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中,魔界与天界撕到天昏地暗的时候,阿兹迦洛都没有露出原型。唯有布兰特到了现场,才让他狼狈地化为了龙身,有了破绽,并在这时,刺穿了他的心脏。

可是,阿兹迦洛的心脏,并不是长在左胸膛里的。

宁婧养了他两年,但没有研究过他的心脏具体长在哪里。届时,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就更难找到了。所以,布兰特其实是借助了一样东西的引领,才能透视了巨大的龙身,精准地找到了阿兹迦洛的心脏,把他一击毙命。

那样东西,就是阿兹迦洛的血。

说到这里,一个bug就出现了。从九天前就开始昏迷、直到打仗白热化阶段才苏醒的布兰特,压根儿就没机会接近阿兹迦洛的身边,按理说,是不可能取到他的血的。

空出的这一大段,就是剧情的不合理处。

宁婧要在布兰特苏醒前,从阿兹迦洛的身上偷走一滴血。不多不少,只要一滴,就足以让他在关键时刻跌个滑铁卢,被布兰特秒成灰。

——真是一个十分残酷,又无法拒绝的任务。

回忆起加冕仪式上,水镜中的她手里握着的那颗心脏,不知道是不是预示了这个任务。

马车飞跃了弗尔德罗加的夜空,降落在了一座巨大的石桥前。沉重的石桥彻底悬空,下方是一条奔腾汹涌的大河,河水滋滋地冒着酸性的气泡。过桥后,马车停在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堡前。

宁婧仰视着眼前的城堡。音乐倾泻,尖锐高耸的塔顶直冲云霄,红白相间的外墙爬满了荆棘,巨大的罗马式的拱门雕刻着恶魔的浮雕,充满了阴森又华丽的气质。

喷泉前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每逢有贵客来临,矮小的低等魔物殷勤地上前来,跪趴在地,用背部充当脚踩。宁婧下车的时候,魔物细瘦的四肢颤啊颤的,摇摇欲坠。

在一大片的骨翼中,宁婧的翅膀引起了现场的一阵轻微的骚动。许多灼热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鄙夷。

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裘洛那家伙献给魔王陛下的礼物。

裘洛朝迎接的人挥挥手,便领着宁婧进去了。

束缚咒还在,如果不想被拉力扯得失去平衡,就得乖乖跟着。宁婧无奈地跟在了后面。

进入了晚宴的会场,果然,来宾都戴着五花八门的面具。宁婧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偌大的一个大厅,人密密麻麻的,灯光又暗,看不到阿兹迦洛的身影,远处的王座也是空的。

两人没有进入舞池,走过典雅的走廊后,直接穿了出去。入目又是一座长长的石桥,估计刚才走过的都是虚的,对岸的城堡,才是阿兹迦洛日常起居的老窝。

石桥入口有骑守卫,裘洛堆起笑容,上前说了什么后,不一会儿,就有一只巨大的鸟兽落在了桥前,捎带着宁婧两人过河。

系统:“那座石桥的里边布下了魔法,真正过河,要靠鸟兽带。”

宁婧点头。

落地后,隔岸的热闹都已远去,这边明显安静多了。黑玫瑰花丛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蝙蝠倒挂在荆棘上,橙黄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宁婧。

为魔王献礼的人不少,礼物有专门堆放的地方。

宁婧虽然是个活人,但也被当成了礼物的其中一种,所以,接待员就直接把裘洛领到了那个堆满礼物的厅里。宝石、珍珠、钻石、各色的金属饰物,皇冠,手镯,权杖,满地都是,都快没地儿站了。

送礼的人们,看来都很懂龙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的本性。

这么和天界一比,魔界还真是富得流油。

除了各种土豪风的礼物外,厅中还堆叠着数之不尽的黑色玫瑰,雪花般的信件。

接待的守卫的意思,是让裘洛把宁婧放这里就行了。裘洛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带来的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族人,本想要亲自献给陛下,并说几句讨陛下欢心的话的。就这么直接回去,深藏功与名,有点太可惜了。

于是,他便与守卫交涉,想要待在这里等着。

守卫不肯,两人在争论的时候,裘洛激动地上前了一步,那头被他的束缚咒扯着的宁婧被强迫性地往前拉动了一下,不小心踩到了一条滑溜溜的珍珠项链。

宁婧微惊,可失重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她便被一个人从背后扶住了。与此同时,一个非常性感的陌生声音,在她耳后笑道:“接住了。”

来者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恶魔,长得妖里妖气的,戴的面具也很骚包。露出的眼睛细长,黑色的瞳孔外圈是一轮淡金色的纹路,像某种昼伏夜出的冷血动物。他敞开的黑色衣襟露出了大片的蜜色肌肤,手里还抱着一束黑玫瑰,看样子是来送礼的。

这个人的魔气很浓烈,比裘洛浓烈数倍,一定不是普通的角色。

裘洛吹胡子瞪眼,道:“佩洛斯!那是我献给陛下的猎物,你最好离她远点。”

“哦?”佩洛斯想要揭宁婧面具的手惊讶地停在了半空中,可惜道:“真遗憾,我还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呢。”

裘洛警惕地看着他,佩洛斯把玫瑰放下,调侃道:“不要那么紧张,我又不会抢了她走。你是在等陛下吗,要不要我帮你找他?”

一个声音从大厅的门口传来:“不用,我已经看到了。”

裘洛与佩洛斯一同朝着门口见礼:“陛下。”

宁婧浑身一僵。

行礼后,佩洛斯显然和阿兹迦洛关系比较好,笑嘻嘻道:“陛下,我还以为你会赶不上晚宴呢。裘洛大人要是等不到你,肯定会失望的。”

“是么?”阿兹迦洛随意地解开了披风的系带,燃起硝烟的披风自肩上滑落,被数只蝙蝠收起,露出了里面略微开襟的黑色袍子。他比佩洛斯更高,也更修长。优雅的脖颈泛着一种微微泛蓝的白。

随即,他迈开长腿朝这边走来。阴影褪去,冷色的火光在他漂亮的眉梢眼角流动,营造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妖艳之意。又有几缕在他深红色的眼珠里不安地跳跃,犹如未尽的复燃的业火。

垂在脸侧的黑发被他绾在了耳后,眼角外侧的肌肤,果然如传言那样,浮现了一朵妖娆的黑玫瑰。

——馥郁迷人,从内里就烂掉了根的花朵。

宁婧:“雾草,这简直是……”

系统幽幽地替她补上了后半句:“王者归来。”

宁婧点头如捣蒜。

噫,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和反派,要不要这么走极端。

阿兹迦洛固然漂亮自信,却太邪气,有股挥之不去的妖魅。想想就知道,当初接手魔界这个烂摊子、并把它搞得像今天这样人模狗样,阿兹迦洛的手腕肯定不会差到哪去,绝不是靠脸当上魔王的。魔族子民崇拜他、前赴后继,摇旗呐喊,个人魅力也是这里面很重要的一环吧。

死对头布兰特当然也是漂亮的。如果说阿兹迦洛是酒,他就是清水,充满了圣灵的气质。你看到他的脸,就会自动进入贤者时间,觉得脑补些什么都是对他的不敬。

简单粗暴点说,就是一个妖艳贱货,一个清纯不做作。

裘洛紧张地搓了搓手:“陛下,请允许我为您献上这个猎物。”

阿兹迦洛深渊似的妖媚眸子看向了宁婧。

宁婧的手心冒了一层薄薄的汗,藏在了面具后,仿佛有了点安全感。

半晌,阿兹迦洛神色不改,嘴角微扬道:“裘洛,你这份礼物选得很好。”似乎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正是那个蹬了他的赫拉。

宁婧:“哦豁,统统,他没认出我!”

系统:“……”总觉得宿主高兴得太早了。

裘洛大喜过望:“陛下喜欢就好。”同时在心里暗道——果然,陛下对琥珀色眼睛的天族女人情有独钟的传言是真的。

“陛下准备做什么?”佩洛斯凑上去,挤眉弄眼道:“要回房了吗?”

“不,先去大厅。”

“明白明白,毕竟是陛下的诞辰,要是不出现一次,大家会很失望的吧。”

阿兹迦洛转身朝外走去,裘洛和佩洛斯连忙跟上,三人说话的声音慢慢远去。随后,立刻有两个女恶魔进来,客气而不失强硬地把宁婧转移到了一个房间里去。

这是个很大的房间。房间中又有几扇门。

正中间上台阶的地方放了张大床。落地窗垂挂着深紫近黑的天鹅绒窗帘,有一个露台,走出去后,能俯瞰整个弗尔德罗加的夜景。

那几个女恶魔把她请进来后就跑了。宁婧试着掰门锁,却被门上的魔气灼痛了手心,原来门上施了黑魔法。她悻悻地把手藏在身后,这才打量起了房间里的摆设。房中房的门打不开。宁婧只好看向了落地窗前的书桌,桌面上堆砌着大量的信件,沾着金色墨水的羽毛笔架在了架上。担心这上面施了保护的黑魔法,宁婧不敢碰。

她只要得到阿兹迦洛的血就行了。理论上,不新鲜的血液也可以。不知道这个房间里,能不能找到阿兹迦洛的血,好让她交差呢?

系统奇怪道:“他的房间是整个弗尔德罗加最安全的地方,为什么你会觉得能在这里找到血?”

宁婧:“搞不好他会被美工刀割伤呢?”

系统冷漠道:“你这话觉得能说服自己吗?”

宁婧:“……”

宁婧蔫了。看来是要采集新鲜血液了。噫!难啊!从魔王身上割个小口子取血,就跟徒手拔老虎屁股的毛差不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取到呢?

就这样东摸摸西摸摸,不知过了多久,阿兹迦洛都没回来,宁婧实在太困了,没忍住,迷迷糊糊地就侧卧在了全屋唯一没有施加暗魔法的床铺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

专注地,一眨不眨地看着。

能进这里的人,只会有一个。忽然感觉到脸上一凉,她脸上的那张面具被摘下来了。

宁婧:“丑媳妇终须见家翁。”

系统:“……”你别驴我,我知道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阿兹迦洛优雅地斜倚在床边,丝绸袍子衣襟展开,晶莹的水珠自胸膛滑落。酒气褪尽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非常清冽醉人的玫瑰香气。

宁婧眼皮微颤,正犹豫着要不要睁眼时,忽然感觉到了一只冰凉的手探入了她的裙底,挑逗性地抚上了她光裸的大腿内侧。宁婧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夹紧了腿,终日不见阳光的大腿内侧皮肤格外敏感娇嫩,瞬间就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一道阴影在上方笼罩了她,伴随着温热的吐息,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旁,阴测测道:“赫拉神官,还要继续装睡吗?”

在膝盖上一点抚摸了片刻后,那只手也越来越放肆,快摸到大腿根部了。宁婧装不下去了,猛地睁开了眼睛,隔着裙摆,阻止了他的手继续往上摸。

两人对视片刻,阿兹迦洛嘴角微扬,手慢慢地从她的裙底抽了出来:“赫拉神官,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你不是很困呢。”

宁婧深吸一口气:“你是在耍我吗?”

“没有,只不过,听说你被天族驱逐了。”阿兹迦洛托腮,凝视着她的表情,莞尔道:“被信赖的人抛弃的滋味,好不好受?”

这话一出,似乎是戳中了她的伤心处。阿兹迦洛清晰地看到了她的眼底迅速地闪过了一丝黯然,嘴唇动了动,没做声。

阿兹迦洛的眼神微微变深,垂头啄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内心不期然升起了一股破坏的*。

冰凉的唇点了点她的耳垂后,宁婧忽然吃痛,原来,耳垂已被阿兹迦洛的尖牙划破了。

清甜的血液沾染到阿兹迦洛的舌头,他慢条斯理地把那耳垂含进了嘴里,陶醉地用舌头舔舐。

在一千年前,她是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神官。如今堕落后,失去神性的她,已经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

兜兜转转,她终于还是落回了他怀里。

这一次,他会好好地把她藏起来。

谁也不能把她带走,包括她自己,也没有离开的权力。

耳垂出血毕竟有限,阿兹迦洛也只是尝尝鲜而已。很快,他的吻便落到了宁婧的唇上。

也不知道他这一千多年经历了什么,亲个嘴也能亲得这么**。宁婧反抗不能,大概因为这个身体不通人事吧,没过多久,她的眼底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层水光,半边的身子都瘫软了,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陌生的情|欲涌现,又朝下涌去……

宁婧用最后一丝清明,对系统道:“我日日日日,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点,原主不是神官吗!说好的存天理灭人欲呢!这什么破体质啊!尼玛一摸就发软啊!”

系统:“原主这种沉默了多年的火山,当然威力巨大了。”

宁婧:“……”

系统:“放心好了,这个世界有个设定,阿兹迦洛是做不到最后一步的,你不用出卖色相。”

第60章 第四只小团子15

宁婧很快就知道了系统说的设定是什么。

因为,当阿兹迦洛想再进一步的时候,宁婧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闷得不行。一股甜腥味从喉咙涌上,她忍不住翻了个身,哇地呕出了一口鲜血。

阿兹迦洛脸色微变。

这一口血犹如当头棒喝,在两人的头顶浇了一盆冷水。

宁婧像条晒干的咸鱼,大字型躺着,长吁一口气,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喟叹:“爽!”

呕血后,胸口终于不闷了,能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真是棒棒哒。

系统:“……”

宁婧:“系统,我怎么会忽然吐血了?”

系统:“天族人和魔族人之间存在生殖隔离。哦,也不能叫生殖隔离吧,毕竟他们是能生得出孩子的。但是,你发现没有,至今我们都没见过天魔族混血的人。这是因为,光与暗不交融,天族人和魔族人交合,在事后,承受方将会痛苦地死去。除非,等承受方完全变了个种族,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打仗嘛,谁有空管你变没变,大家都是爽完就跑了,承受方也都挂了。你现在虽然没了神力,但翅膀还是白色的,所以,还不是彻底的魔物。至少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翅膀彻底变黑才行。”

那边厢,阿兹迦洛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刚才还好好的人在自己眼前吐了一大口血,还以为宁婧生了什么急病。僵在原地片刻后,他飞快地把她衣服拢上,脸色铁青地冲到了门外,唤了人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宁婧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看他刚才那么纯熟的吻技,她猜他应该是个魔界老司机了……可是,他为什么会连这个常识也不知道?

被阿兹迦洛喊来的,是个长着黑色羽翼的年轻男人,应该是在战争中被魔界俘虏,辗转留下为阿兹迦洛工作的天族人。

进来后,他惊讶地扫了一眼凌乱的床,以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宁婧唇边牵拉的血丝,顿时了然,低声在阿兹迦洛耳边解释了几句。

天族男人走了以后,阿兹迦洛沉默地坐到了床上。

宁婧好不容易才吐出了堵在嗓子眼的一口老血,那叫一个爽。为了不崩人设,她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不由自主地往床的内侧缩了缩,像只穷途末路又绝望的爪下猎物。

阿兹迦洛上前,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连人带被搂到了怀里。这动作同样是强势而禁锢的,但宁婧却感觉到了几分受惊吓后的小心翼翼。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阿兹迦洛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凉凉的掌心贴在了她不安颤抖的眼皮上,低声道:“暂时先放过你,睡觉吧。”

当晚,宁婧做了一个自己变成紫菜卷,并被八爪鱼缠了一整晚的噩梦。

由于那个关键时刻必须刹车的设定,宁婧的处境安全了许多。她的时间预算得很精准,任务在两年内会结束。在魔界呆上两年,天界恰好过去两天,布兰特将会在那个时候醒来。

宁婧伸手触了触悬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指尖轻轻旋转了一下链坠。

大概是冥冥中注定,布兰特随手送给她的这个礼物的链坠是空心的,可以放入内容物。用来放血是最好不过了。

在布兰特醒来的那天,她会把装有阿兹迦洛的血的项链交给他,任务就结束了。

阿兹迦洛完全不知道宁婧的小算盘。在她的翅膀没变黑之前,为了不增加她的身体负担,他什么越界的事都没做——当然了,小便宜可没少占,并且花样百出。

每次他把宁婧抱着或摁着这样那样的时候,系统的眼睛都会被辣得不行,只好靠着念清心咒解脱。

为了让宁婧早日彻底堕落为魔族人,阿兹迦洛还一本正经地开展了他的翅膀染黑大业。

翅膀变黑的速度,与那个人融入魔界、思想魔化的速度成正比。一整天闷在城堡里,远没有多出去走走好。

因此,阿兹迦洛爱上了每天遛鸟的日子——鸟人的鸟。

封建时期的皇帝微服出巡时,必定会带几个锦衣卫傍身,就怕遇上什么不测。同样是跑到民间,阿兹迦洛独自去就行了,压根儿不需要担心人身安全——毕竟,放眼望去,全魔界最能打的就是魔王本人了。(=_=)

除非是胆儿太肥,否则,谁敢随意上前去摸老虎的屁股?

从风靡全国的黑玫瑰元素,就知道魔族人有多么崇拜王座上的这位年轻而有魄力的魔王。是故,阿兹迦洛每次遛鸟,都挑休息时间的前几个小时去,以免引起吃瓜群众的围观。

这晚,弗尔德罗加最著名的地段,弗朗歌。

众所周知,魔界的红灯区相当发达。弗朗歌正是魔族人享受夜生活的天堂。有人评价这一带像“一个傲慢的妓|女”,人们痛恨她的放荡,又忍不住想跪下亲吻她的脚尖,各种各样怪诞的酒吧、餐馆、音乐吧,在这里开得如火如荼。王都最负盛名的奢靡的红灯街,仅仅与弗朗歌隔了一条河。走过河上的吊桥,就能进入放纵的乐园。

一座音乐餐吧里,低等魔物的乐队在钢琴键上弹奏。由于体型太小,他们弹奏一首曲子需要三个一起合作,在琴键上跳舞。每一曲告终,总有数不尽的金币丢向他们。餐吧木头正门顶部,叮铃声不断作响,用餐高峰期已经过去了,这儿的客人却还是那么地络绎不绝。蓝色皮肤的魔物侍应生忙得像陀螺,骨翼扇得飞快,举着盛满高脚杯的餐盘,在大厅内乱转。偶尔经过穿着性感的高级魔物身边,会被取走一杯清酒。转一圈下来,他们的裤袋就会塞满支付作酒钱的金币。

角落的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上,宁婧揉了揉酸疼的手臂。今天,阿兹迦洛在弗尔德罗加遛了她很久,他们去玩了魔界经典的游戏,一种会旋转的飞镖。宁婧得承认,魔界的生活,真的非常丰富精彩。她能想象,一些神性不太坚定的人,尝过魔界的美妙后,也会觉得从前的生活索然无味吧,所以,才会敌不住诱惑,甘愿留在这里吧。

手里的菜单材质是泛黄的羊皮,用魔法镌刻着漂亮的花体字。这上面的菜名都是什么“放荡”,“色|诱”,“永动机”……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名字,宁婧看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些菜名对应的是什么。

“看这本吧。”坐在身旁的阿兹迦洛轻轻抽走了她手里的菜单,递给了她另一本。这本就直白多了,写着果酒、沙拉等通俗的名字。宁婧看了看封面,上面写着:未成年人专用。

宁婧:“……”

系统想起了布兰特也喜欢买儿童玩具给宁婧,竟是谜之想笑。

正当宁婧在挣扎着选哪个吃时,阿兹迦洛托腮凝视着她,冷不丁道:“赫拉,其实我很了解你的喜好。”

宁婧抬眼看他,一脸不信。

“如果我猜对了,不如你吻我一下?”阿兹迦洛笑吟吟道。

“你能猜对再说。”

阿兹迦洛上半身微微凑近,宁婧能闻到他胸膛冷冽的香气。

扫了一眼她正翻开的那页菜单后,他准确地指出了某一行,道:“汽酒的口味,你会选白梨。”

宁婧脱口道:“你怎么知道的?”不是吧,阿兹迦洛指出的酒类和口味,都恰好是她想要选的。

“不告诉你。”阿兹迦洛妖冶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该兑现承诺了。”

宁婧撇过了头:“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答应。”

“神官也会赖皮么。”阿兹迦洛摊摊手,就在宁婧重新看回来时,他冷不丁地低下头,在她的脸畔落下了一个吻,还故意发出了那种响亮的声音。

宁婧惊愕,慢慢地涨红了脸:“你怎么能在外面这样做呢?”

她保守的样子也很可爱——阿兹迦洛深红的眸子含笑着看她,在她耳边甜腻道:“没办法,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或者不兑现承诺。遇到你这个骗子,我只好自己主动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