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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泼她一身脏水！
“无碍，扶着我歇息一下就好。”凤无忧摆手打断她的话。
可都没坐下来歇口气，就听着外面的人喊道，“大小姐，刚刚老奴可是喊了四小姐来的了，可是吉祥那丫鬟说四小姐如厕，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
“大娘说了，一起到大院等爹爹和大哥，怎么四妹就掉茅坑了死都不出来？”凤紫晴冷哼。
“非得要我来请是不是？不过是个小庶女，摆什么臭架子！哼！”凤紫晴一边骂着，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来，而钱妈妈此时在前面引路，然后看了凤无忧所在的屋子，便上前去，去推开那屋子的门。
没想到就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盆水直接就泼了出来！直接就泼在钱妈妈身上，而凤紫晴由于跟在她身后，隔着的距离也不是很远，那盆水自然地也有小部分溅到凤紫晴身上、脸上、头发上！
“啊！”
“啊！”
一声，是钱妈妈的尖叫，一声是凤紫晴的尖叫。
凤无忧看着她们，也尖叫“啊”了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钱妈妈从头到脚可是湿个透！而且这味道…钱妈妈闻了一下，顿时一皱眉，“什么水？”
“凤无忧，你故意的是不是？！”凤紫晴此时一声大喊就上前来！
凤无忧低眸，“什么故意？大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和钱妈妈会突然来这里，我刚刚推开门，然后就泼水，可没想到，竟然是…你们来了。”凤无忧一脸抱歉的样子，转头才看向那钱妈妈，“钱妈妈，那是我如厕之后的洗手洗脚水，其实我感觉挺干净的。”凤无忧耸了耸肩。
凤紫晴一听，顿时闻向自己的衣裳，顿时就差点吐了出来，她捂着自己的鼻子，“你说很干净？”
“嗯。有问题？”凤无忧上前去，“但，大姐，还是再说声对不起吧！你大人有大量，大姐要做个宽宏大度的典范，就原谅无忧吧！”凤无忧道，“大姐赶紧回去换身衣裳，我现在就去大院那边等爹爹和大哥。”
“你！”凤紫晴要上前，可是钱妈妈一下子就拉住凤紫晴，“大小姐，四小姐说得对，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换身衣裳，赶紧地到大院那边吧！别让老爷和大少爷久等，若是久等，恐怕老爷不欢喜的。”
凤紫晴被气得冒烟，“凤无忧，你是故意泼水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大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里可是城隍庙，供奉的神灵可是多着呢！大姐还是别冤枉了我为好，不然，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凤无忧一脸的委屈模样，扬了扬手中的铜盆，“我去洗漱一下，就到大院那里去。”说着，凤无忧不再管她们在那生烟，直接进了屋里。
吉祥在屋里听着外面她们说的话，已经捂着嘴笑了几回，这会儿看着凤无忧进来，上前将那铜盆拿过，“小姐，您这动作还真是快。”
“别说太多了。”凤无忧淡淡道，一把扶着椅子就坐下来，刚刚自己只不过是强打的精神，现在有些不适。
吉祥放了那铜盆，“小姐，您身子不适，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必。”凤无忧深呼吸了几口，“走，去大院那边。稍后，你给我机灵一点，可知道？”
“是。”吉祥立即点头，但看着凤无忧，心中隐隐有着担心。
凤紫晴当时看着凤无忧进了屋内，整个人气得不行，脚下一跺，立即就往李夫人所在歇息的院子里跑去。
钱妈妈看着，也赶紧跟上。
李夫人看到凤紫晴身上湿了一大块衣裳回来，而且，那味道有点古怪，顿时捂着鼻子，“晴儿？”
“大娘，四妹她欺负我！”凤紫晴只说了一句，就冲进屋里去换洗。
李夫人皱眉，挥手让豆蔻和年华、秋喜、秋眉四个丫鬟进了屋里服侍凤紫晴。
而才转身，就看到一身臭气湿透的钱妈妈靠近，“夫人。”一声呼喊就跪下。
“去洗一洗，洗完了再来说话！”李夫人立即摆手。
钱妈妈顿时道了“是”就离开。
李夫人美眸冷冷一沉。
让晴儿和钱妈妈一同去喊无忧那丫头，却落得这个场景，看来，那香笼的迷香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我还是小瞧了这个死丫头！贱人，就是跟她娘一个模样！哼！
过了好一会儿，凤无忧才由吉祥扶着到了大院那一边。
这大院其实就是城隍庙中的一角，有时候会被一些富贵人家租下来作为歇息玩闹的用。
凤无忧看着前面那亭子里已经坐下王姨娘、袁姨娘、侯姨娘，还有凤秋旭，以及凤诺瑜、凤诗樱。李夫人和凤紫晴、凤素媛、凤丹雅并没有来。
凤无忧慢慢上前，缓缓行礼，“见过王姨娘，袁姨娘，侯姨娘，见过二哥，三姐，阿弟。”
凤无忧说完这话，心中有一丝的遗憾，自己这个庶女，当真的差不多就是这个凤武丞相府地位最低的人，没有姨娘撑腰，而那爹爹大哥二哥什么的，都不知道如何。
“听闻四妹身子不太好？来坐下吧！”凤秋旭站起来，道。
“谢谢二哥，无忧无碍，就是有点头晕。”凤无忧稍稍欠身行礼，然后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的是凤诗樱，凤诗樱眼神柔弱地看了一眼凤无忧，“四妹刚刚在后院中歇息的？”
“是。”凤无忧道，“这个也是大娘的意思，无忧只能遵命。”
话中的意思，想必在场的人都明白。
王姨娘看了凤无忧一眼，“四小姐的身子骨怎么比三小姐的还要弱？这岂不是往后的天天也都要熬上一锅药来喝？”
“我看，倒不如在无忧阁中弄个小药房得了，跟三小姐一样！随时煎药，挺方便的。”袁姨娘美眸轻佻，笑道。
凤无忧怔了怔，的确是个好主意，自己这般的就可以继续研制自己的药了，也可以给…不，不为他。
“这事儿，得要跟夫人和老爷说才行的，不是我们在这里商量就成。”侯姨娘此时冷哼道。就喜欢拿诗儿来说事儿，哼！
凤无忧笑笑，刚想说话，却转念一想，不对。
042 暗用妙计！
王姨娘和袁姨娘岂会这么好心！一定是在试自己！还有这个侯姨娘！这一家子哪个是能轻易就信的？
凤无忧笑了笑，“不必的，无忧只是有点头晕，不必这么麻烦。”
而凤秋旭却是想起前夜听到司马奕之前所言的，凤诗樱其实并不需要天天吃哟，但现在的府上所有人都知道，凤诗樱天天喝药。
“而至于三小姐的身子骨，那可是在好转，过些时日，就不必天天喝药了。”侯姨娘道，看向凤诗樱便笑笑。
“是的。多谢姨娘关心。”凤诗樱低头弱弱一声。
凤秋旭沉默，看向凤无忧，当日司马奕要闯无忧阁，自己事后想想，一定有司马奕的原因，看来，这四妹，又得要更加深究一番。
这时候，在亭子外的丫鬟道，“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五小姐来了。”
顿时，这一圈人都站起来。
众人一起行礼。
而李夫人却带着怒气，话未曾多说，也不叫她们免礼，而径自走到凤无忧面前伸出手，就要一巴掌过去！
凤无忧目光看着李夫人，丝毫未曾有要躲开的样子，而是就这般的站在那里，一副甘愿挨打的样子，而那眼泪，恰此时的眼泪就掉线珠子似的落下。
再旁看着的凤秋旭一惊，但不敢上前阻拦。而周围的人却是隐隐地看戏期待心态。
可李夫人的巴掌还没落下，远处就一声大喊，“助手！”与此同时，李夫人感觉自己的腹中一阵绞痛！
“哎哟！”李夫人顿时被人抽了力气一般，哪里还能下手？差点就倒下来，还好的钱妈妈在一边立即就扶着了。
而凤久麟和凤皓成箭步上前来。
凤久麟看了一眼不断掉眼泪的凤无忧，心中一惊，“莹儿，怎么的又要惩罚无忧丫头？”
李夫人大吃一惊，忙看向凤久麟，“老爷，你，你来了？”
凤无忧此时更加地朝地上就是一跪，哭着行礼，“爹爹，大哥。”
“好了好了，快起来。”凤久麟弯腰就扶起凤无忧来。凤皓成站在一边，浓眉微皱。
众人看着都有些惊愕，凤久麟怎么可能对凤无忧如此的关怀了？不过是个庶女而已！
“老爷，四小姐她竟然无故就将水泼在大小姐头上，所以，妾身才想着要教训教训她。”李夫人勉强的忍住那腹绞痛，上前来就指着凤无忧，然后又看向凤紫晴。
凤紫晴上前已经是泪眼婆娑，“爹爹，大娘说的是真的。我到四妹歇息的屋前喊她来此处等爹爹和大哥，没想到，她一开门，就将一盆水泼到我和钱妈妈身上。钱妈妈可以作证。”说着，又泪水楚楚，拿着丝帕就擦泪。
钱妈妈听着，立即上前就跪下，“老爷，大小姐所言属实。请老爷定夺。”
凤久麟浓眉皱起，自己每一次回来，总是会这个吵，那个闹，真是让自己头都大了。可是这家，就是不得不管。
凤无忧抬头看向凤久麟，“爹爹，这件事情我已经跟大姐解释了，也道歉了。当时我并非故意，吉祥可以替我作证的。”凤无忧顿了一下，继续道，“大姐来我那并没有通知我，我真的是不知道大姐会来。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但，一切都是我的不小心，我应该要认真查看有没有人在外面才倒水的才是…如果爹爹要责罚我，我也无话可说。”
吉祥听着凤无忧这般的说话，原本跪着，现在再努力磕头在地，“老爷，老爷，四小姐说的是真的，当时四小姐头就有点晕，奴婢之前因为被赵妈妈踢了几脚，不曾完全恢复，四小姐可怜奴婢，所以就执意自己倒水出去，没想到竟然外面突然来了钱妈妈…
老爷若是要惩罚四小姐，奴婢愿意代替四小姐受过。恳请老爷轻罚四小姐，四小姐之前在后院中休息，是因为不知道是谁在马车上放了香笼…”
“吉祥！”凤无忧皱眉，立即打断了吉祥说下去，她跪着到吉祥那边就拉着她，示意她不要说。
“四小姐，奴婢是实话实说，想着让老爷多了解一些。”吉祥看着凤无忧，然后抬头看向凤久麟，“老爷，您可以派人查看一下。”
凤久麟听着，微微使了一个眼色，顿时外面站着的侍卫就跑了出去。
李夫人眯起那美眸，上前，“吉祥，你休想替四小姐开脱！”说着，转身看向凤久麟，“老爷，妾身真的是…”
“不要说了。”凤久麟打断了她的话。在来这里的时候，自己已经向那些下人了解过，而且的确也知道凤无忧在城隍庙的后院中休息，说的是她头晕，加上现在吉祥所言，想必真的是在马车上有香笼什么的，但能够做这样的事情的，还不是这些内院中的女人么？
李夫人见凤久麟不喜，自然是不敢再说，但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腹中又一阵的绞痛。
钱妈妈看着赶紧扶着，“夫人，您怎么样了？”
凤皓成和凤紫晴看着也上前去，“大娘，您怎么了？”
而这个时候，倒是那侍卫已经回来了，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正是已经燃烧完毕只剩下灰烬的香笼。
凤久麟浓眉一皱，快步上前去。
当下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在凤久麟身上。凤无忧跪直了身子，看着凤久麟。
还好，自己留了一手，自己也不枉在李夫人屋里请安过！
凤久麟轻轻在那香笼上用手扇了扇，闻了闻那笼里的香味。下一秒，脸色一沉，他转身，目光冷冷地看着李夫人，“哼！”拂袖，就冷漠地走了出去。
李夫人怔鄂，推开围着自己的人，上前也学着凤久麟的动作闻了闻那香味，顿时，脸上一阵惨白。
“回，回府！”李夫人脸色惨白，挥手。凤紫晴一惊，赶紧扶着李夫人。
众人不明白，但想想刚刚凤久麟看向李夫人的眼神等等，顿时又明白了。想必在凤无忧马车上放香笼让凤无忧头晕的是李夫人呢…
众人各有心思，无声跟在后面收拾东西回府。
凤秋旭走在最后，却将目光重新放在凤无忧身上，凤无忧正由吉祥扶着起来。凤秋旭上前去，“四妹。”
而此时，却从外面走近一人来，“秋旭兄？嗯？四小姐也在？”
043 此间少年！
“无忧见过王世子。”凤无忧看了他一眼，然后欠身，“您跟二哥聊，无忧先行退下了。”说着示意了一下吉祥，吉祥行礼之后扶着凤无忧就走。
司马奕看着她离开，那星眸一直注意着她，凤无忧自知，遂更加小心。
凤秋旭上前轻轻碰了碰司马奕，小声戏谑道，“你还说不对我四妹…”
“说什么呢？”司马奕也低沉了声音，“你四妹受伤了，身子看似很虚弱。”
“什么？”凤秋旭皱眉，但想起刚刚的事情，“这，咳咳，家事家事。”他以为司马奕说的是李夫人给凤无忧下了香笼迷香的事情。
司马奕浓眉也皱起，“家事？”
“嗯，家事。”家丑不外扬，凤秋旭自然知道，避开，问道，“你找我什么事情？我就要回府了。”
“不会耽搁你太久。”司马奕警惕地看了看周围，侧头对凤秋旭道，“这边说话。”
凤秋旭心有疑问，但顺从地跟着他去了一处宅院当中。
司马奕关上门，示意了一下凤秋旭，让他自己进屋里。
凤秋旭眉头紧锁，这闹的是哪样？但还是进去。
却不料一人一袭华丽玄色锦袍坐在那帷幔白纱之后。凤秋旭心中疑问不断扩大，到底是何人这般的神秘？但还是慢慢上前去，“您是？”
“凤二少。”男人冰冷开口，却不曾想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凤秋旭面前！
凤秋旭一惊，霎时间向后退去要做出防卫，但当看到这人面上的黄金面具的时候，瞬间脊背透冷汗，瞬时单膝而跪，“拜见王爷。”
六皇叔端木煌，早在先帝未曾驾崩前，封鬼王，赐字睿。鬼，太阴沉，其实不符皇族，更不适合封赐，睿，却是万分尊贵、美好，两者结合，实乃让人匪夷所思，猜不透当日先帝所想。
而这睿鬼王有万夫不当之勇，曾在胸口中箭之下仍追敌三千里，斩敌首而还。归来时，满身血腥，宛若索命鬼煞，加上那千年不变的冰山冷面，更是令人畏惧而远之，时，睿鬼王年八岁。八岁！自此疆场上闻睿鬼王名号而丧胆。
而能与睿鬼王匹敌，乃当朝封赤王的三皇子端木赤雪。端木赤雪谋略、武功跟睿鬼王难分伯仲，却因此人温润儒雅、含笑有礼，而深受百姓、将士爱戴。
在不久前，此皇叔皇侄二人联手，大破匈奴。
可万万想不到，今日睿鬼王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之前也见赤王早在这城隍庙中…、
这朝堂恐怕风云难免。
凤秋旭不敢想太多，只将头深深埋低。
端木煌眸微微垂下，那语气依然淡淡，“免礼。”
凤秋旭有些战战兢兢，但还是站起，就是心里不知道端木煌想着要干什么。凤秋旭想不到司马奕竟然在替睿鬼王办事，睿鬼王竟然出现在这里，而司马奕竟然带着自己来见睿鬼王！
“金兰王世子曾与本王说，凤二少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端木煌。
“王爷过奖，秋旭愧不敢当。”凤秋旭拱手弯腰。
端木煌薄唇微咧，“听闻凤二少虽未入世，却饱读诗书，精通治世之道。不知凤二少…”
凤秋旭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透凉了。
脑海中久久萦绕端木煌所说的话，自己感觉的是，与他说话，仿佛与一鬼煞交流，虽有称赞之词，但依旧令人心惊胆战！若非自诩有几分定力，说不定被端木煌的气场所吓得腿软。
“二少爷，二少爷。”李夫人身边的那丫鬟豆蔻急匆匆上前来，接连呼喊了两声，凤秋旭才回神，“嗯？”他缓了心神，才勉强正色道。
豆蔻行礼，“老爷和夫人都在前门等着了，请二少爷快一些。”
“嗯。”凤秋旭点头走了出去。
凤无忧此时依旧坐在来的马车上，吉祥在一边服侍着。
凤无忧撩开帘子，正好看到凤秋旭无任何脸色地过来。凤无忧微微垂眸，不知道凤秋旭和司马奕商量了什么？
这会儿也不见司马奕出来。
这时候，凤秋旭已经到了凤久麟那边说明了情况，然后起了马车回府。
凤无忧看了看周围，那城隍庙依旧人来人往，但似是多了一分自己说不上的味道。
看了小会，自己的马车就要转弯进街道，遂，凤无忧放下帘子，却不料，似是看到阿六的背影，但，要细看的时候，却已经没了。
凤无忧微叹一口气，放下帘子。
“小姐，您叹气什么？是不是今日那香笼的事情？”吉祥看着她心中有事，小心问道。
凤无忧摇头，“不是。让我静静。”
“是。”吉祥听着立即不做声。
夜色渐渐沉下来，一处高门气派的宅院中，高红灯笼挂，清风微拂。
端木煌坐在书案前，细细地誊写了一遍面前摆放的这药方子。
字字珠玑，她写的字，有点丑，不太像是大家闺秀写似的，但，他却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看着她的药方，想起白天的事情。
良久，垂眸。
他薄唇微动，溢出不可闻的叹息。脑海里却想起从水月庵中拿走她的丝帕。
似是她忘了这丝帕呀，不然怎的不见找？还是放弃了寻找？
端木煌嘴角苦涩一笑，从怀中取出那绣着粉色花儿的丝帕来。
这女红，不算上品。
端木煌微微摇头，却低头将花嗅。
这味道。
他浓眉皱了皱，似是熟悉。
入夜，风微微吹入。
…
怎么是战场？这里是匈奴干谒城！端木煌一惊，转身，看着这四周，自己怎么到了这里来？
“王爷！干谒大将苏尔渎叫战！”此时一人在不远处，“皇上命令您出战！”
而那不远处的正站着一个少年老成的少年，他冷漠转身，“知道了。”
端木煌一惊，那个少年，不正是自己？八岁的自己！自己怎么进入了这回忆中？
少年此时冷傲经过那传信士兵，飞身上马就点兵出城！
端木煌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快步跟上了去。
端木煌此时才记起，苏尔渎，匈奴干谒部落猛将，当时自己八岁迎战于他，险些战死！
可，那日从榻上醒来之后，全然不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听将士所言，自己胸口被苏尔渎射中一箭，然，却忍住痛楚追赶苏尔渎三千里，斩苏尔渎首级而归！
正当回忆之际，却不料胸口一痛！
端木煌一惊，抬头见苏尔渎的羽箭深深刺入少年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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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哦
044 她是我的！
少年怒而赤眸大睁，左手狠心拔出那羽箭，瞬间点了穴道，而右手长剑一指，“今日，本王不斩你首级，誓不为人！”
那是一场恶战，少年倒在那血泊当中。此战，除了他之外，无人再喘着一口气。
血，染满这疆土。
求生的令他努力爬起来，可每一次爬起，就是一次狠狠的摔倒。
终于，他倒在那血泊当中，无法动弹。
他的手抓着一抔黄土，口中喃喃，“母妃，母妃…”
母妃！
端木煌心中一紧，母妃博朗氏！此战一年后，他凯旋金城那日，母妃却用白绫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自己一直不明白，为何母妃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端木煌手中拳头紧握，目眦欲裂！
“醒醒，你没死吧？”却不想，一名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端木煌顿时抬头，看着那远处的两人。
小女孩分明的胆怯之极，但她还是上前，握上少年的手，然后努力将他翻转身来，“你好沉啊！”
少年被她拉起，躺在她怀中，那星眸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她，手中的拳头终于散开，那细土从指间流出。
“小哥哥，不要死啊！”小女孩推了推他的身子，那原本有点脏的脸上落下泪来，“所有人都死了，我好怕，你不要死啊！”
哭了好会儿，小女孩掏出丝帕来，给他擦了擦脸，当看到他半张丑脸的时候，惊了惊，但还是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
“不要死。”小女孩将他背在自己的背上，拖着他往前走，这里都是满地的尸体，让她心中胆颤之极！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小女孩终于将他拖到了背风的小山坡边。
少年被她那些小动作弄得醒了过来，他那带着一丝血的黑眸看着小女孩。
他猜想，这应该是哪家走丢的富贵小姑娘，戒备也随之而放下，重新闭上眸子。
小女孩看着他，抓着他的手，“小哥哥，你流了好多血。”
少年并不作声，任由小女孩抓着他的手，到最后，失去知觉睡下。
夜晚寒风飕飕，不料，少年发高烧来。
“水，水…”少年喃喃呓语，反手握着她的手，“母妃，母妃…水，我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