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大祭司,他也在战场上,并且因为每每被排除在七英雄小队内部会议之外,而夜夜挠墙,顺便通过神经连接水晶找大长老抱怨。远在魔族的大长老耸肩表示无奈,嘴上说他实在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心里则想着,这可实在是太好了!

总觉得战争还没有结束,联军这边就有了提前步入春天的预兆。

“请把关注焦点放在外面那些嗷嗷大军上,谢谢。”男人鱼再次无奈开口表示,在这种有可能被人家一挑十的关键时刻,讨论内容可不可以尽量的快捷一些,不偏题一些?

“你怕了?”路易斯终于开口,看向男人鱼。

“我会怕?!”男人鱼当场炸毛,即便路易斯是魔王,他也不会允许别人笑话他娘娘腔(你脑补太多了)“笑话,不要说外面就那么点猎杀者了,哪怕是多个十倍,我也照样让他们有来无回!”

人鱼的秘术就是利用声波攻击,在精神系的魔法方面颇有建树,在上次的奇袭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被称为海洋中的奇迹。

利尔微笑:“这又有什么好商量的?直接弄死,一个不留!”

面对利尔的微笑,希波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他怎么就忘记了呢,以这些个魔族骄傲的性格,何时又怕过什么人了,而魔族之所以能够骄傲,当然是因为他们比骄傲更甚的恐怖武力值。

敌人凶残?我方明显比敌人更加凶残好吗?

敌人狂化了?那也就不过是我方从出四分力,变作出力八分力而已。魔族能以少胜多和人类联盟对持这么多年,自然也能胜了在人数上也不算很多的猎杀者。

至于现在有些被动的局面,也不过是大家一时摸不清情况,怕猎杀者的背后还有什么深意又或者王牌,有点束手束脚。在确定了BOSS确实已经死了,猎杀者只是在做毫无意义的临死一击后,那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魔族心里还有那么点小九九,这场战争会结束的更快。

而且,除了魔族,他们还有整个大陆联军,拯救世界终不会是一两个人的事情。齐心协力,方能无往而不利!

那场最后的决战,就发生在卡俄斯近郊。也许对比前几次的千年之战,这最后的决战实在是有些不够看,场面不算最宏大的,双方投入的力量也不是最多的,甚至连战损比的惨烈状况都只能排在末尾…但却是整个大陆联军记忆中印象最难抹消的一次。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多数人一闭眼,都还是猎杀者想要同归于尽的狰狞面孔,又或者是联军前仆后继英勇作战的壮烈场面。

风中传来先辈英灵的期望,战火、鲜血、杀戮以及某个感动人心的时刻,总是缺一不可的。所有人都累了,却又不得不坚强,用那句战士们总会说的话来说就是,打完这一仗,就回老家结婚吧~(喂)

那一日,卡俄斯城郊,两军对垒,血肉横飞。

联军在高喊:“为了保卫法尔瑞斯,冲啊!”

“法尔瑞斯!”

“法尔瑞斯!”

所有士兵的心中都再清楚不过,他们决不能后退半步。面对这些已经进入癫狂状态,只想着要报复的猎杀者,联军并不是真的有多大勇气,而是受到魔族的一定影响,他们知道了,他们每退后的一步,都代表着是践踏在他们家人、亲人、友人以及爱人未来之上的血腥一步。所以,他们只能前进,决不后退!

当一个有什么想要保护的时候,他就是最强大的,虽不能所向无敌,却也无愧于心。

猎杀者在怒吼:“是时候向那些人类讨回他们付诸在我们身上的痛苦了!他们的祖先制造了我们,出卖了我们,用我们换取能量,我们决不能再容忍!”

“为了复仇!”

“血债血偿!”

猎杀者,又或者更确切的应该形容为复仇者,他们都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人,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虽然他们不觉得自己需要被可怜,却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残忍的可恨。不是他们想变成丧尸的,也不是他们把自己的亲友推向了深渊,更不是他们为一颗能量就挖开别人的脑子让死者无法安息的!

他们要为他们自己讨个说法,他们要问问那些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们脑内晶核的人,是谁生就了你们这般黑透了的心肠,罔顾同胞之情,披着人类的皮,却做着比畜生还不如的残忍事情。

这场战争是价值观、世界观截然不同而制造的必然,没有人是圣人,也没有人真的无辜。

大陆居民要保卫他们的家园,他们已与多年前科技时代的人类不同,猎杀这些猎杀者换取能源,是世代传下来的生存方式,本就无可厚非;猎杀者的记忆不完全,只有死前那一刻被推向丧尸的记忆,他们又能如何明辨是非对错,凭着一腔怒火想要复仇,又有何错?

大陆居民和猎杀者属于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路易斯却还是觉得他能够看见转机,就在不远的未来。

这就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男孩子打架争执,拳脚相向中,双方终会把怒火发泄出去,也顺便明白了什么叫痛,更可以很好的体会到对方的痛。等双方打累了,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时候,他们躁动的情绪会平静下来,开始思考,打架并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甚至根本无法解决争端,那么,他们该怎么办?

再抬眼看向对方,如此狼狈,也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坏,一笑泯恩仇。

也许战争不会像是两个男孩打架那么简单,会出现很多伤亡,沉重而又肃穆,是…无法挽回的悲伤。但伤的越重,反思的就会越多。我们的人在流血,我们的人在哀嚎,可放眼看去,对方又何尝不是?战争只会造就两种结果,要么死不认账,互相敌视直到永远,两败俱伤;要么认识错误,积极改正,努力寻找到一个共赢的局面。

追溯历史,现在的大陆居民和猎杀者其实拥有着共同的祖先。他们都是地球的孩子,争执了这么多年,死伤还不够吗?难道非要一方被赶尽杀绝,才能罢休?

怨气和怒火已经发泄,死者已矣,生者自当远行,避免子孙后代继续重演悲剧才是正理。

治疗伤口最好的方式就是时间,记忆会被模糊,刻骨铭心的痛苦会被冲淡,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潜移默化,这个世界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又或者是更理想的状态。

68、Stage 68.准备和谈之日

Stage 68.准备和谈之日——亚夫结:在下终于能露面,而不是通过通讯器了。

卡俄斯的城墙再厚,终也还是破了;猎杀者的武力值再凶残,终也是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

坐骑凶兽嘶鸣,魔法与科技碰撞,声势浩大。猎杀者虽然不会懂得因为害怕、痛觉而后退,但联军汹涌的人潮却生生把他们逼退了不少。猎杀者依旧顽强的不准备放弃抵抗,甚至打起了巷战,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胜利依旧不远了,一切都顺利的是那么不可思议。

路易斯总是有点违和的恍惚感,虽然他不说个抖M,但他也是有权利质疑太过顺风顺水的生活的,因为坑爹的生活永远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果然,在踏入城内的那一刻,杀红了眼的芭碧儿就朝着路易斯杀了过来,不知从何时、何地,他一道道凶险的异能已经朝着路易斯袭来,在路易斯游刃有余的一一破解后,却发现自己正中芭碧儿的算盘,再抬眼间,拥有一双不同颜色翅膀的芭碧儿,已经和他闪着寒光的武器近在咫尺,仿佛只要芭碧儿再往前一寸,他就可以轻易夺去路易斯的性命。

但…也就是到此为止了,芭碧儿无法再前进一步。

倒不是路易斯王八之气四溢,阻止了芭碧儿,而且一声犹如无机质般冰冷的声音的响起:“住手,芭碧儿!”

那一声过后,表情狰狞的犹如一个只凭借本能行事的猛兽芭碧儿,瞬间变成了家犬,虽然表情依旧狰狞,却乖乖停手了,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链子正拴在神秘的主人手上,桎梏着他脆弱的脖颈,再难行动。不等路易斯有所反应,芭碧儿就已经迅速退到了远处。

路易斯向那个阻止了芭碧儿的声源处看去,正对上了一张看上去不甚起眼的容貌。

如果说刚刚那个冰冷的声音令人觉得惊艳,那么此时此刻发出这个声音的容貌就实在有些出人意料的不搭配,声音的主人看上去又瘦又小,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就好像随便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他的小体格在在众猎杀者的衬托下显得那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我说,所有人都住手!”但就是这么一个感觉不堪一击的人,发出了近乎能让全城的人都听到的命令,冰冷而又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不寒而栗的背后在暗示着所有人,如果不按他说的去做,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后,奇迹就真的出场了,刚刚还嘈杂到犹如要斩破天际的喊杀声,突然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安静的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无论他们此时正在干什么,负隅顽抗猎杀者,步步紧逼的联军,各式各样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听信了那一声仿佛打在心尖上的声音。

这是谁?联军众人的心中都有这么一个疑问,包括路易斯。

“猎杀者万军总长,亚夫结。”安德拉大概是在场唯一清楚眼前人身份的人了,第一次千年之战时,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总长与他谈的判,他至今也难以抹消这个人带给他的那种压迫感。

很难想象,恩?这样的一个人,会在某刻拥有那么可怕的威慑,而这样的人,却还不是潘地曼尼南的BOSS。

当然,事实证明,BOSS未必就要比总长恐怖,起码撒拉弗给安德拉的感觉,就没有亚夫结来的恐怖。不过,安德拉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路易斯,他们这边也有一个平时存在感就很强势的人在呢,以至于他现在还有功夫想一些别的,好比如果希波此时能说话,他一定会冲着亚夫结大喊,偶像啊,为矮个子人群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犹如明灯,照亮了前方的黑暗…咳。

亚夫结其实大部分时间是个看上去很随和的人,只有极少数的时候他才会很恐怖,而这个极少数部分,他毫不吝啬的都给了在于联军对战的时候。

同时,亚夫结也是高阶猎杀者中,唯一拒绝了用基因美化自己外表的人,他坚持认为力量就代表了一切, 而且…他觉得唯有维持自己以前的样子,才可以让他更加刻苦铭心的明白他曾经遭遇过什么。

那种恨,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猎杀者万军中,没有谁比得过亚夫结对人类的仇恨。

但这一刻,亚夫结却收起了他已经所剩不多的剧烈情感,眼睛中全然不露丝毫恨意,倒是笑的有几分少年人的羞涩腼腆,他对路易斯说:“初次见面,请容在下介绍自己,在下亚夫结,是猎杀者万军的总长,十分荣幸能够在这里见到您,路西法陛下。”

谦卑的语气,谦卑的动作,就好像他真的已经把自己弃置与泥土,甚至他说的都是魔族通用语。

不用说都知道了,这很反常,路易斯从各方面所知的亚夫结可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哪怕是他看过的那本所有者也叫亚夫结的日记里(如果此亚夫结真的是彼亚夫结),从字里行间也能知道,即便是在那样畸形的社会形态下,那个男孩也从未放弃过他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骄傲和尊严,除了…他在日记最后提到的,诺亚方舟又回来了,他好像看到了神。

那本日记里最后给路易斯的感觉就是,骄傲的亚夫结好像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狂热的宗教信徒,路易斯怎么都无法想象,这中间到底是经历怎么一个神奇的心里路程。

现在,这个传说中骄傲,但实际上表现的很谦卑的人就站在路易斯的眼前,行礼。

是的,行礼。

路易斯甚至都不知道此时该摆出何种表情面对,幸好,他已经装面瘫装成职业习惯了,并没有临时掉链子。昂着头,没有多言语,路易斯的声音与亚夫结的冰冷不遑多让,他说:“说出你的目的。”

亚夫结的脸色苍白如纸,笑容却不减,他对路易斯说:“在下愿意代表全部的猎杀者向您投降,但不是无条件的,在下希望能够和谈。”

这一次亚夫结用的是人类语。

路易斯勾起唇角,用魔族通用语回答:“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条件,跟我谈判?”

“就凭现在,在下可以瞬间让所有万军重新动起来,而联军依旧止步,”亚夫结的神色更加苍白了,他好像正在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忍耐着一些力量的决堤,“在下斗胆猜测,陛下再强大想必也是不能在顷刻间救下所有联军的,不是吗?”

“我承认你的力量有点意思,但你又能支撑到何时?”路易斯不傻,自然早就看出了现在的问题。

那些联军和万军能不出手,不是他们真的就因为那一句停手而变得老实,而是他们都被压制住了,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而亚夫结的意思明确,这些人就是他止住的,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很显然,他的这种力量也是可以只作用于一方的,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联军这边顷刻就会变的手无缚鸡之力,他没有那么做,则至少说明了他想要谈一谈的诚意。

大部分联军犹如大梦初醒,终于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们在人为的情况下失去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力量,这让很多人都露出了惶恐的表情,在这种神秘而又恐怖的力量面前。

亚夫结开始还是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他看着路易斯道:“这种大面积的压制,在下自然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但在下要是只控制一半,或者一多半,想必会轻松不少,至于这个轻松能让在下支撑多久,您大可以试一试!在下说到做到!”

那一刻亚夫结眼睛里的决绝和疯狂绝对吓到了很大一片人。

不知怎的,在场大部分的众人开始十分默契心生出一种,谈就谈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感觉,并且用最大可能的祈求眼神看向路易斯,充分表达了“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这个时候骄傲什么的就放在一边吧,我们真的没有成为别人刀俎上鱼肉的兴趣。”

路易斯表面依旧是丝毫没有动摇的样子,但天知道他的内心已经和希波一起比中指来了,太阳哟,就知道这些猎杀者还有后招,死了个BOSS,出来个总长,没有一刻肯消停的!

最后?

还能怎么办,不得已的,联军和万军自第一次千年之战后的和平谈判再次上演,万军的谈判阵容就是以亚夫结为首的猎杀者,联军的谈判阵容…则在争执中。

路易斯自然是当之无愧的谈判团主力,要的不是他的口才,而是他的武力威慑,刚刚亚夫结的压制大家都看在眼里,那货凶残的只有路西法这个魔王没有压制住好吗?至于其他人在谈判队伍里的位置,这就要好好商量一番了。

好比,让谁去,不让谁去,什么种族可以去,每个种族派几人,七英雄去不去,是组团去,还是留下一半以备不测…种种问题接踵而至。

就在联军这边忙着搞公关和争吵谈判团人选的时候,路易斯也没有闲着。他开始隐隐有一种感觉,撒拉弗的死绝对不会是代表着一切的终结,反而更像是一种开始,有什么至关重要的问题才露出冰山一角,这个问题不解决,世界就别想真的安宁。

想的头都大了,路易斯颇有点愁眉苦脸的味道,他装的再像,但内里的智商是装不出来的!

路易斯曾经听人说过一句网络谚语,想要世界不宁,就挑起战争,想要自己不宁,就娶一个老婆…狠狠批判这句话的态度是无比正确的!

因为想要这个世界不宁,写一本书就可以了。

路易斯真心开始反思,他当初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的要放血找空间,最后在快要濒死的时候才进入空间,并且一睡不起,最糟糕的是,他当年中二期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他也就不用为苦思背后的阴谋而费神了,因为如果真的没有那些,他早就已经成为了古人,死人,也就没有烦恼了。(…)

好吧,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他应该担起责任,担起责任!

当然,路易斯还有一点小小的私人想法,就是能够从亚夫结那里询问到关于他兄长的事情就最好了。

69、Stage 69.正式谈判之日

Stage 69.正式谈判之日——大长老:说好的出场安排呢?!说好的属于我的感情戏呢?魂淡啊!

谈判团最佳参团人选迟迟没有抉择出来,而在大长老从魔域赶来接替了大祭司之后,这场抉择就变得更加艰难了。

大祭司无事一身轻的来和路易斯告别,他表示,和人类讨价还价这种事情果然应该让专业的来,在大长老没来的那段日子里,他已经充分明白了和人类打交道是一件是多么考验他忍耐力的事情。不过,大长老来了,也就意味着他要赶回魔族去主持大局了。

主持大局本没什么,掌控魔族内部自然要比对付外部的人类简单,他在内务方面也是得心应手,只不过…

“路易斯陛下,我舍不得您QAQ”金发的大祭司在同路易斯告别时一脸的如泣如诉,就好像把他和路易斯分开是一件多么不人道却残忍的事情,生怕不知道他和路易斯就是那故事小说里被棒打鸳鸯的一对。

利尔在一边已经手痒的恨不能亲自把大祭司运送回东方魔域了。

“…”路易斯表示,我能说什么,我也舍不得你吗?咳,当然,路易斯正式开口的时候说的还是很正儿八经的,“魔域事关重要,我们很快就会回去。”

然后?

如果你以为靠这么一句,就能轻易打发了魔族的大祭司艾斯特尔,那你就太!天!真!了!接下来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段都比大祭司所掌控,从在卡巴拉生命之树下的初遇讲起,他把路易斯在这个大陆上短暂的人生经历全部以他的角度描述了一遍,就像是替路易斯写回忆录似的,在中间还穿插了很多他个人的感觉,赞美无数,喜爱无数…只能说,大祭司对他的职业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在好不容易送走了大祭司之后,路易斯一脸严肃而认真地对利尔说:“执政官是个好职业,千万不要考虑跳槽神庙系统。”

大祭司在刚刚的讲述过程里,顺便表达了他对于利尔这个可塑人才的遗憾,觉得与其把他的才能浪费在执政官这一没有任何前途的职位上,不如跟他去神庙发展。对此,路易斯表示,一个大祭司的精神系杀伤力就足够大了,他实在是消受不了再来一个。

利尔在一边点头称是,心里则想的,这样用一脸严肃表示却说着很孩子气的话的路,莫明的会觉得很可爱呢。

不对,不对,这是英明神武的路,怎么会觉得可爱,一定是我脑补的方式不对!

“路,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利尔决定转移话题,否则再继续任由人自己脑补下去,他一定会脑补出很不得了的东西。

路易斯看向利尔,等待着利尔的问题。

“猎杀者憎恨的是人类,对吗?”只是利尔从他的母亲琴科贝尔那里听到一些后,自己最后脑补出的结论,“猎杀者曾经和人类是一样的物种,后来猎杀者因为一些原因变异,人类不再把它们当做同类,猎杀它们,圈养它们,为的是获得脑中的晶核,作为能源。而所谓的一些导致变异的原因,究其根本也是人类自己制造出来的,对吗?”

路易斯点点头,看向利尔,以前果然不愧是当执政官的,这脑补程度,绝逼要比大祭司好多了,起码用在了实处。

“那魔族为什么要加入这场战争呢?我是说,说白了,这是人类的家务事,不是吗?他们内部之间的矛盾,为什么要连累魔族?我不明白…”利尔这样说。

“唇亡齿寒。”路易斯想了想后,用这个成语作为了回答道。

“???”利尔表示,他还没有进修中文四级。

虽然路易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魔族,但他差不多可以揣测到那个魔族之所以答应加入七英雄队伍的脑回路,所以路易斯从第一个魔族的角度又给利尔讲了一下,最后总结:“他当时并不知道猎杀者和人类之间是内部矛盾,而即便他知道,他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利尔皱眉,他始终觉得魔族应该对人类狠一点,毕竟这一切的麻烦都是人类搞出来的,凭什么要魔族为他们买单。

“那你觉得大陆其他四族为何也要卷入这场战争?”路易斯反问。

“我觉得他们也是没事找事。”利尔直言不讳,从本质上来讲,利尔一直都是那个冷漠凉薄到不可思议的冰山,虽然他在路易斯的面前表情特别丰富。

“换个问题,你觉得以猎杀者的疯狂,在弄死人类后,他们会罢手吗?”路易斯再问。

从根本上来讲,猎杀者已经成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物种,甚至他们大部分是没有理智的,他们偏激、执着而又疯狂,他们能够找到理由憎恨屠杀人类,又为何不能找到理由再对别族出手?路易斯是这样认为的。

想想看,除了人类以外,大陆上的其他五族可也没少享用那些猎杀者脑内的晶核,他们也是刽子手,即便他们是在完全无知的情况下。

就像是M国二战纪念碑上一位牧师所写的:最初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然后他们抓工会会员,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他们向我走过来,已经没人为我说话了…

“猎杀者的本质就是掠夺。”路易斯这样总结。

“所以他们明明目标是人类,每次千年之战从魔域东部出现时,却还是会杀死阿加雷斯全部的守军,这次更是对人鱼族痛下杀手,对吗?”利尔觉得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但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那我们为什么要答应和猎杀者和谈?”利尔问,亚夫结的压制对路易斯是根本没效的,而对利尔,一开始还有效,后来渐渐的效果也就减弱了,直至完全无用,利尔当时就想动手解决了亚夫结,结果却被路易斯的眼神制止,这让利尔很困惑,“无论是我,又或者你,当时都有对亚夫结一击致命的能力,如果他死了,他的压制自然也就不能成为一个威胁了。”

“你觉得亚夫结是真心要和谈吗?”路易斯再次反问,他开始明白,利尔不是寻常人,他却的并不真的是什么解释,而是一个启发点,一个刚巧路易斯能够给予的启发点。

利尔一愣,然后他也一如路易斯所想的那样,豁然开朗,他觉得他找到了答案。亚夫结根本就不可能真心和谈,恨意是最难消除的一种感情,哪怕是进阶成高级的猎杀者,很显然理智也不会提高多少,芭碧儿就是个好的例子。

“你以为卡俄斯就是潘地曼尼南的全部兵力了?”路易斯再问。

反正路易斯是不会相信那么点猎杀者就是潘地曼尼南的全部家底的,以末世丧尸和活人可能存在的比例,即便减去中间异能者圈养丧尸、消灭丧尸换取能源的一部分,猎杀者也绝对不可能是这么点,更不用说每次千年之战猎杀者出现后,又同化了多少大陆的居民…

甚至路易斯开始有了惊悚的猜测,卡俄斯只是一个饵,一个让大陆以为他们就要胜利的饵,真正的猎杀者万军主力根本就还隐藏在潘地曼尼南之后没动!

现在贸然把卡俄斯的猎杀者全部弄死,不仅不会得到想象中的胜利,反而会触发什么意想不到的恐怖开端,猎杀者万军,这个万军本身就很值得研究,到底是有万数以上的猎杀者,还是有万数以上的猎杀者军队,这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所以,通过假装和谈,可以探知到亚夫结的目的,以及他真正想要什么,有所求即为有弱点,抓住弱点,才能达到真正摧毁潘地曼尼南的目的。

当然,路易斯想,如果能够借这些猎杀者的手打击到人类自治联盟就更好了。

至于改变能源的获取方式,这势在必行,但…疯狂的猎杀者也是真不能留。那些理论上在过去就该被全部净化掉的东西,本就不该活到现在!路易斯同情末世丧尸的遭遇,他也会积极转变这种畸形的社会形态,但他绝对不会把能够威胁到魔族生存的东西,因为一时的心软而留下来,等着哪天真的危及到魔族。

每个魔族的护短性格都源自于路易斯内心深处的护短本质,他绝对,绝对不会让魔族再受到不应该的伤害,为此他会不惜伤害到别人。

路易斯想到的这些理由利尔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再无问题。

只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如果能够通过亚夫结知道您兄长的消息就最好了,我一定会帮助您找到您的兄长。”

路易斯一愣,他这才想起来,他只对利尔说过他的哥哥,而利尔也谨记在心。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对方把你放在最重要的地方的感觉,不求回报,没有疑问,只要你所愿,即为他所求。

“利尔有什么想要的吗?”路易斯总是学不会猜透别人的喜好,所以他选择直接问。

“什么都可以?”利尔问。

路易斯点点头,他现在可是魔族的神,他想,他应该是可以满足利尔全部的要求的。

“那等事情真正全部解决的时候我就告诉路吧~”利尔笑的很开心,不求路易斯能够答应,只求他到时候听后不会生气。

谈判团的人选终于出来了,各族都出人,比例按照七英雄中各族所占比例。

即,人类最多(但不够半数),魔族次之,兽人族和人鱼族再次之,剩下的两族最后一起争取了一席之地。各族的实权派在战场上路易斯早就已经全部熟悉了,所以谈判人选一出来,路易斯只在心里说了一句,哟,都是熟人啊。

谈判团真正的口才主力自然就是大长老,他的外交在整个大陆都是出了名的凶残。

与亚夫结的谈判再次出乎意料的顺利,亚夫结表示猎杀者会投降,退到潘地曼尼南之后,不再伤害到法尔瑞斯大陆的居民,并且愿意和法尔瑞斯大陆和平共处。当然,这些是有条件的,法尔瑞斯大陆也必须答应不再以猎杀者脑内的晶核为能源,最重要的,七英雄必须把他们杀死的BOSS的尸体归还潘地曼尼南。

当然,谈判还就赔偿、军队、政治、经济等各方面做了全方面的讨论,双方经过漫长的扯皮终达成了一致,亚夫结异常的很好说话,他提出的基本都在合理的可接受范围内。

这让很多人都开始怀疑亚夫结到底是不是以凶狠残忍而着名的猎杀者了。

“归还撒拉弗的尸体可以,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再次复活撒拉弗。”圣女夏洛特一语点名了问题的最关键,她没有说的是,谁知道撒拉弗活了之后,猎杀者会不会再次改变态度。

“那依圣女的意思,要怎么办?”亚夫结反问。

“还可以,但必须封印,确保他不会复活,然后…唔…”夏洛特开始总觉得这样还不放心。

“要不要再由你们亲自放到潘地曼尼南猎杀者的最高墓地,亲眼见着BOSS下葬,你们才能安心啊?!”芭碧儿一脸的讽刺,环胸鄙视的看向夏洛特,充分表达了他的坏脾气和不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那么多疑卑鄙的!”

“哟,那是,我们小打小闹的,你们动辄屠城,确实不敢恭维!”夏洛特针锋相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