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的低下头,见到心窝子上捅进去一把匕首。

一双白皙精致的手掌紧紧握着匕首,那双手还在抖着。

“你…”孙氏怒目圆睁, 抬头看向宋凝君, 心窝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她连话都说不出, 嗓子里发出沉重的嗬嗬声, “为,为何…”她用尽全力才把这两字问出口。

她不明白自己的亲生女为何能做出弑母的事情。

明明亲生女的一切都是她给予的,没有她,亲生女只能待在水乡村做个普通的农家姑娘。

为何, 为何…

宋凝君浑身颤抖,面容扭曲,她死死的握着匕首,又把匕首在孙氏心窝子里转动一圈。

孙氏痛的两眼直翻,嘴巴里发出阵阵嗬嗬声,她死死瞪着宋凝君。

“你竟还问我为何?”宋凝君发出又哭又笑的声音,模样癫狂,“你把我和国公府亲生血脉互换,当初就该做的绝一点,把国公府血脉给弄死,偏生弄成现在这般,让我进退两难,还有你们,为何非要来京城,不是你们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同那落魄户退亲,都是你们害的,眼下我进退两难,你们却还如此逼迫我,你们若是留在京城,我只会沦为大家的笑柄,你千错万错不该拿当年的事情威胁我,不该痴心妄想留在京城…我恨,我恨你,为什么我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不是我母亲,我只有一个母亲…”

孙氏发出嗬嗬的声音,她恨恨的瞪着宋凝君。

生命最后一刻,她有过一丝后悔,如果当初没有把孩子换掉,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

她带着孩子们住在水乡村,她也没有被富贵迷了眼,虽有争吵,但宁静,等到孩子大了,女儿嫁出去,儿子娶妻生子,他带着孙子颐养天年,为何就变成现在这样?

可孙氏清楚,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把孩子换掉。

她骨子里就是自私的人,也是可笑,当初她想溺死姝姝,现在她的亲生女来捅死她。

孙氏死死瞪着宋凝君,用尽最后力气道:“宋,凝君,你弑母,你会,遭报应的,你同我一样,始终是个黑心肝的烂货,嗬嗬,你,你永远也比不上姝姝,她才是国公府真血脉,天之骄女,嗬嗬,我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啊!”宋凝君低低的叫了声,把手中匕首全部捅了进去。

孙氏双目爆睁,死不瞑目。

宋凝君陡然松开双手,后退两步,她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嘴中发出阵阵粗气。

她,她杀人了,还是杀的生下自己的女人。

宋凝君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浑身剧烈颤抖着,她杀了人,杀了人…

不知抽抽噎噎多久,宋凝君擦掉眼泪,做出的事情她不会后悔,不把陈家人送走,她永无宁静之日,为了她自己,她也不可能让陈家人留在京城,何况孙氏还藏着这样一个大秘密,万一被人知晓,倒霉的也是她。

只要孙氏死了,陈家两兄弟也不会留在京城。

宋凝君扶着桌椅慢慢站起身,她平复好心情,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两个瓷瓶,打开后里面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她把里头刺鼻难闻的液体倒在孙氏的尸体上,发出恶臭难闻的气味,可孙氏尸首却开始慢慢融化,臭味慢慢充斥在整间屋子,孙氏的尸体发出嘶嘶的声音,连着骨头也给融化粘稠恶臭的液体,两瓶化尸水下去,孙氏的尸首已经消失在屋中,余下一滩看不出是什么的液体。

味道太刺鼻作呕,宋凝君受不住,但她现在不敢打开窗棂。

只去外面水井里提了两桶水进去,把那摊东西冲到院子里,她把屋子里冲了几遍,味道才散了些。

那摊尸液被冲到院中,顺着挖出来的小水槽慢慢流走,会流到院子外面排雨水的水沟中,被慢慢冲入城外的江流中。

仿佛世间从未出现过孙氏这样一个人。

越到后面,宋凝君越是冷静,她化尸水也是那本秘籍上的东西,她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虽秘籍上都是些害人的阴损东西,可对她有用就好,自打孙氏说出当年她是故意把孩子换掉,宋凝君就没打算留她性命了,这化尸水她第一次制,找死掉的家禽试了下,不过几滴就能让血肉腐化成水。

她这才下定决定处理掉孙氏,一切都很顺利。

宋凝君擦干净双手,站在院中最后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院落,外面巷子中也是静悄悄。

她转身离开,轻掩上房门,只当从未来过。

宋凝君做完这些回了国公府,她也不许丫鬟伺候,让丫鬟婆子们备好热水,她躲在浴桶中想把身上那股子味道洗刷掉。

陈宝儿已经六七岁,这年纪的孩子们都可以单独出门溜达。

让她跟隔壁十岁的花儿一块出门看状元郎游街,孙氏也放心。

等到那条巷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都闻见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臭味,这巷子平日也不见多整洁,总有人乱丢家中的垃圾杂物。

许多人闻见这臭味至多暗暗骂上一句。

陈宝儿玩到快天黑才跟隔壁的花儿姐回到家。

院门虚掩,陈宝儿推开门,家里有些臭味,跟外面闻见的味道差不多。

陈宝儿什么都不懂,进屋见孙氏不在,以为她去邻居家串门,就在家中等着。

等到天色大黑,孙氏还没归家,陈宝儿又怕又饿,左邻右舍早熄了灯睡下,她只能哭着爬到床上睡下。

次日,陈宝儿还是没等到孙氏回来,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但知道出门寻邻居帮忙。

左邻右舍都道昨儿没见过孙氏,又问陈宝儿她哥哥去了何处。

陈宝儿哪里清楚,好在陈宝儿在邻居家蹭了一饭,晚上时陈虎陈财归了家。

陈虎陈财知晓孙氏不见了也没当一回事儿,就是关于陈宝儿的安置问题,他们两兄弟起了些争执。

京城繁华,两人被迷了眼,整日都想出门吃喝玩乐,哪里愿意留在家里看孩子。

于是两兄弟一合计,给了邻家几百文钱,让他们帮着照看陈宝儿几天,他们以为孙氏或许是出门了。

哪里想到,孙氏早被宋凝君给杀了。

……

姝姝自然不晓得宋凝君和上辈子也完全不同了,她更加的阴毒,连血脉相通的人都是说杀就杀。

她也开始忙碌起来,人体结构经脉她都已经学完,伏神医开始教导她针灸,针灸是医术当中非常关键的,很多患者甚至需要针灸跟药方一些才能治的好。

加之二哥也入了翰林院,每日早出晚归的。

家里没甚别的事儿了,就是大房那边大兄离府去边关的事情老爷子老夫人都已知晓。

老夫人盛氏得知,也是哭了一场,毕竟是嫡长孙,从小疼爱着长大的。

实际上老夫人老爷子再疼爱宋凝君,在嫡长孙面前,她都不够看的。

老爷子虽没吭声,但姝姝去请安时发现他老人家精神不太好,显然嫡长孙的不告而别对他也是很大的打击。

这些事儿姝姝都没办法开口,只能由着亲人自个儿消化想明白。

他们不能拦着大兄一辈子。

所以姝姝也没劝慰什么,只是让祖父祖母放宽心。

说起这个,姝姝想起二哥中榜眼的次日,她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出来时,恰巧在廊庑下碰见宋凝君。

自打宋凝君搬出君翠院,两人有些日子没见到,没想到这会儿碰了面。

宋凝君是来跟二老请安的。

姝姝并未同她说话,两人算是彻底撕破脸皮,她没必要跟宋凝君说些什么。

宋凝君也是如此,她冷淡着脸。

两人交错而过,姝姝鼻翼端闻见一股子似有似无的臭味,形容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臭味,有些似肉类放久腐烂掉的味道。

姝姝回头看了眼,只能瞧见宋凝君清瘦的背影。

之后姝姝就忙着学针灸,早出晚归,偶尔还会过去陪周老爷子吃个晚饭。

姝姝陪老爷子吃过几次晚饭才知晓老爷子竟然是武林中人,似乎地位还不低。

周老爷子见姝姝感兴趣,跟她说了不少武林中的事儿,还告诉姝姝,武林中的恩怨情仇也不比京城里头的事儿少。

把自己年轻时候的一些恩恩怨怨告诉给姝姝。

姝姝都听得入迷了,那是另外一个她不曾接触的世界。

老爷子还告诉姝姝,他年轻时候武林中曾有个大魔头,那是真正的魔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看人不顺眼就能灭人满门,看中的女子更是直接抢走,恶事做绝,善于用毒,饲养过恶兽,以人喂兽,曾一度在武林掀起腥风血雨,还会炼制化尸水,他杀了人总喜用化尸水处理,也因此身上总带着一股子腐尸的味道。

姝姝还问,“老爷子,那最后这魔头了?”

周老爷子拈须笑道:“最后那魔头死在我剑下。”不过他也被那魔头所伤,最后流落京城,碰见潋之,收下潋之为徒。

姝姝松口气,若是让这样的魔头活着,可真是太可怖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二更12点左右,小可爱们可以早点休息明天早上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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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第60章

姝姝担惊受怕时眼睛会睁的圆溜, 一双眸子又是水润润的,看着就是软软的小姑娘,谁都想把她捧在心尖尖上疼。

周老爷子晓得姝姝的担忧, 笑道:“姝姝莫怕,那魔头被我一剑穿心还一把火给烧了,肯定是活不过来,而且这大魔头天赋了得,功夫极深,百年都出不了一个, 姝姝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这大魔头的用毒手段虽残忍,但最让人忌惮的还是一身功夫,所幸已死的透透的。

姝姝就松口气,但是想想武林中人,武林中的事儿,离她是真的很远,就连上辈子她飘荡二十载都没碰见过这样的人, 她似乎不必太过担心这个的。

姝姝把从周老爷子这儿听的事儿都当成很遥远的事儿, 更加不会想到会与周遭的人扯上联系。

距离边关战事传来已经有半月,国公府没别的动静, 姝姝的日子也还平静。

就是手腕上的手环怎么都去不掉, 她想尽法子,甚至还偷偷问过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看她一眼,也表示无能无力,老爷子是真的无能为力, 这暗扣只有蜀王可解,这材质更是刀割不断火烧不烂。

姝姝想要把东西解下来怕是难了,姝姝知道想要取下它无望,心里面偷偷把蜀王给骂了个透,她骂人词汇也就是混蛋无赖变态之类的,骂完心里解气许多,就去做自个的事儿。

她开始学针灸,就把别的事儿全部抛在脑后。

……

且说半月前,宋钰柏快马加鞭朝着边关而去。

他不清楚边关战事如何,但蜀王都领着副将过去,显然是出了大事儿。

宋钰柏快马加鞭赶了一整天一整夜,都没合眼过,他自幼虽学武长大,但没这样连续骑马,大腿跟被磨的血肉模糊的,他随便擦了些姝姝给的止血药就继续赶路,还别说,三妹配的药就是好使,洒上去冰凉凉的,瞬间止疼。

这样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宋钰柏发现前面山边竟隐有火苗闪动。

他立刻追了过去,前面有粗粝的男人大声喝斥,“什么人!”

然后是佩刀抽出来的声音。

“是我是我。”宋钰柏大声喊道,马匹走到近处他才发现那是一条小河,河边堆着火,几名身穿甲胄的粗壮男子站了起来,还有一高大挺拔的男子坐在石堆上,透过火光,宋钰柏看见蜀王殿下那张俊美的脸庞。

蜀王正冷漠的盯着他。

宋钰柏翻身下马道:“殿下,是我,我是定国公府的宋钰柏。”

定国公府在京城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家里的嫡长孙自然也都认识的。

几名身穿盔甲的男人都是蜀王身边的副将,见到宋钰柏收起佩刀道:“国公府大公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宋钰柏嘴里发苦,“祖父和父亲都不许我入军营,我这是偷偷跑来的,想跟随殿下和几位将领去边关入军营,从个小卒做起,还希望几位将领成全小子。”

对于定国公府把嫡长孙护的严严实实,武将出身的国公府竟不让儿孙走武将的路,他们也是有些鄙夷定国公。

但是别人的家事,他们并不会多言,现在看到宋家大公子追来也有些意外,说起来这一天一夜他们就休息过两个时辰,宋公子却能追来,显然是有些功夫也有些决心的。

对于愿意来入军营的,将领们自然欢迎。

不过还是还例行检查一番,让宋钰柏把包袱行礼都脱下来给他们检查下。

宋钰柏很爽快的身上的包袱接下来,不过放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等到几位将领大手大脚把包袱扯开,宋钰柏心疼起来,“将军,劳烦将军慢些,莫要把这些瓶瓶罐罐摔坏了。”

几位副将打开一瞧,一包袱的铜瓶子,有人道:“宋公子出来边关入伍就背了一包袱的铜瓶子?”

“将军可不知晓。”宋钰柏心疼的看着包袱里散乱的药罐子,“这些都是我家三妹妹临别前给我的,都是我三妹妹给我配的药,都是止血的救命的。”

几位将领对宋家这位三姑娘也略有耳闻的,知道她配制的减肥药丸很有用,谁让自家夫人总是在他们耳边唠叨,说想要宋三姑娘配的减肥药丸,但没脸开口,还知晓前些日子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国公府血脉抱错的事儿,宋三姑娘就是主角儿。

宋三姑娘还是伏神医徒弟,总之在京城算是个知名人物,但以为她只是对女子养颜美容方面有研究,不想还会配止血续命的。

但是续命这种药就有些玄乎了,至少他们都不太相信。

几位副将见宋钰柏无异常,携带的东西也都正常,打开的确是股子药味,就帮着把东西收拾收拾。

宋钰柏想了想,把三妹给她的止血药一人送了一瓶,边关打仗受些刀伤实在太正常,止血药都是常备,剩余的他没给,担心几位副将不识货,拿回去就搁那儿了。

几位副将都给了,自然也要赠蜀王一瓶。

宋钰柏赠了蜀王一瓶止血药一瓶续命的人参药丸子,毕竟以后要跟着蜀王混,他可是记得蜀王不近人情的。

傅潋之接过两瓶铜药瓶,颔首道:“多谢。”

虽语调清冷,但宋凝柏挺激动的。

他实际就比蜀王小一岁多,但眼前的青年已是大虞鼎鼎有名战功赫赫的战神。

宋钰柏激动道:“能跟着蜀王殿下,为殿下效犬马之力是小子的荣幸。”

众人歇息一个多时辰,继续赶路,宋钰柏更是强忍着摩伤的大腿根一路跟上。

诸位副将也不由对这国公府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有所改观。

……

这半个月,陈家两兄弟也察觉不对劲,孙氏已不见半月,给邻家的那几百文钱让她们照顾陈宝儿,邻居家已开始有些不满意。

陈财陈虎两人只能领着陈宝儿归家,看着空荡荡已经有些霉味的家,陈财问道:“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娘到底去哪了?怎么连个口信也不留下。”

陈虎皱眉道:“我也不清楚,但这样肯定不成,先把大妹找来问问,娘这样突然失踪看看是不是要报官。”

大妹就是宋凝君。

宋凝君知晓陈家人寻她的时候并不慌,她有的是法子治他们,端看他们这次如何抉择。

她跟着陈家两兄弟来到北街的院子,到底还是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绷紧身子,她掐着掌心道:“你们寻我过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我还有别的事情。”

见她这幅模样,陈虎心中不喜,但想起失踪的母亲,只能忍耐道:“我们找你是想问问关于娘的事儿。”

“她怎么了?”宋凝君抬头,一双眸子黑漆漆的,有些瘆人。

陈虎知晓这个大妹一直不喜欢他们家,平日都不会喊声娘,他捏着拳头道:“娘不见了,半月前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也没回,我们实在没法子才来找你问问的,到底要不要先报官把娘找回来。”

他们想不明白孙氏能跑哪儿去,大概怎么都不会把这事儿同眼前的大妹联想到一起,毕竟是生她的母亲,怎么可能弑母。

宋凝君古怪的笑了声,“你们现在不想着赶紧离京,还想去报官?难道不知官官相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虎皱眉。

宋凝君淡声道:“孙氏待姝姝自幼打骂责罚,国公府寻回姝姝后,崔氏极疼爱姝姝,姝姝以前在你们家受到的伤害崔氏都是知道的,她恨孙氏恨的入骨,你们还撞上门来,拿了银钱还不肯走人,你猜猜国公府的人会怎么对你们?”

陈虎冷汗都落了下来。

宋凝君继续淡声道:“你们以为国公府是什么身份?一等爵位,满门武将文官,皇帝面前都能说上几句话,与庶民是天壤之别,捏死几个庶民同捏死蚂蚁没有区别,你们竟还敢往国公府门前闹,你们猜猜孙氏是怎么消失的?”

她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国公府把孙氏给弄走了,指不定人都没留活口。

陈虎陈财两兄弟有些吓到。

他们爱财爱京城的繁华,但是更加惜命。

而且这段日子,他们也见过京城的纨绔子弟是怎么吃喝玩乐的,气派极大,一掷千金,普通庶民见到他们会立刻退避三舍,若是退的慢些,被踹到也是庶民活该。

京城让他们见识到钟鸣鼎食,繁荣昌盛,也让他们认清楚阶级等级是多么残酷。

一等爵位的国公府,弄死孙氏简直太容易了。

两兄弟越想脸色越差,陈虎喘着粗气道:“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仅仅是这事儿。”宋凝君又给他们一剂猛药,“你们爹爹赌银被人给告了关押在大牢,你们以为这是谁下的套儿?否则那么偏僻的地方,大家都以为你们跟国公府攀扯上关系,的,官衙和赌坊连这层关系都不顾敢直接抓人,你们以为是为何?”

这只是宋凝君的猜测,但她觉得陈大海的事儿跟父亲母亲脱不了关系。

难道这也是国公府吩咐人做的?

两兄弟彻底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