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朗易初听到此事之后,一直担心端木煌,所以临时赶到了端木烈的宫殿。可是,端木烈当时离开了皇宫中到校场视察,而当时处在宫中的崇帝私自做了主张,竟然命令太监送了一条白绫给博朗易初,并且叮嘱什么话都不说。

博朗易初误错意,以为是端木烈要自己的死来换取端木煌留在金城的机会,所以在端木煌凯旋那日,在自己的宫殿中自尽。

端木烈知道此事之后,惩罚了崇帝,可是崇帝却是说,端木煌身染重病,即使勇猛,也不过是个武将而已,江山社稷岂能交给这样的不能活过二十岁的人?

端木烈也自知端木煌的性子,也为了他自己心中的江山社稷着想,遂,为了让他成为人臣而非帝君,所以写下了册立崇帝为帝的圣旨,召见端木煌,却让他跪在圣旨前立下毒誓:永为人臣,永不为帝。

而萧太后之所以帮着凤无忧和端木煌,是因为萧太后竟然是博朗易初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当年萧太后生下来之后,便被送到了宣和皇朝。到验了博朗易初的尸体的时候,她在博朗易初尸体的手臂上看到了那胎记,认出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终究物是人非。崇帝乃是自己的儿子,而今杀了博朗易初,乃是作孽,所以萧太后一直不想再卷入皇宫争斗当中,一直隐身佛堂,可是,这皇朝风云依旧在变,端木皇朝一刻都不曾安静过。

端木煌知道了真相之后,无数言语只剩下一声长叹。而凤无忧一直伴在他身边,希望他不再对母妃的死而耿耿于怀。

而端木空桓素清朝廷,查明十年前朱大学士府暗中与朱皇后联手,将当年的吕大学士府打压,朱氏被诛九族。而戚大将军府戚碧天率领军队已经追随了端木赤雪,所以他留在金城的一些家族老小受连坐,皆重罚。

当年的吕大学士府平反,吕黛,也就是现如今的云如烟,得以重新返回当初的吕大学士府中。

三个月后,一切几近安定下来,朝廷肃清之后,一片清明。

只是,似是有一些事儿并不曾得到解决。

端木赤雪为帝,虽然不曾攻打成功返回宣和,可始终是个棘手问题。端木空桓心中一直对于其母妃德妃的事情而耿耿于怀,所以,怎么能够放过端木赤雪?

而端木赤雪一方面心有不甘,另外一方面也是久久恶梦于朱皇后的死,他又岂会放过端木空桓?

冬日终于来了,凤无忧休养之后好了很多,只是,身子貌似比之前差多了。

凤无忧从床榻上坐起来,她看向外面,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

“阿九。”这时候,端木煌从外面进来,他手中正捧着一碗药。

凤无忧回神,然后看向他,“阿六。”

“来,慢慢喝下。”端木煌坐在她身边,扶着凤无忧让她喝下汤药。

凤无忧喝完了之后,看向端木煌,可是又是一阵不适,然后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端木煌赶紧扶着她,“慢一些。”他说着帮凤无忧顺着气。

凤无忧靠在他的怀中,“阿六,我们相识,是不是才一年?”

“不是,我们相识,已经十年了。”端木煌抱着凤无忧,轻轻地在她的额上一吻,“我们已经走过了十年,然后开始第二个十年,然后继续十年,再十年,一直一直下去。”

凤无忧深深呼吸了一下,在他的怀中慢慢闭上眼睛,“阿六,带我回博朗看看。我想博朗看看。”自己时常想起端木赤雪那日所说的话,而且端木煌也流着一半博朗人的血,总之,自己就是想着跟他去看看。

端木煌点了点头,“好,你说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之后吧,好不好?”凤无忧抬眸看向端木煌,可是地又咳嗽了。

端木煌赶紧扶着凤无忧,“阿九慢一些,不要急。”他说着立即给凤无忧输内力。

凤无忧拦住他,“不要了,不要…”

端木煌摇头,将凤无忧紧紧地抱住,他吻了吻怀中的凤无忧,在她耳边喊道,“阿九,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凤无忧笑了,闭上了明眸,然后在他怀中睡下。

半晌之后,端木煌无力地将凤无忧放回到床榻上,然后盖上了锦被。

他慢慢地走出了这屋,然后走在那院子里。

凤无忧小腹上的伤口愈合了,可是心疾却被端木赤雪种的心蛊引发,一直都不见好,鬼隐也束手无策。

那心蛊一直蚕食凤无忧的心,似是要将凤无忧的心啃吃掉!

端木煌坐在那石凳上,任随着那雪倏倏落下来。

这时候,凤秋旭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端木煌,“我已经请命前去攻打赤帝,一定要让他交出心蛊的解药。”

端木煌抬头,看向那站着的凤秋旭,“凤云氏还有三个月就要分娩,你最好多陪伴她。阿九的事情,无需你担心!”

云如烟的死蛊已经被鬼隐解了,而今,一直都在旭元阁中休养待产。

凤秋旭上前,“那就是说,睿鬼王应该是要上战场了?嗯?”

端木煌起身,眸光冷冷地看着他,“阿九说,她想到博朗看看,三日之后,我带她去博朗,回来的时候,直接率兵攻打端木赤雪。”

“博朗。”凤秋旭嘴里嚼着这两个字,自从崇帝驾崩的那件事情过后,凤秋旭才知道,凤无忧并非是自己真正的四妹。她的父母,应该是博朗人。

自己那好妹妹,竟然不是真妹妹!

自己曾经的那些怯意和内心的愧疚,是不是应该减轻了!

又好像不是!

凤秋旭看了一眼端木煌,“我去看看她。”

“你还是赶紧回府为好。”端木煌道,“阿九刚刚入睡休息,莫要吵醒她!”

凤秋旭浓眉一皱,“我隔着窗子看看。”他说完立即就快步往院子里走进去。端木煌立即赶着去拦。

可是当才走到门口,就看到凤无忧正倚着那门,看着他们两人。

“阿六,二哥。”凤无忧笑了一下,轻声道。

端木煌赶紧上前扶着凤无忧,“不是睡下了么?怎么出来了?”

“我听到下雪的声音,所以出来看看。”凤无忧由端木煌扶着,然后慢慢地走了进屋里,凤秋旭也赶紧跟着进去。

“二哥,府上如何?嫂嫂身子可好?什么时候把宝宝生下来?”凤无忧笑着就问凤秋旭,“希望嫂嫂不要介意,我这会儿身子暂时还不太好,若是好了,一定去看看她。”

“小云她很好。四妹好好休养,待你身子康复了,就可以多回凤武丞相府走走。”凤秋旭道。

端木煌扶着凤无忧坐在那美人榻上,凤无忧拉着端木煌的手,“坐我身边。”

端木煌点头,就坐在凤无忧的身边,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

凤秋旭看着他们两人,想着说话的时候,已经说不出来,他起身,“四妹还是好好休息吧,府上还有一些事情,二哥先回去了。”

凤无忧看向他,“谢谢二哥来看我。”

凤秋旭对着凤无忧笑了笑,看了端木煌一眼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凤无忧偎依在端木煌的身边,“阿六,你可还记得我再次见你的时候,你与我相见,也是如此下着雪?”

“你,你记起来了?”端木煌立即看向凤无忧,抱着她,然后对上她的眸。

凤无忧笑着看他,“已经依稀记得很多事情了。其实,即使我不太记得之前的事情,可是你都有跟我说过,我多少都能够渐渐感受到。”

端木煌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吻着她的墨发,良久,才道,“不一样的,阿九,不一样。”他那言语中有着无尽的干涩和难受,“不一样。”

凤无忧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阿六,我们去看雪好不好?当时在水月庵的时候,我那一次见你,你宛若天神一般降临我的世界,给了我所拥有的一切,而今,我想去看看,我想和你认真地看那样的一场雪。”

端木煌喉中哽咽,“嗯。我们去看看。”

凤无忧笑了。

中午的时候,天色放晴了,雪也小了很多。

街道上,慢慢地多人起来,慢慢地热闹多了。

端木煌牵着凤无忧的手,一同慢慢地走着。

“阿九,你可还记得,我们所经历的一切?”端木煌轻声道,他看了看周围开始被雪覆盖的整座金城,“当时我再次见你,并不知道你是谁,我只是凭着感觉去走,那时候的你,是那么的真,又那么的调皮。”

“那现在的我呢?”凤无忧看向他。

端木煌转头看她,她此时因为心疾,脸上惨白如纸,也不太有精神。

“你还是如此的美,美得令我窒息。”端木煌伸手拂了她那被风吹起有些乱的刘海,“自第一次见你,我的心就为你跳动。”

凤无忧听着笑了,“以前总感觉你木讷,什么都不懂,可是你这会儿已经成熟了很多,才一年呢,就如此了。”

“是么?”端木煌笑了,“我这还不是你教的?”

凤无忧听着脸上含羞,然后慢慢低头。

端木煌大手抚上她的下颌,慢慢抬起她的容颜来,“我的一切,都由你所造。”

“说得我很厉害似的。”凤无忧笑了。

“情是什么,爱是什么,怎么做,怎么说,全都是你教我的。你给我的,不仅是我的命,而且是我的精神,我的爱,我的全部。”端木煌凝望着她,他低头,吻落在她惨白的唇瓣上,“自八岁见你,我的一切就只有你。”

端木煌只简单地碰了她的唇,然后就离开了。

不是不爱,是太深爱。

凤无忧看着他,她突然想起来,第一次与他唇唇相碰的时候,他说,软软的,第一次教他接吻的时候,他说,阿九,你好甜。

他总是将自己当成是一道膳食一般,啃食,然后又品尝。

可如今,他将自己当成是一件宝贝,一件担心随时都会碎的宝贝。

凤无忧伸手手来,然后攀上了他的脖颈。

端木煌微微有些惊讶,他看着她。“阿九?”

凤无忧吻上他的唇,然后轻轻地撬开他的牙关,吻着他。

端木煌怔愕了,他那环抱着凤无忧的大手不禁收紧,下一秒,他深深吸允着凤无忧口中的甜美,那一刻,端木煌与她站在这街头上,深情拥吻。

远处那男子站在那风中,看着这一幕。

他转身,慢慢地随着风走去。

凤无忧攀上端木煌的脖颈,被他深情吻着。

只是,没一会儿,凤无忧就感觉呼吸不上来,端木煌感受到了,立即就放开她,猛地就捂着她的手腕,立即将内力输给她。

“没事,不要紧张,我歇会儿就好。”凤无忧另外一只手握上他的手腕,“阿六。”

端木煌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良久之后,感觉她缓过劲儿来了,才撤了内力,“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如此冲动待你。”

“傻瓜!”凤无忧笑了,“是我主动的,又不是你主动。”

端木煌听着,眸色中染上一丝的火焰,他看着凤无忧,下一秒,他牵着凤无忧的手,“走,我们去看雪。”

“嗯。”凤无忧点头,然后看着他。

端木煌带着她往那街头走,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他走得很慢,凤无忧也慢。

“阿六”凤无忧突然开口道。

端木煌立即停下来,他立即看向凤无忧,“嗯?”

“你背背我,你说,你要背着我一辈子的,可还记得?”凤无忧笑着看他。

“嗯,当然记得。”端木煌点头,他想起当时背着她从这街道的这头跑到那头的事儿,时光隔得不多,可是,却是另外一番的心境。

端木煌走在她的面前蹲下来,凤无忧趴在他的后背上,爬上了他宽厚的后背。

端木煌托着她的臀,凤无忧身形一怔,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片段,凤无忧此时只感觉心头一时抽搐。

端木煌感觉到她的轻颤,立即问道,“阿九怎么?”

“没事。”凤无忧咧嘴一笑,两手环抱着端木煌的脖颈,“背着我走吧,阿六,我们走。”

端木煌觉得她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背着凤无忧起身,但是他也怕凤无忧的心疾犯了,遂,慢慢地走着。

雪开始落了下来。

“冷吗?”端木煌轻声唤道。她的身上有着厚厚的褙子,刚刚自己也将披风披在他身上了,不知道她极寒的身子还感觉冷不冷。

“不冷,你背上暖极了。”凤无忧笑道,她捏上了他的一掬卷发,然后将自己的头发也放在一起,雪就落在他们两人的头发上。凤无忧一时看着出神。

端木煌扭头,正看到她看着自己的头发和他的头发出神,那雪落在那头发上,似是变成白色。

端木煌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

凤无忧对上他的眸,手中依然捏着他跟自己的头发,“你说,像不像是我们两个人的白发?”

“像。”端木煌道,“白头。”

凤无忧笑了,抱住他的脖颈,“让我与你一同白头。”凤无忧说着伏在他的背上,“阿六,走吧!从这头走到那头,像第一次你背我的时候一样。”

端木煌怔愕地看着她,“阿九是不是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嗯。”凤无忧轻声答道,在他的脸上印上一吻,“记得。”

端木煌惊愕地看着他,久久无法回神。

“呆子,走了。”凤无忧嗔道。

端木煌回神,然后背着她慢慢地走。

那雪渐渐地下得大了,这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凤无忧任由他背着自己从这头走到那头,仿佛两人已经走完了这一辈子。凤无忧伏在他的后背上,就像是伏在他的整个世界上。

端木煌感觉到身上的人貌似已经睡下,不禁喉中哽咽。

“阿九。”端木煌一声喊道。

凤无忧听着呼喊声,慢慢睁开眼睛,抬眸,“你说。”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端木煌暖声道,然后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自己的背上虽然暖,可是,背着她在自己的背上,她就一直顶着那雪,自己不想。自己想她在自己的怀中,然后自己抱着她,自己为她遮风挡雪。

凤无忧认真听了听,但是依旧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看向端木煌,摇了摇头,“没有。”

“糖葫芦。”端木煌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可还记得?”

凤无忧听着也笑了,点点头,“嗯。”

端木煌抱着她,“走,我们去买糖葫芦,然后坐在一起吃,如何?”

“好啊!”凤无忧神色飞扬,看着他笑了。

端木煌抱着她到了那小贩面前,那小贩看到端木煌那半边黄金面具的时候,怔愕了。

睿鬼王。

那他怀中的…是睿鬼王妃!

满金城的人都在传,睿鬼王妃心疾旧犯,不知能否熬过这个冬天。

端木煌抬眸看着那孤零零就在那里只剩下一串的糖葫芦,第一次笑了。

自己记得那会儿,卖剩下的,就只有一串,这会儿,又是只剩下这一串。

“小,小的…”那小贩都不知道说出什么话才好,舌中一直打结。

端木煌将那最后一串的糖葫芦取了下来,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塞进了那小贩的手中,不说一句话,转身抱着凤无忧就往回走。

那小贩久久看着他们,忘了所有。

端木煌手中拿着那串糖葫芦,在凤无忧的面前晃了晃,“阿九,看看这是什么?”

“糖葫芦。”凤无忧笑了。

“嗯,我们坐下来一起吃。”端木煌暖道,看着前面有石凳,便赶紧走过去。

他将凤无忧抱着,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抱着凤无忧。

“给,你吃第一口。”端木煌道,将手中的糖葫芦剥开。

凤无忧看着他,“你咬给我。”

“好。”端木煌笑着咬了一口的糖葫芦,然后凑上去,用舌尖将糖葫芦推进她的口中。

凤无忧笑了。

端木煌见她吃得开心,也不禁笑了。

“你也吃一个。”凤无忧口中还吃着那糖葫芦,道。

端木煌顺从她的意思,自己也咬了一口的糖葫芦,吃进了腹中。

凤无忧看着他,看着他的黄金面具,慢慢伸手,“我想看看你的脸。”

端木煌点头,凑上前来,让她揭开了那黄金面具。

这半边黄金面具打造真的没话可说,纯黄金打造的面具肯定带软,可是,这面具的硬度很足,应该是渗入了玄铁之类的元素,那个打造的工匠很厉害。

凤无忧取下了他的黄金面具之后,看着他的脸。

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左脸甚是恐怖,而今,他的整张脸都已经完好了。

他的牵心一线已经完全解掉,他的身子已经康复,唯独,对,地狱之门。

凤无忧笑,玉手摸上他的俊脸,“阿六,你的脸很俊。”

端木煌凝望着她,没有说话。

凤无忧抚上了他的浓眉,然后到他的高梁鼻,然后到他的脸。

他就坐在那里不动,任由着凤无忧抚着。

他的双瞳就凝视着凤无忧,深情,深邃。

凤无忧的手抚上他姓感的薄唇,痴痴笑了。

端木煌看着她,嘴角也咧开了,“你这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凤无忧收回了自己的手,就看着他。

凤无忧将黄金面具塞给他,“你戴上吧!你这般容颜,甚是俊美,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你这般面容。”

“听你的。”端木煌说着将面具戴上。

凤无忧看着戴上了面具的他,这方的看他,他真的是一个很威严的男子,因为,此时的他是那么的严肃,他那带血的异瞳是那么的令人生畏。

“糖葫芦就要化了,不吃么?”端木煌道,他扬起了手中的糖葫芦。

凤无忧立即去看,见那糖葫芦慢慢地裹上雪,“不是化,而是要冰成雪棍了。”

端木煌笑了,伸出手,放在她的唇边摊开。

“嗯?”凤无忧不解。

“山楂籽。”端木煌道,“或者,你还想往我嘴里吐?”

凤无忧听着笑了,自己当时是一时的玩心,可是,他那会儿当真是一点怒气都没有,宠溺自己入骨。

凤无忧刚想将嘴里的山楂籽吐到他的手掌心,可是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凤无忧一时间不曾反应过来,他那灵舍已经将她口中的山楂籽卷入他的口中,他怕她难以呼吸,所以很快又退了出去。

凤无忧惊愕了,看着他那有些满足有些享受的面容,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什么反应才好。

端木煌眸中含笑,然后将那山楂籽吐在一边。

“阿九总是如此的甜。”端木煌笑。

“你这人!”凤无忧嗔道,“也不感觉恶心么?”

“怎么会?”端木煌反问道。

凤无忧不跟他争执,在一些事情上,他万分执拗,自己根本说不过他。

端木煌咬了一口的糖葫芦,龇牙,“要不要?”

“你自己吃,馋鬼!”凤无忧嗔道。

“我是馋鬼,你也是。”端木煌说着将那糖葫芦喂进凤无忧的口中。

“你有时候真的一点都不正经。”凤无忧道,“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就爱上你了,而且,怎么就这么爱了?”

端木煌怔愣了一下,“爱不需要理由。”

凤无忧无声笑了,偎依在他的怀中,慢慢地享受着跟他的时光。

端木煌看着周围落下的雪,然后落在她的身上,自己的身上,凤无忧也似是注意到了,但是她没有将雪扫开。

端木煌不禁要动手,“别。”凤无忧喊了一声道。

端木煌停下来,看着她。

“不觉得很美么?当雪真的覆盖我们的时候,我们就真的白头到老了,一年顶上十年百年呢!”凤无忧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