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雾才刚醒过来,精神也不够,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到吃药和用饭的时候都是强撑起眼皮对付的。

外头天一黑,阿雾便觉得自己本已经恢复的少许力气又抽离走了,“外头怎么有蚊子在叫?”明明是大冬天呀,阿雾无精打采地问道。

一入夜,冰雪林外面从白云观请的一百零八个道士就开始起坛做法,阿雾在屋子里听来自然如蚊子嗡嗡。

“床顶上干嘛挂一只塔?”阿雾迷迷瞪瞪间才发现床顶挂的原来不是熏香球而是一座玲珑鎏金塔。

回答阿雾的是,“要小解吗?”

阿雾憋了一下午了,不过楚懋说得对,下午问梅守着她的时候,她也没好意思开口让问梅伺候她。当然她也绝不愿意楚懋伺候他。

阿雾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小腹下沿又被楚懋按了按,她“哎哟”一声出口,险些被楚懋按出来。

楚懋将阿雾抱上如意桶,又要来解她的带子,阿雾连声儿道:“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

楚懋收了手。

阿雾忍不住又道:“你出去,别在门口,你到次间去。”这是连内室都不许楚懋待。

楚懋忍不住笑道:“好,你小心着点儿。”

阿雾听了他的话松了口气,结果见楚懋又转过头来道:“其实到次间也听得见。”没办法,练武之人耳目聪敏。

“你…”阿雾气得脸红脖子粗。

其实阿雾误解了楚懋,他就想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他不去次间。

阿雾大约也被楚懋戏弄得脸皮厚了些,不再憋着嘘嘘,只求赶紧结束这种折磨,然后撑着柜子起身,系好了裤带。尽管头晕眼花,可还是硬撑着走到了门口。

外头的楚懋听见她的脚步声,这才进来抱了阿雾到浴室。

阿雾不愿意洗澡,又不好意思向楚懋开口,这样显得她好似不爱洁似的。“我自己洗。”阿雾捉住衣襟不让楚懋给自己宽衣。

“你这力气能搓得干净?”楚懋反问。

阿雾被楚懋的话气得发抖,说得她好像才半天身上就起泥疙瘩似的。

楚懋低头也不再脱阿雾的上衣,转而迅速解开了阿雾的亵裤,撒脚的嫩绿亵裤立时就跨到了脚踝处。

同一时间阿雾感觉裤头一松,忍不住去拉,楚懋眼疾手快地就将她衣襟上的带子也麻溜地解了。阿雾惊呼一声,又赶紧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其实阿雾要是不这么咋咋忽忽,可能还不会对楚懋有什么太大的刺激,毕竟是正正经经地例行洗澡,他自然知道克制。

偏偏阿雾这样新鲜灵动地杵在他眼前,双手在胸口一挤,本来小包子一样的两个白玉团,硬是挤出了水蜜桃的风情来。

阿雾本来就瘦,如今更是消瘦了不少,锁骨的曲线美得令人心惊,简直让人恨不能躺到那白皙的玉池里去。更兼她人本就美得颠倒众生,这会儿被浴池的雾气一蒸,越发显得水嫩,一掐就是一把水。双颊酡红,星眸含羞,气急败坏里别添醉人的娇妍。

楚懋看她简直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妙,增减一分那都是罪不容赦的亵、渎,他的手本就揽着阿雾的腰,防止她跌倒,入手的滑腻光润,叫人既像狠狠地掐上去蹂、躏,又担心一碰就似白玉豆腐似的碎了。如此纠结,简直叫人疼痛难忍。

楚懋简直不敢再看阿雾的眼睛,头微微一侧一低,眼神就滑落在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上,再下头就是隆起的**曲线。

楚懋的手一紧再克制不住,将阿雾的身子微微向上撑起,就侵入了她的唇舌。阿雾哪里受过这等轻薄,惊呼中被楚懋趁虚而入,席卷了她的舌头。

阿雾的胸也遭了肆虐,小樱珠被楚懋的指头夹着又是揉又是搓,这同今日洗澡时的感受可是完全两码事儿,相比而言,这可真正是被欺负得凶了。

阿雾又是打又是踢,又是挠又是抓,可她如今那点儿力道,也就够给人挠痒痒,阿雾一个劲儿地向后退,脚下一个打滑,就向后栽了去,楚懋的嘴一滑就落在了那樱珠上头。这真是色迷了心窍,两个人一同栽入水里,他都还得先吸了一口那红艳艳的樱桃才罢休。

当然好在楚懋的身手矫健,跌落时他将阿雾翻了个身由她坐在了自己身上,阿雾直觉就用手去撑起自己的身子,哪知高估了自己的力道,向前一滑,就扑在了楚懋的身上,将一只ru、果送到了楚懋的口里。

就在阿雾不知该如何反应之际,楚懋倒是没再欺负她,反而将她抱起来,“可摔着哪里了?”楚懋见阿雾头发也打湿了,又怕她着凉,更添凶险,也再顾不得自己叫嚣的欲、求。

阿雾被楚懋摸得羞愤欲死,大声道:“没,没摔着。你走开,你走开啊。”

“好,好,我不闹你了,头发都湿了,我替你洗洗头吧。”楚懋跨出浴池,快速地替阿雾洗了洗身子,将她的头搁在池畔的玉枕上,替她抹上香发膏。

末了,楚懋替阿雾穿上衣裳,替她绞干头发,这才抱了她去榻上,将她的头搁在自己腿上,问梅已经准备好了熏炉,楚懋也不假问梅之手,自己提阿雾熏起头发来,就怕她湿头发睡了着凉。

阿雾先头被楚懋那样一闹,早已筋疲力尽,泡了热水后越发疲惫,也就再没有力气说个“不”字儿,任由楚懋将她搓圆搓扁,洗澡洗头,这会儿更是睡了过去。

只问梅站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偷偷地瞧着榻上的一对璧人,因为云泥之别心里头对阿雾连嫉妒之心都生不起来,只贪婪地打量着祈王殿下脸上以前从不曾有过的温柔表情。

…164

阿雾的情况,第二日已经好了许多,可以扶着桌沿走动几步了,生活也勉强算能自理了,至少去净房更衣,再不用楚懋抱她,她多半是趁楚懋去前院处理事情的时候去方便,这样他总不可能听见了。

午饭时,阿雾用了整整一碗燕窝粥,还吃了一颗狮子头,并两个鲜肉小包,这才满足地漱了口。然后又被楚懋抱到外头晒太阳,听他念经,阿雾觉得,祈王殿下其实还蛮适合高僧造型的。

阿雾侧头看看正在潜心念经的楚懋,阳光在他的发际映出薄薄一层金晕,为他原本清隽深刻的脸镀上了一道圣洁之光,让人忍不住想膜拜,却又想亵、渎。

阿雾心一跳,却不知对这样一个顶着神仙皮貌,却是魔鬼心肠的人该如何个亵渎法儿。

阿 雾又细细看了看楚懋,觉得他五官的轮廓比别人好像都来得深一些,格外的英俊好看。都说女子的眼睛如秋水横波,可阿雾看楚懋的眼睛,也当得千斛明珠,里头波 光流动,他专注看你时,直叫你心、肝儿都在跳。?挽着佛珠的手指,修长温暖,掌心处有烫人的火热,指甲椭长干净,漂亮整齐,无论是下棋还是舞剑,都适合极 了。

在阿雾的不察中,楚懋已经念完一段经文了,停下来对着她微微一笑。楚懋这个人非常适合这样小弧度的微笑,有一种醉人的魅力,引你猜测他的真意,但大笑时,露出一口白牙,显得朗润光明,会让人觉得自己能让他这样笑,实在是三生有幸。

楚懋的身子往前倾了倾,阿雾的头顶被阴影盖住,她直觉不妙,手指舒展却丝毫不慢地抚上了自己胸口,作出西子捧心之态,躲过了楚懋的亲吻,又表达了自己头疼的意思。

“怎么了,吃多了?”楚懋放下经卷问。

阿雾心里头骂道,你才吃多了呢,她这明明是心里不舒服,哪里又是胃疼。“成日躺着无聊,我胸里闷。”阿雾娇里带嗲地道。

“我带你去园子里走走?”楚懋提议。

其实这几日楚懋忙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可从吕若兴的通报里,阿雾已发现这两日楚懋见了不少人。当然都是见缝插针里见的,阿雾这边儿,但凡伺候的事儿,楚懋从不假手他人,有时候匆匆来喂她喝了药,又匆匆离开。

半途还有几回专门过来问阿雾要不要去净房更衣。阿雾都懒得搭理他。

所以此时楚懋居然提议带她出去走走,实在是有点儿出乎阿雾的预料。阿雾皱了皱眉头,为难地道:“累。”

楚懋笑道:“不会,我抱你过去。”

阿雾心想谁要他抱呀,她如今又不是走不得,偏楚懋还当她不能自理似的,吃个饭都要抱来抱去,阿雾说自己能走,他就让她省点儿力气。

“不要,只是胸口有些发紧,殿下不如寻两本书来让我解解闷儿吧。”阿雾道。

“想看什么书?”楚懋问。

阿雾的眼睛忍不住往双鉴楼的飞檐瞟,暗示得很明确。

“你精神才好些,别看书了,我让问梅她们陪你打叶子牌好不好?”

阿雾嘟着嘴看了看楚懋,没说话。

“让眉娘来给你唱曲儿可好?”

阿雾瞧楚懋的样子是铁定不会让她一观双鉴楼的藏书和藏画了,心头不豫,却只能点点头,“殿下这时候去南苑请眉娘会不会不便?”

“上回阿雾不是说她唱得好么,我就将她接到了别院,这两日我想你也会闷,所以已经让人接了她来府上。”楚懋说得十分随意。

阿雾心里却寻思,也不知楚懋将眉娘从南苑接出,是拿自己做筏子还是怎的,可眉娘在南苑的日子也不短了,若有心要接人,也不必等到现在,也不是非要拿她当筏子不可,所以阿雾拿不准楚懋的心思。

“那让她过来吧。”阿雾道。

眉娘并没能进冰雪林,楚懋将阿雾抱去了离冰雪林不远的天光亭。天光亭位于九狮山上,其下中空,可以烧炉取热,大雪天在亭中赏雪既不会冷,又十分风雅。

眉娘一身素淡衣裳,头上仅簪了三枚玉簪,抱着琵琶对阿雾福了福,“王妃万福。”

阿雾让眉娘坐下,又让一旁的问梅给她上了茶,“在王府可还习惯?”

眉娘道:“多谢王爷和王妃给奴一个容身之地。”

阿雾听眉娘的声音,总觉得死气沉沉,全没有她唱曲儿时的精神气儿,再打量她眉眼,浓眉修目,眼角微挑,一张脸天生自带三分艳色,即使此时面无表情,也依然妩媚精致,但眉间那看透世事,伤透情怀的神色,却又别添两分神秘。

“你长得倒好。”阿雾轻轻一笑。

眉 娘连忙搁下琵琶,“咚”地跪在阿雾面前,一张脸苍白无色,“奴福薄命薄,不是自己的绝不敢肖想,今后惟愿能以曲略博王妃笑颜,也算奴的造化了。”眉娘虽然 是姜亮厚的小妾,但进府后就一直受大妇磋磨,若不是姜亮厚还算照看她,只怕她早就命归黄泉了。如今她一听阿雾的话,就怕她误会自己。

其实眉娘觉得祈王妃大可不必忌讳自己,她本身就生得天仙模样,容貌惊人,况且看先头祈王对她体贴入微,恋之眷之,不过几步路,都依依不舍,她又何苦忌惮自己这么个苦命人。可女子自古对这件事就格外小气,眼里容不得砂子,眉娘也是女人,也以为自己了解阿雾的心思。

“你在南苑多少年了?”阿雾又问。

“奴在南苑四年了。”眉娘恭顺地道。

“南苑不好么?”阿雾问。

这 话听在眉娘的而立,彷如雷劈,南苑她是再也不想回去的了。她虽以曲出名,也自视甚高,可是沦落到那等烟花地,她如何可能独善其身,吟曲侑酒皆为等闲,若真 遇上有权有势之人,也难逃污身侑人。眉娘自然不干在做男人的玩物,期间也有人赎她,但她的身契不在南苑而在大妇手头,几番零落,都有大妇的手段在里头。

当楚懋伪称的林公子出现在南苑后,眉娘自然也动过心思,可几番高攀,都被人视若无睹,她也就歇了心思。不成想,峰回路转,前些日子林公子居然赎了她,她才知道林公子就是祈王楚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