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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确实不同寻常,倒像你体内另有其他功法运转一般。”齐云启道,“我有位精通医术的老友近日拜访,等离开文村后,你就随我们回齐家,我让他亲自为你诊脉。”

“齐兄,有劳了。”大恩不言谢,鉴真默默地将他的深情厚谊记在心中,来日定当报答。

原仲芳有礼的等他们二人寒暄好了,方过来行礼,“齐家主好久不见。”

齐云启神色淡淡地点头,“想不到我们所追查的邪修线索与你们吻合。”

鉴真还记得上次相遇时他曾提到的邪修,惊讶道,“这个地宫与你们当初追查的那个邪修有关?”,

“是的,那两份验尸报告仲芳已经发给我看了,与邪修所施的手段一致。”齐云启在原仲芳的礼让下落座,“近一年来,古武世家内部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人离奇身亡。事后发现几具尸体外表并没有明显伤痕,但在搬动过程中,尸体的骨骼变得十分脆弱,只要动作稍大,就彻底变成了一堆碎渣。

我想你们家中长辈应该提过,十年前,那位修炼邪功险些酿成大祸的不肖后人。

此次邪功又重现江湖。我与另外两位家主追着线索这几个月一直在北方巡查,原来他竟偷偷潜入了巫山。”

李江川对十年前那场邪修所引发的浩劫也有所耳闻,“家中长辈是有提过,但并没有细谈,原来这邪功与十年前的邪修功法一脉相承,当真可怕……”

鉴真听到他们提到邪功,又想起了与蜀山派的剑法惊人相似的九转功法。

她心中不愿相信蜀山派竟然在数百年后演变成了邪派功法,越发迫切的想抓出那个邪修寻找真相。

按照原计划,她主动将谢一鸣投诚,寻求合作一事和盘托出,“其实我先前寻找阿义时遇见了邪修的弟子……”

所有的线索终于连在了一起,原是那位邪修在犯下数起案子之后,被古武界大肆追查,他不知从何处发现了这座地宫,便以绝世的功法为诱饵,利用古武中人好奇自傲之心,引人进古墓。

“底下机关重重,强力闯关怕损失甚重,这是下策。”

“不需要等太久,只要再过数日,他就会自己出来。”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想,若是这两个功法同源的话,那么他不断的杀人,吸收内力,或许是因为他也在散功,通过这种夺人内力的阴毒方法维持功力。那么爆发的后遗症应该比她更强。

她能熬得住内力日渐消散,直至全失,很明显那个邪修熬不住……

“是的,”袁中方说,“看他即使在围剿之下,还是找机会不间断的杀人,或许是由于邪功的反噬,现在他又受了伤,只要出了地宫,没有了地宫的机关,集我们数人之力,一定可以让那个邪修伏诛。”

大家秉烛夜谈,开始各自提出方法,讨论如何里应外合设置陷阱。鉴真毛遂自荐当陷阱的诱饵,被直接驳回……

不觉,天色渐亮,外面的吵嚷声却渐渐大了起来。

“贵根啊!我的儿啊……”

“这都是诅咒……”

“……滚,让外乡人滚出去!”

鉴真好奇地推开窗往下看,就见到几个村民手中抬着一个担架,一床白色的棉被将担架上的人型从头盖到尾。

随着扛着担架的村民群情激奋的叫骂着,担架摇晃了下,一只手忽然从担架边缘滑出来……

只见那条手臂有如面粉一般,软软的垂下,柔弱无骨般轻轻的摆动着。

“阿弥陀佛。”四藏法师双手合十。

昨天随李江川一道去过贵根家的鉴真等人,看到守在担架旁那个拒她们于门外的的老妪,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兆。

“出来……”

“外乡人,滚出来……”

村人们围在外面一边砸门一边大声呼喊着,很快从楼道传来一阵喧闹声,他们索性直接出去。

狭路相逢。找上门的旅馆夫妻,见他们主动出来了,没好气道,“你们来的正好!外面那群人围在大门口,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快滚,快滚!”

原仲芳温声向旅馆夫妻赔罪,“给你们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我们现在就下去跟他们好好解释。”

旅馆老板一挥手,“你们下去后就不用上来了,直接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们有两个同伴受伤了,能不能再宽限一早上?”

旅馆老板很坚决,粗暴的下了逐客令,限令他们马上离开。

见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众人只好回屋收拾行李。鉴真去叫醒江道义,齐天戈和秦羽轮流背起醒昏迷不醒的小武。一行人带着伤员和行李鱼贯下了楼……

围在旅馆门口的村人们见到他们出现越发激动,贵根的母亲直接扑上来,哭着喊“还我儿子!”

李江川试图平心静气地讲道理,“伯母,我们昨天下午上门找贵庚时,你明明说他不在,我们只好打道回府。我也能理解你的悲痛,虽然很遗憾,但他的死真的与我们无关……”

他还觉得自己倒霉,这真是坐在家中飞来横祸,强往他们头上扣锅。

“还说与你们无关?要不是你们当初让贵根去挖那个古墓,他也不会出事!”

另一个年轻女人扑过来,“我家的男人昨晚也不见了!还有我二叔家的侄儿,他们和贵根当初都被你们骗走,去挖那什么古墓,钱倒是没拿多少,人陪进去了叫我以后怎么办呐!”

“村民失踪的问题还是交由警方来解决。”原仲芳道,“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配合警方一起寻找他们的下落。”

“现在还在推卸责任,要不是你们动了古墓的诅咒,也不会害死他们!”

“明明是你们做下的孽呀!为什么要让贵根来还!为什么诅咒不去找你们!”

“我们村子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结果你们一来,事情一桩连着一桩!”

“滚出去,外乡人都给我们滚出去……”

由于越野车的空位有限,他们先将行李和伤员放进车里,余下的人不得不步行离开村子。

烈日当空,热浪袭人,从天空往下看去,崎岖的山路上,一辆匀速行驶的越野车温吞地攀爬着,一群人跟在车子左右,似乎在漫步,然而走路的速度,和车子竟也相差无几。

没过多久,人群中突然开出两朵巨大的伞花。

汗如雨下的众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齐天戈与齐家主随身携带的墨伞许久,终于成功的让他们良心不安的将手中两把大伞贡献出来。

这才对嘛,这么热的天把伞用来藏剑,简直是暴殄天物。

“大哥,你不是说有援手吗?怎么还没来?”气喘吁吁的李江川忍不住道。

“确实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吧!”无欢说着,掏出手机,按下电话。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这小子搞什么啊,前面才刚联系的,怎么就不接我电话?”

原仲芳默不吭声地按下另一个电话。

依然是那句,“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又连续拨打了其余三个电话,如出一辙的无人接听。

原仲芳的心渐渐往下沉。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了!多修出了一章!昨晚买到本章的童鞋可以多看一章了,咳咳!

艾玛~手速太渣第一次尝试用语音码字,真是坑爹啊!

APP的童鞋要是看不到修后的新章,记得更新缓存!

这个故事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大概剩下个4,5章收尾决战。

☆、第十七章

褐黄的土路上两条长长的刹车辙痕从路中心延伸到草丛深处, 低矮的灌木丛旁, 侧翻的白色轿车整个车头被撞凹了大半,挡风玻璃前满是蜘蛛网状的裂痕, 喷溅的鲜血星星点点的密布在车窗上,半开的车门底下,溢出的血液已经将草地染成暗红。

一只惨白扭曲的手卡在了驾驶座的车门间隙, 副驾一侧的车身已经变形了,左侧的后座车门大开, 四藏法师从敞开的车门向内望去……

“阿弥陀佛。”他闭上眼,双手合十。

“怎么样?还能再抢救一下吗?”李江川问道。

无欢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 “没看四藏这个反应,已经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祥的预感成真,原仲芳心情沉重,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车头前, 单手托住引擎盖,另一只手上的拂尘斜向上一击车身, 底部朝上的车子顺着那只手的牵引力道,平稳地重新翻转回来,

无欢上前将变形的车门拆下来, 李江川与四藏法师小心地探入车内, 将尸体慢慢移出来……鉴真、江道义等几个伤员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围观,齐家主撩起衣袖,半蹲在尸体前托着他们的四肢, 仔细查看。

“石立和于春生不在。”原仲芳蹙紧眉,盯着草地上三具姿态诡异的尸体。这次行动组共派下五个援手,他看向原本就敞开的后座车门,另外两人到哪里去了?

齐云启站起身,“这三具尸体也是全身骨骼俱碎,是那个邪修的手笔。”

“他的武功有那么高吗?”无欢惊讶道。此次前来的援兵都是精英,武功高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都死在他手中?

“虽然他的功法莫测,但并没有到这般骇人的地步。”此前与他交过手的四藏法师道。

鉴真环顾四面,地上没有血迹,草丛也没有拖曳的痕迹,邪修之前还受过伤,他是怎么做到杀死三个人之后又全身而退,还能不留痕迹地带走另外两个人?

无欢骤然打破了沉寂,“原大哥,快来,小丁的嘴里有东西!”

原仲芳赶到他身边,只见无欢从尸体口中抠出一团湿漉漉的锡纸,展开后,内里写着一行字:

今晚带那个女孩来换人,否则休怪我无情。

“上面写着什么?”暗中关注的鉴真见无欢眼神古怪地迅速瞥了自己一眼,她本能的觉得或许与自己有关。

原仲芳将纸条揉成一团,神色自若道,“没有什么,只是挑衅的话而已。”

鉴真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那就给我看看。”

无欢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挡在中间,“湿黏黏的又沾着血水有什么好看?我们犯得着骗你。”

“我不怕。”鉴真毫不退让地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双眼直视着原仲芳,“是和我有关的吧。”用的是肯定句。

眼神交锋间,原仲芳终于吁了一口气,知道瞒不过她,他递去纸条,“这是我们特别行动组的事,不需要你去冒险。”

然而鉴真在看完纸条的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道,“我必须去。”

“我就知道会这样……”无欢咕哝了一声,一改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严肃地道,“谢谢你,小妹妹。但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们还不至于会没用到让一个女孩子顶在前面。”

“怎么会与我无关?”她抱着破邪剑,“邪修的武功和刻在地宫墙上的招式,与我的师门有关,不管你们阻不阻止?我都要再下地宫。”

“但你现在功力尽失,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也正因为我功力尽失,我有你们所不能有的优势,”鉴真另辟蹊跷,“他在交手时能通过武器吸收你们的功力,到时候内力骤失手脚无力,令人防不胜防。而我如今没有内力,他的功法在我身上发挥不了作用,况且我只是没了内力,并没有忘了剑招,还能有一战之力,而他身边的弟子,也是我的内应,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江道义急道,“我身上也没有内力,我可以替你。”

“不要胡闹,原仲芳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女,“你们谁都不准去。四藏,你将他们送到县城去,我与其家主就近休整,商量对策。”

鉴真抱着剑一屁股坐下,“行,反正我可以等他走后,自己再搭车回来。”

原仲芳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鉴真抢在他之前说,“你可以点穴,但你要想想要是等你们都走了之后,邪修过来掳人,我连逃都没办法逃。”

原仲芳还想再说,鉴真又继续道,“你也不要想着把四藏法师留在我身边,地宫内密道遍布机关重重,你们也不是他的目标对象,要在这种情况下搜遍地宫找到他们,本来人手就已经不够,再少了四藏法师根本就不可能,也只有我,才能让他愿意主动现身。”

想说的话都被抢完了,原仲芳心塞地放弃继续劝说,但他也不肯答应,两人僵持了几秒。他看着车内还在昏迷的小武,终于愿意退了一步,“好吧,这个问题暂停讨论,我们先送伤员到最近的医疗点。”

一行人顶着炎炎烈日,汗流浃背地到达县城酒店,饱餐一顿后,打开空调洗去一身疲惫,众人稍事休憩,抓紧时间恢复精力。

每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最古板的古武世家都不得不承认现代科技的便利。

江道义寸步不离鉴真,就连洗澡也带着衣服占领了她屋内的浴室,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三分钟。

“阿义,我不会偷跑的。”鉴真哭笑不得地道。

江道义却没有玩笑的心情,他硬邦邦地坐在她对面,由于粗暴的洗战斗澡,他头上的纱布被水濡湿了。

“伤口不能碰水,怎么这么不小心。”鉴真细声斥道,她轻柔地拆下他头上的纱布,从医药包里取出新的纱布和药水,为他重新包扎伤口。

“你一定要去吗?”少年低声道,他这半年个子又蹿高了,就算是坐着,也只比站着为他包扎的鉴真矮了小半个头。

“是的,我一定要去。”她轻声却坚定的道,

她正垂着头,温柔地为他上药,及腰长发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有一缕发丝顺着她的动作,垂落到他掌边,或许是洗发香波的味道太甜蜜,少年被困在这香甜的罗网中,抗拒不了诱惑,他小心翼翼的合起掌,将这缕冰凉的发丝捉在手中,微微抬起头,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定定地与她相接,“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明明没有直接接触,他掌心热烫的温度竟似能顺着发丝蔓延到她身上,“阿义……”

他松开那缕青丝,却没有移开眼,让她看清他眼底的赤诚与义无反顾,“所以保护好你自己,我会在地宫外,要是天亮后你没有平安回来,我就下去找你。”

夜幕很快降临,依然昏迷不醒的小武由秦羽留下来照看。

牧马人在山林内停下,冷白的月光斜注入被掩盖在杂草下的盗洞,不规则的洞口像是遗落在战场的弹坑。

下车前,鉴真摸着怀中的联络器,对原仲芳道,“等我的信号。”

“不要逞强,安全第一。”

她回眸郑重地点头,“嗯,阿义在等着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家中各种忙,还要兼顾莫笑我胡为和裙下之臣的出版修改与番外,实在是让大家久等了啊,真的真的很抱歉!

我尽快把手头的事情解决了,主攻蜀山。

谢谢亲爱的泥萌的地雷!抱住你们,放心吧,蜀山不会坑的,坑了让我胖十斤!!

☆、第十八、九章

位于墓穴后室的配殿依然和他们离开前一样, 甚至连混乱中被踩碎的瓷器也没有被清理过, 鉴真下来时一脚踩在一块光滑的碎瓦上,险险稳住了身形。

她将绳索系在腰间, 打开手电,地宫内湿气很重,乍然从热气蒸腾的地面直达地底, 犹如直接从夏入冬,失去了内力还护, 鉴真在阴冷的寒意包裹中紧了紧衣领,大意了呀,该多带件外套……

配殿是典型的石拱券无梁建筑, 她没有急着先出去,绕着殿内走了一圈后停在孤零零的莲花座棺床前,棺床上方无棺椁, 上次临走前由于天光将亮, 队里还有伤员,他们只是粗略探查一番就离开, 鉴真此次蹲下身细致地端详棺床,以青石所制的莲花座共分七瓣, 每瓣外侧皆有一个浮雕人像。这七个人像只有半身, 他们束着发, 年岁不一,面上有的无须有的蓄须,唯一相同的是, 他们皆闭目掐着手诀。

可是棺椁呢?

由于此前在主墓室发现的内藏密道的空石棺,这个空置的棺床似乎也是象征意味更大一些?

想起在前室的耳房内发现的那群无臂兵俑,鉴真伸出手,沿着花瓣的纹路与人像的交界处细细摩挲……

待她收回手,指腹是一层黯淡的薄红。

她犹豫了下,抬起手低头嗅了嗅,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浊朽味直愣愣冲入鼻端——

“哈啾!”

响亮的喷嚏声在寂静的室内犹若惊雷,鉴真倏地站起身,打算先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抓紧时间从怀里摸出隐形笔在配殿的墙壁上做了个记号,随后再不停留,往主墓室走去。

为了寻找那两位失踪组员的消息,鉴真这一次在经过那群仕女石像时慢下脚步,选择从等人高的人像中间穿过。

幽暗的墓道上,带着恒久不变的微笑的仕女们齐齐注视着她,昏黄的灯柱,在她们的面孔与地面之间交错……

等等!

鉴真在经过一个舞扇的仕女面前停下,这些仕女衣上的涂料,由于年代久远,大部分已经脱落了,只留下斑驳的黯痕,鉴真依稀辨出她手中所持的是把红扇,但在扇骨处有一抹暗红的色泽尤为浓烈。

是血痕。

血迹甚至能称得上是新鲜。

血滴的尖头朝西,那么来人应该是向东侧跑去,然而这条墓道是一条直行道,周围并没有支路穿插,她顺着东侧墓道朝下搜寻片刻,终于,在一处石壁下方,再度发现一滴血红。

就是这里吗?

她在这面石壁前站定,肉眼看不出什么异状,她便仔仔细细的一块一块石砖敲过去……

‘崆崆’。

在敲到一处回音虚浮的壁面时,她停下来,沿着这条虚线圈定了大概范围,先用隐形笔在外壁标出记号,而后将手按在交界处,猛然发力一推——

犹如酒店大堂的旋转门一般,她走进石臂背面的同时,转动的石壁也在她身后合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