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母妃,如果有朝一日,我带你回去看看,你可愿意?我也想回去看看呢!

母妃说,好,我等你带我回去看看。

可是她终究没有等到我带她回博朗再看看…”

凤无忧抬眸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有着无数的哀伤,甚至有着一些泪水。

凤无忧将他抱进自己的怀中,“我也想去,我陪你,可好?”

“嗯。”端木煌应了一声,“到时候我带你去,我一定会带你去。”

“我想去看看无忧花,应该很美很美。”凤无忧道,将端木煌抱紧了一些,“阿六,我想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

端木煌听着吻了吻她的唇,然后带着她走了出去。

君恪邑慢慢地放开了龙玉楼,看着他们两人出来,“你们都在里面?”可是明明没有看到他们的,那就是在密室里了,自己怎么就忘了这里还有密室呢?

龙玉楼看着凤无忧,笑了笑,无论如何,自己总算是跟君恪邑在一起,而没有嫁给哪个人。

自己总算是等到他了。

凤无忧目光也看向龙玉楼,然后转头看向君恪邑,“现在貌似应该称呼为太子殿下了?”凤无忧说着一笑。

君恪邑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他的眸光看向端木煌,“不日,我应该要回博朗,到时候,你这边怎么办?”

“如果你走,那就走,想留下,估计谁也拦不住了你,不是么?”端木煌倒是嘴角扬起一分微笑,然后道。

君恪邑嘴角笑了笑,“我喜欢暂时留下。”他说着,将手放在端木煌的肩膀上。

凤无忧和龙玉楼两人看着他们,都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此时,倒是一处高楼雅间里。

尔尔司站在那桌旁,独眼盯着坐在那桌旁慢悠悠喝酒的端木赤雪,“赤王殿下果真的好心情!”

“人生自是应当懂得享受,如此美酒,若是不尝尝,实在是可惜之极!”端木赤雪笑了笑,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若是可汗有心情能够跟本王一同尝尝这美酒,就更加不错了。”

尔尔司冷冷一笑,“还是赤王自己喝吧!孤没有这样的心情!”

“好酒,好酒。”端木赤雪一边说着,还闭上眼睛来细细品尝那味道,“这酒,若是加上博朗的无忧花,那就更加美味了。”

“无忧花?”尔尔司听着立即就盯着端木赤雪,“赤王怎么知道无忧花能入酒?看来,赤王可是调查过我的博朗的很多很多事情了。”

端木赤雪嘴角笑笑,并没有说什么,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汗该不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太子君恪邑迎娶龙大小姐吧?”

尔尔司立即看向他,“赤王的意思是?”

端木赤雪看了他一眼,都不知道他当初是如何夺得博朗王位,怎么看都觉得现如今是个猪头!

“可汗好好休息一番,太子君恪邑貌似应该要回去驿馆了。”端木赤雪说着起身,离开。

尔尔司浓眉微皱,但很快还是转身从这厢房中离开。

凤无忧和端木煌回到了府上之后,直接两人进了书房。

端木煌在一边处理事情,而凤无忧则是在隔壁的那个药房里研制一些药理。

这时候,秦翎从外面赶紧跑进来,然后恭敬地呈上一封信,“王爷。”

端木煌点头,接过来之后,打开来看。

凤无忧心中禁不住的好奇,再加上自己面前的这药已经弄得差不多,遂,从里面就走了出来。

端木煌摆手,让秦翎下去。

凤无忧眉头微皱,她上前来,然后坐在端木煌的身边,“阿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碍,一点小事。”端木煌低沉了声音,道。

凤无忧看着他的这儿脸色,只感觉他有些隐瞒,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遂,只好点点头,她挽上了他的手臂,“阿六,你还当我是小丫头是不是?”

“不是,你是我端木煌的女人。”端木煌一笑,“而是我的小丫头。”

“什么事情貌似你都不跟我说,当然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你都不跟我说,是不是怕我搅和了你的事情?”凤无忧问道。

“当然不是,有些事情知道多不是好事,所以我不想让你知道。”端木煌腾出个位置来,让凤无忧坐在自己的身边。

凤无忧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了他刚刚查看的书信,然后拿起来就打开来看。

端木煌大手揽上她的柳腰,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头就轻轻地枕在凤无忧的肩膀上,异瞳也看着她打开那书信。

凤无忧看了之后,惊愕了一下,“王世子怎么可能与博朗太子同时出现?这般下去,恐怕迟早会被人发现。”凤无忧赶紧转头看向端木煌。

“所以阿九说说,如何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端木煌倒是问道。

凤无忧沉思,她的手中捏着这宣纸,“其实只要不同时出现就可以了,可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说明崇帝或者已经知道这件事…要不,让司马奕永远消失吧!就是可怜了金兰王和金兰王妃,若不是他们,我想,太子他也不能活到现在吧?还好,金兰王府还有一位王次子,不然,这金兰王府可真是够凄惨的。”

“阿九说的真是有道理,司马奕是一定要死,可是,这个死,绝对不能够如此简单!”端木煌道,“至于王次子司马挚,他…满身书生气,恐怕难以撑起金兰王府的大任。”

凤无忧微微蹙眉,自己对这个什么金兰王次子没有什么印象,但这说到的书生气,应该可以改的吧?再者,其实满身的书生气也不一定见得就是坏事。

“我们可以试试吧!金兰王次子他也不一定书生气就一无是处的,人始终是要长大的,不是么?”

“阿九真理。”端木煌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

此时,金兰王府中。

君恪邑归来之后,已经换上了司马奕的这张脸,禀告了金兰王他所交代的事情之后,就返回了自己的庭院中,而今,就一直在那凉亭中自饮自酌,迎风看风。

君恪邑倚靠在柱子上,然后看着亭子外的那莲花池,这莲花池里莲花盛开,好生的青绿。

这是生命的气息。

君恪邑抿了一口酒,眸光再次放空在那满池的荷花上。

刚刚已经差人将情况简单地给端木煌说了一下,他到时候肯定会告诉自己他的想法…

自己也有一些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始终会伤害到一些人,这并非自己希望看到的。

金兰王司马阙对于自己这个世子“司马奕”一直报以无尽的希望,从最初得知司马奕染上不治之症之后的绝望,到“司马奕”病愈后归来的希望,到越来用心的教导以及关爱,金兰王对于自己而言,当真宛若是爹爹一般…

如今,这个梦似是做了很久,然后却面临着破灭,这破灭,若是一旦的处理不好,不仅毁了金兰王和金兰王妃,更加打击的是整个金兰王府。

金兰王府中,太祖父司马朝怀乃是开国功臣,开国皇帝端木璋亲自赐封司马朝怀为“金兰王”,“金兰”二字足以显示其地位以及当时璋帝的信任和重视,而今金兰王司马阙虽然文武并不突出,但却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金兰王府,也一直将希望寄托在“司马奕”身上,凡事都支持,而且不阻拦他跟即使当时素有暴戾之称的铁血睿鬼王往来,让他不受到约束,希望他能够继承自己的这金兰王王位之后,能够将金兰王府振兴。

君恪邑也曾经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不是司马奕之后,这个曾经让自己栖息了五年有多的金兰王府靠什么支持下去,自己也曾经有意让金兰王多加注意一下次子司马挚,金兰王自然也多加注意,但对于司马挚这样的一个整天只知道吟诗作对、只懂得之乎者也的书呆子而言,却貌似成效不大。

君恪邑甚至也曾经变相来询问司马挚的意思,希望若是他有意,则希望将来能够让他成为未来的金兰王…可惜,这书呆子,除了问自己那书本上的句子如何解释之外,根本不屑去听什么说什么金兰王位的权势!

君恪邑浓眉一皱。该如何能够刺激让司马挚愿意放下书本,或者是用书本上的知识来让金兰王府的地位更加巩固?也不枉这金兰王府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帮助。

“大哥,怎么刚刚回来就躲在这亭子里?”这时候,倒是从外面传来司马挚的声音。

君恪邑立即转身,然后看向司马挚,他笑了笑,“挚,来,这边一起坐。”他说着立即就指了指这亭子里的石凳。

司马挚笑着点点头,将手中的书本合起来,上前来就坐在君恪邑的对面。

“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司马挚笑着问道,但是看着君恪邑的这张有些黑沉的脸,立即又想了想,想起当时在大殿上看到的情形来,自己这个大哥貌似仰慕那个龙大小姐来着,可是,却不想那龙大小姐已经跟那博朗太子有了婚约,那他是不是回府之后听闻了这件事情,所以难过了?

“大哥,那个,你不要伤心。”司马挚看着他的脸色,还是起身来,道,“龙大小姐跟那个博朗太子貌似早就已经认识了,所以,还请大哥看开一些。依照大哥满身的武功和学识,将来肯定能够迎娶一个更加好的世子妃,大哥,你说是不是?”

君恪邑听着怔愣了一下,没想到司马挚给自己想到了这样的一层…他始终当的自己是司马奕,然后一直大哥前,大哥后,他从来就是看书念书,可谓已经学富五车,极少出府,从来不给自己这个做大哥的惹事,也不给金兰王府丢脸虽然也没有怎么长脸。

但,若是金兰王允许司马挚参加科举考试的话,也许,这书呆子司马挚能够考个状元郎回来…

君恪邑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看向司马挚。

司马挚看着他,万分不解,他将手中的《朝律记事》放在桌上,也看着君恪邑,“大哥为何叹气?”

“挚,你觉得你在往后的人生当中,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君恪邑那一双黑沉的双眸看向他。

司马挚浓眉微微皱了一下,怎么大哥问这样的事情?

“自然是四个字,尽孝,尽忠。”司马挚抬眸看他,“大哥为何问这般的事儿?”

君恪邑上前来,一手就搭放在司马挚的肩膀上,“尽孝,尽忠,挚,这是你说的,如何才能够做到尽孝尽忠,挚,好好思考。”

“嗯,我会的。”司马挚虽然不太懂君恪邑说的这个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即使…我不在,也要好好替我照顾好爹爹和母亲,还有,这金兰王府,你一定要扛起这个责任来。”君恪邑说着倒是对司马挚一笑。

“什么?大哥的意思是?”司马挚总算是听出个问题来,脸色变了变,“大哥,你…”

“世子爷,次子爷。”这时候,一名小厮匆匆恭敬上前来,手中捧着的是一封书信。

006 始终感觉暖暖的!

“免礼,何事?”君恪邑转身就问道。

司马挚眸色也看向那小厮,“赶紧说!”自己跟大哥说着话的!

“睿鬼王给您的书信。”那小厮赶紧上前来,恭敬地呈上那书信。

君恪邑拿过来,然后摆手,“下去。”

那小厮应了之后就退下。

君恪邑打开浏览了一下,将书信就折叠起来。

司马挚上前,“大哥,何事?”

君恪邑看着他的这眸色,嘴角一笑,“小事。睿鬼王知道我回府了,所以请我前去府里一聚。”

司马挚眉头微皱,“大哥,之前你所说的话,我不明白,还请明示!”

君恪邑看着比及自己才到自己的额头的司马挚,司马挚若是能够抛开书本的束缚,还是可以有大作为的。自己从他的眼睛里能够看到这样的能力。

“我的话,需要你细细地想。”君恪邑对着司马挚笑了笑,“挚,大哥不会随时在你身边护着你。你要好自为之,要时刻为我们金兰王府着想,要以爹爹和母亲为重,懂得么?”

“嗯。”司马挚点了点头。

“你可谓是学富五车,博读诗书,大哥希望你能够将书本上的所学的运用到你的人生当中,若真如此,你一定有一番好作为。你是时候学着撑起这金兰王府,为爹爹着想,帮爹爹做事。”

“那大哥你…”司马挚还不曾说完,君恪邑摆了摆手,示意让他暂时别说话,而是继续说道:

“看,你看的这是《朝律记事》,这对于如何在朝廷为官是多么有用。有了前车之鉴,就莫要再重蹈他人覆辙。仕途说容易也容易,就像是凤丞府,经睿鬼王提拔之后,平步青云,慢慢在朝廷中站稳脚跟。可是仕途有时候也难,有通判者,从二十做到六十,仍然只是个通判。朝廷之事极为复杂,凡事应当小心。”

君恪邑顿了一下,笑着继续道,“为臣者应有臣子样,为民者应有为民样。认清楚你自己,才能有所发展。这般,你才不会令我们金兰王府衰败。”他说着扫视了一下这周围的景观,自己还是挺留念这里的,而且自己当真挺感谢这金兰王府,若非有了这金兰王府,自己还真是无法走到如今这一步。

“大哥突然说了很多很多,让我一时间当真难以适应。”司马挚只感觉自己有很多很多情绪,但是忍住了,自己要忍住,可是一些话是忍不住,“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马挚说话就上前来,双眸锁住君恪邑。

“大哥是在教导你,何来什么事情?”君恪邑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只是想你好而已。”

司马挚眸色闪了闪,点点头。

“爹爹已经慢慢老了,挚,多多关心爹爹,给爹爹做一些事儿,适当的将书本放下,去接触其他事情,可好?”君恪邑看着他,道。

“好,大哥,我答应你。”司马挚再次重重点头。

君恪邑一笑,“我去睿鬼王府了,你就在府上待着,想想我刚刚跟你说的话。”

司马挚眉头微皱,看着君恪邑离开这个亭子,上前一步,不禁一声喊道,“大哥。”

君恪邑转身,然后笑看着司马挚,“挚,你已经过了十七,不小了。”

“是。”司马挚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懂事,是,自己现如今一直都是想着有这个大哥在,然后会一直挡在自己的面前,而今,这大哥说,这一切还需要自己跟着一起扛…

君恪邑再次一笑,转身离开。

司马挚看着他消失之后,才坐在石凳上,自己的面前还放着一本的《朝律记事》…他翻开了刚刚看到的那页书页,可是看了一下之后,司马挚慢慢地合上了这书本,然后起身。

自己除了念书念书,当真的什么都不太懂了…

司马挚眸色微微怔愣了一下,他拿起了那本书,慢慢往自己的庭院中走去。

君恪邑来到了约定的暗室之后,就坐了下来。

面前的倒是有着一壶酒两只杯子。

君恪邑动手给两只杯子都倒了酒,一杯推到对面,一杯自己端起来慢慢地喝了。

端木煌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君恪邑正在那里一杯杯地喝着酒,大概已经喝了大壶酒了。

“奕。”端木煌坐在他的对面,然后一把快手就将面前的酒壶给夺了过来,“怎么还喜欢喝这么多酒?”

“我开心。”君恪邑抬眸看着他,嘴角一笑,“你不觉得应该开心一下么?”

“若是布局好这一切,开心一下就无妨,若是事情还没有进展到一半,就开始开心,这不行。”端木煌脸色依旧的严肃,他将酒壶端到了另外一边放着,然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张宣纸来,移动着放到了君恪邑的面前,“如果没有异议,就按照上面的做。”端木煌低沉了声音,道。

“每一次,你都能够定下这大局,然后开设这天罗地网,呵,有惊天地之才能,却甘心屈于人下,端木煌啊端木煌,你的心境还不是一般的人能够达到呢!”君恪邑笑了笑,还是将那宣纸打开看了一下,然后慢慢撕掉,“很好,一定配合。”

端木煌看着他,知道他虽然看似是有了醉意,可是一直都清醒得很,“我的心境,你还是最好不要猜。”自己争还是不争,甘于人下还是什么忍辱负重肆意崛起,都是为了凤无忧。

当初的誓言,自己不敢轻易违背,是因为自己心中有着信仰,自己信。

自己会守着这样的信条和承诺,但是也绝对不排除为了凤无忧,突破所有的一切。

“呵呵!”君恪邑冷笑了一下,将满手的碎纸屑往自己的怀中一放,起身转身离开。

等到端木煌回到内室里的时候,正看到凤无忧正趴在那书案上睡着了,那小姿态倒是万分的甜美。

端木煌慢慢走过去,然后就坐在她的身边,伏低了姿态,然后看着凤无忧,她正在书案上枕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会不会枕酸这小手臂呢?

端木煌嘴角一笑,也伏低了姿态来,与她一致枕着自己的手臂,就这般地看着凤无忧。

也不知道是否是梦见了什么欢乐的事情,凤无忧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又继续睡着。

端木煌见她笑,自己也跟着笑。他伸出手来,然后想着要将凤无忧抱起来,可是凤无忧此时却是动了一下。

端木煌愣了一下,但立即停下来,看着她。

凤无忧起身,转身之后看着端木煌,端木煌也跟着她站起来,看着她,“阿九,你睡醒了?”

“金蛇郎君。”凤无忧倒是一声道,嘴角便是甜美一笑,她朝着他走上前来。

端木煌就站在原地,点点头。

虽然金蛇郎君这个名字不错,但是自己还是喜欢她叫自己阿六,她始终是自己的阿九,而自己,愿意做她唯一的阿六。

六调转过来,就是九,那是完美的契合,少了谁都不行。

凤无忧上前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张开了双臂,就抱上了端木煌精瘦的腰身,她将头枕在放在他的胸膛上,就这般的又没有一个动作了。

端木煌看着有些无奈又有些暖心,这个小女人,始终是贪恋着他的怀抱的。

端木煌抱起凤无忧来,放到了床榻上。

翌日清晨的时候,凤无忧醒来的时候,看到端木煌还在自己的身侧,赤着上身,那俊容宛若刀削,浓眉,鼻梁英挺,酒红色的天然卷发就随意披在肩膀上,浑身上下有着说不出的无尽狂野。

他的一只手正放在自己的腰间,有着热度,让自己始终感觉暖暖的。

凤无忧嘴角淡淡一笑,她上前,将他紧紧地抱住。

端木煌心头怔了一下,睁开了双瞳,正见得凤无忧将头埋进自己的胸膛,似是寻求着那一份安全感。

他嘴角顿时一笑。她很依赖自己呢!

不禁地将她更加拉近了自己,然后吻了吻凤无忧的墨发。

“你醒了?”凤无忧立即抬头问道。

端木煌对上她的眸子,然后微微一笑,“嗯。”

“那要起来么?”凤无忧不禁问道。

“要,今日得要到城外校场巡视一番。明日,是家宴。”端木煌轻轻的一手捏了捏凤无忧的小鼻梁,“家宴,萧太后会出来,还有,到时候博朗可汗还有博朗太子都会出现。”

“你的意思是指,王世子在这这个家宴上,会…”凤无忧看着他的眸,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是。”端木煌点头。

“金兰王和金兰王妃会出现在家宴当中么?”凤无忧再次问道。

“会,他们虽然是异性王,可始终已经封王,金兰王的地位比我和赤王次之,但朝野当中,金兰王的势力还是有的。”

“我明白了。”凤无忧点了点头,“那,阿六,现在,我们起来吧?”

“嗯。”端木煌冲着凤无忧笑了笑,起身。

可是凤无忧一把却将他的手腕拉住,“慢着。”

“嗯?”端木煌不明白。

“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事情么?”凤无忧挑眉,不禁地看着他笑道。

007 王妃真心可人!

“何事?”端木煌不禁问道,但看着凤无忧的那眼神,貌似有些回想起来…

“这个,阿九,其实不必让你来…”

“我愿意。”凤无忧笑嘻嘻地说着然后赶紧爬起来,赶紧自己下了床榻,“你等等我啊!”凤无忧笑着说道,取了自己的衣裳,然后赶紧穿上,穿上之后才转身看着他,“夫君起床吧!”

端木煌那双幽深的异瞳就紧紧地看着她,他抿了抿嘴,眸色有着说不出的激动,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凤无忧对着他一笑,伸手牵着他起来,让他坐在那床榻边上,然后给他取来了长裤和白色的里衣,他似是个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儿,伸手来接都感觉个别扭。

凤无忧笑着看他,“穿上,我就不帮你穿了。”

端木煌浓眉一皱,喉间似是溢出一声叹息,然后穿了衣服。

凤无忧给他提来了他的蛟龙黑靴,然后蹲下来,“你抬脚。”

“阿九,你…”端木煌神色已经不仅仅是激动,更甚者,是感动,是怜惜。

“听我的话,抬脚。”凤无忧并不曾抬眸看他,而是说着抱住他的脚。

端木煌不说话,然后听话地抬脚,凤无忧心中一笑,然后给他穿好了靴子。

端木煌喉中哽咽,“何必,何必…”

凤无忧抬眸,看着他有些红红的眼睛,他就坐在这床榻边上,抬眸盯着自己,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灼炽。

凤无忧上前来,然后牵起了他的手,“我才给你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就感动成这个样子,怎么行?往后我可是要给你做很多很多事情的,你可是别动不动就跟个女人似的,眼泪比我还要多么?”

“…”端木煌听着扁嘴一笑,眸中闪着晶莹,他下一秒拉着凤无忧入怀,就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大手就放在凤无忧的腰间,然后低头在她的耳边,道,“对于我而言,你为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我都感动万分,都会激动异常…阿九,你应该不太明白那种感觉,如果…不,没有如果,我的这一生,只想从此有你,不再分离。”

凤无忧扭过身来,然后眸色看着他,“阿六,也许你也不太懂。之前的记忆没有多少,可是你一点点讲给我听,那么,我其实就是以一个外人的角度来听我们两个的故事,可是我依然能够听得泪流满面。除了爱你的感觉和你爱我的感觉,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以解释的。你对我这么好,时常为我着想,从来也不会勉强我…除了晚上那事…”

凤无忧红脸了一下,然后赶紧又正色了,“你对我超过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只是为你提个靴服侍你穿靴子而已,当真很小很小的事情,我还会为你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的。”

凤无忧笑着伸出一手来就捏了捏他的高鼻梁,“我跟你说,既然我对你这么好,你一定要把我小心收藏呢,嘿嘿!”凤无忧可爱的模样让端木煌嘴角一笑。

他执起凤无忧的手来,然后放在唇边一吻,“把你放心里,用生命小心收藏呵护。”

凤无忧笑了笑,然后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来,她推了一下端木煌,“不要多说了,赶紧起来。”她说着起身,到衣架上给他取来了袍子,“话说了,阿六,你到校场去巡视,我也可以跟着去么?”

“这个,貌似不太行,你已经贵为我的王妃,若是如此去,恐怕不太好。”端木煌道,起身来,走到了凤无忧的面前。

凤无忧将袍子披到他的身上,端木煌笑得尖牙不见眼,稍稍曲了腿,让凤无忧给自己整理好了衣襟,凤无忧看着他的俊容,笑道,“若我是你的小侍卫呢?可能让我跟着你一同去?我这里可闷着呢,我多想跟着你一同去。”

“依你便是。”端木煌说着捏了捏她的小鼻梁,“当真的是小丫头。”

“什么小丫头。”凤无忧嘟了嘟嘴,但依旧如此认真地给他整理好了衣襟。

凤无忧往下,给他取了腰带,给他也系上,“校场,我想问问,赤王、还有崇帝、甚至其他的王爷,他们会不会有时候也到校场去?”

“很少。但是赤王是主帅之一,他也是时常到校场去的。”端木煌道,“阿九,怎么?”

“没有,我就是想,若是遇见他,得要让他尝试尝试我新鲜研制的断子绝孙药!”凤无忧立即就一笑,然后就看着端木煌。

端木煌微微一愣,这个…够辣。

可是自己就是喜欢得紧。

“貌似断子绝孙药很难听,我想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字为好…”凤无忧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自言自语,然后一笑。

端木煌又是一愣,“这药还得要配个好听的名字?”

“当然,我想想。”凤无忧说着看了他一眼,给他系好了腰带。

转身也赶紧整理自己的衣裳,“就叫做,绝赤丹,哈哈!”

“噗嗤。”端木煌忍不住笑了起来,绝子,赤,自然是指端木赤雪。如此直白的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