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冷着脸转过身,大步离开,又又这小崽子分明就是只白眼儿狼,见着钟唯唯就不要他了。

钟唯唯也是个没良心的,见着又又就不要他了。

枉他一天累死累活,就是为了他们打算。

又又善于察言观色,立刻悄悄在钟唯唯耳边说道:“怎么办?阿爹好像生气了。”

钟唯唯也看出来了,却并不怎么在意:“他脾气太坏,让他气一会儿没事,正好把手里的事处理掉。”

重华手里的事堆积如山,她和又又若是邀请他,他必然不会拂他们的面子,一定会陪他们。

那就会耽搁他处理政务,晚上又要熬夜。

昨天夜里他也没睡多久,早上天不亮就起身,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又又十分信任钟唯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即把重华生气的事丢在脑后,开心地拉着她往前跑:“唯姨,我们俩比赛,看谁先跑到偏殿里啊。”

钟唯唯笑道:“好啊,准备,一、二……”

按着原来的规矩,都是她数到三,比赛才正式开始,然而这次还未数到三,她就先跑了出去。

又又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气急败坏地喊:“你耍赖,不行,你耍赖……”

钟唯唯回头冲他做鬼脸:“我哪里耍赖了?我又没说要数到三才能跑。

做人呢,要机灵多变,不要太方正了,不然就会显得你很笨啊!笨蛋只能在地上滚啊。”

“是哦。”又又若有所思,敬佩地说:“唯姨,你真聪明。”

钟唯唯难得不好意思,仍然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是,唯姨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好好跟着学!”

重华听见身后传来的笑闹声,想到钟唯唯得意的样子,莫名就不生气了,微笑着轻轻摇头:“这个坏东西!”

语气说不出的亲昵温柔。

李安仁见他心情好,适时凑上来,小声把今天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您刚走,吕太贵妃和贤妃就一起去福润宫给吕皇后送生辰礼,随即,吕氏族人偷偷摸摸聚在一起喝茶,韦家也偷偷摸摸派人送了礼去,去的是韦云亭……”

小动作不断,为的当然是私利。

重华冷嗤一声,淡淡地道:“朕倒要看他们是否能翻起天来。”

李安仁低声道:“贤妃娘娘在昭仁宫等着陛下,她说有急事要见您,又说是悄悄来的。您不在,奴婢就自作主张,放她进了昭仁宫。”

重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李安仁的背心里浸出了一层冷汗,忙着辩白:“奴婢发誓,没有收过她的任何东西。”

重华这才道:“去昭仁宫。”

他倒要看看吕纯来干什么。

吕纯穿着宫女的服饰,安静地坐在灯影里,听到脚步声就赶紧站起来给重华行礼:“罪人吕氏参见陛下。”

重华不动声色地坐下来:“贤妃何罪之有?”

吕纯悄悄瞟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镇定,眸色幽深,越发肯定他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

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豁了出去,一五一十地把今天的事说了出来:

“……他们打算联合朝臣,对陛下施压,还打算对钟彤史做一件事,但具体是什么事,臣妾并不知道。”

重华道:“你舍弃家族,和朕说这些,难道就不会后悔吗?”

吕纯越来越自信,微笑着道:“不会。臣妾赌陛下会赢,就算是您输了,那也是天意,不是您技不如人。

既是天意,臣妾死而无憾,跟着您一起死也就是了。”

☆、218.第218章 我赌陛下会赢(6)

吕纯要跟着他一起死?说得好像他们多熟似的。

重华勾起唇角:“你想要什么?别和朕说你倾慕朕,朕不会相信,不如说明白了,我给好处,你干活,一清二楚,不赊不欠,干脆利落。”

冷静又理智的君主,不自大不自以为是,是不会被什么“因为臣妾倾慕于您,所以愿意与您同生共死”之类的把戏蒙蔽的。

吕纯认清楚这个事实,跪下去,诚心诚意给重华行君臣大礼:

“臣妾只求,真到了那一天,陛下能给臣妾一条活路,给吕氏一条活路,不要赶尽杀绝,好歹留条根。”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重华严肃地道:“朕答应你。但若是吕氏执迷不悟,不知死活,你也别怪朕心狠手辣。”

吕纯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姿势优雅地退出去。

走到门边,却又回头,娇俏一笑:“倘若陛下需要,臣妾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她加重语气,十分暗示:“不管做什么都可以。”

重华淡淡抬眼:“做什么都可以?”

“今天,萱嫔跑到西翠宫里,和臣妾说了一句话。她说,别以为她不知道臣妾尚且是处子。

那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您知我知,钟彤史知,没有人会告诉她,但是她既然生了疑虑,必然会设法验证。

女儿之身珍贵无双,但若是陛下需要,臣妾什么苦头都愿意吃。”

吕纯还在笑,表情却十分坚毅:“臣妾会成为陛下最好的合作伙伴。若您需要,请务必给臣妾这个机会。”

重华面无表情地盯着吕纯看,吕纯毫不退缩地对上他的眼睛,毫无迟疑。

作为女人,千娇万宠长大的吕氏嫡女。

她愿意为他,自己破了珍贵的处子之身,只为替他遮掩圆谎,他总该有所动容了吧?

然而她失望了,重华的脸上没有一点波动,眼神是冷的,没有一星半点感动。

有的只是,对她的话的真假、行为目的的评估和打量。

郎心似铁。

吕纯想起这句话来,有些难堪地笑笑,再次行礼退出:“臣妾告退。”

天已经黑透了,等在外面的白嬷嬷接着她,就赶紧护着她往外走,低声问道:“怎么样?”

吕纯摇头,语气肯定地道:“他一定会找我帮忙的。”

皇帝陛下虽然性格强势,手腕有力,精力充沛,但始终根基不牢。

倘若韦氏和吕氏联合起来,发动所有力量对抗他,给他使绊子,他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

总不能把朝臣全都杀光了吧?

白嬷嬷叹气:“娘娘必须要小心啊,不但不能给外人知道,就连家里也不能知道,不然腹背受敌,里外不是人,这日子可难过咯。”

吕纯道:“我仍然相信我的看法,他不会输。”

“嘘……”白嬷嬷把她拉到阴影里:“有人来了。”

钟唯唯带着小棠,往这边走来,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小棠抱着一个汤罐。

主仆俩边走边说,笑容满面,看上去真是快活极了。

看到钟唯唯的笑容,吕纯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出了浓浓的嫉妒之意。

她不爱重华,但她需要重华的宠爱和信任,并以此立身,风光荣华,那是她出世以来就树立的目标和渴望。

可是她已经做到这一步,重华仍然不肯正眼看她,都是因为钟唯唯的缘故。

既然钟唯唯挡了她的路,那就只有让钟唯唯让一让了。

必须在钟唯唯和重华之间留些疙瘩,这些疙瘩,会在合适的机会发酵并发作出来,等到他们闹起来,她才会有机会。

吕纯想了想,故意把头上的簪子弄掉,簪子落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钟唯唯和小棠果然停下,往这边看过来。

吕纯背转身去,把脸藏进阴影中,却把整个身形都暴露出来。

她出来是经过乔装打扮的,穿的是寻常宫女的服饰,倘若她规矩肃然地站在阴影里,就算是发出声音,钟唯唯也未必会注意到她。

偏偏就是这欲盖弥彰的一躲,恰恰让钟唯唯注意到了她,并且看得清清楚楚。

小棠也认出吕纯和白嬷嬷了,她上前一步:“这不是……”

钟唯唯止住小棠,收回目光,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地继续往前走,很快进了昭仁宫的大门,消失不见。

吕纯转过身来,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昭仁宫的大门,低声吩咐白嬷嬷:“走。”

小棠嘀咕:“那不是贤妃和她身边的嬷嬷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成那副鬼样子,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钟唯唯道:“端好你的汤罐子,废话少说!”

小棠不服:“别装了,你肯定心里和猫抓似的,当着我的面,装什么装呢?”

钟唯唯朝她狰狞一笑:“再多话,信不信我把火撒到你身上去?”

小棠噘起嘴:“我又不是陛下。”

李安仁弓着腰小跑过来,讨好地去接钟唯唯手里的食盒,谄媚地笑道:“您来啦?陛下正念叨您呢。”

钟唯唯盯着李安仁看:“今天如此殷勤,是因为心虚么?”

李安仁不敢承认:“我为什么要心虚啊?”

钟唯唯盯他一眼,眼神犀利。

看得李安仁心里发毛,他先就招了:“我什么都没做,陛下也没做,是正事。”

钟唯唯这才笑起来,大方地丢了块糕点给他:“拿去吃。”

李安仁撇嘴:“真够小气的,别人出手不是金银就是稀罕物儿,只有你,一点吃的就把我打发了。”

钟唯唯皮笑肉不笑:“你说什么?你背着陛下收授别人的金银和稀罕物儿?”

李安仁吓一跳:“哪有的事?”

谄媚地咬一口糕点:“真好吃,太好吃了。”

钟唯唯吓唬住了李安仁,这才走进屋去。

重华正坐在灯下,皱着眉头批奏折,脸上隐然有怒色。

钟唯唯见他出神,挥手示意小棠等人把她带来的吃食放好,搬了小火炉进去,把汤罐放到炉子上煮着。

坐到一旁,托着腮盯着重华看。

☆、219.第219章 烫伤事件(1)

去年,他们之间误会重重,重华千方百计找她的茬,却又不肯放手,举手投足间总透着一股子想勾引她的味道。

比如说,强迫她坐在、站在刚好能看到他侧脸的地方,还要特意对好灯光,让她一眼看去,就拔不出眼来。

分明是偷偷看她,却非得强迫她承认她在偷看他。

分明想勾搭她,偏偏不肯明说,总说什么“给你一个机会,朕允许你后悔”之类的鬼话。

坦白的说出来会死人吗?真是的,矫情得不得了。

好奇怪,那时候觉得他真心欠揍,这会儿想起来,怎么觉得这么可爱?

钟唯唯托着腮,盯着重华漂亮得不像话的侧脸,看得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

鲜美的排骨汤在汤罐里“咕嘟嘟”冒着热气,重华仍然聚精会神的看奏折,一点不为所动。

这是在报复她之前没有留他么?这也太小心眼儿了。

钟唯唯夹一块排骨出来,蘸上酱料,端过去,跪坐到重华身边,让他张口:“张嘴。”

重华这才回头,看到她调皮灵动的样子,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张口咬走排骨,三口两口剥了肉,歪着头正要吐骨头,钟唯唯又把掌心送到他面前。

重华虽然把骨头吐到了钟唯唯的掌心里,却觉得全身上下都有点不自在,她何曾对他如此周到过?

当然,除了她有事要求他时。

从前在苍山,多数情况是,她靠在他身上吃喝,不管是果子也好,啃鸡爪子鸭脖子也好,都是要吐核或者吐骨头时,她懒得动,就抬着下巴,蹭蹭他,含糊不清地“嗯嗯”哼。

每当此时,他就必须端碟子过来伺候她吐掉果核或者骨头,再不然就是直接伸手过去,让她吐在他的掌心里。

不然她达不到目的,势必不会罢休,打滚撒泼,无所不用其极。

他是不乐意这么伺候她的,他觉得女人得有点女人样儿,惯得太厉害会惯坏。

可是每次都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只能嫌弃又皱眉地满足她的无理要求。

今天风水轮流转,她居然主动伺候他了,他倒觉得不自在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肯定没安好心。

重华警惕地离钟唯唯远了些:“你想做什么?”

钟唯唯往他身边又贴近了些:“看陛下辛苦,心疼你照顾你。”

她张开手臂,抱住他,往他肩上蹭了又蹭:“饿么?厨房里才送来的排骨汤,用瑶柱吊味,食盒里是各种菜蔬小食,烫着吃,新鲜又美味。天天大鱼大肉的,换下口味。”

她的魔爪在他衣服上留下了清晰的油痕,重华嫌弃地皱起眉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钟唯唯笑眯眯的:“是么?微臣不像话,谁像话呢?刚才那位小宫女么?”

重华先是哑然,随即好笑起来:“你遇到她了?”

“哼~”钟唯唯收了笑容:“人家故意弄出声响给我听,我想不看到都难!”

重华因为奏折引起的不愉快全都消失了,他欢喜地抱着钟唯唯,用新长出来的胡茬去戳她的脸:“小醋坛子。”

钟唯唯不甘示弱:“大醋坛子。”

嫌弃地把他的脸推开:“走开。”

矫情地起身要走:“不吃就算啦,我该回去了。好几天没给又又讲故事了,我答应今晚陪他的。”

重华从后面搂住她,不许她走:“行了,别闹。她刚才来,是和我通风报信,投诚来的。”

钟唯唯酸溜溜的:“恭喜陛下,有此佳人不顾家族安危,愿意为您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实乃陛下之福。”

她越是酸,重华的心情越好。

他指指桌上的奏折:“我们不过是出去半天功夫,他们就凑在一起搞出了大名堂,递了这折子来恶心我。”

韦氏和吕氏果然是掌控朝局多年的世家大族,根深叶茂,动作迅速,才刚决定再次联合,奏折就已经送到了他的案头。

先是一堆让人心烦的烂事,抓了他才提拔起来的吏部侍郎林增暮的错处,势必要把林增暮搞臭搞烂。

林增暮被弄下去不算什么,却会影响到新进官员对他的期许和信任。

以及他的威望和眼光,都会被人怀疑,处理起来颇费功夫,一不小心,就会牵连到他提拔起来的其他人。

然后又说今年斗茶大会的事,让他确定参赛人选,再按照往年的惯例,把这些人集中到芳荼馆里保护起来,封闭培训,增长技艺,以免他们分心或是出事。

钟唯唯肯定是要参加斗茶大会的,只要确定了由她出战,就必须按照惯例,把她送到芳荼馆里去,和其他参赛的人关在一起。

这样,就理所当然地把他俩分开了。

且芳荼馆离皇宫较远,他的眼睛看不到,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出意外是很容易的事。

钟唯唯要了奏折去看,说道:“这是在委婉间接地逼你。要么,陛下就去睡他们的女儿,他们让步放过林增暮。

否则,就是大家都拼个你死我活好了。陛下可以任性独宠你的师妹,他们也要拿出吃奶的劲儿把你这段日子提拔上来的人搞烂搞臭,给你添堵。”

“不就是想让我去芳荼馆么,我去就是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也正有此意。就目前来说,斗茶大会才是最要紧的。”

钟唯唯把奏折放回去,拉重华去火炉边坐下,“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她利索地把碗筷布好,给他布菜,又给他温了一杯酒递过去:“吃!”

重华不接招,斜瞅着她追问:“什么叫做你正有此意?就这么想搬出去?”

钟唯唯夹了一块炖得软烂的山药喂他,俏皮地道:“有句话不是说,小别胜新婚么?天天在一起,会烦的。不如有点距离,彼此看着新鲜。”

重华猛地坐起身来,目光不善:“这才多久,你就敢说烦了?是嫌朕做得不够好?还是嫌朕不够卖力?”

手一伸,推开碗筷,就要把她拖过去。

二人在一起才多久呢,她就敢嫌他烦。

他顾忌她身体不好,每次都只是堪堪吃饱,不敢尽兴,她倒嫌弃起他来了。

真是不能原谅,必须让她见识到他的厉害,让她发自内心地舍不得他。

☆、220.第220章 烫伤事件(2)

钟唯唯昨夜累得半死,自觉已经肾虚精神不济,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人。

死活往下坠不肯起身:“不要啊,救命啊,妖怪又要采阴补阳了……”

重华被她弄得没脾气,更怕她那声“采阴补阳”被人听了去,板着脸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不许乱叫!”

他的手大,轻而易举就把她的大半张脸挡住,只留了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在外面。

钟唯唯长而疏朗的睫毛轻轻翕动,眼里饱含笑意和欢喜.

她注视着他,轻轻舔了他的掌心一下。

酥麻的感觉电击一般从掌心传递到心里,重华眸色渐深,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松开手,低下头,吻住了钟唯唯。

钟唯唯回应着他的热情,轻轻把他推倒在茵席之上。

她以目光为缚,不许他动,要求他只管躺着享受,其他都是她的事。

重华被她弄得晕乎乎的,无限期待,原来被推倒的感觉这么好。

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花力气,就会顺心顺意,快乐又幸福。

钟唯唯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从他的睫毛一直吻到颈间,再将手伸入衣中,轻捻慢拢.

重华喘息咻咻,眼巴巴地看着她,低声道:“我要。”

钟唯唯妖媚一笑,跨到他身上骑着,俯身下去,含住他的耳垂,问他:“吕纯想让你做什么?”

“她说她愿意为我效犬马之劳,做什么都可以,还说……”

重华被她迷得七荤八素,想也不想,就把吕纯说的话倒了出来。

正要说到吕纯所说,韦氏和吕氏打算对钟唯唯做一件事时,总算及时刹住,没有把话说出来。

钟唯唯的压力已经很大,他不想再让这些事打扰她。

钟唯唯已经很生气了,贝齿咬住他的耳垂,轻轻厮磨:

“陛下真是魅力无穷,效犬马之劳,做什么都可以?还说了什么?有没有投怀送抱?”

耳垂酥麻微痛,身上的美人衣襟微散,露出如雪的肌肤和幽幽浅沟.

重华见钟唯唯嫉妒得不得了,似是想要惩罚他的样子,不由无限期待,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她说韦桑怀疑她并未承宠,若是我需要,她可以自己破了处子之身,为了朕,什么苦头她都可以吃……”

钟唯唯狠狠一口咬在他胸前,疼得他“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欲望越加强烈,既痛苦又快乐地哑声道:“你嫉妒了?”

钟唯唯抬起头来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陛下说什么呢?”

“你嫉妒了,阿唯……”

重华喜不自禁,他盯着她的眼睛,无限期待:“阿唯,你最爱的人是谁?”

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陛下猜猜看。”钟唯唯看着重华得意又隐忍的样子,偏偏就是不肯告诉他.

她恶劣一笑,“唰”地一下,把他身上玄色绣金的帝王袍服撕开,露出精壮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