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恭喜王爷心愿得偿。这是我伽罗特有的熏香油,专针对男子作用。王爷可用于新婚之夜,必有特别的好处。还有,吾皇说了,别忘了他的那一份,他随时会来索取。”

碧玺神情严肃地说完,恭敬地行了礼,转身上马远去。

我看着盒子里的琉璃瓶子,唇角抽了抽。

这个虞子衿,难道就不能送些正经些的东西么?!

什么叫别忘了他那一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个家伙!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伽罗“特有”的熏香,还特别叮嘱说要用在新婚之夜,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助兴”香?

我打开软木塞,一股幽深的甜香便飘了出来。

里面是无色的液体油状物。我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这是什么?”阿离拿了过去,放在鼻端轻嗅。“这味道似乎——”

“没什么。”我抢了过来,将瓶中的油滴到熏香炉子里。

霎时间,屋里开始蔓延出醉人的甜香。

“很好的味道,是不是?”我有些忐忑地等待。这药,真有什么特别的好处么?

“清歌,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阿离疑惑地凑过来。

“没-没什么——”当然不能让他知道我正在幻想这药在他身上的特别效果。

“清歌。”他忽然弯了弯眉眼,拉过我的身子。“我们该歇息了罢?今天可是特别的日子。”

“呃,对!”我伸手拉下围帐,然后小心翼翼地瞟着他。奇怪,似乎没什么变化啊…

“清歌,”他挑眉。“你在紧张?”

“没有!”我掩饰地笑着。“怎么会紧张,真是——”

他已经吻上我的唇。

“唔——”他的舌头钻了进来,挑动了一池春水。

“歌儿…”他低低地喘着,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听听,我的心跳得多快。”

难道是那熏香起了作用?

我的心怦怦直跳,手顺着他的胸口滑进衣内。

似乎有些热。

妖娆暧昧的甜香取代了空气在我们周围绕着,连周围的气温也上升了不少。

我出了些薄汗,呼吸随着手在他衣内的动作开始急促起来。

“歌儿——”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承受不了。

“好像有些热。”我收回手,改伸向他的衣带。“不如脱掉罢。”

他半迷蒙了双眼,看着我的动作,唇角上勾着。“好。”

红色的袍服,一件件地丢出床榻外。

“终于凉快了些。”我舒了一口气,却惊觉不对劲——

明明我是要去脱他的衣服,为何脱得一干二净的却是我?

阿离惊讶地看着我,褐色的眼浓得像墨。

“歌儿,你——你在引诱我么?”

莫非还是我自己脱的?

我赶紧拉起被衾掩在胸口。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轻笑一声。“歌儿,这样可不好。”

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腰上的带子,然后——

我的喉咙有些发干,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了起来。

我贪婪地看着他,仿佛他就是道可口的佳肴,将要被我吞吃入腹。

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很快就抛诸脑后。比起那个,显然是眼前的美味更加动人些。

我朝他扑了过去,将他压在身下。

他微愕地看着我。“歌儿,你——”

我喘着气,将他剥了个精光。

还好,他没有反抗。只是睁了褐色的眸看着我饿狼扑食的动作,似乎相当地不可思议。

我皱了眉,便朝他的唇上啃了去。

用力过猛,似乎尝到些腥甜的味道。这味道却让我越发难以自抑。

(…原谅我吧,我是不得不和谐的分割线…最近严打…只好先把这段和谐掉…原谅我吧,我是不得不和谐的分割线…最近严打…只好先把这段和谐掉…原谅我吧,我是不得不和谐的分割线…最近严打…只好先把这段和谐掉…原谅我吧,我是不得不和谐的分割线…最近严打…只好先把这段和谐掉…原谅我吧,我是不得不和谐的分割线…最近严打…只好先把这段和谐掉…原谅我吧,我是不得不和谐的分割线…最近严打…只好先把这段和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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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让我来罢。”

我昏昏沉沉地点点头,从他身上下来,躺在旁边。

他灼热的呼吸靠近我,我却越发地困倦。

隐约地感到有个滚烫的身体覆在我身上。

“歌儿,我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动情之极。

我迷糊地点点头,然后终于抵挡不住困意,闭上了眼。

“歌儿?”

“歌儿??”

“该死,是无媚花!难怪闻上去有些熟悉。歌儿,你还听得见我说话么?”

“虞子衿——!他一定是故意的!”

第七十三章 别离太匆匆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居然被我给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我差些没把肠子给悔青了。昨夜里的回忆还历历在目,明明我有机会将阿离压倒的,怎么会睡着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何当时我却有勇气如斯?

难道是梓鱼送来的那瓶熏香油有问题?

竟然敢骗我!虞子衿!我咬牙切齿。

身边的阿离似乎也很相当地阴沉。

“阿离,昨晚——”我有些歉意地看着他唇上的伤口。“我不知道那油会让我有那样的举动。”

他似笑非笑地撑着头看我。“那你的本意是什么?”

“梓鱼说那油是对男子作用的,所以我才——”话一出口,惊觉不妥。我尴尬地将头缩进他怀里,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一把把我拽了出来。

“原来歌儿是对为夫平日的表现不够满意,这才用了这等法子?”

他的眼眸变深,表情很诡异。

“不,不是。只是我——”我想看看你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易推倒的样子而已。这句话我当然不敢说出口。“真是奇怪,我怎么会睡着了?”

他一边抚上我的身体,一边开口向我解释。

“那是无媚花提炼出来的油,能让女子动情。”他说着,手指已经从我的腰部滑向胸口,握住一边,慢慢揉捏着。

我还在思考他的话,无暇顾及。“这无媚花,究竟是——唔——什么?”

他慢慢地贴近我,另一只手滑到腿内侧。

“这是种奇特的植物。”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暗哑。“吸入了无媚花香的女子,会变得相当地动情,然而动情之后,便会晕眩,接着便会睡去,四个时辰之内绝不会醒。”

“这么说——嗯——”一阵酥麻。他已经覆身上来。“梓鱼他是故意搅局的?”

“没错。”他轻轻舔咬我的耳垂。“谁知歌儿还真上了当。该说他太奸猾,还是该说他太了解你?”

他忽然沉下身子,往前一送。

“阿离——”我被他的突然袭击刺得一阵颤抖。

“若不把我们的新婚之夜补偿回来,岂不是顺了他的意?”阿离喘着气,“也好补偿补偿歌儿,省得让人惦记。”

王府里议论纷纷,说是新来的侧君好生厉害,这新婚之日,便让王爷没下得来床。

这话传到府外,又变成了另外一种调调。

说是静王甚是宠爱新纳的侧君,与之颠鸾倒凤几日夜,将那可怜的美人折腾得频频求饶这才罢休。说到这一点的时候,所有人会心一笑,又是羡妒,又是扼腕叹息,为何这样的美人总轮不到自己身上。

听到这种传言的时候,我不知该怒还是该乐。明明求饶的人是我好不好!

不能不说,民众想象的力量很强大。

当所有黎都民众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都变作了静王和她的四个美人夫君之时,女帝的一道圣旨却如同在沸水里扔了一块大石头,激起更加热烈的水花。

奉天承运,嘉佑女帝诏。静王黎清歌,以下犯上,忤逆圣意,与别国勾结,意图谋逆。怜其皇室身份,从轻发落。现将其贬为庶人,从此再非皇室中人。钦此。

“听说了么,听说了么?”大街小巷,人们奔走相告。“那刚刚纳了美人侧君的静王,被贬为庶人了!”

“没想到她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人们纷纷叹息,都说静王平庸,偏偏还有此等举动。女帝仁德,这才能逃过一命啊。只可惜那几个美人,不知该何去何从。

又有知情者说,最后陪在静王身边的只剩了姬家的儿子和新纳的侧君。

大家点头感慨,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静王能有这两名美人陪伴,也算是天大的造化。

那慕容公子本来就是天人一般的人物,听闻得当初下嫁也是不得已。如今变故一来,自然是顺势离开,也可以理解。至于那醉玉的第一公子——都道青楼男儿哪有真心,不过是曲意逢迎,婉转承欢罢了。如今静王失势,还不另攀高枝?

静王府被封,那静王也不知去向,可惜的是从此黎都里便少了个值得一论的话题,少了些新鲜旖旎的风流韵事。

“远哥哥,你真的要走?”

慕容远牵了一匹雪色骏马,神情淡然。

“我从小在黎都长大,没有去过别处。如今正好去各国看看,游历一番。”

“那——你还会回来么?”我的心里沉沉的。即使回来,也无法再见面了罢。我也将要离开黎都,难道从此之后天涯两别?

他垂下眸,勾了勾唇。“我的家还在黎都,怎会不回来?至于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远哥哥!”我上前,猛地扑在他怀里。“难道你真的不愿留在我身边了么?”

他的身子一僵,许久之后,才抬手揽住我。

“歌儿,保重罢。”

从此之后,你有你的方向,而我也有我的。

咫尺天涯。

他的唇擦过我的脸颊,顿了顿,最终落在我的唇上。

这是我们之间的初次亲吻,却是吻别的意思。

我曾经想过许多失去他的情形,却从没预料过竟是这样的方式。

初夏的天气,他的唇竟然冰冷。与我相贴的时候,只有无穷无尽的伤痛和决绝传递过来。

他的唇颤抖着,忽然猛地离开。

我睁开眼,看着这个在我心底牢牢地占据了二十余年的男子策马而去,没有回头,没有犹豫。

我的眼睛变得模糊,但我仍然努力地睁大了眼,要把他离去的背影镌刻在心。

别了,远哥哥。

别了,我最初的爱。

熟悉的淡香靠近,我没有回头,只是放软了身体,靠在他怀抱里。

“阿离。”

“歌儿,若是难过的话,为什么不留下他?你知道,若是你坚持,他会留下来。”

我摇头。

“我已不愿再勉强他做任何事。”

阿离的眼里有些心疼。

“就像那时,若你要离开,我也不会勉强你留下。”我看着他的眼。“我不能太自私了,对么?”

他勾了勾唇。“我倒宁愿你对我自私些,别让我离开。”

我笑着,靠进他怀里。“有你们,我已经很满足。”

“姐姐,要不要我让人跟着他?”小芒挑了眉。“不管他走到哪儿,我们都能找到。”

“不要了。这是远哥哥自己的选择,就让他去罢。”

“该上路了。”

小四和红叶牵着几匹马过来。

我走过去,接过纤离的缰绳。

纤离许久没有见我,顿时兴奋地嘶鸣一声,靠在我脸上猛蹭。

“我们去哪儿?”小芒翻身上马,夕阳点亮他的侧脸,有柔和的弧度。

我想了想。“听闻蕲州风景优美,不如我们往那个方向走罢。”

“蕲州?”小四有些好奇。“那儿很漂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