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汤药,是我让人特配的,肯定有益于四妹的身子,她刚刚受过惊吓,最好喝了这碗药定定心。”凤秋旭说着更是上前一步。

“阿六,二哥是一片好心,我喝了就赶紧入宫。”凤无忧说着上前捧起凤秋旭的汤药,刚刚凑到唇边,端木煌却是一手握着那碗边,拦下了。

他看着凤无忧,暖暖地,“我想要孩子,多喝药,会影响的。”

凤无忧听着微微一怔,看着他的深邃眼神,点了点头。她将药放下,然后看向凤秋旭,“二哥,放心我没事。这药,还是往后再喝,嘻嘻,二哥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她说着颇为不好意思地将药碗放到凤秋旭的手中。

凤秋旭一怔,她原本就要喝了这药的,可是因为端木煌说的“我想要孩子,多喝药,会影响的”就不喝了!

“这是补药。”凤秋旭心中微怒,可是脸上满是焦急,“对怀上孩子,还是有些好处的。”

端木煌直接拉着凤无忧就走,“不必了,鬼隐一定会处理好,放心,凤府丞很快就可以看到你的小外甥了!”端木煌直接拥着凤无忧进入自己的怀中。

凤无忧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凤秋旭那是一片好意,但是端木煌的意思是不让自己喝,自己夹在中间也难做,可是,自己当真不愿意忤逆了端木煌的意思,至于凤秋旭,他会理解自己的是不是?

这两个男人,都是为了自己好的,可总是出发点不同,方式不同。

凤无忧扭头冲着凤秋旭带着歉意地笑了笑。

端木煌见状直接将凤无忧抱在自己怀中,整个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凤无忧看凤秋旭的所有视线。

凤秋旭看着他们两人离开,一手端着那汤药,一手在那袖子下紧紧握成拳头。

他那眸色幽深,盯着端木煌迟迟不曾转开。

总是让他一次次地将凤无忧带走,带走!

“端木煌”幽森一声从那薄唇传出。

下一秒,凤秋旭黑瞳一闭。

“凤秋旭,你在想什么?”他长叹一口气,袖子下的拳头松开。拂袖,转身,离开。

此时。

凤无忧嘟嘟嘴,颇为不悦地看向端木煌,“其实二哥的都是一片好意,我喝一下那汤药,也不是什么大碍。”

“我不想让你喝。”端木煌直接道,此时他已经抱着凤无忧走到了马车上,他将凤无忧抱着上了马车,银月赶紧驾马车。

凤无忧看着端木煌,“你吃醋了?”

“嗯。”端木煌也从来没有拐弯抹角对她隐藏自己的内心想法和感受,“我吃醋,我不喜欢他跟你靠近,一刻都不允许!”

凤无忧听着他的话,颇为无奈,“那是我二哥,他是我亲亲的二哥呢!”

什么狗屁的亲亲二哥!

端木煌没有将心中话说出来,倒是握住了凤无忧的柳腰,“二哥,那就只能是二哥,男女七岁不同席,怎么,他难道不懂?还有,我是你的夫,除了我,谁都不能靠近你!”

凤无忧伸手捏了捏他的高鼻梁,“就你神气!”

“那是自然的,你是我的,浑身上下,思想,爱情,各种感情,都只能是我的,他人,休想分得半分!”端木煌冷哼,他转头看着外面,“银月,快点!”

“是!”外面银月应道。

凤无忧叹了一口气,不再跟他执拗这个问题,他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虽然有时候大概会有窒息的感觉,可是,自己也是已经深深沦陷。

当真的,他爱自己爱得深沉,自己感受到。

很快,马车就到了皇宫,端木煌赶不及凤无忧与自己走路,便抱着她一同往太子东宫走去。

到了东宫之后,端木煌直接进了内室当中。

几个御医已经在太子晔床榻前给鬼隐打下手。此时鬼隐正在焦急等待,听到说端木煌抱着凤无忧进来了,心中一喜,赶紧出来迎接。

还好,凤无忧的被劫只是有惊无险,不然,这可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端木煌放下凤无忧,凤无忧赶紧与他一同到了太子晔的床榻前。

太子晔此时面色惨白,朱唇呈黑色,恐怕是中毒,而手脚僵直,似是等待死亡。

鬼隐上前来,看了一下凤无忧,“女娃娃,你没事吧?可有伤到什么地方?”

凤无忧收回目光,看向鬼隐,摇了摇头,“我没事。”她对着鬼隐笑了笑,然后将目光看向太子晔,“太子他怎么了?”

“老夫需要你的帮忙,这般,才能够救得了太子。”鬼隐道。

“请皇婶救救太子!”这时候,宁太子妃立即就哭喊道,她执着凤无忧的手,泪流满脸,一脸苦楚,“皇婶…”

“太子妃放心,我一定会和鬼隐先生治好太子殿下,只要有用得着无忧的地方,就尽管说。”凤无忧说着扶着宁太子妃到了一边上坐着,“您先歇着。”

端木煌眸色扫了一下宁太子妃,宁太子妃立即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凤无忧看向端木煌,端木煌才收了他的目光,温和看向凤无忧。

“你们都下去吧,留下女娃娃便好。”鬼隐说道,“快点为好。”

端木煌摆了摆手,立即一众人等全都下去。

端木煌看了一下凤无忧,心中当真是有一丝的迟疑,这太子晔,到底该不该让凤无忧去救。

“阿六,你稍等一下就好,没事的。”凤无忧柔和地看向他。

端木煌点头,走了出去。

才出了房门,就听得外面一声喊道,“皇上驾到,皇后到,赤王到!”

端木煌浓眉微皱,看了一下天色,这已经是太子晔病发的第二日,都几近日中了。

他收敛了一下情绪,然后上前行礼,“臣弟见过皇上、皇后。”

“免礼。”崇帝看了一眼端木煌,虚扶一把。

朱皇后看了周围一下,然后看向面前这太子寝室的房门,“这是?太子不是病了么?怎么一众的御医站在这里,你们也是站在这里?”

“臣弟已经让鬼隐尽全力救治太子。皇上皇后大可放心!”端木煌道。

凤无忧此时正在屋里,当然也听到刚刚外面大喊的,崇帝和朱皇后、端木赤雪来了,就在外面,而今,若是细听,也能够听到他们说话。

“女娃娃,莫要分心,来帮帮老夫。”鬼隐此时将一包的银针都塞进凤无忧的手中。

凤无忧赶紧回神,“好。只是,外面阿六他…”

“放心,他能够应对的。”鬼隐说着微微眯起小眼睛,“老夫实在是不明白,朱皇后如果想要太子死,要赤王登上太子位,那,崇帝到底是倾向于哪一边呢?”

凤无忧微微一想,看向此时昏沉的太子晔,“我想,崇帝其实想找一个傀儡塞一下众位大臣的口罢了,他如果暗中支持朱皇后杀太子,那赤王必然登上太子位,可赤王,我感觉,崇帝不太相信赤王。所以崇帝才迟迟没有一个表示。他其实不想这么早立太子,崇帝只是看着朱皇后和太子晔斗,取其平衡。”

“还是女娃娃想得有些道理,这些人,哎!”鬼隐摇了摇头,“罢了,来,女娃娃,将银针刺入太子身上的六大穴道内。”

“是。”凤无忧赶紧照做。

凤无忧按照鬼隐的意思,放了一些血给太子晔作为药引,然后便困得不自禁地趴在桌旁睡了起来。

鬼隐看着凤无忧的倦容,心中叹息。

这女娃娃,善心太重,恐怕往后还有很多苦头要吃呢!

就在这时候,鬼隐刚刚想着要转身端着手中刚刚调制好的药给太子晔服下,可是没想到,一黑衣人从床边处挺身而出,竟然长剑刺向鬼隐手中的碗!

029 疑团重重!

鬼隐赶紧偏过身子,紧紧地护着手中的碗,同时大声喊道,“刺客!”

凤无忧听着惊醒了,她看着那黑衣人刺杀鬼隐不成,立即刺向床榻上的太子晔。

凤无忧惊了惊,一把抄起面前的茶杯就往黑衣人掷过去,黑衣人长剑一剑就破了凤无忧掷来的茶杯,而另外一剑,已经又刺向太子晔!

在隔壁屋里的端木煌听着声音,破门而进,极为迅速,长剑“哐当”一声,已经挡了那刺客的长剑回去,刺客见端木煌前来,往他下盘一扫。

端木煌分手凝聚起内力,飞身朝着刺客就是一击!

刺客大吃一惊,来不及躲挡端木煌的凌厉,重重受了端木煌一掌,刺客不敢再留,手中掷出一枚毒气药丸,飞身跳窗离开。

“有毒!”鬼隐先行闻到那毒气丸散发的毒气,立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和太子晔的口鼻。

端木煌赶紧上前,护着凤无忧赶紧问往外面跑去。

此时,好些的侍卫才匆忙赶到,各种开始巡视和搜查,可是分明那刺客早就已经逃脱!

凤无忧看着端木煌,摸了摸他的手,“阿六,你没事吧?”

“没事,只可惜,不曾抓住那刺客。”端木煌浓眉微皱,而此时崇帝和朱皇后、端木赤雪都急急赶到。

“皇叔,有刺客?”端木赤雪颇为惊讶地问道。

端木煌瞟了他一眼,眼神里写的是,废话。

端木煌不理会他们,牵着凤无忧的手,再次进了太子晔的内室,太子晔的内室之前已经有侍卫冲进来打开窗子以及做了一些措施,所以,现在这室内的毒气倒是消散了,不再对人体造成危害。

凤无忧看着鬼隐身边放下的碗,赶紧上前去,“鬼隐先生。”她捧起了鬼隐身边的那碗,恭敬呈给鬼隐。

鬼隐点了点头,“还好,还好,赶紧给太子服下。”说着就从凤无忧手中端过碗来。

凤无忧放了放心,然后退到端木煌的身边,端木煌转头看了一圈的人,见没有什么异样,才稍稍放心。

鬼隐端着药给太子晔服下之后,才转头看向众人,崇帝此时上前一步,“是小六带来的鬼隐先生?”

“是。”鬼隐上前,只欠身行礼并不曾跪下。

崇帝眸色上下打量了鬼隐一番,见他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之姿,遂点头问道,“太子恢复如初有几成机会?”

“不到五成。”鬼隐拱手,倒是实话实说,他看着崇帝,“太子殿下元气大伤,若要完全痊愈,恐怕是不可能了。”

众人听着面上各有神色,而心中活动更是各异。

“鬼隐先生妙手,怎么可能治愈不了太子?”朱皇后此时倒是有些严肃,然后转头看向鬼隐和端木煌,道,“本宫记得初次见鬼隐先生的时候,乃是在易初贵妃的寝殿里,还记得当初几名御医说的贵妃娘娘无法怀上龙嗣,而鬼隐先生却是一口承诺,他日定会治好易初贵妃的头疼的毛病,让易初贵妃早日怀上龙嗣。尚好先帝恩宠,我宣和宏福天降,加上鬼隐先生的妙手,贵妃娘娘怀上了六皇叔,而今想起来,怎么鬼隐先生不似之前的信心,倒是谦虚起来?”

周围的人听着全都怔愣了一下。

端木煌的母妃易初贵妃当时被御医诊断无法怀上龙嗣,可是鬼隐却妙手治好了博朗易初,怀上了端木煌?

可是,这如今的朱皇后提起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故意提起是在称赞鬼隐?还是故意提及博朗易初,让端木煌怀疑这段往事的真伪?提及端木煌的母妃来戳端木煌的旧心伤?

端木煌浓眉紧皱,他那双异瞳盯着朱皇后,“皇后是在怀疑鬼隐并不曾尽全力医治太子?”

“瞧睿鬼王所说的。”朱皇后看着他面色微冷,已然换了一副忧心万分的样子,她看向太子晔,“只是,前皇后留下太子托本宫照顾,本宫当然是要尽到所有的责任,只要有一丝机会,本宫都会让人试试,太子可是我宣和未来的希望,怎么能够有一丝的闪失?本宫希望鬼隐先生,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太子康复起来!”她说着倒是有了一丝的凌厉。

鬼隐拱手,“老夫当然会竭尽所能。”

凤无忧黛眉紧紧蹙起,她抬头看向端木煌,端木煌眸色阴鸷,浑身阴冷。凤无忧想了一下,伸手将自己的手覆上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明眸看着他。

端木煌转头看向凤无忧,眸色才稍稍转暖,没有说话,倒是将凤无忧的手紧紧攥着。

“好了,既然太子已经服了药,那就莫要打扰了休息。都退下吧!”崇帝此时开口道。

凤无忧和端木煌等人稍稍行礼,退了出去。

可是当端木煌就要带着凤无忧离开的时候,倒是一名小太监匆匆低头前来,朝着端木煌行礼,“王爷,皇上让您到御书房稍等片刻,有事儿要商。”

“本王知道了。”端木煌刚想拒绝,可是被凤无忧捏了捏手心,他知道凤无忧的意思。

凤无忧才放了放心,他若是如此拒绝崇帝,乃是大不敬的行为。

“是。”小太监给端木煌和凤无忧行礼之后,退下了。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凤无忧抬眸看着端木煌道。

“我带你一同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端木煌牵起凤无忧的手。

“崇帝乃是找你说有要事要商量,不是找我,若是带我去,我恐怕也只能站在外面或者是在偏殿等你。”

“那就在偏殿等,你离我十米之外,我都担心。”端木煌不容凤无忧多说,直接带她就往御书房中走。

等到端木煌和凤无忧离开之后,一人从偏角处走出,他看着他们走去御书房的身影,微微想了想,他还是跟了上前。

凤无忧此时就站在偏殿中,隔壁就是御书房,端木煌正在和崇帝说话。

凤无忧看着这偏殿,左右无事,遂坐在桌旁,只是感觉多少当真的累了,遂靠在桌子上安睡了。

不知何时,凤无忧只感觉自己的鼻孔怎么痒痒的?

“阿嚏!”凤无忧打了一个喷嚏,立即醒了过来,睁开眸,正看到端木空桓正在拿着一个狗尾巴草,他那双黑瞳盯着凤无忧,笑意盈盈,“皇婶,您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凤无忧看着他,见他手中拿着那狗尾巴草,有些生气味道,道,“你这臭屁孩,竟然也敢戏弄我!”

端木空桓听着一笑,“皇婶打瞌睡的样子很好看,生气的样子更加好看,嘿嘿!”

“尽会皮嘴,真是的!”凤无忧冷哼一声,不过听着他的这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这般打瞌睡,会有份,而且,也会着凉,所以。”端木空桓晃了晃手中的狗尾巴草,他原来在解释。

凤无忧其实也不太在意,她看着他一笑,“我记得你消失了好一会儿,你去哪里了?”

“在藏书阁抄写了三百遍的《孝子传》,而今才得以出来呢!”端木空桓嘟起小嘴来,道,“抄写完毕走出来,得知太子哥哥病重,遂赶去看了一下,逛着逛着,见这偏殿的虚掩,就进来看看,原来是皇婶呢!”端木空桓说着又是一笑。

凤无忧点了点头,“我在等阿六。他在御书房里跟你父皇谈论事儿。”

端木空桓听着一笑,“既然如此,倒不如我们也聊聊吧?”端木空桓说着真的来了兴趣,一把就坐在凤无忧的身边,睁着那黑瞳就盯着凤无忧,“皇婶,你说说,你是如何认识皇叔的?小侄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是在皇叔的床榻上,你们那时候,是做着那个事儿么?还是在谈论什么事情?”

凤无忧听着他说的话,怔愕地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这端木空桓,语不惊人死不休,什么叫做“是做着那个事儿”?在他脑子里,就往那些方面去想?他到底为何就只想这方面呢?

凤无忧一阵尴尬,“这个…当时,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小空,你怎么就问那些事情的呢?”

“因为,小侄好奇啊,这两人在一起,皇叔皇婶又如此相爱,在一起不是那个,那是哪个?”端木空桓睁大了眼睛,“皇婶,小侄可是要提醒你,皇叔可是有些疯的,你可是要注意了!”

凤无忧听着一怔愣,自己知道端木煌有些疯,可这话从他信任又宠溺的侄子端木空桓的口中说出,总是感觉有些那个,就是…有些难以置信,也许端木空桓不太知道端木煌如何疼爱他这个侄子,可是,自己是感觉出来的,端木煌在意的,只有自己,还有端木空桓而已。

而今,端木空桓却是这般来偷偷跟自己说,端木煌有些疯。

“你这是提醒?”凤无忧看着他。

“嗯,是啊,提醒。”端木空桓桃花眼弯弯一笑,“明白一些,比较好呀!”

“他疯不疯,其实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两样,他爱我,我爱他,足够了。”凤无忧心中有些不悦,起身,但是想想,面前这端木空桓,也不过是好意,遂还是压了心中的不悦,转头看向端木空桓,“小空,你回你的殿里去吧,我就在这里坐坐,阿六很快就来了。”

端木空桓一笑,“好啊!这个送给你!”他说着将手中的狗尾巴草放进凤无忧的手中,转身就已经活蹦乱跳地离开了,整一个开心的样子。

凤无忧看着他的身影,眸色微微一敛,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狗尾巴草,下一秒,感觉手中一疼,顿时手中的狗尾巴草轻飘飘地掉在地上。

030 又有喜事一桩!

“阿九?”刚好要进来的端木煌看到了此时的一幕,他不稍片刻就已经到了凤无忧的面前。自己记得的是,她手中掉落的那狗尾巴草。

端木煌执起凤无忧的手,不等凤无忧多回神,已经认真查看起来。

“没事的,放心。”凤无忧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笑了笑,“你跟皇上谈完事情了。”

“嗯。”端木煌确认凤无忧的手没事之后,从地上捡起了那狗尾巴草,“这是怎么来的?是不是谁到过这里来?”

“没有,我在这里的时候,偶然看到这里有把这狗尾巴草放到架子上的,我见着了感觉好玩,便拿来看看。刚刚只是我的不小心。”凤无忧解释说道。

端木煌点了点头,将狗尾巴草放到自己的鼻孔下闻了闻,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放了放心。

凤无忧将狗尾巴草拿过来,用丝帕包好了放到自己的袖子里。

端木煌有些不解,但没有多问。

两人同回了王府里已经是夜里了。

端木煌下了马车,便抱着此时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凤无忧进了内室。

安顿好凤无忧睡下之后,端木煌便到了隔着珠帘外的书案前查看书信。

只是看着看着,不禁就将这书信先搁下了。

端木煌回想起白天的时候所发生的一切,自己到偏殿找凤无忧的时候,分明看到有一人离开,犹豫太远,背影看不真切是谁,可是确切的有一人到过偏殿与凤无忧相见才是,可为何凤无忧要隐瞒这一件事呢?难道这相见的人,有些特殊,或者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

对,狗尾巴草。

凤无忧可是很小心地将那狗尾巴草收起来了。

端木煌起身,进了珠帘里,见得的此时凤无忧正睡得很熟,整个小脸带着一丝的红晕。

端木煌惊了惊,赶紧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可体温却是正常。

只是,自己感觉凤无忧的脸色不曾如此红润过。

端木煌点了她的睡穴,轻轻将凤无忧的手抬起来,然后从她的袖子里拿出那用丝帕包着的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煌拿着这狗尾巴草直接到了药房里,药房里,鬼隐正靠在门上打着瞌睡,而炉子上正熬着一罐药。

鬼隐是让御医照顾好太子晔之后,跟着凤无忧和端木煌一同回来的,这熬的药就是给太子晔的。

端木煌浓眉微皱,他伸手,捏住了鬼隐那小鼻子。

“哎哎哎,哎哟!”鬼隐叫喊起来,一下子惊醒了。

端木煌收了自己的手,站在那里,“熬药不好好看着,也不怕熬出来的是毒药!”

他的意思,是生怕有人趁着鬼隐睡觉而偷偷来下毒。

“这个,老夫累了,毕竟老了嘛!”鬼隐嬉笑了一下,然后上前,“是不是女娃娃出事了?”如果不是凤无忧的事情,端木煌是绝对不会这么晚都来药房,而且,也不会这般捏着自己的鼻子不让他睡觉!

“看看这狗尾巴草。”端木煌说着将狗尾巴草放到鬼隐怀中,鬼隐立即拿住。

鬼隐看了一眼端木煌,端木煌面色没有多少改变,就站在那里。

鬼隐拿着狗尾巴草凑到鼻孔下闻了闻,“闻着没有什么异样。”他说着拗了一段的狗尾巴草放到自己的口中慢慢咀嚼,下一秒“呸呸呸”,吐出口中的所有残渣,赶紧去找了漱口药水漱口。

端木煌异瞳紧紧地盯着鬼隐,“有毒?”

鬼隐漱口之后,认真地看着这狗尾巴草,“这狗尾巴草从哪里来的?”

“是不是有毒?”端木煌猛地就揪住了鬼隐的衣襟,“这狗尾巴草,是阿九从宫里带回来的。”

“坏了!”鬼隐说着赶紧挑了几样的药材,“快,快,到女娃娃那里!”

不一会儿,两人就已经到了凤无忧的床榻前,见凤无忧脸上有些红晕,立即的,鬼隐给凤无忧诊脉,诊脉之后,立即给凤无忧口中塞了刚刚拿的几样药材,又赶紧给凤无忧施针。

端木煌浓眉紧皱,手心不禁紧紧攥着,沁出一些汗来。

鬼隐给凤无忧施针之后,然后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还好及时,不然,女娃娃以后的血就不纯了,也无法拿来炼药。”

“什么意思?”端木煌问道。

“就是有人故意将一种叫做鹊舞的药物浸泡了那狗尾巴草,却通过那一刹那渗进了女娃娃的肌肤里,如此,女娃娃的体内就有了鹊舞这样的一种药物,这种药物会改变女娃娃的血的,女娃娃的血就变得暖了,往后就不能拿来炼药救人了。”

端木煌浓眉一皱,“会给阿九的身子造成伤害?”

“这倒是不会。就是让她体温高一些,不会有害处的。只是,下药的人,怎么懂得这鹊舞的药呢?这鹊舞的药,可是要到烈焰之地才有,大漠之地才有的呢!还有,这人的目的,就是不愿意看着女娃娃再用血救人了,其实,若是小六你不想让女娃娃的血再救人,也可以用鹊舞这种药物改变女娃娃的血,只是,这鹊舞用量极为的严苛,若是差之毫厘,可谓是失之千里的。”

“那这个下药的人…”

“用量很准,方才是老夫多担心了,才如此着急来看。”

端木煌听着才点了点头,但是听得鬼隐之前所说的话,心中倒是有了一丝的心动,如果凤无忧从此都不用再用自己的血来炼药,那她是不是受的伤害少一些,待在自己的身边安全一些?

还有,那个下药的人是谁?之前与凤无忧见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凤无忧会隐瞒自己这个事实的呢?

“你这里可有鹊舞?”端木煌这时候问道。

“没有。”鬼隐摊了摊手,“如果要找,可是要等到每年的六月十五的时候,在大漠地心中寻找这样的一种鹊舞的草才行,现在,恐怕没有。这草药,极为难找,也极为的少。一年,出那么一两株。”

端木煌听着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其实这下药的人,这次反倒是帮了自己的心,只可惜,自己担心凤无忧身子,倒是阴差阳错了。只是,这人,如果是想着这般,倒是可以直接跟自己说才是的呀,可为何…

对,这个人,也不想让凤无忧营救太子晔!

端木煌顿时想到了药房里的那些药,“赶紧去药房!”

端木煌和鬼隐去到药房的时候,炉子里的火依旧静静燃烧着,一如往前一般。

“灭了火,直接看看药,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嗯。”鬼隐应下,赶紧照做。

“我先去照顾阿九。”端木煌说着转身离开,“有什么事情,告诉我。”

鬼隐点头,“稍后老夫给女娃娃开一副药,让她吃下,好好休息,压压惊,调理一下身子。”

“嗯。”端木煌嗯了一声,离开。

翌日日中的时候,凤无忧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端木煌正在不远处的书案前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