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玖回:你如果是个军人

“我没有动她!”罗婷婷下巴颌因为被捏得生痛,怒瞪的杏眼里溢出了些光亮。

安日晨推着眼镜,在她脸上仔细地看了会儿,松开了她。

“道歉!”罗婷婷可不会就这样算了。

“对不起。”安日晨这个歉意说得爽快,接着又说,“不是你.我还真一时想不到是谁。”

“为什么你一定认定是我?”罗婷婷见自己占上风了,立马整了整衣襟,气势腾腾地怒嚷道,“还有,即使是我,她只是你表妹,我是你未婚妻,你竟然护着她来打我?!”

“我不是护着她。我只是护着个孕妇。”安日晨一脸诚实,不像是撒谎或狡辩,“我和她也说了。因为我妈怀我的时候,曾受过挨打,历经很多艰难才生下我。所以我看不惯有人欺负孕妇。”

罗婷婷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人了,只能怔着,又不甘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败给了49。

安日晨握起她手,在她手背上烙了一吻,真意十足,道:“对不起。”

“算了。”罗婷婷适当地收回爪牙,装作冷漠高清的,“你知道不是我干的就好。”

安日晨微微一笑,搂着她肩膀返回到酒席。

罗卫和罗铮正在闲谈杂事,见他们两人回来,罗婷婷一边脸上似有异样的绯红。罗铮心里头一个疑问,看着女儿却是满面春风地坐下来,似乎依旧沉醉在甜蜜的爱河里面。罗铮不好开口询问。

罗婷婷坐下来后,是想这事应该这样结束了,也不知道49出了什么事。当然她心里比谁都希望49出事,最好是死掉。因此被安日晨打了一巴掌,能听见49出事,她却不禁喜上眉梢。

岂料到,安日晨没有就坐,是对着罗卫说起话来:“罗先生,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出手,不然有个人可能会死。”

罗婷婷夹菜的筷子啪嗒掉了一根,怒意重新染上了美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个性格乖戾的未婚夫。

安日晨是不管她怎么生气,打的算盘比她精明不止一个级别。或许他是存有心思救墨兰,但是,这何尝不是个契机,能从罗卫口里套出另一个巨头的线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指的是谁?”罗卫听他的语气不似作假,微蹙浓眉,也就没有敷衍着答话。

“罗先生,这个人罗部长也认识,今费镇南省长的太太傅墨兰小姐。因为我的朋友和她乘坐同一趟飞机,现在听说她在飞机上出事了,性命堪忧。”安日晨当着他们两人,抛下了重型炸弹。

罗铮的脸色变的不是一丁点儿,唰一下,是变成了苍白。手指头哆嗦着,指间捏的勺子嘭当掉到桌上,又滑落到地上,啪地粉碎。

罗婷婷的心头跟着罗铮这根摔碎的汤勺,扑通,像是什么沉入了心湖。

罗卫看着侄子这个神色,眉目一肃,马上拨打电话求问事实。不会儿,立刻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安日晨所说无误。事态紧急,听说部队的救护车已经跑到了机场待命。

罗铮一直盯着罗卫,在看到罗卫面色森然时,立刻明白到这个事是没有错了。

罗卫手握电话回头一看,本想向侄子说明情况,却发现侄子的脸色不止纸白,已变成了死白。他赴紧把手放在侄子肩膀上拍一拍,安慰地说:“没有事。不要紧张。部队已经派出救援。”

“罗先生。”安日晨推住眼镜.继续进言,“我和你说实话的原因是,那些人如果要她死,只要在飞机抵达机场之前,再阻拦会儿,与她随机的那个医生即使医术再精明,也救不了她的命。不信你可以再问问。”

罗铮和罗卫问时看向安日晨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绽。

事态竞然到了这个地步。

罗铮双手交叉,抵在了额前,心里默念起了妻子的名字,保佑我们的孩子吧。

“你为什么要帮她?”罗卫不会被他一下子就说动,他要考虑这么做接下来需要承受的后果。不是在乎他自己,而是他在乎的最重要的家人。

“我是她朋友。而且,我和教授需要她。”安日晨眉目严肃,语气似是严谨,秉持如实相告的态度,“现在能帮她的只有你了,罗先生。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做的,只能是另一边人马做的。毕竟,吴梓阳入狱并被判死,有她的因素在。我想帮她,可我连对方在哪里都不清楚。”

确实。罗卫清楚,要联系到巨头k,就是巨头q都做不到。他之所以能与与巨头k有交集,是因为他手中握有巨头k一直想要的某只股票。

电话举起,罗卫开始发出才指令:“把我个人掌控的莫森股票,放出去。

“总裁?”

“我要救我家人!”罗卫对部下的解释言简意赅,“钱再多也没有命重要。”

那天那一刻的华尔街股市,突然之间有多疯狂,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由于罗卫抛出的莫森金股,达到了一亿的价值。接下来,又不知道谁,突然接着抛出了两亿的莫森金股。

三亿莫森金股抛出到市面后十分钟,罗卫接到了久别的来电。

“mr.罗,祭司对你突然抛出股票的行为赶到不解,让我打电话来求问。”对方的声音是经过伪装的,使用电脑合成的声音。要反追踪其线索基本是不可能的。

罗卫也不需要这么做。他只要对方放过他的家人。

“告诉祭司,我手中还有莫森金股,如果我把其余的全部抛出来,莫森就完蛋了。我可以把这些股票全部转让给祭司,但是他必须放过我的一位朋友——傅墨兰。”

“如果祭司不答应呢?那女人可是杀了祭司的人!”对方并不马上让步。

“祭司想清楚了。莫森一完,会有什么后果。”罗卫的声音里透着比杀气寒上十倍的气息。别人动手就是杀一个人而己,他罗卫随时一个动手,可以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过了约一分钟,对方答:“好吧。祭司说,看在mr.罗这么慷慨的面子上.暂且可以放过她一次。但她会不会就此死掉,祭司不敢保证。祭司祝愿她能有好运。”

听完对方这番带有笑意的话,罗卫颓坐在椅子上,大力地吸口气。他心里明白,这是他们能做的最大限度了。接下来,墨兰是死是活,真得看运气了。

罗婷婷以直紧张地看着罗铮。在这一刻她不敢任性,不敢耍脾气,更不敢插嘴插手。安日晨之前的警告是一回事,主要是罗铮这样剧烈的反应是她从未见过的。某种惧怕在她心里头快速地滋长,她脑子里便是浮出:莫非,他已经知道真相了。他知道谁才是他的女儿了,所以对49关心到这个地步?

“爸。”她伸出的手刚触到罗铮的袖口。

罗铮忽地避开,又忽地站起,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出酒店。

罗婷婷大惊失色,跳起来,追逐他的身影:“爸!爸!你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罗铮拉开车门,坐进去后,当着女儿赶来的面前关上了车门,打火。

“爸!爸!”罗婷婷失态地尖叫着,捶打紧闭的车门。

罗铮不听不闻,目不见她,踩下油门。

奔驰擦过罗婷婷的衣袖,出了酒店。

罗婷婷跪了下来,怔怔地看着罗铮远去的车影,一颗眼泪扑通落在了地上:现在是连他,都要把她抛弃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付出这么多,49还是能把她想要的一切都夺走?!

飞机上,费镇南与机长通上了话,表明身份后,要求:“机长,如果飞机在降落机场前有任何障碍,请随时与我说明。我会全力协肋你去除所有阻碍。”

“我明白了,费省长。”机长听是他的妻子重病,表示理解和全面配合。

愈临近机场,果然出现问题了。

“机场指挥中心发出指示要求我们不能准时降落。说是跑道出现问题,无法调度。”

他们所害怕的事发生了,对方在用尽一切办法拖延飞机到达机场的时间。费镇南立马拨了电话给自己安置在省政府里面的私人工作小组。在此之前,他已经要求小组人员全部候命。

“你们到达机场没有?”

“司令,在你电话来的时候,已经马上派人同救护车一起过去了。”

“控制机场指挥中心,查明原因后马上清除障碍。”

“司令,在我们的人抵达机场后,已经有人上去机场指挥中心。机长接到的消息是在一分钟前。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在做这项工作,五分钟后可以解除障碍,请机长依照原先计划,按时降落机场。”

嗡嗡嗡——

机翼划着巨大的风声,急速靠近机场,放下起落架。空姐过来要求费镇南回座位绑上安全带。费镇南却是急着跑向了贵宾舱。

在飞机降落的剧烈震荡中,他冲到了贵宾舱门口,看见了奉书恬把听诊器的听头摘下了耳孔,向他摇了摇头,然后开始马不停蹄地给病人做心脏按压。

费镇南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双手扶住妻子的头,指头摸过妻子闭上的眼皮。

由于飞机是紧急降落,振荡比一般情况要强烈。

病人是用绑带先固定在了飞机的地面上。给病人做急救的人,却是没有办法束带的。

协肋的空姐已经没有办法支撑住,只好靠着机壁拉住某样支撑物,尽可能维持身体不要滑落,向他们两人喊着:“降落很快的,你们必须先坐下来,不然会受伤的!”

奉书恬是没有办法,如果一旦停止按压,哪怕只有一分钟,病人都可能发生无可救药的变化。他便是向费镇南低声道:“三少,你去坐一边。”

“我帮你!”费镇南有了舍弟费君臣的相告,十分清楚现在是什么境况,怎么可能把妻儿在这生死关头上抛下。

飞机起落架触及地面,嘭!一个最大幅度的颠簸,使得全机人员都感受到全身上下的震动。

费镇南一手拉住机壁上的扶手,一手扶住了奉书恬,避免了奉书恬因为这个颠簸滑出去离开了病人身边。也因此,他承受的是几乎要把自己身体撕裂成两半的拉力。

咔!

是骨头断裂脱臼的声音。

“三少!”奉书恬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抬头,森目地看着他,要他立马放手!

“给她继续做!”费镇南与向他赤日相对,斥道,“你别忘了你是医生,你现在只要救你眼下的病人!”

奉书恬咬了咬牙,继续埋下头,马不停蹄地做心脏按压。

在旁边的空姐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人,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存在。以前在飞机上做急救她见过的不会少,但是,在飞机不稳的时候都是急救人员停下急救,先求自保。从没有过这样的,哪怕自己没命了也要救人。而且,他们居然做到了!

飞机在机场稳住后,待命的急救人员马上登上了云梯。

费君臣带着人上机,急速来到贵宾舱。看见奉书恬在给病人做心脏按压了,他眸色一紧,大步过去。问:“什么情况?”

奉书恬已是满头大汗,答道:“应该停了有五到八分钟五右。”

费君臣走到他身边,取代他位置.继续做心脏按压。

奉书恬开始把后续人员带来的急救箱打开,取出针药,准备给病人注射。在看见六六也来了后,说:“六六,这里你先不用帮忙。赶紧帮忙三少处理手。三少手骨断了。”

所有人听到他这话一怔。

六六反应过来,走到费镇南耷拉的左臂旁边,道:“三少,让我看一下情况。”

“没事。”费镇南两眼一动不动地盯在妻子的脸上,不敢挪动半分。

“什么没事?”费君巨抬一抬头.朝他怒道,“你以为你老婆醒来后看见你断了手,会很高兴吗?”

费镇南清楚舍弟的脾气,于是不得不红了眼眶对他说:“让我在这里,等到她心跳回来再下去不成吗?你非要我悬着颗心在下面等得发疯吗!”

费君臣眉目森冷,听到他这个哀求的话,也是纹丝不动的表情。六六见着有些怕,求助地看向奉书恬。

“政委,只是处理手可以在这里的。”奉书恬收到六六的眼神,心里也是不忍,向费君臣建议。

“你们别违反了原则。”费君臣不冷不热的声音从苛刻的唇里面蹦出来,“他的手骨必须去医院先拍上照片。我们这里急救不知到几时,才能把病人抬下飞机。如果骨头错位不及时纠正,会落下一辈子的后遗症,他残废了还能当军人吗?!”

知道费君臣说的一个字都没有错。奉书恬和六六都默然了。

六六示意两个跟来的兵,要他们强硬把费镇南带下飞机。

“君臣!”费镇南有点着火了,怒道,“我即使不做军人了,也要保护老婆孩子的!”

费君臣头也不抬。压根不与他顶嘴,只对着部下喝声:“你们干什么吃的!”

两个首长都发飙了。

六六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必须以自家的首长为准,于是向费镇南做最后的规劝:“三少。你再不遵循命令,我们只能给你用针了。”

“你们敢!”费镇南红着眼,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如果谁敢把他拉离这里,他都不会让对方好过!

然而,贵宾舱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比他更大声,并且更有力的女高音:“怎么不敢!”

费镇南听见这个沧桑有力的女将声音,周身以僵,抬起脸,看见了曼青与他一样眼红地立在了舱门口。

“你下去!你这个混蛋孙子,马上给我下去!你奶奶我这把老骨头还在这里撑着呢。”曼青如巍巍的青山屹立不倒,炯炯的目光直看得孙子桀骜不驯的眼睛耷拉了下来,“你如果是个军人,现在马上给我听令,下去!”

连奶奶都发话了,费镇南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机舱门,最后一步实在迈不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监护仪发出了“滴答滴答”清脆平和的响声。

“心跳回来了。”

听见机舱内奉书恬这句有意提高了音量的通告,费镇南浑身一个松懈,差点儿软倒,六六等人赴紧把他扶住,搀扶下飞机。

罗卫知道罗铮冲了出去.一时还真的怕侄子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他打电话给罗铮,罗铮一直没有接听。

接着,罗婷婷从外面跑了回来,开始冲着他说:“叔公,你是不是和我爸说了什么?”

罗卫不想和她多说一句,她本来就是罗铮的假女儿,回来认罗铮都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但是,看在罗铮的面子上,他才向来与她和颜悦色的说话。可是今天这样的情况看来,罗铮似乎与她起了不小的矛盾。

“叔公!”罗婷婷见他起身也要走,拉住了他袖口,“你不能选样!你是在害我爸!”

“你才是在害他。”罗卫朝她森森地吐出这一句,甩开她的手。

罗婷婷脸蛋一白,明白了:父杀什么都知道了。或许,之前就都知道了说不定。

罗卫往前走了两步,回头警告地看了一眼她和安日晨:“你们在做出什么之前,最好考虑一下后果。”

正文 第一百壹拾回:罗铮出手

医院医生办公室里面,严肃的气氛弥漫着。

曼青始终端坐在长方形会客桌的一端,手里棒着杯茶,像尊佛一样不动。现在这个事,她尚不敢报给老伴知道,担心老伴一怒之下心脏病复发。

办公室另一边,十几个专家集中在一起讨论急入院的两个病人情况,其中,有她的儿子儿媳,有她的孙子,要救的是另外一个孙子和他的孙媳妇。

“妈。”金秀遵照丈夫的命令走过来,想扶老人家先到隔壁休息,“这边就交给我们吧。你不用担心。我老公会把事情都安排好的。”

“即使你老公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也必须了解情况。”曼青不容分说,手掌一按,拍在桌子上,定案。

金秀哪能拗得过老人,向老公费洋使去求助的眼色。

费洋走了过来,拉了把椅子坐在老人家面前汇报情况:“妈。现在的情况是,墨兰还没有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毕竟失去了自主心跳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但是,您的曾孙子是没有事的。”

“没醒。你们就没有办法帮她醒来吗?”曼青对于自己的儿子也是毫不客气的,责问声立马对准每一个专家。在这里讨论了将近四五个钟头,居然最后给她一个等于没说的结果。

“妈。我们会用尽办法帮助她,会给她和孩子继续进行治疗。书恬会专门带一个小组做这个事。而且,也联系了海楠尽快从北京赶过来协助这项工作。”费洋了解老人家的脾气,一点点耐心地做解释工作,不慌不急。

“海楠?”曼青疑问,“她又不是医生,能做什么?”

“我们需要和病人关系比较好的亲朋好友,在病人耳边说话,希望能借此唤醒病人对外界的反应。”费洋从专业角度解答。

“这么说,我也可以在墨兰丫头身边说话,刺激那孩子快点醒来。”曼青顺着他列的理由往下想,同时决定。

“妈。”金秀急急忙忙把她扶回椅子上,道,“您不能去。这种小事让海楠做就好了。您得在这里维持整个大局啊。要是爸知道了,又该怎么办?大伯大婶他们一干人,都要从北京赶过来呢。你都得安排着呢。”

曼青被她拦着,听了她的话,也觉得有理,就先不动弹了,接着问儿子:“镇南呢?镇南的伤怎么说?”

费洋沉默了会儿,显出有点忐忑和为难的样子,一向沉稳的双目里露出了些微的忧愁:“事实上,我们一致认为,镇南的情况要比墨兰还要糟糕一些。”

“啊?”曼青惊讶一声。

“墨兰只要苏醒,基本上不会有大碍。但是,镇南的手,要马上开刀。”

“不是骨折吗?骨折我也知道怎么处理,把夹板一夹,上石膏!”曼青拍着桌面,大声说话,替孙子感到委屈的激情难抑。

“妈。妈!你冷静点!你信不过你儿子,也得信得过这里一大批专业医生。”金秀赶紧替老人家抚背顺气,“你暂时先听你儿子说了再定罪也不返迟。”

“好。你说!”曼青吞着气,扶着桌面道。

“妈。镇南他这是撕裂性骨折,是最难康复的骨折。当然,君臣巳经把他部队里最好的骨科医生调过来了,是全军数一数二的骨科小组。手术会在夜晚进行,如果手术顺利,康复治疗还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而且不一定能达到完全康复。”

“你说他会残废?”曼青听完他这话,直瞪着他,不可置信的,充满怒气的。

“残废不至于。但是,他作为军人的生涯遇到了危机,这是肯定的。”费洋说出这番话,心里的难受并不亚于老人家,毕竟镇南这孩子也是他们夫妇看着长大的。镇南自小到大很多衣服,都还是他老婆买的。

金秀默默无语。

曼青后背一靠椅子,双眼看着天花板,忽然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无力,喃着:“洋儿。你知道的,镇南这孩子在部队里的生涯还远着呢,不能就这样废了的。不然我们对不起他九泉之下的父母。”

“我明白,妈!我和金秀、君臣都一样难受。夜晚手术的时候,我和君臣都会进手术室里全程看着,说什么都得保住他这只手。”费洋说完,指头一抹眼,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在这段期间,陆陆续续得到消息的亲朋,匆忙从各地赶到了医院。费君臣清楚这事怎么瞒,始终瞒不住费老先生的。在费君臣的推断里面,敌人这一击要把稳如泰山的费老先生打倒是不可能的,爷爷疾病复发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爷爷会不会因此作出些什么大动作就难说了。所以,他和父亲商量之后,决定请在北京定居的白烨的爷爷出山,上费家祖宅守着费老先生,希望在两个伤病员稳定病情之前,先稳住战局。

费海楠与自己丈夫黎立桐率先到达了医院,偕同的还有白烨。首先他们找到了费君臣。

“四哥,三哥三嫂怎么样了?”费海楠着急地问,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他们一路飞到这里都悬着颗心。

“镇南夜晚要手术。我会进手术室里。”费君臣这话是向他们三人一块说的,“然后,你,海楠,你要进你三嫂的监护病房。具体需要你怎么配合,书恬会教你。我现在马上让人带你过去!”

“是!”费海楠听出此事非同小可,二话不说先执行兄长的命令。

等妹妹走了,费君臣才敢与另两个兄弟述说其它情况。

“镇南那只手是不是很糟糕?”白烨一眼就瞧出了事态不妙,怒红了眼问。

“是。糟糕。”费君臣沉下语声,脸上表情模糊不可辨清,“残废不会。但是,以后还能不能恢复到以前那样打拳是很难说了。”

“谁敢揍他?!我先替他揍死对方!”黎立桐一拳先砸到墙上说。

费君臣瞅了他一眼,沉声道:“还在查。”

“能查到线索吗?敌人这次动作那么大,而且在飞机到达机场前再三阻拦。按理说,应该有些线索可以追查到的。”白烨想着怎么报复了。

“在飞机上,书恬有再三问过墨兰本人是不是误食了什么食品,导致中招。但是,按照墨兰的回忆,在上机前上机后,唯一食用的不是自己挑自己做的东西,只有在协和医院喝的一口水。”费君臣扶着金丝眼镜,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分析,“敌人在协和有人。”

“她去协和做什么?”白烨问。

“又是去探望那个关老爷子吗?”黎立桐接着问。

“是。因为安日晨的拜托。但是,安日晨这次还帮了我们的忙。”费君臣把到手的情报都抖出来,与兄弟们讨论,“如果不是安日晨第一时间告诉罗卫,罗卫甩出几亿股票基金作为交易代价,对方还不肯收手。飞机无法准时到达机场,墨兰这条命就真的不能得救了。”

“安日晨为什么帮我们?”黎立桐深感奇怪。

“据我们猜侧,他只是想从罗卫那里套出第二巨头的线索而已。”费君臣道。

“Aida那边呢?应该有收到了风声才对。”白烨问出最紧要的。

“别提了。他现在情况比我们还糟糕。”费君臣扶了两下眼镜,口气略显焦躁。

“什么意思?”白烨和黎立桐同时问。

“罗卫甩出了一亿莫森金股。接下来,Aida在衡量之后,被迫甩出手头仅有的两亿莫森金股,配合罗卫,迫使敌方显身联系罗卫,敌人这才收手。不然的话,即使我们的人上了机场指挥中心,敌人控制卫星导航系统,飞机同样无法着落。这样做后,Aida和十圣心的代价是相当惨重的。”

费君臣的人一直有与十圣心合作,因此能得到对方最新的一连串内部动向。

“莫森金股是?”白烨斟酌着问,这只股票,似乎一直在华尔街股市里默默无闻,沉静无息,反正他是从未听说过其大名。

“是太平洋一个小岛国国王投资的一家工厂股票。这家工厂,以前为十圣心二分之一投资下,变成了研究用的军工厂。后来,罗卫从这个国王手里,不知因为什么交易得到了国王的全部莫森金股,也因此被第二巨头给盯上了。”

“这家军工厂你不是说已经废置了吗?”

“是。但是听闻研究仪器与研究数据都存在军工厂里面没有被移走,随时可以重新启用。敌人想方设法要回这家废置的军工厂,肯定有什么用处。可是Aida没有办法抽出人手去处理这个事情。这个岛国太远了,军工厂在这个岛国的具体位置只有Fase知道,而Fase在美国失踪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