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凤无忧看着他,“我该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端木煌微微怔愣了一下,“阿九,你不曾成亲的是不是?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住,我去上门提亲,可好?”

“不,不要!”凤无忧一阵慌乱,他怎么可以这般的就问起这些问题?自己都不曾与他怎么深交呢!这般的,那就更加不能够让他知道自己是凤武丞相府的四小姐!这傻小子,自己才不愿意跟他一起呢!

“为什么?”端木煌一把就拉着她的手,“你忘了八年前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凤无忧惊讶,自己八年前还没有穿过来,哪里知道他说过什么!但是,这身子八年前就跟他有过交集?罢了罢了,他还真是难缠的主。

“我说,你是我的。”端木煌看着她,“不管你记得不记得,你也只能是我的。”

凤无忧嘴角抽搐,他貌似只有十六岁的样子,当真的要嫁给一个如此年轻一点都不稳重的小小哥?

还是不,等过几年再说吧?

“你还是不要太激动,也不要太冲动,不然,牵扯到那伤口,就不好了。”凤无忧见他脸色不是太好,遂尽量保持语调的轻松,以及眼神一直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发怒什么的,他貌似真的很可怕。

端木煌眸子沉了沉,他清冷声音,“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额,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凤无忧脱开他的手,“你说得真的很多,比我还要多。”

端木煌听着脸色沉了下来,他眸色有些暗淡,“阿九,你的心里的人是谁?”

“我说了没有!”凤无忧看着他,万分无奈,“没有就没有,难道你还要我杜撰一个人出来是不是?!”

“那就我吧,好不好?”端木煌看着她,一脸的笑容,“不用杜撰,就我。”

凤无忧彻底被打败,她拿出鬼隐留下的银针,“我给你施针,阿六,别开玩笑,也别气我了。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病人,跟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端木煌看着她,一动不动。

“听话,躺回到床榻上去,不要让我生气!”凤无忧无奈,一把就揪着他的耳朵,“别气我!”

端木煌怔了怔,记得上次自己貌似气得她吐血了,但,自己现在是在气她吗?

但她揪着自己的耳朵好疼。还好,凤无忧也知道松手。

端木煌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还是顺从地躺在那床榻上,目光看着她。

凤无忧想着伸出手给他解开袍子看看,但是看他此时这般地看着自己,那个眼神…凤无忧那个想着要解开他腰带的手停在半空中了。

“为什么不解开?”端木煌看着她,疑问,“不是要给我施针吗?”

“你自己解开!”凤无忧立即别过脸去,他到底懂不懂这些男女之情的!刚刚还说什么娶自己,又什么说自己是他的,他是懂还是不懂?还是在装啊!

“好。”端木煌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只是不明白为何阿九会转过头去,看着自己脱掉袍子很难?他看着凤无忧,想了想,还是解开腰带。

“阿九,我脱好了。”过了一会儿之后,端木煌看着她,拉了她的衣袖。

凤无忧点头,“好。”

凤无忧转身,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个全身果果的美男就躺在那床榻上!

瞬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鼻血!

凤无忧转身,一把冲进那屏风内,“混蛋,你在做什么!”他脑子十足有病!他干什么全部脱光光,连里裤都脱了!存心是让她长针眼!阿弥陀佛,他那个…鼻血,鼻血。

凤无忧看着旁边有水,赶紧低头洗了洗。

端木煌很郁闷,是她让自己解的,怎么还骂人?她应该不是戏弄自己的,可是怎么就这么反感的样子?自己貌似没有做错什么吧?

“阿九,你怎么了?”端木煌一阵风似的就来到了她的身后,吓得凤无忧差点就跌坐下来,还好,被他拉住了。

凤无忧死死地闭着眼睛,自己不想再流一次鼻血了!

“你,你先穿上衣服,我施针又…又不是手术解剖,你为什么将衣服全部脱掉!”凤无忧闭着眼睛,心中万分紧张地语无伦次说着话。

端木煌微微皱眉,“穿了。”然后嘀咕一声,“我不知道你要我解哪里的,想想,不如全部脱了,免得让你生气。”

凤无忧差点吐血!

不,淡定,淡定。

凤无忧深呼吸几口,然后才稍稍放松,她微微睁开双眸,从上往下扫,看到他的衣领,是穿好衣服了,才放下自己遮眼的手。

“怎么了?”端木煌看着她,“你流了好多鼻血,我听鬼隐说,流鼻血主要是因为气血突然上升,可是我不明白,为何你的气血突然就上升,而我的,却没有。”

凤无忧嘴角抽了抽,看这个样子,不是他脑子有问题,而是没有人教他成人等等的问题!

上天,怎么有这样的人存在?

凤无忧看着他,“因为,不,没有因为,有些事情难以解释!还是不要解释好。”凤无忧耸了耸肩膀,“往后不要问我这么多问题,要问,你就问鬼隐去。”

“我不想问他们。”端木煌直接道,“我想问阿九。”

凤无忧已经没有什么好气可说,她就要离开,但是端木煌一把又抓住她的手腕,“阿九,你不曾给我施针,这次你叫我脱哪里,我就脱哪里,好不好?”

凤无忧脚下发软,端木煌一把将她要抱起来,“阿九?”

凤无忧轻轻推开他,“我真的没事,你不要靠我太近。只要你不说话,我就没事。”自己还要做各种假象瞒骗凤久麟他们,哪里再有功夫跟这个阿六说七说八啊!

端木煌抿嘴,“连你都不肯跟我说话了。”

“不是,你不要这么想。”凤无忧只感觉他整个人很敏感,却有像是埋葬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不与人交流,然后这些什么的基本都不懂,也不让人教他,自己真是服了他了!

这时候,鬼隐和秦翎从外面想着靠近前来,想着要不要帮忙什么的。遂两人互相点头,靠近了那门,听听他们在干什么。

里面。

“别多想了,脱掉你的袍子,还有里衣就好了,别的,不要脱。”凤无忧费了很大的劲,才算将自己的脑子唤清醒。

自己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人呢?凤无忧有些叹气。自己的脸没有红吧?凤无忧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对,还有鼻子。她摸了摸,不错,不流鼻血了。

外面的秦翎一听,顿时惊愕地看着鬼隐,鬼影也是惊讶,但他立即就捂住秦翎,拉着他示意不要冲动。

里面的端木煌认真点头,躺在床榻上,然后解开自己的袍子,再解开上衣,“够不够?”他抬头看着她。

“嘘。”凤无忧微微转身,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已经对他五体投地了!他别再这样问自己!

初见他的时候还不曾知道他是如此的人,现在见他,自己才更加的了解他,更加的对他无奈了。

端木煌看着她如此,也点头,但是他稍稍侧头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两个人影,遂大声“咳咳”了两声。

鬼隐一惊,拉着秦翎赶紧离开。

秦翎不解,刚刚要询问怎么回事,但鬼隐已经开口道,“小六知道我们在偷听,我们还是不要去听了,免得他生气。”

秦翎听着才点头,看来王爷是清醒的就好,最怕的是那个阿九姑娘不怀好心。

凤无忧听着端木煌咳嗽,微微皱眉,“你咳嗽什么?是不是喉咙不舒服?”她伸出手然后在他喉间捏了捏。

端木煌被她如此靠近,也顿生的尴尬红晕来,心跳得好快,“我,我没事。”

凤无忧似是不信,充分融入了那大夫角色当中,认真给他检查了喉间的一切之后,确定无碍,才看向他的胸前的伤口。

他的伤口好得还行,剑伤开始愈合。

凤无忧伸出手轻轻地在他那伤口处压了压,“疼不疼?”她抬眸看着他。

端木煌看着她,她的小手此时就如此靠近自己的心,她的眸是如此的好看,自己的心,好像跳得更加快了。

端木煌黑眸深沉,“不疼。”

凤无忧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那就好。”说着就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再拿了银针,低头,然后给他施针。她的神色万分的认真,手法也是很熟练的,忙上忙下,忽而她有转头看向他,“若是我刺痛了你,你就告诉我一声。”

没想到恰好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撞入他的眸色当中,凤无忧怔愣。

“你的眸真好看。”他淡淡一声道。

凤无忧被他盯得已经火烧脸了,还被他这般的一赞,脸上更加红了些,“不要说了。”她低眸,然后给他继续施针。

端木煌看着她含羞的样子,嘴角笑得开心,他的目光一直都随着她移动,她的小手就在自己的胸膛前忙活来忙活去。

自己当真的有那么一刹那,自己这伤永远都不好,然后让她一直给自己治疗,那她应该不会离开自己了吧?

凤无忧给他施针完毕,然后找来了药材,坐在桌旁,给他捣药。

端木煌看着她坐着背对着自己,自己就这般的看着她的背影…这算不算是简单的小幸福?好温暖好眷恋的感觉。

只是,她背对着自己,能不能正面对着自己呢?

“阿九。”端木煌喊了一声。

“嗯?”凤无忧并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转过头去,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自己还是赶紧地给他捣好药,上药,然后赶紧离开。

“我可以动一动吗?”

“不可以。”凤无忧才转头,“现在我可是用银针封住了你的穴道,你若是动一下,会痛的。”

“嗯。”表示自己很听话,“但是阿九,你能不能捣药的时候面对着我?”

“什么逻辑。”凤无忧嘀咕一声,但还是从了他的意思,无奈地就搬了凳子然后坐在他床榻面前,端着捣药罐子就开始捣药。

端木煌才不管她说的什么逻辑,自己就是喜欢这般的看着她。而且她也可以这样多看看自己呀!

过了好一会儿。

“阿九,你当真的不记得八年前的事情了吗?”端木煌再次问道。

凤无忧皱眉,之前的事情自己怎么记得?她的手中动作停了下来。

“阿九,你过来一下。”端木煌此时道。

凤无忧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过来。”他再次喊道,一如最初的时候他在不断地呼唤她“过来,过来。”

凤无忧看着他那个样子,心中颤了颤,“还是不要了吧?”

“快过来,乖,听话。”端木煌向她招手,“我有重要的事情,你若是不过来,那只能我过去了。”

“别,你别乱动,不然功亏一篑了。”凤无忧说着,起身靠近他,他的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左手,凤无忧被他扯着,差点就压在他的身上,还好,她用手撑住了,“你干什么?会压痛你的!”凤无忧皱眉喊道。

“你不记得八年前的事情?”端木煌那眸中似是带着泪水,他握着她的左手,“你看看你这手腕,这深深的划痕,你知道是怎么得来的?”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她低头看过去。

真的是不注意的时候从来不会发现,一注意了,才知道这伤痕早就在。

自己的左手腕处正有一道深深的划痕,看恢复情况,应该是用钝器划的。凤无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九,你当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我一直在找你。”端木煌嘴角撇撇地看着她。

凤无忧心中乱了乱,“我,我在水月庵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然后什么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只能够这样说了。

端木煌听着眸前闪过一丝的哀愁,那浓眉随即拧起,“水月庵!”

“别动怒。我,我往后会努力想起之前的事情来好不好?”水月庵的一切自己会去惩罚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也不用他帮自己出气,免得他又这里伤那里伤的。

“我没有动怒。”端木煌语气沉了下来。

凤无忧无奈,看着他,然后靠近了一些,“阿六,不要这个样子。”凤无忧推了推他的身子,算是撒娇,“你笑一个给我看。”

“什么?”端木煌皱眉,让他笑一个给她看?这什么逻辑?

“你不是说你没有生气么?怎么就不能笑一个给我看?”凤无忧嘟起小嘴来,然后转头不去看他,拿起一边放着的药盅就用力捣了捣那药,佯装生气道,“你不笑就算了,反正我弄好这药,然后给你敷上我就走!”

“不,阿九,别生气,我笑。”端木煌听着立即就要拉住她的手,凤无忧撇开他的手,“你给我好好躺着,别乱动!”她挑眉认真道。

“嗯。”端木煌看着她,然后笑了一个,“够不够?”他笑着问。

凤无忧看着他那淡淡的笑容,也开心一笑,“时常保持这样的笑容。”这样,才对生活有个盼头啊!

端木煌看着她,点头,“我往后一定多笑一些给阿九看。”

“这样还差不多。”凤无忧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才低头捣药,弄好了,合着之前鬼隐留下的药弄好,再次上前来坐在他的床边。

“我会让你记起以前的事情来。”端木煌看着她认真道。

凤无忧没有说什么。

她认真地给他开始拔掉银针,努力扯开话题,“阿六,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算是。”端木煌看着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自己是睿鬼王的事情,但,貌似自己这名号不太好,最起码的比不上赤王的名号好。

外人在暗中说自己是个克星货自己还是知道的,可是,自己真的不想让阿九也对自己有这样的成见…但是,应不应该向她坦诚一些?

“嗯,那就好。”凤无忧看着他再次一笑,“鬼隐是你的奴仆呢,还是你的家人?”跟在他身边的人貌似就看到鬼隐和那个冷脸大哥,不知道叫做什么名字。

“他以前是服侍我娘。”端木煌眸色暗下来。

凤无忧听着他的语气,想起当初他说的,“我爹娘已死”,他定是很伤心的吧?

凤无忧想了想,倾身上前,“别伤心,最起码现在有我这个大夫照顾你这个病人的是不是?”

“不是。”端木煌立即道。

凤无忧怔愣,他不领自己的情?

“病人和大夫的关系始终会有终结的一天,我不要这样的关系,阿九,你是我的,就像是我的心一样,没有了,我活不下去。”他眸色深沉看着她,大手拉上她的小手,“阿九,我不想再让你离开我。”

“阿六,别这样。”凤无忧不曾想到他竟然会这般说,当即努力想将手抽出来,可是被他拉着就是不放,凤无忧无奈,明说吧,她定了定心,然后道,“我对你,真的暂时只停留在好朋友的关系上,别的,我不敢多想,也不曾多想,你有没有明白?”

端木煌摇头,非常认真,“八岁那年你救了我,我就认定你,就这么简单,我们不必这么复杂的。我要娶你为妻。也一定会娶你为妻。”

凤无忧头有点疼,自己在八年前根本就没来这里,他真的是认错了,可是,自己能够说吗?

“我…阿六,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你这样,真的,我真的很想逃离你,这是实话。何况,你我真的了解够清楚了吗?阿六,婚姻岂是儿戏?而且,我还有我的家人,你也有你的家人吧?”

端木煌听着有些怔鄂。

凤无忧皱眉,她慢慢地挣脱了他的手,“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我真的…给我一些时间。”

端木煌皱眉,他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表情,想了想,才点头,“好,我给你一天时间。”

“什么?一天?”凤无忧瞬间瞪大了眼睛,自己还能不能跟他很好沟通了?一天,一天能够想什么东西啊!而且凤武丞相府可是一大堆事情缠着自己呢!再说,婚姻大事貌似还得跟凤久麟这个爹商量吧?而且,庶女的婚姻还是李夫人说了算。再者,府上的几个姐姐都不曾出嫁,总之很复杂。可他就是想得这么简单。

“我就知道阿九觉得一天时间太长,我也觉得,就一个时辰好不好?”端木煌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来。

凤无忧白眼一翻,差点就跌坐下来。

果然自己不能很好跟他沟通,最起码现在不能。

“别…别说这个,我给你上药,你!”凤无忧彻底炸毛,对着他越说越大声,最后,吼道,“你不许再说话了!”

端木煌怔了怔,下一秒咧开嘴笑了,“阿九生气的样子也一样好看,我真的很喜欢。”

凤无忧捂着自己的胸口,是被气的!自己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人!现在的情况是,自己骂他一顿,他会说,你骂多一点,我想听多一些,太好听了。你给他一拳,他说,你这拳头真漂亮,再来一拳,我好继续享受…

凤无忧扶着那床梁,“拜托,别,别再说话。”

端木煌看着她不像是开玩笑,才讪讪地闭了嘴。

凤无忧缓了缓气,端木煌却是看不过了,“你的身子是不是还没好?要不要让鬼隐再看看?是不是哪里疼?”

“别再说话!”凤无忧在他耳边拉长了四个字,而且很大声!

端木煌浑身一怔,“阿九,我的耳朵没有毛病,你可以用正常的语调跟我说话,不必靠近我的耳朵跟我说,刚刚弄得我都以为你想跟我说悄悄话,嘿嘿!”他说着傻笑了一下,还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凤无忧心中哽咽,自己往后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上天,你这是存心让这个人来折磨自己的!

凤无忧深呼吸,忍耐又忍耐,然后才将剩余的银针都拔下来,弄了药给他敷上那伤口。

那刹那,端木煌倒抽一口气,脸色才冷峻下来。

凤无忧看着他,然后在他面前招了招手,“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疼。”端木煌开口淡淡。

凤无忧想了想,低头继续给他弄好,然后给他绑好绷带,再扶着他,让他坐直上身。

她取来了他的里衣,给他穿好衣裳,再拿来他的袍子给他穿上。

“我在七岁出征之前,阿娘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子帮我穿衣帮我系腰带,那我要好好照顾这个女子,因为,我们做的是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端木煌低眸看着正在给她系腰带的凤无忧。

凤无忧一听,顿时懵了,这个很正常的…毕竟自己不是纯古代人啊,有着现代思想,哪里会想到别的?

而且,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就简单的穿衣系腰带么?不不不,自己在想什么!

凤无忧停下来,她定了定心,抬起头看着他,“你娘当真是这样说的?”

“嗯。”端木煌点头。

“那如果我将你的腰带再次解开,给你脱掉衣服,是不是不构成之前的话?”凤无忧再次看向他的眸,自己被他带得自己也凌乱了!

“你已经帮我解过了。若是你再想解,那就解吧!”端木煌微微叹气,“反正,都是一样。”

“不,不。”凤无忧摇头,自己已经服了他。她速度地给他系好他的腰带,然后转身就赶紧收拾。

端木煌皱眉,“阿九,你要去哪里,你府上是哪里?”

“我没有什么府上。”凤无忧怕他直接上门提亲了,再者若是上门提亲的时候说出自己跟他这般解开又什么的,自己都没嫁给他就已经被李夫人惩罚致死了,或者会直接逼着去尼姑庵出家都说不定!

自己跟他这般,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私相授受啊!

她转头看到他要下床来,立即上前扶着他躺下,“你给我好好躺着,不许乱动,不许再说一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她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作势吓了吓他。

端木煌心中笑笑,阿九好可人。

凤无忧看着他不动了,赶紧继续收拾,“这是你的药,记得让鬼隐帮你换吧!”凤无忧指了指在桌面上的东西,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一张药方来,“我新研究的,你交给鬼隐,他肯定懂。虽然不能彻底解掉你身上的毒,最起码不让你在三个月之内再犯,这已经很好了。”凤无忧说着便将药方塞进他的手中,他一把就拉住她,“阿九,你又要走了?”

他的眸睫毛颤颤,万分不舍。

“嗯。”凤无忧很认真点头,“别总是小孩子般的闹了。”她抽回自己的手,自己现在越发的感觉他就像是自己的弟弟那般了。

端木煌看着她,“我不是小孩子。阿九比我还小,只是我很多事情都不懂。”

凤无忧听着他的语气冷冷,心中叹了一口气,“不懂就要学,慢慢学。”凤无忧说着上前到他的床榻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算是安慰,“好了,乖乖的。”

端木煌皱眉,“怎么这样摸我?”不过貌似很亲密的样子。

“你的头发有点怪怪的。”不注意看的时候不知道,注意看的时候才发现。凤无忧摇头。

端木煌听着提起自己的头发,瞬时就用手捂着,“阿九别看!”

“为什么,就看看不是很好吗?”凤无忧看着他,但是想想,“算了,看来看去还是头发,也没什么奇怪的。”

端木煌才慢慢将手放下,“我用千年凝脂粘好了你给我的小药盒。”他认真地说着,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摸出那小药盒来,然后递给凤无忧,“阿九,我不是故意摔碎了这小药盒的。”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自己都已经忘了这个事儿了。

她接过他手中的那小药盒,然后细细地打量了起来,真的粘合得天衣无缝似的,就像是当初的一样。

“千年凝脂,这么好用?”凤无忧嘴角一笑,“改天能借给我用用不?”

“这个…可以。”端木煌想了想,阿九要,自己肯定要给的。自己去向那皇帝老兄再拿就好了。

但又想了想,端木煌再道,“用的时候你可要小心一些,千年凝脂瞬间就会干掉的,你可注意别乱摸什么东西,尤其是…是头发。”他有点尴尬地说道,说到后面已经低头。

凤无忧听着才明白他口中的意思,敢情的是他粘合这小药盒,然后不小心将千年凝脂弄到头发去了,所以,他的头发?

“我会注意的!”凤无忧一笑,看着他的头发,好玩心有点重,想了想,她倾身上前,“你该不会是弄了千年凝脂到你的头发上吧?然后,你自己剪掉头发的?”

“阿九…”端木煌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她。

“好了,不逗你了,你往后也要注意一些。”凤无忧说着好心提醒,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小药盒上,“药盒可能粘好,可是有时候伤了的心碎了的心是很难愈合的。”自己也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的心,尤其是面前这白纸。自己会回去好好想想的。

“我不会伤害阿九的心!”端木煌立即起身,凤无忧看着他赶紧扶着,“别乱动了,说了总是不听,听了你也不做,做了的时候也做不好,真是让人愁。”凤无忧嘀咕。

端木煌呆愣了半秒,“我往后一定会做得很好。一定。”

“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也没有说你做的不好是不是?我就是让你不要动。”凤无忧看着他乖巧了,才将小药盒放回到自己的袖子下,“我该走了。”

“可不可以再多陪陪我?”他道。

“不是现在。”凤无忧看着他,“若是有缘,一定再见的。”她笑了笑就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端木煌看着她的背影,“阿九。”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到了她的跟前来,他看着她,“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凤无忧惊了惊,转念一想,二话不说将他拉到床榻上去,“躺下。”

“哦。”端木煌照做,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凤无忧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来,凑到他鼻孔下,“你闻一闻。”

“嗯。”端木煌也照做,努力地吸了吸那药瓶里飘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