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了会话就吹灯睡了。

第二日,因为贞娘故去,朝廷给了徐振祥三天的沐休,一大早起来,徐振祥就起身,对九娘子说道,“我去燕华那了,今儿你不用等我了。”

虽然明明知道徐振祥去干什么,但是在听到这一句话的那一霎那,九娘子还是会有错觉,会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不得劲,这让九娘子非常挫败,将手中的梳子扔到妆台上,气呼呼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正好珍菊端了药进来,是她每个月在月事之后必喝的避子汤,珍菊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这汤…还喝吗?”

“喝,为什么不喝?”九娘子赌气一般,将药碗接了过来,一口气喝干了,拿了颗糖腌梅子放在嘴里过味,心里却一直放不下,难道自己也像那些高门怨妇一样开始了吃醋和抱怨吗?

徐振祥走出了荣月堂,到了荣燕堂,荣燕堂的下人们初一看到徐振祥,都惊讶得半天没回过神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徐振祥专宠谨夫人,这荣燕堂,自谨夫人过门之后,徐振祥就没来过,所以,大家看到他,都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好半天,才有小丫头飞奔着跑进正房去回燕姨娘去了。

燕姨娘也是才起身,正坐在妆台前梳头呢,听见丫头进来报,也楞了神,“什么?你说,谁来了?”

“侯爷来了,是侯爷来了,姨娘。”那小丫头答道。

燕姨娘还以为自己做梦了,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疼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才知道是真的,连忙起身,语无伦次地说道,“好,你这丫头很好,去领一两银子的赏钱去。”仿佛侯爷是这丫头叫来的一般。

那丫头喜得跳了起来,去燕姨娘的贴身丫头甜菊那里领银子去了。

甜菊嘟囔着给了银子,说道,“姨娘,您还愣着干嘛啊,快去迎迎侯爷啊。”

燕姨娘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快,快,给我扑点胭脂,别叫侯爷看见我这副鬼样子。”

这甜菊是太夫人从自己身边的丫头里拨过来的一个,这才上前替燕姨娘扑了点胭脂,扶着燕姨娘走出里屋去迎侯爷了。

刚走到外屋,就碰上走进来的徐振祥,燕姨娘盈盈一拜,“燕华给侯爷请安了,侯爷今儿怎么有空到燕华这来了?”

徐振祥冷着脸,“好久没看见你了,过来陪你用个早膳,怎么,不欢迎吗?”

燕姨娘忙说道,“不不不,欢迎欢迎,燕华做梦都想侯爷来呢,甜菊,快去厨房说一声,侯爷今儿在这用膳,叫她们预备些好的来。”

甜菊应了,忙不迭地出去吩咐了。

燕姨娘走过来要扶徐振祥的胳膊,被徐振祥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自己走到桌旁坐下,燕姨娘扑了个空,只好走到徐振祥身边,“侯爷,您怎么突然想起燕华来了?”

徐振祥依旧神色冷冽,说道,“上次把你伤着了,听谨娘说你也差不多大好了,便想着过来看看。”

燕姨娘高兴地说道,“奴婢早就大好了,就盼着侯爷过来,奴婢好服侍侯爷呢。”说着还上前用自己高耸的胸脯轻轻蹭着徐振祥的胳膊。

徐振祥在心底暗骂一声,借着端茶被躲开了燕姨娘的柔软,喝了口茶,徐振祥又问道,“你平日都干些什么?有没有比较亲近的人,常走动说话什么的。”

燕姨娘还以为徐振祥这是开窍了,死守着那个谨娘,想换点新鲜的呢,柔声娇媚地说道,“奴婢整日里就是想着侯爷,无事的时候要么去同太夫人说说话,要么就是同琴姐姐说说话什么的。”

徐振祥“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燕姨娘是极尽奉承讨好之能事,待早膳摆好之后,不是搛了小笼包吹凉要喂给徐振祥吃,就是用汤匙舀了鸡丝粥要喂给徐振祥,还时不时地拉拉自己已经开口很低的胸口,将自己白嫩酥软的胸脯往徐振祥的眼底凑。

徐振祥竭力地忍受着,脑子里一再想起九娘子那淡淡的笑容,暖暖的小手,周到却不张扬的服侍,还有九娘子那细细的腰肢和一低头那颈间的白嫩,相比之下,燕姨娘的讨好让他感觉到恶心,无奈,只得忍受着。

好不容易用完了早膳,徐振祥立刻站起身来,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燕姨娘大喜过望,早就听说徐振祥一直带那谨娘出去下馆子什么的,还以为徐振祥也是带自己出去玩呢,忙说道,“侯爷请等等,容奴婢去换身漂亮衣裳。”

徐振祥不耐烦地说道,“不用换了,这就很漂亮了!”

燕姨娘高兴得都要飘起来了,“真的?侯爷真的觉得我这样也漂亮吗?”

徐振祥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但面上还是不动生色,点点头,“这样就可以了,快走吧。”

燕姨娘点点头,“那我叫上甜菊。”

“不用了,就你和我,不好吗?”徐振祥说道。

燕姨娘立刻就醉了,红着脸说道,“侯爷,您真坏。”但还是跟着徐振祥走了出去。

一路上,二人引来了无数下人的关注,二人一走过,下人们就立即围在一起议论着是不是谨夫人就要失宠了,换燕姨娘上位了等等。

燕姨娘一路上都是晕晕乎乎的,被这突然而来的喜悦给冲击得忘形了,仿佛自己就是这侯府的女主人一般,趾高气扬的,架势十足。

穿过了大半个侯府,走了半个多时辰,燕姨娘渐渐有些忍不住了,“侯爷,咱们这是要到哪去啊?怎么这么远,还没到吗?”

徐振祥笑笑,“马上就到了。”

终于到了一出僻静的院落,这里似乎在侯府的最后边,四周都没有院落,都是高大的树木,阴森森的。

燕姨娘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院落,也没有牌匾,看过去似乎也没有下人,便问道,“侯爷,这是哪里?我们到这里干什么?”

徐振祥转身,“进去就知道了。”说罢,自己先朝那大门走去。

燕姨娘连忙跟了上去,生怕这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一边还沾沾自喜地想着,侯爷莫不是想来点刺激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寻欢不成?

没想到的是,进去之后便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扭住了胳膊,带进了一间黑乎乎的屋子,燕姨娘想尖叫,还没来得及张嘴,便被人在身上点了一下,便什么也说不出了。

好半天,燕姨娘才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也才发现这是一间好大的屋子,似乎是门窗都被封住了,只在四个角落点着一盏油灯,所以屋子里显得特别黑。

而徐振祥就坐在正面的条案后边的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她,两个男人上前,一个在她身上点了一下,她便开口喊道,“侯爷!侯爷您别吓奴婢,这是为何啊?”

“我还要问你呢!你跟贞娘说了什么?”徐振祥厉声喝道。

燕姨娘一下子打了个冷颤,不禁哆嗦起来,“侯爷,侯…爷,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还敢装?上次你给我下的迷香,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徐振祥喝道。

燕姨娘顿时发起抖来,“侯爷,您…知道?那为何…”

“为何还不动你吗?”徐振祥接着说道,“像你这样的蠢货,哪里会有什么心计,我只是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要不,你以为你这条贱命还能留到今天吗?”

燕姨娘这才知道害怕,忙磕头说道,“求求侯爷饶燕华一命,燕华也是听别人说到,是琴姨娘,琴姨娘告诉我的,说曹大老爷被判了斩监候,还说不让我告诉夫人去,说夫人若是知道了,说不定会动了胎气的,我…我不过是想出口气,便跑去告诉了夫人,谁知道夫人…夫人她真的动了胎气…侯爷,饶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

“你这个蠢货!”徐振祥起身走到燕姨娘身边,一脚踢去,将燕姨娘的身子踢到墙壁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当时就吐了血出来,燕姨娘还挣扎着求饶,“上次我有没有说过,如果你再来一次的话,要叫你死得难看?”徐振祥上前用脚踩着燕姨娘的胸口说道。

燕姨娘拼命点头,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道,“奴婢知道错了,求侯爷…”一边说着一边还挣扎起身子,抱住徐振祥的大腿。

徐振祥一脚踢开她,走到条案旁,问道,“琴姨娘都跟你说过些什么?”

燕姨娘再次摔落在地,嘴里大口大口地吐血,听见徐振祥问,含糊地说道,“就说这些了,没别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端倪,进宫

更新时间:2013-1-3 9:38:23 本章字数:7097

徐振祥皱着眉头,问道,“以前你身边的那个丫头,如琴送给你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燕姨娘答道,“叫丽菊,被赶出去了…”

徐振祥点点头,召手唤来徐灵,吩咐了几句,徐灵便领命而去,而燕姨娘,徐振祥鄙夷地看了一眼,对徐云说道,“将她扔回她的院子里,以后不准任何人去探视,也不准她出院子一步!”

徐云应了,那燕姨娘听到这里,忙不停地叩头,“多谢侯爷不杀之恩,多谢…”

徐振祥拿过一张帕子,拭了手,将帕子扔在地上,这才大步走了出去。萋鴀鴀晓

没多久,徐灵就来回了,“那个叫丽菊的,被赶出去之后,养了一阵子伤,后来就去了一家寺庙,和一个瞎眼老妇人住在一起,没多久,二人就都暴毙了。”

“什么?暴毙?”徐振祥反问道,“怎么会?可曾问过庙里的人?”

徐灵答道,“问过了,那住持说二人是借住在那里的,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也没见与谁来往过,但那丽菊似乎手头挺阔绰的,给庙里的香火钱还不少,后来,有一日早上就死在屋里了,也看不出什么原因,庙里也怕担责任,就草草地埋了。”

徐振祥来回踱着步子,“这个人动作真快,而且心狠手辣的,都没有利用价值了,也不放过。看来这个如琴的确不简单啊。”

“侯爷,那我们要不要动那个琴姨娘?”徐灵问道。

“先不要!”徐振祥停下步子,说道,“如琴应该也知道自己差不多暴露了,咱们先不要动她,以免打草惊蛇,先看看她都跟谁联系接头什么的,这段时间,你和徐云盯紧她,还有,不能离开谨夫人身边,如果有事,必须得保证有一个人在谨夫人身边保护她。”

徐灵应了,自去办事,留下徐振祥一个人在外院的书房。

徐云将那燕姨娘带回荣燕堂之后,就将徐振祥的命令对荣燕堂的下人说了,众人均莫名其妙,但看到燕姨娘那个垂死的样子,便也没人敢问了。

甜菊去向太夫人说过一回,太夫人找徐振祥问过一次,便再不来看她了,只找了个大夫给她草草看了一回,便丢在那任她自生自灭了,荣燕堂的下人便走的走,调的调,剩下几个没有门路走不了的,也只是在混日子,没人再去理会燕姨娘了。

九娘子知道之后,也没说什么,更没有派人去过问过,既然是徐振祥亲自处理的,那必然有他的理由在,何况燕姨娘这个人也不值得同情,自作孽,不可活。

最急的是琴姨娘,燕姨娘被徐振祥带走,然后半死不活地扔了回来的事早就传到她的耳朵里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个下午,琴姨娘正在做针线的手一下子就颤抖了起来,连针扎在手上都没有感觉到。

琴姨娘迅速稳住自己的心神,也没有起身,也没有继续做针线,只是那么呆着,脑子里迅速地转动着。

当天晚上,二更天之后,当府里都陷入沉静之时,琴姨娘住的荣琴苑里,琴姨娘披着大大的披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深夜的侯府特别静,静得琴姨娘感觉自己的脚步声都有点瘆人了,走到园子里一处僻静的地方,她止住脚步,弯到一棵浓密的大樟树后,站到了树的阴影里。

站了许久,园子里除了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音,这时,才有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个罗锅一样的身材,这人走到树后,低声喝道,“不是交待过吗?没事不要找我出来。”

琴姨娘的声音低哑,“可是,如今我好像暴露了,我怕…”

“怕什么?你有平哥儿,有什么好怕的?”那人说道。

“可是如今又有了泽哥儿…”琴姨娘担忧地说道。

“那还不是你蠢,让那个蠢妇把孩子生下来了,不过,那也活不了多久的,到底只会剩下平哥儿的。”那人斥道。

“那我该怎么办?”琴姨娘问道。

“该怎么就怎么,像平常一样,千万别多嘴多事,他们没有证据,也拿你没有办法的。”那人说道。

“等那倒霉孩子一死,你和平哥儿就等着享福吧。”那人又接着说道。

琴姨娘点点头,“那我就听你的。”

那人点点头,“平哥儿最近怎么样?有好好读书吗?”

琴姨娘见提起平哥儿,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嗯,平哥儿很知道学的,

功课也好。就是那个先生,还是夫人以前请的,着实不好。”

“这个不用担心,我自会安排。你且回去吧,千万要注意,别露出马脚来,尤其是在那个谨娘面前。”那人吩咐道。

琴姨娘点头应了,这才慢慢朝回走着。

那人也在琴姨娘走后,过了一会儿,才从树后走出来,往园子外走去。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之后,贞娘的棺椁入了徐家的祖坟,众人也慢慢淡忘了那个曾经的侯府主母了。

泽哥儿依旧在老太君那里住着,老太君请了韩太医给他调理着身子,不过泽哥儿也实在是底子太弱,这么久了,还是很虚弱,又有百日哭,将荣安堂的下人们都折腾得够呛,人说三翻六坐的,可是泽哥儿到了现在,别说翻了,就是自己躺在床上一会儿都不行,还是丫头婆子们抱大的。

翠竹和筱竹也被安排着嫁了出去,九娘子给二人都有一份陪嫁,二人都回门时来看过九娘子,也都过的还不错。

九娘子去向老太君回了,提议让翠竹和筱竹回来给泽哥儿当管事妈妈,老太君同意了,二人便在成亲后两个月时回到了府里,就做了泽哥儿身边的管事妈妈。

到此为止,对贞娘,九娘子认为自己是仁至义尽了,提醒过徐振祥,贞娘的死有蹊跷,给泽哥儿安排好了身边的得力的人,至于其他,她就没有那个心力了,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虽然众人都没提,但是慢慢地,下人之间流传着一个话题,那就是侯爷的续弦会是哪家的闺秀。九娘子自然也听到了这个言论,但是却比急不躁,左耳听,右耳出罢了,倒是把身边的珍菊灵菊这些丫头急坏了。

徐振祥倒是从来没有在她耳边说过这回事,她也从来没有问过,只是这一晚,徐振祥回来,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准备一下,明儿我带你进宫去一趟,姑母要见你!”

九娘子一惊,“姑母?”徐振祥的姑母,那不就是皇后娘娘吗?天啦,皇后娘娘要见自己?九娘子心里震惊得不得了。

见九娘子疑惑地看着自己,徐振祥点头,“对,姑母,就是皇后娘娘,要见你,你准备好。”

九娘子疑惑地问道,“皇后娘娘为何要见我呢?我不过是个…”话还没说完,被徐振祥打断,“你是我看重的人,皇后娘娘想见你也是正常的。别多想了,去了就知道了。”

见九娘子依旧处于震惊之中,又补了几句,“姑母这个人,十几岁就进宫了,坐到现在的位子,很不容易,她很睿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有隐瞒就是了。不会为难你的。”

九娘子点点头,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只能去见了,九娘子唤了珍菊进来,打理自己明天要穿的衣裳和戴的首饰,又问徐振祥,“明天我能带丫头吗?带谁好呢?”

徐振祥说道,“带上玉梅吧,她以前跟着老太太去过宫里,总不至于走错了,再说有什么事,她也沉稳点。”

会有什么事呢?九娘子心里暗暗腹诽着。

到底这一夜,九娘子也没睡好,左翻右翻的,到天亮的时候,起身一看,眼圈下边好重的黑眼圈。

珍菊灵菊进来服侍,珍菊惊道,“夫人,您昨儿晚上没睡好吧?瞧瞧你的眼袋。”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快点帮我收拾好。”九娘子啐了二人一口,说道。

珍菊和灵菊这才笑嘻嘻地走路过来,替九娘子净面梳头,换衣裳,等全部收拾好了,九娘子站在妆台旁边的穿衣镜前照了起来,月白色的长裙,外边是浅米色的褙子,因为要见皇后,所以不能太将孝花戴在发上,九娘子便拿了那朵孝花,别在了自己的腰间。

头发全部高高束起,梳了个流云髻,只戴了一支素白的玉兰钗和一串珍珠饰品在头上,简单,利落,符合九娘子一贯的口味,九娘子点点头,便准备出去;。

徐振祥说了句,“等等!”

九娘子转身,徐振祥说道,“将我以前送给你的那个镯子戴上。”

原来,徐振祥送过九娘子一个镯子,老翡翠的,九娘子后来嫌戴着麻烦,又怕弄坏了,便收了起来。今日听徐振祥一说,便想了起来,去床头的小柜子里拿了出来,戴到了腕上,“这样可以了吧?”

徐振祥点点头,又命珍菊拿了件银色的织锦披风,二人这才坐下来简单地用了点早膳,便出发了。

马车早就在二门处候着了,翠盖的马车也换了个素净的灰色,徐振祥为了方便,就没有骑马,而是上了车来和九娘子坐在一起。

马车缓缓开动,徐振祥握住九娘子的手,“怎么样,紧张吗?”

九娘子点点头,“紧张,还从来没有进过宫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要跟我说些什么呢。”

“不用担心,姑母只是想看看你罢了,”徐振祥安慰地说道,“姑母这个人,比较严厉,但是对家人却是最好的。你只要按照你自己的心去说就行了。”

九娘子点点头,“你不陪我去吗?”

“姑母说,想单独见见你,我先去朝里处理点事情,然后在坤宁宫外边等你。”徐振祥说道。

什么?要单独见自己?这个皇后娘娘打的是什么主意啊?九娘子听徐振祥这么一说,心里更加紧张了几分。

马车走了好久才到宫门口,九娘子也不好掀了帘子往外看,只听到有侍卫检查,盘问什么的,期间,徐振祥伸出头去说了一次,然后就一路无阻的畅通,进了宫之后,又感觉走了好久好久,才在一处停了下来。

九娘子也不敢妄动,直到玉梅在车外边轻轻唤道,“侯爷,夫人,到了。”

徐振祥先下了车,然后伸过手来扶着九娘子下了车,对九娘子说道,“让玉梅陪着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九娘子点点头,玉梅上前搀着九娘子,徐振祥这才转身离开了。

待徐振祥的身影走远了,看不着了,这才转过身来,望着自己眼前的这座宫殿。朱红的大门,高耸的飞檐,耀眼的琉璃瓦,恢宏的气势…无不彰显着这座宫殿的主人的地位的超然。

打量了一番,九娘子这才深深吸了口气,低下头,对玉梅说道,“好了,你帮我看看,可还整齐?”

玉梅仔细地替九娘子看了看,“好了,夫人,可以走了。”

主仆二人刚准备走,一个神情严肃的宫装姑姑走了过来,“是永安侯府的谨夫人吗?”

九娘子忙应了,“回这位姑姑的话,正是谨娘。”

那姑姑用鄙睨的眼神看了一眼九娘子,鼻孔朝天地说道,“那就跟我走吧,路上别问东问西的,我可没有功夫答你。”

九娘子应了,对玉梅使了个眼色,玉梅忙从袖中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到那姑姑的手中。

那姑姑捏了捏荷包,觉得份量还不轻,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说道,“这里是皇后的中宫,不比别的地方,尤其要注意言行。”

九娘子点头,“姑姑说的是,谨娘记住了,劳烦姑姑带路!”

那宫装姑姑点点头,转身往前走去,九娘子和玉梅连忙跟上了。

一路上,九娘子也不敢抬头多看,只顾着跟着那姑姑走着,只觉得来来往往的宫女宫人很多,但都是悄无声息的,规矩很严的样子。

好不容易走到一处殿堂,那宫装姑姑将九娘子和玉梅引到堂上的梨花桌前,对九娘子说道,“谨夫人请坐,先略歇歇,皇后娘娘正在接见一些客人,呆会会传你的。”

九娘子应了,那姑姑点点头便出去了。九娘子坐了下来,玉梅立在她身后,不一会儿便有宫女进来奉茶,但是那之后就再没有人进来了。

九娘子端起茶盏也只不过略沾了沾嘴唇,并不敢真的喝,因为怕喝多了出丑,就忍着。二人就这么坐在堂上,候了挺长的时间。

在差不多半个多时辰里,只有一个小宫女进来给添了一次茶水,就再没人进来了,连那个宫装姑姑也不见了。

玉梅有点着急,轻声问道,“夫人,怎么还没人来传咱们呢?”

九娘子轻轻摇头,“没关系,多等一会儿就是了,皇后娘娘或许这会子正忙着呢。稍安勿躁!”

玉梅点头应了,马上调整了自己的神情,端素了,立在九娘子身后。

过了没多久,才有一个年纪轻点的宫女走过来,对九娘子行了礼,说道,“皇后娘娘请谨夫人过去。”

九娘子应了,忙起身带着玉梅准备要走,那个宫女又提醒道,“谨夫人,请您自己个进去,侍女就候在这里好了。”

九娘子忙对玉梅点点头,玉梅便停住脚步,立在原地了。

九娘子这才随着那个宫女走了出去。

拐过一座偏殿,才到了主殿,还未进去呢,就听到里面有女子说笑的声音,似乎殿上还不止皇后娘娘一个人。

跟在宫女后边,九娘子低着头走到了殿中,那宫女回道,“回皇后娘娘,永安侯府的谨夫人到了。”

殿上说笑的声音便都停了下来,九娘子感觉到好几道犀利的眼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也不好抬头,跪了下来,恭敬规矩地行礼道,“民女谨娘给皇后娘娘请安!恭祝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一个温和中带有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哦,谨娘吗?抬起头来,叫本宫看看你的脸。”

九娘子依命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地朝高高的丹陛之上的凤座看去,一个穿着明黄色凤袍,头戴凤冠的女子端坐在凤座之上。

皇后娘娘打量九娘子的同时,九娘子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皇后娘娘,眼神平静安定,没有躲避和闪烁,因为九娘子知道居高位者往往就是用眼神来给别人以威慑的。

皇后娘娘显得很年轻,尽管徐振祥告诉过她,皇后娘娘已经育有两个皇子一个皇女,而且年纪也不小了,但是看起来,皇后娘娘还是保养得当,就像二十来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