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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墨很坚持。他固执起来的时候,一般人也是劝不了的。

程瑾萱无奈,只好随着他去。上了楼,开门,程瑾萱没有让厉墨进门的意思。

“抱歉,今天怕是没办法招待你了。”

“没关系。”厉墨并不介意,不过看看时间:“你先休息,晚点我给你送晚饭上来。”

“不用。我想睡觉。”

程瑾萱挤出一丝笑脸,强装自己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

厉墨微微拧眉,到底没有多说。让程瑾萱好好休息,转身又一次离开了。

程瑾萱在他走了之后,将门一关,上了锁,全身无力的走到了沙发上,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瘫,却是再也不能动弹了。

她的眼睛刚刚哭过,这会有些肿,有些胀得难受。她却不肯闭上眼睛,反而瞪得大大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并没有随着刚才那一哭而结束。

直到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才终于得到放松一般。整个人什么都不想,大脑放空一般。

思绪空白,身体无力。她就那样躺在那里,不动,不言语。

她爱上了卫司爵,可卫司爵结婚了。

这不是最伤她的,最伤她的,是卫司爵那些话。

他说,她只是一个技女。他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他说,他说那些话只是玩笑。他说,她不配——

若说什么最痛,什么最伤,这些就是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以前程瑾萱不懂这句话,一点也不懂。后来程家家破,她受到了无数的冷言冷语,还有流言蜚语。

她都可以视而见,听而不闻。因为那些人都不是她在意的人,她不会为了自己不在意的人,去伤心,去难过。

可是卫司爵不一样,他是她爱的,喜欢的人。他嘴里吐出来的伤人的话才是真正让她难受,心寒的。

她冷,全身都冷。这会身体绻在了一起。

她也不想动,也不想起身,更不想去找东西把自己盖好。

她宁愿冷一点。就这么冷。冷得让她受不了,刺激得她的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她闭上了眼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负心人。

可是太难了,真的很难。不说爵世皇庭,就这处小小的公寓里,也满是跟卫司爵在一起的回忆。

她生病,卫司爵在这里小心的照顾了她好几天。

那时的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他——

程瑾萱不让自己再回忆了,再回忆下去,她只能是更痛苦。

越不想回忆,就越要往脑子里钻。越回忆,也就越痛。

痛,真的是痛。全身都痛。有过之前那一场泪。这会她更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只能是将自己绻得更紧了,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卫司爵眼睁睁的看着程瑾萱坐上了厉墨的车,再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两次要追上去,都让连涵语阻止了。他也心知,自己是不可能真的追去的。

追上去又如何?说什么?做什么?这一步已经走出去了,他没有反悔的余地。

可就算如此,他依然恨上了连涵语,他看向连涵语的眼神犀利,像是把刀子似的。

这个时候,有人靠近了。连涵语拽紧了他的袖口,像是生怕他又走掉一般。

来人却是管仲伟。还是那张平凡无奇的脸,还是那样满脸的笑。

“来晚了来晚了。恭喜卫总贺喜卫总。”

弥勒一般的笑,看着卫司爵,又看向了连涵语:“卫总跟卫夫人,真是天生一对。祝两位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卫司爵依然面无表情,哪怕现在卫家跟管仲伟所在的企业有合作。他对这个男人所能有的情绪依然只能是厌恶。要不是他设了个圈套,卫家何至于此?

而他,又何必非要娶连涵语?

倒是连涵语,依然是露出了得体的微笑。

“谢谢。”

那一如名门闺秀般的气质倒让管仲伟多看了她两眼,随即夸奖:“卫总真是有个福的。看看卫夫人这周身的气度,这气派。真正是名门闺秀,大家气度。”

更不要说卫家跟连家这么一联姻,以后就算是他上面那位。也要忌惮一下卫家了。

卫司爵不爱听这些应酬的话,转过身就要离开。

第146章:出事

卫司爵的手还被连涵语勾着,一时没挣开。

卫司爵站在这半天,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连涵语勾了他半天手臂,他也没注意。

“你过奖了。”连涵语跟着卫司爵站在一道,来来往往的宾客看到,可不是要称一声珠联璧合,门当户对么?

连涵语笑得灿烂,哪怕这个灿烂后面其实是她的不甘。卫司爵却开始想要拉开她勾着自己的手臂。

虚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虚伪。而他身处在这样的虚伪之中,又有几分真实?

这样一想,眼中甚至就流露出一丝不耐来。

连涵语心下着急,不管如何,今天可不能让卫司爵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否则她的脸还要不要?

“司爵,婚礼要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

怕卫司爵要走,她转过身看向管仲伟。

“管总,失陪一下,你自便。”

“没事,你们去吧。我可是等着呢。”

管仲伟脸上波澜不惊。这会跟卫家的合作已经成了,除非上头又有什么为难之事,否则还真没什么事可以让他变脸。

这会也是一样。端着那一脸如弥勒般的和蔼笑意进了会场。

连涵语勾着卫司爵的手臂,把他往会场里面带。

卫司爵走得很慢,非常的慢。每一步,于他来说,都像是在上刑一般。

哪怕他心知这一切都是演戏。却依然带着几分不情愿。

宾客云集,名流荟萃。悠扬的音乐,空气中食物的香气,可是没有一个可以激起卫司爵哪怕一点点的反应。

他面无表情,进了会场。按流程,连涵语是要由她父亲连志开牵着手,送到卫司爵的手里。

可是这会看他的样子,连涵语却不得不开始担心起来,这人不会在关键时候就这么跑了吧?

一时所有的宾客都看到了眼前这样的奇景,新娘紧紧的拉着新郎,一起往台上走去。

“卫司爵。”

连涵语看到明显不在状态的卫司爵,只恨得要咬碎一口银牙。

“要结婚的人是你,你自己也是同意了的。你现在摆出这样的姿态给谁看?”

是啊。要结婚的人是他。卫司爵的脸色不变,心下却是一片荒芜。

他刚刚把程瑾萱赶走了,用他能想到的恶毒的言辞,那些过分的话,把程瑾萱赶走了。

她走了,他以为自己会松了口气。可是他现在却感觉得到,心脏那里,好像是空了一块。

有什么东西,被从心脏那处生生刨开取走一般。

他以为,他很强大,很坚定。他以为自己可以扛得住,也可以应付这一切。

可是直到看到程瑾萱失魂落魄离开的身影时,他才发现,他高估了自己。

他冷心冷情了几十年,也习惯了这样的冷漠。

他以为自己可以把这一面去对着程瑾萱,却是不能。

他见不得她流泪,见不得她伤心。他已经不想要结婚了,卫家也好,卫氏也好。

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只想着快点见到那个女人,找到程瑾萱,告诉她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而他对她的感情才是真的。

几乎是他的脚尖一转,连涵语就感觉到了。用力的勾着他的手臂,怎么也不可能让他真的就这样离开。

“卫司爵——”连涵语看着他的侧脸,心中的恼怒被无限的放大:“婚礼就要开始了,你要去哪里?”

卫司爵站定了,不是因为连涵语的话,而是因为他看到卫建德。

卫建德站在宴会厅的上方,在他身边站着一惯跟着他的老管家。

他又想到之前那条短信。还有那些照片。

二十几年了,他确实是没有想到,卫建德竟会留着这样一手。

果然,论手段,论心机,论谋略。他都不输给卫建德。

可是他只输了一样,论狠心。他是狠心不过卫建德的。

闭了闭眼睛,卫司爵此时别无选择。也罢,也罢,横竖就是今天而已。

他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看到他的态度放松下来。也没有想要离开的念头,这让连涵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不甘。

“卫司爵,几百亿的生意,连家说给你们就给你们了。你娶了我,你并没有任何损失。若是你今天真的让我丢脸了。我真的不敢保证,我会做出点什么事来。”

卫司爵依然没有反应,他现在在心里想,他要娶的人是程瑾萱多好?

如果有一天,他会娶程瑾萱。他相信她会设计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婚纱。

她一定做得到的。他相信她。

因着这个想象,他的脸色倒是缓了一些。

司仪已经准备好了。婚礼开始进行。

连涵语虽然不放心,却看到卫建德所在的位置。得到他的示意之后,她重新回到了休息室。

在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让连志开牵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走进礼堂。

她才不会管,卫司爵是不是情愿。今天过后,她有得是办法,让卫司爵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卫司爵面无表情的站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倒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般。

那些宾客要是不小心被卫司爵的眼神扫过,都觉得后颈一凉。

当然,他们不会认为卫司爵的脸色不好看,只会觉得室内的空调温度开昨太低低。

卫司夜,卫司楷几个看着台上的卫司爵,眼中满是妒嫉。

“这下好了,卫家家主的位置,就彻底变成他的了。”

“可不是?”卫司毅嗤笑一声,眼中尽是不满:“老爷子可真疼他。什么好事都紧着他来。”

“今天过后,我们可就彻底没有指望了。”

三个堂兄弟不管有再多不满,这会也知道,一切已经无力回天。

同样不满的,还有卫弘宇跟卫弘安两兄弟。他们坐在台下,盯着卫司爵的脸像是淬了毒一般。

“老二,早知道当年你应该下手狠一点的。”

卫弘安看着台上,极轻声的开口:“你要是下手狠一点,弄死了他,哪来今天这么多麻烦?”

“对啊。对这样一个小畜生。当初就不能再留情。”

这帮人讨论得厉害,只有一个人却是置身事外一般。

卫弘远抱着个酒瓶坐在角落里,看着台上风光大婚的儿子。

卫司夜几个说的话,卫弘安几个说的话,他不用靠近,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抱着酒瓶仰起头猛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入喉,他没有醉,反而更清醒。

他的儿子,要结婚了呢。马上他这个儿子,还要成为卫家继承人。

卫弘远就算到时在卫家无权无势,也可以风光无限。

看看刚才有多少人进了门就向他道贺就知道了。他应该开心的,应该高兴的。

可是他看着眼前这热门的场面,只觉得无比的讽刺。是真的讽刺。

婚礼已经开始了。卫司爵站连涵语站在了台上。

他没看到,连志开牵着连涵语的手上台的时候,连涵语的手伸出去时,卫司爵并没有伸出手来。

连涵语不得不自己伸出手去拉着卫司爵的手。这个小动作因为后面有连志开挡着,台下的宾客看到的不多。

卫弘远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就笑了出声。真的很好笑,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这群人,真的以为他们可以摆布卫司爵吗?

连涵语是天主教徒。玉风山庄的主建筑也是一栋教堂。

卫建德虽然不信教,不过为了配合连涵语,让她高兴。也不介意婚礼在教堂举行。

神父站在台上,说完了例行的祝辞。转而面向连涵语。

“连涵语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卫司爵先生,一辈子爱他,照顾他,尊重他,不论贫穷,富贵,不论疾病,健康,都对他不离不弃。与他相守一生,你愿意吗?”

连涵语握紧了卫司爵的手,她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冷。不由得又加深了一些力气。

对上神父询问的目光时,她重重的点头:“我愿意。”

“卫司爵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连涵语小姐为妻,一辈子爱她,照顾她,尊重她,不论贫穷,富贵,不论疾病,健康。都对她不离不弃,与她相守一生,你愿意吗?”

卫司爵站在那不动,对于神父的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神父等了近一分钟,都没有等到卫司爵的回答。而连涵语一时脸色有些变了,捏着卫司爵的手越发的用力了起来。

“卫司爵先生——”

神父以为他没有听清楚,无奈只好再问了一次。

卫司爵浓黑的眉,拧作一道,他看着那个神父,又看看连涵语。

连涵语咬牙看着卫司爵,眼神在今天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情绪。

台下的宾客也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而卫建德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几乎就要冲到台上去了。

卫司爵对这些好像都没有感觉一般,他看着神父,声音很轻:“我不愿意。”

“…”

“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台下的私语声越来越大了,饶是神父已经主持过很多次婚礼了。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他有瞬间的呆滞,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了。

卫司爵说完了,只觉得松了口气一般。他本来就不愿意。

他没有办法骗自己。他可以看到卫建德难看的脸色。一时之间,他只觉得痛快。非常的痛快。

连涵语的脸色却是十分难看,她瞪了卫司爵一眼,快速的转身又看向神父。

“交换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