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耿同学也就敢在自己肚子里偷偷想一下,说她是肯定不敢说出来找削的。

“李德全。”

“奴才在。”

“去给耿庶福晋找身男装换上。”

“嗻。”

耿绿琴跟着李大总管领旨离开,一肚子的疑惑,搞不懂康熙想做什么,突然让她换男装,好奇怪!

等到换好衣服的耿同学再次出现在康熙面前,康熙一边打量一边笑着点头,“不错, 看上去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耿同学默默淌汗中…

“走,陪朕去跑跑马。”

“嗻。”

“你这丫头总能发现风景与众不同之处,今儿你给朕带路。”

得,今儿还得当一日导游了,耿绿琴呼出一口气,“奴婢遵旨。”她看看天色,心里有了决定。

当她领着康熙跑到一处小湖泊的山包之上时,正是夕阳染遍水面与山包之际。

温暖的阳光洒落一地,湖光山色顿时在宁静悠远之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这是大自然巧手的杰作,稍纵即逝。

这个时间地点这里的景色美得令人动容,却又让耿绿琴总也无法把它完全描绘进画中,心中无限感慨。

当光线一点点从水面撤离,当夕阳终于完全掩藏起娇容,康熙不由感叹道:“你这丫头很懂得欣赏,一样的景不一样的时间来看,就与平时大相径庭。”

“其实不一样的心情来看,也会皆然相反的。”耿同学一时没忍住。

“有道理。”顿了一下,康熙扭头看她,“这个地方你来了几次?”

耿绿琴“啊”了一声,然后不太确定地道:“应该不止三次吧。”老康真是太厉害了,连这个也能想到。

“果然。”康熙笑着点头。

“主子,天晚了,该起驾回去了。”李德全上前小声提醒。

康熙没有理他,而是看向耿绿琴,“丫头,你看,朕就连想在外面多呆一会儿这些奴才也不给朕机会啊。”

李德全垂首退下。

耿绿琴斟酌着开口,“皇阿玛,其实要换个角度想呢,这是谙达他们关心皇阿玛的安危。这草原上天儿晚了,难免会有野兽出没,咱们带的随从也不是很多,他们这些人自然便会事事小心谨慎。”

康熙点头,“嗯,这话听着舒心。”

靠之!

再这么搁您跟前混着,老娘总有一天会变得两面三刀,油嘴滑舌,哪天穿回去完全自学成才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复杂的社会关系了。

耿绿琴心里一时无比感慨,这皇家自古就是尔虞我诈的代名词,那就是一部浓缩的生存手则,完完全全的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啊。

“李德全,回去叫人来,朕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耿绿琴不由睁大了眼,娘的,真是太铺张浪费了,他是皇帝啊,一句话下面的人就得忙翻天。

没多久,耿绿琴就看到李德全浩浩荡荡领着一群人来了,包括所有在营地的皇子全来了。

“你向皇阿玛提议的?”某四趁着耿同学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问了一句。

“不是。”耿同学认为这个黑锅绝对不能替康熙背,那小老头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比她抽多了。

胤禛朝那边看了一眼,低声道:“安分点。”

耿同学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鄙视,她哪里有不安分啊,这事儿明明就跟她没有毛关系,明明就是康熙自己一时抽风做出的决定。

体内热血沸腾,导致耿绿琴一把抓住某四的袖子,阻止他离开的动作,“爷,奴婢对着月亮发誓,奴婢真的很安分!”老娘已经很努力地低调安分了,咋地还能被人看成不安于室的代表啊,真窦娥!

胤禛的眼神一闪,急忙转过了头,对着月亮发誓?亏她想得出来。

“耿庶福晋,皇上正找您。”

“谙达。”耿绿琴冲着李德全招招手。

李德全很配合地凑过来。

耿绿琴继续压低着声音,“皇阿玛找我什么事?”

李德全配合着也放低声音,“奴才也不知道。”

娘的,不知道你还这么轻声,真浪费感情!

“咳…”旁边的某四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们别太无视旁人的存在。

李德全立刻站直身子,又是一副职业秘书表情。

耿绿琴先朝天看了一眼,然后老实地说:“谙达,咱们走吧。”找她干嘛啊,不知道陪领导吃饭这活儿很伤胃么?她顶讨厌这项政治任务的。

“丫头,一会儿工夫你就跑得不见人了,朕说了你能离开的吗?”康熙一脸温和地看着走进临时御帐的人问。

“可皇阿玛也没说过不能离开啊。”耿绿琴忍不住发出不同的声音。

“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反驳朕呢?”康熙眼一眯。

耿同学马上识时务地矮了半截下去,“奴婢有罪。”

“你告诉朕为什么要走?朕就不罚你。”

靠之!

真可耻!

想归想,耿绿琴还是得做出回答,“皇阿玛,奴婢斗胆说句真心话啊。”

“说,朕恕你无罪。”

“奴婢一见来的爷多,心里就害怕,所以忍不住就躲开了。”你们一家腹黑小团队集合,看着就让人害怕,正常人都会想跑的好不好。

“你,害怕?”康熙话一说完,忍不住笑出声。

耿同学默默黑线。

“这话就你说最没说服力。”

耿同学觉得自己的人格又一次被人鄙视了,娘的,为毛人人都对她的人格质疑?

“李德全,你说,她像害怕的样子吗?”

“回主子,不像。”

靠,咋地说她好歹也算他学生好不发了,怎么能这样里外不分呢?主子跟学生相比,学生更亲近好不好。

“待会陪朕用膳。”

我苦,就知道是要折磨她可怜的胃,耿绿琴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下胃,她坚决反对陪领导吃饭,太对不起可怜的胃了。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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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同学决定不要形象了,这次说啥都要吃饱啰。多难得的御膳啊,多少次都只浅尝辄止,太痛苦了!

结果,等到晚膳的时候,康熙以及服侍他的宫女太监就目睹了耿同学那好的离谱的胃口。

康熙在李德全给自己挟菜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丫头,你平时在老四跟前是不是一直都吃不饱?”

吃的很HAPPY的耿同学一时没留神就点了头,并且很顺口的说了句:“他走了再吃就好么。”

康熙笑着点头,也很顺嘴的说了句:“原来老四都不让人吃饱饭的啊。”

正在旁边挟菜的李德全听到他们的话,当时手就忍不住抖了那么一下。

耿同学被康熙那一句特别顺嘴的无心之言给惊醒了,差点儿被嘴里的烤乳猪给噎着,着急之下也顾不得礼仪了挥舞着自己的两只爪子说:“不是,这绝对是误会,皇阿玛,我们家贝勒爷简直慷慨的不能再慷慨了,再说奴婢也没有吃很多,怎么会不让我吃饱饭呢?”娘的,要是连小老婆的饱都管不饱,娶了不是丢人么,好歹他也是一贝勒爷呢,说话就要升亲王了,脸丢太大可不好。

康熙和李德全听到她的话都朝她面前几乎被消灭殆尽的盘子看了一眼。

没有吃很多?

康熙忍住笑,点头,“对,没有吃很多,继续吃吧。”能在他面前吃的这么毫无顾忌形象全无的,她也算是独一份了。

“嗯。”耿绿琴非常务实的认为解释的话以后再说吧,反正话说都已经说了,收是收不回来了,还是先顾眼前吃饱再说。

结果耿同学因为一时贪嘴吃的太多,不得不大半夜地在营帐外溜食。

本来,这种丢人的事耿绿琴是绝对要保持低调的,结果也不知道某四抽的什么风,结果陪她溜食的侍卫足有一个加强班,那真是浩浩荡荡啊浩浩荡荡…

批奏折批到很晚的康熙听到李德全进来汇报这件事,不由心情大好,笑着招手让李德全陪自己出去看看。

满天星光下就见某个人一会扶腰,一会玩扇子,一会狠踩两脚脚下的草地,时不时再对着自己身后那一排跟班叹口气。

“这丫头倒是真不安静。”

“主子说的是。”

“不过,”康熙笑的有几分玩味,“老四倒是挺爱整她的。”

李德全适时保持缄默。

某四不厚道啊不厚道,耿绿琴看一眼跟着的加强班侍卫就忍不住诅咒某四一声,她想明白了,这肯定是听说她跟康熙晚膳时的对话了,这招儿损呐,真损!

她这人丢人发了!

估计她吃撑了这事整个营地没几个不知道的了,娘的,吃撑咋了?她胃口好不行啊?

耿绿琴伸手摸摸胃,心说,吃不饱不舒服,这吃的太撑也很难受哇…

还好这个时间脑袋大的人都睡了,否则那真是会死的很难看,耿同学不由得暗自庆幸。

只是——耿绿琴朝身后的一群人又看了一眼,冲天满天星斗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了这么一堆人害她想做点运动消化一下都不成,真是太腐败了!

散步溜下食而已,搞得这么劳师动众的,真的太腐败了!

“主子。”

“春喜!”耿绿琴一脸惊讶地看着跑到自己跟前的人,“你怎么还没睡。”

春喜一脸理所当然的说:“主子还没休息,做奴婢的怎么能睡。”

“那主子我嫁人了,你怎么还没嫁?”耿同学忍不住了,她实在对春喜这种忠仆的思想很不感冒。

春喜被噎得涨红了脸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你看,主子我说对了吧,赶紧回去睡觉去。”

“贝勒爷让奴婢问,主子你什么时候回去睡。”春喜终于想起了自己前来的任务。

“怎么着也得让我把这满天星光都看羞了才行啊。”耿绿琴一副“无可奈何的”的口吻。

“主子——”您摆明了就是不想回去嘛。

耿绿琴心想,老娘干嘛回去啊,某四害她腐败的如此尽人皆知的,她干毛还上赶着回去当他的抱枕。切,就不!

说起来某四这次来请安呆的时间比上次可长多了,康熙那腹黑小老头咋地还不让他赶紧回去当劳工?耿绿琴越想越忍不住心里火大,某四要是早点儿回京,她在康熙回京前还能在大草原上多得瑟几天,某四丫的要死活不走,她这难得一次的放风质量可就大打折扣啊。

“我再溜达一会儿。”耿同学怕春喜回去没法交差,便随便搪塞了一句。

“主子,您已经用这句话打发了两个太监了。”

“再打发个三五十个不成问题。”耿绿琴保证的说。

春喜觉得自己要是这样回去禀告贝勒爷,下场一定堪忧。

“主子,这话奴婢可不敢跟贝勒爷说。”

“法不传六耳,咱们两个说说就算,”耿同学朝身后跟着的一票侍卫大声说,“谁说谁是八卦长舌妇。”估摸着这里面长舌妇不少,娘的,这是个什么世道哇!

“主子,天真的晚了,还是回去歇着吧。”春喜苦口婆心。

耿绿琴朝远处自己的营帐看了看,坚定的摇头,“不,我要继续溜达。”看在某四如此让她腐败的份上她也不能这么早回去,这太浪费人家的一片心意了。

“主子——”

“春喜,难道你不觉得主子我今天很拉风吗?”

“拉风?”

“就是很威风很有气势,瞧瞧我后面跟这一票侍卫,知道的是我溜食呢,不知道的以为监狱给重刑犯放风呢。”

春喜及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仍然泄露了几丝笑声。

康熙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回到自己的御帐,一边接过李德全递来的茶,一边笑,“老四的这个庶福晋是挺能逗乐子的。”

“主子,您也早些歇了吧。”

“你说那丫头会溜到什么时候?”康熙笑起来。

“奴才会让人去看的。”李德全心领神会。

“朕也乏了,今儿就到这儿吧。”

“嗻。”

这边康熙照常就寝,那边耿同学还在满天的星光下溜着她的食儿。

春喜一脸苦色地看着看起来精神依旧很亢奋的主子,很是迟疑地开口:“主子,你什么时候才会觉得困啊?”要是惹怒贝勒爷,到时候主子恐怕就要倒霉了。

耿绿琴心说,总得让我好好体验一把腐败的瘾不是,况且月色如此迷人,偶尔做个文人雅士也是不错的。

“再一会吧。”原来当蜘蛛人的生物钟早调回到正常人标准了,她也撑不了太久的。回想当年几天几夜不睡当蜘蛛人的网虫生活,恍如隔梦,真是应了一句古诗——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突然觉得草原上的风有些萧瑟了起来,娘的,果然古诗是多少先人的智慧结晶啊,太TMD容易产生共鸣了。

“啊…”

虽然满天星光,但是少了皎洁的月光,没有现代的灯光,所以耿同学华丽丽的被一个小坑给绊倒了,非常不华丽的五体投地了。

“主子——”春喜没来得及救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主子倒在了地上。

“呸呸…我这走的什么运啊,自尊严重受创,不活了…”

“主子,你不要紧吧,有没有摔坏?”

“啊呸呸,别乌鸦嘴,没事也被你说有事了,我除了吃了一嘴草,什么事也没有。”

春喜忍不住想笑,急忙用手掩住。

“忒伤自尊了,我回去睡觉了。”果然古代的夜晚是危险的,尤其是没有月光的夜晚,星星再好看也要留神脚下路不平。

春喜听到她这样说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要回去了。

耿绿琴回到营帐的时候,某四还在办公,看到她进来,只淡淡地说了句,“下次再去我加派人手。”

靠之!