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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怎么如此自污?您才不是这样的人呢,坊间传闻都是瞎讲,一方面毁了徐侍郎的亲事,另一方面又污了您的名声,有些人啊,巴不得您和王爷闹得不可开交,好趁虚而入,把这王妃的位置抢走呢!总之您要多防备,奴婢以后慢慢与您说。至于您和徐侍郎,因为有两个庄子与他们府上的相邻,闹出了点摩擦,才有些接触,后来也完美解决了。”

说到这里,流雨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情愿,不过终究还是开了口:“每年夏季,甜杏成熟的时候,徐府的庄子有一大片杏林,每隔三日送上一筐新鲜的。当然这些王爷都知晓,您也都给了银子的。”

虽说是银货两讫的事情,可是这其中还是有几分暧昧的意味。

因为薛妙妙爱吃杏子,岁月可以改变她的容颜和为人处世的方式,却改变不了她少女时期的口味,就喜欢这样酸酸甜甜的口感。

“王爷一向不喜欢吃酸吧。”薛妙妙沉默了片刻,冒出一句。

狗男人真的一点酸都不爱吃,连吃饺子都不蘸醋那种,再甜的杏子也会带着些许的酸味儿,所以这框甜杏又究竟是送给谁的,不言而喻。

不过更绝的是,流雨又补了一句:“徐侍郎也不爱吃。”

主仆俩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八卦意味。

流雨只觉得心累,她八卦就算了,毕竟她虽然是贴身侍婢,知道来龙去脉,可是主子行事越发的有章法了,她对徐大人究竟有没有别的情谊,又有几分情,根本不会跟下人们说啊,所以这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但是如今主子一晃回到十年前,徐侍郎在她的记忆里,估摸着只是个长得好看的男子,就更加没什么交集了。

正如流雨所猜测的那样,薛妙妙对自己之前有没有背着狗男人偷情,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不过她仔细一想,又兴奋的搓手手:“徐侍郎长得那么好看,而且看起来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洁身自好到一定地步了,这样完美的男人,王爷一定压力很大吧?”

流雨点点头,眼神之中颇有几分无奈,王妃看起来不仅不害怕,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徐侍郎不爱吃杏子,也是王爷调查出来的,为此他跟您冷战了半个月。”

“嘿嘿嘿,挺好的嘛,就要让他有危机感,否则他都不知道他妻子有多招人喜欢。”她抿了抿口脂,嫣红的唇像是熟透的樱桃一样,眉眼带笑。

“是吗?那王妃跟本王说说,你有多招人喜欢?”一道清冷而又熟悉的男声就在门口响起。

主仆俩彻底僵了,流雨一动不敢动,薛妙妙还不那么怂,下意识地偏头看去,景王一身亲王朝服,头戴金冠,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整个人逆着光,却看不到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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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吹彩虹屁

“下去吧。”萧烨大步走过来,直接出声撵人,显然他跟薛妙妙有账要算。

王爷正明显是听到了她们主仆的谈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流雨虽有担忧,但主子有令,她也不敢不从,转身就想走。

没想到胳膊却被人一把扯住了,薛妙妙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不许走。”

她知道,流雨要是走了话的,那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了,她肯定要完犊子。

留着外人走,狗男人肯定还是要脸的,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其实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平时耍赖她好一把好手,但是面对气势如此强横的景王,她立刻怂了,她害怕,这男人力气这么大,一只手就能把她给轻松掐死吧。

萧烨挑了挑眉头,耐着性子道:“听话。”

“不听。”她毫不犹豫的反驳,谁知道听话之后,她会受到怎样的迫害啊。

“王妃昨日分明答应了我的,会听话。”男人周身的气息已经充斥着不高兴的意味了。

薛妙妙眨了眨眼,她昨天被锁死在他怀里的时候,男人的确要她乖一点,她也答应了的,可是她说的话能信吗?她自己都不敢信啊!

“哄人玩儿的话,王爷也信?女人哄男人时候许下的承诺,就跟男人在床上高兴时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那就是个屁,只能听个音啊,又不是三岁孩子,提完裤子当然立刻翻脸不认人啊!”薛妙妙越说越大声,完全一副酒壮怂人胆的架势,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这狗胆。

夹在两人中间的流雨,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架势,她在心底疯狂咆哮:王妃,你声音这么洪亮,语气如此坚定,厉害的快要上天了,那别往我身后躲啊。奴婢就是个下人,身子跟纸糊的似的,还不够王爷一巴掌的,更不是你的挡箭牌啊,你不要用最怂的态度说出最牛逼的话啊。

方才在朝堂上,以耍不要脸胜利的景王,竟然被她的无耻给惊到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他一个堂堂大男人还没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呢,她就时时刻刻想着这事儿了,他真成她花了银子买乐子的小倌儿了?

果然论不要脸,王妃比他更胜一筹,幸好秦御史那老匹夫不在,否则定会被他的王妃逼得撞了墙也要气活过来。

“王妃如果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用手段了。”他边说边捏了捏手指,指骨之间“嘎啦嘎啦”脆响,传进她的耳朵里,好像是她脖颈被拧断的声音一样。

薛妙妙缩了缩脖子,怂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怼上去,并且无所畏惧的上蹿下跳,虽然死死的抓住流雨胳膊。

“你要打我?你不能打我,我爹说了谁打我他就拧断谁的狗头!”

等一口气说完之后,又缩回了流雨的背后,连片衣角都不敢露出来。

流雨已经心如死灰,求放过,她只是个空气,真的。

王爷要抓王妃绕过去就行,别把她当人看,她真的不想护着王妃的。

“那也不错,我先拧掉了你的脑袋,再把自己的头也割了,然后让流雨把我俩的脑袋放一起,做一对情深义重的鬼命鸳鸯,正好还省了老将军的事儿。”

景王倒是丝毫不怕,反而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一副对这个安排特别满意的模样。

薛妙妙忍不住冒头偷看了一眼,就对上男人满脸变态的笑容。

那张脸极其俊朗,温柔逗她的时候,犹如朗月清风,缠绵到骨子里。但是如今他故意摆出这残忍的笑容,面容都有些狰狞了,活像是手刃了无数条鲜活生命的变态杀人狂,薛妙妙顿时怂的不能再怂了。

她爹曾是镇北将军,是整个大黎朝的英雄,可惜她作为将军嫡女,却是个小怂货,哪怕她爹替她报仇,那也不可能救回她的性命啊,哪怕她明知狗男人是吓唬她,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好,我听话,我肯定出去,你稍微等等!”

她边说边推着流雨往前,流雨已经摆不出表情了,看着近在眼前脾气越发暴躁的景王,心中无悲无喜,都快遁入空门了:我他娘的也太难了!

薛妙妙深呼吸好几次,探头探脑的,就这么一直把流雨往前推,好像她是个人质似的。

夫妻二人的距离的确越来越近,但是中间夹了个丫鬟。

面对气场全开的王爷,流雨终于受不住了,虽然她是王妃的贴身侍婢,但在这个时刻,面对着王爷的死亡凝视,她觉得还是跑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刚弯腰想要绕过去,结果她身后的人比她还怂,腰弯的比她还低,都快趴地上了,并且双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袖,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流雨:……

行,你是主子你厉害,认了。

“要我出来也行,你得说好听话哄我,不然我不敢出去的,怕你打我。”

明明已经离得这么近了,她还壮着胆子讨价还价,只不过这都快趴地上的架势,完全就是缩头乌龟,丝毫气场都没有。

“说什么?”他眯了眯眼,倒是想看看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王妃是我心中挚爱,我会永远疼你、照顾你,一切都先听你的。特别是现在,我但凡打你了,就不是个男人,以后就更不会动手了。你容颜昳丽,身出名门,智慧绝佳,让无数男儿竞折腰——”她毫不客气的夸起了自己,往脸上贴金的举动异常娴熟,显然之前没少干。

景王眯了眯眼,十六岁的王妃还真的不止有一点淘气啊,特别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男人的眉头高高扬起,脸上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薛妙妙看他要恼,立刻又怂了,轻咳一声补救:“好嘛好嘛,竞折腰那一句去掉吧。还没夸完,宛若画中仙。”

她歪了歪头,觉得夸成这样也差不多了,主要第一次让他学这种话,先给老男人一个适应期,等后面她再多加一些,免得太过外放吓到他。

萧烨毫不犹豫就开口说了,而且还是一口气。

倒是薛妙妙愣了一下,原以为会受到刁难的,不过看着人高马大的景王,她总觉得内心不安。

“你刚刚说好了哦,不会打我的。我出去了!”

她最终还是夸过流雨,站到了他的面前,流雨长松了一口气。

终于解脱了,差点没吓死她。

结果就在她站过来的瞬间,整个人就被他按进了怀里,下巴撞到了他的胸膛,好似碰到了铁板一样硬,当下就让她一阵发晕,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已经被打了两巴掌,完全像是打孩子一样。

“你说好了不打我?”她轻吸了一口气,老男人肯定是断掌,手劲儿这么大。

“王妃方才说了啊,男人提完裤子谁还认账啊?更何况我连脱都没脱。就更不会认账了。”说完又给她来了两下。

薛妙妙挣脱了一下,但是根本跑不掉,也不想想狗男人的力气有多大,她在人家手里就跟只小鸡仔似的,只会唧唧叫,屁用没有。

反抗不得,那自然只有耍赖这一招了,当下她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知错了,你别打。”她像块棉花糖似的,黏糊糊挂在他身上,声音也放软了许多。

萧烨打她的动作果然顿了一下,再下手也放轻了许多,心中叹息连连:他的王妃还真像个小姑娘家一样,嘻嘻哈哈万事随心,又万事不放在心上,尝一口甜的像糖,其实心冷似铁。

这样一个人,活得恣意,也没了与他的情。

“想要我不打,那就哄我。”他挑眉。

薛妙妙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说啥呢,大兄弟,没睡醒啊?我儿子都没你这么不要脸!

“这不是王妃最擅长的吗?哄我高兴了,此事就不提。”他将她往怀里拖了拖,像是抱孩子一样的动作。

流雨见他们俩抱成一团,自家王妃都直接成挂件了,王爷虽然在打她,但更多的是夫妻情趣,她这个丫鬟就不留下来碍眼了,轻手轻脚的就想出去。

“你敢走一个试试。”

这警告的声音让流雨瞬间僵住了,她抬头看过去,就对上了王爷幽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僵在了原地。

“王妃不是喜欢留人下来看吗?要是没哄我高兴,就再喊两个人进来看。”

人都被他锁死在怀里了,薛妙妙也不敢耍赖了,她知道他是来真的,她可没兴趣让下人围观她被打屁股的场景,怎么说都有些怪异。

“王爷都多大了,还喜欢听这种虚假的好听话,忠言逆耳利于行啊——”她的抱怨还没结束,就已经尖叫出声,因为她的屁股被狠狠地掐了一把。

她欲哭无泪,肯定是肿了,狗男人,比打板子还毒。

“王爷灿如明星、星眉剑目、目中无人、人模狗样汪汪汪……”她前面两个夸得还叫好词,后面都把他当狗了,明显是消极抵抗。

萧烨冷笑一声,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警告:“王妃,本王的耐性快用没了,如果你再不认真夸,我就地把你办了。”

“怎、怎么办?”

“那张书桌好像不错啊,王妃躺上去估计有些硌得慌,不过有衣裳垫着应该还好。可是本王又力气大,要是把你撞出青紫来,可就不大好看了。唔,那面墙也挺好,王妃站着就行,其余的都交给我。好似窗口也挺好,视线好、空气好,声音还能传得远……”

景王没说怎么办她,但是跟她评价起这屋中的摆设来了,薛妙妙只觉得从头红到脚,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

十六岁的她,哪里是三十岁老男人的对手,稍微想一想他口中描述的场景,都要抖上两抖,难道二十六岁的她,跟狗男人都玩过这些了吗?

“别别,夸。王爷是我心中最好的男人,其他人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堂堂正正、正气浩荡……”

她太过紧张,又开始成语接龙了,对不起,我真是个该死的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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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夫妻对掐

萧烨看她乖成这样,轻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些。

薛妙妙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了,当下轻舒了一口气,还抬头冲他乖巧地眨了眨眼睛,眼神之中竭尽巴结之能。

“那徐侍郎与本王比如何?”最终他还是放出了心中的死亡提问。

薛妙妙险些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狗男人竟然真的这么在乎徐侍郎,也更加体现了一点,她之前不会真的跟徐侍郎有过一腿吧?

“王爷您怎么能妄自菲薄呢?他就是个屁啊,您可是高高在上的人……”

对不住,我撒谎了,牛奶皮肤徐侍郎,谪仙下凡徐侍郎,跟二十六岁薛妙妙偷情这事儿,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狗男人滚一边去。

她心底表现的再怎么不屑,面上还是笑嘻嘻的。

萧烨垂着眼睑瞥她,目光如炬,似乎直接把她看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思也无所遁形。

薛妙妙不由得抖了抖,娘的,二十六岁的她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十六岁的她,不能再这么下去,要不然也不知道他还出什么招儿。

当下她就扬起手臂,直接抱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撅着嘴对着他的脸一通亲。

“吧唧吧唧”的好像啃猪蹄似的,还留下一串口水和红唇印。

最后似乎觉得不过瘾,一张嘴就咬住了他的下巴,泄愤似的磨了磨牙,顿时就听到男人的闷哼声。

“你属狗的呀?”这时候的萧烨也顾不上多少了,只想着将自己的脸从她的嘴下解放出来。

不过薛妙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治他的法子,怎么都不肯松嘴,必须再多咬几口,才能把之前自己丢的人掰回来一点。

萧烨索性掐住她的下巴,只不过稍微用点力,薛妙妙立刻松口了,她怕自己下巴被掐掉了,狗男人果然只剩一身蛮力了。

结果他低头张嘴,冲着她的脸也来了好几口,跟啃猪尾巴似的。

流雨站在一旁,一脸懵逼状。

从签了卖身契当下人的第一天起,她就被教导,有可能会因为各种情况丧命,但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主子们的恩爱给秀死。

人人都说举案齐眉,他俩是抱脸对啃,糊的对方满脸都是口水,简直不忍直视。

***

景王府里一片和和气气的,岑王府却是愁云惨淡。

自从下了朝,岑王爷就心气不顺,他本来已经打点好,让他势力中的某位朝臣启奏,狠狠地参景王一本,但是秦御史先开了头,他就想着静观其变。

结果这一静就彻底静不下来了,景王和秦御史你来我往耍不要脸的话,真的污了他的耳朵,估计所有朝臣都惊了,这真的是在无比庄严的光明殿中说的话吗?不是在逛窑子吗?

说起来他连逛窑子都说不出那种话,毕竟如今青楼楚馆里的头牌,都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还是精神上的快乐都得追求一下,很高档的。

当然他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刚回了王府,就看到岑王妃一脸阴郁的坐在椅子上等他,茶水都喝了好几杯,显然是情绪暴躁。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今儿上朝怎么说,有没有给景王一个教训?你都不知道,我这还没上门赔罪,借花给我的那几家,就已经派人上门来讨要了,昨日闹得那么大,我就不信他们没听说,分明就是想看我笑话!”

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满眼焦急,这些花她不仅要花银子赔,还得舍下面子告罪。

想她堂堂岑王妃,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再则家中能有如此名贵奇珍异草的,都不是能够轻易得罪的,甚至还有一盆她是从皇宫里搬来的,向她亲婆婆淑妃借的,只怕不好交代。

“还能怎么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这个堂弟最是难缠,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最不是东西,跟条泥鳅似的,滑手得很,根本抓不住他。还有那堂弟媳,人家比甘是七窍玲珑心,她看着比比甘还多一窍。你非要招惹她,装什么假大方?谁不知道她景王妃最有钱,你还在她面前摆阔,被别人当成了冤大头吧?”岑王爷也是着急上火,那么多银子赔出去,他们家还一盆花都没留下,完全为了旁人做嫁衣,吃亏不讨好,他能不气呢。

“你什么意思?”岑王妃立刻恼了。

“什么什么意思,还是你蠢,要不然怎么会中了她的圈套。别跟我说景王妃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以前就不是什么客套人,阴人的时候六亲不认。你之前在她手下从来没讨过便宜,还不长记性,这怪谁?不是你蠢是什么!”

“对,就你好。还不是没从景王那边掰回来,凭什么说我呀?”

“那也比你蠢好。你说当初父皇让我选王妃的时候,我怎么没指薛妙妙这个财神爷,就指了你呢?”岑王爷冷笑一声,毫无顾忌的怼了回去。

当下岑王妃脸色一变,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总有彼此的底线。

比如她的底线就是不能被人说她比景王妃差,即使她明白这是事实,但是几个王妃之中,都是身出名门,她就不愿意被人比较,更何况嫌弃她的人还是岑王爷,那真是戳到了她的肺管子上了。

“你做什么!你疯了,松开!”

当下屋里就传来岑王爷的喊疼声,还有“噼啪”作响的巴掌声,显然力道不小。

几个候在外头的下人们,皆是满脸惊慌,却无人刚进去。

“疯女人,本王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怎么次次都被人耍!”岑王爷一手捂着脸,一手撩起帘子出来了。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就从屋子里飞出一个茶盏,直接磕在了门槛上,摔得碎碎。

岑王爷似乎想扭头回去教训她,偏偏里面不停地有东西扔出来,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嘴上还不饶人:“你等着,下次再敢这样撒泼,本王要你好看。”

紧跟在他身后,是更加密集的摔东西声。

岑王妃是几个王妃里面身份最高贵的,其祖父乃是当今左丞相,手中握有实权的,因此她冲岑王爷甩脸色,岑王爷还真不敢对她怎么样,毕竟还要仰仗岳家。

第二日景王夫妻二人进宫请安的时候,恰好撞见了岑王二人,四人撞了个脸对脸,等岑王想避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萧烨勾了勾唇角,脸上全是兴味的笑容,好整以暇的道:“五哥这是怎么了?气色不太好啊,眼下一片青黑的。”

岑王不自在的抬了抬下巴,“无事,就是昨夜蚊虫较多,所以没睡好。”

“那五哥可要注意了,免得被秦御史盯上,也参你一本沉迷女色啊。”萧烨看了看冷脸对人的岑王妃,这哥嫂俩明显闹矛盾了,连面子上都不愿意装了,所以才故意戳他痛点。

就他们俩这样都快打起来而来,哪怕那老匹夫老眼昏花,也不会往夜夜笙歌方面想。

岑王咬了咬牙,暗恨这个堂弟多事,就想赶紧离开,哪里晓得旁边的弟媳也来凑热闹。

“五哥,您这脸是怎么回事儿啊?被什么东西给抓了吧,虽然您遮着粉呢,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薛妙妙好奇的盯着他脸看,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岑王爷的脸上虽然抹着厚厚的脂粉,但是依然可见脸上三道红痕,显然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实际上他原本想今日告假的,偏偏因为丢了母妃的珍品牡丹花,之前也答应了岑王妃来一起解决,所以就被拖过来了,没能逃掉。

这句话可把岑王气得六佛升天,内心只想骂脏话。

娘的,你眼睛挺好使,但是你的心肯定瞎了,我为什么用粉遮,你难道心里一点数没有吗?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啊,哪怕其他人看见了,都当没看见,你倒好第一句话就给我拆穿了,就你有眼珠子!

岑王憋气,暗示半天,景王一点出来解围的意思都没有,显然任由他家王妃发问。

“昨日捡了条疯狗,大概有狂犬病吧,对着我又咬又抓的。”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

“是他自己抓的,我们王爷记错了,就昨晚非要去侧妃屋里睡,我都跟他说了,侧妃那儿养了太多的花花草草,容易生蚊虫,他偏不信啊,就要去。结果被蚊子咬了,自己抓破了,还赖到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