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她回答,又说下去,“做为姐妹,有些话不该讲,也只能善意地提个醒,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守妇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着皇上就守后宫,其它的事还是不要涉及得好。”吉贵妃擦着讥讽的边徐徐说道。

‘谢姐姐提醒,我也从三从女德中听说过,还有一女不侍二夫的道理。”凌诗沐很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

吉贵妃脸明显黑了下去,“妹妹,姐姐给你争取了一个机会,后天晚上御花园大宴,我说了不少好话,皇上才落下实话恩准你也去。”

“后天晚上?”凌诗沐心里连声叫苦,自己这样子怎么见得了人!这么热的天总不能在公众场合做此打扮吧?口里谢过她,“姐姐,我身子怕还没还原透,恐怕—”

“哟,妹子,你竟说这样的话,宫里哪个女子不急着见到皇上一面?我可是费了好大口舌才为你求来的机会,身子着太医调理调理,好好争取知道吗?”吉贵妃说得语重心长,似乎是宫里的老人带新人一样。

她走后,凌诗沐发呆,想着该怎么办才好。

“娘娘,你喝杯水吧。”平儿将茶杯托过去,诚惶诚恐道。

她下意识地接过,嘴碰着杯沿却没有喝水的动作。

“娘娘,奴婢知道你的担心。”平儿忽然开口。

凌诗沐回过头,“你有办法吗?”她不多问。

“如果娘娘信得过,奴婢可以去叫冯太医,冯太医人好得很,在宫里又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奴婢可以打包票。”

凌诗沐咬牙想了想,点头,她没有别的法子,再说这都是慕容成一手做下的,就算冯太医传出去,慕容成不会放心上就行了,凌家人的生死可都还在他手上。

平儿唤小荷过来,自己亲自去太医院,凌诗沐见她殷勤的模样心里冷笑,但对冯太医还是抱着希望。

平儿到了太医院,“冯太医,凌才人请你过去一躺。”

“有什么事吗?”冯景才正用心拂拭着他的爱笛,问道,“娘娘对四季兰不喜欢吗?”

“不是为了四季兰。娘娘脸上颈上都起了不少红豆豆,有的还破烂了。”平儿没有直说,却红着脸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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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

冯景才虽然搞不懂她所说的是什么病症,不好多问,正欲拨腿,平儿叫住了他,“冯太医。”

他一回头,手里被平儿塞入一样东西,感觉沉甸甸的,低头看时愣住了,竟是锭十足重的银子,他抬起头万分不解地望着平儿。

“这是吉贵妃的意思,冯太医在宫里时日不短,应该懂的。”

冯景才当然懂,既然是吉贵妃插了手,定是要他从中作梗搞破坏。宫里这种事情很多,而且下手之人大多是太医,因为机会多,而且下手的时候一般都处在特殊时期,不容易被怀疑到。吉贵妃是才知道凌诗沐回宫的消息,否则前几日早就行动了。

后冯景才接过银子眯起眼,没有回任何话。

清怡院内,凌诗沐伸长了脖子翘望,左等右等终于看到一袭白衣男子走近。纵是再不好意思,再尴尬她也得挨住。

“凌才人吉祥!”冯景才规矩地行了个礼,并没对她的大围脖表现出过多的好奇与关注。

楦凌诗沐别扭地笑了笑,说道:“太医,希望你能有什么快速的法子解决这件事。”一咬牙,她闭起眼解开围脖,半晌却没有动静,睁开眼,冯景才张着大大的嘴盯住她的脖子看,见她睁了眼,脸一红,“臣冒犯了。”

凌诗沐脖子上一处处的红肿。

他知道那是吻痕,却从没看到过这样严重、这样可怖的。

“没事,你只要能治好就行了。”凌诗沐淡淡道。

“这个臣不精通,实在没有办法。”他站起来,推辞道。

“冯太医,你身为太医院的太医居然连这个也不会治吗?”平儿心里着急,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样。

“平儿姑娘,我是真地手无足措,凌才人若是怪罪臣原担当。”冯景才十分无奈。确实他有针对这个的秘方,但他若治了,必定会对不住一方,不如来个全盘推卸,想她凌才人再笨也不敢拿这点处罚他。

“既是如此,难为太医跑一躺了,算了吧!”凌诗沐差点就泪奔了。

平儿送冯景才出门,眼里生出冷意,“冯太医,你就不怕吉贵妃怪下?”

“我是没本事。”他又从怀里掏出笛,前前后后用手绢抹了一遍。

“这话可就不好教人信了,纵是没本事,也可以说成是有本事。”平儿微微一笑。

“平儿姑娘。”冯景才转过身,“我想你也懂凌才人是因为什么事才会生出那些红点,就算是吉贵妃让你趁机会除了她也没必要趁这次,难道你以为皇上见了她会饶恕她吗?岂不是多此一举?”

平儿一琢磨蛮有道理,点点头,自己倒没想到,遂转移了话题,“听说冯太医笛子吹得好,能不能为平儿奏上一曲?”

冯景才笑了笑,不语,将玉笛横在口边,悠扬动听的笛声立刻在清怡院荡漾开来,高远而又美丽。平儿立刻以一脸陶醉之样深陷进去,看着他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哇,你吹得是春江明月夜吗?”凌诗沐听到笛声兴奋地从房里蹦了出来,连围脖也忘了围,一片红色的风景暴露在阳光下面。

“你怎么知道是春江明月夜?”冯景才神色剧变,连最起码的礼节也没行。这首曲子是他的独创,却突然被另外一个人指出,连名字都一样,难道真地有前人与他想到一起去了吗?

平儿略一皱眉,凌诗沐则笑逐颜开,根本没感觉到他态度的唐突,“当然了我也会,这首曲子很美,不过你用的是笛,我用的是古筝,我觉得,古筝之声韵味颇浓,适合弹曲子里的低音,笛子吹出来则调子清远,高音部分会更动听。”

凌诗沐一口气发表完她的长篇大论,冯景才眼里早已蓄满了惊喜与恨见知音晚的光辉,声音颤抖着道,“如果笛筝合奏,那一定美妙之极!”

笛筝合奏?凌诗沐拍起手来,“我怎么没想到笑傲江湖!”

她记得金庸里最出名的一首曲子笑傲江湖便是合奏之曲。

“笑傲江湖?笑傲江湖…”冯景才当然不知道她说的笑傲江湖是一首曲子,但表现出来的气度异常毫迈。“凌才人,不如现在便试一试?”

“可是我没有古筝。”凌诗沐瞬间泄了气,无奈地耸起肩摊摊手。

冯景才看向平儿,“劳烦平儿姑娘为才人取一架古筝来,成不成?”

平儿眼珠一转,应声出去。

一出清怡院她拨脚便往吉祥宫奔,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咒骂清怡院之偏远。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怎么?那事儿你给办了吗?”吉贵妃兀地从椅子上蹦起,“没有杀掉,只毁了容吧?”她才不杀凌诗沐,她要让她受尽折辱。

平儿摇头。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吉贵妃迫不及待。

平儿喘了两口气才说道:“贵妃娘娘,凌才人与冯太医要合奏曲子,命我为他们取一架古筝。”又将凌诗沐吻痕之事一并说了。

“这么说来冯景才倒有一片善心哦?”吉贵妃恶毒地说道,居然敢违背我的意思。好,本宫将计就计,你凌诗沐不是偷男人吗?你不是要与冯太医合奏吗?那就来个捉奸成双!

想着她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那就给她取一架,把我的拿去。”

“娘娘—”平儿以为听错了。

“去,记住,路上走慢一点儿。”

平儿前脚一走,吉贵妃后脚便到了御书房,关云持剑正在书房外严密地守候。

“关将军。”吉贵妃含笑走近,“帮我传一下,我有急事要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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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捉奸捉双

关云并不像一般侍卫对吉贵妃大献谄媚,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吉贵妃依旧保持着她的高贵,笑容不减,“本宫的事情很重要,也很急。”

“这是皇上的意思。”关云不愿多废话。

“这件事与清怡院的凌才人有关。”吉贵妃说着用心盯住他的眼,果然,关云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她心里大怒,为什么皇上这个贴身的将军在她面前既无畏也无动,而一提到凌诗沐那个贱人时他却有迟疑,哪怕只是片刻的迟疑!吉贵妃很是不服气。

后“既然是这样,娘娘在此等候,我进去回禀。”关云转过身径直入内。

“我跟关将军一道。”吉贵妃并不睬他跟上去,却被守门的两个侍卫叉在门口。守御书房的侍卫都是高手,冷血无情,吉贵妃只好悻悻地退了几步,非常不甘心地望着屋内。

不一会儿关云出来,“娘娘,皇上召唤。”

楦吉贵妃整理了一下衣装,冷哼一声昂着头从他身边过去。

慕容成倚着宽大的太师椅,面前合放着一本书,他本人正托着后脑靠在椅背上,脸上一股疲倦,昨夜确实太累人,虽然累,但一想到昨夜的事他还是忍不住嘴角生笑。

吉贵妃走进时正捕捉到他的笑容,心里摸不着边际。在她心里,慕容成是个迷一样的男人,他冷漠,低调,刚毅,在她第一次随着先皇见到他时,一颗芳心便悄然暗许,而他却始终游离不定,让她爱极又恨极。

当得知他入主龙廷之时竟然纳自己为贵妃她差一点就喜得晕过去,这证明,在他心里自己还是有点分量的。纵然后来他又纳了凌诗沐原来的贴身丫环小初为月昭仪而且极为宠爱,她也没有过分的要求。她始终弄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什么心理,宠了主子又宠丫环。

“皇上。”她轻轻地走到他椅旁,曲腰行礼,温柔地唤了一声。

“嗯?吉儿,你说有急事?”慕容成才睁开紧闭的眼,示意跪在地上的吉贵妃起来。

吉贵妃站起来点头,“皇上既然让臣妾主管后宫,有些事情臣妾也不能瞒着圣上,但又怕您说我公报私仇,忌妒挑事,所以这后宫真是难管得很。”她没有直接挑明,心里估摸着平儿此刻快到清怡院了吧。

慕容成忽然一笑,“吉儿你有话就直说吧,到底是揪着了凌才人什么错儿。”

吉贵妃心一紧,她知道慕容成心思比她想得要远,“今儿清怡院的平儿到臣妾处借筝,臣妾问她时她说才人在院里无聊,想要弹筝,臣妾想偷偷过去请教一下才人妹妹的筝法,所以悄悄跟上,却没想到竟看到冯太医也在,而且,是在与凌才人笛筝合奏。臣妾没有别的想法,才人妹妹是入了品阶的妃子,这些事情都是不需要提醒的。”

“冯太医是太医院的冯景才吗?”慕容成略有些漫不经心,他脑里却飞快地转动。

“正是,还有—”吉贵妃说着住了口。

“还有什么?”慕容成看不惯别人卖关子,抬起眼,“恕你无罪,说下去。”

“是。”吉贵妃润润喉,“凌才人,凌才人身子似乎有些异样,嘴唇破了,颈子也破得不像样,像是别人咬成的。”她十分谨慎地将心里想说的表达出来。

慕容成终于忍不住呵呵一笑。

“皇上您笑什么?”吉贵妃大为惊异,以为自己说得他还没听明白,补充道,“那像是吻痕。”

慕容成深沉地看了一眼她,“吉儿,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话会为她带来杀身之祸?”

吉贵妃听着他半空里冒出来的话,毫无头绪,“扑通”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不懂您的意思,莫非是怨臣妾冤枉了才人妹妹吗?但那的确是实情,臣妾只是陈诉亲眼所见的一个事实而已!”她上午时真真切切看到凌诗沐带着大围脖,所以对平儿的话深信不疑。

“你起来吧,我们去看看。”

吉贵妃大喜,连忙跟上。凌诗沐,你死定了!

还没走到清怡院,老远便听到幽怨的音乐之声在空中飘渺。吉贵妃嘴角不禁扬起,心情也变得十分轻松愉快。

而慕容成的心却攸地一下沉到海底,吉儿的话果然不错!这个凌诗沐,谁借给一百个胆子竟然私自与太医合奏曲子?凛然的杀气现在眸中。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悠扬的曲子忽高忽低,时而笛声高扬,里面筝声低沉,时而两乐相间,一首春江花月夜缓缓流泻在小院之中。

无端的穿越,莫名的毒虐,肖无极坠崖的悲情,如怨如泣,凌诗沐将所有的哀怨都倾注在曲子里,所以调子略显阴柔了一点。

冯景才白衣飘起站在她身边,忘情地吹笛。

一个明黄的影子渐渐地靠近。

忽地,笛声化为沉寂,只有孤单的筝声还在继续,凌诗沐反应过来,一侧头,呆了。

冯景才颤抖着双手,望着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傲然态度的慕容成,腿一弯,声音直打结,“皇,皇,皇上,吉,吉祥。”话说完额头满是汗水。

“都说冯爱卿笛声优美,今日朕可是领略到了。”他说得不咸不淡,却比十五把刀捅在冯景才心里还要难受。

“皇上太夸奖了,臣,臣只是见凌才人—”

“你不用解释。”慕容成粗暴地打断了他,阴邪一笑,指着凌诗沐,“才人的脸与颈子怎么回事?冯景才你解释得清吗?!”最后一句说得严厉无比。

第93章 打入冷宫

听得慕容成竟指着凌诗沐的吻痕要他认罪,冯景才蓦地抬起头,眼神无比坚毅,“皇上冤枉!”

“冤枉?”慕容成轻蔑道,“朕哪里冤枉了你?凌才人是朕的妃嫔,除了朕没人可以动她。可朕还没宠幸她,她颈子上怎么会出现男人的痕记?而朕可是亲眼所见,除了朕以外清怡院只有你一个男人!”

冯景才颓然坐倒,最心爱的玉笛滚落在一边,他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辩了。

凌诗沐听得慕容成大放谣词,陷害冯景才,心里大恼,蹦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一指,“明明是—”

后慕容成抓住她的手,笑得神秘,“才人竟然公然指着朕,朕可还没处罚你!贵妃。”

“臣妾在。”吉贵妃一脸的幸灾乐祸,得意地瞒了眼凌诗沐。凌诗沐忽然什么都明白了,是平儿,一定是她!否则自己与冯太医合奏之事不会传到皇上耳里!想着她狠狠地剜了眼侍立一边的平儿。

“贵妃,按照宫里的规矩此事该怎么了啊?”慕容成饶有兴趣地问着。

楦吉贵妃低下头答道:“回皇上,照着宫规,都是死刑。”她答得很轻,让人感觉她似乎是不忍心说出来。

哼,凌诗沐牙一咬,原来昨夜的折磨只是给我死找一个理由!愤怒之中她却没想到,慕容成若真想她死,又何必千辛万苦将她从边疆的安镇带回宫再安一个新罪名?光是她私奔的罪名就够死上一百回了。

“将冯太医带下去,关在大牢里听候发落,至于凌才人嘛。”他眼睛望着天,“大概之前的刺激受得太多了,免去一死吧,打入冷宫!”

吉贵妃微一张舌,打入冷宫?这可太便宜了凌诗沐吧!皇上怎么以一句“刺激受得太多”为借口就免去了她的死?但她很识务,立刻点头,“皇上,宫里的规矩不能乱,臣妾也只能狠下心了。”

凌诗沐冲到慕容成身前,她已不想再去解释,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跟他多说一句话她也觉得浪费口水,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还省得再见你!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冯景才为她丢掉官职,甚至性命!

“皇上,是臣妾勾引冯太医的,你就是处死臣妾妾身也毫无怨言,但你不能处罚冯太医!”凌诗沐气鼓鼓,张大眼盯住他。

什么?这妮子说是她勾引冯太医?慕容成心里一股气恨,冷然道:“你现在没有权利这样跟朕说话,处不处罚冯太医,你没有半点言语权!带下去!”

两个身形强壮的侍卫从暗处跑出来,一人带住她一只手臂便往冷宫方向拖,凌计沐气得脸发青,跳脚大骂,“慕容成你TMD到底讲不讲人道主义!你是希特勒还是本拉登,你以为自己算老几!姑奶奶的脑子比你不知先进到哪去,有本事就杀了我!”

吉贵妃见一向淑女的凌诗沐竟然口出狂言,心里那个高兴,等着慕容成大发雷霆,一转脸,却看到慕容成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反而隐隐地笑,而这笑容居然不含半点杀气!她的心刹那间便凉到了冰点。

没来冷宫之前,凌诗沐以为清怡院是皇宫最破落的地方,来到冷宫,她才认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

年久失修的房子,墙上四处都是斑驳的印记,有几处还能看到天空的光亮,她要怀疑大雨天气会不会漏雨。床上桌上布满的都是灰尘,没有一样干净的用具。两个侍卫将她带进来后便撒手离去,急得凌诗沐大叫,“喂,没人打扫啊?”

她坐在床上生了半拉子闷气,才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翻箱倒柜找了块破布,从最外面的桌台开始抹起,硬是把一条白净的布抹成黑布。她犯愁地看着冷清清的房间,心想这里不会没有水,没有饭吧,那自己死了算了。清扫完时凌诗沐已累得挺胸凸腹,喘了两口气,走出门,四下一打量,周围杂草丛生,隐约看到相邻房舍的檐角。

我在冷宫,那么这里只是冷宫的一个小院子,小院子的隔壁一定还是冷宫,肯定还住着其他被冷落的宫女妃嫔。凌诗沐考虑着要不要去借个光,却看到杂草窸窸窣窣一阵响,草丛里探出个人头来。

她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子瘦得风能吹倒,梳着双髻,像是个宫女。乱丝丝的发上生满灰尘,脸上也脏兮兮,凌诗沐心一动,心想冷宫里的日子竟这般可怜,便冲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一点也不认生,向她走去,边走边用手做手势,意思是在问你是不是在叫我。

凌诗沐迎上去,“你叫什么名字,也是打到冷宫的吗?”

小姑娘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嘴,摇摇手,然后笑笑。

“你是哑巴?”凌诗沐刚起的劲消散了,很无力。

哑女点头,双手比划着,好像在说她能听得懂凌诗沐讲话。

“你听得懂我讲话什么用!你又不能开口说话,告诉不了我你怎么在冷宫里活下来的。反正你是哑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以后就叫你哑妹好吧?”凌诗沐兴趣索然地踢着地上石子。

哑妹笑得很开心,拉着凌诗沐的手往隔壁去。

隔壁正是哑妹所居住的地方,房子里的家具用品比凌诗沐那边齐备得多,凌诗沐心情才稍微好些,“哑妹,以后我跟你住一起好吗?”

哑妹连连点头,还拍起手,喉咙咿咿呀呀地发着模糊的声音。

“你是宫女吗?”凌诗沐躺在床上问。

哑妹摇头,而后又点头。

“是还是不是呢?”凌诗沐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