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东心里头骂:费镇南你这个混蛋的……看着我现在中枪也肯定是笑容灿烂。果然是超级腹黑的一只。

“A3集团。我父亲所在的组织。或许有关这个组织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情报。我所47的事情,只与我父亲接触。所以,我父亲说是从楚氏退休,其实一直在A3集团内活动。他是a3的三大巨头之一。,但因为他是十年前那场事变后升迁上来的巨头,其实远比另外两个巨头的势力要小的多。表现在,我受到另一个巨头监视,甚至对方可以不顾我和我父亲的关系,私下处理掉我。”

“我们知道的A3集团是一个走私集团。你父亲不是走私军火吧?”

“不是。他负责的业务是最底层的,走私的是一般物品。军火和药品掌控在巨头k手里,至于,称为国宝级的走私,都在巨头。手里。”

“也就是说,你父亲做的是打杂的职务。”

楚文东阴森地瞪着他,不过他说的都没有错。他父亲确实是打杂的,但即使是打杂的,本身A3集团牵涉的地方势力已经不可小看。嗯动他父亲是很难的。

“最后作为一句奉告,让我告诉你。我一开始和你说是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原因也在这里。我对她很感兴趣,所以不得不提醒你。我妹妹楚雪虹应该走向我父母求助了。或许我父母现在不会插手楚氏的事,但要插手你和她之间的婚事,应该绰绰有余.”

对于此威胁,费镇南倒是早有所料的,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今早已经和她领证了。她肚子里应该也有我的孩子了。”

楚文东这一下真是被电击中了,半天哑口无言。

费镇南仍是沉默寡言地起来,悠悠地出去:“我会帮你争取宽大处理的。在此期间,会保住你性命。至于你说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我也奉劝你一句,对于女人,你动作太慢。像你这样的龟速,你一辈子都捞不到女人。”

一一《司令夫人》一一

墨兰今早在费镇南那里受了点打击,因此想,今天肯定没能与他见面了,便一个心思都投注在工作上。得到了贵重的钥匙,她兴致冲冲来到楚氏公司楚文东的办公处。当时是傍晚接近七八点钟的时刻。公司里的人,大都已经下班。有楚昭曼的交代,她进入公司并不难。况且避开了职员上班的高峰期,少了许多耳目,她可以更爽快地查找资料。

结果,在她刚要用钥匙和密码打开楚文东的办公室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她接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他的号码,心里惊疑着贴近耳边:“三少?”

“是。你在哪里?我现在开车去接你。要一块回家吃饭。”费镇南在电话里声音十分愉悦,听起来心情很不错。也是,他刚刚才收拾掉一个窥探他女人的男人,心情当然大好。

墨兰便是停步在办公室的门口,踌躇地咬了咬唇:“我在楚氏公司。”

“那在附近的地铁站口见面。”费镇南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挂掉了电话。

墨兰眨了眨眼,心里是有一丁点的恼,在于好像自己是被他呼来唤去的。今早她留他不住,现在他一句话要她赶到他身边。这婚刚结,他就使唤起自己了?然而,心里恼虽恼,口头埋怨虽埋怨,仍是掉身走了出去。谁让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个饭局,恐还是不简单,不然不会不征求她的意见就自作主张了。

墨兰前脚离开公司,后脚一辆路虎停在了楚氏公司门口。从车门里走出来的罗婷婷远眺着墨兰匆匆离去的身影,咬了咬唇:49,为什么接近楚氏?楚氏里面有秘密吗?本来今天想去打探那个已去世的傅墨兰小姐与49有没有关系,结果又被49撞上了,无功而回.但可以肯定的是,49对于楚氏很感兴趣,难道49是与楚氏有关系而不是与傅氏关系吗?那么,那通向她告密49是傅墨兰的匿名电话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的迷云,不如亲手拨开。只要进入楚氏,看49在查找什么就知道了。

“关长是要进楚氏公司吗?”司机见她立定在楚氏门口,询问。

“你在这里等我。或许在这附近兜一圈,等我电话再来接我。”罗婷婷关上车门,吩咐,继而进入楚氏公司。要查49刚刚在公司里去了哪里并不难,只要亮出自己的工作证,说是官员调查需要,没有一个敢阻拦她的。只要速度快,在公关部门出动之前,她完全可以窥视到49刚刚在楚氏的动静。

一一《司令夫人》一一

费镇南的小本田停在地铁门口,看着她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间,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愉悦。墨兰一眼就看到他那辆破烂的小本田,47想:这样一辆破车,谁敢相信是现今省长的车子。果然是侦察兵出身啊!

坐进了车内,她拉着安全带的时候,边问:“要去见什么人?我现在这样一身打扮合适吗?”

“都是亲切的人。他们不会介意这个。”费镇南从车里面翻出了一把梳子,递给她。

“我有。”墨兰在手拎包里能取出一整套的化妆用具,当然包括梳子,吃惊的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会备有。

“陆妈说我,需要注意公众形象,要跟你学一点。”费镇南像是很认真地说,“或许,你该帮我同样准备一个化妆包。”

知道他是故意引逗自己笑,墨兰倒是大方地给他一个,继而恼道:“你今早说走就走,现在说要我来我就得来,你不觉得有点儿过分吗?”

费镇南张了张口,有点讶于她这么直接,一只手便是挠了挠头:“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我应该和你解释清楚,但是又想给你个惊喜。”

墨兰指着前面:“开车吧。后面的人都在按喇叭了。”

他只好匆匆忙忙让车子上了路,一路操纵方向盘,一路眼角小心瞄着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墨兰不是真的生气,是想,这会儿不先挫挫他的傲气不行。她可不愿意一直发生这样的状况。

费镇南便是一路小心谨慎地看她脸色,从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让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儿过分了。虽然说,工作是工作,但之后容书记得知他撇下媳妇没有半句话就走,也批评过他:同志,我们不是只要工作不要家庭的人。公众形象很重要,家人支持也很重要。

“华儿,以后我保证不会发生今早那样的事了。”

墨兰回头,瞥他一目:“什么事?”

“会和你好好解释。”

“我是担心你。”

因为她这句简单明了却是真情实感的话,费镇南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过分了。刹住车,他掰过她的下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我错了。”

从他看过来的眼睛里,她读到他目中那丝明显的愧意,心里头某处逐渐地软了下来。谁让她是终究对他有深情的?他一低头,她不47软就怪了。

两人在车厢里默默地对望着,车窗被人使劲儿地敲了两下。两人才如蚱蜢一样错开视线口墨兰回过头一看,见费海楠整张脸贴在窗玻璃上对她做鬼脸。因此她不得不捂着受惊的47跳,打开车门,面对这活泼可爱的小姑子说:“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和三哥这杯喜酒,是想瞒着所有人都不清吗?”费海楠嘟着嘴巴,像是对她有股怨气的。

“不是。只是还未到时候。”墨兰忙安抚她。她没有傻到新婚第一天,就得罪本该站在她这边的小姑子。

“走吧。奶奶都来了。”费海楠挽着她的手,忽的又眉开眼笑的,眼角闪着诡异的光。

墨兰得知曼青来,才惊恐今晚见的怕都是资格不浅的长辈。

费海楠感觉到她脚步迟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她:“别担心。就来几个人。年轻的,除了三哥几个老校友,只有我。”

也就是说,来了四将和费海楠,还有呢?

费海楠掰着手指头数着:“长辈的,爷爷在医院没能来,所以奶奶代替爷爷来了。然后有黎叔,容书记,白爷爷,陆叔。”

黎叔是指黎立桐的父亲黎少卿,早耳闻其在军中的大名。容书记就是费镇南现在跟的领导班子第一把手,可以说是费镇南的现任上司。白爷爷是白烨的爷爷,现在已是退休了,据闻退休前也是军中要人。陆叔,她认得,小陆的爸爸,跟了费老先生很久的人。

这些人虽然说都算是不陌生的人,有些见过,没有见过也听说过。隐隐约约向她透露出来的消息是,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都很密切。要不然,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这些做长辈的还要赶来看望他们这对新人。

她推想的果然没有错。

“费家、黎家、白家、容家、陆家,我们五个家族,一直是很要好的家族。这要追溯到以前,几家人的祖辈都是一个连队出来的兵。”费海楠解说,“当时的连队连长,老爷子说过,说是姓卢,看,与你现在同姓,对不对?”

费海楠说到最后为这个同姓的巧合,向她挤眉弄眼的。

墨兰听得眼皮一眨一眨的,想: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今晚订的是某家酒楼的包厢,由白烨订的。她们两个女人走在前面,费镇南与一段日子没见的黎立桐在后面叙旧。

费镇南就向兄弟问起妹妹的婚事了:“结婚报告给批下来没有?”

“我的事哪有你麻烦。当天呈递上去,第二天就批下来了。”黎立桐这话得躲着新媳妇说,絮絮叨叨的,也不清楚是不是埋怨话,“我闻到阴谋的味道。可能上面的人早就等着我递上去了。”

费镇南把手搭在他肩头上,说了句实在的:“我妹妹也不差吧。”

“是不差。”黎立桐说。

费镇南感觉意外,兄弟不是一向埋怨他妹妹是男人婆吗?

“身材不差。”黎立桐也回了句实在的。

费镇南在笑时,捣了他肩膀一拳:“我和老爷子说说,一同举行婚礼怎么样?”

“不行!”黎立桐摇头兼摇手,“海楠肯定也不同意!你们两个的婚礼,是世纪婚礼。我们的,只想摆几张酒席,其它时间都留给自己。”

费镇南郁闷的:“我也这么想。”

黎立桐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你这么想,有用吗?

费镇南叹气:确实是身不由己。

前面电梯叮咚一声打开,走进去的女士们向他们招手:上来啊。

几人很快来到了包厢。

进去后,见到一排长辈。墨兰对于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是行个礼。然后自己与费海楠,马上坐到了曼青身边。刚坐下来,曼青的手就在酒席下面伸过来,捏了下她的手背,小声说:“这几个长辈,都是自己家的人。”

墨兰仔细聆听着:知道是很重要的教诲。

“第一个黎叔,你应该熟悉的。”曼青道。

墨兰的目光扫过去,看见坐在黎立桐身边的黎少卿。49失去的那段记忆回来后,关于黎少卿,她自然也是记起来的。母亲死的那一天,如果不是黎少卿赶来抱住她和她弟弟,在医生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只是用尽真情全47全力地抱着他们安抚他们。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两个孩子可能当天就发疯了。在受训场的时候,面对老爷子的发飙,面对那些谣言,这个中年男人都忍受了下来,默默地关怀她。她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宛如父亲一般的深情,所以,才会有那些谣言吧。嗯到了韩贵浩自曝不是她的父亲,那么,她的父亲是谁?有可能是黎少卿吗?

黎少卿接触到她的目光,回头时,眼睛深遂,却是流溢出温柔的慈爱,好像多年以来她一直在他眼里就是那个49的孩子,到了现今仍没有变。

墨兰心里头某处,咚咚咚犹如打鼓。

见到他们两个的表情,白烨的爷爷首先笑开了说:“少卿,你认个干女儿怎么样?”

“早就想认了的。”黎少卿温温笑着答话,“只是怕她爸爸不依。当时她妈妈就这么说的,她爸爸独占欲大的很,只准女儿有一个父亲。”

墨兰心头忽起忽落:不是。还真的不是,唉。

这么多年之后才得知内幕,黎立桐率先表示出不满:“我本也以为会有个妹妹了。”

“你爸爸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曼青嗔笑着说教胡思乱想的晚辈。

“不是。我妈离开的早,所以我才会这么想。”黎立桐立马为自己辩解。

提到黎立桐的母亲,几个长辈又都默了。

都过了这么多年,黎立桐也不想再提。哪怕母亲真的是与父亲发生了感情裂痕才走掉的。所以,他真是后悔刚刚提这些话了,便站起来打哈哈说:“我先罚酒三杯。”

然而,他这杯酒未下肚呢,某人的手机就响了。

众人一看,见是费君臣起立,走到一边去接听。

“君臣,我是罗……”电话里另一边传出的是罗铮焦急的嗓子。

费君臣再镇定,这会儿还是会被小小的惊了下,心思:难道罗铮听说了什么?

岂料罗铮接下来说:“我知道你在这个城市里。你能不能马上到陆军总医院来一下?”

“出了什么事吗?”

“婷婷把人给弄伤了。哎!”

第八十六回:姐,你终于也有这样一天了

费君臣接完电话,走到费镇南那里,说:“她今天去了楚氏?”

“是。”费镇南听出他话里有话,问,“什么事?”

“应该是在她离开后,罗婷婷进了公司,结果代替她陷进了楚雪虹的圈套里了。”费君臣扶扶镜片,”楚雪虹现在在医院里抢救。罗部长打电话来让我过去一趟帮忙。”

费镇南与坐对面的墨兰对了一眼,两人皆对此事感到十分惊奇。

墨兰接着起身,说:”楚昭曼可能会去医院,我必须比她先赶到那里,才能先发制人。”

“嫂子。”费海楠跟着起身,有点儿担忧的,“你一个人去行吗?”

“当然得我一个人去。”墨兰回答不假思索。

所有人看着她一个,均以惊异居多。不久,曼青叹出一声:“像她妈的脾气。我可以理解老爷子为什么不让你接触这么多事了。”

“她没有团队合作精神。”费君臣说话向来毫不留情面。

墨兰向来对这只货没有好感,也就将他的话自动过滤。

“阿容。”白烨的爷爷叫容吉阳的父亲容向堂,问道,“你是怎么看法?”

“她受训的时间不长,所以组织观念也不强。”容向堂答道,“如果镇南同意的话,我想让她接受一个人的训练。”

墨兰看得出来,现在这群人里面的主47骨是容向堂,一是他的年纪刚好在老一辈和年轻一辈的中间,既是没有老年人的年迈体衰,又没有中年人的发福,身体是从军队出来时的硬朗,一双鹰目精神烁烁。同时到了他这今年纪也不会再有年轻人的冲动,说话得体,该说的也绝不会多说一句口墨兰进来时就发觉这个男人不会沉默寡言却发言精炼,绝对是个官场老手。二是他的资历在同辈里面,比起一直只在部队工作的黎少卿,各种社会经验丰富得多,人脉宽广,在最危机的时候可能只有他能找到最可靠的人脉,成为五个家族的中流砥柱。

但是,他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让她受训?她有什么时间去接受部队的训练?

“她的实战经验需要快速提拔。她需要最可靠的能生死与共的同伴一起进行工作,而不是一群只能听话的部下。因此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给她积极建议并获得她信赖且仰慕的人。”容向堂眼睛看着她审视着她,目中既有长辈关怀晚辈的慈爱,也有一种近似于上级对待下级的批评指导。

“让谁?“曼青听完这番话,却是大有赞同的感触,问,“让少卿训这孩子合适吗?”

“我因为她妈妈的关系,对她的47太软了。这点老爷子早已批评过我。”黎少卿首先否决了自己,徵笑着摇摇头,“不然我就不会当年把她交给镇南去训了。”

“镇南没有这个空训她吧。而且夫妻之间也太容易放水了。”曼青论眼下情况不同以前。

“让君臣怎么样?”白烨的爷爷问,“不然我那个孙子,或是立桐?”

黎立桐听扯到自己身上,立马摆手敬谢不要:开玩笑,这个女人已经陷害过她一次了。如果把她训“哭了”下次她再报复,他难保不会连层皮都被她剥了。

费君臣代替其他大苦大悲的兄弟,笑吟吟一句话推拒了白烨的爷爷说:”白爷爷,你就不要为难我们这几个了。俗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欺。你让我们币“她,我们会一天就币“得让她哭三回。这不是让镇南难做吗?”

“是不合适。”容向堂是心有主意,所以站在了费君臣他们几个这边。

墨兰听了他们的话,没有插言,没有因费君臣挑衅的话跳脚,静默地沉思。她不是个鲁莽不接受任何批评的人,只要是有建议性的意见她都会收听。容向堂的话,现在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的。她几个部下金等人,能力是不错,能遵照她的命令行事,能顺利完成她下达的任务口但是,终究都得她一个人盘算、计划,仍是显得孤军作战,一旦她倒下,这个团队随时可能崩溃,计划只能终止得到半途而废的结果。她有想过将金作为在她不在的情况下替她决策的人,可是金的决断力与远策力远远达不到这个层次。话说,能去哪里找这样一个相当于古代宰相之职的人辅助自己。如果容向堂能帮她解决这个难题,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是,费镇南徵耸着眉尖,似有踌躇之意。莫非,他对容向堂心中的人选不满意?

“裕华,你想去医院看看情况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暂时听从君臣的指示。”容向堂对她语重心长地说,“然后,我会让那个人去接你。”

听从那只货的指示?墨兰心有不甘,但仍答了声“好”。接着她拎起拎包,向几个长辈辞行。

等她离开后,几个长辈对于她今日的初次见面前显得若有所思的。曼青率先表达出一些歉意说:“老白,还有阿容,少卿,这孩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望你们多多谅解。”

这话指的是,墨兰见他们几个,知道他们的名头后,依然是波澜不惊的,完全没有一般小辈的谦虚和局促。说句好听点,这叫做大方。说句不好听点,这叫做目中无人,过于狂妄自大。总之,曼青认为孙媳妇今天的表现似有些失礼了,固然墨兰对长辈们都是有礼有貌有敬意,然就是太过镇定气场太过强大。

黎少卿先断了她的话,说:“不要这么说。她妈妈连几国的总统总理都见过。我们这些官儿,算不上什么。”

“是。她继承了卢家人的血统,这个反应很正常。”白烨的爷爷掳起白色的胡须,笑呵呵地说。

容向堂就更宽容了,道:“年轻人,就得有这种不卑不亢的想法,不能学官场上的阿谀奉承。我也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陆叔看着墨兰一路走来的,早就当成自家人护着:“奶奶,卢同志那不叫初生牛犊,叫进了自家门槛的人,她不把我们几个当什么陌生人的官看,自然是说话亲近,不论生疏。”

相比之下,曼青的阶级观念貌似强了些,于是语毕。但费镇南和费海楠都能感觉得到,曼青虽是脸上没有任何表示,但嘴角的愉悦表现出能在几个家族长辈中获得对墨兰的肯定,老人家面子上很有光彩,对这个新进门的孙。媳妇再满意不过了。

一一《司令夫人》

墨兰与费君臣赶到陆军总医院,在门口见到了罗铮。看到罗铮,墨兰兀才想起,他交给她的那颗胶囊后来他让她寄还给他,也不知他收到没有。

“你好。罗部长。”费君臣向罗铮简单敬个礼,然后与其握了握手。

罗铮向他点头:“麻烦你了。君臣。他们说情况不是很好。伤者的父母也都在赶过来。”

“我进去看看。”费君臣给他一句信心话后,先进了医生办公室向同事了解具体情况。

墨兰与罗铮在急诊室门口对立着。墨兰心思,他们都叫他罗部长,他究竟是什么部门的部长?

罗铮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希望能在她脸上寻找到什么,就一直专注地凝视着。

墨兰反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咳了一声说:“好久没见了,罗先生。”

罗先生,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生疏。罗铮嘴角扬起平复,舌尖稍含苦涩:“上回谢谢你了。裕华。”

没有称呼她卢小姐,直接叫了她的名。墨兰内心里一小惊,有些不习惯。

罗婷婷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和49在一块的场面。眼看父亲好像脉脉地看着49,而49也语声亲切地与父亲说话。加上自己今天的遭遇都是因49的缘故,她满腔的怒气便是径直走过去,朝着墨兰大吼一声:“你来这里做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婷婷。”罗铮眼见女儿还要过去向墨兰发怒,忙拽住女儿,劝道,”你这是怎么了,孩子?你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墨兰看着罗铮一副慈爱的慈父目光向罗婷婷流露,忽然是心里头某处犹如青芒涩涩:真想自己和弟弟也有个这样的父亲,对儿女无私无悔地爱护。

“爸。”听见罗铮温柔的声音,罗婷婷这才能稍徵平衡了情绪,向着父亲哭诉起来,“这个人,就是这个人。爸,你不知道,我是为了调查这个人,才进那间办公室的。哪知道那个狡猾的女人,在办公室里面设圈套。我根本就没有伤害她,是她自己拿刀子害伤自己的,只因为她知道我也在三少的未婚妻候选人里面。”

听当事人这么一说,墨兰才具体了解到了这件事的原委。当时,她在楚文东的办公室门口伫立的时候,楚雪虹早已在里面伺机而动了。所以,门是没有锁的,一堆就可以开的。可是,费镇南一通电话,让她收了脚折出了公司。要调查她的罗婷婷进入公司后,趁着职务的方便,一路快速杀到了楚文东办公室门口,想一探究竟。门一堆自然打开,罗婷婷向来傲气凌人,不会多想是圈套,走进了办公室里面。结果,门迭一响自动关上了。

楚雪虹从黑暗里走出来,看见不是墨兰,本也略感吃惊。因为她是打探到了墨兰会来。这间办公室是楚文东的办公室,但有外间和里层之分。里层是完全楚文东一个人的私人空间,机密物品都在里层。外间是楚文东与人洽公的地方,楚雪虹经常出出入入,因此楚文东给了她一套备用钥匙和密码。她躲在这里,想好了,若不能得到费镇南,便要与墨兰同归于尽,反正不能便宜了这个女人。然而,墨兰没有来,来的人是罗婷婷。但也一样。她近来听说了很多,说是曼青择中的媳妇是这个高官的女儿罗婷婷而非墨兰。即是很有可能,费镇南会遵循长辈命令娶罗婷婷而不要墨兰。所以,她举起了刀子,向罗婷婷杀了过去。

罗婷婷是个受过部队训练的官员,还是有几分练家子功夫的。楚雪虹那点必杀技,哪能杀害到她。于是,楚雪虹就嚎哭起来,拿刀子伤了自己后,又打开门向外面的人喊是罗婷婷伤了她。

事情闹大的缘故在于,是在楚氏公司内发生的伤人事件,受伤者又是楚氏的小姐。楚文东的办公室里不没有监视器,隔音设施以及安全设施都十分完善,因此办公室内当时发生什么事只有里面的两个人清楚,外面的人一概都看不见也听不见。罗婷婷只能一个人承受楚雪虹的指控,不能拿任何有效物证人证为自己辩护。再有,楚雪虹本来伤不重,但走到了医院就突然癫痫发作了。

墨兰思摸着:看来,楚雪虹被她再三打压之后,抑郁症很严重,想必离疯子这一步也不远了。最好玩的是,本来想黄雀在后的罗婷婷,替她背了这个黑锅。俨然老天爷也不打算放过这对恶人。这两人,都是应了费镇南的话,自取灭亡。

罗铮担心楚雪虹的情况纯属正常。虽然有张士浩的话作为参考,但是,要他随随便便怀疑一个自己养了将近九年的女儿,不符合他这人做事为人谨慎宽容的原则。如果楚雪虹真的出事,罗婷婷肯定是要遭些罪的,所以他才放下面子无论如何恳请费君臣来一趟。

等了一阵,费君臣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与他说:“罗叔。”

“你说。”罗铮听出他口气不是很好,大可料到情况不善,面色沉重。

“听说她的家人正在赶来。我希望罗关长最好回避一下。”费君臣向罗铮语带双关地暗示。即是说,楚雪虹的情况很不乐观。然后,他又返回了办公室。

接到提示的罗铮开始劝说女儿回避”

“我没有必要回避!”对此,罗婷婷愤怒地抱着手,要性子桀骜的她受这种明摆着的委屈,可能吗。回避了,不是等于自己承认错误!

墨兰一眼就可看出罗婷婷的选择,但是,并不以为她是单纯的负气在作怪。嗯必没有十足的底气,这位海关49主,也不会到了此刻仍是这般的盛气凌人,在这个影响仕途的关键问题上。

“婷婷。听话,回避,只是一阵子。”罗铮再三劝说自己女儿,担心对方家属过来后情绪失控,对女儿有威胁。

“爸口这事我能自己解决!你不必来插手!”面对罗铮的软势,罗婷婷又大有发怒的倾向。

“婷婷?”罗铮疑惑着,女儿这个自信从哪里来,女儿应该明白他是绝不会出面维和这个事的。

“爸。我知道你不能出面。我也不会为难你和我的单位。反正,这个事你放心,马上就能解决。”罗婷婷搁下这话,掉身就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在这个时候,楚雪虹的母亲先是赶到了,一来劈头就问:“谁是杀人凶手?”

罗铮走出来,代替女儿向受害者家属弯腰请罪:“我是那孩子的爸。事情现在虽没有调查清楚,但已经请医院在全力抢救伤者。”

“你女儿能代替我女儿那条命吗!”楚母几个拳头冲上来,劈头盖脸就朝罗铮砸了下去。

墨兰实在看不过眼,在旁马上拉了罗铮一把,使罗铮避开了楚母的拳头。几个医院的保安同时上去,拦住了楚母。

“罗叔叔,你没有事吧?”墨兰将罗铮拉到离开楚母一段安全距离后,关切地询问。

罗婷婷打完电话,出来看见了这一幕,眼里再次闪过了阴狠的目色,高声喊道:“爸!”

罗铮抬起头,刚好见楚母在见到罗婷婷出现时红了眼睛,冲开保安的防线。他没有多想,跑过去,双手张开护住女儿。楚母高举的鞋子本要砸到罗婷婷的脸上,便是变成砸到了他额头上。尖利的鞋跟将他额头砸出了道血痕,瞬间,鲜血49溅。

墨兰看着血流从罗铮的额头上顺着鼻梁流下来,胸口蓦地宛如地震般的摇撼,完全没有想到罗铮会为女儿做到这个地步。

“看我再砸你,砸死你!”楚母的鞋子继续往罗铮头上身上砸。

保安们冲上来,好不容易将她拉下去,可是罗铮身上已经挨了几下,连同额头那块斑斑的血迹,见楚母退后到了安全距离外,罗婷婷这才从罗铮后面走出来,递出电话机,对着楚母:“你老公的电话,你自己听!”

楚母凶悍地瞪了她一目,夺过话机,想摔在地上踩的粉碎。然而,手机里传出的声音,还真是自家老公的声音,她惊疑地贴到耳边听了之后,就颓势了。

罗婷婷傲睨着她,哼道:“马上把你女儿带走!”

墨兰一边听着罗婷婷与楚母的对话,一边撕下条止血胶布给罗铮的额头贴上,说:“罗叔,你对你女儿真好。”

罗铮听出她这话其实不满罗婷婷的做法,勉强笑了笑:“我欠了我这个女儿很多。所以,这是我该还她的。”

墨兰不想打听人家的家内事,尤其还是罗婷婷的。

罗铮这时看着她,实在因张士浩的话作祟而忍不住吐出了口:“裕华,你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