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白。”

夕颜轻轻叫了一声,仰着头,这一次,她环着他颈项的手很是用力,直接让他跌在自己身上,闷哼了一声。

她从来就不是个怕痛的人,疼痛,那是她活着的最好证明。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昏迷了几天,也不知道他这几日是如何过得,不过方才那一通怒火,她很清楚的就窥探到他心里的不安还有惶恐,她心疼,真的心疼。

不是不明白的,对他,她一向体谅。

雪兰殿那日,命悬一线,她就一直在想,要是她离开了他该怎么办?她以前过着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今日从来不想明日之事,现在为了他,才费尽心思筹划。

如果那天就那样离开,一定会成为她一生最大的遗憾,既然爱了,又何必顾及那么多,她想和他在一起,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成为永恒,他们能做的不过是珍惜现在而已。

夏夜白也被她弄的快要疯了,他本就是一身欲火,方才不过是因为夕颜身上的伤才极力压抑着,哪里就经受的住夕颜这样的挑逗,这一次,他再没有任何的犹疑,化被动为主动。

夏夜白一只手托起夕颜的后脑,另外一只手将隔在两人中间的被子扯开,细细密密的吻从她的耳垂、脸颊,一路向下,最后落在她锁骨的位置,轻轻的吮吸,然后蹭了蹭。

夕颜的身子原就敏感,这样的瘙痒让她忍不住扬起了下颚,整个人贴得夏夜白越发的紧。

夏夜白的吻继续往下,所经之处,留下了一个个草莓般的印记,直到遇上了阻碍,被迫停了下来,急促的呼吸,像是灼热的岩浆一般,喷洒在夕颜的身上,将她的整个人也完全燃烧了起来。

夏夜白微微仰着头,布满血丝的眼帜热如火,落在自己替夕颜穿戴的衣服上,想也不想,直接扯开了腰带。

除了夕颜,他未有任何伺候别人的经历,女子的衣服素来繁琐,他替夕颜穿戴的衣裳,不过只是简单的在腰间系一根腰带而已,更没有那个耐力替她换上肚兜,如此反而省去了不少气力。

腰带解开,入目便是如雪一般的玉体,左肩处的伤口已经结疤,腰上绑着绷带,这一切,都让他心疼的发疯。

“颜颜。”

他轻叫了一声,喉结上下滚动,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禽兽,不过这么久积蓄的欲火,再经过这样的一番折腾后,这个女人是他深深爱着的,这个样子,他如何还能不动情。

诚如她说的那般,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爱他的证明,这身子,比任何人的都要美。

夕颜笑了笑,双眼迷离,伸手就要解开他的衣裳,发燥的狂热瞬间爆发,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染上了如雪一般的情欲,身上扣住了夕颜的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欲望,轻俯脑袋,落在她的饱满上。

他知道,她虽然有些偏瘦,不过身材却是极好的,前凸后翘,玲珑有致。

他略有些粗糙的手附上她丰满的傲挺,夕颜的瞳孔蓦然睁大,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点击一般,整个人在他的抚摸下,完全化成了一滩春水,全是上下,没有一点的力气。

完全无法掌控的颤抖,可现在她却不觉得害怕,她相信这个叫夏夜白的男人,甘愿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

胸口的茱萸被含住的瞬间,夕颜面色通红,紧咬住唇,却还是忍不住呻 吟出声,这种感觉,夕颜之前从未有过任何的体验,那种又是难受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的感觉,让她浑身越发的虚软。

细细密密的吻不断落在她白皙柔滑的肌肤上,在经过那白色的绷带时,夏夜白那沾满疯狂情欲的迷离眼神,近乎膜拜的划过,最后落在她小腹的位置。

“嗯。”

夕颜浑身上下不可遏止的颤抖,发出像小猫一般乖巧的声音,一双明眸睁的大大的,就像是个会发光的水晶球一般,穿过重重的水雾,折射出动人心魄的七彩光芒,忍不住弓起了身子,优美性感的曲线,身上的香味越发的浓郁起来。

这一声轻吟,夏夜白只觉得浑身一酥,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瞬间沸腾了一般,整个人越发的难耐,几乎是用扯的方式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夕颜半眯着眼睛,媚眼如丝,瞧见他胸膛之上一条长长的刀痕,还有箭伤,忍不住一疼,身上的箭伤应是夏天辰所为,那长长的刀痕呢?他从未向她提过。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经是坦陈相见,两人皆是第一次,有的不过是理论的经验。

夕颜瞪大着眼睛,漆黑的瞳仁就只有夏夜白一个人,夏夜白笑了笑,眼底含上了促狭,趁着夕颜不注意,突然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灼热的坚挺上。

夕颜顿时一愣,脸像是被火烧的晚霞一般,就要甩开,却被夏夜白死死的摁住不放,她扬起一双清澈的水眸,紧抿着唇,死死的盯着他,就是不动。

夏夜白唯恐夕颜变卦,也不多做纠缠,能看到她脸红害羞的模样已属难得,他可不做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夏夜白松开夕颜的手,滑进她光滑的玉腿内侧,夕颜瞪大着眼睛,双手紧紧的拽着床单,直直的盯着夏夜白向上翘起的嘴角。

夏夜白突然低下了头,吻上了夕颜的唇,颀长有力的双腿将她的白嫩的大腿分开,坚挺的灼热在夕颜的私密处缓缓摩擦,方才那种难受而又忍不住想要更多的空虚感再次袭来,紧拽着被单的双手忍不住环上了他的颈项,雾蒙蒙的双眸,晶莹的泪珠落在枕边。

琉璃第一美女,她长得原就是清丽脱俗,染上情欲的她更是美的不可思议,长长的睫毛盈上了晶莹的泪珠,红肿的唇瓣,想到夏明旭还有夏天辰那些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他恨不得把她变小,永远在自己的兜里藏着,再不让其他的男人瞧见。

“夏夜白。”

夕颜难受的扭了扭身子,夏夜白原就抵在她的私密处,此刻她这样一动,整个人越发的燥热起来,那火热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

“颜颜。”

夏夜白急促的呼吸间,眼眸顿时一黯,胀痛难忍,低吼了一声,猛然用力,进入了夕颜的体内,感受到那温润紧致的女体将自己牢牢的包裹住,夏夜白发出满足的唏嘘声。

“啊。”

尖锐的疼痛声响彻整个翠竹居,夏夜白身下的夕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紧咬着唇,潮红的脸色苍白了不少,她看过片子,自然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很痛的,却没想到会这样痛,全是的骨架好像都散开了一般。

夏夜白何曾听到夕颜这样的尖叫声,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都要碎了,越发的自责,轻轻将夕颜身上的泪痕吻干,满脸无措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她天天给自己喝的那个十全大补汤,初尝情爱,他怎么可能忍的住嘛?!

低头瞧了眼夕颜腰上的伤口,白色的绷带上隐隐的沁出了点点的红,像是梅花一般,夏夜白不由懊恼,小心翼翼的从夕颜的身上退了出去。

床上的夕颜突然扭了扭身子,腰部瞬间挺起,这更让夏夜白越发的深入。

夏夜白瞪大着眼睛,夕颜雪白修长的双腿紧紧的缠住了他的腰肢,刚才虽然很疼,但是她不怕,她就是这样倔强的一个人,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完成,既然决定把自己交给他,即便是疼痛,她也绝对不会退缩。

夕颜的呼吸急促,一双清澈的美眸从未有过的勾魂摄魄,夏夜白如何还能控制住,不过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的小心起来,知道夕颜慢慢的适应,他才缓缓的动作了起来。

这样的女人,他如何能做到不爱,永远永远都不可能放开她的手的。

随着夏夜白的动作,夕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边涌起一股陌生的浪潮,痛苦一点点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将她的意识完全淹没。

驰骋的速度越来越快,娇媚的呻 吟声越发的勾人,今夜的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夫妻,不管将来会遇上什么困难,他们两个人都会携手与共。

阳光挤下了月亮,穿透层层的云层,晒进宁静安谧的房间。

床上的两个人几乎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同时睁开了眼睛,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皆无任何的尴尬和羞赧之意,好像昨晚的事情合该就是那样的。

“颜颜。”

两人面对面的躺着,夏夜白叫了一声,直着身子,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夏夜白。”

夕颜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的吻痕,大叫了一声,一双美眸,恶狠狠的盯着夏夜白。

“你这个禽兽。”

夏夜白没有反驳,从床上站了起来,瞧见雪白床单上嫣红的血迹,嘴角不可遏止的向上扬起:“你在床上躺着,我去打水给你清理一下。”

夕颜动了动身子,眉头不由的皱起:“昨天晚上你就该忍着。”

夏夜白呵呵笑了两声,知道她又要和自己以前一样,胡搅蛮缠一番了,天上掉馅饼,心里的大石算是放下了,正跟人顿觉神清气爽,她即便是要打要骂,他心里也是开心的,也就由着她去了。

虽说昨晚是她几次三番主动,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又喝了那么多的十全大补汤,如何能忍的住,不过她身上有伤,确实不该那样做的。

“是我的错,我去给你打点热水,给你擦擦身子,再换药。”

夕颜见夏夜白态度如此诚恳,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哼了一声,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你给我快点,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毕竟是第一次,饶是她再怎么强悍,心里还是有些害羞了。

夕颜整个人躲进被窝,嘴角上扬,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从今天开始,夏夜白的身上就已经打上了她的标签,真真是她莫夕颜的男人了。

夏夜白小心翼翼的替夕颜擦了身子,换了药,又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裳,昨晚两人亲密了一番,夕颜也没有刻意挑逗,夏夜白的动作顺畅了不少。

“今后注意着身子,不要乱动,我从楼里遣了几个人过来,今后你无论去哪里,都让他们跟着。”

夕颜微抬着头,看着一脸认真地夏夜白,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她轻易怎么会着了别人的道,那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这兰妃和丽妃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兰妃那是个一根筋通到底的人,断然是不会和丽妃联手的,她哪里想到丽妃会用这种方式向她下手。

不过这种感觉,很好,真的很好。

从来琉璃的第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在为他奔波忙碌,他胡搅蛮缠,她虽懊恼,却甘之如饴,不过一个人孤军奋战,累的时候,连个依靠的肩膀都没有,难免心生疲倦,若非她毅力过于常人,恐怕早就倒下。

“夏夜白。”

夕颜笑着,紧紧的扣住他的手,星眸闪亮,清澈如一汪深潭,隐隐带着泪意,吸引着人的灵魂。

“怎么了?”

夏夜白见她这幅模样,顿时慌了手脚。

“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了。”

夕颜擦了擦眼泪,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我只是太高兴了,夏夜白,能认识你,我觉得很幸运。”

下巴微扬,带着说不出的骄傲。

“我莫夕颜不是个不惜命的人,生命只有一次,我从来都很爱惜,若是有人敢对我下毒手的话,我一定会先把她给解决了,但我们都不是普通老百姓,你以前是个傻子,尚且有人不放心,更何况是现在呢?不是我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这个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你看的比你命还要重的。”

夕颜整个人坐在夏夜白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夏夜白,相信我,我不想成为只在温室成长的琅玕花,以前的我是一颗杂草,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成长的,生命力顽强的杂草,而现在,我要变成一只雄鹰,能陪伴你在九天翱翔,又不会让你有任何顾虑的雄鹰。”

那声音并不是很大,甚至有些轻,却又是那样的坚定和自信。

对,她从来就不是一朵经不起风雪的琅玕,而是雄鹰,不但可以与他一同翱翔,甚至可以为他撑起一片天地。

“雄鹰要想毫无顾忌的飞翔,也需要有人在身后替她打点一切事情,既然你担心,那就让他们跟在我身边好了。”

夏夜白低头,看着怀中浅笑着的夕颜,心头一动,攫住了她的红唇:“我不能没有你。”

商途官道 108:如果不是莫夕颜,你还能认得我吗

“啊。”

“嗯。”

“好舒服啊,再用力一点。”

日头高悬,倾洒了一室的暖辉,彼时,夕颜已经用完了早膳,整个人躺在床上,背向上,半眯着眼眸,像是只慵懒的小猫一般 ,不时发出舒服的娇吟,并不宽敞的房间,却是一室的暧昧。

“夏夜白,你今天早上是没吃吗?这点力气给别人挠痒都不够了。”

夕颜侧过身子,半眯着眼睛,迸射出不悦。

“那我用力点。”

夏夜白伸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一点也不顾及他的感受嘛,一大清早的,说自己盐酸背疼,浑身不舒服。

好吧,按摩就按摩,虽然是第一次,不过这个事情还不简单啊,不就是在她身上捏捏嘛,这个有什么难的,可哪里知道这小女人挑剔的要命,不是力度太大,就是像现在这样力气太小,那到底要怎么样嘛,居然还发出那样销魂的叫声来,他是男人诶,还是个喝了半个月十全大补汤,初尝情欲的血气方刚男子。

嫌这嫌那,为什么还叫的那么舒服 ,夏夜白在心底抱怨。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情愿吗?你也不想想是谁把我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好了,不用你弄了,今后也别碰我。”

夕颜哼了一声,转过头,掀开被子,藏进了被窝。

夏夜白一听,顿时了冷汗涔涔,又拿这个说事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都敢说,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就他夏夜白能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

心底埋怨归埋怨,不过认错的态度确实极好极迅速的。

“没有,我们继续 ,继续。”

夏夜白呵呵笑了两声,掀开夕颜蒙在头上的被子。

“这个力度够不够,会不会重了?”

“差不多,背上好痒,你给我挠挠。”

夕颜反手指了指背上的一个位置,声音略有些迷糊,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

“伤口痂子落了,可能是快要好了,不能挠,我给你揉揉。”

夏夜白将她的手拿开,一只大掌在她的背上不停的轻揉着,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他喜欢她这个样子,爱一个人,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真的没有关系,能宠着她,就是一种幸福,平日里这样强悍聪慧的女人,只有在对着自己的时候才会有这样小女人的一面,他很高兴,他从未想过他的生命中会遇上这样一个女人,能过上这样平静安逸的生活。

窗外阳光暖暖,屋内一室清明,床上的两人,一坐一躺,温馨宁静,胜过世间万千风中。

“颜颜怕痒吗?”

夏夜白边说,放在夕颜背上的手边不安分的伸到她的胳肢窝下。

有人给自己按摩,夕颜舒服的昏昏欲睡,脑袋一团的浆糊,模模糊糊的,不假思索的回道:“怕痒的女人怕相公的,你看我怕你嘛。”

夏夜白一听,双眸顿时一亮,怕痒的女人怕相公的吗?这说法到有意思,听夕颜这样说,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闪过坏笑。

“我觉得有些时候你还是蛮怕我的。”

夏夜白偷笑了几声,突然袭向了夕颜的胳肢窝,用力的挠了起来。

方才还昏昏欲睡的夕颜突然睁开眼睛,呵呵的笑出了声,左右躲闪,伸手就要去捉夏夜白的手。

其实她也是怕痒的,不过对于那个时候的她而言,这是个秘密,她不是笨蛋,她不会自爆其短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一个连死都必须不怕的人怎么会怕痒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武媚娘,她的身子比常人不知迟钝了多少倍,即便是有人和小白那样做了,她也能忍着不笑出声。

不过这莫夕颜的身子敏感, 再加上是当着小白的面,她没有可以去压抑,所以才笑出了声,以前的她,不会哭,也不知道大笑是什么滋味。

“颜颜,我就知道你也是怕我的。”

夏夜白挑了挑眉,得意的笑出声,见夕颜往床内躲,整个人站了起来,直接趴在她的身上,听到她爽朗清脆的笑声,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闪闪发亮,这个小女人居然怕痒。

“夏夜白——哈哈——别闹了。”

“别闹——了——”

夕颜捉着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夏夜白微微弓着身子,将夕颜压在身下,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沾染上了晕红的色彩,带着丝丝的情欲,眸光尽是促狭的笑,直直的盯着夕颜,双眸相对,火花四溅。

夕颜一愣,就要推开夏夜白,这段时间,她一直呆在翠竹居,精心养伤,又有夏夜白体贴入微的照顾,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夏夜白现在整个人完全就是被夕颜吃的死死,做梦都想着夕颜早点好,到时候说什么也要吃个够,最好能把那春宫里边的全部都演夕一遍,是以,即便是夕颜提出的要求再无理,他也会二话不说,马上就给他办好的。

十指相扣,紧紧缠绕,夕颜不但没能把夏夜白推开,两人的身子更是紧贴在了一起。

“怦怦。”

安静宁谧的房间,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两人心跳加速的声音。

“颜颜。”

夏夜白轻轻叫了一声,眸光似水,染上了重重的迷雾,一旦深陷其中,便再也无法自拔,他顾着她身上的伤,那晚以后,就没再碰她,所以她腰酸背疼的,真的与他无关。

夕颜仰着头,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夏夜白的眸,沿着他的高挺的鼻梁,一直延伸到他的唇。

她莫夕颜并非矫情之辈,男欢女爱,鱼水之欢,天经地义,再说了,反正都做了一次,如果还要推托,那不是矫情是什么。

夏夜白俯身,就要吻上她的唇,却被一大煞风景的声音打断。

“公子,相府二夫人来访,现正在大堂等候。”

夏夜白转过身,狠狠的瞪了眼站在阳光底下的齐谡,弓着身子,可那脊梁却挺得笔直笔直的,并未瞧床上一眼,不过这依旧没让他恼火不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些个人,怎么就没一点眼界,不过那人毕竟是颜颜的生母,夏夜白心里愤懑,也只能是生着闷气了。

“还愣着干什么,起来啊。”

夕颜是指点了点他的胸膛,夏夜白哼了一声,单手撑在床上,坐了起来。

“就只有她一个人吗?”

夕颜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接坐在夏夜白的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腰,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吻上了他的嘴角,而后又马上退了回去,眉眼含笑,像是偷腥成功的小猫一般。

站在门口的齐谡,挺直的脊背微微有些僵硬,夕颜淡淡一哂,对着夏夜白挑了挑眉:“动作倒是挺快。”

夏夜白也笑,扣住她的脑袋,发狠的吻了上去,夕颜靠在他的怀中,来回不停的躲闪,就是不让夏夜白亲到,夏夜白偏生就要往她的嘴上凑,两个人嬉闹着,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完全将齐谡当成了空气。

齐谡弓着身子,心里却没有丁点的不悦,他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笑的这样开心,多亏有了夫人,微仰着头,见两个玩的正欢,转身正准备悄然退下,与夏夜白嬉闹的夕颜却突然笑着开了口:“莫言安坐不住了。”

夏夜白伸手将夕颜嘴角的口水擦掉,征询夕颜的意见:“见还是不见?”

夕颜转过身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齐谡问道:“就只有她一个人吗?”

“就只有夫人的母亲,还带了些上等的药材,说说来府上探望夫人的。”

夕颜笑了笑,不置可否:“把你们在翠竹居的人全部撤了,我身子不便,就不去大堂,让相思红豆亲自把二娘带来翠竹居来。”

让她的贴身丫鬟亲自去,这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了,什么探病,若是以前,她纵然是病死了,也不会有一个宰相府的人会来。

齐谡得了令,没有片刻的迟疑,道了声是,那声音,和他的脊背一般,似永远也不会弯曲。

“既是身子不适,那就吃些日子再见吧。”

若非是颜颜的生母,他早就着人把她打发走了。

“人都来了,见上一面又何妨,我倒是要莫言安那老不死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莫夕颜的生母,也不是个东西,对自己的女儿比起陌生人还不如,今日前来,想来是莫言安的意思,是来探虚实的呢?还是准备弃莫云霞莫芸菲两颗棋子,来投靠她呢?

夕颜转身,起身从夏夜白的身上离开,走到门口,仰望着湛蓝的天空,清澈如水的眸子一片的坚定之色。

与其他府邸相比,恭王府算不得大,翠竹居座落在正中位置,从大堂到倚翠楼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

雪嫣由相思红豆两个丫鬟引着,直奔翠竹居。

“王妃要是知道夫人亲自来探望她,心里一定十分欢喜。”

因为雪嫣的到来,红豆一双明眸弯弯,似十分开心。

以前,小姐虽然嘴上不说,不过心里却还是很在意夫人的。

相思走在前边,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却比红豆通透,倒不是说红豆蠢笨,不过那丫头着实懒得紧,若非事情紧急,她也不远思考。

小姐自大婚那日以后,变了不知多少,若是以前那个小姐,见到二夫人自然欣喜万分,不过现在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小姐若然真的在意,自会亲自去大堂见二夫人,而不是让她与红豆把二夫人带来翠竹居。

雪嫣到了崔竹君的时候,夕颜已经换好了衣裳,发丝披肩,并未刻意梳理,本来嘛,对于这种不速之客,她一向不怎么待见,若非这人是莫夕颜的生母,她现在又占用了莫夕颜的身子,即便她想知道莫言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未必愿意见她。

相思红豆随着雪嫣一同进了翠竹居,瞧着坐在桌上的夕颜,见她一切安好,心底松了口气,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王妃,二夫人来了。”

红豆兴冲冲的,跑到夕颜跟前,站在她的身后,差点激动的上去将她抱住。

相思心里也是激动的,不过到底稳重些,见夕颜对雪嫣的到来没有太大的反应,就知道方才自己猜对了,不过毕竟是夕颜的生母,又是相府出来,礼数自然是不能少。

她笑了笑,瞧了眼站在夕颜身后的红豆,见雪嫣的脸色微微的有些难看,忙弯着腰,搬过椅子:“二夫人,您坐。”

从雪嫣进来到现在,夕颜压根就没有拿睁眼瞧她,手上端着杯子,自顾自的饮茶,明明是冷淡的,不过对于相思的招呼,她也丝毫没有吭声,这也算是尊敬了。

她一直知道她这个二娘是爱极了面子了,又爱争强好胜,明明是个二房,身后又没有靠山,却偏偏什么都喜欢和大夫人争,总希望能一较高下,可这样一个好面子的人,回门当日,小白遭受奇耻大辱,也未见她到大夫人还有莫言安那里闹,还有她小时候被莫芸菲姐妹两欺负的事,就更不要说了,怕是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自己受了丁点的委屈就大哭大闹,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她却默不吭声,这个自私到只知道自己,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管不顾的女人。

“二夫人,请用茶。”

相思见雪嫣坐下,又忙着给她泡了茶,双手恭敬奉上。

“还是你的丫鬟懂事知礼些。”

雪嫣接过相思的茶,可那话却是对夕颜说的。

站在夕颜身后的红豆见她这样说,脸上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一下子就染上了乌云,就想是泼了盘冷水一般,瞧着雪嫣的眼神也没有了方才的热情,指桑骂槐,小姐哪里不知礼数了。

相思的脸色也不好看,二夫人刁钻刻薄,对小姐也不好,亏得小姐还把她当成母亲,换成她,这样的慕青不要也罢。

夕颜的手指点了点朱漆色的茶杯,轻抿了口茶,这才将茶杯放下,笑了笑,正眼瞧了雪嫣一眼:“是母亲教导有方。”

这一刻,她真替这那不知何处去的莫夕颜感到悲哀,生在权倾朝野的官宦之家,又是琉璃的第一美人,才华横溢,被全天下的女子艳羡,可谁知道她过着的是怎样如履薄冰的日子。

爹不疼,娘不爱,因为庶出,还有被家里的姐姐压着,却因为太过优秀,而成为了莫言安手上的一颗棋子,终究是棋子一颗,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