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只得戴着两只熊猫眼爬起来,坐上其他人开的吉普军车,去火车站接林队,一路上吃着费君臣给买的小笼包子和豆浆。

杨科等人一边吃早餐,一边开始围在统计总分徘名的电脑面前。

“这一次第一同分的有四十几个。”负责操作电脑的454军官说。

杨科把这个结果报给了费君臣。费君臣秉持公平原则,绝对不参与到这次的考试评分中。于是,众人只能等着另两位部队首长到来。

六六到了火车站接到了林队。林队在到军校的一路上,不停地与六六打听有关政委媳妇的事情:“六六,我们政委的媳妇长什么样子的?”

“长得挺有灵气的。”六六实话评价林凉的相貌。

“具体一点!”林队道。

“林队,到了周六你和总参就可以见到了。我说也说不清楚。”六六为难地说,自己又不是搞文学的,不会描述。

“周六政委的媳妇不是也要参加考试吗?我不能认不出来啊。”林队其实蛮清楚费君臣的目的,为了考试公平,肯定会向他和奉书恬把媳妇的身份隐瞒到底。

“林队,嫂子心胸开阔,也最讨厌有人放水了。所以你和总参不用担心这点。”六六实话实说,林凉是这个要求。

林队听完这句,却是捏了捏嘴巴,目光闪闪:“哟。看来是个好姑娘呢。挺有志气的,没有想到走后门。”

来到军校,刚好奉书恬也到了,几个人事不宜迟,进到批改考卷的工作室里。

杨科等人已经把同分的考卷摆好了,一列整齐徘放在长长的会议桌上,只等着两位首长挑出状元。

费君臣站在门口的地方等着,摆明了不参与。

奉书恬和林队互对下眼神,心里有点疑惑:不是说这政委媳妇是在提干考生里面吗?怎么在普通兵笔试里面费君臣就开始忌讳了?

有疑问,但是这个评分的事儿还得继续下去。奉书恬和林队两个人,慢吞吞地走着,在每份考卷上浏览。这些人能考到这个份上了,说明都是精英分子了。只可惜,他们只要这精英中的最精英。因此,作为最后判定是金子的考官更需要慎重对待。

“林队,你先挑吧。”奉书恬风度地把首先权让给队里的长者。

“我,只挑笔迹好的。”林队在454里这么久,能不被这些狡猾的才子感染吗,“你知道,我就书法上比起你和政委好一点。所以我挑笔迹好的,专业方面你来挑。”道完,他立马挑出了三份字迹最好看的考卷,笑嘻嘻地搁在了奉书恬面前。

奉书恬皱褶眉,却拿倚老卖老的长者没有办法,在这三份挑出来的考卷中,仔细地扫了几眼后,拨出了其中一份。

按照454批改试卷的规矩,只有得状元的考生试卷上,能得到454考官的评语。

见奉书恬将状元挑了出来,全部人都围上去看。奉书恬先要在考卷上打评语,写:管窥之人,见的却是海阔天空。

意思是这个考生,在两道“错”题上答的十分专业和精彩,都拿到了个九分,所以博得了头筹。

为此杨科窥见了这份专业考卷是自己改的,意味着是与他同个专业的考生。

“今年竟然是麻醉系的拿了个状元。”史无前例,所有人都有些惊愕地眨了眼。

“麻醉系的不能拿状元吗?”杨科对其他人狠目扫过去,多少年了,他早就期盼着有个师弟或师妹为自己的专业出口气。

“考生号多少?”所有人问。

奉书恬揭开了考卷上面遮掩的准考证号码,见是:333。

“三个三?如果是三条一,就更好玩了。”454的军官们看到这个号码,都乐得笑了。

费君臣自始自终伫立在门口旁听旁观,今听到333这样一个略带诡异的考生号时,不知为何,眼皮子猛地跳了下。

第二十六章:考场危机

周五下午四点半,杨科带着人在学校公示栏贴上了前二十名录取榜单,同时在相关网站上公告明示。

谭美丽拉着林凉去看榜单,看见榜单面前人山人海,算了,干脆用手机上相关网站查询。当看到排行榜第一的考生号码333时,谭美丽两只杏目瞪圆的同时,手指在林凉的小臂上一掐:“你这丫的,深藏不露的第一高手,杀人不眨眼。”

林凉对于这个结果在自己意料之中,掉头往回走,准备洗衣服。

回去路上,接到弟弟的电话:“姐,你准考证没有丢吧?”

还是这个宝贝弟弟比较了解她。林凉提着一筐子脏衣拿去洗衣房时,猛地刹住脚,额头掉了两颗汗。丢是不会丢,问题是好像放在裤兜里一块扔进洗衣机里盘转了。都怪谭美丽帮她把准考证放进裤袋里,她没有这个习惯,因此也忘了这回事。挂了弟弟的电话,跑回宿舍阳台,将晾在竹竿上的牛仔裤收下来。翻出裤袋,找到已经卷成一纸团的准考证,急急忙忙摊开来。

谭美丽这时也回到宿舍里了,走到她背后,与她一同观赏被洗衣机蹂躏成几乎解体的准考证,杏目瞪得更圆了:“你这丫的,你这是得了第一还卖乖,连主考方都一块鄙视了。”

“是你的错。害我忘了。”林凉指住她,推卸责任。

谭美丽打开她的指头,叉起腰:“谁像你,连准考证都会忘了?”

“问题是我习惯将它放包里,你昨晚非要帮我把它挪到裤袋里。”林凉扶着头,痛楚于习惯性思维,“而且你和我说的时候,我正在冲凉,听都听不太清楚。”

说来说去,两个人责任一半,而且已造成了这结果,主要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这样一张被洗衣机大卸八块的准考证,454还认不认的?

两人互相对着眼睛,都没有主意。

林凉抱着手,端详这张被洗衣机一搅就变成了米糊状的廉价白纸,叹着气说:“你们都说454有钱有势,但是,拿次等纸张印刷准考证号码,也太上不了档次了吧,比三无部队还抠门。”其实,看自己老公那个小气模样,也猜得到454是个抠门部队。

“因为没有必要啊。”谭美丽为心目中的454维护形象,“这叫做环境保护意识。一张纸,意味一棵树木被伐。”

454盲目崇拜的狂热分子。林凉懒得与这种人继续争辩了。

谭美丽伸出手来,帮她把解体的准考证先铺整齐了,晾在阳台上晒干,说:“行了。到明天下午应该会干了,我再帮你用胶纸贴一贴。”

“明天下午?”林凉问。

谭美丽举起指头毫不留情往她额头一戳:“明天下午,你们20个被录取的,要和我们这些被通知抽档的,在同一个会场,进行下一关考试。”

林凉听着,并没有答声,满脑子已经装着该什么时候出现,才能把老公吓一大跳,这样老公弹哆来咪会更精彩一些,所以当务之急是打电话告诉弟弟不能泄密。

王子玉倒是不敢先告诉费君臣,毕竟自己也猜得到姐姐的小九九。再说了,这算是夫妻间的情趣,道义点说他不能插手人家夫妻间的事,不道义的说他就是想看戏。

两姐弟达成了共识后,将此事顺利地隐瞒到了隔天下午。

费君臣在此期间,不是没有期望过媳妇或是媳妇通过其他人打个电话给自己。但是,他等了又等,在放榜那晚等到了半夜两三点钟,还是没有电话过来。这意味什么?媳妇打击太大,不想见他了。还是媳妇已经过关了,不屑于告诉他。反正这两种可能性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好事情,说明他在媳妇心目中的位置还是低了。

今晚是454三个首长一间房。奉书恬和林队,不像杨科他们已经习惯了费君臣近来在夜里的唉声叹气,半夜里听见费君臣长长的吁气声,还是挺担心的。

“政委。”奉书恬趴在床栏上头,问,“有什么事吗?”

“对。有什么烦恼说出来,大家一块商量解决。”林队附和着。

费君臣能与他们说吗,这事都得瞒着他们呢,别影响了面试评分,虽然不知道媳妇过关了没有。于是另外两人只能默默忍受了他一夜的郁闷。

早上,杨科他们见三个首长都没有睡好的样子,颇感惊奇。

费君臣为了避免影响队里的气氛,终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小舅子。

“子玉,知道你姐考得怎么样了吗?我本来昨天想问的,但是你姐的脾气——”

王子玉面对以后的上级领导兼姐夫撒谎,多少有点儿压力,小小声说:“姐夫,这事我和你一样,不敢问我姐姐呢。一直等她打电话过来。”

“是吗?”费君臣听说是这样的情况,更是愁眉不展,“子玉,照你推断,你说你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猜不出来,姐夫。”王子玉可不敢给费君臣随便指个方向,有意误导的话,到时候让姐夫觉察出来,后果可想。

从小舅子那里打听不到消息,但是还好小舅子后来安慰他:“姐夫,你不要乱想了。我姐这人,如果心情不好,就会让人请吃哈根达斯。到现在为止,貌似她都没有拉任何人请她吃哈根达斯。”

费君臣心里安了。媳妇不是心情不好,这样媳妇也没有必要找他安慰了。但是,媳妇心情好,是否意味着媳妇考的很好?想到那个诡异的粥号码,这眼皮子是不停地跳了起来,像是预示什么。

同时间,林凉与谭美丽起床后,发现刘雨烟昨晚一夜未归,并且在刘雨烟的床上摆着一个旅行袋,像是收拾好了东西随时准备离开。

“说是要搬出宿舍了。”花安琪叠着被子时,提起。

“为什么?”谭美丽一边问一边挑着细眉,“是不是考试考砸了?”

“还真是被你说对了呢。”花安琪道,“昨天她去看了放榜后,就没有回来。再说了,听说今年454重点招麻醉师,这录取的20个名额,麻醉系占的比例要达到四个,可是她落榜。她的成绩在这个学校里向来只比林凉差,能受得了吗?”

林凉和谭美丽惊奇的是:一向来都喜欢默不吭声的花安琪,今天为了刘雨烟说了这么多话。

“不管怎么说,一起住了三年,如果都要搬走的话,也得吃个散伙饭再走。”谭美丽就此决定,拿出手机给刘雨烟发了个短信。

花安琪和林凉都默认了她这个决定。一场相逢,便是缘分,好聚好散嘛。

接下来林凉和谭美丽两个人跑去看454张贴出来的公告,是通知参加下午考试的考生一些注意事项,包括考场地点、考试的流程安排等。

谭美丽一边看一边向林凉解说概要:“今年看起来与去年稍有不同。你们普通兵提前面试,也就是说和我们一样,把面试提前到技术考核之前,决定最终录取的是技术考核。”

“这很正常,临床技术最重要。”林凉在这点上认同老公部队的招兵要求。

中午想吃顿好的,跑到了军校里最好的饭堂打饭时,恰好遇到了王子玉、和吴平安。

“你高中同学来了呢?不问问他考得怎么样?”谭美丽撞撞林凉的胳膊说,其实是一直惦记着林凉那个神秘的教授讲课录音。

林凉向来不想在公共场合与弟弟接触,果断地拒绝道:“他和你一样,被提前抽档了。”

“看来你认识的人都是精英啊。”谭美丽有感而发,“为什么你这丫的,不是被提前抽档呢?能考到第一,应该也不差啊。”

这个问题林凉的确没有想过,毕竟她向来连老公的部队都没有听说过。但如果是这样子,只能说,在老公官兵们的眼里,被提前抽档的麻醉系学生成绩都比她优秀,包括了林艺璇。突然意识到这点,很让人郁闷。不止林家人看不起她,连老公的部队一开始也看不起她。

英气的眉头绞成了结,幸好的是,她向来也看不起懈。

中午吃完饭后,回来见阳台上搁着的粥准考证早已晾干了,谭美丽帮着室友拿大捆的透明胶纸,把四分五裂的准考证前前后后密不透风地贴上,道:“放心,这下还能防水。”

看着这张被室友用胶纸贴得硬邦邦且奇丑无比的准考证,林凉忽然感叹:天才与蠢才确实只有一线之隔。

下千有考试,中午宿舍里三个人都躺下去睡午觉。睡得迷迷糊糊时,似乎有听见有人回来的脚步声。

“好像是刘雨烟回来了?”谭美丽一样睡得很沉,喃喃着一句,不大想醒来打招呼。

林凉向来没事睡觉时不到点是天打雷劈不起来的,翻个身,当做是做梦了,继续睡。后来,还是谭美丽把她推醒的。

“你这死丫的,赶紧起来,快迟到了!”

林凉忽地从草席上坐起来,一看,宿舍里除了谭美丽在换衣服,其她两人都不在。

“花安琪应该走了。刘雨烟把行李都拎走了。”谭美丽努了努嘴。

林凉忽地跳下了上面的铁铺床,见刘雨烟的床位空空的,只剩一张草席。看来是趁着大伙儿睡得正熟的时候,一个人走了。

谭美丽换完衣服,夏天热。干着呢,见宿舍里公用的烧水壶烧开了水,倒了便喝,喝完急拉着林凉出门。

两人只得一路满头大汗跑到了考场。

一看,整个研究楼二层的考区划分成了两部分。在主楼梯上去后,左侧是提干笔试,右侧是普通兵笔试录取考生的实名确认。只有通过了二楼的核定,才能进入三楼的面试考场。

“林凉,等会儿见。我们笔试才半个钟头。”谭美丽信心十足,拍了一下室友的肩膀,往左走了。

林凉眺眼望了下,左侧走廊除了负责考场周围警戒的兵,没见一个考生人影。看来,她和潭美丽的确是差点儿迟到了。于是,她往右走,进入一个大课室后,发现貌似所有人等她一个人的样子。

“坐下吧。”主持这边考场的军官知道她是谁,对她说话的口气十分客气。

林凉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环顾四周,只见到课室里面坐有花安琪一个熟人,然后随便数了下人数,似乎不止20个。

见时间到了,示意关课室门封锁考场,454的军官从第力名录取考生开始念号码了:“10561号考生到场了没有?”

“到!”一起念着“到”站起来的考生,竟然有两个人,其中包括了花安琪。

林凉把手撑着脸颊,准备看戏。就知道老公部队制作的廉价准考证,肯定会出问题。

但主考官似乎并不感到惊奇,让两个考生都走上来,先要他们亮出毕业证,接着对向花安琪以外的那个男考生勾了勾嘴角:“你一个影像学的,能让你报考外科专业考试吗?”

所以,这个假冒了廉价准考证想混过关的同学,毕业证当场被没收,并且被两个兵押到隔壁审讯了。

这招杀鸡做猴之后,课室里超出20个的人员开始借口尿遁。

可见得老公早防着这手了。林凉啧啧地叹着,叹这个戏码结束的太快了。

主考官一个个按秩序念过去,最后到了排名第一的:“考生号码333的同学到了没有?”

似乎每个人都想知道考第一的人是谁。听到主考官念333,课室内出奇的一片安静,然后,课室门打开了,走进来另外两个来打探情报的军官。

林凉在见到自己的师兄杨科还有六六走进来时,心里小小的有一点压力。在于她尚不想这么快揭露真相,想再酝酿一点气压,让老公到时候戴的金丝眼镜最好能直接摔下来。

杨科进场时,是一眼就瞄见了小师妹,心想从昨天得知这个333号码后一直的不安终于在今天有了结果。六六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林凉,立马私底下与他约赌:“你猜是她吗?”

“我赌是她。”

“那还怎么赌?我从昨天就觉得是她了。只是看到政委那表情,就不好开口。”六六痛楚又幸运地说,“听说,总参和林队昨晚为这事儿,一夜被政委的叹气声搞到失眠了。”

“是。我们无比幸运,终于可以离开那个房间。每天夜晚都能倒头大睡了。”杨科点着头。

主考官念第二遍:“考生号码333的同学到了没有?”

林凉见两个师兄已经发现自己了,没必要瞒下去了,便走了出来。

课室里其他考生,除了花安琪,没有一个人认得她,纷纷打听起她的来历。

“是什么人?还是个女兵呢?”

“今年居然是个女兵考第一?!”

“没听说过这人名字啊。”

到了主考官站的那张台子面前,林凉把毕业证和准考证拿出来。毕业证没有问题,至于那张准考证……毫无办法了,是死是活也是得拿出来的,林凉一边摸着口袋里的准考证,一边先向主考官和两位师兄慎重声明:“我,绝对对于贵方主考方,没有任何轻视或鄙视或者不尊重的意思,这纯粹是一场意外。”

“你准考证丢了吗?”主考官以如果准考证号丢失后果会很严重的眼神说。

看来谭美丽是对的。即便被洗衣机搅成了米糊,这张准考证也是得物归造物主的。林凉摸出了准考证,双手捧着递到了主考官面前。

一片死一般的静默。

眼见主考官和两位师兄像是眼球要瞪了出来一样看着准考证粥,林凉清楚他们被惊吓不小,只得费尽口舌安抚他们的情绪:“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我的室友本来出于好心,怕我丢了它,非要把它兜进我的裤袋里。但是,我没有听清楚,把裤子洗了,这不酿成了这个惨剧。不过,我和我的室友已经十分忏悔。你看,我们两人一块块仔细地把它弄干后拼凑起来,用胶纸贴好,以后还能防水了。”说到最后,她不得不借用谭美丽的天才与蠢才只有一线之隔的话语来佐证。

“我,我们相信你。”这是首长大人的媳妇,主考官怎么说都不敢得罪。再说了,人家态度诚恳,这准考证没有丢只是破损了,不算是违背考试规定。

六六则是目睹到这张独具一格的准考证后,生平第一次动起了歪念头,对杨科说:“我们,暂且不告诉政委好了。”

杨科与他一致意见:有了这张准考证,接下来的戏码,肯定会无与伦比的精彩,说什么都不能破坏了看戏的兴致。

因此林凉本来想,这准考证递上去后,算是终于可以让这张责任重大的破纸远离自己了。哪知道主考官不收,对她说:“这个有规定的,到时候进面试考场时,准考证是由考生自己递上去给面试考官过目。”

林凉当场两只眼珠子缩的有些圆,却也只好再次把准考证收回到自己口袋里。

这时候,半个钟头过去了,刚好提干的笔试也结束了。

这边20个考生,与提干那边刷出来的10个考生,一同上了三楼的面试场。

林凉向来不爱凑热闹,等其他人都走出大课室了,自己跟在大队的最尾。没想到,来到走廊,遇到了谭美丽也是落在了提干考生大队的最末。

记得平日里这个室友喜欢出风头,从不会做吊车尾的人。林凉眉头小揪一下,等大队人马都爬上了楼梯,挨到室友身边。近距离一看,才发现谭美丽额头布满了汗珠,脸色嘴唇一片苍白。

“怎么了?病了吗?”林凉二话不说,将手搁到室友的腋窝底下搀扶。

“别那么大声。你以为在这个考场病了是好事吗?即使不取消考试资格,也会给考官们留下身体不佳的印象,会影响到最后的录取的。”谭美丽边一手暗地里捂着肚子病哼,一边叮嘱林凉。

“你吃坏肚子了?”林凉见她捂着下腹,初步判定,“不对啊。你今天早餐中餐都和我一块吃的。你自己又偷吃了什么东西吗?”

“我,我像你爱吃零食吗?”谭美丽没好气地给她瞪白眼,“哪个女孩子不会想节食保持身材,就你一个,和别人不同。”

林凉是见着她痛得连脚步都趔趄了,当机立断:“我扶你先到一边坐着。”

“这考试都要开始了。”谭美丽咬着牙,要全力以赴到底。

林凉在这会儿还是保持住了冷静,给她分析:“你这样进考场,马上会晕倒的。你在主考官们面前晕倒,不是把事儿弄得更大吗?”

谭美丽脚底浮虚,心知她这话没错,问:“那你说怎么办?”

“你先坐着。我去帮你找点药。”林凉说着将她先扶到了走廊的长板凳坐着。幸好大部队,连同那些考官们都上去三楼了,眼下这二楼是没有什么人,也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状况。可是当她跑下楼梯,想出去给病人买点便药时,发现楼梯口是都被454的兵拉起了哨岗。

“考试期间,考场内的考生都不得出入。”哨兵正义言辞地拦住她,说。

“我有急事。”林凉着急地有点儿跳脚,哀求道。

“有什么事情,非外出处理不可的急事,也必须通过主考官的同意,才可以放行。”哨兵见她是真的急,给她指出了条路走。

事到如今,林凉往回倏倏倏爬到了三楼。要参加面试的考生们都进了备考的课室里等着,走廊里只能见着两个兵在巡逻。林凉走到巡逻的士兵那里,打听:“我想找贵方的军官杨科,有急事找他。我是他师妹,林凉。”

于是,杨科被战友找到时,听说是师妹突然找自己,不免带了丝惊讶的:“有说是什么事吗?”

按理说,他也是考官之一,不能私底下与考生有接触的。

“她没有说,但是她看起来很着急,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一听是这样,杨科哪会顾得着其它,立马走出了考官的休息室。

林凉见到他出来,已经迎上去说:“师兄,你可不可以让你底下的人通融通融,我要出考场,有急事。”

“什么事?”杨科打量着她问。

师兄的眼睛是很尖利的,难保不马上拆穿她的谎言,之后会拖延时间,可谭美丽是病人拖不得的。林凉在衡量得失后,选择招了:“我要一点便药。”

“你病了?!”杨科上上下下仔细观察她,面戴忧色,“如果你病了,我得先马上告诉政委。”

第二十七章:走向老公这会儿乐啊

“报告,面试开考的时间到了。”一名士兵到时间走进了主考官的休息室提醒。

费君臣始终坐在一边,双目斜视,不看对面的奉书恬与林队,表明了这场面试他要避嫌到底。固然他并不知道媳妇进了面试没有。

“通知其他考官没有?”奉书恬与林队一边翻看着考生名单,一边问。

“通知了。”

听见这么回答,不需要做准备的费君臣先站了起来走到外面。走廊里头,远远能见到自己的部下杨科和一个女兵躲在角落里交头接耳。单从女兵的背影,他马上能辨认出是谁。原来,媳妇真是考进了面试。心头某处,稍微地像一条紧绷的弦丝拉了起来。负手走了过去,当然是要步履无声,偷偷走到他们背后,才能窃听见媳妇与自己部下暗地里在计划什么。话说,他当兵的时间比媳妇和杨科都要长的多,况且像小舅子说的那样最擅长打偷袭,一路警示哨岗都不发声的情况下,成功潜入到对方背后明目张胆地窃听,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眼前,媳妇的英眉一耸一耸的,根本没有发现他在自己背后。费君臣扶着眼镜,暂且先听听媳妇这么言情激动是在说什么。

“师兄,你听我说,不是我病了。”答应了谭美丽不把事情闹大,林凉捉住杨科不让报到上面去,“真的,我只要买两颗便药,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你要药干什么?”杨科问,一样没有发现自家首长就站在两人旁边正儿八经地窃听,与师妹激烈地争辩着,“你没有病,拿什么药?你不要骗我,要是你真的病了的话,我替你瞒着会违背考场规则的。”

“这人生病和考场规则有什么关系?”林凉愈觉得这啊制定的规则没有一条不奇怪的。

“当然有。每个考生进了我们考场,出任何意外,我们主考方都要负责的,包括考生突发急病。”

“是不是考生突发急病的话,就丧失考试资格了?”林凉必须为谭美丽的远大梦想稍微考虑一下,虽然她本人认为匈这个梦想真的一点都不伟大。

杨科终于听出她顾虑什么了,有些气地教训她:“我们有这么不近人情吗?而且都是军医,会不体谅病人吗?再说了突发急病,这算是意外,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考生不会因此丧失考试资格,还会另外安排时间让考生进行补考。”

“但是,你们会因此考虑这个考生的身体条件合不合你们部队的要求吧?”林凉稍稍把谭美丽真正的顾虑提出一点。

关于这点,杨科的确是没有办法保证了。一般来讲,不说他们嘲考试,其他任何单位招聘考试,没有一个单位会想着招一个身体羸弱的员工进本单位工作的。因此,如果某个考生在考场里头突发急病,无论是什么急病,都会给主考方留下很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