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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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2

不知道大家有没做鬼的经历…

我现在是人是鬼哪?

我坐井观天…不要不相信,我就是在坐井观天。虽然这个天被大石头挡住了,但是我觉得改说坐井观石好象不大形象,好吧,还是说观天好了。

如果我是人的话,为什么我被敲晕了又扔到井里,结果还能有知觉呢?而且我就坐在水里,也没呼吸——

那我就是鬼喽?可是,我抬抬手又抬抬脚——鬼有这么真实的身体吗?

呃?那我是僵尸?

噫~这想法让我自己都打个咆哮!我不想做僵尸我不要做僵尸!僵尸都是很丑很恐怖很没有人性的…

可是不是僵尸的话,我到底是个啥捏?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我,困扰得我都没想起去追究是谁把我砸晕了填井里,而且我能不能从井里出去的问题。后脑勺好象已经不疼了,我在井里好象昏迷了很长时间,可是醒来之后感觉居然挺好,头不疼,身上也不疼,不冷不饿…就是被水泡的有点难受。

不知道在水里坐了多久,我想我不能一直泡在这儿,变不变僵尸不知道,不过泡到皮肤溃烂是很有可能的。

我抓着井壁的砖试试劲儿,一点不费力就从底下爬上来了。为难的是顶上有块石头,能盖住整个井口,份量肯定轻不了。

结果我一手抓着井壁,另一只手用力推了一把石头,居然推开一条大缝隙!

乖乖,这是石头吧?不是电影摄制组用的泡沫塑料?

我赶紧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没有井底下的霉味儿的空气!太宝贵了!

手忙脚乱的把石头推开,然后从井底爬出来。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不是普通的好啊!他XX的这辈子我都不靠进什么水井水坑水塘的了!

呃——

我转头左右看看,这里——

咦?这里是哪里?

我确定我是掉进了树林子里面的一口井里,爬出井沿我应该还在井边上的树林子里吧。

但是…

呃,我屁股下面坐的是日式地板,房子里摆的也是日式家具——难道我在井里呆了这么久?久到已经有人在井上面盖起了房子?

日本人的脑袋真是不可理解,把房子盖在水…呃…上…

我回过头来想再看看那口差点成了我葬身之地的水井,但是,井呢?

我背后只有一台…电视机…==!

那,这作何解?

那口水井呢?水井到哪儿去了?

我在地下爬来爬去的仔细寻找,别说偌大的井口了,连地缝也没找着一条。

再看看刚才那台电视机——

呃,我总不会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吧…自己先恶寒一下。我明明记得自己爬出的是井口,还推开了一块压井的石头…

难道真是陷进灵异事件了?我被诅咒了?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的失忆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又不知道被谁打晕了推进井里现在还似乎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我抬手摸摸电视机,显示屏挺硬的,实心,绝对没洞。

怎么说我也不能真是从这里爬出来的吧,那不和那个啥啥女鬼贞子一样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在屋子里转转,找到的有文字的东西都是日文的,可怜的我只能看得懂现在是200X年X月X日,其它就什么也看不懂了。

这太郁闷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甚至连自己是死人活人还是僵尸都不知道。现在还添一个疑问,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洞里缝里爬出来爬进这间屋里去的。

我郁闷的把屋里翻的一团乱,在冰箱里找了吃的,想找鞋子和衣服把自己这身儿标准贞子式白袍换下来,结果没找着——这屋里只有男人衣服,而且大小贼不合适,我比划了一下,那男式裤子可以提到我胸口,衬衫就比我身上这鬼装裙子短一点点——

实在闲的慌,我看了会儿电视,电视购物,新闻,连续剧…

正在我看连续剧看的入迷的时候,忽然门一响,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得,人家正牌主人回来了!我这个非法入侵的还是快闪人的好!

闪哪儿呢?

念头转的很快,可是我的行动力可没跟上。那个人已经进屋了,一抬眼就看到我坐在电视机跟前,跟他大眼瞪小眼。

默。

默。

那人砰一声倒地晕了过去。

咦?

不是吧?我赶紧过去摸摸鼻息,还好,还活着。要真是我这身儿女鬼打扮吓死了人,那可罪过大了。但是一想,吓死日本人,又不是吓自己同胞,好象也没什么大关系吧…

我左想右想的想不明白,不费什么劲儿就把那个人一手揪着扔进里屋。这人看着挺有份量,但是拎起来不比一桶色拉油重。我拎完了他,看看自己的手,改搬动屋里的重件儿家具和电器,挨个儿试完发现,要么是日本人和日本东西都纸糊的,要不就是我突然变成了女鬼版大力水手,还不用吃菠菜。

正在无聊的瞎琢磨,不知道怎么着屋里忽然就停了电,眼前漆黑。

我左看看右看看,抬抬手动动腿。

四周黑乎乎的我一点也不陌生,井砖嘛!

身边哗啦哗啦被搅的水响的也不陌生,井水嘛!

哇靠,真是灵异片儿!

我不要做女鬼啦!!!!!

就算做,我也要回中国,找个兰若寺做幽魂倩女去呀!不高不低的扔在小日本的土地上当什么贞子啊我!

又不哀怨又没美感逮人就杀完全心理变态!

总结一句话——日本人不好,日本鬼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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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3

我觉得我的生活真象喜剧…呃,黑色喜剧。

我想我一定是被谁诅咒了,要不就是这口破井被谁诅咒了,每次我从井里爬出去,都会出现在不同的房子里,有一次最最搞笑,出现在了一个酒吧里面,我想我是从酒吧壁角的小电视里爬出来,一酒吧里人现场目睹了白衣女鬼爬出电视机,跑的跑吐的吐晕的晕,还有人抄起圆凳儿要来消灭我——这人胆儿真肥!

我也不想吓人的啊!可是你去黑糊糊的水井里蹲着试试!能蹲得住才怪呢!就算是水鬼,也得出水透气儿啊!

那个BH的伙计不停的把东西丢过来,什么酒杯酒瓶圆凳餐刀…我觉得我简直象是玩1945那飞行游戏,在枪林弹雨里辛苦的躲闪,可是人家飞机有终点,我没目标啊。每次都只能在外面待一个钟头,然后就会回到井里去,然后我可以再爬出来,就换了场景,仍然还是不多不少的一个钟头,不够我去找记忆,不够我摆脱女鬼的身份,不够我…

什么都不够。

这样爬来爬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就算是女鬼,也有搞清楚自己姓甚名谁活着的时候家住哪里这权利吧?你们当我爱从一个地方爬到另一个地方似的!我也是正经儿的猿人进化来的!不是壁虎的衍生体!

那边没吓跑的几个终于发现这个女鬼似乎没有杀伤力,丢过去东西我也只会躲不会反击,于是飞过来的东西就更多了,居然还有两只臭皮鞋==!

你NN的小日本就不是好东西!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HELLO KITTY!

我一瞪眼,一瞬间所有飞到我面前的东西统统变成了静止状态,就象全都嵌在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上一样,然后嗖一声全都倒飞回去,纷纷砸在那些惊呆了的人身上!

那些人被砸懵了,然后回过神来,无一例外的嗷嗷怪叫着往外跑!就看谁跑的快了!有人被绊倒,也顾不得爬起来,手足并用也要赶紧的抢在别人前面出去。

我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刚才还很热闹的酒吧里一转眼就只剩了我一个人,笑声似乎都有回音。

我越笑越干,干脆咬住嘴唇收了声。

真寂寞啊。

每次都只能出来这么短短的时间,做什么都不够。

不够我去找自己的名字和记忆,不够我找出能够永远摆脱水井的办法,不够我和人解释我不是害人的女鬼也不够我去认识一个半个可以说话聊天的朋友…

什么都不够。

我坐在酒吧的柜台上,笑完了哭,哭着又觉得荒唐可笑。

直到再回到水井里,不见天日。

这次我在水里坐了很久,没有那个再往外爬的动力了。

我可以判定,我真的不是人了。

我没有冷暖的感觉,没有饥饿和困倦的感觉,整个人象块木头,要不是脑子偶然还会转一下,基本我觉得我肯定已经是个死鬼。

井里面没什么可研究的,我把自己脖子上那块奇怪金属反复的看,可是什么线索也看不出来。只能说这东西应该很重要,普通的东西就犯不着拿这么结实的绳子系在脖子上了。不过看样子好象是被砸过烧过似的,变形变的这么厉害,原来是个什么样完全看不出来。可是,如果是真被烧过,那绳子怎么又没烧断?

真奇怪,可我实在想不出来。

啊啊啊啊!我恨这恐怖片的世界!什么事情都没办法用道理两个字来解释。

好吧,也不能总困在井底下,我发现我头上都快捂的发霉长出蘑菇来了。怎么着也得出去晒晒去去潮气,哪怕就晒一个小时吧,也比不晒的强。

这次还好,爬出来的时候外面挺安静的,不是上次那样破酒吧一个,他们被我吓一跳,我还被他们吓了一跳呢。

结果等我爬出来之后,理理披在脸上的乱发,咦了一声。

这屋里有个人哪。

是个男的,就这么贴墙坐着,一脸惊惶,僵硬的看着我。

估计人家刚才可能在看电视,然后我就出来了,吓着难免。

我坐着一动不动,恐怕动了就把他吓趴下,有点尴尬的点点头:“那个,我虽然是鬼可是不杀人,你不用怕。”

那人僵硬依旧。

“唉,真是…希望你没有心脏病脑血栓高血压啥啥的,反正我没杀你,你自己也别吓死了再来怨我。”

我很自觉的去卫生间找了条毛巾,擦擦头发擦擦身上的水,出来一看,那人居然还没动,仍旧靠墙靠着,要不是还喘气儿,我还以为他已经被我吓死吓僵了呢。

“你要害怕,不妨出去躲会儿,我就借你这里坐一会儿歇歇脚,过一个钟头你再回来好了。”我好言安慰:“你放心,我站这儿不动,你只管走你的。”

那人嘴巴动了两下,声音干巴巴的说:“你是鬼?”

我想了想,点头说:“应该是吧。”

默…

又冷场了。

得,我也不指望能和人正常交流。走到能晒到太阳的窗口坐下来,继续擦头发。

暖暖的太阳光照在身上,和井底的感觉截然两样。

过了一小会儿,那人又说了句:“你…你就是来晒太阳的?”

我点点头:“是啊,总泡在水里太难受了,而且那里又很黑。”

这人居然接了一句:“水井里?”

我一下子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他苦笑,总算表情不是一副要吓死的样子了:“刚才你出来之前,电视自动开启,画面就是一个井口。”

午夜4

又静了一会儿,那个人继续问:“你…是自杀的?”

我摇摇头。

“被人…谋杀的?”

我想想,点点头。

那个人松口气,我转头看的时候,他居然露出点同情的表情。

大概是我一动不动的坐那儿,又有阳光照着,所以看起来不阴森恐怖,他大大的增加了安全感。

“刚才…你说让我出去一个钟头?”

我点点头,抱着膝苦笑:“嗯,我每次出来,只能有一个钟头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就会自动的回到井里去。”

他说:“那个…报上前一阵登了许多…女鬼从电视出现的消息,不过,似乎都没说过有人死亡。是…你吗?”

我捋了一下头发:“应该是吧?反正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不过我从来不杀人的。”

那个人好象彻底放松下来了,虽然还没靠近我,不过也没有再死死的贴在墙上恨不得把自己当成一张画,他甚至很有沟通诚意的说:“我叫高山龙司,你…你叫什么?”

高山龙司,好象…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