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说!”林若拙有些无奈,两个丫鬟忠心耿耿跟着她来这里受苦,她很感动。但有些问题这两人看的不深远,自认对她好,实际却是很不妥的。便如她们对赫连暮晴的态度,既防着她惦记亲娘,又时常刻意提醒‘你要记得夫人的好’等等。

只能尽量解释:“你别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话,以为她不懂。她其实都懂。我不要她将我当做亲娘。我本就不是她亲娘。她自有疼她如珠似宝的亲娘。我难道是为了抢亲娘这个位置,或者图她长大了孝顺我才对她好的?那成什么人了?你就这么看轻我?”

“不是,我…”银钩一急,话差点说不周全:“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林若拙温声道,“可旁人不若我,听了那话,难免会觉得是这意思。咱们做事只凭本心,别想那么多,活得简单轻松些不好么。”

“我说不过您。”银钩气哼哼的扔下一句就往屋里冲,总是替自家夫人不值。一开门,猛见赫连熙在里面,炯炯有神靠窗口端坐,吓一跳!

“七,七爷。我来搬桌子。”她结结巴巴道。

赫连熙挥挥手,没理她,继续翻一页手里的书。银钩视线一晃扫过页面:《花间仙缘》。赶紧扭过头,老老实实搬了桌子出去。

小何子过来帮忙,眼角瞅自家主子,见没再啰嗦,遂利落的搭手。

不一会儿,院里放好了桌椅。林若拙左手抱了赫连暮晴坐在腿上,右手执笔:“院门口有棵枣子树,咱们就画它好不好?”

一株郁郁葱葱的大树跃然纸上,因颜料缺少,只画了黑白线稿,添几笔隐隐做个素描的意思。立体感很强。

门外传来声音:“奴婢见过夫人。”

林若拙抬头一看,见是马忠良,赶忙放下孩子,笑道:“马总管怎么有空前来?”

马忠良身后还跟了两个人并一辆车。笑着递过一张单子:“有人给夫人送些日常用品来,夫人可清点一下。”

林若拙十分纳闷,谁有这么大能耐送东西到这里。莫不是恒亲王?接过礼单,一看上面清隽疏朗的字迹。心下一动。

“这是司徒九的字。”闻声从屋里出来的赫连熙走到她身后,看一眼礼单,声音低沉。

马忠良笑的如一朵老菊花:“正是显国公府送来的。”

赫连熙嗤笑:“我到是不知道,司徒九有这么大的能耐。”

马忠良“哎呦”一声:“七爷。您还不知道吧。奴婢也是刚听说的。老国公爷身子不好,上了折子自请退位。如今驸马爷可不是世子了,是新国公啦。”

赫连熙看了林若拙一眼:“是么。这是喜事啊!难怪三姐夫如此热情。八弟那边有么?”

马忠良笑:“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穆庄离这儿远着呢。”

赫连熙轻笑:“怎么。司徒九府上的人没和你拉呱几句?”

马忠良笑道:“七爷,他们送完东西就走了。我可是一句话都没多说。虽说上头没下死命令,可这儿也不是谁都能送东西进来的。我收下这个已是冒了大干系。七爷,您见谅。”

赫连熙也笑:“不过随口一问而已。我瞧着东西不少,你也拿些回去,添些衣裳酒菜。”

马忠良笑嘻嘻道:“这哪儿成。不瞒七爷,国公爷早有打赏。我已收了。这些是专给您们送来的。”

赫连熙笑:“是了,他一贯会做人的。既如此,东西就放进来吧。”

小何子便叫了银钩画船,三人连着那外头押车的两个,将东西一一搬进屋。

搬完了,马忠良带人告辞。

赫连熙目送他远去,关了院门。冷冷看向林若拙:“你进来。”

林若拙叹口气,拍拍赫连暮晴:“晴晴,让画船姐姐陪你回房去玩,可好?”

赫连暮晴怯生生的看了赫连熙一眼,小心翼翼的松手。画船忙上前牵了,领着她回房。小何子和银钩也赶紧四下散开。

关上书房门,赫连熙弹了弹手中礼单:“说吧,怎么回事?”

“有什么怎么回事。”林若拙无谓的找了椅子坐下,“就和你看到的一样,三姐夫送了礼来呗。”

赫连熙狠狠的‘哼’了一声:“你当我傻子呢!”

“我不是当你傻子。”林若拙无奈的解释,“是我自己是傻子。真的,我脑子笨,我真不知道司徒九想干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说我是心眼多的人么?”

赫连熙险些被她带歪思路,赶紧转回来,狠狠质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林若拙眼眨都不眨,“上回我不就告诉你了。大皇子身边宫女是淑妃娘娘的人。那时候我就和皇后娘娘合作了。”

“合作?”赫连熙眼若寒冰,“你能给他们什么?他们又给了你什么?”

林若拙一摊手:“我给他们的,无非就是梦里得知,林若涵知道的那些。他们给我的,当然是靠山。若不是有皇后娘娘做靠山,你当我一个无子无宠的王妃在靖王府日子很好过么?”

赫连熙缓缓道:“林若拙,你知不知道你给的那些消息,足以置我于死地?”

林若拙点头,反问:“知道。可我怎么敢保证,你为了成功不会置我于死地?”

赫连熙一字一句咬牙:“至少你可以试一试?若早早和我说…”

林若拙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我是笨,但不是笨到连脑子都没有。赫连熙,我早早和你说我知道林若涵的一生结局?只怕最大的可能就是你防范于未然,提前一刀将我给宰了!”这个主意才真叫脑残到抽。

赫连熙深吸一口气:“你就一点儿也不相信我?”

这句问话言情的可笑:“你都想当下一任皇帝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事实上,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自己运气好,这辈子某人失败了。

赫连熙有些难堪,但反驳仍旧很有力度:“我又不是杀人狂。你与我无碍,我做什么要取你性命?”

林若拙嗤笑:“我可不敢保证能永远不挡着你的路。林若涵若不是拦着你的路了,相信你也没必要那么狠。”

用她简单的思维来分析,就是赫连熙有两种模式,一种常规模式:古代贵族精英一个。有缺点有优点,基本人情味、风度什么的都有。参照物:平时的靖王爷。这样的模式下,不能生育的发妻就算和他没多少感情,也能保得一生平安。

但是!关键的但是来了。赫连熙还有一种帝王模式。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狂暴模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为此不择手段,什么都能牺牲。简而言之就是:不是人。不是人了,自然也就没了人性,只剩利益权衡得失。这样的模式下,别说原配发妻,就是亲娘老子亲兄弟,拦住了路也照杀不误。参照物:某些时候的赫连熙。李世民、杨广等等历史人物。

所以吧,你让林若拙怎么能有信心?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转成狂暴模式?

赫连熙冷冷一笑:“所以,你选择了司徒九?他又比我好多少?还不是弃的你无路可走,只能回来这里。这会儿又假惺惺的送温情来撩拨你。当我是死人呢!”

唉——?电路好像接错了?

林若拙惊讶的抬头,一脑子浆糊:“你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她都听不懂呢?

-----------------------------------------

第131章火星人和地球人

赫连熙冷笑:“还装?可惜你的奸夫不为你着想,送上门授把柄。”

“奸夫?!!!”林若拙震惊,“你以为我和司徒九有什么!”

赫连熙继续冷笑:“你说呢?”

“放屁——!”林若拙怒了!非常不淑女的爆粗口。她真怒了:“赫连熙,你可以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的智商,恨我算计你,这都可以!但你惟独不能质疑我的道德!我会看上有妇之夫?我会当小三?你放屁!你做梦!你无耻!”她肺都要气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说了出来:“我要是这样,和那些侧妃、姨娘有什么区别!天下男人都死绝了!非得和别人抢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能干这种事?我爸,咳咳,我娘就是死了也得活过来抽死我!”

赫连熙万万没想到林若拙对这个这么反感。动静大的吓人。听到最后一句,联想到秦氏的死因。不可思议之下又有几分理解。世上的确有这样的犟骨头。见她不像装的。不禁怀疑:难道我搞错了?可这也说不通呀。

直接就将疑虑问了出来:“你们既然无事,那他为何送这样一份亲笔礼单?”

“我哪儿知道?”林若拙已经气糊涂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有病!他大方!他助人为乐!”

赫连熙也喷了,哭笑不得:“你冷静点。司徒九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莫非…他故意要引起我的怀疑?”这样倒也说得通。可问题又来了,他们夫妻有罅隙,对司徒九有什么好处?

“你和司徒九有仇?”他问。

林若拙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听他这样问,顺口道:“有仇还送礼?这就是你的分析?”

赫连熙恨不能拍醒她:“猪脑子!不管你与他有无瓜葛,这份亲笔礼单一送,便是挑拨你我夫妻。可不是有仇。”

林若拙反唇相讥:“你才是猪脑子。难道我们现在夫妻关系很好?还用的着人挑拨?”

赫连熙一阵膈应,胸口闷的不行。这女人!这女人不刺他就不舒服是不是?暗恨,这是犯了哪路神仙,倒八辈子霉才娶了这魔星。跟她一比。林若涵简直就是贤良淑德的典范有没有!气讽:“我看司徒九是脑子有病了,才看上你这种女人。”

林若拙哼一声。

赫连熙猛然一惊:“真看上你了?不是…他,真看上你了!”

林若拙动了动嘴:“你别胡说。他没说过这种话。”

赫连熙什么人,一眼看出蹊跷。瞬间暴跳如雷:“混蛋!没说过?没说过!就他的手段,这还用得着明着说!卑鄙无耻!奸诈小人!居然撬老子的墙角!还有你!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不守妇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林若拙也怒了。吼回去:“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这个女人用、那个女人用,残花败柳一个!”

这话有点深奥,赫连熙先是一头雾水。两秒后想明白。一腔怒火、吼着就冲了上去要掐死她:“林若拙!我杀了你!”

林若拙跳脚,在屋子里飞快的躲,瞅准了方向跑到门口,一拉门闩:“你敢动手我就喊出去!”

赫连熙冷冷看她:“有本事你一辈子跑出去!”

林若拙咬咬牙,豁出去道:“你敢打我,我就出去喊,说你床上不中用。硬不起来了,恼羞成怒要打死我。”

“林若拙!”赫连熙脸绿的都扭曲了,“你还是不是女人!”

“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某女毫不示弱。

局面僵持住,门开了一半,隐隐可见院门外有人来人往。赫连熙深深吸气,暗自念‘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念了十来遍,才气有些平:“我不打你,过来好好说话。”

林若拙狐疑,十分可笑的拉着门闩靠墙而立,做出随时能跑的动作:“别,有话就这样说吧。”

赫连熙气笑了:“司徒九见过这样的你吗?若是见过,我看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没了心思。”

林若拙烦躁:“干嘛老提他。”

“废话!他都下战书到…”赫连熙喝了一半,神情突然一顿,收回了后面的话,若有所思。就这样保持了思考的姿势很长一段时间,若有所悟,神色恍然,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笑了一会儿,嗤嗤反问:“我说,你在司徒九面前,是不是一直都装模作样,跟个淑女似的?”

“我本来就是淑女。”林若拙很不高兴。

“…”为了自己的健康,赫连熙决定有选择的过滤掉某女的话,自顾自道:“我知道司徒九为什么这么做。可笑!枉费他自负聪明,却怎么也没想到遇上的是你这种女人,这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可笑,可笑。”

这人不是疯了吧。林若拙左看右看,打算夺门而出。

赫连熙终于笑够了:“来来来,我给你分析一下。话说有个男人,娶了个心系自己弟弟的女人。偏偏这个妻子身份高贵,休弃不得。此女还异常善妒,自己不喜也容不得旁人插手,但凡有姬妾怀孕,总要出点事落胎。于是,男人老大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个子嗣。这日子,过的自是没滋味透顶的。”

林若拙哼了一声。心道某人有什么好得意的,若是京城那边想不起来赐新女人,你也照样断子绝孙。啊不对,某人还可以在庄子上打野食。哦,她忘记这点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赫连熙的话已经过去了一大段:“…他有出身、有才华、性格自然就傲气。普通女人哪里入得眼,自是想找个同样出身好、才华好、容貌上佳的女子。”说罢,盯着她看看,忍住笑:“你不说话、装模作样的时候,看起来倒也有八分相象。”

林若拙牙哼哼:“说重点。”

“重点就是他想金屋藏娇。”赫连熙侃侃而谈,“可你不愿。他又没办法弄死临川,所以。不如先送了你回来我这里。估摸着让你吃些苦头,搞清楚现实。日后再搭救,一来你感激涕零,二来也不会再计较名分。吃过苦了嘛。自然珍惜好日子。”

“说完了?”林若拙嗤笑一声,傲然一抬下巴:“你也就这点见识。告诉你,回到京城,是本姑娘自己想办法逃出来的!”

赫连熙一怔:“逃出来?”

“当然。”林若拙高傲的道:“似你这样的男人。当然看轻女人,总以为我们就该任你们摆布。想收留就收留,想送走就送走。我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随男人摆布的。便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这样,我林若拙也不会!”

“你等等,等等…”赫连熙连连摇手。“让我想想。自个儿逃出来…这事就不对了。让我再顺顺…”

想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逃出来的。最好将事情从头至尾讲一遍。”

林若拙自觉行的正、坐的端,没什么不能说的。联络皇后背后戳刀子这事都说了,其它的,小意思。便从被带上马车抵达小园,一直说到夜晚火烧马厩,星夜赶逐至京城。

她一开口。赫连熙就听出时间上的误差,若有深意看一眼,见没补充的意思,也不追问。认真听完,笑的轻松:“原来是这样。我算是知道了。司徒九算错了一样,没算出你的秉性。”

“什么意思?”林若拙不耻下问。

赫连熙笑了一会儿,道:“你与皇后结盟,背后捅自家丈夫刀子,总要个理由吧。做梦那事显是不能说的,那你用的什么理由?”

“当然是我被段娉婷下了绝育药。”林若拙坦言,“我一个刚出嫁的女子,本就没势力。索性让皇后自己去查证,更有说服力。段娉婷那事不是通过景乡侯府做的,首尾有不少。”

“这就是了。”赫连熙道,“皇后失了大皇子,感同身受,或许会信你。司徒九却不会。他必得提出其它要求试探你,可是不是?”

“试探?”林若拙想起出行被刺杀一事,“那个是试探我的?我还以为是长期合作的计划之一呢。”

赫连熙听完事情由来,再一次被气倒:“你…你居然帮他干这事!怪不得我说不对劲,原来他早就安插了人手进来!”

林若拙嗤之以鼻:“切——,我若不将计就计,早被你那亲爱的表妹给害死了。你难道会为我掉眼泪?”

赫连熙恨恨咬牙。心里说不出的呕,只好不停的提醒自己: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再气不值得。

林若拙瞧见他表情,很不屑:“别把过失推到女人身上。你娶我们,难道是为了真心?还不是各有各的用处。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什么好处都想要的结果就是一样都没有。你当齐人之福好享的?人谁无私?狼多肉少,不下死力气争,是老了孤苦无依呢,还是苟且活着,谁都能来踩一脚?但凡进了你们这种三妻四妾人家后院的。心底善良不害人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活下来的全是浴血修罗。”

赫连熙反驳:“也有温柔善良的好女人。”

“是呢,都埋在土里了。”林若拙笑的更冷,“你算计人,人算计你。因果而已。落得一院子手段狠毒的女人就是咎由自取。”

赫连熙被她说的又气又恼,反唇相讥:“你以为旁人就好?司徒九还不是一个孩子都没有。侍妾回回都小产,哪有这么巧的。可见都一样。”

林若拙诧异:“我没觉得司徒九好啊。你怎么总抓着他不放。”

赫连熙问:“真没觉得他好?一点儿没动过心?”

林若拙奇怪道:“我干嘛就非得对一个男人动心。人不是都得靠自己么?这道理你竟不懂的?”

赫连熙没好气:“我当然懂。问题是你这么想就很有问题。女人家不都是要靠男人的?司徒九想不到,我自然也想不到。你回来也不是为我,而是因为在这儿你日子过得最自在!我奈何不得你!”

林若拙惊喜的点头:“你总算明白了!”

赫连熙冷哼:“不是亲眼见着,我也不敢相信呢。可怜的司徒九,哪里见过你这种女人。必是以为他金屋藏娇委屈你了,心高气傲之下宁可回来和我赴死,保有一份体面。这不,送礼哄来着。他算计好呢,你与他们家结盟,背里给了我那么大一刀。必是要瞒着的。如此,便不敢对他太过翻脸。他暗里使劲,总能哄得你心下意动。”

林若拙不信:“你说的也太玄乎了。我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劲?”

赫连熙冷笑:“他费什么劲了。不过一处现成的宅子。几样首饰衣料古董书籍,几句好话。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对了,他不是开头还训斥你了。你很感激他吧,觉得他是好人吧,很正直没私心吧,哼哼!这就是欲擒故纵。成了,你自然对他有所崇拜、渐渐失落一颗芳心。他呢,抱得美人归。不成,也不要紧。你回了我这里便是一个钉子。我若一辈子不得志,他也就每年费些礼物的功夫。我若有朝一日出去,他不声不响就在我枕边埋了个眼线。真真进可攻、退可守的好计较。”

林若拙听的目瞪口呆:“你,你想太多了吧…”

赫连熙讥笑:“你自己笨,就不要觉得别人都笨。”

林若拙怔怔呆住。心里就剩一个念头: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你们都是火星人!

赫连熙还在笑:“可惜好计策遇见你这个魔头星。不按常理行事,捅了我一刀还敢再理直气壮的告诉我。又压根没一颗芳心,只一颗铁石心。可惜他一番好算计全落了空啊!哈哈!”

笑完,见林若拙犹自呆滞,心情大好,得意的问:“可见识了?”

林若拙头点的如小鸡吃米:“见识了。”

麻麻,火星好可怕,我什么时候能回地球?

------------------------------

第132章清风拂山岗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纠结的对话折腾的两人都筋疲力尽。林若拙无精打采的开门,蔫蔫的回房,洗洗睡了。

赫连老七比她好些,精神略有振奋。心情很好的唤了小何子进来服侍洗漱,在书房睡下了。

这对夫妻抵达定庄后的第一晚就延续了分房而睡的好传统,三个下人见怪不怪,画船陪着赫连暮晴,银钩睡外间值夜,一宿无话。

第二日,生物钟准时唤醒。林若拙洗漱完毕,如往日一样,领着赫连暮晴在院里做早课。

要说被发配来此最大的好处,便是她的所行所为再不需偷偷摸摸,想做什么都能光明正大。比如此时,一身短打,肆无忌惮靠着墙竖直压腿的某人,气定神闲犹有余力的对赫连暮晴啰嗦:“…这个动作的要领是背不能弯,腰侧用力,向大腿贴紧…有酸涨感,这就是有效果…”

赫连暮晴站在一边,呆呆看着她一举一动,半声不吭。

林若拙也不介意,自得其乐做完热身运动,舒展全身关节韧带。之后便是舞一套拳,若粉蝶穿花,煞是好看。

赫连熙从窗户上收回眼睛,不屑一顾。花拳绣腿,半点杀伤力都没有。亏她练的还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