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拿着一只兔子转过头来,笑着说:“你回来…啦?”

认错了人,来的不是黄帅哥,那个人看到我也很意外,停下脚步。

这人长的也不错,眉眼还算好看,脸型也还凑和。虽然比黄帅哥是差了两个档次,但是也算中等偏上水平了。

我瞅他,他瞅我。

过了会儿,他先开口:“姑娘…贵姓?”

他都没告诉我他姓啥我为什么要先告诉他。

“你贵姓?”

他点下头:“在下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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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四

我也点点头:“我姓钟。”

他的目光更奇异了,但是…唔,也没有看得人浑身不舒服。

“姑娘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相貌很象,不过,年纪不大对。”他一笑,露出有些怅然的表情:“而且姓氏也相同。”

啊,这位小兄弟你没认错人啦,我估摸着你说的那人就是我。不过,就跟刚才去红楼里一样,我的相貌,在他们的眼中看来,都不老

我笑笑,也不想解释我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以前的事我又一件都不记得,就算告诉了他又怎么样?我只说:“长的很象吗?”

他的神态也自然了一些:“很相象,不过…她比我年长,可是姑娘你看起来比我还小着好几岁呢。”

他这人说话倒也挺和气,我眨眨眼:“嗳,说不定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呢。你要知道,这个人的武功学到很高的境界,这个相貌也

就比一般人显得年轻呢。”

他愣了一下,又笑了:“姑娘说笑了。”不过虽然这样说,看他的样子却又舍不得就这么走开。我倒是趁机会跟他打听路:“我在这

里迷了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说:“这是峨嵋山哪,姑娘来这里是做什么?”

我搔搔头:“来找人吧?我朋友去问路了,也就马上回来。耽误你一会儿功夫,你尽请自便。”

他揖了一礼,说:“那就后会有期了。”

这人轻功一定学的不错,一转眼就跑的没了影儿。不知道和黄帅哥相比谁更厉害一点。

我继续编狗尾巴草,又编了一条小鱼儿,一只小猫。猫尾巴还没接上,黄帅哥回来了。

他是踏松而归的,穿着青衫的身影立在枝头,山风吹卷着松涛如浪,他的身形也跟着起伏不定,却站的稳稳的。

“噫,轻功不错哪。”我笑着把草鱼对他晃晃:“我刚才遇到一个过路的人跟他打听了一句,这里是峨嵋山是不是?”

他点一下头。

我举着草鱼站起来:“你把我也带上去瞧瞧,站树上肯定很有意思吧?对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他淡淡的说:“去峨嵋派看一看。”

我好奇的问:“那里也有我认识的人?”

他想了想,居然摇了一下头。

我竟然猜错了。

“是我的故人旧事,去看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哦…

故人旧事?

没谁告诉我,不过我直觉就猜着峨嵋派里好象都是女人。他的故人…是老情人?旧事…是情事?

哎哎,没看出来他还是个,呃,咳,那啥的风流人物一个啊。

不过也是啊,长的这么帅,就算他不想风流别人,别人说不定还想来风流他咧。谁没一段两段的过去式,不稀奇。

等到了地方,果然我的预感没错,上上下下全是女子,偶尔能见着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经过,不过也是寥寥无几。

黄帅哥手中似乎有什么信物,直接一亮出来就被迎到里面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外面百无聊赖。一壶茶反复冲水喝,都喝的没了茶味儿

。这地方闷的很,没点儿有趣的东西。

我在屋里坐不住,自己出来在院子里转悠,然后不知不觉就转出了院子。

结果走了没几步,前面一个人匆匆而来,碰个照面。

他意外,我也满意外的。

“咦?你也在这里啊?”

这不就是路上遇到的那个姓张的人嘛!这人跑到一个女多男少枯燥的道姑聚集地来干嘛?洽谈商贸?贩卖人口?

总不会是来求婚的吧。

不过看起来他表情有点晦气,而我又很无聊,正好凑到一起,我邀他进刚才我坐的那间屋,倒没有茶味儿茶水给他喝。

然后坐下来,开始套话。

“你来做什么哪?找人还是找工作?”

他一脸茫然,我顺道解释:“是不是你来找个小工做做想赚点钱用?不过我看你武功很好,也许是你来寻仇的?”

他摇头,有点啼笑皆非的说:“都不是。”

我开动脑筋发挥想象:“难道是来求婚的?你心上人在这里?”

他居然想了一想之后,点头承认:“差不多。”

哎呀!居然是个如此八卦的理由啊

我马上精神抖擞:“怎么样?你表白过没有?她答应不答应?你们进行到哪里了?什么时候打算办喜事?这个那个的…打算什么时

候生孩子生几个孩子?”

他表情呆滞,然后回答:“我们…早成过亲了。不过,前些时日赌气,所以她又回来峨嵋住,我这次来是想接她回去…”

噫,原来是夫妻吵架啊老婆回娘家啊,没噱头了。

不过我换一个方向提问:“你们干嘛吵架?”

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好象是有点生气,又有点害羞。我总结一下,应该理解为不好意思或是恼羞成怒。

“因为敏敏…”

第三者?

我的耳朵支的高高的不耻下问:“敏敏又是谁?”

他的脸色可疑的发红,有点别别扭扭的说:“敏敏…是前元朝汝阳王的女儿。”

哦,了解。

“不过我问的不是她的身份啊,我问的是他和你的关系。”

“这个…说来话长。”

我赶紧给他杯里续水:“不要紧不要紧,你慢慢讲,反正这会儿有的是空闲。”

不知道他和我之前认识是什么关系,反正看他的样子没拿我当外人,我一问,他还真就开始说了,而且尽管有许多地方一语带过,基

本上还是讲的很详细的。

我很配合很捧场,不时的表示出,哦,啊,咦,呀…等等意义不同的感叹。

等他讲完,一壶水也喝干了。

简单概括,就是这位张小兄弟当了一个叫明教的教主,和那位敏敏姑娘是死对头,也曾经为了她折腾的要死要活,但是因为误会重重

,家国仇恨等等等一系列后妈后爸设置的硬性阻碍,也因为家中长辈不同意,所以有情人终究被棒打鸳鸯天各一方。而他现在来找的

这位周姑娘,虽然也有波折重重误会连连,但是无奈两人又有青梅竹马的情份,也算两情投合,再加上两边长辈都乐见其成,所以最

终还是结为连理。只是人无完事玉无完璧,总得有点小瑕疵。这个小小的瑕疵就是那位敏敏姑娘了。

“其实这次是真的没有什么…”

“啊,事情应该是没什么,”我点头晃脑:“但是你心里呢?应该是一直对那位什么敏姑娘一直念念不忘吧?要不然你现在的夫人为

什么要生这么久的气?”

他不说话了,看样是默认。

唉,这种事情最难说了。好象在哪里看到一段比喻,说是每个男人的生命中都有红玫瑰与白玫瑰,娶了一个,必定难忘另一个。

因为人就是这样啊,总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身边的一个会慢慢的变成鸡肋,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这位张小弟娶了周姑娘,

觉得敏敏姑娘就是永远的红玫瑰了,要是和那位敏敏姑娘结了婚,然后再想起这位周姑娘,想必也觉得这位就是永远的白玫瑰。

这个课题又深又远又复杂,我是研究不来的。

还是让他自己在这个永恒的三角课题里去好好研究个够吧。

男人啊男人,你就是这么无能又复杂的动物啊!

话说,那位黄帅哥的旧人旧事又是怎么回事儿呢?他都进去研究了半天,还没有研究出结果来吗?难不成他的课题不是三角?是四方

形?五角星?六芒…呃,还是不规则多边形?

就他的相貌来看…不是不可能的事…

和那位张兄弟换了话题,他以前曾经当过某邪教教主,后来激流勇退洗手不干了。他出身很是个厉害,老爸是名门正派老妈是邪教妖

女——正邪通吃。直到现在江湖上还是把他公推为武功天下第一…呃,真是看不出啊看不出。

不过等他告别的时候我很纳闷的问他,干嘛对着个刚认识的人说这么多,巨细无遗就象在跟领导做工作报告似的。他笑笑:“钟姑姑

当年救过我妈妈的性命,只是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很想…让她知道我这些年的经历。”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对了,我忘了说我的名字。我叫无忌,张无忌。”

张无忌?

倚天屠龙记

寻找5

“咦?你谈完了?”这么快?他的老情人很好搞定吗?

黄帅哥点头,然后目光扫过桌上的两个茶杯。

“哦,刚才有个叫张无忌的人,和我说了一会儿话。你认识他吧?”

他点一点头:“认识,他现在怎么样?”

我搔搔头:“这个,怎么说呢…过得还好吧。就是新欢旧爱的有点扯不清。”

黄大帅哥有点意外的表情,然后微微一笑。

嘿,他还笑。你和他恐怕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那个,你的事,说成了么?”

他点头。

“那…你…”那他怎么还和张无忌一样是一个人出来的?旧情人没跟着一块儿吗?

“什么事?”

我连忙堆笑:“没事没事。”

这种揭人疮疤的事我可不干,我又不是笨蛋。我要找回记忆还要靠这位帅哥帮忙咧,得罪了他,他甩手一走,把我扔在一本不知道啥

啥的武侠书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哭都没处哭去。

“你…没想起什么?”他问。

我皱起眉:“好象想起一点…可是没有什么感觉哪,好象很平淡,很浅薄的一点影子。”

他说:“这也不奇怪,我们本来也就只是这里的过客。”

我们?过客?

我和他是我们的关系?

噫,那这个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