实给我交代清楚?”贺兰明威大声地吼道,将落落也吓了一大跳。

绿艾也说不出来个什么,落落也紧张得不行,如果地道的秘密被捅了出来,那么可以肯定的是那将会是一场血洗,师傅、小兰、景泰,包括贺兰明优可能会都被扯进来,面对这样一个局面,落落也有些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好了。

最后,还是绿艾用抖得不成腔调的声音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那鞋是…是奴婢穿去会了…会了情郎的…”

绿艾这个话说出来,厅上的人都愣住了,落落立马放松了几分,这个借口只要能圆倒还是说得过去的,只是不知道绿艾会怎么圆,落落也在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应对之法。

红玉却在此刻大声嚷道,“殿下,她骗人,这个死丫头肯定是骗人的,她陪着夫人去逛,怎么会有机会去会情郎,殿下,请您明鉴!”

落落恨恨地瞪了红玉一眼,转而对贺兰明威说道,“殿下,如意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平日倒是听绿艾说过,她有个相好的。才刚她陪我去逛的时候,我在一处崖边歇了会儿,叫她去给我拿茶来,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她碰到那人了吧,也不是多大的事,怎么叫红玉这么一闹,倒成了我们主仆俩好像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贺兰明威脸色微微有些松动,问绿艾道,“果真是这样吗?”

绿艾连忙叩头,“真的,真的,奴婢不敢欺瞒殿下。”

“好,那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贺兰明威却还不打算就此放过,继续追问道。

落落这会儿也急了起来,如果绿艾不说,会非常可疑。如果随便瞎说一个,肯定会被对质。正紧张的时候,外头有侍女来报,说是三王子殿下求见。

贺兰明威皱了眉头,但还是让人请了三王子进来,落落这会儿更加紧张了,贺兰明优来干什么?

贺兰明优换了一身与刚才不一样的长袍,带了两个侍卫进来了,先对着贺兰明威和落落见过礼,坐到了二人的左下首,看见地上跪着的红玉和绿艾,忙问道,“大哥,这是…?”

“哦,一些家事。三弟这是做什么来了?”贺兰明威淡淡地问道。

贺兰明优看了看那跪着的绿艾,然后对身后的一个侍卫问道,“可是这丫头?”

那侍卫红着脸点了点头,贺兰明优便喝道,“还不快给我跪下!”

那侍卫便上前去也跪在了绿艾身边,贺兰明威和落落都吃惊地看着贺兰明优,“三弟,这是…?”

贺兰明优说道,“大哥,都是三弟不好,御下不严,闹出如此事端来,这个侍卫,是我身边的贴身侍卫,叫冒顿,前些日子我听得手下人说起他似乎看上了个丫头,我也没多想,谁知今日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求我救命,我这才知道,他竟然看上了小嫂身边的丫头,名字唤作…”说着看着那侍卫,“叫什么?”

那侍卫连忙答道,“叫绿艾。”

“哦,叫绿艾的,说他俩今儿个私会,被大哥抓住了,求我来救这丫头一命的。”贺兰明优一本正经地说道。

贺兰明威看了看跪着的绿艾,又看了看也跪着的冒顿,半天才阴沉着脸,问绿艾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情郎,是这个冒顿吗?”

绿艾脸已经红透,带了一丝娇羞和七分害怕答道,“是的,此事夫人并不知道,还请殿下明鉴。”

“夫人果真不知道?”贺兰明威又问落落道,满眼都是疑惑。“我知道这丫头最近有个相好的,但我真的不知道竟然是三弟的手下。”到了这个时候,落落也只能按照剧情走了。

那冒顿以头叩地,“殿下,冒顿堂堂男子汉,不能躲在女人的裙子后头,咱们缮善草原上的男儿向来敢做敢当,这绿艾,的确是我相好的,刚才如夫人在山上歇息的时候,绿艾和我在林子里的相会,原也没什么,只是给我拿点点心罢了,如今竟然连累了绿艾和如夫人,还请殿下治我冒顿的罪就是了,请不要罪及我家女人和无辜的如夫人。”

冒顿的这做派倒赢得了贺兰明威的青眼,“好!说的好,我缮善男儿就是要如此有担当才是!”然后看着贺兰明优说道,“三弟,没想到你手下的人也和你一样如此多情啊,既然这样,那本王索性就做个人情,将这绿艾,赏赐给你作媳妇,你看怎么样?”

冒顿大喜,顿时连连磕起头来,“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贺兰明威看着贺兰明优和落落,“倒没想到咱们还促成一桩美事。夫人,这绿艾丫头是你身边的人,你看着办吧。”

落落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殿下您倒挺大方的,我身边好好的人就这么被您给送出去了,那谁来服侍我啊,我还不习惯陌生人,也不敢劳动红玉这样的心志远大的人来服侍,您说可怎么办呢?”

落落撅着嘴撒娇的样子让贺兰明威开心起来,“本王倒没想到这,那夫人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落落看着冒顿,说道,“不如这样,冒顿,绿艾这丫头我和殿下是答应许给你了,但也不能这么便宜就给你了,你得先攒攒聘礼什么的,我也要给她备备嫁妆什么的,等到了王庭,安顿下来了,见过你家人,再说婚嫁的事吧,这样,绿艾也能在我身边多呆些日子了。”

冒顿和绿艾连忙一起给落落和贺兰明威叩头,“多谢殿下和夫人体恤,如此这般最好了。”

贺兰明威说道,“既如此,你们俩起来吧,也算是一桩美事了。”

冒顿扶着绿艾起身,将绿艾手里的那双脏鞋子揣进自己怀里,“这就算是给我的定情物了。”

把绿艾羞了个满脸通红,贺兰明威这才微微笑了笑,看着地上还跪着发抖的红玉,看向落落道,“夫人,这个红玉怎么办?”

落落撇嘴,“红玉我可不敢用,她都敢给我下药了,还处处拿殿下您来压制我,我可用不起,还是回到殿下您身边去吧,我身边有紫玉和绿艾就足够了。”

红玉哪里受得住这话,拼命地磕头求饶,落落懒得理她,贺兰明威说道,“既然夫人都用不起你,那本王这里更用不起了,这样吧,将红玉逐出府,以后永不得录用!”

马上有侍卫上来拖了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红玉出去,贺兰明优也起身告辞,“那就多谢大哥小嫂了,三弟在这里顺便告辞了,明儿一早我就要动身回王庭去了,一切事宜还要先回去打理好呢。”

贺兰明威点点头,“三弟说的是,我和你小嫂还有公主在这别院里也等了几天了,再有两日,其余的人也该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动身往回赶,王庭的一切都要拜托三弟了。”

贺兰明优说道,“这也是三弟我份内之事,父王大喜,也是我们做儿子出力的时候。”

贺兰明威起身,落落也跟着起身,送了贺兰明优出去,其间,二人连个眼神都没有触及,落落心里直感叹,还好他来的及时。

送走贺兰明优,贺兰明威也对落落说道,“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晚上太晚的话就不过来了,夫人好生歇着吧。”

落落应了,带着绿艾送了贺兰明威出去。

看着贺兰明威的身影出了院子,落落回到正房,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哎呀,我的妈啊,有惊无险,还好还好。”

绿艾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主子,可吓死奴婢了,吓死了,还好三王子及时来了。”

主仆二人惊呼半天,绿艾这才爬起来给落落倒茶,又苦着脸说道,“可是,主子,奴婢难道就这么…这么定了…亲事吗?”

落落喝了几口热茶,笑道,“你还算是攀了高枝呢,三王子殿下的随身侍卫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嫁的,怎么,你不满意啊?”

绿艾红了脸,急道,“主子,奴婢哪是这意思啊?奴婢…奴婢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待这事过去了,您跟三王子殿下好好说说,就算了吧,别叫人家为难才是。”

落落觑了几眼绿艾,见这丫头一副口不对心的样子,笑道,“怎么,好歹你也是我身边的一等大宫女,怎的这点信心也没了?话先别说得太早,等到了王庭再说吧。”

主仆二人说着话,待用了晚膳,落落早早地就歇下了。

落落吩咐绿艾守在房外睡着,自己在帐子中盘起腿来打坐,虽说白天的时候贺兰明优帮自己打通了穴道,但内里却并没有完全恢复,落落练起了师傅连海教的独门的内功心法,慢慢地恢复着内力。

直到二更天的时候,落落才感觉四肢都慢慢地充满了暖洋洋的感觉,这才停了心法,收了功,落落睁开眼睛伸个懒腰,不仅没有一点疲倦感,反而更加精神和有力起来,落落知道自己的内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随兴,歌舞

更新时间:2013-8-18 8:59:14 本章字数:5862

恢复了八九成内力的落落,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听觉嗅觉等身体各部分的感官都充分地调动起来,外间绿艾细细的呼吸声,草丛间虫子的鸣叫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爱殩齄玕

反正也睡不着了,落落索性起身,到净房,打了一盆温汤水,拿出师傅连海给的那个扁盒子,先将自己的脸靠近水盆就着蒸汽蒸了一会儿,然后,拿出那盒子,打开来,用指甲挑了一点,均匀地抹在了鬓边,不一会儿,鬓边的面皮开始卷边,落落用手将脸皮轻轻地拍松,这才从鬓边慢慢地将面皮一点一点的撕了开来,待到将整个面皮全撕开的时候,落落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这个给自己易容的家伙还真是个高手,落落看着自己手中刚刚剥落下来的那张面皮,真的是薄如蝉翼,怪不得能如此地贴紧自己的肌肤。

落落看向铜镜中的自己,被这张面皮套在脸上太久了,以至于落落原本的肌肤被捂得更加白了,难得自己的真容重见天日,落落想让自己的肌肤也透透气,索性就在净房多坐了一会儿,看着那张被她取下来的精美至极的如夫人的面皮,她心头涌上一个大胆的想法。

等到落落再戴好这个面皮,睡到床上去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落落也头一次睡了个日上三竿才起床。

落落醒的时候还埋怨绿艾,“你这丫头,怎么也不叫我起来呢?”

绿艾给落落穿好衣裳,收拾好床铺,笑道,“主子难得睡得个好觉,奴婢想着也没什么事,就没叫主子了。”

落落和绿艾说了几句闲话,绿艾才想起来说道,“早起,三王子殿下派了那个冒顿过来给主子您辞行,您没起来,奴婢就自做主张,送了一份仪程给三王子殿下了。”

“哦?冒顿吗,他们动身了吗?”落落问道。

绿艾有些脸红地答道,“那个冒顿也是个好人,他告诉奴婢昨日所说之事都是权宜之计,到时候都随主子您定。三王子殿下带着舞夫人一早就动身了。”

落落笑着看着绿艾,“这么快就为他说上话了,我看倒是有戏。”

绿艾收拾了落落昨日穿的衣裳,“主子您还笑话奴婢,奴婢不理您了。”说着快步走了出去,让落落也笑了半天。

两日之后,去接应邓凯队伍的李子带着大部队赶到了别院,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眼前的这个公主是假的,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个迎亲使臣的娇弱的宠妾就是他们的真的主子。落落为了安全起见,也并没有和他们相认,不过,在落落的仔细观察下,果真,那患病的伤员已经全然不在队伍里了,结合这一切事情的发生,让落落更加怀疑起当初的风寒病也是贺兰明威故意搞的鬼了。

大部队集结完毕,又在别院补充了粮食和水,这才整装再度出发,往着王庭而去了。

接下来的历程倒是非常顺利,一路上都有王庭的官员前来接应,打点衣食住行,落落只是坐在那豪华马车里,和绿艾紫玉说说话,看看风景,到地方了就下车,吃好喝好睡好,其他一概不管。

三日之后,落落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草原。

绿艾和紫玉打起车上的门帘,让落落更好地看看眼前的景色,看到的那一瞬间,落落不禁有些湿润了眼眶,或许她就该属于这片草原,这让她感觉自己上辈子就像是这片草原上的一棵草,一株花,一只飞鸟,这辈子再度回到草原,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落落发自内心地吟道。

眼前广阔无垠的大草原,让落落不由痴了。关外的冬天比关内来的晚一些,虽然此刻在内陆已是秋季,但在这里,似乎还在盛夏。一眼望去,深绿浅绿交错,深深浅浅的颜色绵延不断,勃勃的生机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天空湛蓝,雄鹰在空中展翅翱翔。远处线条温柔的山脊上,耐寒的沙棘林仍旧郁郁葱葱,笼罩在迷迷蒙蒙的薄雾当中。

目光所及之处,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欢快的奔跑着,享受着草原的恩赐。蜿蜒的小溪如同玉带在开满各色野花的草地上铺开,美不胜收。

落落被这眼前的美景深深地震撼了,深深地吸上一口气,淡淡的清香漫山遍野。落落不由有些微醺起来,这草原如此的美丽,如此的缤纷,哪里还有内陆人的所谓苦寒之地的说法的影子在?

落落沉醉的时候,贺兰明威骑马走到落落的车子旁边,“怎么样,很美吧?这就是我的家乡,我们缮善的草原,欢迎来到我的家乡,草原女王!”贺兰明威向落落伸出右手。

此情此景,不由落落拒绝,落落也不忍心拒绝。

握住贺兰明威的手,被他带到他的马上,他的身前,贺兰明威带着落落打马飞奔了起来。

草原上的风吹散落落的头发,落落索性拔了簪子,任由满头秀发吹散在风中,拂在贺兰明威脸上。

风中带着些许花香,些许草香,还有那一股极难得的自由飞翔的感觉,让落落不想停下来,希望能就这么飞奔,一直飞奔,飞奔到天尽头!

“这就是我们草原,你天生就应该是我们草原上的人,这草原女王,非你莫属!”贺兰明威在落落耳边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