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品兰拿茶果回来,正听到最后一句话,心中怒火蹭蹭冒起来,从月兰背后凑过去,冷不防发力,劈手夺过那华胜,塞回明兰手里,冷笑道:“月姐姐这是借呢,还是抢呀,明兰还没答应呢你动手了!都说姐夫是个有钱的,月姐姐还眼红妹妹的东西?!哪有这般做姐姐的?”

月兰见到了手的东西就被夺了回去,顿时柳眉倒竖,骂道:“我与明妹妹说话,你来插什么嘴?呸,尖酸刻薄的东西,当心嫁不出去!”转头又朝明兰笑道:“妹妹不知道,我们这种乡下财主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不过是借两天戴戴,妹妹不会如此吝啬吧!”

品兰正要还口,被明兰一把拉住,明兰用眼神安抚了下品兰,转头对着月兰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道:“对不住,我吝啬,我不借。”

说完立刻扯着品兰往前头走去,月兰张口结舌的站在原处,只见品兰一边帮明兰把华胜戴回头上去,一边挨到老太太身边笑着说话,月兰倒也不敢追上去再去要,只在原地跺了跺脚。贪人东西的事儿月兰是做惯的,本想着拔了那华胜便赶紧坐回堂中,适才看着明兰一言不发的样子,想她是个老实的,小女孩脸皮薄不敢声张,待会儿赶紧回自家此事便无声无息的了了,没想着…

月兰悻悻的回三太太身旁,才知道外头戏台子快要开锣了,屋内大部分女眷正随着大太太李氏出去了,月兰连忙跟上三太太一道走,盛纭和两位老太太本也要去的,可被孙母缠住了,舅太太朱氏也在一旁听着,品兰和明兰找了对墩子坐在那儿自己说话。

孙母正在那里滔滔不绝的大肆张扬自家儿子,夸的几乎没边了:“…县令老爷硬要请我家志哥儿吃酒,说是要请他写一幅字去当匾额,哎呀呀,志儿推脱不得才应了的,要我说呀,能得了志儿的字真是县令老爷的福气了…”

品兰忍无可忍,凑到明兰耳边说:“明明是姐夫吃醉了酒硬要送字给县令老爷的,且那次吃酒是我爹有事要与老爷说,偏偏姐夫自己过来乱喝一气,又胡言乱语了半天,害我爹爹没少和县令老爷赔罪!”

明兰大囧,这孙母可以啊,都能应聘CNN了。

孙母自我陶醉了半天,终于想到了盛老太太:“听说亲家老太太的孙子也是读书人,不知几岁中的秀才呀?”这是孙母最喜欢的话题,百谈不厌,便是对方考了状元的,若是中秀才的年纪比自家儿子大,她也要吹嘘半天。

盛老太太轻笑了下:“十五岁。”孙母十分得意:“哟,那可没我们志儿考上的早,不过也算是年少才高了。”盛老太太轻描淡写的谦虚道:“谈不上才高,不过那年登州,有好几个十一二岁的小秀才。”

孙母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了几声:“那也没什么,兴许那年特别好考罢,就算都是秀才也不见得都是有才的。”

这句话就惹恼了旁边的舅太太朱氏,她忍不住讽刺道:“说起来,你家哥儿自打十二岁考上秀才,都考了几回举人了吧?怎么还没中?”

孙母强忍怒气:“人家考了几十年的都有呢,几年算什么?”

朱氏捂嘴轻笑:“您说的是,几十年也是有的。”

孙母大怒,又见盛家女眷不来帮自己,一肚子火气无处发,便对着身旁的儿媳淑兰骂道:“还不给你婆婆续茶,这般没眼力劲儿,要你何用。”淑兰当众被骂,脸红过耳,低头去传小丫鬟,品兰见姐姐这般委屈,心里疼痛,又不便出言,只捏着拳头,明兰忙在她耳边低呼:“不要妄动,镇定,镇定,你祖母有分寸的。”

盛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继续看茶叶浮动,大老太太渐渐带了些气,但脸上半点也不显出来,只静静的听着。

孙母不满的看着走开去的淑兰,扁扁嘴,回头道:“亲家老太太呀,不是我自夸,如我家志儿这般品貌的,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亲家闺女能入了我家门真是八辈子修来的好福气!这进门都几年了,还一无所出的,这要换了别的人家,早一封休书打发了。”

盛纭最是护短,闭了闭嘴,终于没能忍住:“人家进门十年才生出娃娃来的也有,这四五年里,我侄女都给侄女婿都讨了几个小的了!”

朱氏帮忙道:“说的是,子嗣自有祖宗老天保佑,都讨了一屋子小老婆了,还想怎么的?”

孙母冷笑道:“她要真贤惠,就该让人进门,没的置在外头惹人笑话。”

大老太太沉声道:“出身不干净的女人,如何进门?!女婿也是读书人,你这种话也说的出来,不怕辱没了祖宗!”

孙母不甘的叫道:“你家闺女自己没本事,还想拦着男人纳妾不成,难道要我们家绝后?”

品兰忍无可忍,再也听不下去了,扭头就走,明兰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品兰体力好情绪差,憋着一口气,一下子就跑了个八百米,明兰几乎跑断肠子才在一棵柳树下把人追上,抱着品兰的胳膊死也不撒手,只一个劲儿的喘气。

品兰一脚一脚的往树上踹,气愤的咒骂:“该死的!我姐姐这般好的人,怎么摊上这种事儿!凭什么?凭什么?”

明兰抚着胸口用力喘气,只能等品兰踹的没力气了,才把她慢慢拉到一座遮蔽的颇好的假山下,捡了块干净的石头两人坐下,这种事情明兰也不知道怎么劝,若是她还在现代当小书记员,一定会很豪气的大喊‘离婚吧’,可这里,唉…,姐妹俩静静坐了半天,忽然假山后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妹子,你莫走,听姐姐把话说完呀!”

“我要去看戏了,姐姐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是秀兰和慧兰!品兰和明兰迅速对看了一眼。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偷听者,明兰第一个反应是去捂品兰的嘴,谁知品兰比她动作更快,一手就按在了自己嘴上,然后一动不动的坐好,专注的侧耳倾听,看见如此娴熟流畅的动作,明兰忍不住浮起疑问:莫非是同好?

那边的秀兰说话了——“婚嫁大事于我们女儿家可如投胎一般要紧,妹妹你可千万别糊涂呀!那家少爷我听说过,虽有钱可贪花好色,十来岁就内宠颇多。”

“那能怎么办?姑姑当我贼一般的防着,我连泰生表哥的面都见不上,如今年岁也到了,只能另找出路了。”慧兰恨声道。

 “泰生?哎,这你想也不要想了,有些事你不知道。当年姑姑想嫁给姑父,我们祖父却硬撺掇着大伯爷把姑姑许配给别家,还差点把姑父活活打死,听说后来是二老太太出面保下的;姑姑心里纵使没积下怨恨,也不会好瞧我们这一房的。”秀兰语气怅然。

品兰明兰互看一眼,居然还有这种事?品兰目光中大是兴奋,明兰也是一肚子八卦——原来牛姑父和姑姑是自由恋爱呀。

钝钝几声,似乎是在跺脚,慧兰的声音隔着假山又传过来:“…姐姐你看看今天他们家的排场,再看看品兰明兰那两丫头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随便摘一件下来便抵得上我所有了!我可不要过苦日子,要嫁就得嫁有钱的!”

“你别傻了,这嫁人不是有钱就好。你姐夫家虽然贫寒,但待我诚心诚意,婆婆也是个知冷知热的,如今我守着他和一双儿女,比日日山珍海味还知足!你莫看月兰嫁的有钱,她那男人极是无赖,日日寻花问柳不说,好不好便把她打一顿,屋里有儿女的姨娘谁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这种日子你愿意过?你还是好好求求大伯母,她会为你做主的。”秀兰苦口婆心。

慧兰似乎冷笑了几声:“那是姐姐八字好,走了运,你们同时许嫁,淑兰姐姐嫁的如何?那也是个贫寒人家的秀才,可就不如姐夫心地好!受着媳妇的嫁妆,还整日呼来喝去的摆威风,偏也碰上淑兰那个没用的!哼,得了,还是有钱的稳妥些…”

说完就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似乎就甩开秀兰走了,秀兰急急的追上去,声音渐渐远去。

品兰缓缓放开明兰的嘴,脸上似笑非笑,悠悠的开口:“明妹妹,我忽然不气了,说起来,再怎么样,我姐姐还没挨过一指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华胜,又叫花胜,古代妇女的一种花形首饰,通常制成花草的形状插于髻上或缀于额前。【度娘说的】

有带流苏的豪华版:

也有没流苏的豪华版(据说是文物):

可以这样戴在额前:

也可以插在髻上:

就是不晓得在额头前横挂链子的算不算华胜了(87版王熙凤常戴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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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的霸王们,我几章不提醒留爪,这几章的爪印就越来越惨,你们让偶带着悲愤的心情如何码字!!

留下爪印来!

44、第44回 她将来会嫁谁?

其他地方明兰不知道,可是宥阳风俗,没有小JJ的不让闹洞房,加之当日信息接收量过大,所以品兰明兰很早就洗洗睡了。

新二嫂康氏有个很哈韩的名字——允儿,第二天一早给两位老太太和公婆敬茶时,明兰在旁细细观察,果然温柔婉转,娇羞可人,再看看旁边的二哥长梧傻笑的像个大倭瓜,看来昨晚很和谐嘎。

盛维和李氏都很喜欢新媳妇,打赏了一封厚厚的红包外加一对水色极好的翡翠龙凤镯,康允儿颤着头上的五凤朝阳珠钗红着脸收下,李氏顾忌着大儿媳,便没有说什么开枝散叶的话,只和颜悦色的吩咐了几句‘妯娌和睦’。

请安后,品兰偷偷和明兰说,康允儿陪来的嫁妆还不如淑兰嫁给孙秀才时的多,明兰看了一眼毫无心机的品兰——看来康家是真有些落了,难怪父母都是世家嫡出的允儿会下嫁;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大嫂嫂文氏几年未有所出而公婆夫婿依旧多有维护的样子来看,允儿也是有福气的。

想到这里明兰忍不住叹气,老天爷呀,为什么她所知道的仅有几个古代好男人都是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呀!也不知将来她那口子是如何样子,要是摊上个孙姐夫那样的,那她只能在红杏和百合之间选一个了,呜呜~~~

从之后几天表现来看,盛老太太这次做的媒很好,康允儿谦和有礼,对长嫂恭敬,对小姑温文,就是太矜持了,动不动害羞,不过配上大大咧咧的长梧也不错。

允儿对盛老太太特别恭敬,有一次布菜时知道有老太太喜欢的素烩芝麻菜,就一个劲儿的往老太太盘里添菜,来吃饭的盛纭打趣道:“都说新人洞了房,媒人丢过墙,我这侄媳妇可一点没忘了媒人呀!果然好孩子,不忘本!”

允儿羞的连耳根子都烧熟了,恨不得一头钻进地里去,大老太太用力打了盛纭两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旁间吃饭的品兰深恨自己不在现场,不能插上一脚,她特别喜欢逗这个腼腆的新嫂子,明兰每每拔刀相助,拦着不让品兰欺负,不过有长梧追在后头教训,品兰也不大能得手,兄妹俩常打闹成一团。

李氏看家里和睦很是欣慰,可想起长女淑兰,不由得黯然,只在心里连念阿弥陀佛,希望儿女们都能美满和睦。

婚后第七天,盛家上下一齐去祠堂拜祖先,男丁割祭肉上完供后,再退出让女眷进去敬拜,主要项目是介绍允儿给盛家的牌位和活着的族人认识,入籍后允儿就算盛家人了。

盛家发迹的晚,所以可考的祖先不多,明兰昏头昏脑的跟着拜了好几回,一会儿上香一会儿磕头,头晕脑胀之际忽记起适才允儿被写入家谱后,大老太太和自己的祖母又与几位族老女眷说了几句,然后族长盛维又添了几笔,写了些啥?

在回去的马车上,明兰就忍不住问盛老太太,谁知老太太轻飘飘的丢了一句重磅炸弹:“将你记入了你母亲名下,以后你就与如兰一般了。”

明兰瞠目,过了会儿才结巴道:“怎么,怎么这样…?太,呃,母亲知道吗?”盛老太太看了明兰一眼,神色不动:“我知会过她了。”

明兰一脑袋浆糊,呆呆坐在马车里:老太太行事干净利落,事先没有半点风声,事后轻描淡写,明兰满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抱着祖母的胳膊来回的摇晃,把脑袋埋在祖母身上,小声道:“谢谢祖母,叫祖母费心了。”

盛老太太半阖着眼睛,只吐出一句:“…废话。”

石青色绒锦织的车顶微微摇晃,明兰静静抬头看着,她知道只有写在原配名下的儿女才算是嫡出,其实这不过名头好听些罢了,亲朋好友谁又不知道她是庶出的,不过她婚嫁时总算能体面点儿。

明兰忽然暗笑起来,以后如兰再想骂她‘小妇养的’却也不能够了…明兰猛的一惊,拉着祖母的袖子轻轻问道:“那四姐姐呢,她也记入太太名下了吗?”

盛老太太没睁开眼睛,只淡淡道:“你是不与如兰争的,墨兰…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明兰似懂非懂的思忖着,看来就算记入了王氏名下,也并不表示她真的和如兰平起平坐了,她依旧比如兰差了一层,如果她和如兰发生利益冲突,那么…

明兰苦笑,原来是个山寨版的,不过也好,聊胜于无嘛。

又过了半个月,长梧要回京任中威卫镇抚,李氏虽舍不得儿子,可也知道这次获的官职是多少人抢破了头的,多亏了盛紘多方打点才能成,只康允儿忐忑不安,生怕婆婆发话叫她留下来,那京城花花世界,长梧单身一人如何守的住?就怕夫妻再见时,不知多出几个小的,想起自己母亲的委屈。

想到这里,允儿心头一阵一阵的发寒,只好愈加恭敬周到的服侍公婆,早起晚睡事事谦卑,倒让盛府上下愈加喜欢。

一日去给盛老太太请安,李氏说起这个,不由得叹气道:“哥儿要奔前程,我这做娘的也不好拦着,只可怜他小小年纪便离了爹娘,待回了京还要请婶娘多看顾一二了。”

允儿侍立在一旁,额头沁出细细的汗来,李氏回头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梧哥儿媳妇才进门没几天,我也不甚放心,想留下多调|教些日子,允儿,你说如何?”

允儿心里一片冰凉,眼眶发热,但依旧强笑着:“有母亲教导,媳妇高兴还来不及呢。”

明兰本来赖在祖母身上打盹,这会儿有些醒了,忍不住插嘴道:“大伯母,还是让二嫂嫂随哥哥一道上京吧。”李氏故意道:“这是为何?”

明兰不好意思道:“这个,我舍不得新嫂嫂啦。”这个理由太弱智,没人相信,明兰小小声的又补上一句:“那个…其实梧哥哥更舍不得。”

允儿脸上羞红一片,虽知明兰不过是童言童语,但心中感激,偷偷以目光示谢。

又过了几日,大儿媳文氏被大夫瞧出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盛维和李氏乐坏了,直道是允儿带来的好福气,文氏听了也信,甚是感激这弟媳,妯娌俩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子话。

其实李氏并非刻薄婆婆,只是她怕允儿官家小姐出身,没了公婆钳制便恃宠生娇,在京城里有王氏撑腰会轻慢自己儿子,如今想想也算了,回头不行再把儿媳召回来就是了。允儿乐的几乎要淌泪,却不敢显出十分,只乖巧的听李氏吩咐以后在京城里如何人际来往照顾夫婿,几日后随长梧上京了。

盛府渐渐清净下来,一日秋风渐歇,日头和暖,早饭后盛老太太忽对明兰道:“明丫儿,陪祖母进城去逛逛罢。”

明兰正站在桌前裁剪布头,丹橘在旁拿尺子比量着,翠微翻着几本花样,小桃在旁看茶炉子。这几日品兰被大伯母捉去看账本,明兰空下来便打算给大堂嫂文氏的做个小孩儿肚兜,闻言抬头,也没反应过来,便道:“进城?我们不就在城里吗?”

——宥阳不是县城吗?难道是乡下。

盛老太太笑道:“傻孩子,待进了金陵你就知道什么叫城里了;咱们回自家屋子瞧瞧去,这些年没回去了,好些用不上的旧物件得规制下,没的都烂光蛀空了。”

当年的盛老太公分家时给三个儿子一人留了一座宅子,因为二儿子完成了从商贾到读书人的转变,在迎娶侯府小姐前,老太公便把二儿子的宅子置在了金陵。

盛老太太和明兰一齐上了马车,带上了一半的丫鬟婆子,盛维担心照顾不到,便又给派了七八个粗壮家仆婆子,驾车备好,一路缓缓朝金陵去,刚进了金陵城门,明兰就觉得车外头热闹喧嚣不同凡几,可大家小姐出门不好掀开车帘子朝外看,明兰只能学武林高手,蹲在车里听风辨音,靠外头的吆喝来判断街上都有些什么。

盛老太太看着明兰一副吱吱小松鼠样的心痒难耐,强忍着不去翻帘子,只把小脸贴在车壁上细细听着,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却故意不去点破,只让她忍着。

待到了盛宅,丹橘扶着明兰下车,然后明兰转身扶着祖母下车,宅门口早迎了十几个老仆,当头一个老头子样的管事上前下跪行礼,高声道:“小的们在这儿恭迎老太太六姑娘回府!”然后后面一排仆妇杂役都团团跪下磕头,呼喊声也很整齐。

盛老太太点点头,似乎还满意,挥挥手让都站了起来,然后由明兰扶着,一行人鱼贯进了府,那管事看见老太太十分激动,一路上磕磕巴巴的说个没停:“许多年没见着主子了,老奴心里高兴呀,这宅子空着也没个样子,老太太要不要坐上竹竿在府里走一圈瞧瞧,喔唷,这是六姑娘吧!老奴一直没见过,就跟珍珠花玉石树一般,真真好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