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女人顿时一阵尖叫,之后是一连串吵吵嚷嚷的声音。

鬼师爷回来后疲惫不堪,把我给臭骂了一顿。我也没还嘴,只是等鬼师爷骂完之后,这才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情况。池投坑圾。

鬼师爷听完之后,脸色铁青,又把我给臭骂了一顿,说这种大生意怎么也得事先跟他打个招呼,我怎么可以自作主张送过去?

以后绝不能跟这家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了,小哥都治不了鬼仔,更何况是咱们。

鬼师爷说的有道理,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大爱无疆的人,不可能牺牲自己的小命,去为别人做一些无谓的牺牲。

当下点头答应。

可这件事显然不会就那么轻易结束,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杜小翠忽然把我喊醒了,气呼呼的问怎么有个女人凌晨给我打电话,声音还嗲嗲的?

我一阵莫名其妙,心说自己也没认识什么女的啊,于是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可这么一看,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升到了脊梁骨,这个电话,竟然是刚刚请走古曼童的那个少妇打来的!

☆、第一百一二章 上锁的地下室

我示意杜小翠先别说话,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儿?

电话那边的少妇一下子哭的更厉害了。

“你们卖的什么假货,现在情况更严重了,你们赶紧把这东西给我弄走,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

我原本昏昏沉沉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怎么了?什么情况?”

少妇哭哭啼啼的跟我说了一遍,声音中满是恐惧。

原来少妇好好的供奉了古曼童,儿子竟乖巧了很多,她心想可能是古曼童真的起作用了,心中一阵欢喜。就踏踏实实的到床上睡觉去了。

可是朦朦胧胧间,她竟听到客厅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而且这哭声很陌生,根本不是她儿子的。她感觉挺奇怪,不过也没当回事儿,就继续睡觉。

然后睡梦中她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婴儿一脸愤怒的看着她,说既然她家都有儿子了,为啥还要请他来?一定要少妇连夜把他送走。

睡梦中的少妇知道那婴儿是古曼童,知道自个儿可能触犯了什么禁忌,就答应婴儿说送他回去。

答应完之后,少妇就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可是她却感觉到眼皮子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她睁开眼一看。差点没给吓疯了。

只见自己的儿子正趴在床头,嘴里还叼着一柄匕首,而那冰冷的匕首尖尖,正抵在自己的眼皮上。

更诡异的是,儿子正冲自己冷笑。

少妇吓傻了,立马从床上滚下来,这才总算逃过一劫。

儿子随即恢复了正常,莫名其妙的问少妇自己怎么在这儿,看来他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少妇自然不敢继续睡了,就赶紧给我打电话。她把一切责任都归咎到我们头上,认定是我们的古曼童有问题。

他妈的,女人不讲理起来,谁也没办法啊!

别管怎么说,这事儿跟我们的古曼或多或少是有一些关系的。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对方现在就过去看看。

虽然对方是鬼仔很难招惹,不过我有小哥的迦楼罗刀,相信也是可以震慑住鬼仔的。

这么大的事,必然要跟鬼师爷商量了。而且我希望鬼师爷也能跟我一块去看看,毕竟危及到了人命。

谁知鬼师爷听了之后顿时大发雷霆,说随便买家怎么差评,都别管这件事了。否则别怪他翻脸不认人,找遍全天下没见过我这么作死的人,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答应的。

我叹了口气,心中挺失望的。我看了一眼杜小翠,征询杜小翠的意见。杜小翠说其实她早看出来了,我和我爷爷是一个性子。这种事儿若是我爷爷碰上的话,他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总之无论如何。杜小翠支持我的所有提议。

有了杜小翠的支持,我心中也宽慰了很多。当下对她说,我们现在就去。

鬼师爷骂骂咧咧的,说我要是敢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再回来了。池投低血。

说实话,我对鬼师爷这个人的认知还是挺透彻的,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坏人,可也算不上一个好人,只是天底下最最普通的平头百姓之一。

他的追求很简单,就是赚钱玩女人而已,其实这种没心没肺的生活,也正是我所期望的。可是我的性格却注定我不能这样。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原则,只要自己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要去干扰别人就可以了,所以,我尊重鬼师爷的决定。

只是,杜小翠执意要跟我去冒险,就让我有些摇摆不定了。我不希望杜小翠跟着我去冒险。毕竟她为了我,牺牲够多了。身为一个男人,我自然而然的要保护杜小翠。

可是在我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之后,杜小翠说什么也不愿意,一定要跟我去。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杜小翠是个倔强的姑娘,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我们俩很快就来到了秦淮别墅。

千万富翁家依旧亮如白昼,我敲了敲门,少妇很快就打开门。我们进去之后,发现小男孩正蹲在一个角落里,用玩具刀切胡萝卜苹果。

发现我们来了之后,小男孩竟扭头看了我一眼,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然后继续扭过头玩玩具。

我心中一阵骇然,自从意识到这种眼神属于鬼仔后,再次瞧见男孩的眼睛,我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就是鬼仔了。

少妇声音颤抖的厉害,看来她的确是被吓坏了:“你们……你们帮我仔细瞧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儿子为什么会变得具有攻击性了,以前最多也就说两句胡话而已。”

我安慰少妇说不要害怕,然后就走到那个小男孩跟前,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抬起头,明亮纯洁的大眼睛看着我,稚嫩的童音回答道:“我叫可可。”

“可可,你好,你仔细想一下,之前是不是去过什么古怪的地方。”我觉得小男孩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招惹到鬼仔,必然是去过某些地方,冲撞了鬼仔。

可可于是抬起头来想了想,我和杜小翠都仔细的看着。忽然他头一歪,又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你们伤了我父亲,必须死!”

他的语调很怪,以至于杜小翠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

我轻轻拍了拍杜小翠的肩膀,示意她别怕。可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跟我们说,他看见一个叔叔扛着一个大姐姐去了他家地下室,然后他也跟着去了。

叔叔,姐姐?我的情绪一下变得激动起来。若是没猜错的话,叔叔和大姐姐,应该就是江师傅和李韵诗了吧?很可能是他们带来了鬼仔。

我连忙问可可:“那个叔叔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可可忽然又阴阳怪气的表情看着我们:“爹不要我了,妈咪也不要我了,呜呜。”

哭泣的声音又戛然而止,他说道:“那个叔叔说,让我陪他小孩玩好不好?我就点了点头,他就给我吃了一颗白色的东西。”

可可刚说完,他的表情骤然变的凶巴巴的,身子如壁虎一般倒挂在墙上,手中竟闪出一把匕首来,朝着我的肚皮,就狠狠刺了上来。

不好!

我大惊,连忙把杜小翠给撞到了一边。可没料到几秒钟后,可可再次滑落到地上,莫名其妙的四处看看,又蹲下身继续玩起了玩具。

看可可这幅模样,我心中好一阵骇然,因为我总感觉他的身体里有两个人,一会儿是这个人控制身子,一会儿是那个人控制。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十杀鬼仔了。

刚才可可的回答,给了我们一条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江师傅和李韵诗,很可能去过他家的地下室。而且可可就是在地下室里招惹到了鬼仔。

我看着可可,说道:“带我去你家地下室瞧瞧!”

一说到地下室三个字,我就会联想到杨乐乐家的地下室。在杨乐乐家的地下室,我们见到了满地的死皮,不知在可可家的地下室,会有什么发现。

一般来说,家中的地下室阴气都很重,而且气息不流通,比较容易滋生污秽之物,是最容易闹鬼的。

这种富人聚集的地方,更是铜臭满地,对鬼魂来说比较有吸引力。

他家地下室,肯定不干净!

我提出去地下室看看的请求后,少妇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带着我们走向了地下室。她跟我们说她们家地下室几乎从来都没打开过,里边常年阴暗,甚至都没有堆放过什么杂物,而且门上有一把大锁,不可能进去人的。

我说打开看看吧,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我的坚持,让少妇无话可说。

在我们靠近地下室的时候,邪骨玉女佛牌竟开始颤动起来,这让我心中很是担心,而且也隐约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他妈的情况不妙啊,地下室里就算再脏,也不至于这么臭。

一般有这种腐臭味,都代表里边有尸体,莫非,是里边真的有尸体?

☆、第一百一三章 臭气

说实话,这会儿我还真有点害怕了,如果地下室里有尸体,那必须得走法律程序。现在我们的身份挺敏感的,若是再被警方抓进去。到时候敌人稍稍在警局里使点劲,恐怕我们就在劫难逃。

少妇也有点害怕起来,声音都带着哭腔:“大哥,这……这是什么味啊?该不会是……可可说的那两个人都死在里边了吧。”

我对少妇说别着急,打开地下室看看再说!

少妇把钥匙给了我。坚持站在外边不肯靠近。

越靠近地下室,里边那股腐臭味就越浓。杜小翠紧张兮兮的看着我说要不还是报警算了,等到锁上有了我的指纹,恐怕情况会非常糟糕。

杜小翠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现在这件事根本就是一坨屎,谁碰谁得臭,我又何必冒这风险呢?

于是我重新退了回来,说道:“对不起,我不能破坏现场,实在不行咱们报警吧!”

我一说报警,少妇立马慌了,苦苦哀求我千万不要报警。现在他老公正竞选人大代表,若是被爆出这件丑闻。他的前途算是彻底玩完了。

我说那这事儿我管不了了,要不你叫你老公回来吧。

少妇立马点头答应,同时让我们在客厅里等着她老公,她去打电话。

少妇打完电话之后也坐下来陪我们。我简单问了一下她老公的情况,才知道她老公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企业家,在本市算是小有名气。这段时间正在竞选人大代表,若是通过了,他以后在本市的影响力会更大。

然后少妇便对自己老公夸夸其词,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就是创造了本市多个第一,还被某个领导接见之类的。看的出来她对她老公还是蛮崇拜的。

很快,少妇的老公就回来了。原本我以为应该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头子,可没想到对方竟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不过做人很是圆滑,看见我们之后又是打招呼又是递烟。让我们叫他张先生就行。

“你这个臭男人,包养情妇,真该死!”忽然,可可死死的盯着张先生说道。

一时间,张先生淡定的表情,瞬间阴云密布。

少妇也尴尬的笑笑,说这孩子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不过我知道可可肯定不是胡说八道,这样的千万富翁不包养情人才怪了。

张先生叹口气,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打开地下室。

我对张先生态度不怎么好,我最讨厌这种圆滑的家伙。

张先生抽了一口烟,只能点点头:“那好,就去检查一下地下室吧。”

说完。他就拿出钥匙,带我们走向地下室。

不过刚靠近地下室,张先生却忽然捂着鼻子,问少妇道:“秀秀。你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有啊。”少妇说道:“我嫌地下室脏,连衣服都不敢发,只放了几个花盆。”

“那就不对劲了。”张先生说道:“这股臭味,好像是腐肉的味道。”

“老公,要不我们还是叫保安进来看看吧?万一里边有东西……我是说万一,咱们可以给他一些封口费。”

看两人这幅犹犹豫豫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于是拍了拍墙说道:“抱歉,你们有事瞒着我,我帮不了你们。古曼我带走,钱一分不少的退给你们,这件事从今天起与我无关了。”

说完,我就抓着杜小翠的手,准备离开。

“别走啊大哥。”少妇一把拽住我的衣服:“你要是不帮我们,就真的是没人能帮我们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张先生听到这,眼神一变,冲少妇摇了摇头。

不过少妇却开始哭哭啼啼起来:“老公,都到这地步了,咱们就别藏着掖着了。大哥,我跟你说实话,我们在地下室里也供奉了一尊古曼童。”

“嗯?”我使劲皱了一下眉头:“供奉了古曼童?怪不得江师傅他们能找到这儿来了。不过,既然你们供奉了古曼童,又为何还要另请一尊?难道不知道,家里不能同时供奉两个古曼吗?”

少妇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们怀疑,就是我们供奉的这尊古曼童,冲了可可的身子,所以想再请一尊古曼来压制一下。不过可可口中的另外两个陌生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知道,根本不是他们供奉的古曼冲了可可的身子,而是江师傅带来的那只鬼仔冲了可可的身子。

但我仔细一想,不对劲啊,如果这户人家只是在地下室供奉了古曼童,其实也没啥好隐瞒的,为啥她之前就一直不跟我说呢?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没有别的隐情?”我问道。

少妇摇摇头:“没有了。”

张先生问道:“大师,咱们还开不开?”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都成大师了。

考虑到地下室里可能有关于江师傅和李韵诗的重大线索,我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打开吧,看看里边有什么也安心。”

张先生于是抓着钥匙,哆哆嗦嗦的走了上去。看来他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不过他的掩饰却不够彻底,让他看起来非常可笑。

张先生的手哆嗦的厉害,尝试了好几次,才总算将暗锁给打开了,门一打开,顿时就有一股臭气扑面而来。我离门那么远,都被里边的臭气给熏的头晕目眩了,更何况是门口的张先生。

张先生干脆扭头就吐了起来,也顾不上形象了。而且他是一边吐一边往外冲,不到一分钟,我就感觉到里边的臭气迅速弥漫了整个客厅。

少妇连忙将窗户全都打开,让臭气释放出去,然后又到处喷香水。

杜小翠看的心疼不已,一个劲儿在我耳边感叹:“三千块一瓶的香奈儿啊,还真舍得。”

少妇给每人分了一个口罩。我对少妇说道:“你们都在外边等我,我去里边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我就将背后的迦楼罗刀解下来,一点点的走上去。

不管里边有什么东西,只要威胁到我,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斩杀!

杜小翠也要跟我进去,不过却被我拦住了,毕竟我有迦楼罗刀,自保有余,但杜小翠却只是一个姑娘,万一遇到危险就不好了。

杜小翠还是有些不情愿,坚持要跟我去见鬼,看来这丫头爱见鬼的性格万年不变。

一个男人永远没办法理解女人的任性,我只好将迦楼罗刀递给她,告诉她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就尽管挥舞楼伽罗刀,这样就算有脏东西,也不敢近身了。

杜小翠的眼眶红红的,说你真好。

我说道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你要真懂事,就把刀给我,自己站在外面。

杜小翠当然不同意了,没办法,我们俩只好战战兢兢的摸进了地下室。

张先生夫妇早就跑到洗手间吐去了。张先生还一个劲的掏钱,说辛苦你们了,待会要多少辛苦费随便开口。

他妈的,这不是恶心人吗?

老子稀罕你那点辛苦费?这可是玩命的买卖。

我打开手电筒,往地下室照去。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瞧见地下室的一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至于另外一边有什么,我是看不到的。池讽斤划。

没办法,要想看全貌,只能继续深入了。

可就在我即将深入的时候,客厅中却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宋忠,你死哪去了,我来给你收尸啦。”

说话的正是鬼师爷。鬼师爷怎么来了?

我也没心思继续深入了,连忙带着杜小翠走出来。

发现鬼师爷正坐在沙发上,后面站着附在王玉莲身上的古曼丽。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我问道。

鬼师爷没好气的看着我:“我就想看看你怎么还没死。”

我心中感到好笑,当然知道鬼师爷此行的真正目的,分明是不放心我和杜小翠,所以来帮忙的。

我笑着说道:“鬼师爷,先别说丧气话,我们这次算是遇到硬茬了!”

☆、第一百一四章 九尾妖狐

鬼师爷连连摆手:“打住,打住!不是我们碰到硬茬了,而是你。我能做的就是把古曼丽带来,其他的,绝不掺和。”

说着。鬼师爷倒也不客气,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罐头,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甚至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古曼丽忽然拽着我的手,说道:“爸爸。我们走,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