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娘高兴起来,“三弟成亲了,这事我之前可是半点消息都没得到。”陆三郎陆可立喜欢经商,当年因为陆瑾娘出面,陆可信和陆长中总算松口答应陆可立到南边去,跟着陆长春学做生意。一两年下来,也算是学所成,有点长进。

陆可信笑道:“此事他们办的匆忙,为的就是能够及时赶回京城。二叔的意思是打算在京城开几个铺子,就让三郎来负责。”

“三弟可以吗?”陆瑾娘担心,“他才学了这么一点时间,我很担心。若是不行,不如我帮找几个好点的掌柜。”

“此事三妹妹就不用操心了,二叔都帮他安排好了。”

听这么一说,陆瑾娘也就放在一边不管了。“三弟的婚事解决了,营生也有了。五弟也定了亲,年底或者明年就要成亲。不知大哥是个什么章程。”陆瑾娘就是想问清楚,是不是照着陆家的规矩,庶子成亲就分家搬出去。

陆可信一脸严肃,“此事我已经写信给老爷。我的意思是干脆留个几年再分家不迟。毕竟六弟还那么小。等他成家立业还需好多年。”

陆瑾娘蹙眉,“老爷会答应吗?族里又怎么说?”

“族老们没意见,就看咱们怎么操办。到时候做个公证,在族谱上记上一笔就行了。”陆可信暗叹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我这么想也是为了陆家着想。三弟虽然找到了营生,可是一旦分家,他能依靠的就有限。只要不分家,他就是陆家长房的人,别人看在陆家的面上,也会给他一点面子。至于五弟,我还指望着他能够读出来。还有六弟,是个读书的苗子,在府中,有公中供奉,他们也就不用为银钱担心,可以安心读书。”

陆瑾娘苦笑,“大哥,有句话当初我也说过。五弟若是真的读不出来,你也别再勉强他了。他如今年岁已经不小,我还是觉着该给他找个营生。比如找点关系,帮他在衙门里找个事情做。他毕竟有功名在身,找事情做也容易。边做事情,边长见识,一边读书,说不定比在家中苦读还有效果。即便读不出来,好歹也有个前程,大哥你说是不是?”

陆可信皱眉,“此事我再想想。”

陆瑾娘有些失望,知道陆可信还是希望陆可琨走科举一途,而不是到衙门里去钻营,一辈子都是个不入流的小吏。“行吧,大哥好生考虑考虑,看看究竟哪条路适合五弟。”

陆瑾娘又问起陆琼娘的事情,“大哥,四妹妹同秦家妹夫是不是有什么矛盾?今日看四妹妹那样,似乎心里头有点怨气。”

说起这个陆可信一肚子火气,“你别管她。琼娘她根本就是没事找事。秦六郎虽然同我不是在一个衙门里,不过我们也经常能够见面的。他对四妹妹是真的没话说,除了偶尔应酬外,从不在外面乱来。可是四妹妹总是怀疑秦六郎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就差没怀疑在外面养外室了。闹了好几回,我都不好劝。随她去,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陆瑾娘低着头,神色有些黯然,“大哥,当初我们是不是不该坚持同秦家的婚事?若是退了婚,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三妹妹你可别这么想,这事情同你没关系。是四妹妹心里头想不开,这才逮着点机会就闹。就如秦六郎纳妾这事情,不过是放在房里,做个摆设,给人看看,免得受到同僚们的排挤。秦六郎也是极少招那妾侍到跟前来。可是四妹妹就是不依不饶,闹了好些时候。像是这样的事情,无论嫁到任何一家,都是无法避免的。睁只眼闭着眼就过去了。好好将孩子带好,争取再怀上一个,总比天天闹腾的要好。”陆可信说到这里,一脸怒其不争,“前些日子,秦六郎说是要将那个妾侍给打发了,免得琼娘再闹下去。可是琼娘却拦着不让,这又是一通闹腾,还惊动了太太。太太到了秦家,好一通劝说,才将此事给平息下来。”

陆瑾娘暗叹一声,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没想到陆琼娘同秦六郎竟然成了一对怨侣。早知如此,当初就真的没必要坚持这门婚事。让秦六郎同段家姑娘成亲,陆琼娘则是另外找门婚事,说不定一切皆大欢喜。

“说来说去,也是琼娘自己不会过日子。秦六郎那么好的性子,竟然被琼娘将日子过成这个模样,我这做大哥的都是无话可说。以前我还让你大嫂多开解开解琼娘,夫妻过日子,不能针尖对麦芒似得对着来,可是她是半点都听不进去。好在她如今也是儿女双全,我也不用太过担心。”

陆瑾娘听了,只能沉默。过了会才说道,“大哥也别太操心了。等琼娘年岁再大一点,或许就明白道理了。”

“到那时候只怕都晚了。”陆可信心中还是担忧。

陆瑾娘点点头,心里也有隐忧。陆琼娘这么闹下去,多年的情分怕是到最后也是没剩下。若是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就罢了,关键就是担心中途秦六郎遇到一个可心的女人,如此一来,秦六郎的心自然就全都落在了别的女人身上。到那时候陆琼娘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不好过。只是这样的话,谁都不好同陆琼娘。只能慢慢的点醒陆琼娘,希望她能早点醒悟。

要努力发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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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2章 自寻死路

顾姑娘大喇喇的站着,盯着陆氏姐妹一动也不动。这副出格的模样自然被众人都看了去,大家都暗自窃窃私语,议论起顾家人也太不懂规矩了。也就难怪外面有那些不好的传言。瞧瞧这姑娘家的,连点起码的规矩都不懂。这样人家养出来的闺女,才不会娶回家去。

顾太太急忙拉扯顾姑娘,还有没有规矩,怎么可以这样子盯着人看。顾姑娘不得已坐下,可是还是偷偷的朝着陆瑾娘看去。面上灰白一片,心中惊涛骇浪。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像,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同窦猛画中的那个女子那么像。虽然气韵有所不同,可是五官眉眼绝对没错,真像,太像了。

顾姑娘曾经无意中见过窦猛画的一副肖像画,因为此事,她还被窦猛言语侮辱。可是她却记得清楚,当时就想着那画中女子莫非是窦猛的心爱之人,莫非是窦念的生母?这个疑问一直在她的心里面,她也曾想办法旁敲侧击,可是没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她还以为自己想多了,那不过是窦猛随意画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见到那画中人,这让顾姑娘如何不惊。

顾太太恼怒异常,“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没见到大家都在看你的笑话。”

顾姑娘神色黯然,眼里却闪着奇异的光芒,“娘亲,我没事,不过是一时走神。娘亲,那边坐着的人是什么身份?以前怎么没见过。”

“你盯着人看,竟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叫我说你什么才好。那位穿藕荷色衣衫的是秦家大奶奶,也是府上七太太的娘家姐妹。至于旁边那位,就是之前大家议论纷纷卫王府侧妃。陆侧妃是陆家的姑奶奶,姐妹的孩子做满月酒,自然会过来。”顾太太小声给顾姑娘解惑。

顾姑娘咬紧嘴唇,陆侧妃?竟然是王府侧妃。既然是王府侧妃,又怎么会和窦猛有牵连?窦猛那副画很明显是照着陆侧妃的模样画出来的。或许因为时间久了,人的气质有所改变,所以画中的人同真人比起来,气韵上少了几分独特的味道。一个窦猛,一个陆侧妃,顾姑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情况,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旁边数人侧目,这顾家人果真没规矩。

顾太太尴尬的朝众人抱歉的笑笑,狠狠的戳了下顾姑娘的额头,“你作死啊!胡乱叫什么。”

顾姑娘神游天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多么不合规矩。还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还不闭嘴,看戏就安安静静的看戏。”顾太太小声怒斥。

顾姑娘却笑了起来,得意非凡,她知道了,她真的知道了。她记得分明,多年前窦猛曾在卫王府当差,自然是见过陆侧妃的。这么说来窦猛心仪之人竟然是王府侧妃,真正是出乎人的意料。莫非窦猛还在王府的时候,就已经同那位陆侧妃有了私情?哈哈,真是老天都在帮她。有了这个把柄在手,她就不信窦猛不会就范。顾姑娘冷冷一笑,好一个窦猛,瞒得这么严,还不是被她知道了。她要好好想想,究竟要怎么利用这件事情。

陆瑾娘好生奇怪,那顾姑娘看人的眼神,让人十分不喜。陆瑾娘微蹙眉头,这个顾姑娘果真是不讨人喜欢,也就难怪窦猛对她那么不客气,一点脸面也不留。

陆琼娘暗自啐了一口,“三姐姐你可看到了吧,这顾姑娘果真是个没规矩的人。哼,名声都臭了,还想在京城说亲,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四妹妹说这些做什么,她好不好咱们不管,反正又没关系。”

陆琼娘笑了起来,“三姐姐说的是,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想看看好戏罢了。”

今日的百日宴倒是热闹,只是可惜,听戏的时候就再也没见到窦念,不知是不是被窦猛拘束着。陆瑾娘又担心窦念会不会是因为摔倒受了伤,这才没再出来见人。陆瑾娘招来邓福,隐晦的嘱咐了两句,就算旁人听去,也不会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邓福领命下去。

陆琼娘好奇,“三姐姐,你身边那位公公怎么走了?”

“有点小事情。”陆瑾娘不欲多说,便将话题给岔开了。

邓福这一去,直到散了场才回来。人多的很,都忙着告辞,陆瑾娘也没空问邓福的话。辞了陆宓娘,又同秦氏还有陆琼娘告辞,这才坐上马车离去。

一路忍着,回到王府后先去拜见了齐氏,这才有空叫来邓福问话。“如何了,孩子可好?”

“侧妃放心,孩子好的很。窦将军拘着他,这才没让人带他出来。”

陆瑾娘听到松了口气,又觉着可惜,“孩子小,正是天真无邪,爱玩爱闹的时候,为何就生生的拘着他,这可不好。”

“窦将军说席面上人多事杂,孩子又小,担心出了事情,这才拘着他。窦将军也说了,让侧妃放心。平日里孩子玩耍的时间尽够了,不会将孩子养成一个木讷性子。”

陆瑾娘这才真正放心下来,暗叹一声,“窦猛足够尽心,倒是我没有出过一份力。”

“侧妃放宽心才是。”

陆瑾娘笑了笑,“自然!事情已经如此,不放宽心又能如何。再说我还有婷姐儿和绪哥儿要操心,那个孩子只能靠窦猛了。”

冰香进来,说是安长史那里派人送了一份表礼和名帖过来,让陆瑾娘做主。

陆瑾娘奇怪,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巴巴的给她送来礼物。先是看了眼礼单,好生贵重。绫罗绸缎尽有,金玉珠宝也有,珊瑚宝塔也不少。区区一份礼单,就价值数千两,这可是少有的大手笔。陆瑾娘越发疑惑,究竟是谁,怎么会送上这么一份礼物。

打开名帖一看,廖家,她可不认识什么廖家。还巴巴的送上礼物,莫非是送错了。

陆瑾娘又拿起名帖看了看,蓦然想起一件事情。陆二太太,她的二婶不就是姓廖,莫非这是二婶的娘家?越想越有可能,除了这个廖家外,陆瑾娘想不出还有别的廖家会给她送礼。陆瑾娘笑了笑,这可真是有趣,廖家会给她送礼,真是奇了怪了。不过听说廖家世代经商,能送出这份礼物也不稀奇。

陆瑾娘放下礼单,对邓福吩咐道:“是谁家送礼,我心里已经有数。这些礼物也退不回去,暂且收下。另外,你选些上好的,分别写上签子,给王妃,刘庶妃,柳夫人,并夏美人还有温姨娘,以及郡主,二姑娘,四公子,五公子送去。另外这里面还有些珠花,给各位主子身边的大丫头体面的婆子送去,就说我收到下面人的孝敬,不敢独享,故此送给大家把玩,就当是我的一份心意。送礼的时候,不可错了先后顺序,免得有人说咱们兰馨院的人不懂规矩。剩下的也别收起来,一会让绪哥儿和婷姐儿各自挑选几样他们喜欢的。剩下的珠花也给杏儿她们挑选。总归别人那里有的,咱们院子里的人也该有。”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将差事办妥当,不让人说出丝毫闲话来。”

“去吧。尽早将事情办了,等你回来,我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吩咐你去做。”

陆瑾娘拿起那名帖又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廖家从商,巴巴的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必有所求。不管求什么,不管她会不会答应廖家的请求,这份礼物廖家必然不会收回去。正好陆瑾娘用来做人情。

只是廖家好生无礼,巴巴的送来东西,却不知道事先打声招呼。若非她想起来,还当是有人送错了礼。陆瑾娘却不知道,廖家能将礼物送进王府,可是费了老大的劲。还没走到王府大门,就被守门的侍卫给赶走了。后来走了陆家的关系,这才见到安长史下面的一个人。本想着借着送礼的由头,和陆瑾娘搭上关系。不求见到陆瑾娘,只要和陆瑾娘身边的人建立联系就行,哪想到王府规矩大,哪里看得上区区一个商户。若非廖家人借着陆家的名头,说是给陆瑾娘送礼,只怕一开口,就被人打了出去。就是如此,廖家人也没得到好。

礼送出去了,人却没见到,廖家人也是无计可施,只盼着陆二太太能早点到京城,从陆府走关系,同陆瑾娘身边的人搭上关系。

到了天将黑的时候,邓福同几个丫头这才送礼回来。陆瑾娘少不得亲自过问一番,得知送礼的顺序没错,礼物大家也都收下来了,这才丢在一边。

叫邓福在身边伺候,拿出廖家的名帖,“这个送礼的廖家,我没想错的话,该是我二婶子的娘家。只是她们为何会巴巴的送礼上门,却是我不知道的。你有时间去问问,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

邓福小声的说道:“像是这样的商户人家,送礼来必有所求。侧妃何必理会,反正廖家的人也被打发走了。”

陆瑾娘笑笑,“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好歹也得给二婶还有二哥一点面子。罢了,反正我那二婶快要到京城了。等她进京后,廖家必然还有动作。届时再说吧。”

“侧妃说的是。若是一点小事,侧妃看在亲戚面上,给料理了就行。若是所求太大,侧妃还是别理会了。”

陆瑾娘笑笑,她自然懂得。商户人家,所求的无非是经济利益而已。此事不过是件小事,陆瑾娘没一会就撂开不管。

窦家,顾太太正在教训顾姑娘,说她不懂规矩,坏了名声,将来还怎么说亲,莫非真的想回老家去吗?老家那些人如何能容得下他们。回去后只能任人欺负。

顾姑娘脑子里还在想着如何利用所知道的给自己谋求好处。听到顾太太一再唠叨,很是不耐烦,“娘也太多事了,我们背靠着窦家,什么样的人家不能说,娘担心那么多作甚?”

“是,咱们的确是背靠着窦家,可是别人是要同顾家结亲,又不是同窦家结亲,莫非你还以为自己能同窦家的姑娘们相比吗?若是你父亲还在,咱们一家如何能沦落到寄居在亲戚家,依靠亲戚家过日子。但凡你爹多活几年,好歹将你的亲事给说定了,我也不用这么愁。”

顾姑娘烦躁的很,“这话娘都说了多少次,生死有命,难道我爹就想着早早的去了吗?如今只能靠着弟弟,若是弟弟能够上进,考上功名,娘也有了依靠。”

“你弟弟还小,哪里就能指望上他。眼看你的年纪一天比一天大,如今我就是担心你的婚事,定要给你找个人品方正的,家世低一点都没关系,家中小康即可。反正娘已经给你备下丰厚嫁妆,有这些嫁妆,婆家人也高看你一眼,轻易不会给你气受。”顾太太如此打算道。

顾姑娘咬紧下唇,想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只不过父亲早亡,这才沦落到靠亲戚庇佑。可是顾姑娘一直自视甚高,不光是因为出身,更是因为她有一笔丰厚的嫁妆,早在她爹过世之前就已经预备的七七八八了。有这笔嫁妆在手,什么样的人家不能嫁。为何娘亲偏往低门小户去找。难道她只配给低门小户做媳妇吗?顾姑娘如何甘心,顿时就说道:“娘亲别说了。虽然父亲不在了,但是咱们顾家好歹也是,家中资产丰富,何至于娘亲就如此轻贱女儿。不说找个门当户对的,却偏偏找那小户人家的。小户人家哪里能够同咱们家结亲,没得败坏了顾家的名声。别人还当咱们顾家彻底败了了。”

顾太太一脸不满,“你这丫头,娘亲难道不想你嫁的好吗?谁让你之前不知好歹。明知那窦将军无意,你还巴巴的凑上去,如今外面都在怎么说咱们家,你难道没听说。门当户对,说的好听,名声坏了,哪里就还能说到名当户对的。若是你年纪小,再等个几年,流言没了再说亲也好。偏偏你的年纪大了,再也等不得。如今只能暂且如此,你放心,娘亲定给你找给人品方正,知道上进,家中父母兄妹也都是品性敦厚的人家。你嫁过去,等过几年,姑爷读书读了出来,届时你也有了诰命。这样岂不是很好。”

顾姑娘狐疑的看着顾太太,“娘亲说的这么笃定,可是有了人家?”

顾太太顿时笑了起来,“是看中了这么一家,就在城外县城里面。家庭还算殷实,一家人为人都很厚道。你嫁了过去就是当家大奶奶,又带着丰厚嫁妆,加上有窦家做靠山,没人会欺负你。如此,娘亲也就放心了。”

“我不嫁!”想都没多想,顾姑娘当场就说道:“这样的人家我如何能嫁?门不当户不对,这样的人家,你就舍得让女儿嫁过去受苦?我不嫁,说什么我也不嫁。”顾姑娘脾气上来,扭着头,开始和顾太太闹别捏。

顾太太气的不行,狠狠的掐了把女儿,“你这讨债鬼,娘托人好不容易给你找了门处处都合适的人家,这样的人家除了门第低点,家资没那么厚实外,真是半点不好都挑不出来。总归,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选个好日子,托人去说和,若是合适,就将婚事定下来。”

“我不嫁,说了我不嫁。”

“不嫁也得给我嫁,你敢不嫁。”顾太太气恼,吩咐人好生看着顾姑娘,这段时日不准她随意外出。

顾姑娘怎么可能就此就范。为了麻痹顾太太,老实了几天。等到看守的人都散了,顾姑娘就跑了出来,去找窦猛。如今唯一的指望就在窦猛身上,只要能嫁给窦猛,什么事情都没了。只要嫁给窦猛,她就有二品诰命,多半人见了她,都要给她行礼。二品诰命夫人,何等的风光,何等的气派,何等的意气风发。即便当后娘又如何,这世上读书人何其多,能读出来还能做官做到二品的却是寥寥无几。她就不信小门小户出来的人还有这本事。她不想一辈子跟着一个无能的男人熬日子,熬到后来还要用自己的嫁妆去打点关系人脉。她不要一天到晚处处求人,处处矮人一头。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她生下来注定就是要嫁给高门大户做少奶奶,做官太太的。她不要嫁给小门小户的穷酸。

顾姑娘直接冲到窦猛的院落。窦猛的院落岂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刚到院门口,就被窦猛的亲兵给拦了下来。顾姑娘心中害怕,喉咙滚动,却凭着一股子狠劲大声说道:“你们让开,我要见窦将军。我有要紧的事情同窦将军说。若是你们耽误了正事,改日我一不小心说了出去,坏了窦将军的前程,坏了窦将军心里头的人,你们担当的起吗?”

亲兵们怎么可能凭着她几句话就放她进去,“顾姑娘还是请走吧,我家将军怎么可能会见你。你自己走了还好,否则别怪爷们们对你一个女子动粗。”

“呸!你们怎么知道窦将军不会见我。我告诉你,我有要紧的事情,事关窦将军前程,更关乎卫王府的某个人,你们不去通报,到时候窦将军怪罪下来,你们可没后悔药吃。”

亲兵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窦猛在卫王府当差多年。听顾姑娘说起来,莫非真的是要紧事情?亲兵彼此交换眼神,“你且稍等,这就进去通报。不过给你通报,窦将军见不见你,却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放心,只要你们将我的话转告窦将军,窦将军自然会见我。”顾姑娘心中恼怒,心道以后嫁给了窦猛,她就让窦猛打发了这几个亲兵,谁让他们拦着自己的去路。

亲兵进去禀报,很快回来,说是窦将军请她进去。顾姑娘自得一笑,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会窦猛估计正心虚的很,自己只要一开口,还有什么得不来的。等她进了窦家门,那个什么窦念,自有地方打发。窦猛的嫡长子,只能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

顾姑娘跟着院内的丫头进了书房,屋内光线昏暗,一时间竟然没能看清楚屋内的景象。等到看清楚后,才知道窦猛就坐在书桌后面,面容严肃,眼神越发的让人看不明白。顾姑娘不知为何,对上这样子的窦猛,之前的底气莫名的就去了三四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开口说话。

窦猛正在猜测顾姑娘究竟知道了什么,莫非是亲眼看到他同陆瑾娘说话?摇头,他很确定当时周围没人,若是顾姑娘真的在附近,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为防万一,窦猛还是让人将顾姑娘请进来,倒是要看看此人究竟要做什么。

“顾姑娘不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同我说吗,怎么进来却不说话了?”窦猛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姑娘。

窦猛一出声,倒是惊醒了顾姑娘,鼓足了勇气,望着窦猛。窦猛英武,即便年岁已经不轻,依然魅力非凡。更何况窦猛自从心中有人后,生活上就开始洁身自好,并不像一般世家子那样胡来。年纪轻轻领着三品差事,同时还有二品虚衔。虽然二品是虚的,但是想想窦猛的年纪,满朝文武,如他这般能干的,真正是凤毛麟角。长得如窦猛这般英武潇洒,家世出众,人品又好的,真正是一个没有。也就难怪众人都想将女儿妹子嫁给窦猛。这样的男人对女人的杀伤力不可谓不大,不然顾姑娘多年来怎么会念念不忘。所谓姐儿爱俏,不外如是。

顾姑娘鼓足了勇气,这才说道:“窦猛,你要娶我。”

窦猛耻笑,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顾姑娘却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你必须娶我。因为你的秘密我知道了。”

窦猛心中腹诽,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来威胁他。连太子都要给他几分脸面,不敢威胁于他,一个小女子竟然不知死活,威胁到他的头上。他且要看看究竟能说出些什么来。“哦,我的秘密?”

顾姑娘以为窦猛怕了,得意一笑,“正是你的秘密。那位卫王府的陆侧妃,之前见了一面。窦将军好胆,竟然敢消想陆侧妃。不过瞧着窦将军同那位陆侧妃,倒是老相识啊,没想到堂堂王府侧妃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竟然私通。若是我将此事说出去,尤其是告诉卫王爷,那位侧妃怕是会没命吧。听说那位侧妃名下还有儿有女,只怕届时儿女的性命都不能保住。窦将军,你意下如何?”

窦猛心中冷笑一声,竟然被这女人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哦,这样胡编乱造的话,你就想逼我就范,你也太小看窦某了。你大可去试试看,只怕话还没传出去,王府的人就要拿你性命。”

“果真是胡编乱造吗?窦将军不用吓唬我,我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上门。窦将军藏起来的那副画,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画上的人不是陆侧妃是谁?窦将军这些年都不成亲,别人只当你是为了儿子着想,我却知道窦将军是心中有人了。瞧着窦将军对孩子的宠爱程度,莫非孩子也是那位侧妃所生?”顾姑娘不过是随口一猜,竟然猜中了真相。

窦猛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起了杀意。顾姑娘在他眼里已然是一个死人。他不想同一个姑娘家计较,三番四次的纠缠,也无非是言语上敲打一番。可是如今这个女人不知死活,竟然以为靠着这点子东西就可以逼她就范,窦猛怎么可能容忍。他和陆瑾娘千辛万苦,走到今日这一步,为的就是保守住秘密,让窦念无忧无虑的长大。又怎么可能让区区一个女人破坏数年的经营。

窦猛面上不显,还笑了笑,似乎是在嘲讽顾姑娘不自量力,竟然用这种拙劣的东西来威胁他。

顾姑娘如何忍的,“窦将军以为毁了画就没事了吗?所谓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只要有流言出来,不管是真是假,那陆侧妃都必死无疑。至于窦将军,只怕前途上也是有所损伤。就是窦家,哼,也会被卫王爷记恨上。当然,只要窦将军娶我为妻,这些我自然不会告诉别人。”顾姑娘自得一笑。

窦猛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没有留一手,没有告诉其他人知道。”

顾姑娘顿时一喜,这么说来窦猛真的同那陆侧妃有私情?好一对狗男女,等她嫁给窦猛后,定要让那陆侧妃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你放心,此事我知道厉害,如今只有我知道。但是时日一长,我可就不敢保证还有没有别的人知道了。窦将军,考虑的如何?只要你娶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窦猛杀心已起,只是此时不宜轻动。既然要做,就要做得不留痕迹。窦猛面上为难,痛苦,愤恨,接着转而一脸平静的看着顾姑娘,“行,此事我会考虑。”

“不行,你要现在答应我?”

窦猛冷笑,“现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非顾姑娘不想风风光光的嫁入窦家?”

顾姑娘顿时兴奋地脸上发红,“好,那你需要几日?”

“三日后,我会让人约你出来。有些话我想私下里同你说清楚。记得不要告诉旁人。若是让人提前知道了,老太太那里定是不答应的。”窦猛如此说道。

顾姑娘一想,窦老太太一直不是很喜欢她,也不想让她嫁给窦猛。若是此事被人知道,怕是会另生事端。“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你放心吧,定不会让你失望。说起来,你生的好,家世也不错,又有丰厚嫁妆,对我也是情谊深重。若是能娶你为妻,也是我窦猛的福气。”

轻轻的一句话,就让顾姑娘心花怒放,不复之前的强势,娇羞一笑,“你如今才知道我的好。你且等着,我有更好的,你还不知道了。那我先走,我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我窦猛一言九鼎,一定不会辜负了你。”

顾姑娘心满意足的走了,窦猛冷冷一笑,真是不作不会死。既然这么想早点升极乐世界,他就陈全了她。叫了人来,让人仔细盯着顾姑娘。一有风吹草动,立时禀报。

日子匆匆,三日转瞬到来。顾姑娘兴奋的难以自已。她早就听说了,这几日窦猛都往窦老太太的屋里去,想必是在说服窦老太太答应他们的婚事。一想到这里,顾姑娘兴奋的都快要昏过去了。

好容易到了同窦猛约定的时间,却不想窦猛让人通知她想法子出门来。在窦家人多眼杂,这会窦老太太正派人盯着,免得生出别的事情来,影响到两人的姻缘。一想到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婚事,顾姑娘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她们一家子本就住在窦家西北边上的一座院子,院子朝夹道另外开了门。出了夹道过一个角门,就是窦家后巷。如此安排,也是方便顾家男子进出方便,不用走窦家正门。

没想到这个安排倒是便宜了顾姑娘,带着心腹丫头并一个婆子就出了门去。提前让婆子租赁了一辆马车。上了马车后直接往报国寺而去。却不想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白日的时候顾太太在窦老太太跟前奉承,还没发现顾姑娘不见的事情。等到回到自家住的院落后,才得知自己女儿不见了。还以为顾姑娘去找别的姑娘去玩,因此也没着急,只让人去找,找到后就将人请回来。

只是出去找的人,都说今日没人见到顾姑娘。这下子顾太太才慌了起来,连忙让人四处去找,又求到窦老太太跟前。窦老太太是她娘家姐姐,年长顾太太十几岁,小的时候顾太太就是由窦老太太带着的。两人情分不同,得知顾姑娘不见,窦老太太立即打发人去找。后来外院管事禀报,说有外院有人看到顾姑娘带着丫头婆子出了门,上了马车走了。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太太气的差点昏过去,求窦老太太务必帮忙将人找回来。人要找,却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这会正在说亲的关键时刻,可不能因为这个缘故坏了名声。

不是自家姑娘掉了,窦家下人自然没那么用心。不过即便如此,窦家还是连找了十几天,却是主仆三人的影子都没找到。不过倒是找到了她们租赁的那辆马车。只不过马车夫却说他那日的确是在窦家后巷拉了主仆三人,送去了报国寺,瞧着是去私会男人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顿时消息就瞒不住了,传了出去。人人都说顾家姑娘不检点,竟然私自出门,私会男人。如今人不见了,定是同男人私奔了。要不就是被人骗了卖到了外地去了,说不定还是被卖到那腌臜的地方去。一时间京城高门大户都将顾姑娘作为教育典型,拘束着自家的姑娘,万万不可做出如此辱没门风,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而顾姑娘也成为大家的谈资,顾家丢尽脸面,成了笑柄。顾氏族人得知消息,族老进京,说是将顾姑娘逐出宗族,还要将顾哥儿带回族里教养。留在顾太太身边,还不知会教导成什么样子。没见到姑娘都跟人私奔走了,可见顾太太是个不会教养子女的。

顾太太气的昏倒,幸得窦家帮忙,顾氏一族才没将顾哥儿带走。又送了银钱,这才让顾氏族人打消带不走顾哥儿就将顾哥儿逐出宗族的决定。

顾氏这边解决了,窦家也惹了一门子的闲言闲语。顾姑娘在窦家出事,连带着窦家姑娘的名声都跟着受损。气的窦老太爷要将顾家赶出去,再不准窦老太太召顾家人见面。窦老太太无法,只能安排人将顾家在京城的宅子收拾出来,请顾家人搬了出去。出了这事情,窦老太太也算是仁至义尽,该做的都做了,多余的再也不肯去做。窦家被连累名声,幸好姑娘们还没到适婚年龄,否则连亲事都说不成。即便如此,窦家人出门做客,也都成了笑柄。窦家姑娘们个个都成了别人的笑话,气的窦家一大家子都将顾姑娘给恨死了。

顾太太被气病了,一病不起。昏昏沉沉之间,不是没有怀疑过。说顾姑娘性子骄纵,她相信。可是说她同男子私奔她是万万不相信。顾姑娘的心思,她这个做娘的哪里不清楚,一心一意就想着窦猛。可是人都说了,窦猛那日休沐,一直在府中练武场,许多人都能作证。而且窦猛身边伺候的人,当日也没有一个人出过府,怀疑窦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顾太太总觉着此事同窦猛脱不开干系,可是一家子都要靠着窦家生活,顾氏族人本就靠不上,如何敢去闹事。只能按下怀疑,一心一意的教养儿子,只盼着儿子能有出息,一洗今日之耻。

直到半年后,远在千里之外,有人在某个荒山开垦,挖出三具腐烂的尸体,尸体上还有些值钱的东西。俱都被人一抢而空,至于尸体,被人扔在山涧,不几日就成了一堆枯骨。渐渐的京城没人再议论顾家的事情,千里之外的荒山也成了良田。枯骨俱都做了肥料。

直到数年后,顾哥儿长大成人,在外地为官,从某个当铺里看到顾姑娘曾经佩戴过的一串手链。顾哥儿将其买下,略微派人查了查,没查出什么东西来,便将此事撂下,也不曾告诉顾太太。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窦猛料理了此事后,并没有同陆瑾娘提起过一个字。直到许多年之后,两人泛舟湖上,看到一幕极有趣的事情,陆瑾娘便想起这一年在窦家院落,顾姑娘拦着窦猛表白的事情来。还问窦猛,怎么后来顾姑娘竟然出了那样的事情,很是诧异。

窦猛先是一言不发,问急了就顾左右而言他。换做别人,自不会怀疑。陆瑾娘对窦猛知之甚深,知道此人心狠手辣,顿时猜测,莫非是顾姑娘的事情是窦猛让人做下的。陆瑾娘再三追问,窦猛躲不过去,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瑾娘。

陆瑾娘听后,神色黯然,只说因为她的缘故,许多人丧命。她这双手这辈子是注定洗不干净的。不过顾姑娘也是咎由自取,还没弄清楚窦猛的真正性子,就敢出言威胁,丧了命还坏了名声,也就怨不得旁人。照着窦猛的本心,顾家一家人都得死。若非看在窦老太太的面子上,顾太太和顾哥儿早就在顾姑娘出事之后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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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1章 窦猛会面

到了花厅,热闹的很,大家都来看志哥儿,都夸志哥儿长得好,将来长大了定能成才。陆宓娘高兴的不行。就是一直陪在陆宓娘身边的秦氏都乐呵的不行。陆宓娘虽然不是她生的,不过怎么着也要叫她一声母亲。作为嫡母,脸上自有有光。陆宓娘将来有造化,也是回报陆府,而不是单独一个香姨娘。

陆瑾娘端坐着,眼睛就没离开过窦念的身上。只见念哥儿穿插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有知道他的,少不得要议论几句。亲厚的拉着他说几句话,抓一把瓜果放在他手上。念哥儿说一声谢谢,过后将这些东西全都放在婆子丫头的手里,自顾自的去玩。由此看的出来,念哥儿也是个贪玩的孩子。

陆瑾娘笑了起来,看着孩子如此活泼又知道规矩,很是高兴。陆瑾娘这番神情倒是没让人注意到,不过邓福还是小声提醒陆瑾娘,还需掩饰一下痕迹,免得让人看出什么来。

陆瑾娘深以为然,本该如此的。不能因为他的缘故,害了孩子的一生。只是虽有所收敛,不过所有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念哥儿身上。陆琼娘不知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不同来,悄声问陆瑾娘,“三姐姐干嘛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三姐姐若是想孩子了,一会用了席面早点离去,回了王府岂不是就看到了。”

陆瑾娘掩饰性的一笑,“什么叫做眼巴巴的,不过想着那孩子身世堪怜,加上与我有几分相似,这才多留意了几眼。到了妹妹嘴里,倒是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陆琼娘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是我说话无状,还请三姐姐见谅。”

“行了,我没那么小气。你不觉着这孩子看着可爱的很吗?”

陆琼娘点点头,“不过孩子再可爱那也是别人家的,这可是羡慕不来的。”

陆瑾娘含蓄的笑笑,终于舍得收回目光。正要和陆琼娘讨论一下孩子经,却没想到门口突然传来众人惊呼声,陆瑾娘循声看过去。怎么回事,怎么看着是念哥儿,还在哭?陆瑾娘如何忍得住,赶紧去看。陆琼娘想拉都没拉住。陆琼娘跺跺脚,罢了,先看看情况。

原来念哥儿要出去,大户人家有个特点,那就是门槛都特别的高。孩子小,腿短,又不肯让婆子丫头帮忙,非得自己爬出去。却不想这会几个熊孩子打闹着过来,也没注意努力爬门槛的念哥儿,这一冲撞,念哥儿就摔倒在地上,磕破了嘴皮,孩子觉着痛了,一时没忍住就哭了起来。

陆瑾娘心疼的跟什么似得,那些孩子怎么那么皮,难道都不长眼睛的吗。本能的就要伸手去抱孩子,邓福暗地里死死的拉住陆瑾娘。一愣神,再想要去抱孩子的时候,念哥儿的奶娘已经将孩子抱了起来,拍打了身上的灰尘,怒视那几个熊孩子。“五爷,六爷,八爷也该注意一点。明明看到咱们小爷在这里,也不知道让一下。再说这门槛这么长,你们去哪里不好,偏偏朝着咱们小爷撞来。莫非咱们小爷这么大一点,就碍了谁的眼不成。”

那几个熊孩子,原来都是窦猛几个兄弟的孩子。窦家也就出了窦猛这么个异数,别的兄弟都是一到年龄就成亲了。故此孩子都比窦猛的要大。几个熊孩子,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别说奶娘看着生气,就是陆瑾娘看着也是一肚子火气。孩子家家的,做错了事情,道个歉本是应当。怎么瞧着这几个孩子倒是不服气的样子。可是这样的场合偏偏轮不到陆瑾娘出头。可是陆瑾娘又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于是出口问道:“奶娘,哥儿可有伤到哪里?那嘴唇可还有流血?”

奶娘一看是王府侧妃,脸上好歹有了好颜色,“陆侧妃放心,孩子还好,就是看着吓人的很。”

陆瑾娘还想再问,窦大太太终于得了消息来了,一见窦念的模样,顿时唬了一跳。再看那几个熊孩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窦大太太冷哼一声,“你们几个,晚点再收拾。来人,将几位爷都带下去,看好了,别再胡乱跑动。”

“是,太太。”

奶娘也抱起念哥儿,“大太太,我家小爷流了这么多血,也该下去好生看看。奴婢这就告退,若是无事就罢了,若是有事,还请大太太做个见证。”

“放心,定不会委屈了念哥儿,也不会轻易饶了那几个调皮捣蛋的。”

“那就多谢大太太。奴婢这就走了。”

陆瑾娘眼巴巴的看着奶娘将孩子带走,暗自叹气一声,总归今日看到了,说话了,拥抱了,礼物也送出去,勉强算是满足了。真的不敢再多求。

没过多久,时辰到了,开了席面。都是相熟的亲眷,席面上热闹的很。陆瑾娘倒是没什么心思用酒菜,不过在众人的劝说下,也喝了好些酒,脸蛋红彤彤的。瞧着倒是别样风情。陆瑾娘受不住这番燥热,加上再没能见到窦念,陆瑾娘心里头怪不是滋味的。打算起身去厢房清净清净,好生休整一番,差不多的时候就回王府。

陆瑾娘回到同身边的人说了声,请了个窦家的小丫头领路,往厢房去了。小丫头领路领到垂花门,说道:“侧妃请里面进,进去后那几排房子俱是供客人歇息的。奴婢不过是个小丫头,免得冲撞了客人,就不跟着进去了。”

陆瑾娘点点头,示意杏儿打赏了小丫头,然后带着人走进垂花门。果然如小丫头所说,里面好几排房子,都是供人休息用的。不仅如此,里面还带了花园子,花园子那头又是一个垂花门,通着外面的大花园。瞧着景色倒是好的很。美景在前,陆瑾娘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于是便在小院子里面逛了起来,又出了垂花门,往大花园而去。

杏儿小声提醒陆瑾娘,“侧妃,前面有人。要不回厢房歇息吧。”

“好!”毕竟是别人家的宅子,不好在这里面乱串。只是刚走开几步,陆瑾娘又突然止住了脚步。只因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她就是死也不会忘记。只是从来不知他说话还有如此严苛的一面。

窦猛被拦住了去路,而拦着她的就是顾姑娘。顾姑娘一脸悲戚之色,“表哥…”一句表哥叫的千回百转,情意绵绵。正在偷听的陆瑾娘,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窦猛这是情债啊,还真是稀奇。什么样的姑娘瞧上了窦猛这个粗糙的男人。陆瑾娘忍不住伸出头偷偷去看。好一个标志的姑娘,瞧着年岁十六七左右,不知是窦家哪门子亲戚,不然也不会叫窦猛为表哥。

窦猛板着脸,面无表情,熟悉的人却都知道此时窦猛很是不耐。“顾姑娘有什么事情?”

顾姑娘眼巴巴的看着窦猛,“表哥,我,我,年纪大了,娘亲央求姨妈帮忙相看人家。”

“这是好事,顾表妹为何做出这副样子来。让人瞧了,好似咱们窦家苛待了你们一家子似得。”窦猛说话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顾姑娘捂住胸口,满眼伤痛,一副心碎到死的模样。窦猛见不惯女人做出这副模样,很是厌烦。

顾姑娘摇头落泪,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偏偏遇上窦猛这么个不懂情调的人。只能注定心碎。只听顾姑娘悲戚的说道:“这么多年下来,表哥难道丝毫不知我的心意吗?我对表哥早已倾心,这辈子除了表哥,我谁也不嫁?”

“那又如何?”窦猛冷冷一笑,顾姑娘脸色灰白,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男人。偷看的陆瑾娘啧啧称谈,窦猛何止狠心,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没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邓福有点无语,陆瑾娘这立场太奇怪了点吧。陆瑾娘不该恼怒生气,不该诅咒窦猛还那股姑娘吗?怎么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貌似还在同情那顾姑娘,简直是不知所谓。

窦猛不屑的看着顾姑娘,“你要嫁谁是你的事情,和我相关吗?”

“表哥为何如此狠心?我一片真心全在表哥身上,表哥丝毫不动容。如今我已经等不下去,表哥难道就丝毫不怜惜我吗?”顾姑娘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好生好看。“表哥好狠的心,表哥若是不娶了我,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行啊!届时我让人给你找个名声好点的庙宇,免得你被那些恶毒的尼姑给折磨死。”

顾姑娘不可置信的看着窦猛,连退两步,似乎不认识窦猛一般,那眼神好生惊人。“表哥此番言行,可知生生的伤透了我的心。”

“那有如何?早些年就同你说的清楚明白,是你自己不自觉,自以为是。窦家给你们提供庇佑,已经仁至义尽,别蹬鼻子上脸,还想进窦家门做女主子。收起你那攀龙附凤的心思,安心下来,好生找个人家嫁了,如此看在亲戚面子上,少不得帮衬一下。若是执迷不悟,定要缠着我窦猛,你大可你看看咱们窦家是不是好欺负的。你就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世人都以为是你言行败坏,丢人现眼,这才没脸见人,做了姑子去。用这种雕虫小技纠缠,还想赖在窦家,赖不了,就用威胁窦家名声的法子,哼,你当我是老太太,被你们母女哄上几句,就会就范吗?你找错人了。”窦猛一番话,劈头盖脸砸在顾姑娘头上。顾姑娘几乎承受不住,一脸恐惧害怕之色。

“知道怕了吗?”窦猛冷酷的看着顾姑娘,“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敢说倾心于我,还敢来威胁我。真是不自量力。捏死你这样的女人,对我来说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还不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顾姑娘脸色灰白,瞳孔放大,恐惧不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咬着牙,心中愤恨无比,却又害怕窦猛真的对她动手。最终哇的一声大哭出声,用尽浑身力气,所有的勇气,对窦猛大吼一声,“我,我恨你,恨你不得好死。”大哭跑走,再不走,她怕自己再也走不了了。世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男人,亏得她以前一片真心都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究竟生了一颗什么样的心,才会对一个爱慕她的女子说出如此恶毒恐怖的话来。

窦猛根本就不在意,等到顾姑娘人走远了,周围也没别的人的时候,窦猛这才朝着陆瑾娘偷看的方向看过来,“看够了吗?出来!”

陆瑾娘脸上带着如清风一般的笑,慢慢的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窦猛见到陆瑾娘神色不变,好似是在看陌生人一样。陆瑾娘盈盈拜倒,“见过窦将军,今儿才知窦将军之威武,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窦猛心里头好笑,觉着陆瑾娘做出这副样子挺有意思的。不过面上是丝毫不显。“我道是谁,原来是陆侧妃。什么时候陆侧妃也做起这等偷窥的事情,就不怕传出去坏了陆侧妃的名声。”

陆瑾娘笑了起来,转头对杏儿还有立夏说道:“有些话我要同窦将军分说一二,你们去那门口守着。若是有人过来,记得及时提醒一声。免得被人看了去,无事生非,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杏儿和立夏担心,“侧妃,要不奴婢两人留一个吧。”

陆瑾娘摇头,“不用。有邓福在这里足够。你们去守着,警醒一点,不可让人钻了空子。若是出了事情,我可是不轻饶的。”

见陆瑾娘态度坚决,心知窦猛曾在王府当过差,两人多少都知道点当年柳氏的事情,似乎同这位窦将军有所联系。因此也就以为陆瑾娘是想说些陈年旧事,不欲让更多的人听到。于是答应下来,退回垂花门守着。

等丫头们走开后,陆瑾娘这才上前几步。陆瑾娘还有所顾忌,可是窦猛却是半点顾忌也无,直接走到陆瑾娘跟前。陆瑾娘不得不退后一步,免得整个人都被包裹在窦猛强烈的男性气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