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军跟这些人闲聊了一会儿,也嘱咐他们,多用心。之后我们又开着一辆小出租离开了。

这出租是临时调来的。铁军当了司机。

他们先把我送到我家楼下。我也明白,眼瞅着没多久就天亮了,今晚的活动彻底结束了,我们好好睡一会儿,等上班了,再接着弄案子。

而且在我下车的时候,白老邪还来了一句,“小圈子,别忘了我们仨的衣服还在你家,洗好了,明儿带到警局吧。”

我这人最烦洗衣服,尤其这次还要负责他们仨的。我想反驳。但没等话开口呢,出租车开走了。

我溜达的上楼,又站在自家门口,用钥匙开门。

我记得很清楚,走的时候,我上了两圈锁,但这次开的时候,我一下就把门打开了。

我心里一紧,因为只有我有钥匙。我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我现在没带枪,腰间只带了一把手铐子。我索性把手铐子拿出来,用一个拳头握着。这么一弄,打起人来,跟用手撑子没啥区别。

我把门稍微打开一个缝,往里看了看,之后才大开门,把灯点开了。

这期间屋里一直没动静,我四下看了看,物品啥的没乱,但客厅地面上有一堆很泥泞的脚印。

这绝不是铁军他们弄出来的,换句话说,在我离家期间,真有外人来过。

我不知道这人走没走,甚至是谁。我压着性子,静静品了品。又关好门,几个屋子来回走一走,还把衣柜。床下都看了。

我能排除,这屋子现在没外人。我越发的纳闷,还摸出烟来吸了一根。

来者没偷东西,至少值钱的物品都没动,我心说那他半夜来的目的是啥?我又观察着客厅脚印,发现一个规矩。

似乎这脚印是奔着冰箱去的。我也盯着冰箱,走过去后,一把将门拉开了。

我看着里面,一瞬间脑袋嗡嗡响。冰箱上层里面,被摆满了血呼呼的内脏。

有盘在一起、又青又紫还挂着血丝的肠子,还有跟囊一样的胃,还有心和肝,甚至这些内脏上的血都往下溢着,让最下层凝聚着一小堆“红水”。

至于从冰箱里飘出来的味道,就更没法说了,又腥又涩,还有股屎味。

我强忍着干呕,也突然想到一个人,海螺屠夫。

我被吓住了,心说这他娘的自己还敢独自睡到家里么?我赶紧掏出手机,给铁军打电话。

我知道他们仨并没走远,想把他们叫回来。但铁军听我说完后,显得很冷静,说我人没事就好,又提醒我,“咱们现在是警察了,该演演戏了。”

我隐隐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刻钟后,警车鸣着声音开了过来,都是张峰的手下,有刑警,也有痕迹专家。

他们到我家里,又是铺勘察踏板,又是收集检材的,这么一弄,我家有种乱套的感觉。

而且我也不能撇下他们独自走开,就一边陪着一边录点笔录啥的。

这样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上。我家被封了,那些死人内脏全被带回警局,我也跟车回去的。

我们又一起开了个会,除了妲己没来,其他该来的全来了。大嘴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跟白老邪都脸色很差的坐到了一起。

这次会议上,铁军又演戏了,痛骂海螺屠夫的残忍,说这个案子的形势多严峻。但他只字不提一指残土匪的事。

我猜测,铁军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防着警局内有内鬼,一方面是不想把一指残的案子公开,不然想想看,这被市民知道了,肯定引起大范围内的恐慌。

他还给我们布了任务,谁谁继续在建材市场蹲点,谁谁继续去做什么之类的。

我的任务还是去电视台,其实我真觉得,去建材市场啥的,可以省了,因为是无用功,但铁军的分配,相比有我想不到的用意吧。

我们各自行动。我会后简单休息了一会,就开车去了电视台。

妲己原本正陪菜菜呢,看我到来后,她跟我换班了,那意思想回警局,研究下新来的内脏。

我知道正事要紧,也就没用她陪。

我也因为一晚上没睡,显得无精打采,坐在菜菜办公室,不咋说话。菜菜不知道我为啥这样,还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示意她没事,其实我心里却很清醒,回想着妲己从海螺图案里分析出的13暗号,当时我们还衍生出了黑色星期五的说法。

现在一看,这也没啥用,但很可能以后彻底破案了,公开案情时,我们会用它说事。

这样到了中午,菜菜带我一起去电视台吃工作餐,我发现这帮人的待遇不错,午饭是三素一荤,还有一碗汤。

我闷头扒拉饭,但我跟菜菜坐在一起,很多人误会了,还有人过来问菜菜,“这是你男友?”

菜菜哈哈笑,开玩笑的承认了。但这人立刻又问,“不对啊,菜菜,你不是要找个风趣一点的么?你看他,跟个闷油瓶子似的。”

我心说这人真不会说话,要不然换他一晚上不睡觉试试,他能不闷才怪。

但我懒着解释啥,把这事一带而过了。

而且等我吃完饭等菜菜时,菜菜还笑嘻嘻的跟我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还让我猜是啥?我根本不在状态,只想着一会回到她办公室,找地方好好睡一觉,我就懒着猜,随口敷衍句,“咋了?你要升台长了?”

或许是我嗓音有点高,菜菜不好意思的嘘了一声,让我别乱说。她又告诉我,她约了卫海艺术团的几个名角,今晚一起吃饭。而且她也跟艺术团的人说了,她有个朋友也来,是他们粉丝。

菜菜特意指了指我。我听愣了,随后第一反应,我的姑奶奶啊,这时候她添啥乱?

我昨晚上刚跟铁军几个冒充抢匪,把艺术团的人祸害一顿,今天就屁颠屁颠跑过去跟他们吃饭,这不往露馅上弄呢么?

但我这么愣神,菜菜误会了,还多说句,“警官,甭谢我。”

我心说谢你个奶奶,要不是老子脾气好,早一顿连环踹把你弄医院去了。

我也没法明面上说啥,只能郁闷的一叹气。

等吃完饭,我让菜菜先回办公室,我又给铁军去电话,把这突发事件说了一遍。

铁军听完却连连说好,还跟我强调,“圈儿,不仅你去,还要把大嘴和妲己带着,你们一起再品品艺术团的人,看到底哪个是土匪冒充的。”

我摇头说不行,又说了担心之处,怕被认出来。铁军说不能,妲己昨晚没露面,大嘴变不变身,绝对是判若两人,至于我,铁军建议,到时少说话,再打扮一下就行了。

我品的出来,铁军主意已定,我想到一句话,宴无好宴,这他娘的是参加“鸿门宴”去了。

第十五章 妖精来了

我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来到菜菜办公室门前。刚到门口,我就听到里面有吵闹声,其中一个是菜菜的,另一个是男声。

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大中午的,谁来找菜菜吵架?而且我还想到了海螺屠夫。不过我又一琢磨,不该是他。

我也没敲门,直接推开往里看。随后我诧异了,那个男的是小刘,我们警局的技术警。

菜菜看到我后,还立刻拿出告状的架势,跟我念叨起来。我听明白了,小刘来的目的很简单,想把菜菜的笔记本拿走一个小时,估计是跟海螺屠夫发的那个邮件有关,要查一查啥的。

但菜菜不同意,说她笔记本要用,尤其这都是私人物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警方呢?

菜菜还想让我出面管一管,但我心说怎么管?打心里我还挺支持小刘的。

我没法子,就只好和稀泥了。又劝菜菜又劝小刘的。

小刘原本是个犟脾气,被我这么一说,他先妥协的,说要不他在这用用笔记本也行。

菜菜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同意了,不过她站在小刘身边,拿出一副监视的样子。我真是败给了这对“冤家”。

我没打扰小刘,索性坐回沙发上。但有那一瞬间,小刘看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感觉得到。他想让我吸引下菜菜的注意,给他争取点私人空间。我纳闷小刘到底要干啥,但为了配合他,我想了个招。

我假装口渴了,拿着纸杯去角落的饮水机前接水,但走了两步后,我一个“踉跄”。摔到地上了。

我故意膝盖先落地的,这么一顶,发生很重的噗通一声。我还哎呦上了。

菜菜担心我咋了,急忙跑过去要扶我。我故意磨蹭两下,又趁空偷偷观察下小刘。

他好像拿出个U盘,插上后点了几下。

等我站起来后,小刘那边也完事了。又把U盘偷偷揣到兜里。

他也不多待,这就告辞了。菜菜不仅没送他,还对着他的后背做了一个鬼脸。

等就剩我俩后,我跟菜菜问了晚上吃饭的事。菜菜说,“是晚上六点,在刘鱼头。水云间包房。”

刘鱼头是漠州一特色,说白了就是做鱼一绝,用大铁锅把鱼和各种菜一炖。我记下了,还跟菜菜说了我的意思,想带俩同事一起。

菜菜说没问题。这样到了下午三点多,我又有点小想法,想回去打扮、打扮,就先跟菜菜告辞了,约好六点准时在水云间见。

菜菜抿嘴笑了,她一定猜到我想干啥去,问题是,她不知道我去打扮的真正目的。

我离开电视台后,找了一家理发店。我原本头发有点长,还留个当下流行的款式,但这次我一狠心,跟理发师傅说,“给我捡个毛寸。”

这师傅一脸不理解的样儿,还说我这脑型不适合做毛寸。我不管那么多了,让师傅也别多问了,下手吧。

不过在这师傅一剪子下去后,我心里一紧。

从理发店出来后,我又去了眼镜店,我是这么觉得的,现在的眼镜款式多,有的很花哨,我带一个也能让自己变不少。

但去眼镜店先要验光,验光师傅用仪器一测,也纳闷了,问我,“兄弟啊,你眼睛5.0,你来配近视镜还是配老花镜?”

我回了句,“无度数的镜片有么?我要那种。”而且我发现为了吃个饭,我是真破费了一把,又花了三百多,买了一个根本用不上的镜子。

之后我直接回了警局,找到大嘴和妲己。他俩原本都知道今晚吃饭的事了,不过看到我这么大变样后,他俩都笑了。

他俩倒是没打扮啥,我也暗自琢磨一番,现在的大嘴,嘻嘻哈哈又特能扯皮,那帮艺术团的,保准认不出来。

我放下心思,掐着时间一起出发了。

等来到水云间包房,在刚进去的一刹那,我看了看。菜菜和艺术团的都来了,而且来的这几位,有秀气女、老者、六子,还有两个不认识。

菜菜给我们介绍一番,我听明白了,那两个不认识的,都是唱歌的。菜菜还特意跟这些艺术团的说,我们仨是他们的粉丝。

这一顿饭,吃起来原本应该不热闹,毕竟刚认识。但有大嘴在,这哥们特会暖场,还发扬了他的一个超级特长。

就说大嘴这个特长,以前刚来漠州警局的时候,都一度被传的沸沸扬扬。因为别的新来的警员,在填写资料表的时候,在特长这一栏,要么写擅长搏击,要么写痕迹学啥的,大嘴资料表这一栏,被他奇葩的写了四个字,二斤白酒。

但不管这算不算是笑话,也间接说明,这小子就是个能喝。

今晚上,他也真嗨上了,拿着二两的杯子,对大家说,“感情深一口闷,来,都他妈的闷了。”

或者他看谁不喝,脸一沉,专门凑到这人身边,递人家举着杯子说,“干了,谁不喝谁是我爹!”想想看,冲这话,谁能不买账?

没多久,我们全都成了大红脸,就算菜菜这种用红酒代替白酒的,也有点扛不住了。

这期间秀才女他们问了一些警局的事,甚至借着酒劲,她还问我们,听说最近有个杀人案,把一对车震情侣杀了,警方是咋处理的?

我脑袋是有点沉,但还没懵到乱说的地步。我打马虎眼,妲己也趁空瞎念叨几句,就把这事带过了。

我们仨也不是光喝不谈“正事”,也问问艺术团相关的,尤其问问这艺术团是怎么成立的,成员都啥样等等。

秀才女他们倒是挺详细的跟我们说了,问题是,我不信,很可能是他们实现就编好的话,打心里背了一遍出来。

等喝到八点多种,整桌上除了大嘴还劝酒以外,那些艺术团的都扛不住了,尤其那个六子,一脸傻笑,搂着大嘴的脖子,哥长哥短的叫着,还说以后去卫海了,他招待,什么韩国妞什么陈年老酒之类的,他都有。

大嘴哈哈笑着应下来。之后菜菜跟我们点了几句,那意思过两天马上演出了,今天就喝到这儿吧,不然喝酒伤身,别真伤到了,让两天后的表演出点啥岔子。

我们仨也见好就收,跟这些人告别了。

妲己还跟菜菜一起回去住,但走之前,她找我单独聊了一会儿。

她问我,“圈儿哥,这几个艺术团的,你接触后有什么看法?”

我想了想,回答说,“那老者很厉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至于六子和那两个唱歌的,都有些单薄,不像是身手厉害的主儿。”

我自认这分析很到位,没想到妲己摇摇头,说那俩唱歌的能排除掉,但这些人里面,老者最不厉害,秀气女和六子才是狠角儿呢。

我心说不能吧?我还立刻强调句,“我一个人打他俩都轻松。”

妲己嘘了我一声,说你这话说反了,两个你捆一块都不是人家对手。

她说完又抬起胳膊,比划几个地方,说秀才女这里很不正常。我一时间理解不透。

这时菜菜喊着找妲己,我和妲己就没办法多说啥了。

我和大嘴一起出了刘鱼头,我俩喝的太多,肚子都涨,一商量,索性先走一走,消化消化的。

我印象里,我哥俩好久没这么在一起了,就一起勾肩搭背的溜达。

这期间我问大嘴,“这几天跟白老邪到底干嘛了?”

大嘴没防备我的意思,而且打着酒嗝,也没藏着掖着,回答说,“兄弟啊,一说这事我俩眼都是泪,天天晚上,邪叔煮汤给我喝,还关着灯,只点个蜡烛,弄得阴森森的跟我谈话,刚开始我没谈上几句呢,就睡着了。后来……”

大嘴说到这,脸色有点差,似乎酒也醒了不少。

我却被他完全吊起了胃口,连连追问,那意思你倒是快说啊。

大嘴抿了抿嘴,又有点木纳的念叨,“后来我跟邪叔谈话,我能感觉到自己是清醒的,但这身子却不受我控制,反倒我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这身子被另一个在我体内存在的人支配了一样。”

他说完冷冷看着我。我头皮发麻,虽然这事我早就猜到了,但经过大嘴这么肯定的说出来,我还是不太接受。

我纯属站在哥们义气的角度上,我觉得变身后的大嘴是厉害,但这他妈的也不是一个人了。我就建议他,“咱们得想办法治治你的身子,或许医院治不了,那咱们就改天请个假,去趟少林寺或者武当山啥的,那里和尚道士多了去了,保准把那邪乎的东西送走了。”

大嘴听完摇摇头,反问,“你的意思,我体内有鬼?”

我应了一声,打心里还说,这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大嘴一叹气,说他以前也这么想,但邪叔和铁军都告诉他,这不是鬼,而是他先天体质有点怪,脑结构跟一般人不一样。

我细品这话,又不太理解的问,“那是什么意思?精神分裂?”土亩纵划。

大嘴没再说啥,只是呵呵笑了一句。

我俩这么连溜达带聊得,已经走到一个胡同里了。这一刻,在大嘴笑声刚落,我又听到一声尖尖的嘻嘻声。

我猛地激灵一下,看着大嘴,大嘴也看着我。

我心说不会是大嘴体内那东西吧,他听到我俩这么吐槽,尤其我还说要弄死他的话,他要鬼上身来收拾我俩吧?

第十六章 爽约

我往旁边挪了几步,警惕的看着大嘴。被我这么一弄,大嘴也敏感上了,扭头看着我,问了句,“咋了你?”

就凭这儿。我断定刚才那嘻嘻笑不是大嘴发出来的。我一愣之下,还没等再问什么呢,我俩旁边的墙上窜出一个黑影。

这人太狰狞了,有一张森白的死人脸,还留着稀稀疏疏的头发。他手里拎着一个砖头,猛地跳下来的同时,还用砖头对准大嘴的脑瓜顶狠狠砸去。

我听到砰的一声响,砖头碎为两截,大嘴惨哼一声,半跪在地上。

我第一反应坏了,遇到强盗了。这人收拾完大嘴,又站直了身子,嘻嘻怪笑一声,向我扑过来。

借着这么一看,我发现他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但很胖,简直跟个球一样。

我喝了这么多酒,想跟他斗,身子有点不太灵敏,不过我不怕这个。

我瞄准了,他把胸口和下半身都护的严严实实,但脖子上露空了。我就奔着他脖子狠狠递了一拳。

这人急忙一挡,这一拳虽然没得逞,但我又借机一抓,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我心里乐坏了。也急忙加劲儿。我太清楚自己的力气了,相信这么持续下去,不出十秒钟,他就得翻白眼。

但没等我掐两下呢,他猛地一挺脖子。我觉得他脖子硬的跟木头疙瘩一样,我双手还打出溜滑了。

我再次一愣,这人反击了。他左右开弓。对我扇了两个嘴巴。

伴随啪啪两声,我眼前全是小星星,他又对着我的腹部打了一拳。我难受的哇了一声,退后一步。

我肚子里装得又是啤的又是白的,还有点红酒,一时间全搅在一起。

这人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凑过来连续出拳。是左一拳、右一拳的,全打在我胃上了。

要在平时,我很可能因此就被降服了,因为他拳头太硬了,但这一刻,我被难受刺激着。还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张大嘴,对着他嗷了一嗓子。

想想看,全都是稀得,有酸酸的胃液,也有没消化的酒,跟一条水线一样,射在对方脸上,还打出一朵水花来。

这人没想到我会用如此“损招”,他眼睛也被迷住了。

这下他惨了,怪叫几嗓子,嗓音还挺尖。我突然冒出个念头,听这嗓音,难道这是个老娘们?但这老娘们咋这么磕碜呢?

我带着疑问,也没法问啥,尤其老天给我提供了绝地反击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

我也真不客气,更不嫌脏,一把拽住这人的脑袋,哇哇又吐了一通,最后他浑身脏兮兮的不说,鼻尖上还挂了半个菜叶子。

他也没收拾我们的心思了,上来一股爆发力,挣扎几下,从我怀里逃出去,一扭头嗖嗖的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