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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桐搂过她,同她亲吻下,包子的小狗腿模样完全继承了褚桐,她抬起手背擦擦嘴:“我最爱爸爸妈妈了。”

简迟淮受用地将她举起来,女儿紧接着道:“爸爸,明天打完针给我买个乐迪飞机呗?”

褚桐一听,小声道:“昨天才买过玩具,不能这样天天要。”

“玩具而已,”简迟淮接过她的话,“只要我宝贝想要的,你说得出来,我都给你买,明天就买。”

褚桐哪还有话语权,简迟淮教育孩子方面真有一套,但物质方面的纵容,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以这样说,如果包子非要一架私人飞机来坐坐,不出三天,简迟淮就能满足她。

半岛豪门外,司机朝后车座的江意唯看眼看了一眼:“江小姐,去哪?”

“回家吧。”

“好。”

江意唯深吸口气,腿上沾染的雪花在这个温暖狭仄的空间内很快化去,湿透了她腿上的丝袜,她江意唯用死掉的一颗心等了他殷少呈几年,足足一千多个日夜,忽然就在今晚,她觉得心灰意冷了。她羡慕褚桐那样的生活,她也想要有个孩子,想要有个回去时替她亮着灯的爱人。

周末这天,褚桐睡得正香,小手被一只大手攥在掌心内,褚桐舒适地翻个身,忽然听到扑通一阵闷响传到耳中,紧接着就是女儿的哭声传来。睡在中间的简迟淮猛然坐起身,他手掌朝旁边探了下,摸了个空后,赶忙下床将包子从地上抱起来。

“爸爸,痛,痛。”小包子揉着额头,哭得双眼通红。

简迟淮心疼地在她的前额小口小口吹着:“不哭不哭,宝贝,让爸爸看看。”

褚桐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倒没有像简迟淮那样紧张,只是觉得奇怪:“她不是睡在中间吗?怎么还能滚下去?”

“爸爸踢我,”小包子委屈的眼圈再度发红,“爸爸把我踢下去的。”

“还有这样的事?”褚桐看向满脸心疼的男人,包子都这么大了,可有时候还非要赖在他们床上,睡相又不好。昨晚简迟淮趁她睡着后,总算抱得娇妻入怀,情不自禁又做了些少儿不宜的事,他太怀念抱她入睡的感觉,也就把自个女儿抛到了脑后,没想到这大清早的,竟还把她踹下了床。

“宝贝乖,听爸爸说好不好?今晚还让金阿姨带你睡,你不是也喜欢她吗?”

“不嘛,我要和爸爸妈妈睡。”

简迟淮头疼不已,耐着性子开口:“我同意让你养一匹小马,但你今晚开始要睡自己的床。”简迟淮揉了揉女儿的脸蛋:“待会带你去骑马场,好不好?”

“好!”

褚桐玩不来这样的游戏,她坐在亭子内,看到简迟淮小心翼翼将女儿放到马背上。褚桐紧张的一颗心悬了起来,赶忙起身过去:“她还这么小,别骑马了吧。”

“放心吧,只是走两圈,不会跑起来。”简迟淮跨上马背,宠溺地轻揉女儿头顶。褚桐退到旁边,看着简迟淮搂紧包子,时不时弯腰和她低语,有时候,她真的连自己女儿的醋都会吃,看看简迟淮把她宠的。

一圈下来,简迟淮将女儿额前的头发拂开,又替她擦干汗水,隔了层围栏,褚桐伸出双手,简迟淮朝她看眼看了一眼:“不用你抱。”

两人下了马,简迟淮又抱着女儿去马厩,饲养员指着一匹白色的小马:“这马品种优良,性情温和,上次您提起说要给小姐留一匹,您看这匹怎样?”

“宝贝,你喜欢吗?”简迟淮征询着女儿的意见。

女儿用力点下头:“喜欢。”

“那好,就让他们给你养着,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包子仰着小脑袋问:“爸爸,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旁边的饲养员轻笑:“是男孩。”

包子双手抱住简迟淮脖子,眼睛透亮无比:“那就叫男男喽。”

呃,这名字…简迟淮听到耳中,伸手将女儿往怀里一抱:“好,好听。”一天陪玩下来,包子总算遵守承诺,吃完晚饭就说要去自己的小房间睡。金阿姨在楼上帮忙收拾,没过多久,包子下楼了,看到简迟淮正在剥桔子,她快步上前:“爸爸,我们来玩游戏。”

“今天玩了一天,还不够累的?”

“不累,陪我玩嘛,我晚上都要一个人睡觉了,好可怜的。”小包子伸手抱住简迟淮的臂膀,“爸爸。”

简迟淮拗不过她,只得答应:“那好,你说玩什么游戏?”

“找东西啊。”

褚桐原本是躺在沙发上的,听到这话,她坐起了身:“换个游戏,上次你把我的唇膏藏起来,到现在还没找到。”

“不嘛,我就要玩找东西的游戏。”包子拉过简迟淮的手,“爸爸,我去拿东西藏起来,我喊你,你再来找好吗?”

“好,”简迟淮朝她小屁股上轻拍下,“去吧。”

褚桐瞅着女儿胖乎乎的小身影上了楼:“不会把我首饰都给藏起来了吧?”

“让她藏,实在找不到了,我再给你买。”

褚桐白了眼:“她怎么每次都不把你的东西藏起来呢?”

简迟淮微微一笑,说得理所当然:“因为她最爱的是我。”

许久后,楼上传来女儿的叫唤声:“爸爸,好了!”

简迟淮起身上楼,小包子笑眯眯地站在房间门口,简迟淮走进卧室,将抽屉一个个打开:“宝贝,你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

“不告诉你。”

简迟淮找了半天,未果,女儿倒是困了,只是等她洗完澡后,还是不肯告诉简迟淮她到底把什么东西藏了起来。简迟淮在公主房陪到她睡着后,这才小心翼翼将门带上。主卧就在对面,褚桐洗完澡坐在床上看电视,他快步过去拥住她:“老婆,今晚这小电灯泡总算不在身边了。”

“你能放心吗?”

“怎么不放心?金阿姨会照顾好…”简迟淮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迫不及待吻住褚桐唇瓣,声音模糊,“等我,我去洗个澡。”

褚桐拉住他的手腕:“不急,有整晚的时间呢。”

“我急,我马上来。”简迟淮连睡衣都没拿,直接去了浴室,从里面出来时就穿了件宽大的浴袍,他走到床边,将褚桐推倒后压上身,凉薄的唇刚吻到她颈间,门口就传来一阵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

简迟淮快速从褚桐身上翻下来,褚桐理了理头发坐起身,两颊绯红,简迟淮则拉过被子盖到身上:“宝,宝贝,你怎么醒了?”

“爸爸,我想到游戏还没结束呢,我藏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小包子从门口进来,自行爬上床,简迟淮按着床单,然后朝褚桐使个眼色:“帮我去拿个内裤。”

褚桐忍俊不禁,小包子正在掀被子:“爸爸,我要跟你一起睡。”

“等会儿,今晚不是说好了自己睡吗?”

女儿穿了身米分色的毛绒睡衣,齐肩的乌黑头发微微有些卷翘,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五官像极简迟淮,她微微噘着嘴巴:“可是游戏还没结束呢。”

从衣帽间转了圈的褚桐出来,站在床尾处,用手指了指女儿:“知道她这回藏了什么吗?”

“什么?”简迟淮不禁问道。

“你的内裤。”

简迟淮一怔,这才看到褚桐是空手出来的,褚桐轻耸下肩膀:“抽屉里那些开封的,以及没开封的,都没了。”

男人面色变了变,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只能更用力地压着被子:“宝贝,快告诉爸爸,你藏哪了?”

“爸爸自己找。”

简迟淮总算觉得头疼了:“爸爸找不到,你告诉我好不好?”

“好。”小包子跳下床,来到沙发跟前将抱枕翻开,再把沙发上的毛毯扯开,褚桐轻拍额头:“八成藏忘记了,简迟淮,你得裸着睡了。”

小包子就差把房间翻个底朝天,最后倦了,便说要去睡觉,褚桐将她带回对面的房间,回来时,见简迟淮坐在床上。

她幸灾乐祸开口:“你明天怎么去上班呢?”

“找吧,总能找到的。”男人掀开被子下床,褚桐折身去洗手间,看到马桶盖是放下来的。她当即便觉得有些奇怪,伸手将盖子掀起来,她不由哇的一声,里面居然塞满了男士内裤。

“简迟淮,你不用找了,过来看看。”褚桐听到脚步声快步而来,她朝马桶内一指,“看看你闺女做的好事。”

简迟淮上前一步,褚桐见他神色不明,一副想要发作又不舍得发作的样子,她唇角轻弯:“恭喜啊,你兄弟的衣服们都光荣下岗了。”见他绷着脸不说话,褚桐挨过去轻声道:“要不要把我的借给你?”

“你倒是想,”简迟淮居高临下的视线扫过她面庞,“我发现你体内还有些变态因子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褚桐将马桶盖重新盖上,“现在让司机给你去买,还来得及。”她看到男人转身出去,摆明了是去打电话的。

江意唯再次离开三个月后,褚桐坐在半岛豪门的院子内,春暖花开,远处的褚玥晴正在推动秋千,坐在上面的小包子咯咯大笑:“姨妈,高一点,再高点。”

“不行,我胆小,看你这样我都吓死了。”褚玥晴小幅度推着秋千。

褚桐朝这边招招手:“行了,都过来休息会,宝贝,有包子吃。”

女儿听到这,不等秋千停稳当,就直接跳了下去,她小跑着来到褚桐身旁,拿起个包子转身又去玩了。褚玥晴精疲力尽精疲力竭,拉过张椅子入座:“真是老了,都跟不上她了。”

“姐,胡说什么呢你。”褚桐嘴角含笑,抬起腕表看眼看了一眼时间,“你跟姐夫说了让他到这儿来吃晚饭吗?”

“说过了,下了班他会过来的。”褚玥晴神情淡淡,前两年,家里人给褚玥晴介绍对象,她非常排斥,可李静香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再加上心有愧疚,总是哭哭啼啼,后来褚玥晴不忍父母操心难受,就答应了相亲。现在的男友是半年前认识的,在一家外企做设计,对褚玥晴百般照顾呵护,知道她的情况后,也没多说什么,褚家父母对他相当满意。

顾清回一审判决无期徒刑,后来就放弃了上诉。对于褚玥晴来说,日子总要过的,只是失去了最爱的人,跟谁在一起似乎都无所谓,只要对方不嫌弃她就够了。

傍晚时分,褚桐看到简迟淮的车缓缓驶进来,姐夫也随后到来,还把褚家父母也接来了。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褚玥晴性子内向,即便在褚桐家里,也是客客气气的。男人知道褚玥晴喜欢吃娃娃菜,便不住往她碗里夹。褚桐看在眼中,微微展颜,人这辈子,要想嫁一个你爱的又爱你的人,多难?只是褚玥晴和顾清回虽然相爱,却并不合适。

简迟淮把虾仁玉米中的虾仁挑出来给褚桐,她刚吃上一口,就听到李静香开口道:“这个十一,你姐要结婚了。”

褚桐没有丝毫意外:“姐,姐夫,恭喜你们啊。”

褚玥晴莞尔:“还早呢。”

“不早了,”旁边的男人接口,“还要拍照、订酒店,好多事情,不过你不用觉得烦,这些事都包在我身上。”

褚玥晴没说什么,只是将碗里的娃娃菜夹出一半放到男人碗里,“太多了,我吃不完。”

晚饭过后,又坐了会,他们才一道离开。女儿倒是已经习惯自己睡了,褚桐见她睡着后,将门带上,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只脚刚跨进卧室,却听到里面传来嘎嘎的笑声,褚桐走进去一看,两个儿子都趴在简迟淮的身上,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两个小不点呢。

江意唯离开西城,早就超过了一年,殷少呈在极度的煎熬中等待,也失去了江意唯的联系。他记得她走前所说的话,如若她不回来,她就是结婚了。

半岛豪门的阳台上,简迟淮拥着娇妻望向大门口,殷少呈在门外不住按着喇叭:“开门,给我开门!”

“你猜,殷少呈会不会狗急跳墙?”简迟淮牵动唇瓣,“还是报警吧,我看他是疯了。”

“能不疯吗?江江失去联系至今,就等同于殷少呈攥在手心里的线忽然断了。”

殷少呈在门外非要见褚桐一面,可半岛豪门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殷少呈干脆下车来,扯着嗓音在门外喊:“褚桐,你让江意唯回来,你告诉她,我跟她结婚,我想好了!”

褚桐看了眼旁边的简迟淮,“老公,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简迟淮一笑,眼角眉梢处显出些许戏谑:“没听见,大清早的,是过来练嗓门的吧?”他双手撑着栏杆,居高临下盯向只差没从栏杆下面钻进来的殷少呈,谁让他当年打他老婆的主意?

褚桐放在卧室内的手机响起,她走回去接了个电话。重新回到阳台时,简迟淮问道:“谁打来的?”

“江江,她说她今晚的飞机回来。”

简迟淮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眼,褚桐双手攀住他的脖子:“老公,亲亲。”

男人别过脸:“这会可是有外人在场。”

“谁管他,”褚桐看都没看殷少呈,“眼馋死他!”

简迟淮笑着搂住她的腰,嘴角敛起的笑意覆上她的唇瓣,殷少呈在下面不住狼嚎,“你大爷的,你们给我下来!”他在这急得团团转,他们却在这‘无耻’秀恩爱,“简迟淮,褚桐,我要见江意唯!”

院子里的佣人朝着门口张望,褚桐微退开身,冲那人吩咐道,“你去告诉他,江意唯今晚回西城,但具体住在哪边,我不知道。”

佣人点了下头,“好。”

简迟淮单手扶着栏杆,指尖在上面轻敲两下,“你不是让我把江意唯好好藏着吗?为什么现在又主动告诉他了?”

“我只是觉得,江江若肯真心接受别人,就不会等了这么多年,老公,方才我没听错吧?我听见殷少呈说,他愿意娶她了。”

“是,你没听错。”简迟淮轻揉下褚桐的头顶。

褚桐看到佣人将话带给殷少呈,然后他就没再闹,驱车离开了。

江意唯回到西城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司机在机场接她,江意唯上了车,让他先把助理送回家。这么兜兜转转,时间也就过去了,回到住处时都快凌晨了。

江意唯虽然不住在西城,但这边的房子,每个星期都会有钟点工过来收拾下,定时通风,即便没人,餐桌上的鲜花也不能少。殷少呈在这等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双腿早已麻木,他蹲在门口,他并不能确定江意唯会回来住,只是他认为江意唯回这边的可能性最大。

如今,对于他来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株待兔。殷少呈背靠着门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那是高跟鞋的声音,而且特别清晰,就在这一个楼层。殷少呈整颗心悬了起来,他抬起头,江意唯快步走来,怎么都没想到殷少呈会在这,两人的视线撞上,江意唯脚步猛地停住,先是怔了怔,然后转身就走。

“意唯!”殷少呈一下站起来,但双腿早已发麻,他趔趄好几步,几乎是扶着墙壁追上去的,江意唯到了电梯门口,电梯还在二十楼没下来,殷少呈追到她身后,一把用力将她抱住。

江意唯挣扎几下,“放开我,放开!”

“我不放,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放手。”殷少呈双臂收紧,下巴搁在她颈间,深深吸了口气,“我好想你。”

“你自重。”

“去它的自重!”殷少呈抬起头,脸在她颊侧摩挲着,“别再离开我了,你不知道你走后,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我没有兴趣知道,”江意唯用力去掰他的手,“松开。”

“意唯,我们再也别浪费时间了,我想过了,我一直认为,也许五年后、十年后,我会不惧怕婚姻,会想到和你结婚。但与其有这么多的时间浪费,还不如跟你一起体验,我想和你结婚,真的,我殷少呈想要好好过日子了。”殷少呈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这些年,时间都在他的手指间浪费掉,一想起这些,他就恨自己恨得牙痒痒。

江意唯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只是殷少呈在她耳边不停地讲,不停地讲,她居然相信了。

江意唯的视线落到殷少呈抱着她的双臂上,她忽然情绪大动,开始去抓他的手背,“你说结婚就结婚?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觉得我就该原地一直等你是吗?殷少呈,我在国外已经领证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不要你的幡然醒悟,我就想看你这辈子都追悔莫及!”

殷少呈猛地惊愕,他抬起头,手臂一用力,然后将江意唯压向墙壁,“你说什么?”

“真的,我早就已经领结婚证了,只是隐婚而已。”江意唯视线定定盯住殷少呈,“你总是这么笃定,觉得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想通,觉得你想通之后,只要回头,我必定会在原地等你。但是殷少呈…我撑不住啊,我们之间的缘分尽了!”

“不!”殷少呈嘶吼出声,“你胡说。”

“我没有骗你,你若不信,可以去查。”江意唯朝他推了下,没能将他推开。

殷少呈的视线锁住江意唯,他一双桃花眼内布满血丝,潭底的哀恸清晰可见。他就这么一瞬不瞬盯着她,半晌后,忽然紧紧抱住江意唯,她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以及…悲伤。

他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江意唯起初想要装作看不见,但是到了最后,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淌入自己颈间。殷少呈,居然哭了?江意唯难以置信地抬起双手,手掌在他胸口轻推下,“殷少呈,你别这样。”

男人一动不动,箍住她的双臂一直都在颤抖,江意唯推了好几下,最后,殷少呈的哭声犹如一头困兽般,轻吼了出来。

她听到了他的哽咽,他的悲哀,以及他的无力。两道相拥的影子投射到冰冷的地面上,江意唯鼻尖不由发酸,她眼眶微红,推挡他的手,也变成了紧紧将他拥住,“殷少呈,别这样了,我是骗你的,我怎么会和别人结婚呢?明知道这样很没出息,可我就是没法勉强自己。”

殷少呈的哭声没有止住,反而更大声了,像个孩子似的。江意唯也忍不住哭出来,过了许久后,男人高大的身影这才微微退开些,“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江意唯抬头看他,原来是想笑的,但却是怎么笑都笑不出来。“没有结婚证,没有婚礼,心里也没有别的男人。”

殷少呈听不下去了,他辜负这个女人太多,听到她这样一说,他的心早已裂成了十片百片。他将她用力推向墙壁,然后紧紧封住她的唇,纠缠了这么多年,原来他最想要的,就一直在他身边。

翌日清晨。

天空沉浸在一片阴蒙蒙中,太阳光慵懒地躲着,不肯破晓而出。房间内有百合花的香味,清淡,却又芳香馥郁。江意唯怔怔坐在床边,她双手撑在两侧,不远处的花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状以及奖杯。

自打她进入娱乐圈之后,她勤奋且一步步稳扎稳打,积累的成就越来越多,心却越来越荒芜。

纤细的腰身猛地被一条手臂给圈住,殷少呈的头随后枕在她大腿上,“这么早,怎么就起来了?”

恍如隔世般的嗓音,江意唯垂下头,男人闭着眼,似乎还没睡醒,她抬手后,指尖穿梭过他浓密的黑发,“殷少呈,你那时在门外说的话,还记得吗?”

她习惯了男人的这张嘴,甜言蜜语说不尽,也正是那些空头承诺,令她错过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

殷少呈眼帘微睁,视线正好投入江意唯的眼中,“我当然记得,我们要结婚。”

“你家里肯定还是不会同意的。”

“如果他们想看着我一辈子这么浑下去,无妻、无子女,如果他们能看得下去,那我就和他们比比耐心也无妨。”

江意唯轻叹口气,“我就知道,从来都是你不肯娶,而不是你的家里人不肯妥协。”

“但现在我肯了,我这一辈子,我就认定你,真的。”殷少呈伸手勾住江意唯的脖子,将她朝自己拉近些,“我爱你。”

江意唯眸光微动,毫无例外地丢盔卸甲,她只是希望这次别再是个美梦了,梦醒之后的孤寂和空虚,她是再也无法去承受了。

两人再躺了会,殷少呈就起床了,“下午两点,我准时回来,你在家等我,我们去民政局领证。”

“今天吗?”江意唯脑子里还是懵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今天,我现在回去拿户口本。”殷少呈掀开了被子起身,江意唯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少呈。”

男人扭头朝她看了眼,“怎么了?”

“如果你这次还是一去不复返的话,我怕我真的会抗不过去。”

殷少呈神色认真地朝她睨了眼,“放心,我一定回来。”

他走后,江意唯接了个褚桐打来的电话,知道了她住在这后,褚桐带了小包子就过来了。进入客厅,小包子开心地扑过去,“干妈妈。”

江意唯化了妆,一条碎花连衣裙显得轻盈而明媚,褚桐将带来的东西放到桌上,“打扮的这么美,这是要出去吗?”

“桐桐,殷少呈说是要和我去领结婚证,你觉得我该相信么?”

褚桐坐向了旁边的沙发内,“那他人呢?”

“去拿户口簿了。”

褚桐将一缕长发别在耳后,“说是今天吗?”

“嗯。”

“相信他这次吧。”褚桐说完,朝着江意唯挪近些,“江江,这次回来了之后,就不打算走了吧?”

江意唯轻摇头,“不走了,其实不论躲到天涯海角,都没用,心还是在西城。”

“不走就好,我们还能时常聚聚,婚姻这种事,看的就是缘分,殷少呈到底是不是你的良人,全看这一次吧。”

到了中午时分,江意唯说她胃口不好,但褚桐还是硬拉着她下去吃了饭。午饭过后,江意唯明显是坐不住了,时不时抬起视线看着墙上的钟,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褚桐也有些焦急,小包子在旁边喊着困了,要睡午觉,江意唯忙让褚桐赶紧回去。

褚桐将女儿抱在怀里,“江江,我在这陪你会。”

“不用,你赶紧回去吧,”江意唯催促道,“他如果不来,我也认了,但我不想被别人看见…”

“江江,我不是别人。”褚桐盯着她,看到她这样,不免觉得心疼。

“我知道,”她强颜欢笑,“只是,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啊,我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等。”

“好。”褚桐理解她的做法,“我先回去,等着你跟我汇报好消息。”

江意唯答应下来,将褚桐送走之后,她回到沙发内,双臂抱住膝盖蜷缩在那,时间很快到了约定的两点,最后一秒的秒钟落上去,江意唯感觉自己心底绷紧的那根弦,就这么残忍且无力地崩断了。她将侧脸轻轻靠到膝盖上,鼻尖抑制不住酸涩,她不敢再往下想,就怕眼泪还是会忍不住涌出。

又过了十来分钟,江意唯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她倾过身拿起一看,是殷少呈打来的。她屏住哭泣声,接通后将手机放到耳边,“喂?”

“意唯,你到民政局门口等我,我现在直接过去。”

江意唯菱唇微张,“我过去吗?”

“对,我一刻钟左右到。”

江意唯热泪盈眶,不住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挂了电话,江意唯一把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人赶过去就行。她驱车来到民政局,殷少呈比她快一步,江意唯下了车,快步上了台阶,“少呈。”

男人扭过头,嘴角轻挽,拉住她的手就往里面走,江意唯拍了下他的手背,“你脸怎么了?”

“没事,”殷少呈扬了扬手中的户口薄,“还算比较顺利的,至少他们妥协了。”

“被抽了吧?”江意唯放轻声音道。

“反正我皮厚,走吧,等我们再次跨出这个门的时候,我们就是夫妻了。”

江意唯的脚步忽然顿住,殷少呈回头朝她看了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