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我和大嘴争先把面具摘下来,想想也是,被这玩意儿挡着,让人闷得慌。以巨丽圾。

我俩一起吸了烟,妲己趁空给铁军去了电话,但铁军依旧不接,只用短信跟妲己沟通。

铁军的意思,这事他知道了,我们这两天继续监视那两个情妇,看有啥意外发现没?而他自己那边,也有了发现,但要等这两天再观察后,才能跟我们说。

我们就按铁军吩咐的做了。而且我们四个也没把黑爷们放了,因为还不是时候。

妲己联系几个靠谱的线人,让他们来这院子里专门跟黑爷们作伴,只要他不打逃跑的算盘,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这样过了两天,我们没偷懒,一直留意这俩情妇和斗鸡眼的动静,却没啥发现了。

等到了一天中午,铁军召集我们回警局开会,当然了,李云东也参会了。

我看到铁军时,发现他一身怪味,似乎是被烟熏出来的。我心说他不是去茶楼附近了么?咋染上这味的?

但我没多问。铁军也没多说啥用不着的,用投影仪放了几个钟燕雪的照片,都是他偷拍的。

他又跟我们说了他的看法,钟燕雪是个很心高的人,而且非常聪明,我们想用正常途径跟她打交道,甚至破案的话,可能有点费劲。

所以他想找一个人,故意接近钟燕雪,想办法做她的男友,用这种方式,把她内心的秘密,甚至有关毒贩的线索全挖出来。

说完他还看着我们几个。李云东先表态,支持铁军的想打,不过他又说,“他跟钟燕雪打过交道,没法当她男友了。”

我从自身考虑,我已经有妲己了,这角色也不适合我。我又看看邪叔,心说他太老了,更不行。

我最后盯着大嘴,他这时也看着我。我说了句,“兄弟,看来这事只能委屈你了,尤其你大嘴,这是亮点,或许钟燕雪好这口,一下能俘获她的芳心呢。”

没等大嘴接话,铁军连说不行。他的理由也简单,大嘴才二十多岁,年纪上跟钟燕雪有差距,另外,大嘴的嘴啊……

他没往下说。言外之意却很明显。

大嘴立刻反驳说,“嘴大咋了?嘴大的人活儿好着呢。”

我发现大嘴又扯用不着的了,就点了他几句,让他消停点。另外我一琢磨,连大嘴也被否了,难不成铁军想主帅上阵,亲自出马?

我这……这……几声。铁军没打哑谜,点头承认了,说他想了想,自己真的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我又劝铁军,让他再考虑下。

不过铁军主意已定。接下来他又说,这次接近钟燕雪,他争取扮演一个毒贩的身份,这样毒贩追毒贩,可谓一箭双雕。另外他总不能是光杆司令,也得带几个小弟吧?

我跟大嘴自告奋勇。我以为白老邪不会参与呢,谁知道他也主动提议,带上他。

我们这四个人,当然需要乔装打扮一下,至少看着像是社会人。所以会后我们又被李云东安排,去了一个秘密地方。

等我们出来时,铁军换了头型,穿着黑夹克,看着有成功人士的样子,邪叔的打扮更像是一个老管家,我和大嘴成了地地道道的马仔。

这时天也黑了,我问铁军,“要不要这就去茶楼?”

铁军摇摇头,说现在去,我们印象分太低了。我又问他,“怎么能加印象分。”

他笑而不语,而且他心里都有谱了。我们去一个饭馆,简单填了填肚子,之后他带着我们来到一个洗浴中心。

这里一看就很高档,门票一人三百。进去前,我看到门口还停了不少豪车。

但邪门的是,来到里面,我发现没几个人洗澡。我们一边脱衣服,我一边悄声问一句,“这里是不是有小姐啊?这帮客人都开房去了?”

大嘴接话说有可能。铁军没急着回答,而且他不让我们洗澡,全都换好浴服,跟着他走。

我揣着迷糊,心说铁军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身为警务人员的他,要带着我们集体那个吗?

第七章 赌

我们四人一起来到楼梯口,我没想到这里竟守着一个小爷们。

他年纪不大,不过看我们时,眼珠子溜溜转,估计是个非常机灵的主儿,另外我也想不明白了。他守在这里干嘛?我们上楼是为了消费,给洗浴中心送钱来了,他这是要挡自己的财路吗?

但我想岔了,这楼梯还往下通着。铁军指了指下方。

这小爷们突然敏感起来,本来还打马虎眼呢,说下方是杂物间。

铁军呵呵笑了,又点了一句,说我们四个是老八介绍来的。

我不知道老八是谁,估计是东星这边的一个人物吧。而小爷们听到老八的名字后,表情一变,再次盯着我们瞧了瞧,还摸出手机。

他给老八打了个电话,故意压低声音交谈的。具体说的啥,我听不清。

最后他放下警惕心,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这下也回过味来。知道洗浴中心绝不是表面看到这么简单。

我们顺着往下走的时候,我发现过道越来越窄,甚至有的地方,只能勉强一个人通过。

大嘴忍不住吐槽,说这什么鬼地方,就不能扩大下嘛?

白老邪一直闷不吭声的,这时接话说,“傻子,这里的窄是故意的,不知道这么一来,外人想进来很难么?”

我隐隐明白点啥。大嘴想的不多,还跟邪叔反驳,说他才不傻。

我也大体数了数台阶,有四五十个,每个台阶高三十厘米左右,我们这么深入地下。得有十多米。

最后我们来到一个铁门前。这铁门一看就很厚实,估计步枪子弹都打不透的,另外门口还吊着一盏黄灯泡,有一个壮汉坐在这里。

他坐的是板凳,却依旧很板正,就凭这儿,我猜他当过兵,弄不好是退伍军人。

壮汉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还往腰间摸了摸。

我怀疑他有枪,我们仨没说啥,铁军在气势上并不输给这壮汉,但也客气的来一句。“手痒要玩几把,兄弟多关照。”

壮汉稍微沉默后,站起来,对我们打手势,那意思高举双手,他要收身。

铁军当先配合,我们仨随后也举起手。我发现这壮汉搜的很仔细,包括裤裆这里,他都摸了摸。

大嘴很不习惯,还吐槽一句,说老哥啊,谁是二逼吗?没事往这里藏家伙事,万一走火怎么办?

壮汉哼了一声。回话说,“我还真遇到一个疯娘们这么做的。”

当然了,搜身很快就结束了,壮汉喊了句欢迎,就凑到铁门旁,输入指纹密码,这铁门伴随嗡嗡声,打开了。

我发现这门里门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门里宽敞明亮,全是一个个赌桌,不少客人各自选着地方,正玩得不亦乐乎。

我心说我勒个去,这么大的一个地下赌场。

我们四个都站在门口,挨着门的就是一个吧台,这里站着两个女服务员,打扮的异常性感,脑袋上甚至都带着兔耳朵。

其中一个叫我们,“四位先生,来这里换筹码。”

铁军带头,我们走过去。铁军摸了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服务员问换多少,铁军比划一下,说六万。

我心头一震,心说乖乖,这么大的数?要知道,六万块等于我一年半的工资呢,还得把年终奖算上去。

我知道像地下赌场这种地方,想赢钱很难,基本上换多少筹码,没多久都得输光。

我心说铁军从哪弄来这笔钱的?难道是李云东给的?但这时候没法问这个。

服务员不管这些,很痛快的刷卡,之后给我们一沓子筹码。这筹码颜色不一样,上面带着数,我看了看,有五千、二千、一千的。

铁军带好筹码,我们又往里走。不过我们没急着玩,铁军找个犄角旯旮,让我们过去先商量一番。

其实这时候不仅是我,大嘴也犯懵。我当先问铁军,“咱们不是要接触钟燕雪么?咋又来这种地方了?”

铁军解释,说按收集到的线索,钟燕雪嗜赌,几乎每天都来这里玩几把。他想先通过赌场,让钟燕雪对我们有点“好印象”。

我们都明白了。铁军又让我们看最里面那个大桌子,说那里玩的是“沙蟹”,也是钟燕雪必玩的项目。

我知道沙蟹,俗称梭哈,在漠州更叫同花顺。而大嘴更是瞧了瞧后,顺着话往下问,“钟燕雪呢?我咋没看到她。”

这也是我想问的,因为我们事先都了解过钟燕雪,尤其是她长相,但现在那桌上做的,全都是老爷们。

铁军说,钟燕雪可能还没来呢,也让我们甭着急。以共每圾。

而且我们四个总不能一直干站在这儿,铁军让我们这期间都放松一下,各自带着筹码玩一玩啥的。

他还强调,别管输赢,这钱就算是公款,输了也没事,过一阵贩毒案破了,警方端了这赌场,到时让赌场连利息一起,把这钱再还给我们。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话,我和大嘴很默契的一起开口,跟铁军要筹码。

我以为六万块的筹码,我们四个能平分呢,谁知道铁军就给我和大嘴一人一万。

大嘴掂量着筹码,说要不要这么抠啊?

铁军说他和邪叔得多拿点,一会好跟钟燕雪周旋。

我和大嘴没法说啥了,毕竟人家是上司。我俩各自揣着筹码,在赌场内溜达起来。

我转悠一圈后发现,这里几乎啥都有,大到沙蟹、21点和牌九,小到麻将和斗地主,反正只要想赌,肯定有你能玩的。

我本来斗地主拿手,想凑份子玩几把,但又一合计,我这追求也太低了,好不容易来个赌场,就打斗地主度过吗?

我最后把精力放在骰子上,这桌的玩法也简单,就是六个骰子赌大小,九点以下算小,九点以上算大,压多少就赢多少。

我没急着下注,站在一旁观察一下。我打心里算了个概率。等了能有一刻钟吧,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庄家摇了三次的“小”。

等第四次摇完,我心说也该摇把大的了。我果然的拿出一个一千的筹码,压了大。

我自认这么做没啥毛病,谁知道筹码放上的一瞬间,这桌静了,庄家和其他赌客全看着我。

我心说咋了这是?我也莫名其妙看着他们。

挨着我旁边的一个秃脑瓜亮,跟我说,“兄弟,行不行啊?玩一次就一千啊?”

庄家没说啥,其他赌客也都七嘴八舌的念叨,甚至有人还讽刺我,说没钱就别来玩,回家抱媳妇睡觉得了。

我倒没那么容易受激,只是被他们说的心烦,而且钟燕雪这个正主儿还没来呢,我不想提前闹事。

我心说算了,还是那话,公款嘛,我不在乎。

我也来把狠得,直接把所有筹码都压上了,这次那帮赌客一起叫好。

我心里突然很痛快,觉得这么下注是很爽的一件事。我估计这也是那些嗜赌成性的人最喜欢的一种感觉。

但随着庄家开盘,我傻眼了。这次还是小。

庄家手挺快的,一把将我一万块的筹码没收了。我傻愣愣看了一会儿,其他赌客又不理会我了,继续赌着。

那秃脑瓜亮更是劝我,再换点筹码回来,下次能赢。

我突然明白过进来,这帮人是托吧?也就是俗称牵驴的。

我当然不再上套了,另外我再换筹码,那就是自费了。一想到这个,我手就不痒了。

我离开这桌,又去找大嘴。

大嘴正玩21点呢,本来他手气不错,这期间赢了两千块,而且他比我强,任由其他赌客怎么说,他不管不问,一次就是一千、一千的赌着。

但自打我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搅和的,每次都让大嘴下三五千的注儿,没几把呢,他也输光了。

大嘴气的骂我是扫把星,我却不这么认为,还跟大嘴分析,说这帮赌客看你谨慎,就想放长线钓大鱼,先给咱们点甜头,慢慢再把这钱骗回去。

大嘴想了想,说有可能。

这时赌场的大铁门又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女子,身后跟着一个蓄着胡子的汉子,应该是保镖之类的。

我看这女子,一眼就认出来了,我们等待已久的正主儿到了。

而且我发现,别看三十多岁了,现实中的钟燕雪比照片里的还要美很多,走路时,还流露出一种高贵女子才有的优雅。

我和大嘴互相看看,我们都不露痕迹的向玩沙蟹那一桌凑过去。

我发现姜还是老的辣,邪叔站在铁军后面,铁军在坐在桌前玩着呢,他俩在这期间赢了不少,我看那那一沓子筹码,估计少说赢了个翻倍。

铁军也一改之前的形象,抽着雪茄,举手投足间,漏出一种隐隐的霸气来。

钟燕雪也是直奔沙蟹桌来的,其他几个赌客都是她的老朋友了,她没再在乎,反倒看着铁军,拿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观察一小会儿。

铁军不理会钟燕雪的目光,反倒问了句,“妹子,干站着做啥?上来,咱们磕一把。”

钟燕雪抿嘴笑了,选了个位置坐下来。

别看这只是赌博,但刚一发牌,我发现气氛就挺沉。

钟燕雪拿到两张牌以后,直接抛出去五万的筹码,又看着其他人。

我突然觉得,这才叫真的豪赌呢,压根不知道啥形势,先拿五万堂堂路。我看着铁军,也意识到,想做钟燕雪的男人,不容易啊!

第八章 赌场之乱

铁军没急着下决定,冷冷看着赌桌。

我倒是纠结上了,因为这一次刚开始赌注就这么大,全玩下来,一旦输了,我们保准赔光了。但要是不跟注的话。我们岂不一开始就被钟燕雪瞧不起了?

我最后的意思,偏向于不跟注,就算被瞧不起,我们以后再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就是了。

而且赌桌上沉默一会儿后,庄家先表态了,他选择放弃,其他赌客有随庄的,但其中一个人例外。以叼估号。

这是个看长相和打扮就知道很嘚瑟的爷们,脖子上带的金项链,有小手指头那么粗。

他哈哈笑了,盯着钟燕雪问,“雪妹,你还是那么辣,但我喜欢的就是你这劲儿,够味!”

说完。他竟然跟了。另外我也品出来了,他贼不溜丢的眼神,明显喜欢钟燕雪。

钟燕雪对这人没啥感觉,只是淡淡一笑。说雷哥,你太瞧得上我了。

随后她又把目光放在铁军身上,问了句,“这位朋友,你什么态度?”

铁军也看着钟燕雪。白老邪的脖子有动作,就好像咽什么东西一样。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心说邪叔不会懂腹语吧?他在偷偷跟铁军说话呢?

但我咬不准,很快铁军有表示了,他冷笑着,摇摇头说,“我这人。不喜欢被别人牵着走。而且我有自知之明,自己并不是天,但我也不允许别人做我的天。”

铁军拿出五万的筹码,丢到前面,这还没完,他又拿了五万,推过去说,“我不仅仅跟,要加注!你们两位的意思呢?”

钟燕雪的眼睛亮了,似乎没想到铁军能这样,她也很痛快的加注。至于雷哥,脸色有点难看,不过他骑虎难下,已经跟了五万,现在弃牌。这五万就是打水漂了。

雷哥犹豫一会,勉强也加注了。

铁军和钟燕雪一样,压根不看接下来的牌了,而且这赌场的梭哈规矩怪,支持玩家玩暗牌。

这么一来,铁军和钟燕雪等牌发到手之后,就相继加注。

只是铁军原有的筹码少,禁不住这么折腾。铁军把银行卡拿出来,递给我,让我这就去吧台,把里面的钱全刷了。

我不赞成铁军这么疯狂,但现在说啥都晚了。我索性痛快的赶过去。

我没想到这卡里的钱还蛮多的,最后服务员给我五十万的筹码。我怕干捧着,路上别掉几个,就又要了个塑料袋。

等带回去时,铁军立刻把一多半的筹码都推出去,表示把赌注补齐了,这时他们每人手里都有四张牌了。

铁军等第五张也就是最后一张牌到手后,把剩下筹码全推出去,还喊了句,“咱们玩的就是梭哈,那就梭吧!”

钟燕雪跟着。这时雷哥有点熬不住了,哆哆嗦嗦的拿起牌看了看。

我留意他的表情,似乎有点纠结与犹豫。我猜他的牌不错,但能不能赢,目前还咬不准。

钟燕雪跟铁军和雷哥说,“二位,既然都到最后了,咱们开牌吧。”

铁军爽快的哈哈笑了,把五张牌一下翻过来。不仅我和大嘴,其他赌客全都看着铁军的牌。

我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念叨句,“牛啊!”

铁军这一把,竟然抓到了同花顺,虽然不是顶级的,但也很厉害了。

铁军还盯着这同花顺,跟他俩说,“兄弟我这阵运气不错,而且初来乍到,承让了,你们要比我牌好,那就是比我运气硬,我也输得心服口服。”

钟燕雪随便拿起一张牌看一看,她是个老手,光凭这一张牌,心里有底了,甚至连开不都开,把五个扑克一推,表示输了。

雷哥最“搞笑”,瞪大个眼睛,看着铁军的同花顺,我都不形容他看着像哭还是像笑的。

但这么一来,铁军面前的筹码接近小二百万了。

我都有些想入非非了,心说这年头,物价不浮,这二百万正经不少钱呢,铁军现在不做警察了,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都花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