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看着他认真的眸,点了点头。的确,若凤紫晴等人没有死,那死的肯定是自己,她们会有一番感慨吗?不见得。

“并非所有善都能够得到好的归宿,所以,不仅要善,还有时候要狠。只要不忘初心,一切皆可。”端木煌看着她,深情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就像是我,此生唯有两个目的,一,护你一世无忧,让你与我走完这一辈子;二,找出当年我母妃殡天的真相,揪出凶手,还我母妃安宁。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凤无忧默默无言,更加靠近他,那明眸慢慢闭上。

几日之后,司马奕下葬,金城中恢复了少有的宁静,可是这宁静,却着实似是那暴风雨的前奏。

君恪邑给面前的人倒了一杯酒,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秋旭,谢谢你的帮忙。”

“不客气。”凤秋旭笑了笑,举起面前的酒杯,“我敬你一杯。”他说着就喝了那酒。

君恪邑看着他,点头,也喝了自己面前的酒。

“其实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将你所教我的话都说给了王次子听而已。”凤秋旭道,然后拾起银筷,给自己夹了一颗花生米来吃。

“唯有你才能够演绎得如此畅快淋漓,自然是要感谢你。”君恪邑眸色稍抬,看向凤秋旭,“但是,我听闻有一件事情,倒是想问问你。”

“是如烟的事情吧!”凤秋旭低沉了声音,道。

“是。”君恪邑看向他,“为何要故意醉酒毒打阿尔黛?!而且还要在睿鬼王和睿鬼王妃面前演戏?!”

凤秋旭听着邪魅一笑,将银筷放下,然后抬眸看着君恪邑,“看来,我这把戏当真是微不足道,一点都无法瞒得住君太子啊!”

024 还得继续计划!

“你想要干什么?别告诉我,你这样做,是为了要达到一些不可能达到的目的!”君恪邑眸色眯起,“还有,你以为你这般的把戏,能够瞒得住睿鬼王?”

“我并没有打算骗过睿鬼王。”凤秋旭嘴角微微一笑。

“那就是你想要继续蒙骗睿鬼王妃?!”君恪邑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凤秋旭了,这个凤秋旭,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阴冷,自己已然猜不透他。

凤秋旭再次一笑,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他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我的事情,有时候,不需要你多想。你只要多想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可是你迎娶的,是我的妹妹阿尔黛,我把阿尔黛交给你,不是让你欺负她的!”君恪邑浓眉紧皱,“你若是再这般做,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么?你打算如何跟我不客气?”凤秋旭倒是一笑,“君太子,你可是与我相识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越发的看不懂你了。”君恪邑摇了摇头,“我本以为,你是个简单的宗人府丞而已,可是没想到,你简直就是一只豺狼,随时都准备着如何将人撕碎!”

“那可是要看那是什么人,我并非似你所言无情。”凤秋旭听着他的话,有些不悦,“你尽管放心,既然我已经取了如烟,我就会好好珍惜她。只是,这方式可能与你们所想的,有所不同。”

君恪邑眸色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你可是要记住你所说的话,好好珍惜阿尔黛。你若是再伤害阿尔黛,我一定会带走她的!”

凤秋旭不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

“罢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尽早回去吧!你最好给阿尔黛道个歉,让她心里好受一些!”君恪邑皱了皱眉,道。

凤秋旭点点头,算是应了,起身,离开。

君恪邑微微叹了一口气,也出了这厢房,出了这酒楼。

夜色下的街道,有着说不出的安静。此时也不算太晚,才刚刚踏入亥时,周围还有一些老百姓正在赶着最后的夜市,希望能够再赚几个小钱。

君恪邑慢慢地走在街道上,漫无目的。

这发生的一切,似是毫无头绪,可若是仔细想想,却是千丝万缕。似是每一个人都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出发,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君恪邑仰头看了看天,自己这复仇之战,也拉开了。博朗尔尔司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而且,尔尔司,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若是自己死在这宣和,那么,尔尔司倒是有了借口让崇帝答应一些过分条款,而且,尔尔司的王位,将来也可以直接传给他的儿子,就是自己的堂弟弟,阿若莫。

君恪邑回神,慢慢地走过了这条街道,走过那卖小饰品的小摆摊。

君恪邑刚刚离开,在小摆摊挑选小饰品的两名布衣男子立即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放下了手中的小饰品,然后跟上君恪邑。

君恪邑稍稍侧目,多少都已经知道有人跟踪。

他从怀中取出铜骨扇来,轻轻地扇动。不自量力,只是这背后指使之人,真的是尔尔司?

后面的那两个人亦步亦趋,与君恪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时候,倒是一人勒着马匹踢踏踢踏地走来,君恪邑听着立即转身看向来人,而那两名跟踪的,赶紧避开到一边去。

当看到骑马的人正是龙玉楼的时候,君恪邑心中别提多开心了,他立即上前一步,“小楼。”

龙玉楼飞身下了马,上前来,笑,“我就知道你在这街道瞎逛。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逛逛?这般的多个目的,也不会漫无目的了。”

“甚好。”君恪邑当然一口应下。

两人并肩,一同朝着街道深处走去,那匹马,则是被龙玉楼一拍,慢慢地离开了。

龙玉楼侧头看了君恪邑一眼,“金兰王原本打算保持中立,可是经过了司马奕的事情之后,他昨天上了睿鬼王府,亲自拜访睿鬼王。”

“嗯。”君恪邑微微点头。

龙玉楼忽而停下脚步,然后侧头看着君恪邑,“漠城,我不想这么快就跟着你回博朗,我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

“你担心你龙将军府。”君恪邑转身,看着她。

“是。”龙玉楼道,“我的二妹嫁给赤王做了侧妃,爹爹可是很疼惜她的。现如今,二妹为赤王侧妃,虽然不能出赤王府,可是,我爹和大哥二哥的心思,还在赤王身上,若是我离去,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对睿鬼王下手,而最后一错再错,那,一切就悔之晚矣。”

“你想劝他们给追随睿鬼王?”

“我想让他们置身事外,最好,暂时离开金城,无论谁输赢,他们也一定要安然无恙。”

“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睿鬼王的能力,你不信睿鬼王能够赢,所以,你才希望龙将军府置身事外。”

“是。”龙玉楼上前一步,“任何有弱点的男人,都不会再无一败绩。”

“你说的可是睿鬼王妃?”

“我若是一旦成为你的弱点或者是累赘,我便自先行解决了自己,那般,你就会没有任何威胁,你会达到你所想要的一切,你会万事周全。”

君恪邑听着,微微一愣,“若是没有你,不会再有什么万事周全这个词。小楼,不要如此极端,你不是我的弱点,凤无忧也不是睿鬼王的弱点。”

“你要信我,信你一直追随的睿鬼王才是。赤王阴险毒辣,暗中使用肮脏的手段,可是,却依然冠冕堂皇为受万人拥戴的正人君子。我知道的是,人在做,天在看,有朝一日,所有一切,都会打回原形,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假,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龙玉楼听着叹了一口气,“若是你所言,其实无论我爹保持中立还是站在睿鬼王这一边,其实你都认为,睿鬼王会赢的,是不是?”

君恪邑微微摇头,“变数太多,你们龙将军府,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存在。”

龙玉楼笑,“原来,我们龙将军府,竟然是如此重要呀!”

君恪邑伸手,揽上了龙玉楼的柳腰。

龙玉楼身形一抖,赶紧扭了扭,“街上呢,别乱动手脚。”

“你是我未来的太子妃,抱一抱,无妨。”君恪邑道。

“也不害臊!”龙玉楼脸上微红,但没有拒绝,便与他靠得更近,而说话,也更加的亲密,小声,她道,“后面那两个跟屁虫还没有离开。”

“你认为,他们听了我们说了多少?”

龙玉楼摇了摇头,自己不知道那两个跟屁虫有多深厚的武功,所以,不知道他们听了多少。

“他们一句话都没有听到,所以,让他们继续跟着就好。我会派人挖出他们背后所指使的人。”君恪邑拉着龙玉楼入怀。

龙玉楼微微点头。

夜色更深,街道上终究地恢复了平静。

凤秋旭慢慢地走了出来,他看了看那早已消失不见的人影,眸色稍稍一抬。

他转身回府。

回到府中,进了旭元阁,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之后,正看到的一名身穿白色衣裳的女子趴在那桌旁,然后沉沉睡下。

凤秋旭坐在了女子的对面,他看了一下桌面,桌面上,有着一壶酒,已空半壶,一只酒杯尚还残留着一小半的酒,被女子玉手捏着,歪歪斜斜,就要倒出来。

凤秋旭轻手将云如烟手中的酒杯取了出来,然后给自己倒满了酒,仰头,喝了。

他坐在这凳子面前,呆呆地就看着此时姿态不雅的睡着的云如烟。

自己终究是伤了她,也慢慢地会负了她。

一切貌似在不断地偏离自己的所设想的轨道。

不行,自己一定要让所有的一切都往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才行!

凤秋旭浓眉微皱,他上前,将云如烟轻轻地揽入自己的怀中,然后抱着她起来,往床榻上走去。

放下了云如烟之后,给她盖好了锦被,就要出去的时候,却不想,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凤秋旭立即回头,正看到云如烟拉着他的手,泪眼汪汪,“旭哥哥,你回来了?”

凤秋旭见她神色苦楚,遂坐下来,反手已经执着云如烟的手,“嗯。”她没有醉,而是,累了才睡着的。

她在等自己,却等得无聊,想得太多,所以才会喝酒。

“你还想出去?”云如烟紧张问道。

“书房还有一些书信,想着处理完毕就来陪你,谁曾知,你倒是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吧?”凤秋旭此时倒是很温柔,俨然跟之前的突然醉酒暴戾不同。

云如烟听着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又要离开。”

“对不起,前几天,我伤了你,真是该死。”凤秋旭此时说着,立即就要扬起手来打自己的脸,可是,云如烟怎么舍得?一把就拉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动,“不要!”

凤秋旭抬眸,深沉地看着她,“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旭哥哥,你是不是当时吃错药,现如今,你感觉如何?”云如烟更加靠近他。

凤秋旭将她拥进怀中,“的确是吃错了一点药,好在四妹和睿鬼王帮忙,不然,当真有些危险。”

云如烟一惊,“有没有让哥哥看看,他精通医术,一定可以让你恢复如初。”

凤秋旭嘴角一笑,“无碍。”

这时候,倒是外面一阵脚步声,那小厮压低了声音,问外面守夜的大丫鬟金枝,“金枝姐姐,二少爷歇下了么?”

“何事?”凤秋旭转头,便问外面。

025 调虎离山之计!

“老爷吩咐了,若是二少爷还不曾歇下,则请到书房去。”那小厮立即低头行礼。

“我这就来。”凤秋旭说道,然后看向云如烟,“小云,你先歇着,我去去就回来。”说着便给她整理了一下锦被,还拍了拍以示抚慰。

云如烟看着他的神色认真,也知道凤久麟也许当真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遂,点了点头。

凤秋旭出了房里之后,走在前面。

那小厮紧紧跟着。

走过走廊的时候,由于已经到了亥时末,所以,周围都已经没有什么下人了。

“事情怎么样?”凤秋旭低沉了声音,问道。

“一切如门主所料,可汗暗中派人盯着君太子。”

凤秋旭眸色眯了眯,“睿鬼王那边?”

“四小姐累了,王爷一直都守在小姐身边,并没有做什么事情。”

“继续盯着。”凤秋旭摆了摆手。

那小厮听着压低声音,“是。”

凤秋旭看了看天色,然后快步走进了凤久麟的书房那。

此时,夜色更加深沉了一些。

端木煌坐在书案前,看了一眼不远处睡着的凤无忧,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这个阿姆鲁欧的盒子。只是,自己不曾打开看看。

凤无忧累了,所以还在马车上就睡着了,自己就不忍心叫醒她,便一直让她睡着。

端木煌扬手,隔空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得更加沉稳一些。

凝视看了凤无忧好一会儿之后,端木煌才低眸,再次看向自己手中的这个阿姆罗的盒子。

他知道里面肯定有一些什么东西,自己一定要先看看。

依自己猜测,这个阿姆罗的盒子,应该是金蛇郎君送给她的吧!

她是阿姆罗,自己是金蛇郎君,她的血能够打开,自然自己的血也能够打开才是。

端木煌轻轻咬破了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那盒子上面。

果然,一声闷哼声音,那盒子打开了。

端木煌看到里面正有一张宣纸,下面还放着一只金蛇玉簪。

竟然是跟自己曾经送给凤无忧的那支是一模一样的。

端木煌眸色微敛,将盒子里的宣纸拿了出来,打开,迅速的浏览起来。

“我一生挚爱的阿姆罗,我愿意用生命护你生生世世。然,天地瞬息万变,大泽中不知何时出现恶龙名曰赤,我金蛇奉乾坤之命与之一战,不知生死几许。仅愿阿姆罗为我守护我的博朗,若有歹狠之徒妄图来破,若有不休之徒打扰了阿姆罗,我以血咒之。

我一生挚爱的阿姆罗,我与你千年为期,若千年之后,我仍未归来,你则忘了我罢。来世,我金蛇即使踏破天下,也定会追逐你的身影,找到你。”

端木煌看完之后,微微捏着这宣纸,这书信,竟然就留在了这阿姆罗的盒子里,自己不明白的是,当初阿姆罗有没有看到这封信。

阿姆罗在地宫中,已经守候恐怕几千年了,恐怕金蛇郎君早就战死,可是她依旧在等,等得她几乎都不知道为何在等了。

端木煌回想起凤无忧之前所做的梦来,她说,金蛇郎君终于回来,可是,当真回来了么?

她是凤无忧,自己是端木煌。

来世,我金蛇即使踏破天下,也定会追逐你的身影,找到你。

端木煌微微捏着这宣纸,他想了想,认真地看了看这笔迹,没想到,还挺像自己的。不,如果金蛇郎君在,自己就是那个金蛇郎君,这张宣纸,当然就是自己写的了。

端木煌撇开思绪,还是决定将这书信收了起来,然后写了另外一张宣纸,上面只有一句话。

“谁打扰了阿姆罗,金蛇郎君就将死亡降临在他头上。”

端木煌将笔迹吹干了之后,折叠起来,然后就要放进去,可是当要合起盒子的时候,却是停下来了。

自己的这张宣纸,跟之前盒子里的那封书信有什么区别?

原本的那张书信是解释了为何金蛇郎君会离开,而阿姆罗在久等,而这自己的这张书信,则是告示众人,博朗地宫中的警告,阿姆罗是金蛇郎君的,她一直被金蛇郎君所保护。

端木煌微微想了想,将盒子合上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凤无忧,可是没想到,床榻上竟然不见了凤无忧的身影!

“阿九?!”端木煌大吃一惊,立即起身大喊一声。

可是下一秒,他转身,没想到,凤无忧竟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

自己刚刚太入神了吗?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她起床然后走到自己身后?!

“谁打扰了阿姆罗,金蛇郎君就将死亡降临在他头上。”凤无忧嘴里低声念着这句话,抬眸看着端木煌,“金蛇郎君。”凤无忧嘴角一笑。

端木煌认真端详着她的神色,确定她到底是入梦了,还是清醒的。

端木煌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凤无忧嘴角淡笑,双眸在下一秒就闭上了。

端木煌赶紧接住她要倒下的身子。

抱着她上了床榻,端木煌才稍稍收拾了一下书案,将阿姆罗的盒子放好,才也宽衣上了床榻,拥着凤无忧入睡。

可都没有过多长时间,就听得外面一阵急匆匆脚步,“王爷,大事不好了!”

是秦翎的声音。

端木煌起身,随手拿了袍子披上,然后就打开房门,“何事?”

“太子殿下陷入昏迷,生命垂危!”秦翎跪在地上,道。

端木煌浓眉一拧,“叫上鬼隐!”他说着,赶紧关上了房门,就让凤无忧先睡着。

但,下一秒他转身,“秦翎,你在这里守着王妃,还有,让银月进去守夜。”

“是。”秦翎应下。

端木煌与鬼隐匆匆入了太子东宫。

太子东宫中已经跪着好些的下人,几个御医束手无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摇头。

“睿鬼王到!”一声惊呼,赶紧又是一地的人都跪下,“王爷。”

端木煌带着鬼隐上前,进了太子晔内室里。

此时正见得太子晔面色发黑,薄唇发紫,似是中毒至深!

鬼隐看着吃了一惊,赶紧诊脉。

端木煌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见得那三个御医跪着,大气都不敢出。

宁太子妃在一边哭得好不伤心,看着端木煌带着鬼隐前来,立即就扑上来一般,“皇叔,皇叔,求您救救殿下。”

“发生何事?”端木煌低沉声音,问道。

“太子他在亥时吃过药之后,就昏沉睡下。我怕他夜里有什么事情,遂一直都守在他身边。就才刚刚到了子时,就听得他叫喊痛,我吃了一惊,赶紧差人让御医前来查看,这些御医他们说,殿下他…”宁太子妃说着又哭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端木煌浓眉微皱,他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三名御医,这些御医,无不是朱皇后的人,怎么可能会将太子晔医治好?可是,依照朱皇后行事,肯定不会落下把柄,所以,她应该会一边派人下毒,另外一边却派人努力而不尽力救治…

“你们三人可有查出是什么问题,才导致太子他如今性命垂危?”

“回禀王爷,下官觉得,应该是太子喝的药有问题,不然,也不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其中一名御医说道,“请王爷允许下官前去查看太子殿下曾经喝过的药是否有问题。”

“去。”端木煌摆手。

而此时,鬼隐转身,看了一眼端木煌,端木煌赶紧上前,“如何?”

“性命垂危,要进行施针诊治,但是,老夫希望女娃娃过来帮忙。”鬼隐话中另有所指。

端木煌浓眉微皱,恐怕是要凤无忧放血炼药。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端木煌低沉了声音,道。

鬼隐摇了摇头,“太子中的是烈焰之毒,若是在这般下去,恐怕五脏六腑都会被烧伤,到时候,恐怕回天乏术。”

“而小六你的血,乃是烈血,不适合的。”鬼隐见他要说话,立即补充道,“女娃娃那是冰寒之血,与您的乃是相克,却也相生,所以…要想救太子,还是赶紧让秦翎将女娃娃护送到宫里来。”

端木煌点头,太子晔不能死,死了的话,恐怕这皇位之争更加厉害。

若是太子晔死了,那这宣和,还真是找不到谁能够做这江山的继承人。

“尽量先缓一缓他的病痛。”端木煌道。

鬼隐点头,赶紧给太子晔施针。

端木煌刚刚要走出去吩咐让秦翎护送凤无忧前来,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银月急匆匆前来,周围的人看着是身穿白色衣裳的婢女,都认出是睿鬼王府的人,遂都不敢拦着。

端木煌浓眉拧起,心中闪过一丝的不安,袖子下的拳头丝丝紧握。

“王爷…”银月立即就跪在地上,“王…王妃不见了!秦翎受了重伤!”

端木煌一下子猛地就向后退了一步!

他死死地盯着银月,下一秒,已经瞬间就到了银月面前,一手掐着银月的脖颈,然后慢慢提起,他那异瞳几近赤红滴血,“你再说一次?!”他浑身冷冽,满身是死亡气息!周围的人见状,全都跪了一地!

“王,王爷…息怒…”银月艰难道,“王,王妃…不…不见了…”

端木煌一手猛地松开,顿时,银月被他摔在那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调虎离山计…自己应该想到的!可是,自己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要绑凤无忧?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救太子晔,还是就仅仅地针对凤无忧?

“鬼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太子性命,任何人等,不得随意靠近!”端木煌阴沉一声,拂袖离开!

银月整个人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看着鬼隐。

鬼隐微微怔愕。

端木煌回到了王府里直接就进了书房,他看了一下周围,这房里周围,有着打斗过的痕迹。

“属下该死!”秦翎由个小厮扶着进来,可是他一见端木煌,立即就推开那小厮,跪在地上,道出,首先是有人在府上前院闹事,黑衣人杀手太多,遂秦翎命令侍卫前去支援,而自己死死守着还在睡梦中的凤无忧。

可是没多久,就有了另外一拨人前来后院抢人,秦翎不敌,凤无忧被蒙进麻袋中被带走。

端木煌看着跪着的秦翎,眼角抽搐。掳走凤无忧的,应该是端木赤雪、朱皇后或者是博朗尔尔司,可是,无论是谁,凤无忧落入他们手中,定是凶多吉少。

不,还有一人,不过,这人又貌似不会掳走凤无忧。

端木煌拳头死握,青筋暴起,“让十三师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