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恪邑浓眉紧皱,下一秒提剑去帮端木煌。此时端木煌正在与端木赤雪斗打厉害,周围随着他们斗打而掉落了很多东西。

端木赤雪手中捧着阿姆罗的心,借力攻击端木煌。端木煌因为本来被他剑气所伤,几次之下险些从半空中摔下!

君恪邑手中持剑宛若游龙,赶紧飞身杀向端木赤雪。端木赤雪却像是知道一般,躲过之后,运气杀向君恪邑!端木煌变幻招数,君恪邑攻击端木赤雪上盘,端木煌就攻击端木赤雪下盘,两人合手,一时间猛地击退端木赤雪。

可是,端木赤雪已然已经并非之前的端木赤雪,所以,手中凝聚的天地之力一把就攻向端木煌!顿时,端木煌迎面而去一掌!

“嘭!”两人同时向后退去。

君恪邑见此,立即飞身而上,他手中的铜鼓扇朝着端木赤雪就是一击,端木赤雪躲过,而君恪邑已经用龙玉楼之前的金鞭朝着端木赤雪的手中就是一甩!

端木赤雪本来早就已经废了一只手,而刚刚的那只鬼手是之前戚玲珑给他弄的,在之前被端木煌砍掉,而今,一时间难以招架,手中的那阿姆罗的心被君恪邑卷了过去!

君恪邑立即拿到了阿姆罗的心!

他看向端木煌,然后又看向此时躺在地上,眼神有些迷离的凤无忧,她的手垂放在一边,手腕上还有一些血迹不曾干,而凤秋旭此时也一动不动,但若是细看,能够看到凤秋旭仍然有一些呼吸。

君恪邑飞身朝着凤无忧赶过去。端木赤雪见此,立即发疯了似的要去阻拦君恪邑。

端木煌看到凤无忧此番的情形之后,心中一颤,“阿九!”他喊了一声之后,整个人发疯似的飞身上前拦住端木赤雪。端木赤雪手中凝聚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地上的凤无忧和凤秋旭就是一击!

端木煌见此,迎面而上攻击端木赤雪!

君恪邑托着凤无忧然后又拽着凤秋旭赶紧离开。端木赤雪身形追上君恪邑,一直想着要拿那阿姆罗的心,端木煌哪里让他离开?手中的金蛇剑飞向端木赤雪。

君恪邑扔下凤秋旭,扶起凤无忧,然后就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划出一条血线,他将那阿姆罗的心吸附在他那带血的手中,口中念念有词,“我以博朗之名,请求阿姆罗圣女赐予我力量,让你的心活在凤无忧的心中,请你与她合二为一!”

君恪邑慢慢将手中的力量推进凤无忧的胸口,然后又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来,然后将那瓶子里的药给凤无忧服下。

此番端木煌和端木赤雪交战得火热,端木煌似是久战而越发凶猛,即使身上受了伤,可却似是得到金蛇剑的力量似的,对端木赤雪进行狠狠的打击!

周围的人都打得火热之极。而这个宫殿倒是有些摇摇欲坠,有很多的建筑开始倒塌下来,而那些在那里站着的冥士已经手中持着那金蛇剑踏着脚步上前!

“快走,这里要坍塌了!”君恪邑见此,立即冲着端木煌大喊。

端木煌和端木赤雪此时进行着内力决斗,那荧色光茫照射着这里的所有一切!

此时,凤无忧因为得了阿姆罗的心而醒过来,她看着在半空中的端木煌,然后又看向那些就要扑杀上来的冥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阿姆罗!命令那些冥士,斩杀端木赤雪!”君恪邑见着凤无忧醒来,立即喊道。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她看向那些冥士军队,然后又看向端木煌,“金蛇郎君!”她一声喊道。

凤无忧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她手中似是有着无尽的力量,将原本阿姆罗神像手中的那金蛇剑吸过来,手持金蛇剑立即飞身斩杀端木赤雪!

顿时,端木煌和凤无忧一上一下共同攻击端木赤雪!两把金蛇剑将端木赤雪伤得浑身流血!

端木赤雪见凤无忧眼睛赤红,根本不似是凤无忧,而又听着君恪邑说的阿姆罗,知道阿姆罗暂时在凤无忧的体内复苏,所以,他不敢再恋战,想着要走。可是端木煌和凤无忧怎么会让他离开!

凤无忧手中的金蛇剑化作无数的金蛇剑,朝着端木赤雪就攻击过去!

端木赤雪见此,使出全身内力拼死一搏,用自己的巨大内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刚保护圈,而且逐步逼迫凤无忧和端木煌,企图打败凤无忧和端木煌!

端木煌以人身为剑,急速之下,竟然化作一条金蛇,载着凤无忧飞向端木赤雪!君恪邑看呆了,“金蛇郎君…”而此时凤无忧斩向端木赤雪,而端木煌已经急速为剑刺向端木赤雪!

“嘭!”顿时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光芒破开!

从半空中落下两人来,凤无忧双眸紧闭,口中的血流了出来,金蛇剑也掉在地上,端木煌口中吐出一口血,但立即飞身赶向凤无忧,“阿九!”

端木赤雪口中吐着鲜血跌落在地,他不甘心地看着端木煌抱着凤无忧,手中还想着使出力量来,可是,那从天上掉落下来的金蛇剑竟然冲着他的面门就刺下!

端木赤雪看着惊恐极了,可是想着要躲开,无法躲开!“啊!”一声凄厉喊叫。

端木煌抱着凤无忧,立即给她点了穴道,想着要输送内力给凤无忧,可自己也一下子就喷出一口鲜血来。君恪邑赶紧到了他们面前,从怀中取出两颗药丸来,“快一人一颗吃下。”

等到君恪邑带着龙玉楼、扶着凤秋旭,端木煌抱着凤无忧出来的时候,那道大门也关上了!那门上,用金色字体写着的“谁打扰了阿姆罗,金蛇郎君就将死亡降临在他头上”尤为显眼!

此战之后,君恪邑回宫之后和鬼隐一同赶紧医治他们几个,而另外一方面,立即通知端木空桓,端木赤雪已经死在神殿,那,他所创立的赤都也就不足为惧,足以被端木空桓剿灭!

此事过后,宣和桓帝端木空桓改国号为大沥,大赦天下,采取积极政策,百姓渐渐安定下来,而金都也恢复了以往的繁荣。

次年初春,大地复苏。三月二十一,宣和皇朝民间的龙头节,家家户户都挂上了龙灯。

睿鬼王府中,凤无忧守在端木煌的身边已经足足有三个月了,可端木煌依旧不曾醒来。

当时大战之后,凤无忧被鬼隐和君恪邑联手救了回来,可是端木煌却是因为要战胜端木赤雪,而在战役之前吃下了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用量太多,乃至于端木煌一倒下之后,三个多月了,到现在这龙头节都没有醒来。君恪邑曾经说过,极有可能端木煌永远不会醒来。凤无忧一直不信,一直守着,一直细心照顾着端木煌。

夜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

凤无忧给端木煌洗了一下身子之后,便与他一同坐在那床榻上,给他活动手脚。

“阿六,你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真想跟你一起出去看看。”凤无忧看着端木煌,嘴角笑了笑,“嗯,距离上次你带我出去逛街已经足足有一百一十二天了。”

凤无忧说着给端木煌扶好他的身子,拿出银针来,认真针灸了一番,然后才给他拉好衣裳,盖上了锦被。凤无忧继续整理银针以及那些药材之类的东西。

这时候,从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王妃,凤武丞相府来报喜了。”凤无忧立即打开门,见的正是弄月,“是不是嫂嫂生了?”

“是,是,府丞夫人已经生了,是个男孩。”弄月欢喜道。

凤无忧心中有些激动,终于这方的有些喜事儿了,云如烟生了个男孩,那凤秋旭情绪应该不会这么低落了吧?

“备马车,我到府上看看。”凤无忧道,“光顾着照顾阿六倒是很久都没有回府看过…太对不起,弄月,赶紧帮我去备马车吧!”“是。”弄月应了立即下去。

凤无忧想起了那在神殿决战那日,凤秋旭差点死去。当时他说的,自己很久没有回去看过那桃花了。自己是很久没有去看,自己只想阿六陪着自己看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有了阿六,自己才有心思去看这个世界。凤无忧叹了一口气。

凤秋旭的心被端木赤雪的鬼爪拉了最起码一寸,一直都卧病在床,而因为那时候他的那双腿被巨石压住了,所以现在,他已经无法行走。凤秋旭自那时起,一直沉默不说话,一直将自己关在那旭元阁中,郁郁寡欢。

云如烟身子怀孕,却坚持照顾着他,想着让他的心情好起来,让他精神起来,但凤秋旭顶多就是笑笑,云如烟时常以泪洗脸,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凤无忧喉中叹了一口气,她转身看向内室的方向。

凤无忧撩开了珠帘,进了内室。

她上前给端木煌有空整理了一下那锦被,“阿六,嫂嫂生了个男孩呢!真好。”凤无忧苦涩一笑,然后给端木煌下了那香帐,就在放下的时候,凤无忧停下来,然后看着此时安静睡着的端木煌,“还记得你当时说什么吗?你说,等到事情结束之后,等到我好了之后,你就和我生个孩子的,可是…你倒是食言了。”凤无忧只感觉心中一阵酸涩,然后捂着嘴,背过去。

她擦了擦眼泪之后,然后给端木煌放好了那香帐,隔着香帐看着端木煌,过了一会儿弄月再来喊人的时候,凤无忧才回神过来。

只是回神的时候,却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脸。

凤无忧洗了一把脸,走了出去。

因为今日是龙头节,所以这静谧的街道上有一些的热闹,来往的人都很多,凤无忧看着那街头上,似是有一对情侣,男的面上戴着个黄金面具,而那女的一身粉色衣裳,那男的背着那女的,然后慢慢走着,两人似是在谈论着什么,那女的笑声灵儿叮当似的,而那男人似是万分宠溺那背上的女子,任由她在他那背上撒娇。

凤无忧泪水再次打湿了衣襟,她无声用丝帕擦了眼泪。等到在认真看的时候,那街头上的那对男女却不见了。

凤无忧心中一阵惊慌,赶紧将这车窗帘打得更开,可是却还是看不到那对情侣。

“弄月,银月。”凤无忧急忙喊道。“王妃,奴婢在。”弄月和银月都立即上前来。

“刚刚可有看到一对男女,男的戴着个黄金面具,女的粉红色衣裳,那男的背着那女的,就是在那街头上的。”凤无忧指着那街头,“你们看到了?”

银月和弄月两人听着一怔,普天之下,除了端木煌,谁还会戴着一个黄面面具?而凤无忧所言的,不用多猜,肯定是凤无忧再次在这街道上,然后想起了当时的事情…

“王妃,街道上,没没有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背着女人…”银月还是小声提醒。凤无忧心中一痛,但是她似是不信,然后看了看周围,可是周围哪里有?

“王妃,您不要多想。”弄月道,赶紧暗中摆手示意让所有人加快脚步赶紧去凤武丞相府。凤无忧精神有些恍惚,她清醒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放下了车窗帘,没有说话。

弄月和银月立即无声催了马车夫再快一些。

凤无忧听着外面依旧有些热闹的声音,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当时与端木煌的所有一切。

自己跟他还有很多很多都没有过完,他怎么舍得就一直睡着不醒过来?

自己不是没有用以前刺激他的方法来刺激他,甚至各种不可理喻,可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马车在凤武丞相府中停下来。

一个时辰之前。旭元阁。

凤秋旭一直都躺在那床榻上,呆呆地看着那梁上上空,目光放空又无助。云如烟由丫鬟金枝扶着进来,云如烟看着凤秋旭又是这般模样,摆手让金钗下去之后,自己慢慢上前来,她轻声唤道,“旭哥哥。”

凤秋旭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向云如烟,良久,才道,“坐。”云如烟上前坐在他的床榻边,也看着他,“旭哥哥,府医说,他们,他们可以给你弄一张轮椅,然后,然后到时候我们一样可以像是正常人一般,一同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云如烟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说,自己就是怕他戳痛了他的痛处,他的心情一直都很糟糕,可却是一直都没有发脾气,他就是将自己关在一个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安静,不让人靠近。

凤秋旭转眸看像她,忽而笑了,“轮椅?呵呵,轮椅!”他看向自己的那双腿,“轮椅,哈哈哈!哈哈哈!”

“旭哥哥,不要这样…”云如烟握上他的手,泪水落下,“不要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是不是?旭哥哥…”云如烟都不知道该如何劝他,自己知道他心中苦,他的所有目的,全都在于要给凤无忧一颗阿姆罗的心,然后摧毁博朗地宫的冥士。他不想让任何人控制着他,所以他又隐忍得万分张狂,他想着能够计划得天衣无缝,一切按部就班,可是有时候还是抵不过一些意外。

凤秋旭抿了抿薄唇,他看向一直落泪不知所措的云如烟,然后看向她的小腹。

自己就要做爹爹了,可是,自己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废物!

往日的一切,自己所追逐的一切,都已经化为乌有。不过值得自己欣慰的是,凤无忧总算没事,自己一直想呵护的,一直依旧还在。

只是,自己一直亏欠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自己知道自己一直都不够好,对她的关心不够,对她只知道索取和压迫,而且,感情上的犹豫不决以及懦弱让她伤透了心,可这个傻女人,一直都守在自己的身边,即使落泪即使受伤,还是跟在自己身边!

即使,自己曾经写下休书,让她返回博朗做她的公主,可是却被她撕碎了那休书。

凤秋旭长叹一口气,他轻声道,“小云。”云如烟哭着点头,看向凤秋旭。凤秋旭又是一声长叹,“对不起。”

云如烟怔愣了一下,但下一秒,她摇头,“不要说对不起,旭哥哥,不要说对不起。”

“我知道欠你很多,可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吧!我不想拖累你,这个凤武丞相府,终究是要没落在我手中…呵呵,”凤秋旭苦涩笑了两声,“我一直以为我是那么的无坚不摧,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就一定能够做到。我可以为达到我的目的,而不惜各种利用,利用你,利用四妹,甚至利用周围所有的一切!可是,我想,终究还是会得到报应的。”

云如烟哭着看向他,自己知道他一直都在利用很多人,可是,自己就是站在他这一边,即使自己知道他并不怎么爱自己,对于自己责任大过于爱,可是,自己还是就站在他这一边。

因为自己知道,如果自己都不站在他这一边,那,往后谁还站在他这一边?谁还支持他?

凤秋旭满脸惆怅,“我自懂事起,心中对于任何事情都不服,但我却学会了忍。我忍得所有一切,看得下所有肮脏,我只按照我自己所想的去做,可是,无意间却总是伤害很多人。小云,你明明知道我很多时候都在利用你,甚至对你,我都分不清那到底是用爱来欺骗你,还是真正爱你…你何必还一直为我做这么多事情?何必一直都替我找那些大夫给我看这双腿?”

“我爱你,因为我爱你啊!”云如烟握上了他的手,水眸看着他,“即使我不是真正的云如烟,我是吕黛,我是阿尔黛,可是我一直都爱你。我只是纯粹爱你而已…是,我知道你对我…可是,我就是不想放弃。”

“无论你是虚情假意,是故意让我入套,我都认了,我就守在你身边,你双腿不便,我就是你的双腿好不好?你看,我们的孩子就要马上出生了,出生了之后,你起一个名字,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一双腿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好好的。”云如烟一边哭一边说,握着凤秋旭的手就是不放开。

凤秋旭心中苦涩,他握上了云如烟的手,“小云,小云…”他说话间,眼角也不禁落下眼泪。

这时候,云如烟却是感觉到小腹一阵疼痛,整张小脸脸色都变了,“旭哥哥,我,我好痛,我好痛!”

“来人,来人!”凤秋旭立即朝着外面大喊,“快来人!”

终于,云如烟生下了一个男孩。

凤秋旭就躺在隔壁,他看着产婆抱着那男孩,向他恭贺,而云如烟就躺在那床榻上,安静地睡着。凤秋旭喃喃开口,“抱来给我看看。”

那产婆赶紧抱着小男孩上前给凤秋旭看,凤秋旭抱过来,看着怀中襁褓里的小婴儿,嘴角终于一笑。“夫人,您醒了?”这时候,那产婆看着云如烟立即喊道,然后看向隔床榻的凤秋旭。

云如烟赶紧看向凤秋旭,“旭哥哥…”

“是男孩。”凤秋旭道,他看向云如烟,眸色带着暖暖的柔情,“他的名字,叫做凤岱,岱,东有泰山,名为岱,岱宗顶峰,有风光!岱,还与你的小名黛儿同音,可好?”

“好,好。”云如烟眼泪又忍不住的落下。“来人,去睿鬼王府报喜,让四妹也开心一下。”凤秋旭转头道。“是。”

凤秋旭将凤岱给奶娘抱着之后,然后挣扎着起身,金枝和金叶都扶着凤秋旭起身,让他靠在那床头边上。

“去,让工匠给我打造一张轮椅…我,我凤秋旭,想走走!”凤秋旭看着云如烟,“即使也许往后我都无法再站起,可是,我依旧希望,能够护着你们娘俩。”

云如烟听着喜极而泣,“旭哥哥…”

过了良久之后,外面通报凤无忧来府上了。

凤久麟赶紧让人迎接,然后又一同到了凤秋旭和与云如烟所在的房屋里。凤久麟看着凤秋旭接受了双腿已废的事实,愿意坐在轮椅上,心中有着一丝丝的安慰,他看着凤无忧进去之后,自己走路出去。

凤无忧进了屋里,正看到凤秋旭坐在那轮椅上,就靠在云如烟的床榻边上,他的面前,放着一个摇篮,那小婴儿正在那摇篮里睡着。

凤无忧看着凤秋旭和云如烟,抿了抿嘴,“二哥,嫂嫂。”凤秋旭转头,看向凤无忧,而云如烟也转过身来看着凤无忧。

凤无忧看着他们,慢慢上前,“二哥,嫂嫂。”“来了。”凤秋旭语气有些淡,他看着凤无忧,“瘦了。”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二哥。”云如烟看着凤无忧,“王妃,王爷他?”“阿六…还没醒来。”凤无忧听着提及端木煌,神色不禁失落了。

但是下一秒,凤无忧看向凤秋旭,“对不起二哥,是我不好,若不是…”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嗯?”凤秋旭开口打断了凤无忧的话,然后转头看向云如烟,“我会和小云好好的,还有岱儿。”他说着将眼光放在那小婴儿身上,“是个男孩,岱宗的岱。”

“恭喜二哥,恭喜嫂嫂。”凤无忧喉中哽咽,若非凤秋旭一心想着要给自己要阿姆罗的心,也许他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不会被端木赤雪的鬼爪所伤,双腿也不会被废。

他真的一直都在呵护自己。自己的好二哥。凤无忧看着他,眼泪不禁落下,“谢谢二哥。”

凤秋旭看着凤无忧,嘴角淡淡一笑,他的眸光看向云如烟,然后又是一笑。

凤无忧待了一会儿之后,就返回睿鬼王府了。只是经过走廊的时候,凤无忧抬眸,正看到那不远处的院子里有着好些在夜色下盛开的桃花。

凤无忧记起当时凤秋旭所言,自己很久没有回这府里看那桃花了。这桃花,凤无忧终于知道,那是他在自己的五岁那年第一次踏进这个府上的时候,他种下的。

凤无转身去了自己的无忧阁。当进到无忧阁的院门的时候,无忧阁中所有的一切东西都没有动过,周围点上了灯笼。

那院子里,有着一棵树,看样子应该是新栽培的。

凤无忧上前认真看了一下,那是桃花树。凤无忧转头,“何人种的?什么时候种的?”“回禀王妃,这是二少爷在您回门的翌日种的。”守院子的回答。凤无忧点头。

自己一直都没有多注意这里,来去匆匆,没想到凤秋旭为自己种下了一颗桃花树。

凤无忧笑了笑,“谢谢二哥。”她转身,然后走了出无忧阁。凤秋旭自己推着轮椅,就在不远处一直看着,看着凤无忧离开无忧阁,离开凤武丞相府。

凤秋旭重新返回到了院子里,在那桃花园中折了一朵桃花枝,然后推着轮椅慢慢地到了旭元阁。他进了院子,看着此时正在睡着的云如烟。

他上前,然后将桃花枝放在云如烟的床头处,他安静地看着云如烟,嘴角的弧度笑开了去。

凤无忧再次坐在马车上,然后吩咐回府。

因为夜色逐步深沉,所以,街道上已经渐渐少人了,依稀间,只有几个人来来往往。凤无忧坐在马车上,撩开了车窗帘,然后看着外面。

初春的夜色有些凉,凤无忧不禁裹了裹身上的袍子,可是,依旧还是感觉冷。如果端木煌在自己的身边,他肯定紧紧地抱着自己,让自己靠在他火热的胸膛上。

凤无忧喉中哽咽了一下,她看向夜色,“快点回府。”“是。”银月和弄月都赶紧应了。

凤无忧回到府上之后,立即就进了房里。房间里,香帐还是依旧的香帐,端木煌还是依旧在那床榻上安静地睡着。凤无忧撩开了珠帘,坐在他的床榻上。

此时看着他那俊美、却有些胡渣的脸,凤无忧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他的下颌。

“阿六。”凤无忧抚上他的英挺的剑眉,“二哥和嫂嫂生了一个孩子,名为岱。你说,如果我们也有个孩子的话,他的名字唤作什么?”

凤无忧看着端木煌,然后褪了衣裳,也上了床榻,她抱着端木煌,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你的姓氏,为端木,那,我们将来有个孩子叫做木木如何?到时候,我喊他的时候,我就叫,木木,若是他调皮了,我生气了,我就连着他的姓名一起叫,叫他端木木木…”凤无忧说着就笑了起来,“阿六,你有没有听到?”凤无忧说着立即看向端木煌。

端木煌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凤无忧抚着他的容颜,“你不做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凤无忧嘴角微笑着,然后抱着端木煌,“明日的时候,我去城隍庙里上香,如果你可以跟着我一同去就好了。”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在城隍庙中相见么?当时真是傻兮兮的,真是很奇怪,为什么你就害怕我知道你是睿鬼王呢?在意我的看法么?傻瓜!”凤无忧嗔道,紧紧地抱上他精瘦的腰,然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想象着他就抱着自己。

凤无忧笑了,看着端木煌笑了,可是笑着笑着,不知怎么的就哭了。端木煌那无力的手从凤无忧的腰间滑下来。凤无忧哭着将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的腰间,“抱着我,端木煌,你听到吗?抱着我!”

“我命令你抱着我!”凤无忧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不让他的手垂下。

翌日清晨的时候,凤无忧睁开双眸,见得端木煌还是依旧那般的模样。凤无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眼睛总是疼,可是她也不管了,揉了揉眼睛之后,就穿衣洗漱。

伺候着端木煌洗脸之后,然后让银月端来了药,凤无忧一点点地给端木煌喂药。

伺候好他之后,凤无忧才起身去院子里看看。

龙头节之后,依旧会有很多的人在城隍庙中上香。

凤无忧带着银月和弄月一同到了城隍庙中之后,很快就跪下来祈祷。凤无忧眼神盯着那城隍爷金身像,久久失神。

自己仿佛看到端木煌就在那帷幔旁,然后一直都盯着自己。凤无忧起身,“阿六。”凤无忧赶紧进了那帷幔,可是,却没有一个人。

“王妃,您?”银月和弄月都赶紧过来,“王妃…”“没事。”凤无忧道,她看了这里周围的一圈之后,垂眸,然后转身。

银月和弄月都互相看了一眼,心想,大概是因为凤无忧又想起以前的事情,又是错觉了。

城隍庙中归来之后,凤无忧就一直坐在房间里,端木煌躺在那床榻上,她就在那桌旁,她开始缝制着一件长袍。

那玄色长袍,白色云边纹饰。凤无忧认真地缝着,他肯定会醒来,自己就缝制好衣袍,然后等他醒来的时候穿。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凤无忧都已经缝好了一件长袍子了,但端木煌还是没有醒来。

凤无忧抿嘴,看着手中的这缝好的衣袍。她起身,然后上前,将衣袍披在端木煌的身上,然后比拟,“阿六,你觉得是不是很合适?你看,这袍子我缝好了,你若是起来,就穿上给我看看。若是不合适,我改,很快就会改好了,一点都不费事。”凤无忧看着一直闭目不醒的端木煌,心头似是被什么堵着。

凤无忧扭头,将眼泪咽下。

她转头,继续看向端木煌,再次认真拿着手中缝好的袍子给端木煌比试,“夏天就要来了,我这次做一件比较薄一点的,让你好穿。”

凤无忧笑了一下,将衣袍收好,然后转身。

转身的时候,正看到端木空桓站在那门口。端木空桓一身红衣,红得妖娆,他那元宝嘴一直嘟着,刚刚的那一幕,他都看到了。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之后,上前,“小空,这么有空来看我和阿六。”“嗯。”端木空桓几步就上前,“皇婶的手真巧,皇叔醒来看到,定是欢喜。”

凤无忧听着笑了笑,“嗯。”

“我从宫中带来了一些药材,看看能不能用得上。已经送到药房了,鬼隐正在弄。”端木空桓说道。

“那谢过了。”凤无忧说着指了指他面前的座位,“坐下来说话吧!”“嗯。”端木空桓坐在凤无忧的对面,“皇婶。”

“你说。”凤无忧道,就坐在那凳子上,认真地翻看刚刚做好的袍子的那些针线,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没有修剪好。

“你,你信皇叔…会,会醒来么?”端木空桓不禁,低沉了声音,道,他的目光看向那床榻上的端木煌,“君恪邑曾经说他,胸腔骨已经断裂,地狱之门已经透支了他…”

“够了!”凤无忧打断了端木空桓的话,她眸色紧紧地盯着端木空桓,“够了,不要说了。”凤无忧仰起头,眼泪还是噙在眼眶里,“我跟他命理相连,我都没死,他怎么可能死?我活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一直睡着?”

“皇叔是没死,可是他…也醒不过来。”端木空桓不禁道,“我听闻,听闻皇婶有时候会看到以前的事情,甚至看到皇叔…”

“你该走了。”凤无忧起身,“端木空桓,你该回你的皇宫里了。”端木空桓怔愣了一下,“皇婶。”

“回去!”凤无忧一手就指着外面,“立即给我回你的皇宫!”

端木空桓看着她眸中的眼泪使劲忍着不让掉下,不由得心中一痛,“我也希望皇叔能够醒来。”他说着转身,然后离开。

凤无忧依旧还是那个姿势,只是当端木空桓离开的时候,凤无忧一下子坐在凳子上,不禁失声哭泣。外面的端木空桓并没有多离开,他听着凤无忧的那哭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离开。

第二天的时候,凤无忧果然开始缝制比较单薄的衣袍。

凤秋旭振作起来了,碍于双腿不便,他便重新修炼内功心法,可是因为心胸曾经受伤的缘故,他比之前付出更多的努力,尚好的云如烟一直都在他身边,照顾着他,即使有时候他放弃,怨恨,但是她却一直在身边鼓励。

他们的儿子凤岱很快就长大,能够叫着爹爹了,凤秋旭更是开心之极。眨眼,已经到了七月。

凤无忧赶着缝制了一件新的衣袍,为的就是给端木煌在他生辰的时候穿。七月十四那日,凤无忧到太庙中给端木煌的生母易初贵妃上香,回府的时候,路过了无忧堂。

无忧堂在自己与端木煌成亲之后,自己就很少去了。没有自己在那里坐堂,也没有凤秋旭在那里帮忙。

无忧堂此时正是虚掩着门,凤无忧在马车里看着失神。而这个时候,无忧堂开门了。

可是没想到,从里面走出好些的小厮,弄月和红烛、秦翎都在那里帮忙,进药材,还有一些百姓正开始排队求诊。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自己怎么不知道无忧堂一直都在经营着?凤无忧转头看着银月,“怎么回事?”

“回禀王妃,王爷曾经吩咐过,一定要照顾好无忧堂。”银月低头应道。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自己不曾跟他提及过无忧堂,因为那是凤秋旭帮自己开的,自己知道他跟凤秋旭有一些不愉快,所以一直都没有开口,可是没想到,端木煌早就让人说要好好经营无忧堂。

“去看看。”凤无忧说着就踏进了无忧堂中。

此时无忧堂中正有好些人正在忙碌,弄月和红烛看着凤无忧前来,立即惊喜,赶紧行礼,“王妃(小姐)。”

凤无忧摆摆手,进了无忧堂中。还是之前的模样,没有多大的改变,而且还添加了好些东西,捣药的,坐堂大夫也有几个。

凤无忧走进了院子里,她看着那晒满了药材的院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该是什么反应。半晌,凤无忧转身,“回府。”

当坐在那马车上的时候,凤无忧已经泣泪涟涟。一路上,有不少人因为今日乃是七月十四而进行祭祀,凤无忧看着那些白色的灯,久久失神。

凤无忧想起就在上一年,自己在这七月十四这日嫁给他,然后成为他的王妃。那时候,十里红妆,他当真一点都不在乎外人是怎么想怎么说,他就只在乎自己的心中所想。

凤无忧放眼看过去,似是看到当时自己踏上了那花轿,然后被他抬着入府。

“银月,银月!”凤无忧喊道。“王妃。”银月赶紧上前。“上一年我跟阿六所穿的喜袍可都还在?”凤无忧喊道。“…在,在玉衣房中放好的。”银月不明白凤无忧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速速回府,然后赶紧给我将我跟阿六的喜袍都拿过来。”凤无忧道,“还有,府上,现在赶紧让人弄成当初我跟阿六成亲的那般喜庆,快去!”

“是。”银月听着立即让跑腿的去王府中吩咐下去。

凤无忧重新坐在那马车里,“还有,凤鸾琴,凤栖琴,那一对琴,阿六,我给你唱一曲,就贺我们的新婚纪念,贺你…二十岁寿辰。”凤无忧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怔。

二十岁寿辰。

他当时被判命运的时候,是:天煞孤星,六亲缘薄,求而不得,得而无依。

传言他不能活过二十岁。

凤无忧只感觉那寒气从自己的脚底一直蹿上心头来,挥之不去!“不会的,不会的!”凤无忧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