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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人还是别抬走了,赶紧让仵作来验尸,免得到时候扯不清。”礼哥儿摆摆手,看着那具已然发青的尸体,眉头皱起,哪怕心里毛毛的,却丝毫没有退缩,相反还要京兆尹赶紧检查尸体,好给他证明与他无关。

“仵作马上就到。您瞧着尸体晦气,不若留下个小厮等消息,您先回王府压压惊,待有了消息一定立刻告诉您。”京兆尹瞧着这半大的孩子,心里头也发怵。

世子爷留下来那自然再好不过,有什么问题也好当场解决了,但是他毕竟年纪太小了,若是景王知道了,他把小世子留下来看尸体,估摸着就要想法子整他了。

“无事,我能等,这事关我们景王府的名声问题,还是盯紧些比较好。”他板着一张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

“王妃,王爷来了。”外头的流雨刚说完,车帘就被撩开了。

眼瞧着那无赖死了,又招来京兆尹,薛妙妙还想着她要出面了,如今景王到了,倒是不用她露脸了。

“礼哥儿处理得不错,不过污蔑的无赖死了,明显是背后之人不想留活口,你快去瞧瞧吧。”她看见他上马车,立刻挥挥手想撵他下去。

结果这厮却是大马金刀的坐到了她身边,摇了摇头:“不着急,等仵作来了再说。正好锻炼一下礼哥儿,景王府的世子可没有这么不堪一击。”

看他说得这么自信满满,薛妙妙也没理会他,不过提起的心却放了回来,景王都来了,就无需她操心了,但凡发生什么事儿,也有他顶着。

“王妃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他倒是有兴致撩她说话。

“我有什么要跟你说得?”薛妙妙偏头看他,眉头轻轻蹙起,还带着几分不满的意味。

“外头都传我头上的绿帽子颜色更加浓烈了些。”

“呸,你还嫌不够乱。待会儿等你去瞧了那无赖,就知道自己是吃饱了撑的吃飞醋,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你也怀疑?”薛妙妙冲他啐了一口。

她知道他就是闲得慌,所以才说这种逗她的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儿子在外头紧张的应对,他倒是悠哉悠哉的,还有闲情逸致逗她。

“这无赖我当然是不担心,不过王妃没注意听我的话,‘绿帽子颜色更浓烈些’的重点在于‘更’这个字,之前的你怎么解释?”他撇了撇嘴,摆出一副无辜的架势。

薛妙妙一听这话,当下又开始冲他翻白眼。

“你倒是说清楚,到底是谁啊?”

“姓徐的,总给你送甜杏吃的,还看我不顺眼的那个厚颜无耻之徒。”景王还真的大剌剌的说出来了,就差指名道姓了,而且还给人家用了那么多不好的形容词,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状态,足见他对徐侍郎多有意见。

薛妙妙不由得轻笑出声,徐侍郎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他还翻旧账。

“好,我也看他不顺眼。快点下去吧,仵作已然到了。”她直接顺着他的话说。

“你说的啊,等我回来再一起说徐巍的坏话,你先酝酿一下,一定要说好多句有关他不好的地方。”他叮嘱了一句,这才撩着帘子下了车,当然等跟京兆尹碰面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一派严肃贵气的模样,丝毫不见之前的幼稚。

薛妙妙撩起车帘,目送着他离开,看到男人笔直的背影,宛如一棵挺拔的青松一般,不由得轻笑出声:“惯会装腔作势。”

景王一到现场,礼哥儿就更加放松了。

“干得不错,进车里去吧,看多了死人晦气。”他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脑门,鼓励的说了一句,兴许是方才在马车上被自家王妃哄得有些高兴,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礼哥儿下意识地点点头,等坐回了马车,才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脑门,暗叹一声亲爹今日心情好,整个人都如沐春风的,连他都沾了光。

“查出来了吗?”他问了一句。

“回王爷的话,这无赖是中毒了,不是鹤顶红这种见血封喉的毒药,而是需要一段时间,仵作检验出大概是半个时辰前服药的,与世子爷无关。”京兆尹立刻回复,不过站到景王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手心里冒汗。

这世子爷毕竟年纪小,没什么威仪,但是这景王一过来,往他身边一站,就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让他有种被什么冷血动物盯上的感觉。

“好,这既然与我儿无关,那他污蔑我爱妻之事,可就交给你了。无论你是自己查,还是交给大理寺,都得给我一个答复,这真的是狗胆包天,竟然敢污蔑本王的王妃。”他点点头,冷着一张脸吩咐。

“是是是。”京兆尹连忙应承下来,心里却暗自发苦。

这人都死了,分明是死无对证了,而且以这无赖没脑子的状态,连景王妃都敢污蔑,完全是个蠢货,背后之人无比狡猾,肯定是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了,这就是个悬案,可景王既然吩咐了下来,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送世子爷回王府。”他挥挥手,车夫立刻调转马头准备走。

“爹,你不一起吗?”礼哥儿撩起车帘,多问了一句,主要是亲爹今日太过温柔,才让他有一种想一起回家的感觉。

“不了,你爹有人一起回。”他跟京兆尹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小跑了几步直接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上。

礼哥儿看得分明,那马车上写着“景”字,不用说上面肯定坐着他娘,顿时抿着唇笑了。

得知亲娘也来了,他更加有底气了,而且还莫名的高兴,应该是看到他方才那一番表现了。

“解决了,快,等你说徐巍坏话呢。”他一进来就靠了过来,像是没骨头一样黏在她身边,而且只用三个字就轻轻带过污蔑的事情,反而说徐侍郎坏话是大事儿。

薛妙妙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停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哭笑不得。

“王爷,您今年几岁,还这么孩子气?”

“无论几岁,在爱妻面前,我都是个醋罐子,今日没有徐侍郎也有李侍郎卫侍郎,王妃你可得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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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准备看戏

王爷的幼稚行为, 似乎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 完全关不上, 最后还是薛妙妙不得不屈服的说了几句徐侍郎的坏话,才算是勉强按捺住他的拈酸吃醋行为。

“勉强算你通过,但是实际上应该多说几句才行,你这完全不痛不痒的, 要不是我知道你跟他没什么关系,兴许会以为王妃要帮他开脱。”他撇了撇嘴,一副勉强通过的模样。

“王爷你可别得寸进尺啊,要是你这副模样被传出去,不知道王府里的门客有多少人要笑话您呢。”薛妙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当真是喝了一坛子醋,才会这般斤斤计较。

“先存着, 我再给你时间,这次让你想的更久一些, 你可一定要说出更多的坏话来,比如说他明明长得一般, 还要鼻孔朝天,一副自己是个美男子的模样……”

他极其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数,好似当真和那徐侍郎有多大仇似的。

当然等到了景王府,撩开车帘下车的景王, 又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到过来给他行礼的礼哥儿,还扬了扬下巴, 一副严父的状态:“你今日表现得不错。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

得到亲爹这么高的评价,礼哥儿努力憋住脸上的笑容。

毕竟他自认为都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坚决要保持住正经的状态,不能随随便便就害羞,或者把持不住。

先生都说了,君子要宠辱不惊,不能因为几句夸奖就把尾巴翘的老高,否则只会让人瞧不上。

他谨遵着先生们的教导,努力板着一张脸,一大一小的父子俩,此刻倒是越发的相像了,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惜小世子的冷静人设终究没有维持下去,因为薛妙妙从车上下来之后,直接走过来,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脸,上下揉捏了好几下,一副疼不够的模样。

“娘的乖乖啊,你可真的聪明又能干,真给你娘长脸。今日遇到这么大事儿,你都能如此完美的解决,不仅没被人泼一盆脏水,还绝地反击把我们景王府的委屈都展现出来了,让京兆尹得追击陷害我们的人,你真的太棒了……”

薛妙妙那夸奖的话不要钱一样的撒出来,亲儿子这张小脸真的嫩,水豆腐似的,而且还很有韧性,捏来捏去软乎乎的,让人舍不得撒手。

特别是捏完之后,他的小脸还红彤彤的,最后又被她抱进怀里揉来揉去,小世子方才已然长大的高冷人设,瞬间就崩的一泻千里了。

等他好不容易从亲娘怀里逃出来的时候,发髻乱了,脸上也通红一片,也不知是羞得还是被揉的,总之哪怕再板起一张脸,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无比可爱的孩子了。

不过因为最近薛妙妙总是这么腻歪,所以礼哥儿已经不像当时那么慌乱了,哪怕脸上依然红通通的,但是不会再手足无措,承受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了,薛妙妙表示很满意。

“娘,我今晚晚膳前提早过去,说好了给您跳舞,练了许久,今日给您验收成果。”他不仅稳住了,而且还决定趁热打铁,一次性把人丢光就算了。

礼哥儿说这话之前还闭了闭眼,颇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薛妙妙满脸惊讶的看着他,顿时又把他抱进怀里搓了搓。

“好儿子,那我就等着你表演咯。快去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待会儿可要好好表现,你爹你妹妹都会一起瞧着你的。”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他赶紧回去休息,一副养的壮壮的更好宰的感觉。

礼哥儿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薛妙妙的脸上还挂着满意的笑容,明显是很开怀,不过很快肩上就被一只手给搭住了。

她一回头就看到男人眉头高高的挑起,一副控诉的模样。

“不是吧,王爷,你连儿子的醋也要吃?”她有些难以置信。

“吃儿子的醋很正常,毕竟原本这个王府里,与你最亲近只有我一人,后来有了那俩小崽,你就成日里一颗慈母心了,哪里还顾得上我啊。前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对我更关注了些,结果最近又故态萌发了,我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才先提醒王妃一下,无论是谁,在你的心里一定要是我最亲近最重要啊。”他眨了眨眼,半真半假的道。

薛妙妙顿时有些无语,也不知道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她心里隐隐有猜测,估计是十年间在她这里得到的关注太少,所以危机感才会这么严重。

到了用晚膳之前,一家四口人都到齐了,仪姐儿打扮得特别认真,还让人抱着一把琴过来,这把古琴也是她当初学琴的时候,薛妙妙特地找了名家做的,千金难求。

她将琴在琴桌上放好,坐在一旁,双手拨了拨弦,舒缓的琴音传来。

小姑娘年纪不大,但是坐在那里,却十分有韵味,拨动的声音也异常好听,并且她收起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反而一本正经,腰板挺直,一副名门小淑女的模样。

“哥哥,我准备好了,你进来吧。”她轻咳了一声,就连说话声都变了,仿佛接下来要办一件大事儿一般。

礼哥儿很快进来了,他穿着一身窄袖的锦衣,行动方便,脚上的靴子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图案,手中执一把长剑。

他冲着景王夫妻俩行了一礼,板着一张脸,倒是像模像样的。

薛妙妙微微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这两娃娃倒是要干大事的架势。

很快琴声响起,倒没有先前的悠远轻柔之声,反而带着几分整肃的态度,当然她年纪小,也弹不出那种杀气来。

礼哥儿手执长剑就武了起来,动作连贯,动作熟练不僵硬,还带着几分力量的感觉。

两个人年纪都不大,手腕上实际没什么力气,到了曲子后半段,弹琴的已经开始手抖,舞剑的也开始发酸,却都咬着牙坚持,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薛妙妙与景王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几分兴致盎然的神色,两人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他们俩,直到琴音结束,长剑也被收起,夫妻俩才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好!”两人异口同声的叫好,并且立刻鼓掌,脸上满是赞许的神色。

“辛苦了,礼哥儿的剑舞有力道,仪姐儿弹得也非常有氛围,都是可造之材。快到娘跟这里来。”她冲他们俩挥手,亲自给二人擦汗。

一旁的丫鬟也十分有眼色的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晚膳的时候,薛妙妙这个亲娘更是夸奖没停过,龙凤胎二人还是面色红红的,一半是兴奋的,另一半则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亲娘的表扬自然是让氛围非常和谐。

“今日要好好夸赞礼哥儿,不仅舞剑特别好,还面对外人的诬陷临危不乱。实际上有白日的事情发生,我本来准备取消了让你跳舞一事,直接把入学名额给你的,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娘,还做的这么好,自然是要给你奖励的。”

薛妙妙脸上带着浅笑,听到她这话的礼哥儿,瞬间有些怔住了,紧接着露出几分懊恼的神色,早知道他磨一磨,就不来舞剑的,还是有些丢人的。

仪姐儿瞧见他脸上不对劲的表情,不由得捂嘴笑了笑。

“娘,您可别说这话,否则哥哥会后悔的,您只说给什么奖励吧?”她倒是替亲哥争取起权益来了。

“给你五张票,十日后去香茗楼看戏。记住一人一张票,其中一张是你自己的,另外四张你可以分给你交好的友人或者同窗。娘可是把第一排最好的位置留给你了。”她一挥手,立刻就有丫鬟递过去五张纸票。

礼哥儿有些怔愣,他从亲娘那里得到过许多礼物,大部分都是字画书籍,或者是玉佩平安符这些,但是给他纸票还是头一回,他拿在手中觉得十分新鲜,仔细看了看。

这纸票是蓝底黑字,上面写了几个字“左壹壹”,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印章,图案是一个简略的茶壶,中间有个“景”字。

他瞧出来了,茶壶的图案代表了香茗楼,“景”字自然是景王府的意思。

五张票,印章图案都相同,只是三个字有些差距,从左壹壹到左壹伍。

“娘,这是什么?”

“戏票。十日后凭票看戏,否则进不了香茗楼的大门。像你爹如果没弄到的话,他就进不去。”她还特地解释了一句,并且斜眼看了一下男人。

景王立刻挑眉,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爱妻说得这是什么话,夫妻本为一体,你能进去,我自然也可以。”

“你还真进不去,香茗楼的戏不给十二岁以上的男子看。”

“这是什么道理?”萧烨这是真不明白她是何意了。

“女人家爱看的戏,你爱看?”她顿了顿,才提问。

实际上只是她觉得《君子说》在女人那边更受欢迎,自从得知是景王妃手下的书店卖这本书之后,薛妙妙去哪里都能遇到搭茬的,就是为了这本书,男人当然也有看的,但是谈论的却甚少,至少景王作为她的枕边人,从她写完丢开不理会之后,他也就没提过。

香茗楼里排戏本来就是一次试水,当然要从肥羊下手,女人们都看过这本书,光听说书的都那么受欢迎,如果再有戏这么上演,那肯定更加火爆了。

况且位置本身就不多,就排除了这些成日里自诩为有正事要忙的男人们。

当然她要是这么直白的解释,未免显得她太过功利,况且孩子们还在面前,她得树立好榜样,才不肯说实话。

景王挑了挑眉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是不爱听戏的,咿咿呀呀的,半天唱不到什么重点,他一向不爱凑这热闹。

“娘,那我呢?这肯定是您搞出来的新花样,您给哥哥五张票,最少也得给我两张,我要带欢姐儿看,我方才弹琴的时候你也夸好了。”仪姐儿一听有戏看,立刻双眼冒光,一副精神百倍的样子,撅着嘴就张口讨要。

“自然有你的,你跟着娘一起看。欢姐儿那边不需要你给,我会给外祖家送上十张票,随他们安排。”

其实票总共只有三百张,她送十张给将军府,已然很大方了,但肯定大头要给大房的,大嫂送了那么厚的礼,还给了长鸣学院的名额,怎么说也得大方点。

“好嘞。”仪姐儿立刻就变得喜笑颜开起来。

***

香茗楼在几日后要唱戏,戏本子就是按照最近流行的《君子说》来排,这回没有请帖,而是卖戏票,统一在香茗楼售卖,一票一人一位,并且只有女子和十二岁以下的小郎君可用。

这戏票卖的还极贵,一看就不是给普通百姓看的,一开始定位就是勋贵家的女子和小郎君们。

景王妃旗下在望京的产业,都提前通知了卖票地点和时间,有人听到这可笑的要求和高昂的票价,忍不住笑出了声。

“为了一场戏花这么多银子,还不许老爷们儿看,我看这景王妃也是昏了头了,难道她不知道当家做主的就是老爷们儿吗?那些娘们儿和小奶娃能有什么闲钱。”

“景王妃一向被称为财神爷,而且只要她出手的生意,从来不亏本,不过我瞧着这回是要糟了,赚钱的都是男人,却把男人们拒之门外,这还赚的哪门子钱,这是要栽跟头吧?”

“香茗楼是景王府之前新买下的店铺吧?还买了俩戏班子教导,应该就是为了《君子说》,不过前期下了这样大的血本,票若是卖不出去就好笑了。”

不少年轻力壮的男人,听到这售票条件都有些不服气,脸上嘻嘻哈哈的神色完全止不住,都在等着瞧景王妃是如何赔本的。

当然一旁的无论是掌柜的还是小二,听到了这些嬉笑的话,也都没什么表示,哪怕有些好事的客人招他们说话,他们也只是客客气气的说等到卖票的时候就见分晓了,和气生财。

这新颖的售票方式和要求,着实让香茗楼没开门先火了起来。

等到卖票那天,也正是香茗楼开门第一日,连舞狮这种庆祝活动都没有,直接开门就开始卖票。

门口已然排起了长龙,全是各家夫人小姐派来的小厮丫鬟们,有些按时到达的人,都已经看不到香茗楼的大门长什么样了,队伍排得老长,还有小二出来维持秩序,必须得排队才能买票,否则立刻走人。

也幸好朱掌柜的有先见之明,让人维持好秩序,否则都在大街上乱哄哄的,还要出乱子的。

“掌柜的,我要十张票。”这排在第一个位置的小厮,立刻兴冲冲地喊出口,幸好他来得早,要是等开门再来,等轮到的时候肯定已经卖完了。

“对不住,一人最多只能买两张票,之前就说清楚的。”卖票的人摆摆手。

那个小厮也只是试探一下,香茗楼这次的戏票规定特别多,一人最多买两张票,也是之前就提醒过无数次的,他只是存了侥幸的心理,毕竟提前买到了他还可以高价卖给别人啊。

“好,给我两张票。”

“两张票是女眷来看,还是有小郎君?”

买票的小厮懵了一下,顺嘴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位置分开坐。”

“一位我家夫人,一位小郎君。”

“好,红色底为女眷的票,蓝色底为小郎君,收好。”

一手交银子一手交票,后面的看到这个模式,不用人教就自动的曝出了自己的需求。

有些人家要看戏的人口多,还派了好几个小厮来排队。

原本让人看笑话卖不出去的票,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后面的人吵吵嚷嚷的自然要闹。

“我们早就来了,你们的票怎么会没了?”一人嚷嚷,数人呼应,乱糟糟的一团。

“对不住各位,票确实卖完了,卖票时间地点都是之前就公布出去的,下次请尽早前来。今日我们香茗楼开门,若有要喝茶歇脚的请进,当然仅限女客和小郎君们。”掌柜的走出来,不急不慌的说道,虽然脸上带笑,但是话语里却是不容置疑。

背靠大树好乘凉,他身后可是景王府,绝对没有人敢瞎了眼往前冲。

送走了这堆买票的人,陆陆续续就有女眷前来喝茶,二楼依旧是包厢,一楼的戏台子却是宽敞了许多,而且戏台子是可以活动的。

这戏台明显是有机关的,也是薛妙妙专门请的能工巧匠制作,为了让《君子说》值回票价,景王妃可是费尽了心思,这戏台既要能放水,还会有火的喷射,底下是挖了沟渠直通地下河。

等到戏开演的一个时辰之前,掌柜的将诸位客人客客气气的请出去,来的人有不少都是买到票的,因此也不争执,欢欢喜喜的出门找别的歇脚地儿。

隔壁是家酒楼,还有珍宝阁、胭脂水粉店也在附近,当然都是景王妃的产业,无论是想要吃饭聊天,还是买首饰衣裳,亦或者打扮自己的都可以闲逛打发时间,这都是薛妙妙提前算计好的。

到了时间,有票的人纷纷拿着票前来,有美貌的侍女专门引路。

舞台下面的位置分为两边,左边全是小郎君们,右边则是女眷们,而且位置排的都很整齐。

薛妙妙作为主人,而且还是第一场戏开演,自然是要来的。

“景弟妹,幸好你提前给了票,否则还真难抢。你搞了这么大的阵仗,我今晚可得仔细瞧瞧了,要是不好看我可不会闭着眼睛夸的。”

岑王妃每回参宴都是后几个来,毕竟她自持身份,有一种压轴出场的感觉,但是这回早早就来了,足见她有多期待。

实际上整条街就香茗楼最热闹,门口都是马车,而且还都是极其奢华的马车,或是香风阵阵的美娇娘,或是身姿挺拔的小郎君,完全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岑王妃还是从后面挤过来的,反正其他马车见到岑王府的,都非常自觉地让开了,她才赶在头几个就进来了。

薛妙妙给她的票在右边第一排的位置,几乎是正对着舞台中央,领着她入座之后,岑王妃表示对视角问题还是很满意的。

“你这连桌子都没有,全是人挤着人,看戏就要吃些糕点喝喝茶才有意思啊。”她一瞧椅子几乎贴着椅子,顿时有些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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