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会找到她，不管是生是死，如果她死了我就去陪她，如果她活着，我就伴她一世”。
夜胤羽视线陡然一沉，不久之前还以为能掌握一切的他，似乎对于那场有目的的姻缘却全都出了问题，他失策了。
“不许胡乱说死字，不吉利”，蓦地，终归是为他叹了口气，“再说你也不知道她怎么想——”。
夜锦玉登时怔然，黯然的垂下乌凄凄的眸子，“我懂，她不喜欢我，不过不打紧，我喜欢她就行了，我想好了，等她回来了，我会用尽一切的对她好，我会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改变，我也要成为可以保护她的男人”。
“锦玉——”。
“皇兄，你不懂，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下悬崖的情景，那种生离死别，我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以前的我真的很不懂事呢”。
房间里，回荡着他轻轻的叹气声。
夜胤羽转过身打开窗户，春天的暖风拂进来，他不是懂，而是太懂了。
因为就算他是皇上，也还是有心的。
两更完毕，，明日一早三更，，，这几天向各位亲们致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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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走
院中轻响，微风轻抚，花影摇曳。
“你说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薄抿的唇片里吐出来，碧诺带着浓浓的震愕侧身望着身后的大夫，好看的眉头筑起了层层褶皱，“你确定没诊错”？
大夫摇摇头，“小的行医数十年，绝对不能看错”。
峻衣角轻轻荡漾在风中，碧诺的眼神似乎错开了大夫飘向很远的地方。
“行了，你下去吧，今天这件事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随从子孝给了大夫一踮银子，方才让他离去，再转过头，碧诺依然是一副恍惚的模样。
“皇子，奴才不懂，你为何要救史笑嫣，她是我们的敌人”。
膳“本王也不懂，只是在赌场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像极了——锦泪…”。
子然吃惊：“皇子你说的是已故的佳仁皇后生的小公主，但——这怎么可能，小公主十多年前就和佳仁皇后一起逝世了”。
“那场大火里，究竟是不是她们的尸骨也无从断定，更何况…本王是不会认错的”，碧诺目光迷茫，陷入遥远的回忆中。
“可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轩鸾国，还成了夜胤羽一手培养的杀手”？
“不知道”，想起刚才太医的话，碧诺不由得握紧拳头。
“那皇子你该怎么做，我想锦泪公主已经不记得你了，而且若她知道了…”，子然说不下去，只能暗暗摇摇头。
“真是冤孽，如若不是本王，她也许还是金枝玉叶”，碧诺痛苦闭眼，“以后的日子里本王会好好照顾她，决不能再让她过这种不能左右命运的日子”。
“王爷的意思是——”。
碧诺不再回答，只是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
袅袅的檀香弥漫着，悠悠的琴声，丝丝如清泉般蔓涌而来。
床榻上紧阖的睫毛动了动。
好熟悉的曲子，全身都似乎被抽空般，史笑嫣慢慢睁开双眼，月牙色的异族衣襟摇曳进双眼，极明朗的侧影融入窗外阳光射进来的暗影中，空气中有种安宁的味道。
是谁？
很熟悉的人，好像在哪见过？
吃力的撑起胳膊，又“砰”的跌了下去，肩膀处一阵刺痛，“咳、咳、咳”。
琴声顿住，明朗的侧影立即朝他走了过来，按住她的肩膀，“伤还没好，别动——”。
“是你——”，一汪碧色的双眼让她怔然之后扬起了自嘲，“想不到我还没死”。
“你很想死吗”？碧诺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她。
感情太过深厚的目光让史笑嫣全身戒备起来，冷笑：“我从没想过像我这种人能平安的活到老”。
碧诺怔然，“你会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二王爷早就勾结了，在烟渺林刺杀我和锦玉的人也是你们派来的，我死了不称你们心了”，史笑嫣虚弱的朝他勾起讥讽的微笑。
“锦泪…”。
史笑嫣心脏剧动，这个名字仿佛存在心里很深处才是，“你说什么”？
碧诺登时醒悟，侧身避开她的双眼，“也许你不相信命运，但是命运有时候真的很爱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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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从来没公平过”，史笑嫣无力的再次倒在床上，闭上双眼，“碧诺皇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现在的我已经和废人无异了”。
“笑嫣，我带你走吧…”。
轻轻的呓语清楚的飘进她的耳朵里。
什么？
史笑嫣愕然的睁开双眼，深邃的双眼透着无比的坚然，不似在说谎。
碧诺缓缓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温热的呼吸也同时落下，“和我回北燕国，做我的妃子，我会让你成为北燕国未来的皇后”。
史笑嫣愣了半响，脸色空白了许久才变幻不定的吃吃笑了起来，“皇子，捉弄人并不好玩”。
“你觉得我像是在玩吗”？碧诺苦笑了一下，“我是真心诚意的”。
“我不但是夜胤羽身边的杀手，还是夜锦玉的王妃”，史笑嫣始终不愿相信。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夜锦玉配不上你，夜胤羽更不配拥有你”，碧诺深思道。
“皇子，你会不会太好笑了，前几日还在皇宫里利用锦玉讨八公主欢心，现在又说要——”。
“你愿意一辈子做一个杀手，还是做一个听后别人命令的王妃”？碧诺皱眉道：“这些其实都非你本意吧，至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会用行动向你来证明的”。
“你想怎么做”？史笑嫣涌上不好的预感。
“和我走”，碧诺站起身来，嘴角含笑，“你受了很重的伤，等过两日，你伤好点，我就带你回北燕国”。
“你疯了是不是”，史笑嫣看出他这次的认真，慌乱的撑起身子，又无力的倒了下去，碧诺快一步纳她入怀，而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下。
“我没疯，这都是命”，碧诺似笑非笑，“其实娶你做皇后也不错，至少你是我挺欣赏你的，史笑嫣，你太出众了，让天底下任何男人不得不喜欢”。
“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一更…今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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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我知道，你和夜胤羽在湖边做的那些事你以为就夜锦玉一个人看见了吗”？
雪白的脸唰的红了又白，史笑嫣瞪着他，“原来——原来你都看到了，这么说来是你们把锦玉故意引过去的”。
“你不觉得对他来说这是件好事吗”？碧诺抿唇一笑，“早点让他知道你并不爱他，省的以后他对你情根深种，不过可惜了那晚他喝醉了酒，倒是失策了”。
峻“碧诺，你不要自以为是”，史笑嫣双眼喷出火苗，“你知不知道你那么做会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一直以来造成伤害的是你”，碧诺截断她的话，字字珠玑，“你想说他那么单纯，不忍心伤害是吗，这像你吗”？
“这不关你的事”，史笑嫣推拒着他的胸膛，“总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膳无心的一句话豁然从她嘴里说出来，等到意识过来，不但碧诺怔住，连她自己也怔愣住了。
“起初我还不信，二王爷说你是为了救他掉进悬崖的看来是真的”，碧诺含笑的目光多了一丝沉痛，“笑嫣，你会不会太好笑了，把身子给了夜胤羽，现在又爱上夜锦玉，这宫里的人大概除了夜锦玉之外，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
“我没有爱上他”，史笑嫣咬紧牙根，目光慌乱焦灼。
她爱上他了，怎么可能，但为何心会那么的惊慌，为何知道他出事会比谁都担忧。
不——，她绝对不可能爱上他，是心疼，对，是心疼，只是这样而已。
碧诺怔了怔，定定的望了她半响，将她的神情一一锁入眼底后，涩然掠过，慢慢站直了身子，“不管你爱谁都不重要了，过两日我就带你走，别妄想逃，笑嫣，你放心，做我的妃子我会给你一切宠爱”。
房间里一直回荡着他最后离开的声音。
宠爱啊——。
史笑嫣怔怔的望着床顶，自嘲轻笑，她想要的不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人的宠爱，况且碧诺转换的态度太快了，究竟是因为什么会让他有这个决定。
肩膀处突然一阵剧痛，咬唇捂住伤口，脑海里猛然浮现出夜锦玉的面孔，他——大概又会发疯了，单纯的傻瓜，也许急坏了——。
不对，他怎么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她想到该是夜胤羽才对，他——究竟会有多在乎她的生死呢。
一夜，夜锦玉和夜胤羽在她脑袋里反复出现，直到身体无法承受那份负荷才再次睡了过去。
◇◇◇◇◇◇◇◇◇◇◇◇◇◇
随着九王爷在烟渺峰出事的那一晚，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肃穆沉寂的气氛中。
目送碧诺离开御书房后，夜胤羽拧紧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屏风后，银带着面具轻轻走了出来。
“北燕国皇帝来信让他回速回国，明日就起程离开京城”，夜胤羽倒进龙椅里，沉吟。
“这个时候提出要回国，皇上觉得事有蹊跷”？银色的面具后透着可以洞悉一切的光芒。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夜胤羽犀利的视线扫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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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这几日一直呆在皇上为他安排的居所，一步都不曾离开过”，银思索的说。
“越是平静幕后就越波澜起伏”，夜胤羽握拳咳嗽了一下。
“皇上，你——没事吧”？银目光微缩。
“朕没事”，夜胤羽揉了揉额头，神色疲惫，“笑嫣——”？
“还是没有音讯，烟渺林都翻过来了，我也派紫霄门的人四处在京城查探也不见她踪影，就像整个人——突然之间蒸发了一样”，顿了顿，银又说道：“不过皇上请放心，我昨日算了一卦，她还活着”。
“那就好——”，嘴里松了口气，但夜胤羽眉头并未松开，“以你们受的训练，就算受了再重的伤都应该会回来的，她既然没回来，又不在烟渺林，朕担心她会不会——”。
“皇上担心她是落入了二王爷手里”，银接着说道。
“以老二的手段为了避免后患断然是不会留下她的”，夜胤羽缓慢的声音突然一窒，目光移向御书房的门口。
银很快明白过来，“皇上是怀疑碧诺——”。
夜胤羽赞赏的瞅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他在这时候选择离开有些奇怪”。
“我明白了，我马上亲自去查探碧诺”，银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略微躬身迅速离开了御书房。
“小元子——”，夜胤羽冲外面唤了一声，“传来下去，罗泉如果想让将功赎罪，明日就好好给朕盯紧城门口，就算是一只苍蝇也要给朕仔细检查”。
“奴才领命”。
◇◇◇◇◇◇◇◇◇◇◇◇◇◇◇◇◇◇◇◇◇◇
夜色沉寂如水。
碧诺对着窗沿负手而立，凝听着身后随从传来的最新消息，冷冷的笑了笑，“这都被他料到了，夜胤羽果然不简单”。
“那明日该如何出城”？子然面露担忧之色，“锦泪公主受了重伤，很容易被查出来，到时候——”。
“本王自有办法”，碧诺轻轻一笑，门外，突然有人急忙来禀报道：“皇子，笑嫣姑娘逃跑了”。
二更…，，哈哈，虽然我们锦玉没有出场啦，请亲们再耐心等等，下集就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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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锦玉
果然…。
碧诺眼底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惊讶，也没有太过的愤怒，只是笑得失落…。
深夜，一抹纤细的身子躲开巡逻的侍卫，咬紧牙根穿梭在隐秘的花林间，这是夜胤羽为碧诺特意安排的府邸，为了能够盯梢他的行动，在这之前，她早就默记下了这座府邸的大概路线，大门和正门一定都有碧诺安排的人，现在唯一能逃离的地方就是西边那座矮墙，现在对于受伤的她来说不但走路困难，利用轻功更是不可能，只能支撑着爬过去。
“总之，我绝对不能去北燕国”。
峻“是吗，北燕国就让你这么厌恶吗”？幽然暗哑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飘了过来。
史笑嫣背影僵住，她明白——逃跑失败了。
心里苦笑，果然要逃跑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膳“我不讨厌，但我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碧诺慢慢走到她身后，目光沉淀淀的，“宁愿留在这里将自己至于一个随时可以掉命的危险地方，也不远和我一起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史笑嫣总觉得他似乎很受伤，一点也不像那个擅长算计的皇子，“我的命是夜胤羽给的，效忠他是我该做的”，从她有意识来就是帮助夜胤羽，甚至爱他的时候也是如此，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
“可你为他做的也够多了，你该为自己想想”，碧诺伸出手搂住她。
史笑嫣惊讶之余还未来得及反抗，身体已经被他横抱起来，一股浓浓的眩晕便离立刻涌了上来，拼命抓住浮萍中最后一块木帆，才未晕厥过去，“我不能走——”。
“真是倔强啊”，碧诺笑的很涩，“我哪里比不上他了”。
有些片刻，史笑嫣不知道他说的是夜胤羽还是夜锦玉，“碧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要纳我为后，但是你确定你是因为你爱我吗，我和你相处的并不深”。
“可是我比谁都认识你来的更早”。
“什么”？
“你确定——你真的是因为夜胤羽而留下来的吗”？碧诺眸子突然锁定住她。
史笑嫣愣住，眼前浮现出一双漆黑清澈的双眼，脑袋像被电闪了一样。
碧诺勾了勾唇，“你也分不清不是吗，感情的事就是这样，何须想那么多，我想做我的皇后就这样便够了”。
说罢，抱着全身僵硬的她重新回房了。
轻轻为她掖好被子，碧诺安静的坐在床榻边。
史笑嫣睁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他，突然想起不久之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守在自己床榻前，傻兮兮的捧着手里的刺绣说她刺的真好看，想起他眼泪汪汪的说就是想要自己喜欢上他，想起他说你是我娘子，死也要保护你，倔强的模样，突然眼睛有点涨涩。
突然很想锦玉那个大笨蛋呢…。
真的是傻到透了。
她发现——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忽略了很多东西。
许久后，听到均匀的呼吸声，碧诺才慢慢转过身去，静静的端详着她安静的睡容。
“笑嫣，在你心里，究竟谁最重要呢…”，其实你心里已经知道了吧，只是不愿去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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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几身轻便的装穿过热闹的京城，朝城门口而去。
熙熙攘攘堵得水泄不通的城门站满了一大群侍卫，将军罗泉正一个一个对出城的百姓进行搜身。
“皇子，看起来比想象中的更严”，子然担忧对马车里的碧诺说道。
“没事，过去吧”，碧诺淡淡的招招手，马车到达车门的时候果然被罗泉挡住。
“皇子，昨晚有刺客从天牢里逃走了，末将奉皇上之命严格检查每一个过路的人”，罗泉抱拳道。
“莫不是将军怀疑本王包庇了刺客皇上的刺客是吗”？碧诺眉峰动了动，“照将军的意思是本王派刺客刺杀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